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墜機假死三年後,帶着白月光和孩子回來了。
他曾經的別墅莊園被我改成了五星級酒店,日入鬥金。
監控裏他正指着沈氏地產的牌子怒吼:
「沈清清,你竟然敢霸佔我傅氏的產業。」
笑話,全世界都知道我老公傅寒深已經死了,死亡證明還在我保險櫃裏鎖着呢。
至於那個孩子,出生證明上的生父欄不是他曾經的司機王強嗎?
傅家人早就死絕了。
-1-
傅寒深的私人飛機失聯的消息傳來時,我正在傅家老宅的佛堂裏,跪在蒲團上爲他誦經祈福。
婆婆哭得幾乎昏厥,抓着我的手說:「清清啊,寒深要是沒了,傅家可怎麼辦啊……」
我紅着眼眶扶住她,聲音哽咽:「媽,您別急,搜救隊已經去了……」
可我心裏卻在冷笑。
還好我三天前就看到了那些彈幕。
那些彈幕很詭異,半透明地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快買保險!傅寒深要假死,和他的白月光雙宿雙飛。」
「那個白月光也不是個好人,陪酒的,上不了檯面,所以你婆婆不能接受她,看上了你家的錢,想讓你來填傅家的窟窿,但現在白月光懷孕了,鬧着要進家門,傅寒深心疼她,要假死了。」
「現在就去買保險!受益人寫自己!等傅寒深一假死,你就是豪門寡婦ṱű⁶了。」
「對對對,雖然傅家現在欠不少錢,傅寒深還轉移了賬面資產,但那些不動產值錢啊,莊園、寫字樓、高爾夫球場啥的,只是傅家有祖訓,不能賣。」
「所以快去買保險,記得買最高保額那種!有多少錢買多少。」
我盯着那些字,指尖微微發顫。
開始我是不信的,但他們越說越真,而且情況確實和我的一樣。
我和傅寒深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剛結婚三個月。
我剛八歲的時候,他就拉着我的手說以後要娶我回家。
但沒想到,我和他結婚後,他卻很少回家,我們甚至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新婚夜他還藉口說怕我累着了,去書房過的夜。
我還對他的體貼感動不已,結果他還有白月光,還有孩子了?
我立馬派人去查了一下傅寒深的情況。
很快,傅寒深摟着一個陌生女人站在私人醫院門口的照片就傳來了。
他明明說了自己要去出差的。
而且祕書還傳來消息說,確實發現傅寒深悄悄轉移了資產。
「別愣着!趕緊聯繫保險公司!這種渣男沒啥好留戀的。」
「買航空意外險,保額越高越好!他要假死,你直接釜底抽薪。」
「受益人必須是你自己,別被他發現!」
那些文字像是有生命一般,催促着我行動。
我深呼一口氣,撥通了私人律師的電話:「張律師,我需要你立刻聯繫Ŧů₁五家保險公司,給傅寒深買最高額度的航空意外險,受益人全部指定爲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傅太太,您這是……」
「別問原因。」我盯着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要快,要隱祕。」
三小時後,我就坐在保險公司的 VIP 室裏,面前攤開着五份保險合同。
保險經理笑容殷勤:「傅太太,這是目前市場上保額最高的航空意外險,每份保額 2 億,總共 10 億。」
我低頭簽字,指尖穩得不像話:「理賠條件呢?」
「只要確認傅總在空難中身故,72 小時內就能賠付。」
-2-
搜救隊在 48 小時後找到了飛機殘骸。
遺體已經面目全非,只有那枚我和傅寒深結婚時交換的戒指還能勉強辨認。
婆婆撲在屍體上嚎啕大哭:「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我站在一旁,眼淚簌簌落下:「媽……讓寒深走得體面些吧。」
【快籤火化同意書!越早火化越好,讓這個老太婆沒辦法做 DNA 鑑定。】
【對,趁老太婆沒反應過來!不過這火化證明也好開,傅寒深登機之前就交代好自己的祕書協助了。】
【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死亡證明一定要今天拿到!】
