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人淡如菊假千金,爲揭穿我假清高的真面目,女主給我綁定被讀心繫統。
女主和我搶裙子。
我:【好想喫橘子,但我必須淡淡的,一會悄悄在被子裏喫吧。】
真千金女主:?
大佬要給真千金出頭。
我:【老闆椅看上去好舒服,但做人最重要的是體面,不能要鏈接,一會悄悄拍照搜圖好了。】
大佬:?
後來有人指責我假清高,真千金:「……不,她是真不在乎。」
-1-
【好想喫橘子,但我必須淡淡的,一會悄悄在被子裏喫吧。】
搶了那套更昂貴禮服的雲辭笑容僵住了。
很久以前,人淡如菊系統找上我,讓我去扮演人淡如菊的女配,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一直淡淡地,保持體面就好。
我下意識:呃,都行?
它:很好!你已經進入狀態了。
穿過來過了這麼長時間人淡如菊的日子,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假千金,而女主自然便是真千金雲辭了。
在選裙子之前,她悄聲道:「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媽媽來讓我們挑選,我不甚在意:「我都可以。」
「冉冉真是懂事,那媽媽幫你選。」她滿意地點點頭,指向更爲昂貴華麗的那一條。
這便是讓雲辭做陪襯的意思了。
然而云辭卻奪走了那一條,搶先開口道:
「既然妹妹說都可以,那我就選自己喜歡的了。」
媽媽瞪了她一眼:「你搶什麼,半點不如你妹妹沉穩。」
雲辭像是變了一個人,她一點也不覺得傷心,只挑釁地看着我。
然而我只是點點頭:「沒事。」
【裙子,橘子,哦,好想喫橘子。
【但我必須淡淡的,一會悄悄在被子裏喫吧。
【瞞天過海橘子局,不愧是我。】
媽媽沉默片刻,摸摸我的頭:孩子哪都好,就是傻。
-2-
好消息:我有一個很有錢的男友。
壞消息:別人告訴我的。
「娃娃親?」
指腹爲婚定下的婚約,我思考了一下:
「那結婚對象應該不是我吧?」
媽媽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見雲辭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才道:
「我們情況特殊,乾脆兩個孩子都帶過去讓他見見。」
【開了眼了,現在竟然還有清朝人。
【還選上妃了,給他牛的。】
媽媽拍了下我的後腦:
「你不懂,容修遠年輕有爲,潔身自好,是這個圈子裏最好的選擇。
「你能和他在一起,那媽媽也就放心了。」
於是,第二天我們被領到容修遠面前。
男人看着我們,語氣中帶着點興味:
「聽說你們兩個中有一個是我的結婚對象。
「那麼,是哪一個呢?」
媽媽在身後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出聲。
我確實出聲了:「這個事吧,有點複雜,我這邊做了個 PPT,要不你先了解一下情況?」
容修遠聞言冷笑了一下,站起身,走近了我。
「不需要,我聽說過你的事,佔了太子的位置這麼多年,你這隻狸貓……」
他微微俯身,影子完全將我罩住,他繼續道:
「怎麼還留在雲家呢?」
我低頭不語,看上去似乎十分羞愧,然而……
【他的老闆椅看上去好舒服。
【但做人最重要的是體面,不能要鏈接,一會悄悄拍照搜圖好了。】
容修遠:?
我見他一時半會沒有要坐回去的意思。
【可不可以假裝操作電腦,偷偷坐他的老闆椅?】
於是捧起 U 盤:「真的不看看嗎?我 PPT 做得很詳細。」
-3-
坐在沙發上,我惋惜地看着老闆椅。
它還有滑輪欸。
不對,我必須淡淡地,怎麼能表現出對有滑輪有靠背看上去就非常符合人體工程學的椅子的興趣呢?
