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

沈望是我買來的玩具。
我總愛在翻雲覆雨時欺辱他,在他身上作畫。
直到眼前突然出現彈幕。
【居然敢這麼羞辱男主,不愧是惡毒女配。】
【可我覺得男主的表情好像有爽到誒。】
【屁,你看男主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弄死她。】
我彎脣,俯身挑起沈望的下頜,漫不經心:
「想殺我嗎?沈望。」
沈望望着我,眼尾泛紅,沉默不語。
直到後來,我被他囚禁。
「你聯合外人殺我,玩夠了就把我甩掉,一走就是三年。」
沈望咬上我的肩頭,狠戾又絕望:
「姜挽,你再跑我真的會弄死你。」

-1-
屋內,空調被故意調得很低。
沈望渾身溼透,被凍得面色蒼白。
半跪在我腳邊,用紙巾擦拭着我腳背上的奶油。
沈望長得實在符合我的心意。
冷白的皮膚,長直的睫毛,眼角下血色的淚痣。
「沈望,對不起啊。」
沈望半垂着眼,對我作惡的道歉早已習以爲常。
「你淋雨排了這麼久的隊纔買到,都怪我手滑沒接住。」
「就這麼擦掉好可惜啊。」
我頓了頓,將腳抬高在他的眼前,腳背繃直。
「要不,你喫了吧。」
此話一出,沈望頭頂上的彈幕開始瘋狂滾動。
【我靠!這死丫頭玩得真花啊!換我來演兩集!】
【媽的,敢這麼羞辱男主,不愧是惡毒女配。】
沈望抬眸看我。
漆黑如潑墨般的狹長眸底,好似一張巨大的網,將要把我吞噬殆盡。
腳尖點上他的下顎,冷得像塊寒冰。
我彎脣:「怎麼?不願意?」
【啊啊啊,女配姐真的是在找死啊。】
【可我覺得男主的表情好像有爽到誒。】
【屁,你看男主的眼神,分明就是想殺掉她。】
是嗎?
我放下腳,踩在沈望的大腿窩。
乳白奶油蹭上他的黑色襯衣。
漫不經心:
「想殺我嗎?沈望。」

-2-
半年前,我被確診癌症。
醫生說我最多一年可活。
這時,一個自稱系統的東西找上了我。
原來我身處一本救贖文。
男主會在惡毒女配的欺辱下,黑化復仇。
最後在小太陽女主的救贖下,幸福美滿。
而原定的惡毒女配突然撂挑子,不幹了。
於是系統找上了我,事成之後會重新給我一個身份,活下去。
反正我對如今沒有絲毫留戀,於是我答應了。
只是我沒想到,男主會是沈望。
我和沈望在某種程度上,勉強算得上青梅竹馬。
他是我家前傭人的兒子,17 歲之前一直借住在我家。
成績好,性子冷。
我們沒怎麼說過話。
我在一家同性酒吧找到沈望。
他很缺錢。
被人騙去兼職,下了藥。
我找到他時,他正用酒瓶碎片抵着肥頭油膩男的脖子。
血順着冷白的手腕蜿蜒而下。
我招手,保鏢將沈望拽開,把肥頭油膩男拖出包間。
沈望望向我。
黏膩,陰沉,狠戾。
如同困獸。
藥性讓他失了最後的理性。
昏黃的燈光下,我脫掉了沈望的外套。
「你知道我是誰嗎?」
沈望難受地低喘,「大,大小姐。」
「不,是主人。」
我躲開他的觸碰,笑得惡劣:「沈望,求我。」
沈望怔了怔。
半晌。
抬眸看我,眼底漆黑。
「求你,主人。」

-3-
我:「系統,沈望的黑化值到多少了?」
系統:【百分之 26。】
???
我反反覆覆欺辱了沈望近四個月,連彈幕都覺得他想殺我,居然才百分之 26。
再這樣下去,等不到沈望黑化,我就先噶了。
我垂眸打量着沈望。
半晌。
我叫他:「衣服,脫了。」
沈望站起身:「我先去洗澡。」
我不耐地重複了一遍:「我叫你,衣服脫了。」
沈望看着我。
隨着皮帶扣的「啪噠」聲。
寬肩窄腰。
很漂亮的身體。
如果上面沒有各種咬印抓痕,就更賞心悅目。
沈望赤着身,沉默地拉開抽屜。
裏面放着各種折磨人的小玩具。
我光腳踩在地板上,走到他面前。
沈望死死地盯着我,薄脣緊抿。
我晃了眼他手上的東西,俯身。
在他的錯愕下,拿出下層抽屜裏的藥箱。
「坐下,上藥。」
【姜挽不是就愛在男主身上留下印記,所以從不準男主上藥嗎?我是看漏了劇情?】
【我靠?這女配姐又要作什麼妖!】
顯然,沈望也這麼認爲。
「你想做什麼,直接說。」
沈望沒什麼表情。
我沒說話,將藥膏擠在指腹,抹上他的胸口,輕輕吹了吹。
可能是藥膏有些涼,沈望身子猛地一緊。
我皺眉看他,這麼冷的屋子身體咋這麼燙。
又被我折騰發燒了?
我抬手去碰沈望額頭,被他躲開。
「你說過,我只是你買來的玩具。」
沈望嗓子有些啞:「沒必要對一個玩具打巴掌,又給糖。」
「嗯,沒錯。」
「可是我好像喜歡上這個玩具了。」
沈望瞳孔猛然緊縮。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被苦惱折磨:
「沈望你教教我,該怎麼辦?」