我顫抖着手簽下火化同意書,轉頭對民警哽咽道:「麻煩您儘快開具死亡證明,我婆婆她……受不了ṭųₗ刺激。」
民警同情地點頭:「傅太太節哀,我們優先處理。」
-3-
傅寒深的葬禮辦得極盡奢華。
黑色靈堂裏擺滿白玫瑰,水晶棺中空空蕩蕩,骨灰盒尚未下葬,暫供在傅家祠堂。
我一身黑色喪服,面色蒼白,被兩個傭人攙扶着站在靈堂中央,眼淚簌簌落下,彷彿隨時會昏厥過去。
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我偷偷看了一眼手機。
傅寒深的白月光林薇的社交賬號更新了。
她發了一張海島日落照,配文:「新生。」
照片角落裏,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她肩上。
手腕上戴的還是十八歲時,我送他的百達翡麗。
我盯着照片,忽然笑了。
跑吧。
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傅家……早就連骨灰都不剩了。
不過我現在還顧不上這兩人,我收起了手機,又繼續掩面痛哭起來。
賓客們低聲議論:
「傅太太真是情深義重……」
「聽說她三天沒閤眼了,一直守着靈堂。」
「傅家出了這樣的事,以後可怎麼辦啊……」
就在這時,靈堂大門被猛地推開。
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闖了進來,爲首的戴着金絲眼鏡,聲音洪亮:
「傅太太,我們是恆信金融的代表,傅總生前欠我們公司 3.2 億,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全場譁然。
婆婆臉色驟變,顫抖着指着他:「你、你們,寒深屍骨未寒,你們竟敢……」
我立刻按住婆婆的手,聲音虛弱卻堅定:「媽,別動氣。」
隨即,我轉向那幾個債主,眼眶通紅卻挺直脊背:「幾位,傅家不會賴賬。」
我從手包裏取出一份文件,當着所有人的面展開:「這是傅氏在城東的三處商業地產,市值 3.5 億,我願意抵押給貴公司,只求……」
我哽咽了一下,眼淚恰到好處地滾落:「只求讓寒深走得體面些。」
全場寂靜。
只有彈幕在瘋狂刷屏。
【笑死,老太婆裝得挺像那麼回事。】
【當初逼着沈清清嫁進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
【她明明知道傅寒深有白月光,還硬要這門婚事,不就是圖沈家的錢?】
婆婆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清清!那可是傅家的核心資產!」
我反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柔卻不容置疑:「媽,傅家的信譽比錢重要。」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最終鬆開了手:「……你說得對。」
【老太婆心虛了!】
【她當然知道傅家早就是個空殼子,就等着沈家填窟窿呢。】
【現在裝什麼慈母,噁心!】
【不過我們女寶已經拿了 10 億的鉅額保險賠款了,這買啥買不了啊,這場不虧。】
-4-
我轉向那些債主,深深鞠躬:「請給我三天時間辦手續,可以嗎?」
金絲眼鏡男猶豫片刻,終於點頭:「看在傅太太這麼重情義的份上,我們等三天。」
他們離開後,婆婆癱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清清啊……現在只能靠你撐着了……」
我跪在她膝前,像個最孝順的兒媳:「媽,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寒深走得不安心。」
【嘔!這老太婆戲真多】
【當初在沈清清茶裏下藥,想讓她早點懷孕拴住傅寒深的事忘了?】
【現在裝什麼婆媳情深,yue 了】
沒人知道,那幾位債主走出靈堂後,直接上了我的私人助理的車。
「沈總,都按您安排的演了。」金絲眼鏡男摘下眼鏡,露出原本精明的面容,他是我沈氏集團法務部的首席律師。