容修遠慢條斯理地沏茶。
「婚約,我會履行,但是我不希望我未來的妻子受到任何委屈,所以……」
他將茶杯推至我身前。
「屬於她的東西,希望你能還回來。」
媽媽站了起來:「冉冉是我養大的,她就是我的女兒!是你先提起婚約的事,現在,婚約作廢,我們不稀罕!」
容修遠閒適地倚着靠背,胸有成竹:「我知道你們有求於我,東郊那個項目怎麼樣?」
她的怒容僵硬了一下。
【費費費,燙死我了。】
我拿起茶杯,我放下茶杯。
【我可是官方親封的人淡如菊,即使被燙到也要保持體面。】
我悄悄搓了搓手。
【下馬威嗎?但是喝了這個就只能喊寶娟了吧,喫顆糖,一會兒就說不能喝水。】
於是我裝作無事發生,剝了顆糖含進嘴裏。
抬起頭,發現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蕩然無存。
見他們看着我,我反思了一下,難道是因爲我喫獨食?
於是我把口袋裏的糖掏出來:「請?」
【等我被趕出去了,該去哪裏擺攤好呢?哪裏人流量大啊?】
雲辭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容修Ťŭₐ遠面色複雜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來幹嗎的?」
【這就叫如來,呃,等一下……】
我表情嚴肅,猶豫許久,終於還是從嘴裏拉出一張臉來。
【什麼?這不是糖,這是壓縮面膜,遇水變大變高。
【簡單喫個面膜,面面膜膜的啊~
【不對,即使喫了面膜也要保持體面。】
我沉默兩秒,自信道:「Magic.」
-4-
【不該說「magic」,應該說「見證奇蹟的時刻」纔對。】
我一邊洗手一邊暗自懊惱,轉身卻見雲辭就站在我身後ťŭ¹。
她警惕地看着我:「你是不是也回來了?」
我轉頭看了看,不確定道:
「回?哪?衛生間?」
她在罵我是屎嗎?
見我的反應不似作假,她皺眉:
「那爲什麼不一樣了?
「你不是應該義正詞嚴地告訴他你不會嫁,人人生而平等,親情不該只由血緣來決定嗎?
「你不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嗎?
「你不是最喜歡假清高,再讓別人把你想要的送到你手上嗎?」
【嗯?這纔是我應該做的嗎?難度有點高。
【對了,即使受到指責也應該保持體面。】
我一本正經:「你這麼說,我百口莫辯。」
「呵,」她冷笑,「不管你怎麼說,我知道你的真面目,這次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之前我就想問了,爲什麼她是姐姐。】
她面露疑惑。
【怎麼看我都是姐姐纔對吧。】
哦,我想起來了,當時媽媽問我來着,想當姐姐還是妹妹。
我淡淡地說:「都行。」
好吧那沒事了。
第二日我拎着行李箱站在大門外,卻遲遲沒有動身。
雲辭嘲諷開口:
「你不會是想等媽媽回來挽留你吧,再裝什麼我把你趕出去的把戲?
「你倒不如求求我,說不定,我能想辦法讓你留下。」
還沒張口,一輛車停在了我的面前。
車窗降下,江景程嘲笑道:
「呦呦呦,這不雲冉嗎?幾天不見這麼拉了?
「被趕出來了,這麼慘啊,看你一直看着手機,等誰呢?不會是等你那個娃娃親對象吧?」
我和江景程青梅竹馬,他單方面把我認作死對頭。
主要原因是,小時候我倆近似兩個留守兒童,作爲女生我發育得比他快,長得比他高很多。
然後我騙他說他是我生的,他信了。
怪我,孩子本來就傻,我還逗人家。
「別等他了,快走吧,我媽叫你去我家。」
雲辭恍然大悟:
「原來你換目標了?裝可憐就爲了他是吧?
「呵,說什麼姐姐妹妹的,我竟然懷疑是不是我搞錯了,果然你還是死性不改。」
「什麼?」江景程紅了臉,「爲了我裝裝裝……裝可憐?」
「咳,我纔不會被這種拙劣的把戲騙到呢!」
就像在嘴硬他根本就不是被騙得團團轉,他就是愛轉圈而已。
他們一人接一句,我一時都不知道到底該回哪個。
【別聚在這裏啊,我的外賣快到了。
【你們都盯着我,我怎麼保持淡淡的?
【算了,一會就可以打工玩了,哼哼,即使打工也要保持體面!】
-5-
我已經大概清楚是什麼情況了,重生女主嘛,指定是原主上輩子造的孽。
好像我只要保持人淡如菊不礙她的眼就可以了?