-4-
沈望偏頭避開我的眼神,掌心緊攥。
身側巨大的落地鏡,清晰倒映着他身上的紅痕。
半晌,沈望語氣嘲諷:
「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我踩上他的腳背,身子貼得極近。
紛亂的呼吸噴灑在我耳畔。
我掰過他的下顎,輕聲道:「所以,你是在怪我嗎?」
指尖殘留着藥膏,一路向下。
不經意般刮過茱萸。
「姜挽,你到底想幹嗎!」
沈望鉗住我作亂的手,胸膛起伏。
「喜歡你,所以想對你好一點。」
沈望驀地推開我,嗓音緊繃:「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
「我這輩子沒給任何人擦過藥。」
我將藥膏重新擠上指尖,揉上他的胸口。
明眸流轉,紅脣微勾:
「沈望,你是第一個。」
沈望臉上閃過片刻怔愣。
黑漆的眼眸死死地鎖住我,尋找着謊言的痕跡。
彈幕再次瘋狂滾動:
【啊啊啊!姐姐勾我!我可以!】
【千萬不要相信她,她可是惡毒女配,沒有心的!】
【男主你清醒一點啊!她說的喜歡你,可沒說我喜歡你!】
沈望往後退了兩步,和我拉開距離。
「你是姜家的大小姐,要什麼就可以有什麼。」
他半垂着眼,嗓音冰冷:「我沒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怎麼沒有呢?」
我彎了彎脣,撫上他的臉:「比如你這張臉,我就很喜歡。」
沈望怔了怔,「你喜歡,我的臉?」
下一秒,他抬眸望向我。
不知突然哪兒來的怒氣。
「所以如果我沒有這張臉,你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對吧?」

-5-
酒吧卡座,燈光昏暗。
「怎麼?你那玩具惹你不開心了?」
趙晴倒着酒,偏頭看我。
我靠着沙發,懶懶道:「我把他給放了。」
「我早就說過沈望那種冷淡性子,無趣得很。」
「嗯,是很無趣。」
我仰頭吐出一圈白霧,冷不丁道:「已經 5 月了啊。」
「對啊,5 月怎麼了?」
趙晴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興奮:
「對了,聽說你在追人?」
「誰啊,這麼有面?」
我彈了彈灰,「就你剛剛說很無趣的那位。」
「什麼!你在追——」
「姐姐,你現在怎麼就只能喝得起這些酒啊。」
身影遮住眼前光亮,我抬頭。
是姜雅。
「姐姐?」我冷笑,「我媽只生了我一個。」
「而且我喝什麼關你什麼事兒?」
姜雅嬌笑:「要不你跪下認個錯,我會向爸爸求個情,讓你回家。」
「姜雅你他媽——」
趙晴抄起桌上的酒瓶。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個小三生的垃圾。」
我站起身,俯身靠近。
「老老實實待在陰溝裏不好嗎?」
「爲什麼老是要越線犯賤出現在我眼前。」
姜雅梗着脖子:「怎麼?想動手。」
我彎了彎脣:「我幹嗎要髒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綢緞般的紅酒淋頭而下。
我湊近嗅了嗅,皺眉ƭű̂⁻嫌惡:
「可惜這 5 萬一瓶的紅酒,都掩蓋不住你身上的臭味。」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而面子就是姜雅的命。
姜雅氣得跳腳。
「啪——」
我偏着頭,指節抹了抹脣角,有血。
臉像被火燎得疼。
「姜挽,你他媽還以爲你是姜家大小姐嗎?沒人要的喪家犬而已。」
姜雅氣得耳根通紅,叫囂着:
「你媽已經死了,沒人護你!」
「我想弄死你,分分鐘的事兒!」
「是嗎?」
我勾脣,將菸蒂扔進姜雅酒杯。
抄起桌上的空瓶,對着桌子邊緣猛地砸碎瓶底,反手扎進姜雅手背。
鮮血淋漓。
我眼都沒抬,擦手不屑:
「打我,你也配?」
我回身拿包要走。
「挽挽,躲開!」
我還來不及反應。
手臂被猛地鉗住。
滾燙的體溫從後背傳來,帶着熟悉的皁角香氣。
原本該落在我後腦的酒瓶。
此刻在沈望肩頭,四分五裂。