我坐在車裏,早已擦乾眼淚,指尖輕輕敲着那份抵押合同:「三處地產的過戶手續,今晚就辦妥。」
「是。」助理低聲問,「老夫人那邊……」
我勾脣一笑:「沒事,她知道傅寒深確實欠了不少錢,甚至還在我們結婚的時候借了不少,想把債務轉移成夫妻共同債務,只是她不清楚到底是哪些。現在傅家都這樣了,她自顧不暇,沒空理這些。」
「這幾天肯定還有很多要債的上門,傅氏能抵押的,你們就便宜抵押了,用我那筆保險該買的就買進來。」
「傅家的債,自己去還,我們能撈多少,就是你們的本事。」
助理和律師驚訝於我竟然知道這麼多內部消息,直誇我厲害。哼,畢竟我後面有彈幕。
【哈哈哈哈,女寶太棒了,這招釜底抽薪,老太婆活該!】
【當初聯合傅寒深轉移婚內財產的時候,沒想到有今天吧?】
【沈清清幹得漂亮!我現在迫不及待想看傅寒深回家之後的模樣了,就他和林薇大手大腳的樣子,能在國外活幾天啊。】
三天後,傅氏的核心資產悄無聲息地轉到了我名下的空殼公司。
婆婆還沉浸在喪子之痛中,完全沒察覺異樣。
直到律師送來文件讓她簽字時,她才恍惚地問:「這些是……」
我溫聲解釋:「媽,這是寒深留下的債務處理文件,您籤個字就好。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生前留了這麼多債務,看樣子還要讓我爸支援一點,要不然咱們住的這套別墅也得抵押出去。您也知道,最近催債的……」
婆婆心虛,看都沒看就簽了名,還拍着我的手說:「辛苦你了,清清。」
她不知道,她剛剛親手簽下的,是傅氏最後幾處值錢產業的轉讓協議。
【哈哈哈哈老太婆親手把家產送出去了!】
【這就叫報應!】
【當初算計沈清清的時候,沒想到會被反殺吧?】
【絕了!當着婆婆的面收割傅家資產!】
【老太婆還感動得稀里嘩啦,笑死!】
【等傅渣男回來,發現家裏窮得只剩骨灰盒了 hhh】
我站在傅家老宅的露臺上,看着律師車隊遠去的尾燈,輕輕搖晃着紅酒杯。
傅寒深,你送給我的喪偶大禮,我收下了。
就是不知道……
等你帶着白月光回來時,發現連自家祖墳都要買門票才能進。
會不會後悔安排這場假死?
-4-
林薇的社交賬號幾乎每天都在更新。
她穿着寬鬆的絲綢長裙,戴着卡地亞的項鍊,站在地中海別墅的露臺上,手撫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配文:
「孕吐好難受,但爲了寶寶都值得~」
除此之外她還不厭其煩記錄着自己備產的過程。
定位在頂級私立產科醫院的圖文:「他說要給孩子最好的童年。」
九宮格別墅照片,每一張都有傅寒深的背影,配文說:「我們的家」
彈幕看我刷着這些狀態,全都笑瘋了。
【笑死,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的是傅寒深的孩子】
【這定位還敢發出來?生怕沈清清找不到他們?】
【不過這下我們女寶完全可以獨美了,手握傅氏大權,賬戶裏還有那麼多錢,就是不知道傅寒深和林薇的錢還能用多久啊。】
【迫不及待想看他們破產的樣子,剛剛女寶好像已經把他海外賬戶全部停了。】
我關掉社交軟件,撥通了國際長途:「陳偵探,醫院那邊安排好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沉穩的男聲:「已經打點好了,林薇的預產期在下個月,醫院會嚴格按照當地法律辦理出生登記。」
「很好。」我指尖輕敲桌面,「那個司機你們早就買通了吧,記得讓他恰到好處地出現,幫幫他們。」
掛斷電話,我點開電腦裏的監控畫面。
這是陳偵探三天前傳來的即時影像,別墅的客廳裏,傅寒深正摟着林薇的腰,手掌貼在她肚子上輕輕撫摸。
「等孩子出生,我們就回國。」他聲音溫柔,「到時候,我會讓沈清清把喫下去的都吐出來。」
林薇靠在他肩上,嬌聲問:「可你的死亡證明……」
「放心。」傅寒深冷笑,「沒事的,我已經準備好新的身份了。」
【臥槽!這渣男還搞了假身份?】
【幸好沈清清以遺產清算爲由,提前凍結了他們的資金鍊。】
【等孩子出生,就有好戲看了】
我關上監控,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傅寒深,你以爲換個身份就能重來?
