夏日之祭

高考結束後，媽媽一直勸我：
「女兒，先別管填志願了，趕緊找個男人睡了。」
「你都成年了，再不吸男人的精氣會沒命的！」
掛斷電話，我正糾結要不要去找男友求歡。
卻聽見他跟兄弟們說：
「佘淨啊，我早就想睡了。」
「老規矩，過兩天我帶她出去玩，等把她灌醉了，我們一起爽。」
聽完，我激動得舔了舔舌頭。
太好了，這可是四個男人啊！

-1-
我叫佘淨，本體是一條美女蛇。
我們一族源自上古女媧時期。
族中都是美人。
無需整容，就可以擁有人類女性夢寐以求的錐子臉，以及性感妖嬈的「S」型曲線。
經過多年的進化，我們已經可以徹底變作人類，隱匿於世。
然而，受種族特性影響。
我們自成年起，每隔半年，就會蛻皮一次。
蛻皮期間，如果不能及時吸食人類男子精氣，採陰補陽，則無法幻化人形。
輕則變成普通蛇類，重則喪命。
高考結束後，我剛過完十八歲生日。
同學們家長都在熱火朝天地忙着報志願時。
而我媽卻天天催我找男人。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我是有男朋友的。
我的男朋友很帥。
我們感情很好。
可是，所有被採食過精氣的男人，都會在一瞬間衰老。
我……實在是不忍心下手。
正煩躁着，男友林羨給我發消息了：
【寶寶，快到了跟我說，我出來接你。】

-2-
林羨是我們高中校草，也是我同班同學。
半年前，我剛轉學過來時，整個班上就他旁邊的位置空着。
聽說，他之前的同桌因爲生病退學了。
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帥的男生。
我天性冷淡。
身上冷，性子也冷。
而林羨，與我截然相反。
他不僅家境好，還陽光帥氣。
他是校籃球隊主力，是全校女生們的夢中情人。
也是人羣中最矚目的焦點。
可這樣的焦點，偏偏喜歡我。
成爲同桌的第二天，林羨就開始瘋狂追求我。
起初，我不爲所動。
可後來，我到底是沒忍住。
答應當他女朋友那晚，他激動地吻了我。
爲了能好好備戰高考，我跟他約定：
不許公開我們的戀情。
也不能在高考前有更進一步親密行爲。
今晚，是他的十九歲生日。
我們早就約好了要一起喫飯慶祝。
晚上六點一刻。
我穿着性感貼身的紅裙，化着精緻的淡妝，提前十五分鐘踏入約定好的餐廳。
快走到 VIP 包廂門口時，我忽然聽見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羨哥，這都多久了，你還沒拿下佘淨的一血啊？」

-3-
包廂裏很吵，但我的聽力異於常人。
因此，他們接下來的話，全都清晰地落入了我的耳中。
說話的這個應該是陳齊，林羨的小跟班。
他臉圓圓的，因此大家都喊他小胖。
這半年來，小胖一直對我很客氣。
沒想到，背地裏竟然這麼噁心。
我以爲林羨會罵他幾句。
誰知，卻聽他嗤笑一聲。
輕蔑地道：「佘淨啊，我早就想睡了，一天天冷冰冰的像個聖女一樣，小小年紀，真他媽能裝！」
「不過嘛，誰讓她長得漂亮，又是我以前沒玩過的類型，只能多花點心思唄！」
他話落，包廂裏幾個男生同時發出猥瑣的笑聲。
「還得是咱羨哥！果然，沒一個女人能逃過你的手掌心。」
「不對，是所有女人都會拜倒在羨哥的褲襠下！」
「嘿嘿，那羨哥，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啊？就佘淨那身段，兄弟們早就饞死了！」
「這個嘛……」
林羨拉開一聽可樂，慢悠悠地喝了一大口。
直到大家都等不及了，才故意拖長了調子。
輕笑道：
「放心吧，聽話水我早就買好了。」
「等給她用上，再貞潔的冰山校花都能變成蕩婦。」
「老規矩，過兩天我帶她出去玩。」
「等把她灌醉了，我們一起爽。」
他說完，包廂裏瞬間沸騰了。
大家紛紛吹起口哨，興奮不已。
「羨哥牛逼！」
「還是羨哥仗義，有什麼好事都想着兄弟們！」
「媽的，老子早就想嚐嚐這妞兒了！」
一時間，污言穢語，不絕於耳。
包廂外，我的心陣陣刺痛。
原來，所謂的陽光帥氣的校草是假的。
——這，纔是林羨的真面目。
原地站了一會兒。
我深吸一口氣，一邊往外走，一邊給他發消息。
【我到門口了。】