所以,去玩嘍~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劇情強制引導,每次我打工都會碰上雲辭。
雲辭和商場門口的大玩偶合影,玩偶服中我弱弱出聲:
「你這樣隨便摸我的肚子是不對的。」
停車場太遠,她和容修遠雨天被困景區,我開着車停在他們面前:
「尾號 8966?」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敢上車,我想了想,遞出把傘:
「一把二十,要一把兩把?」
二人玩蹦極,容修遠正表達自己的苦惱:
「她像個鬼,因爲是我把她趕出去的嗎?她是在追殺我嗎?」
雲辭笑了笑:「不可能,你想太多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抬了抬帽檐:
「哼哼,去死吧。」
說着伸手一推,將容修遠推了下去。
尖叫聲響徹整個天空,後面排隊的人:
「哇,這叫的,這麼țùₕ刺激的嗎?」
我看向雲辭:「該你了。」
雲辭默默退了一步。
【好難得的刺激體驗,他應該會感謝我吧。】
不知多少次約會之後,兩人約在咖啡廳。
「抱歉,看起來我還是對你沒有感覺,連吊橋效應也沒用。」
「日——」
雲辭連忙擺手:
「不不不,不是你的問題,只是作爲朋友,我也很感謝你幫了我,但是……
「你既然不喜歡我,爲什麼要幫我呢?」
容修遠沉默了一會,坦白道:「我瞭解到你的遭遇,見過你堅強的樣子,很有生命力,我想到了……我家裏的一些事,所以我就想,幫幫你。」
「日——」
「原來如此,」她聲音低下去,「所以上輩子時才……因爲那時我太懦弱了。」
容修遠嘆了口氣:「抱歉,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不過看樣子你似乎也對我沒感覺吧。」
雲辭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答應過會幫你,不會食言。」
「日……啪嗒。」
一隻手伸過來,將機器按停。
容修遠看着我,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你夠了吧,我們談談。」
我面無表情按下開關,冰塊被「日」一聲打成冰沙。
【誰都不能阻止我打工,誰都不能!】
-6-
於是他就真的等到我下班。
「你車在嗎?」他問我。
「在,怎麼了?」
「去你車上說,我讓司機先送她回去了。」
我思考了一下,遲疑着點頭:「行是行,但是我車沒後座,你得坐槓上。」
【這樣好難騎啊,我能體面地騎車嗎?】
「……算了,我直說吧,我在睡眠方面有些障礙,但是我發現每次遇見你,我都會睡得很好,我想僱傭你。」
理解了他的意思後,我有些疑惑。
【他的意思是他被我氣暈了?
【但是他很享受被氣暈的感覺?】
此時江景程推門而入:「你不能答應他!」
他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隔開了我們的視線。
江景程又重複了一遍:
「你別答應他,因爲你……你得先答應我!」
我看着桌上的陶藝作品,想起這些年來他瘋狂地給我送這些東西,不由得感慨:
【他真的很愛陶藝。】
江景程愣了愣,隨即大怒道:「雲冉,你這個木頭真的只有着了和沒感覺兩種形態嗎?!」
我:【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真的很瘋狂。】
江景程:……
容修遠:……
「賞臉喫個飯吧,」容修遠道,「我們細談。」
我的嘴肌肉記憶:「都行。」
江景程不爽道:「不行,我餓了,你要先陪我。」
不欲和小孩吵架,容修遠十分好脾氣:「我沒準備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一起來,一會我打電話訂三個位置。」
一直阻攔的人這才滿意了。
然而等我們準備出發時,容修遠從座位上站起,晃了一晃,突然直接倒了下去。
「我超,」江景程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快打電話。」
我點點頭:「好的,我通知他們去掉一個位置。」
江景程:「打的是這個電話??」
【兩個位置的話,乾脆點個情侶餐是不是便宜點?】
本來還在盡力支撐的江景程沉默了一會,接着慢慢慢慢地,把人擱在了地上。
抬起頭,他催促我:「怎麼還不打?不知道號碼?那我打了。」
-7-
容修遠醒來時是在醫院。