-6-
碎片在肩頭劃開了好幾道深口。
醫生處理過後,給沈望纏上了繃帶。
我抽着煙,「爲什麼要幫我擋?」
醫院門口,雨下得很大。
沈望不答,反問:「疼嗎?」
我舌尖頂了頂右臉,嘲諷道:「疼?這點算得了什麼。」
「而且我不是還回去了?」
沈望開口,聲音很輕:「但你在難過。」
「我爲什麼要難過?」
煙嗆進喉管。
我邊咳邊笑,熱意湧上眼眶。
「只有好人才會受欺負,忍氣吞聲,憋屈難過。」
「沈望,我不是好人。」
骨節分明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沈望眉頭緊擰。
「別抽了。」
我看着沈望。
爲什麼他今晚會出現在酒吧。
是連老天都在幫我嗎?
我拂開他的手,深吸一口。
白色煙霧模糊着他的臉。
「沈望,你都聽到了吧?所以,那晚你錯了。」
我低垂着頭,聲音很輕。
彷彿要隨着這場大雨消散。
「你說我是姜家大小姐,要什麼就可以有什麼。」
「但其實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雨聲中,我扯住沈望的衣角。
抬頭,淚從紅痕上滾落。
「沈望,我Ţú⁶想家了。」

-7-
我坐在沙發上,打量着沈望的家。
最簡單的陳設,傢俱也都上了點年頭。
彈幕再次滾動:
【啊啊啊,男主就這麼帶她回家了?】
【果然惡毒女配都需要演技啊,換我來兩秒就得露餡。】
不得不說系統找上我,是對的。
沒什麼同理心,善於把握機會,還很會演。
我打量眼前替我冰敷右臉的沈望。
單眼皮,清冷的皮相。
現在不說話的樣子更顯得難以接近。
我稍微動了動脖子,一把被沈望摁住。
「別動。」
「沈望,你帶我回你家,是什麼意思?」
沈望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慌亂地側開臉,嗓音依舊清冷:
「你別多想,我只是——」
「只是可憐我?」
我拿過他手上的冰袋:「我渴了。」
沈望站起身,穿上外套往門口走。
我叫住他:「你去哪兒?」
沈望拿起門邊的傘:「我平時都是燒水喝,附近有家商超,我去買。」
我沒說話,看着沈望出門。
我起身,逛着這個還沒我臥室大的家。
沈望的房間和他一樣,冷冰冰的。
除了牀和衣櫃,沒有任何東西。
我轉身剛想出臥室,腳尖提到了牀下的鐵盒,發出聲響。
我彎了彎脣,原來沈望也會藏東西啊。
我將鐵盒拿了出來,打開。
「咚——」
礦泉水瓶滾落在我腳邊。
我抬眸。
沈望像被釘在原地。
看向我氣息不穩,滿眼慌亂。
我從鐵盒裏一堆垃圾破爛下拿起筆記本,翻開。
「2018 年 5 月 21 日早上姜挽的牛奶只喝了一半。媽媽收拾餐桌時準備扔掉,我急忙騙她說姜夫人找她。姜挽討厭喝牛奶沒關係,我可以幫她喝掉。」
「2018 年 10 月 28 日我在廁所垃圾桶撿到了姜挽的皮筋,戴在我手上有些緊。可我很喜歡,有她身上的味道。」
「2019 年 4 月 13 日今天姜挽和我說話了,可我好笨。」
「2019 年 8 月 29 日姜先生帶姜挽和我一起去福利院做慈善。姜挽和那些小孩玩得很開心,可轉頭我就看見她冷臉把她們送她的玩具熊扔進了垃圾桶。她警告我不準多嘴。我不會說,因爲我有了和她的祕密。」
「別唸了。」
沈望打斷我,神色慌亂,漆黑的瞳孔裏寫滿乞求,「求你,別唸了。」
筆記本很厚,我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2024 年 1 月 15 日」
我從筆記本上抬眼。
看着沈望越發蒼白的臉,一字一頓:
「我想把姜挽鎖起來,佔、爲、己、有。」