-4-
林羨很快就出來了。
看到我，他面露驚豔。
目光在我高聳的胸前與纖細的腰肢間不經意地掃過。
他略帶不滿地道：「今天小胖他們也在呢，你穿這麼好看，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們！」
我將蛋糕和禮物遞過去，嬌羞地埋入他的胸口。
軟聲道：「你生日嘛，我想着打扮一下，也讓你有面子。」
往常，林羨總說我是「冰山美人」。
今天，見我露出羞澀乖巧的模樣。
他不由有些詫異。
「寶寶，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藉着他襯衣領子的掩蓋。
我的嘴角咧開一個絕非人類能做出的弧度。
冰冷的蛇信無聲地探出，在他鎖骨上留下一抹滑膩的溼痕。
好香啊！
強烈的渴望，令我渾身戰慄。
就連聲音都帶了一絲喘息。
「幾天沒見，我想你了。」
聞言，林羨喉結滾動，聲音一下子變得沙啞。
他的手順着我的腰往下滑，停留在高聳處，略帶暗示地用力揉捏。
「我也想你，要不，今晚別回家了？」
今晚？
他這是等不及了？
那怎麼行！
要四個一起，纔有意思啊。
於是，我爲難地拒絕。
「今晚不行，我媽讓我早點回去，過兩天吧，她要出差，咱們可以好好玩幾天。」
聞言，他也不再強求。
「那好吧，剛好，我跟小胖他們約了後天去露營，你跟我們一起。」
「寶寶，我保證，這次旅程一定會讓你畢生難忘的。」
我勾脣，微微一笑。
「真的嗎？我好期待呢。」

-5-
兩天後，林羨來約定的地方接我。
他今天開了一輛悍馬。
頭髮全都梳到後頭。
一身黑色越野裝，搭配酷炫的墨鏡。
看起來帥氣又張揚。
上了車，我掃了一眼後座。
今天一共五個人。
除了我和林羨。
後排分別坐着小胖，林羨的另一個跟班猴子。
以及，我不曾想到的。
——我們班的班長程明亮。
程明亮長得斯文帥氣。
不僅成績好，還經常主動幫助班上同學。
是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
我記得平時在班上，他很少跟林羨他們幾個一起玩。
不知爲何今天也在。
我剛Ṫū⁸繫好安全帶，程明亮就遞來一瓶飲料和一袋麪包。
「給，路上餓的話先墊墊。」
「謝謝班長，你人真好。」
我話落，身後的小胖忍不住插嘴了。
「佘淨，你怎麼只誇班長，難道我們不好嗎？話說回來，你今天真美，身上真香！」
我羞澀地低頭一笑：「謝謝。」
猴子接口道：「羨哥真有福氣，能找到佘淨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有這種福氣？」
說着，他的視線若有若無地瞥向我的胸口。
因爲激動，甚至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前排，林羨一邊開車，一邊看了眼後視鏡，朝猴子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笑道：「急什麼呢？說不定馬上就有了。淨淨，你說是不是？」
我點點頭：「是啊，說不定今天就找到了呢。」
「今天？今天怎麼可能？那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
猴子說完，自覺失言，連忙又改口道：「是啊，說不定今晚就脫單了呢，嘿嘿……」
說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瞬間，笑得更大聲了。
一旁，小胖、程明亮以及林羨也跟着笑了起來。
一片笑聲中，車子漸漸駛出了市區，來到荒無人煙的深山裏。