我:「你醒了,恭喜你,手術很成功,你已經忘記你是驢這件事了。」
尚存的人性讓我們把他送到了醫院,結果就是……
他只是在睡覺。
我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風俗問題,我們那兒一般不把昏迷叫睡覺。」
姍姍來遲的總裁特助得知自家總裁沒事後深深鬆了一口氣。
他向我們說起他最近的日程安排,江景程默默坐下。
「怎麼了?」
他:「聽得有點累,我坐坐。」
我也逐漸敬佩:
【原來有錢人也是要當驢的。
【不是,他非得自己幹嗎?那他發工資幹嗎的?】
容修遠如果白天在約會,那麼他晚上就會加倍地工作,把落下的部分補上。ťū́ₒ
而所謂的「睡得很好」,竟也只是一次也沒有被驚醒過,完完整整的四到五個小時的睡眠。
現在容修遠醒了,他剛想開口,江景程:「不用謝,只要你以後離她遠點,就當是在謝我了。」
他再次張口,我:「放心,我不會把你隨地大小睡的事告訴別人的。」
他終於放棄說話,而是直接動手,面無表情從嘴裏拉出一張臉。
場面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江景程大受震撼:「我超。」
我大爲心虛:
【對了,那時候我以爲他低血糖來着。
【怎麼還在我的口袋裏?回去就扔了。
【放心,即使喫了面膜也要保持體面,我懂的。ťüₗ】
於是我鼓起掌來,讚歎道:「Amazing.」
江景程沒看明白狀況,稀裏糊塗也跟着鼓掌:「精、精彩?」
容修遠默默把面膜丟進垃圾桶,抽了張溼巾擦了擦手。
我出言安慰:「沒事,呃,你知道嗎,平均每個人每年會在睡覺的時候吞掉 8 只蜘蛛哦。」
【別在意,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生沒有這麼多觀衆好吧。
【除非這是一本書裏,所有看到這裏的人都會留下彈評嘲笑他,不過這怎麼可能呢?】
他躺回牀上,閉上眼睛,蓋上被子。
看上去十分安詳,一蓋就是一輩子的模樣。
【啊,好像,又被氣暈了。】
-8-
我被僱傭了,對外說是容修遠的特聘助理。
媽媽請求我,我自然是會答應的。
容修遠,你的要求比較離譜,但你的金錢又彌補了一部分。
經過縝密的邏輯思考,我初步判斷:這哥們指定沾點變態。
不行,我得想辦法把這事整黃。
於是,他看着我的記錄,指出我的逆天比喻句:
【人如其頭,他的頭像蒜瓣,口氣也不小。
【小籠包一般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
【他就是一個糉子,你把葉子剝開想看看他到底是咋想的,總歸要麼是甜的要麼是肉的唄。結果,一口咬下去竟然是鹹菜餡,他竟然什麼也不圖,就是閒的,攪渾水來了。】
他:【以後不要打比方,喫飽了再來上班。】
【還有。】
他又截了一句:【蒜頭:你以爲你就很乾淨?誰不知道你揹着老婆在外面養小三?小籠包:(沒有回應,摳鼻屎)。】
他:【這是股東大會,不是菜市場,不要什麼都記。】
我:【玫瑰凋謝.jpg。】
他:【好吧,你想記可以記,但給我的時候要篩選一下。】
我:【老闆,我的意思是,鞠個躬,對不起。玫瑰凋謝.jpg。】
他:【……】
今天,容修遠開會,從電腦包裏拿出一個電磁爐。
所有人:?
容修遠面無表情:「開個小玩笑,雲冉,去我辦公室拿一下筆記本。」
他頓了頓,補充道:「電腦,筆記本電腦。」
-9-
回到辦公室,他正準備說什麼,餘光掃到茶几上,他一愣:「我茶呢?」
我這麼大一個茶具去哪裏了??
「這呢,」我拿出蜜雪冰城,「老闆,喝太燙的容易得食道癌。」
【唉,人不逼自己一把,我都不知道我能這麼牛馬。
【快把我開了吧,我們兩個都輕鬆。
【等一下,他不會暈倒、不是,突然睡覺吧?】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容修遠竟然什麼也沒說,接過我手中的奶茶,插管,喝了起來。
「今天的這件事你做得……」
嚼嚼嚼。
「太過分了。」
嚼嚼嚼。
「以後不能這樣了。」
嚼嚼嚼嚼嚼。
「這裏面不是珍珠的珠珠是什麼?」
我安利:「是爆珠。」
他點頭:「哦。」
低頭,吸吸吸。
「我的午飯呢?」
我指着他的辦公桌:「在你桌上,我給你點了炸雞。」
【有一說一,這家炸雞真的好喫,可惜我必須要表現得淡淡的,不能常喫。】
他嘆了口氣,在沙發上躺下,就地躺屍:
「你喫吧,我先睡會兒。」
【又氣暈了,看上去還怪可憐的,「睡吧,睡着了就不餓了」的感覺。
【他睡了,我是不是能偷偷坐他的老闆椅了?