可惜啊……
你的孩子,這輩子都只能叫別人爸爸了。
-5-
瑞士日內瓦,私立產科醫院。
林薇的尖叫聲幾乎穿透 VIP 產房的隔音牆。
「寒深!寒深!我好痛——」她死死抓着牀單,汗水浸溼了頭髮,妝容早已花得不成樣子。
傅寒深站在產房外,臉色陰沉。
他手裏捏着一本嶄新的護照,上面的名字是「Lucas Wei」——這是他花重金打造的新身份。
護士急匆匆推門出來:「先生,產婦出現大出血症狀,需要立即簽字手術!」
傅寒深剛要接過簽字板,護士卻突然皺眉:「等等……您不是 Lucas Wei 本人吧?護照照片和您不太像。」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
【哈哈哈哈假身份露餡了!】
【笑死,整容都來不及。】
【護士小姐姐火眼金睛!】
【哈哈哈哈,是女寶,沒看這裏也安插了女寶的人嗎,她早就讓人去提醒護士了,有監控盯着,護士壓根不敢亂來。】
「我就是 Lucas。」傅寒深壓低聲音,從錢包裏抽出一疊歐元,「行個方便。」
護士看了眼鈔票,卻搖頭:「抱歉,瑞士法律規定,必須本人簽字。如果您不是 Lucas 先生,請提供真實身份證明。」
「先生,我必須提醒您,在瑞士,法律只承認持有效證件當場申報的父親。」
傅寒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當然不能用自己的護照,傅寒深在法律上已經是個死人。
五小時後,林薇終於脫離危險。
但當她Ťŭ³虛弱地抱着新生兒,要求辦理出生證明時,行政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卻遞來一份表格。
「父親信息欄需要填寫有效身份證件號碼。」工作人員公事公辦地說,「如果父親已故,請提供死亡證明。」
林薇臉色煞白:「什麼叫已故?孩子父親明明就站在這裏!」
工作人員看了眼傅寒深:「這位先生剛纔說他叫 Lucas Wei,但系統顯示該身份不存在。如果無法提供合法證件,父親欄只能留空。」
傅寒深一把抓住工作人員衣領:「你知道我是誰嗎?」
「先生,請您冷靜。」保安立刻圍上來,「否則我們要報警了。」
【哈哈哈哈社會性死亡現場!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吧。】
【傅渣男:我綠我自己】
【建議直接填亡夫傅寒深】
就在僵持不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推開辦公室門,是傅寒深的司機王強。
跟了他很多年,一直兢兢業業,爲了舒服,傅寒深出國把他也一起帶過來了。
傅寒深靈機一動,想讓王強來充當生父。
林薇不願意,可她不同意,今天就沒辦法申報。
最終,出生證明上的父親欄,工整地打印着:
Wang Qiang(王強)
國籍:中國。
職業:私人司機。
傅寒深站在走廊上,一拳砸碎了消防玻璃,可他再生氣又能如何呢,轉頭還要賠人家玻璃壞了的錢,但他很快就會發現自己沒錢了。
-6-
婆婆闖進我辦公室時,我正在籤最後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她臉色鐵青,把一疊文件摔在我桌上,聲音尖銳得幾乎刺破耳膜:
「沈清清!你竟敢偷偷轉移傅家的產業!」
我慢條斯理地合上鋼筆,抬眼看她:「媽,您說什麼呢?這些是寒深的債務處理文件,您親自簽過字的。」
她顫抖着手指着我:「你、你設局騙我!這些債主根本不存在!」
我輕笑一聲,拉開抽屜,取出公證處的錄像帶:「媽,您看清楚了,是您自願籤的字,而且有些債主怎麼回事,您不是比我更清楚。」
屏幕裏,婆婆看都沒看文件內容,就爽快地簽了名,甚至還在簽字後對律師笑着說:「清清這孩子辦事,我放心。」
【哈哈哈哈老太婆自己蠢還怪別人!】
【當初給沈清清下藥的時候不是很精明嗎?】
【現在裝什麼無辜!】
婆婆臉色由青轉白,突然捂住胸口,呼吸急促:「你、你這個毒婦……」
我起身扶住她,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媽,您別激動,醫生說了您心臟不好。」
當晚,管家慌慌張張跑來告訴我:「夫人,老太太在廚房熬湯,說要親自給您送宵夜!」
我挑眉:「哦?」
【臥槽!老太婆要下毒!】
【快報警!這老東西瘋了!竟然想讓女寶死,死了之後好拿走女寶的財產。】
【別急,看她怎麼作死!女寶這一波波的操作,根本不可能讓她佔到便宜。】
我淡定地打開監控,畫面裏,婆婆鬼鬼祟祟地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全部倒進了湯裏。
她攪了攪湯勺,還嚐了一口,確認味道正常後,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我截屏發給律師:「準備一下,故意殺人未遂的證據。」
律師秒回:「已聯繫警方,隨時可以抓捕。」
婆婆端着湯進來時,臉上堆滿假笑:「清清啊,媽給你熬了人蔘雞湯,快趁熱喝。」
我微笑:「媽,您先喝一口。」
她的手猛地一抖,湯勺撞在碗沿發出清脆的響聲:「這、這是專門給你補身子的……」
我忽然捂住心口,面露痛苦:「媽……您是不是在湯裏下毒了?」
「你胡說什麼!」她驚慌失措,聲音陡然拔高,「我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她突然瞪大眼睛,捂着胸口栽倒在地!