-6-
下午四點多，車子七拐八繞後，終於在一處隱蔽的山林間停下。
舉目望去，周圍全是參天的巨樹，旁邊的草叢比人還高。
林羨問：「喜歡嗎？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祕密基地，你是我第一個帶來的女生。」
我點點頭，興奮不已：「喜歡，這裏太美了！」
怪不得他事先不告訴我去哪兒。
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
這種鬼地方，別說作奸犯科了。
只怕是殺人拋屍，也不會被人發現。
下了車，我們開始搭帳篷，收拾東西。
正忙碌着，忽地，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呼救聲。
「救命啊！救救我們！有沒有人啊？」
那聲音驚惶失措，一聲比一聲急迫。
很快，大家也都聽見了。
小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疑惑地問：「羨哥，這裏不是向來沒人嗎？」
林羨皺了皺眉，看向樹林深處。
沉吟半晌，他凝聲道：「走，過去看看。」
猴子有些遲疑：「要不，咱還是別去了。聽着怪嚇人的，該不會是鬧鬼吧？」
聞言，我「撲哧」一笑：「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啊？再說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被我笑話了，猴子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瞪了我一眼。
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最後，程明亮提議道：「怕什麼，反正我們人多。還是去看看吧，萬一真有人求救呢！」
他說完，大家都沒什麼意見。
於是，我們一起循着聲音往前找。
走了十幾分鍾後，竟然真的看到了人影。
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只見不遠處的草地上，躺着三個女人。
雖然她們臉上有些髒，但不難看出，個個都是絕色美女。
三人都是瓜子臉、大眼睛、冷白皮，身姿窈窕。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看起來大概三十來歲。
另外兩個，則跟我差不多，瞧着都是二十左右。
隨着我們一步步走近，衆人都愣住了。
「這種深山裏，哪來這麼漂亮的女人？難不成真見鬼了？」
「什麼鬼不鬼的？這明明是老天送給我們的豔福啊！」
「靠！這胸、這腰，看ŧû₉着真帶勁兒！我已經受不了了……」
我轉頭看向旁邊。
只見林羨和程明亮都雙眼發直，已經有些看呆了。
至於小胖和猴子，則是直接衝了過去。
「你們怎麼了？沒事吧？」
兩人一邊扶她們起來，淫邪的目光一邊在三人身上流連。
因爲是盛夏，這三個女人穿得都不多。
薄薄的連衣裙已經溼透了，將曼妙的曲線勾勒得一覽無餘。
看到來人了，她們抬起頭。
白嫩的臉上滿是驚惶，瞧着既可憐，又楚楚動人。
「救命啊，有蛇，我們差點被蛇咬了……」

-7-
接着，三人開始自我介紹。
她們是親戚。
年紀大的是她們小姨。
兩個年輕的一個叫靈兒，一個叫青青，是一對姐妹花。
因爲聽說這邊風景不錯，特意來爬山。
本想着能拍些漂亮照片發朋友圈的。
誰知，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
她們說，已經被困在這裏一天一夜了。
手機沒電了。
帶的乾糧也喫完了。
就在剛剛，她們還差點被毒蛇咬了。
要不是遇到我們，只怕就要命喪於此。
聞言，衆人放下了戒心。
林羨看了三人一眼，笑着發出邀請。
「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先跟我們一起回帳篷吧。現在下山有點晚了，我們帶了喫的喝的，你們將就一晚，明天我送你們下山。」
聽完，三人感謝連連。
往回走的時候，本來是程明亮、小胖和猴子各扶着一個的。
可是剛走了兩步，三人便喊腳痛，說是走不動了。
「帥哥，我們實在是沒力氣了，要不，你們背揹我吧？」
「是啊，可以嗎？」
「這……」小胖猶豫了幾秒，眼看着三人抱着胸口，扶着腰，曲線畢露，很快，他便忍不住了，於是點點頭，「那上來吧。」
見他如此，程明亮和猴子也沒再說什麼。
便也一人背了一個。
一路上，小胖和猴子ṭů₂不停講着笑話，逗得三個女人嬌笑連連。
回到營地，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喫了點東西后，那三個女人便喊累，說是想休息。
我們一共帶了兩個帳篷。
我和林羨一頂。
其他三人一頂。
他們那頂大些，便先讓給了那三個女人。
扶着她們回去後，小胖和猴子在篝火旁坐了一會兒。
忽然起身道：「我記得帳篷有個地方沒紮好，我再去看一下。」
「我也去！」
說着，兩人猴急地朝帳篷那邊跑。
我跟林羨、程明亮一邊燒烤，一邊說着閒話。
可是大家心思都不在這裏。
眼看着過了許久，小胖和猴子都沒回來。
我們三人的目光，也忍不住悄悄朝帳篷那邊看去。
夜色中，我豎起耳朵，清晰地聽見了裏頭的一舉一動。
小胖和猴子進去後，問她們：「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青青嬌嗔道：「腰好酸，睡不着。」
靈兒也道：「我也是，腿根疼。」
聞言，小胖和猴子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來。
他們嬉皮笑臉地問：「那，要不給你們揉揉？」
「哎呀，那怎麼好意思呢？」
「沒事的，來，腿放哥哥身上，怎麼樣？這樣舒服嗎？」
「嗯，舒服……」
「想不想更舒服？」
……
很快，帳篷裏便傳來了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