-8-
沈望用力掐着掌心。
手背青筋凸起,整個人都在顫。
我拿起鐵盒裏,被透明塑料袋裹住已經發黴的半截面包。
「沈望,你可真是噁心啊。」
沈望像是被這話刺激到,身子驀地一僵,盡顯頹敗。
「嗯,我知道。」
他開口,嗓子啞到像要磨出血:「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讓你噁心。」
「是嗎?」
我彎脣,抬手將鐵盒裏的東西一股腦倒進了垃圾桶。
沈望猛地撲過來去撿,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哭腔:「求你別扔,留給我。」
我一把拽起沈望的衣領:「有我這個正主在,留着這些垃圾還有什麼用?」
他瞳孔緊縮,呼吸滯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
我勾上沈望的脖頸,彎脣:「惡女配變態,怎麼不是絕配呢?」

-9-
狹小的臥室,燈光昏黃,悶熱曖昧。
領帶遮住了沈望雙眼。
沈望身子輕顫,下意識地往後縮着。
我停下:「這就有感覺了?」
沈望耳根通紅:「我們已經很久沒——」
他羞得不敢提那個字。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既然喜歡,爲什麼之前一直忍着?」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找上我,你的興起又能維持多久。」
沈望啞着嗓:「你喜歡清冷的,我怕我這個樣子讓你覺得膩煩無趣。」
我抬手摘掉他眼上的領帶。
沈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眼底一片潮意。
「不,我很喜歡。」
我抓ţṻ⁻上他的手:「今晚,你來。好不好?」
沈望怔愣地看向我。
下一秒,天旋地轉。
吻,從鎖骨一路往下。
不溫柔,甚至帶着幾分強勢。
是我從沒見過的沈望。
「等一下。」
沈望從我身前抬頭:「怎麼了?不舒服?」
我看向他的肩頭纏着的紗布:「你確定能做?」
「嗯。」
下一秒,沈望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將我的衣服拉好。
「我們去酒店。」
我皺眉:「怎麼了?」
沈望的目光透過我的肩,落在身後的牀褥上。
有些難以啓齒。
「這些都很舊了,而且很便宜。」
「你睡着會不舒服。」
我的手指輕輕點上沈望的額頭。
沿着他眉骨的輪廓描繪着,最後落在那顆淚痣上。
「可我很喜歡這兒。」
「因爲這是你的家。」
沈望的吻,很燙。
起起伏伏間,我攀着他的脖頸。
窗外,急風驟雨。
窗內,一夜無眠。

-10-
沈望進來時,我正在擦鼻血。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沈望鉗着我的肩頭,俯身,語氣慌張。
我推開他,漫不經心:「誰讓你整天給我喫那麼補的東西,不流纔怪。」
沈望追在我身後,語氣急切:「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你別生——」
Ṭû⁰
我驀地站定,回頭。
看着沈望緊張的樣子逗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生氣了。」
見我這麼說,沈望立刻多雲轉晴:「那你今天想喫什麼,我現在去買。」
「隨便吧,清淡點。」
沈望站在門口磨磨蹭蹭地換鞋,見我半天沒反應,有些委屈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沈望有時候真的很像小孩。
什麼清冷淡漠果然都是裝的。
我走上前,踮腳吻上他的脣。
一觸即離前,沈望猛地扣住我的後腦勺。
撬開脣齒,一遍遍加深。
我快斷氣前推開他:「好了,快去。」
沈望看着我,脣色瀲灩。
像妖精。
沈望前腳剛出門,後腳門被敲響。
我推開門,下意識道:「沒帶鑰匙——」
話,生生止住。
門外,是張完全陌生的臉。
「hello,惡毒女配。」

-11-
宋盈打量着整間屋子。
「嘖,這有錢就是好。」
她轉過身,笑盈盈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盈。是這本書的女主,也是沈望未來的妻子。」
「所以呢?」
宋盈瞟了眼垃圾桶裏帶血的紙巾:「已經開始流鼻血啦?」
「既然你沒多少時間了,爲什麼不按照系統的提示照做?」
我冷着嗓:「我做不做關你什麼事兒?」
宋盈盯着我,突然「撲哧」一笑:「姜挽,你該不會是動心了吧?」
「你媽去世後就沒人這麼愛過你,在乎過你。」
「所以你不想傷害他,你動搖了。」
我深吸口氣:「當初爲什麼找上我?」
「爲什麼?」
宋盈拿起果盤裏沈望給我切好的水果,「因爲他喜歡你啊。」
「只有被自己從小到大,心心念唸的人致命一擊,纔會徹底黑化。」
「而我的救贖,纔會更有意義。」
我壓着怒氣:「所以就拿人命開玩笑,來完成你們所謂的救贖!」
「放心,有我在,沈望死不了。」
宋盈笑着:「而且你又在這兒裝什麼好人,惡毒女配哪兒來的心。」
「如果我不做呢?」
「你可以不做。」
宋盈貼上我的耳畔,輕聲道:
「但放棄自己唯一活命的機會,值嗎?」