「老夫人!」管家衝進來,見狀立刻大喊,「快叫救護車!老夫人心臟病發了!」
我冷眼看着醫護人員搶救無效,宣佈死亡。
醫生摘下聽診器,搖頭嘆息:「是急性心肌梗塞,應該是受了太大刺激。」
ƭŭ̀₀【哈哈哈哈爽!】
【想害人結果自己先掛了!真的笑死了,這傅家嘖嘖嘖……】
【這波屬於天收!媽呀,那是不是女主這邊再也沒有任何攔路石了。】
婆婆的葬禮很簡單,來的人卻不少。
我穿着一身黑色喪服,站在墓碑前,聽着律師宣讀最後的遺囑:「……傅氏全部資產,由兒媳沈清清繼承。」
媒體記者瘋狂拍照,閃光燈晃得人眼花。
第二天,頭條新聞鋪天蓋地:《豪門寡婦逆襲!沈清清成傅氏唯一掌權人》
而此刻,我的手機響了,是海外號碼。
「沈清清!」傅寒深的聲音充滿暴怒,「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我輕笑:「您哪位?你媽?是誰?我丈夫一年前早就去世了。」
【哈哈哈哈傅渣男回來了!】
【發現親媽死了,家產沒了,白月光要跑了!】
【快看林薇的 INS!她正在賣那塊 Carťû₂tier 表!】
我掛斷電話,打開林薇的主頁,她最新的動態是:
「急售 Cartier 項鍊,九成新,價格私聊。」
配圖是之前出現的一款項鍊,只是這次沒有傅寒深的手入鏡。
-7-
偵探很快給我發來了他們在瑞士的監控。
瑞士的冬天冷得刺骨。
傅寒深裹着單薄的外套,站在廉價公寓的窗前,看着玻璃上凝結的冰霜。
曾經揮金如土的傅氏總裁,如今連暖氣費都要精打細算。
浴室裏傳來林薇歇斯底里的尖叫:「傅寒深!熱水器又壞了!你到底修不修?!」
他陰沉着臉,沒有回答。
這間狹小的公寓是他們最後的容身之所,自從沈清清凍結了所有海外資產,他們連酒店的錢都付不起。
林薇那些名牌包、珠寶,早就在過去幾個月裏一件件變賣,換成了奶粉和尿布。
傅寒深低頭看着手機銀行 APP,餘額顯示:3.27 法郎。
連一杯像樣的咖啡都買不起。
看着監控,彈幕簡直笑瘋了。
【哈哈哈哈曾經的霸總現在窮得連暖氣都開不起!】
【白月光賣包養家的劇情我愛看!】
【建議下一章標題改成《霸總落魄記》】
林薇抱着孩子從浴室衝出來,頭髮還在滴水,臉上是壓不住的怒火:「你聾了嗎?我說熱水器……」
「閉嘴!」傅寒深突然暴怒,「你以爲現在還是從前?」
林薇被吼得一愣,隨即冷笑:「是啊,不是從前了。畢竟某些人連自己親媽死了都不知道。」
傅寒深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林薇把手機扔給他:「自己看。」
屏幕上是一條中文推送:《傅氏集團前掌門人遺孀沈清清正式接管全部資產》。
配圖是我站在傅氏大廈前的照片,身後是嶄新的「沈氏集團」LOGO。
而新聞正文裏,赫然寫着:「傅老夫人於上週突發心臟病去世……」
傅寒深的手指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現在纔看到?」林薇諷刺道,「你媽死了三天了,遺產全歸你老婆,我們連回去的機票錢都沒有!」
傅寒深猛地站起來,抓起茶几上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那條 Cartier 鑽石項鍊。
「你幹什麼?!」林薇尖叫着撲上來,「這是最後一件了!」
傅寒深甩開她:「要麼賣了這個滾回國,要麼在這凍死,你選。」
廉價航空櫃檯前,傅寒深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生怕被人認出來。
「兩張經濟艙,最快一班回中國的。」他把現金推給工作人員。
櫃檯小姐看了眼他手中的瑞士法郎,語氣微妙:「先生,這些只夠買一張票。」
林薇在後面尖聲質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櫃檯小姐露出職業微笑,「您二位要麼分開走,要麼再湊點錢。」
最終,那條 Cartier 項鍊只換來了兩張紅眼航班的經濟艙機票,而且還是中轉兩次,需要 28 小時才能到中國的廉價航班。
登機時,空乘看着他們懷裏的嬰兒,皺眉道:「先生,經濟艙沒有嬰兒搖籃服務。」
傅寒深額頭青筋暴起,卻只能咬牙忍下。
【哈哈哈哈經濟艙!】
【曾經的私人飛機霸總現在擠廉價航空!】
【建議空乘再補一刀:先生,毛毯要另外收費哦】
28 小時的顛簸後,飛機終於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傅寒深拖着行李箱,林薇抱着哭鬧不止的孩子,兩人狼狽地走向出口。