-8-
坐了一會兒，氣溫越來越低，蚊子也多了起來。
我和林羨跟程明亮打了聲招呼，也回了帳篷。
累了一天，我倒頭便睡。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身上重得厲害。
嘴也似乎被堵住了，呼吸困難。
我睜開眼，只見林羨正趴在我身上。
他的手不規矩地亂動。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頸畔。
勾起了我內心深處最迫切的渴望。
強烈的飢餓感，如同毒液般在我的血管裏奔湧。
但我的臉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澀。
我按住胸口，裝作慌張地問：「林羨，你……你在幹什麼？」
見我醒了，他抬起頭來。
如同逗弄寵物般，輕佻地摸了摸我的臉。
「寶寶醒了？」
「今晚給哥哥好不好？」
「你說過的，高考結束後，什麼都依我。」
我咬脣，顫聲道：「可是，現在是在野外。」
他挑眉，臉上帶着壓抑不住的興奮。
「野外不好嗎？乖寶寶，你不知道，野外才刺激呢。」
我搖搖頭，還是有些糾結。
「可是，小胖他們會聽到的，我害羞……」
「傻瓜，」他哈哈一笑，「他們啊，現在正爽着呢。」
「你以爲那三個女人是什麼正經人？穿得那麼騷，還主動往我們身上貼，一看就是外面賣的。」
聞言，我睜大了眼睛。
「真的嗎？」
他點點頭：「當然……」
話落，外面忽地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聲。
「啊！有蛇！好多蛇！」

-9-
聽ṭú²到動靜，我跟林羨連忙套了身衣服出去。
叫聲是從小胖他們帳篷傳來的。
林羨拿了根棍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挑開帳篷。
下一秒，他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往後退。
我躲在他背後，悄悄探出頭去。
帳篷裏，只見三個女人都光着身子，睡得很熟。
而她們身畔，居然有無數條蛇在爬來爬去。
夜色中，那些蛇「嘶嘶」吐着信子，正四處扭動。
白的、黑的、銀的、青的……
還有五彩斑斕的。
數量之多，色彩之雜，簡直令人膽寒。
剛剛的叫聲是小胖發出的。
此刻，他正縮在角落裏。
儘管他不停地用腳亂踢，可是羣蛇依舊從四面八方不斷朝他爬去。
另一邊，猴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躺在地上，渾身僵硬，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看到林羨，兩人如同遇到了救星，紛紛朝他伸出手。
「羨哥，救我，救命啊……」
「羨哥，快，快把它們趕走，我還不想死啊……」
兩個人嚇得鬼哭狼嚎，鼻涕眼淚流得滿臉都是。
然而，林羨卻皺着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忍着害怕，哆嗦着催他：「林羨，快想想辦法啊。」
話落，忽地，腳踝一涼。
我低下頭，只見一條銀色的小蛇正順着我的小腿緩緩往上爬。
它昂着頭，「嘶嘶」吐着信子，剛好與我的目光對視。
一瞬間，我嚇得魂飛魄散。
「林羨，有蛇，快救救我。」
林羨看了過來。
他拿起棍子將那蛇挑到一邊。
可是緊接着，又有無數的蛇向我們爬來。
這一回，他猶豫了幾秒。
接着，忽然將我一把推開，拔腿便跑。
「淨淨，我去拿點東西，你先躲一下。」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的心也漸漸沉到了谷底。
正危急時，旁邊忽然有人一把拽住我。
急聲道：「佘淨，快跑！」