-12-
沈望找來時,我正一個人在江邊吹風。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看了他一看,淡淡道:「不想接。」
沈望半蹲在我身前,輕輕握住我的手腕,抿了抿脣:
「飯做好了,我們回家吧。」
見我沒有反應,沈望小心翼翼帶着討好地傾身,想要觸碰我的脣。
我偏頭躲開。
他的眼裏出現顯而易見的慌亂:「姜挽,怎麼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看向他,莫名怒氣上頭。
「沈望我都對你甩臉色了,你能不能兇一點!」
沈望摩挲着我的腕骨,他的掌心很溼。
「沒關係,你只是心情不好。」
「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對你都無所謂?」
我抽回手,「我之前那麼折辱你,把你踩在腳底,你就一點也不恨?」
「恨過,恨我自己。」
「你越那樣,我就越感覺到我們之間的差距。」
「我就像陰溝裏的老鼠卑劣覬覦着天上的月亮。Ţūₛ」
沈望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肩頭,嗓音很輕:
「姜挽你怎樣對我,我都無所謂,只要你別拋下我。」
我抬眸看他:「如果我非要拋棄你呢?」
「那你就一定要把我拋得遠遠的,讓我這一輩子找不到你。」
沈望眼眸漆黑,喉結滾動:
「不然,我會把你關起來,只看得到我。」

-13-
霍家宴會上。
趙晴晃着酒杯,看着不遠處西裝革履的沈望,語氣調侃:
「挽挽,沒想到你這玩具還是個純金的。」
「不對。」趙晴笑笑,「現在應該叫他霍家太子爺了吧。」
我抿了口酒,沒說話。
一個月前,我收買了霍老太爺的護工。
拿到霍老太爺的頭髮和沈望的頭髮做了 DNA 檢測。
百分之 99.999。
然後匿名寄給了霍家。
趙晴見我沒說話,手肘戳了戳我,下巴朝着 2 點鐘方向微抬。
「看見那人沒?霍賽,沈望的堂哥。」
「如今霍老太爺生病,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就是他接管霍家。結果現在冒出個正派繼承人。」
趙晴「嘖」了聲,搖頭:「這霍賽啊,手段髒得要命,估計沈望的日子難咯。」
說話間,沈望被幾個打扮精緻的女生圍住,看樣子在要聯繫方式。
「你這玩具現在可是香餑餑了,不喫醋?」
趙晴話音剛落,下一秒像是心靈感應般。
沈望側頭看來,四目相對。
我收回視線,將酒杯放回餐檯:
「有點累,先回了。」

-14-
身後的牀墊猛地一沉。
炙熱的體溫貼上後背。
「怎麼不等我。」
我動了動身子,「看你在忙。」
環在我腰上的手臂不斷縮緊,嵌進我的腰間。
好像是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不見。
「我沒有加她們。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突然——」
沈望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悶着嗓:「你是不是遇見比我更好看的人了。」
「對不起,我最近太忙是有些腫。明天我就去健身,我保證——」
「沈望。」我轉過身,手指撫上他眼下的青灰,「很累嗎?」
「不累。」
「你撒謊。」
沈望抿了抿脣:「堂哥在霍氏經營多年。爺爺的身體不好,我沒有多少時間,如果我再不努力一點——」
「你就那麼想接管霍家?」
「霍家不重要。」
沈望看着我,目光灼灼:「但我想成爲你的依靠,有了霍家,沒人敢再欺負你。」
我的心突然像被人攥住,反覆扭擰。
又疼又澀。
「現在也沒人敢欺負我。」
我翻身坐上沈望腰腹,解開他的皮帶。
他摁住我的手:「沒雨傘了。」
「沒關係。」
「不行,我要對你負責。」
沈望難得嚴肅,將我扯到懷裏。
「再給我點時間,我會盡力讓那一天儘快到來。」
我趴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的心跳。
這晚,沈望睡得很沉。
我抬手,捂住鼻間突來的溼熱。
翻身下牀擦乾鼻血,摸出包裏的名片,撥通。
「霍少,要合作嗎?我可以幫你。」
「我會把沈望帶到公海。」
「事成之後,我要三千萬。」