突然,一塊巨大的廣告牌映入眼簾:
我優雅微笑的照片佔據整面牆,旁邊是醒目的標語:「沈氏集團,全新啓航」。
更諷刺的是,廣告牌下方的小字:「原傅氏集團所有資產已完成收購」。
「傅寒深,」林薇的聲音都在發抖,「這就是你說的回去拿回一切?」
他沒說話,只是死死盯着廣告牌上我的眼睛,彷彿要透過照片把我撕碎。
傅寒深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個曾經屬於他的城市,現在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8-
傅寒深站在曾經屬於他的別墅莊園前,臉色鐵青。
曾經恢弘的歐式莊園,如今已被改造成沈氏的五星級酒店,門口金碧輝煌的招牌在陽光下刺得他眼睛生疼。
「這不可能……」他聲音嘶啞,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
林薇抱着孩子,臉色同樣難看:「你確定是這裏?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傅寒深沒回答,大步走向酒店正門,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下。
「先生,請出示您的預訂信息。」保安面無表情地說道。
傅寒深冷笑:「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保安皺眉,上下打量他,眼前這個男人穿着皺巴巴的襯衫,鬍子拉碴,怎麼看都不像是能住得起七星酒店的客人。
「先生,如果您沒有預訂,請離開。」
傅寒深暴怒,一把推開保安:「滾開Ţù₆!這是老子的家!」
他的怒吼引來了大堂經理,對方走近一看,忽然愣住:「傅……傅總?」
傅寒深終於露出一絲得意:「總算有個長眼的。」
可下一秒,經理的表情變得古怪,甚至帶着一絲嘲諷:「傅總?您不是三年前就……」
「我沒死!」傅寒深咬牙切齒,「去叫沈清清出來!我要見她!」
經理搖搖頭,語氣冷淡:「抱歉,沈總現在不在酒店。而且,就算您真的是傅總……」他頓了頓,眼神輕蔑地掃過傅寒深寒酸的穿着,「您現在的樣子,恐怕連我們酒店最便宜的房間都住不起。」
【哈哈哈哈經理補刀!】
【曾經的霸總現在連門都進不去!】
【建議保安再補一句:先生,要飯請去後門!】
傅寒深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抓住經理的衣領:「你算什麼東西?當年你不過是我手底下的一條狗!」
經理冷笑一聲,掙脫他的手:「傅總,時代變了。現在這裏是沈氏的地盤,您要是再鬧事,我就叫保安了。」
話音未落,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已經圍了上來。
就在這時,酒店旋轉門裏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是傅寒深曾經的財務總監,趙明。
傅寒深眼睛一亮,立刻喊道:「趙明!是我!」
趙明聞聲轉頭,目光在傅寒深身上停留兩秒,隨即皺眉:「你是……?」
「是我!傅寒深!」
趙明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傅總?別開玩笑了,傅總三年前就死了。」
傅寒深怒極反笑:「趙明,你當年挪用公款的事,別以爲我不知道!」
趙明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鎮定,甚至帶着一絲憐憫:「這位先生,冒充死人可是違法的。保安,把他請出去。」
傅寒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趙明!你敢……」
可還沒等他說完,保安已經架起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拖了出去。
林薇站在一旁,臉色煞白,懷裏的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
我坐在頂樓辦公室,悠閒地看着監控畫面。
傅寒深被保安扔出酒店大門,踉蹌幾步才站穩。他抬頭,死死盯着「沈氏地產」的招牌,突然暴怒咆哮:
「沈清清!你竟然敢霸佔我傅氏的產業!」