-10-
是程明亮。
他剛剛一直不見人。
原來就躲在附近。
夜色中，他緊緊拉着我，瘋狂地往前跑。
穿過草叢，越過溪流。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跑不動了。
我們這才停下。
程明亮緊張地問：「你沒事吧？沒被咬到吧？」
「沒事，剛剛嚇死我了，班長，還好有你。」
我鬆了口氣。
想到小胖和猴子的處境，急忙道：「班長，我們快想辦法救救他們吧。」
聞言，程明亮嘆了口氣。
「佘淨，你真傻。」
「什麼意思？」
「林羨、小胖，還有猴子，他們都不是好人。你想救他們，可他們卻想害你。」
我眨了眨眼：「班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唉，算了，趁他們不在，我都告訴你吧。」
說着，程明亮在一旁的空地上坐了下來。
「你聽說過陳涵嗎？」
我點點頭：「你說的是林羨之前的同桌吧？聽說她生病了，所以退學了。」
程明亮搖搖頭，神色凝重道：
「不是病了，是死了。」
「一開始，林羨也像對你一樣，假裝喜歡她。」
「她性格單純，沒受過什麼誘惑，很快就接受了林羨的表白。」
我的心不由一緊，忙問：「後來呢？」
「後來，半年前的寒假，林羨藉着約她出來玩，把她強暴了。」
「不僅是他，還有胖子和猴子。」
「他們拍了陳涵的裸照和視頻，威脅她不許報警，否則就發出去。」
「陳涵受了這麼嚴重的刺激後，精神變得恍惚，沒過幾天就自殺了。」
程明亮說到這裏。
我嚇得渾身一抖。
「班長，你是說，他們也會這樣對我？」
「是。他們本來計劃今晚動手的，要不是那些蛇突然出現，只怕你已經出事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問他：
「你既然知道他們是這種人，爲什麼不報警？不早點提醒我？」
「唉，我只是懷疑，但是沒證據。我事先不知道你跟林羨在談戀愛，前幾天聽說他們要露營，主動問能不能一起的。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證據。」
說着，他看了一眼四周：「現在太晚了，很危險，我們還是先下山吧。」
「好。」
在他的攙扶下，我們一步步往外走。
夜晚山間霧氣很大，令人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走了許久，忽然，我看到了熟悉的悍馬。
主駕駛上，林羨正靠在椅背上抽菸。
車旁，剛剛還鬼哭狼嚎的小胖和猴子正毫髮無傷地站在那裏。
看到我們，他們如同瞧着掉入陷阱的兔子。
「亮子，玩夠了吧？怎麼這麼久？」

-11-
我悚然回頭，看向程明亮。
只見剛剛還滿臉溫和的班長。
此刻大半張臉藏在陰影裏。
他的眼神怨毒，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在夜色中，看着莫名地瘮人。
上當了！
我瞬間明白過來。
我的臉色慘白，忍不住問他：
「班長，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明是個好人。」
他是三好學生，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們都喜歡他。
爲什麼，就連他也要與惡魔爲伍呢？
程明亮冷笑起來。
他雙手環胸，鄙夷地看着我。
冷笑道：「呵，好人，好人有什麼用？」
「好人，便意味着老實、好欺負！」
「說是班長，其實就是打雜的。」
「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人人都可以使喚我。」
「每次值日，髒活累活全都指望我。」
「寫不完的作業丟給我，考試時還逼着我幫忙作弊。」
「口口聲聲說我是好人！」
「實際上呢，人人都嫌我窮，都瞧不起我！」
「我明明都對陳涵那麼好了，可她呢，看都不看我一眼。」
「既然她嫌棄我，看不上我，那我就讓她試試躺在我身下哭着求我的滋味！」
聽到這裏，我震驚至極。
「所以，你也參與了？」
「是又如何？」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也一樣，都是賤人！」
「你轉來我們班第一天，我特意給你買了飲料，可你呢？連個笑臉都沒有！」
「我呸！不就仗着自己漂亮嗎？你țű̂ⁿ他媽算個什麼東西？」
說着，程明亮朝旁邊的小胖和猴子揮了揮手。
「兄弟們，還等什麼？動手吧！」