【……
【哇哦,舒服。】
等他醒來,桌上已經擺了他平日喫的那家店的菜。
【喫吧,別把我老闆養死了。】
-10-
晚上容修遠應酬,我把喝多了的人撈回家。
他很安分,從頭到尾都乖乖地,一副任我擺弄的樣子。
看着倒在沙發上,一隻手無力垂下的模樣,我心想:
【還是挺漂亮的。】
正想着至少幫他把外套脫掉吧,我俯下身的時候,喫炸雞送的手套掉到地上。
我之前就想吐槽了。
【爲什麼一定要做成這種包裝?幸好他睡了,不然看到這個,我一問一個百口莫辯,哪裏解釋得清。】
我把手套撿起,直起身,就看見本來正在安睡的人正睜着眼睛。
他的目光先是在我拿着的東西上掃了一圈,接着慢悠悠地落到我的臉上。
我:【啊。】
【我是想把事整黃沒錯,倒也不是想把事整黃。】
眨了眨眼,我毫不猶豫地拆了包裝,套上手套,準備去拿拖鞋。
「新的哄睡服務,不用客氣。」
【狠狠毆打老闆直到他陷入深度睡眠。
【如何,本宮的鞋美嗎?】
這時他張了口:
「其實你不用做什麼的。」
「什麼都不用做,那你僱傭我做什麼?」
他調整了睡姿,讓自己窩得更舒服些:「不知道,好像,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
【起猛了,我成撫慰犬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思維似乎比平時遲滯,反應了一會後,才道:
「我母親被父親背叛後,她的精神就不太好。父親有了私生子,她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夠優秀,父親纔會出軌,寵愛私生子。」
我:【?】
「等一下,你別說了。你現在不清醒,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只是頓了頓,接着講下去:
「離婚後,她沒有帶走我。後來她再婚了,精神好了很多。她又生了一個孩子,她對那個孩子很好。我去見她,她竟然防着我。
「她怕我傷害她的孩子,但明明我也是。」
我有些明白他爲什麼會幫雲辭了,他和雲辭共情了。
我嘆了口氣:「明天早上起來你會後悔的。」
-11-
他看着我:「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呃,我應該說些什麼嗎?」我疑惑。
「我不知道,也許,同情?或者,你什麼都能理解的樣子,我以爲你會勸我理解她、原諒她,或者告訴我那個孩子是無辜的,之類的。」
我:……
「容修遠,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他歪了歪頭,沉默了兩秒,道:「你不在乎?」
「?你怎麼知道?」
【這麼厲害?】
我順着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容修遠,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會不會理解她,會不會理解那個孩子。
「你的母親那時也很迷茫,但是和那時的你相比,她絕對不是更加弱勢的那個。
「那個孩子很無辜,但是你也很無辜。
「你理解或不理解,原諒或不原諒,我認爲都是一件合理的事,但事情最後會偏向哪一邊,完全只看你自己,你明白嗎?
「我不是你,我沒有經歷過你的過去,我沒資格勸你,沒人有資格勸你是否原諒。如果我隨意影響你的判斷,是不負責任。
「這件事除了你,本質上,別人都不在乎。
「如果有人勸你,你聽聽就好,關注自己的想法。因爲這件事和別人沒關係,他們隨口一說,回去過自己的人生,最終後果還是你自己來承受。
「如果有人逼你,你不要在意。因爲要不然這件事同他們利益相關,他們本就不公允,要不然他們只是想發表觀點而已,絕不會對你的人生負責。」
【算了,我在和醉鬼說什麼呢。】
從頭到尾只是安靜聽着的人道:
「所以你對所有事都這麼淡然,所以你對雲辭這麼縱容。
「所以我纔會這麼,安心。」
他閉上眼睛。
「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話,讀書吧,雲冉,給我讀一會書好不好?