他的聲音迴盪在酒店前廣場,引來路人側目。可沒有一個人認識他,甚至有人指指點點:
「這人瘋了吧?」
「聽說是個破產的,想訛錢呢。」
「保安怎麼不報警啊?」
我輕笑一聲,拿起對講機:「讓他喊,喊得越大聲越好。」
畢竟,喪家之犬的哀嚎,聽起來也還不錯。
-9-
傅寒深走投無路,但還是讓他找到了半條出路,他的堂弟傅成宇。
這個曾經揮霍無度的紈絝子弟,自從被我趕出傅家後,靠着變賣最後一點家產苟延殘喘。
「哥!真的是你?!」傅成宇激動地抓住傅寒深的手,「我就知道你沒死!」
傅寒深陰沉着臉:「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需要律師。」
傅成宇拍着胸脯保證:「放心!我認識幾個厲害的,咱們一起把沈清清那賤人拉下來!」
「哥,你不知道我過得有多慘,現在傅氏都成沈氏了,我們傅家那麼多年的傳承,就被這個賤人給毀了。」
傅成宇搓了搓手,壓低聲音:「但哥你也知道,現在律師都挺貴的……」
「錢不是問題。」傅寒深打斷他。
傅成宇乾笑兩聲:「哥,你現在……還有錢?」
傅寒深臉色一沉,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那是他最後的家當,傅家祖傳的翡翠扳指。
「夠不夠?」
傅成宇眼睛一亮,立刻拍胸脯保證:「放心!三天之內,我讓律師團上門!」
三天後,沈氏集團的會議室裏,烏泱泱擠進來七八個人。
爲首的律師姓張,梳着一絲不苟的背頭,西裝筆挺,一進門就氣勢洶洶地拍出一疊文件。
「沈女士,根據《繼承法》第 1127 條,傅寒深先生作爲傅家唯一合法繼承人,有權要求您歸還所有傅氏資產。」
我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攪着咖啡:「傅寒深?哪位?」
張律師皺眉:「沈女士,請不要裝傻,傅先生就站在這裏。」
我抬眸,看向站在律師身後的傅寒深,故作驚訝:「這位先生,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丈夫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你可別被騙了啊,我丈夫的骨灰可是在警方的眼皮底下火化的。」
傅寒深猛地拍桌:「沈清清!你少裝模作樣!」
我輕笑一聲,從文件夾裏抽出一張紙,推到他們面前:「各位律師,請看清楚。」
死亡證明,白紙黑字,蓋着法院公章,清清楚楚寫着:傅寒深,於三年前因空難死亡。
會議室瞬間安靜。
張律師額頭滲出冷汗,強撐着說道:「這、這明顯是僞造的!傅先生明明活着!他本人就在這裏。」
我挑眉:「哦?那您的意思是,傅寒深先生詐死?還買通了警察,僞造了這份死亡證明?」
我故意把「詐死」兩個字咬得極重。
傅寒深臉色驟變。
不等他們反應,我又掏出了一堆文件。
傅寒深的律師皺着眉頭翻了幾頁,瞬間明白過來那是什麼。
如果傅寒深沒死,那他過去三年轉移資產、逃避債務的行爲,足夠構成金融詐騙,刑期十年起步。
張律師立刻改口:「不,我的意思是……」
「是什麼?」我微笑着又抽出一疊文件,「這是傅氏集團三年前的債務清單,總計 28 億,如果傅先生沒死,那麼這些債務,應該由誰來還?」
傅寒深猛地站起來:「沈清清!你!!!」
「我什麼?」我冷眼看他,「傅先生,您是要承認自己詐死逃債,還是繼續當個死人?」
【哈哈哈哈自己挖坑自己跳!】
【傅渣男:我告我自己?】
【律師:這官司沒法打了!】
-10-
眼看局勢不利,林薇突然衝出來:「孩子!我們的孩子總有資格繼承傅家的一切!」
我饒有興趣地看着她:「證據呢?」
林薇指着傅寒深:「我們的孩子是傅家的血脈,就算你有寒深的死亡證明,但孩子總是傅家的!」
我笑了:「可法律上,傅寒深已經死了,誰能證明這孩子是他的?」
傅寒深暴怒:「可以做親子鑑定!」
我點點頭,從文件夾裏又抽出一張紙:「你說的是這個?」
出生證明,父親欄清清楚楚寫着:Wang Qiang(王強)。
林薇臉色瞬間慘白:「不對,你怎麼會有這個,這、這是假的!」
「瑞士的法律很嚴格。」我慢條斯理地說,「父親必須持有效證件當場登記。而傅先生你……」
我看向傅寒深,一字一頓:「一個死人,哪來的合法證件?」
「現在王強可是這孩子法律意義上的父親,怎麼?你要一個王家的種來繼承你傅家的財產?」
「你真想要也行,不過現在的傅家負債累累,要是你們願意來接這個爛攤子也可以。」