-12-
下一秒，他們朝我圍了過來。
小胖拿着把刀，抵在我脖子上。
惡狠狠地威脅：「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話。」
猴子和程明亮脫光了我的衣服，將我綁了起來。
他們把我扔上了車，給我灌了一大瓶刺激的飲料。
然後又帶着我回了帳篷那裏。
剛剛的蛇羣已經不見了。
程明亮看了一圈，問：「那些蛇呢？」
小胖嘿嘿一笑：「羨哥從車裏拿了驅蛇藥，都趕跑了。」
「那三個女人呢？」
「還在睡呢。奇怪，我藥也沒下這麼多啊，往常早該醒了。」
林羨笑道：「估計是這兩天沒喫沒喝，太累了，誰讓你們折騰得那麼狠的，昨晚聲音大得我在外面都聽見了！」
「哎呀，羨哥，這不是沒忍住嘛，咱都憋多久了！」
「就是，羨哥，可以動手了吧？」
說着ŧů₋，幾道淫邪的目光齊齊看向我。
林羨慢悠悠地點了根菸，點點頭。
「開始吧。動作輕點，別給老子玩壞了。」
「明白！」
小胖話落，獰笑着朝我撲了過來。
接着，猴子搓了搓手，緊隨其後。
另一邊，程明亮架好攝影機後，也隨之加入了。
雖然地上鋪了毛毯，卻依舊有點硌人。
男人們的動作都很猴急。
不過，我比他們更急。
剛剛喝的那個，應該就是那天林羨說的「聽話水」了。
事實上，那東西對我們蛇類沒什麼用。
我的皮膚和血液依舊冰冷。
但有一股火，卻順着我的脊椎緩緩往上蔓延。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四個。
整整四個年輕、健康、精力旺盛的男人啊。
滑膩的皮膚下湧動着瘋狂的渴望。
冰冷的心臟在這一刻劇烈地跳動。
黑髮垂落，遮住了我瞬間變化的眼眸。
那不再是人類溫潤的黑色。
而是爬行動物獨有的、冰冷無機質的豎瞳。
暗金色的光芒在其中流轉。
我的舌尖不受控制地、極快地探出脣縫，在空氣中輕輕一舔。
再忍忍。
佘淨，再忍忍。
現在還不能動手。
馬上，就要吸食精氣了。
終於，半個小時後，他們滿足了。
「爽死我了！真是極品！」
「操！果然是冰山美人，這女人身上真冷啊，凍死我了！」
「羨哥，你慢慢享用，我們先回帳篷暖暖。」

-13-
他們離開後，現場便只剩我和林羨了。
剛剛，他全程就坐在離我們幾米外的椅子上。
一邊拿着手機拍照，一邊悠然欣賞。
我的呻吟，於他來說，是世間最美妙的樂章。
此刻，樂章暫停。
他準備親自ẗṻ₍來演奏。
林羨放下手機，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他拿出紙巾，輕柔地幫我擦拭着身上的髒污。
一邊擦，一邊低聲哄我。
「寶寶別怕，哥哥在這裏，乖……」
他的聲音溫柔。
可是表情冰冷。
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我閉上眼，暫時遮住了金色的豎瞳。
再睜開眼，又是他熟悉的人類模樣。
「爲什麼？」
眼淚滑落。
看着那張帥氣如雕塑的臉。
我眼尾泛紅，哽咽着問他：「林羨，我那麼喜歡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喜歡？」
林羨挑了挑眉。
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別侮辱這兩個字！」
「你們女生所謂的喜歡，實際上一文不值！」
「如果我不長這樣，你還會喜歡嗎？」
「如果我家沒錢，我沒對你一擲千金，你又會喜歡嗎？」
「小時候，我爸公司還沒起來，我是個大胖子，比小胖還胖。」
「那時候，可沒有女生說喜歡我。」
「她們都討厭我，不跟我玩。」
「說我醜，不僅拿東西砸我，還罵我是死肥豬。」
「欺軟怕硬，愛富嫌貧，這，纔是你們女人的本性！」
「我很小便明白了這個道理。」
「所以，我開始減肥。」
「在我家變得有錢後，學着僞裝自己。」
「終於，我成了校草。」
「所有女生都喜歡我，爲我着迷。」
「我不費吹灰之力，便吸引了一個又一個的獵物。」
「知道我一共帶了多少女孩來這裏嗎？」
「讓我數數。」
「十八？十九？又或許二十多個？」
「記不清了。」
「不過，不重要了。」
「現在，輪到你了，寶貝。」