-15-
三年後,婚紗店。
「江姜,你去試試這件,保證好看。」
我回過神,強撐笑意:「今天是來陪你挑,怎麼給我選上了。」
許蝶順着我的視線,目光落在婚紗店對面商場的電子大屏上。
屏幕中的沈望黑色西服套裝,一副清冷禁慾的模樣。
正接受着財經採訪。
「你說,這有錢人是不是都挺命硬的。」
許蝶感嘆着:「前幾年霍家內鬥,這霍望在公海墜海,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結果被人救了,完好無損地殺回來,執掌霍家。」
「啊,救他的好像就是他現在的未婚妻。」
我怔了怔,有些不死心般:「他訂婚了?」
「對啊,上個月吧,新聞都播了。」
許蝶看了我眼,「你是一點八卦都不看啊,就是那個娛樂圈小花,宋盈啊。」
「其實宋盈粉絲都希望她和霍望分手,因爲這人真的挺瘋批的。」
「那個姜氏不知道怎麼惹到他了,吞併了人家公司不說,還把姜家人都送進了號子。」
許蝶頓了頓,壓低了音量:「聽說,還把那個去世的姜大小姐的墳都給挖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嗓音發顫:「你說什麼?」
「嚇到Ṫṻ₆了吧。」許蝶一副瞭然的模樣,推着我的背往試衣間走,「這些和我們沒啥關係,你快去試試這件婚紗給我看看!」
我僵硬地換着衣服,眼皮直跳。
沈望挖了墳,那豈不是已經發現了那只是一座空墓。
「江姜,好了嗎?」
許蝶在外叫我。
「可以進來幫我拉下拉鍊嗎?」
半晌,沒人。
正等我準備再次開口,試衣間門被拉開。
我將頭髮撩在一邊。
溫熱的指尖劃過我的後背。
整個人被熟悉的皁角香氣包圍。
我像是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沈望從後掐住我的脖頸,陰狠乖戾:
「姜挽,你看。」
「我找到你了。」

-16-
我被沈望囚禁了。
銀色的鎖釦貼合着我的腳踝,是專人定製。
「醒了?」
沈望摁滅了煙,在我身前停下。
高大瘦削,挺拔清雋。
如果他的眼神沒有那麼恐怖,這一幕應該很賞心悅目。
我動了動腳,空蕩的房間裏響起鐵鏈清脆的碰撞聲。
「解開。」
「解開?」沈望冷笑,「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
我抬眼看向沈望:「你想幹什麼?」
這句話彷彿刺激到了沈望。
他驀地俯身,鉗住我的下巴,逼迫着我和他對視。
「我倒想問問你!爲了區區三千萬聯合外人殺我。」
沈望咬牙切齒:「你知道我在公海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我避開他的眼:「你現在不是好好活着。」
「姜挽!」
沈望力道大到彷彿要捏碎我的下巴,「你到底有沒有心。」
「沒有!沈望你知道的,我不是好人。」
我頓了頓,嗓音很輕:「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不值得。」
「浪費心思?」沈望嗤笑,「你不會以爲我抓你回來,是因爲捨不得你吧。」
「我是要折磨你,讓你也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沈望盯着我,鬆了鬆領帶。
我猛地向後縮:「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喜歡玩具嗎?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玩具。」
沈望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帶,將我抵在牀上,手臂壓過頭頂。
「我可比你大方,一次一百萬。」
「以你的本事,一晚上賺上六七百萬,不成問題。」
「沈望你瘋了!你別碰我!」
我拼命掙脫着,抬腳去踹沈望,被他壓住。
「我瘋了?是你把我變成這樣子的,不是嗎?」
「居然還拿假墳騙我,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沈望掐住我的脖子,雙眼猩紅:「我真的很想弄死你。」
我停下掙扎:「好啊,那你動手。」
沈望咬牙切齒:「你以爲我不敢?」
我沒說話,閉上眼。
半晌,沈望鬆開了我。
「把東西拿進來。」
緊接着,像是沈望助理的男人送來一個盒子。
沈望打開盒子,拿出裏面的東西。
一手捏開我的嘴,一手指節抵開我的脣齒,將盒子裏的東西硬塞進我的嘴裏,逼我嚥下。
我被嗆得直咳嗽,「你給我喫的什麼?」
「是蠱蟲。」
我立馬去摳嗓子眼,想吐出來。
沈望直起身,死死地盯着我,瘋狂而偏執:
「它的解藥,是我。」
「姜挽,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逃開我。」