傅寒深死死盯着我,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他猛地一腳踹翻椅子,指着我破口大罵:
「沈清清!你這個毒婦!你算計我!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無能狂怒現場!】
【傅渣男最後的倔強】
【建議下次罵人前先照照鏡子,你現在連乞丐都不如】
他的聲音在會議室裏迴盪,可沒人理會他的無能狂怒。
我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等他罵累了,才淡淡開口:
「罵完了?」
他喘着粗氣,雙眼通紅,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傅寒深,」我放下咖啡杯,語氣平靜,「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承認自己詐死,繼承傅家的 28 億債務,進去蹲個十年八年。」
「要麼繼續當個死人,看着你的孩子一輩子姓王,永遠上不了傅家的族譜。」
傅寒深死死攥着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可最終,他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膝蓋一軟,竟直接跪了下來。
【臥槽!說跪就跪?】
【男人的尊嚴呢?哦對, 你本來就沒有】
【建議沈總在地上撒點圖釘,讓他跪得更有誠意】
「清清……」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卑微,甚至帶着一絲哽咽,「我知道錯了……」
我挑眉,看着他這副模樣, 只覺得可笑。
「我愛的只有你,一直都是你!」他跪着往前挪了兩步,伸手想抓我的裙角, 「林薇算什麼?孩子算什麼?只要你肯原諒我,我什麼都不要了……」
【嘔!這演技比林薇還爛】
【白月光變飯黏子, 孩子變拖油瓶】
【沈總的裙子貴着呢, 別用你的髒手碰!】
我輕輕抬腳, 避開了他的手。
「傅寒深, 」我冷笑,「你的愛Ţũₒ值幾個錢?」
他僵在原地,臉色煞白。
「當初你假死的時候, 想過我嗎?」我站起身, 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你帶着林薇在國外逍遙快活的時候,想過我會不會難過嗎?」
他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嘆了口氣, 轉身走向窗邊,看着外面繁華的城市。
「算了,我也懶得趕盡殺絕。」我淡淡道,「傅家的債務, 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爛攤子, 你自己看着辦吧。」
傅寒深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清清,你願意原諒我?」
我回頭看他, 眼神冰冷:「不, 我只是嫌麻煩。」
【傅渣男:我以爲我還有機會】
【沈總:不, 你沒有】
【建議傅渣男下次投胎注意點】
「帶着你的人, 滾出我的視線。」我冷冷道,「從今以後, 別讓我再看見你, 否則……」
我微微一笑:「我不介意讓你真的變成一具屍體。」
傅寒深最終帶着林薇和孩子灰溜溜地走了。
他們沒有回瑞士,因爲林薇的簽證早已過期,而傅寒深這個死人, 連護照都沒有。
後來聽說, 他們去了某個三線小城市,靠着變賣最後一點首飾過日子。
傅寒深嘗試找工作, 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連洗碗工都當不了。
至於那個孩子?
法律上, 他永遠姓王。
-11-
我站在沈氏大廈的頂層, 俯瞰整座城市。
助理遞來最新的財報:「沈總, 集團市值突破 500 億了。」
【恭喜沈總!】
【建議放煙花慶祝,氣死傅渣男!!】
【這波是喪偶式致富的終極形態!!姐姐太颯了!】
我輕輕「嗯」了一聲,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相框上:
那是年輕時的我, 笑容明媚,眼裏有光。
還好,我終於找回了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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