-14-
說着，他緩緩俯下身。
正要動作。
忽地，帳篷那邊再次傳來了慘叫聲。
「啊！我的頭髮怎麼全白了？」
「手……我的手怎麼變成這樣了？」
「猴子，你的臉，你的臉……」
「你……你也是……還有亮子……」
「啊！這是怎麼回事？有鬼！一定有鬼！」
尖叫聲不絕。
在寂靜的黑夜裏，刺耳至極。
林羨眯了眯眼。
驚疑不定地抬頭看過去。
我躺在地上，心中默默倒數。
五、四、三、二、一……
幾秒後，三個頭髮雪白、步履蹣跚的老人嘶吼着衝了出來。
他們躬身駝背，口中發出「嗬」、「嗬」的喘氣聲。
猶如見了鬼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林羨面前。
「羨哥，見鬼了！真的有鬼！」
「救命，羨哥，快救救我們！」
「快報警，打 120，快啊！」
他們緊緊抓着林羨，不停地催促。
可林羨卻僵住了。
看着眼前面目全非、滿臉皺紋的三人。
好半天，他才艱難地發出聲來。
他的嘴脣顫抖着，乾巴巴地問：「你們……是誰？」
「羨哥，是我呀，我是小胖！」
「我是猴子！」
「我是程明亮！」
「你不認識了嗎？你快看我身上的衣服！」
「看我的眼鏡，還是你送的！」
林羨當然認識。
可他卻不願意相信。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呢？
明明剛剛還是不到二十的少年。
怎麼會一瞬間衰老至此？
做夢。
他一定是在做夢！
就在他愣住的工夫，帳篷裏的三個女人也出來了。
她們的臉和上半身依舊是人類的模樣。
長髮飄飄，美豔動人。
然而自腰部往下，卻是佈滿鱗片的、粗壯的蛇身。
在林羨幾人震驚的目光中。
她們就這般扭動着腰肢。
一擺一擺地，緩緩游到了我們旁邊。
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們。
女人掩嘴嬌笑起來。
「淨淨妹妹，謝謝你讓姐姐們嚐了鮮。」
「你放心，我們一點精氣沒吸，就是聞了聞，過了下癮。」
說話的是靈兒和青青。
她們是我的姐姐。
至於她們口中的「小姨」，其實是我媽媽。
聽到我們要來野外露營。
我媽不放心，非要喊上姐姐們一起暗中保護我。
說是保護。
其實不過是爲了驗驗貨，嚐嚐鮮罷了。
幾個小時前，我一看到她們，就猜到她們在打什麼主意。
既然她們想玩，我也樂得成全。
說話間，我已經坐了起來。
我指了指林羨，含笑朝我媽介紹。
「媽，這是林羨，我男朋友。」