-17-
【想逃嗎?】
我怔了怔,回覆着腦中的聲音:「系統?」
系統:【我可以幫你,但你保證絕不再回來。】
我:「我走了,那沈望——」
系統打斷我:【你已經完成任務,男主自有女主救贖。】
【而且你忘了嗎?沈望和女主已經訂婚。你繼續留下來是想做見不得光的第三者嗎?】
我:「我走可以,但有個問題。爲什麼我沒辦法告訴沈望我出賣他的真相。」
系統:【這是屬於破壞劇情的行爲,你自然沒辦法說出口。】
下一秒,鎖環「咔噠」一聲打開。
我繞過沈宅傭人的視線,在地下室找到一套傭人服換上。
跟在出門採買的大姐身後。
剛出大門,沈宅警報尖銳響起。
「一個個都是飯桶嗎!讓你們看人,都是怎麼看的!」
沈望帶着怒氣的低吼,清晰地傳進我的耳膜。
我趕緊藏在角落。
「我們真的沒看見。」傭人哆哆嗦嗦,「興許姜小姐只是覺得無聊,想出來散散步。」
沈望不準傭人進入我的房間,所以她們不知道我被沈望鎖着。
而且我不應該被發現得這麼快。
瞬間,涼意爬滿全身。
沈望在我的房間,裝了攝像頭。
我的每分每秒,全在他的眼裏。
「散個屁!」沈望暴怒,「她就是想逃離我,甩掉我!」
「你們去找,今天找不到人全他媽給我滾!」
我往後縮了縮身子,剛想找機會走。
抬眼,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霍賽。
霍賽怎麼可能來給沈望做安保,而且那身保安服並不合身。
「沈望,躲開!」
瞬間,萬物俱靜。
等我反應過來時,血已經在我的腹腔暈開成花。
原來被捅是這個感覺啊。
挺疼。
霍賽被保鏢摁倒在地。
沈望面色蒼白,抱着我整個人都在抖。
「姜挽,你不能睡!醫生馬上就來,求你不要睡!」
我強撐着精神,彎脣:「這下好了,你不用親自弄死我了。」

-18-
睜眼是白色天花板,空氣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手被溫熱的掌心包裹着,我動了動手指。
「你醒了。」
沈望慌忙站起身。
眼睛很紅,像剛哭過。
我的嗓子幹得有些疼:「不好意思啊,沒死成。」
沈望喉嚨微哽:「爲什麼要幫我擋刀?」
「可能你幫我擋過酒瓶吧。」
「我不想聽這些!我要聽實話!」
沈望氣息不穩,嗓音壓抑:
「姜挽,你不是沒有心嗎?不在乎我嗎?」
「那可是刀,你爲什麼要幫我擋!」
半晌,他問:
「姜挽,你是喜歡的我,對嗎?」
我偏過頭不看他:「喜不喜歡重要嗎?」
「重要!很重要!」
我抿了抿脣:「你不是恨我嗎?」
沈望像是聽了個笑話,「我恨你?我恨你我還每天好喫好喝地供着你。」
「這半個月裏,我有強迫過你嗎?」
沈望別過臉,嗓音帶着絲委屈:「我就只敢過過嘴癮,你看我敢真的惹你嗎?」
「可你給我喫了蠱蟲。」
「我連碰你都不敢,怎麼敢用那種東西來傷害你的身體。」
「我只是想嚇唬你,讓你別離開我。」
沈望握住我的手,嗓音很輕:
「姜挽,我們今後好好在一起——」
下一秒,沈望驀地抱住頭,臉孔因爲疼痛扭曲到極致,急促地喘息。
我急忙起身,傷口被拉裂着疼,「沈望!你怎麼了!」
「醫生Ṱŭ̀₆!醫生!」
病房門被推開。
「他沒怎麼。」宋盈走了進來,看着已經倒地沈望,「不聽話的一點小懲罰罷了。」

-19-
「至於你姜挽,我都給了你新身份又放你逃走,你還搞得自己這麼狼狽。」
宋盈看向我的腹部,「你可是惡毒女配啊,怎麼能長出心呢?」
「你的存在只是爲了烘托我的純善,爲什麼要違揹我給你的人設擋刀呢?」
我氣息不穩:「人設?你到底是誰!」
「我是女主,也是你腦中的系統。」
宋盈拉開椅子在我跟前坐下:「或者你可以叫我,造物主。」
「你和沈望只不過是我創造的角色。」
宋盈俯身,貼向我的臉:「既然現在角色失控,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直視她的眼,悄悄摸向櫃上的水果刀,「你想做什麼!」
刀,消失了。
「你反抗不了我的。」宋盈頓了頓,勾脣,「當然是抹掉你,代替你。」
下一秒,我的身子一沉。
隨即像失重般,向上飄起。
「你怎麼會有靈魂!」
下一秒她像是想到什麼。
「沒關係,有靈魂又怎樣?只要沒人再記得你,一個月後你自然會消散。」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永遠被人遺忘纔是!」
宋盈扶起地上的沈望,「你就好好在最後的日子裏看着,我和沈望是怎麼幸福甜蜜吧。」

-20-
宋盈說得沒錯,她和沈望真的很幸福。
短短半個月時間,沈望就成了圈內著名妒夫,把宋盈寵上天。
爲了她砸錢,打架,飆車。
不知道爲什麼,我被綁在了宋盈身邊,最多能離她三米遠。
所以此刻我被迫待在保姆車內,看着宋盈勾上沈望的脖頸。
沈望偏頭,躲過她的吻,滿臉醋意。
宋盈笑着:「好了別生ṱû²氣。我保證以後拍戲都離男演員遠一點。你就別像個大醋罈,酸死啦。」
沈望握住她的手,嗓音委屈:「我們把結婚日期提前到半月後好不好?我真的一天都不想再等。」
宋盈怔了怔,估計是沒想到沈望會這麼着急,越發得意。
「好啊。」
宋盈看向我的方向,胡作嬌羞地問沈望:「我買了新睡衣,今晚穿給你看好不好。」
晚上我照例往外飄,只有晚上我能離宋盈稍微遠一點。
想起白天宋盈的話和這段時間沈望明顯休息不足的樣子。
我決定今晚再走遠一點。
心裏忍不住咒罵,遲早中看不中用!
下樓時正好碰見沈望洗完澡,端着牛奶上樓。
沈望每天晚上都會給宋盈準備牛奶,對我都沒這麼好過!
穿過沈望的時候,我發現我的靈魂更透明瞭些。
沈望忘了我,沒人記得我。
我快要徹底消失了。
真好,要解脫了。

-21-
婚禮緊鑼密鼓地籌辦。
沈望對宋盈很好, 從裏到外全是頂配。
生怕她受一點委屈。
「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宋盈看着滿桌沈望讓人送來的珠寶玉器,「可惜啊,女主是我。」
「在和誰說話呢?」
沈望來了, 我想飄。
可是我現在已經連飄三米都做不到了。
我只能待在房間裏, 看着兩人甜蜜。
宋盈迎了上去, 勾上沈望脖頸:「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
「明天就結婚了, 就這麼一晚都忍不了嗎?」
「嗯, 忍不了。」
宋盈瞟向我, 眼神得意:「你就這麼愛我?」
沈望沒有回答,看着宋盈反問:「那你呢?愛我嗎?」
「當然!你可是我的男主。」
沈望彎了彎脣,撫上宋盈的臉:
「那你願意把你的心給我嗎?」
宋盈墊腳,貼向沈望的脣:「當然!我人都——」
話, 戛然而止。
宋盈瞪着眼,望着沈望,不可置信。
一把匕首赫然插在宋盈胸口。
沈望捏着刀柄攪着血肉, 面無表情:「既然這樣,就給我吧。」
下一秒,一股力量重回我的身體。
沈望鬆開刀,向我奔來,卻又不敢碰我。
他縮了縮手, 眼底一片潮意:「有血, 髒。」
宋盈的臉因疼痛極度扭曲着:「怎,怎麼可能?」
「我明明已經修改你的記憶,代替她。」
「你是我筆下的人,怎麼會脫離我的控制?」
宋盈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她的頭頂出現新的彈幕:
【因愛生出意識和血肉,獲得新生。】
【惡毒女配宋盈,攻略失敗。】

-22-
沈望買下了姜家老宅。
那是我和他童年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我躺在他的腿上,翻着他的日記本。
「沈望, 你真是變態啊,偷偷覬覦我 10 年。」
「10 年,你是怎麼忍住的?」
「忍不住。」沈望彎腰輕啄我的耳垂, 「所以我常做夢。」
我起身,拽住他的領口咬了上去:「夢裏我也是這樣咬你的嗎?」
「不是。」沈望翻身摁住我的腰,將我的腿纏了上去, 「是這樣。」
我推開他,坐起身:「和宋盈那段時間很快樂吧。」
沈望從後抱上我的腰,下巴磕在我的肩頭:
「我沒碰她,每天的牛奶裏都下了安眠藥。」
「那你每天看起來這麼累。」
腰間的力道不斷收緊, 沈望啞着嗓:「我在找讓你回來的辦法。」
我轉過身,看向沈望:「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我?」
「這不是很容易?」沈望握住我的手,「愛一個人是憑本能, 而不是記憶。」
從小到大,我都沒法適應這種煽情的氛圍。
我別過臉,故意轉移話題:「沈望雖然你現在有錢有勢,我一無所有,但你別想讓我討好你。」
「你不用討好我。」
沈望傾身,吻在我的眼角:
「因爲我永遠向你臣服。」
「是嗎?」
我彎了彎脣,起身抬腿踩上他的大腿根。
反覆碾磨。
「這可是, 你說的。」
沈望握住我的腳踝。
眼眸漆黑,喉結滾動:
「是,主人。」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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