-15-
認識半年，我從沒在林羨臉上見到如此精彩的表情。
震驚、恐懼、絕望……
他的瞳孔睜大。
臉上的肌肉因爲極致的驚嚇而不停顫動着。
似乎要哭，又像要笑。
詭異至極。
好半天，他纔回過了神。
他顫聲問：「佘淨，你……到底是什麼？」
咦。
終於問了。
我緩緩咧嘴。
猩紅的蛇信探出，舔過尖銳的獠牙尖，留下一道細微的水光。
頭偏了偏，金色的豎瞳緩緩地轉動。
冰冷的目光掃過眼前四張扭曲僵硬的臉。
如同屠夫在清點砧板上的肉塊。
我緩緩站了起來，露出我漂亮妖嬈的蛇尾。
而後，朝他們嫣然一笑。
「你們猜呀。」
小胖嚇得快崩潰了。
猴子的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
程明亮臉上血色褪盡，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
至於林羨。
他如同瀕死的魚。
瞳孔因爲恐懼已經擴散到了極致。
冷汗如同小溪般從他額頭涔涔流下。
儘管如此，他還是如此帥氣。
尤其是在另外三個老人的襯托下。
我輕輕撫摸他的臉。
柔聲問：「怎麼樣？我的男朋友，猜出來了嗎？」
好香啊。
旺盛的、如同陽光般炙熱的蓬勃生命力。
這是上等的補品。
是最佳的靈藥。
我忍了半年。
壓抑了半年。
終於, 即將得償所願了。
「啊！！！」
不愧是最聰明的。
程明亮最先反應過來。
巨大的恐懼促使他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氣。
他瘋了一般往叢林中逃跑。
他一動。
小胖和猴子也跟着動起來。
他們同時朝着三個不同的方向, 拼死逃竄。
我媽慢悠悠地瞥了一眼。
問我：「要饒他們一命嗎？」
畢竟, 我們蛇類一般是不殺生的。
可這回不一樣。
我搖搖頭。
淡淡道：「殺了吧，他們不配活着。」
在知道他們曾經做過怎樣的惡之後。
僅僅只是變老，已經不足以懲罰他們了。
這片山林, 曾經是他們的獵場。
他們在這裏殘害了一個又一個無辜的女孩。
如今, 他們也該死在這裏。
以血償血。
給那些不安的靈魂們陪葬。

-16-
夜風拂來，媽媽和靈兒她們不徐不疾地遊動。
蛇尾掠過茂密的草叢, 發出陣陣「沙沙」聲。
寂靜中, 很快，遠處傳來了幾聲慘叫。
接着，又歸於平靜。
總算清淨了。
我轉動金色的豎瞳, 舔了舔舌尖。
問林羨：「還繼續嗎？你的遊戲。」
說着，我的蛇尾指了指旁邊的攝像機。
好心提醒他：「那邊還在錄像呢。」
一瞬間，林羨的身體軟了下去。
他癱坐在地。
身下是一片迅速擴大的溫熱水漬。
嘖, 他失禁了。
剛剛還無比囂張、把我踩在身下的男人。
此刻，渾身的骨頭像被抽走了。
整個人猶如一攤爛泥。
他渾身都在顫抖。
艱難地抬起頭。
絕望地看向我。
最後嘗試着求饒。
「佘淨、淨淨、寶寶……別殺我，求你。」
「只要你別殺我, 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可以當你的一條狗, 當你的奴隸，只要你別殺我。」
「求求你, 我求你了……」
說到最後, 他已經哭了出來。
這樣的他，哪裏還有曾經半分帥氣校草的樣子？
我嫌棄道：「哭什麼？醜死了。」
說着，我輕輕擦掉他的眼淚。
見他嚇成這樣, 我收起了豎瞳和蛇尾。
笑道：「傻瓜，我不要你幹那些，只要你繼續剛纔的事就好了。」
剛纔的事……
想到小胖他們一瞬間的衰老, 聰明如林羨，瞬間明白過來了。
他哆嗦着，嚇得拼命往前爬。
「不！不行！我不想變成那樣。」
「我不要變老！」
「我錯了，放了我吧, 求你……」
他爬得很快。
可惜, 我的蛇尾不過輕輕一卷, 他就再次回到了原地。
這回, 我沒有耐心了。
我將他所謂的「聽話水」強行灌了下去。
很快，他就放棄了抵抗, 主動配合我。
唔，今晚的第四個男人。
也是最美味的一個。
真完美！
一切結束後。
我紅脣微啓。
如同渴望了上千次的那般。
一口咬住了林羨的喉嚨。

-17-
幾天後，林羨幾人的家人報了警。
然而, 無論警方怎麼調查, 都查不到他們的任何蹤跡。
幾年後, 這片山林被開發。
幾具枯骨被挖了出來。
警方調查後, 發現這是屬於幾名失蹤許久的女學生的。
他們初步懷疑, 這些人都是死於慘烈的謀殺。
至於林羨他們，他們的家人一直不曾放棄過尋找。
可是，只怕這輩子都找不到了。
畢竟，他們已經徹底人間蒸發了。
而我, 暑假結束後，我變得更加年輕漂亮。
開學前，我告別了媽媽和姐姐。
獨自踏上了新的旅程。
（全Ţṻ⁼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