「你不用做多餘的事,我僱傭你,做我的朋友,可以嗎?」
【這真是醉得不清醒了。】
這麼想,卻還是隨意從他的書架裏拿了本書出來,在他身邊讀着,直到他徹底安眠。
-12-
回家時已經很晚了,回到公寓,卻發現樓下站着一個人。
「江景程?」
他轉身,一看他的臉,我心下了然:
喝酒了。
【怎麼回事,今天怎麼一個一個都是醉鬼?】
「喝了多少?」我問。
他做出一個失去韓國市場的手勢:「一點點。」
「我看不少。」
我拿出手機來準備給他叫車,他跟小狗似的湊過來:
「我是第一個嗎?我是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嗎?」
此時剛剛過十二點。
列表空空蕩蕩,沒人卡這個點給我發生日祝福。
我:
「你是你是。
「但是怎麼親自跑過來了,發條消息不行嗎?」
他定定地看着我,認真道:「等不及,我等不到白天啦,現在就想見你。」
「現在見到了,一會快回家吧,別讓叔叔阿姨擔心。」
他表情有些委屈:「雲冉,你真是木頭。」
我似笑非笑看他:「江景程,喜歡我?」
他「啊」了一聲,手指再次捏合比畫出一段距離:「一點點。」
想了想,比畫的距離變大:「再多一點點。」
【我看不少。
【我們兩個是互相見證過對方在體育課爆改曲轅犁的關係,這都能喜歡上我是沒想到。
【哎呀,我應該一直保持淡淡的纔對,但是我還挺喜歡他的,怎麼辦呢?】
江景程的眼睛驀地一亮:「不請我上去坐坐嗎?你家應該……還蠻大的吧?」
此時車到了,我把人塞進車裏。
「不行哦,我家不收留醉鬼,等清醒之後再來和我說吧。」
第二天,我請假。
容修遠小心翼翼道:「是……昨天我冒犯你了?」
我:「不是,我去海底撈過生日。」
【跟所有的煩惱說拜拜!】
和雲辭碰頭,她指着身後的人:
「你來幹什麼?晚上生日會不夠你喫嗎?」
我和雲辭是真假千金,我們的生日自然是同一天。
容修遠:「喫海底撈。」
向來被稱爲工作狂的人,今天缺席,要去喫海底撈。
【看來他真的很想喫海底撈。】
容修遠:……
-13-
容修遠幫過雲辭,雲辭不好拒絕。
「他還好意思說人家是鬼。」她小聲嘟囔。
「多謝你,昨晚我睡得很好。」
看着雲辭瞬間不對勁起來的眼神,我:
【他的語言系統好淫蕩,好像我倆有點啥似的。
【我知道,下面應該是雲辭誤會,來找我對峙。我:你這樣污衊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體面了個啥呀。】
我:「客氣,心理諮詢均價一小時八百,我讀了半小時,四不吉利……」
我收款碼遞過去:「老闆,昨天的朋友費交一下,誠惠五百。」
他沒有任何猶豫,掃碼,Ťůₛ轉了五萬過去:「先來個一百天,多退少補。」
我:【體面了。】
看見我提着蛋糕,站在海底撈門口的小姐姐立即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注意注意,有帶蛋糕的客人來了。」
她小跑到我身邊,露出熱情的微笑:「您好用餐嗎?請問今天的主角是?」
於是我指了指:「是我們兩個。」
「哦哦好的,沒問題!」
於是在我們快樂地涮菜時,服務員迎了上來。
【咦?怎麼和聽說的不一樣,不是應該放那個「和所有的煩惱說拜拜」嗎?還是說只是前奏?】
在「想要帶你去浪漫的土耳其」的 bgm 裏,我和雲辭收到了大家的祝福:
「祝福你們。」啪啪啪啪。
「你們一定會幸福的。」鼓掌鼓掌鼓掌。
我:
【哦哦,好真摯的祝福。
【不,這真摯得都點沉重了吧?
【算了,劉天王祝我發財這麼多年我也沒發財,也不差這一個。
【哎呀小孩臉都紅了,我就知道以前沒好好過過生日,今天熱熱鬧鬧的嗷。】
容修遠:「……你們等一下。」
-14-
小小插曲,都是小小插曲。
晚上生日會,盛裝出席,誰都不知道我們三個中午已經悄悄在海底撈聚過一輪。
大家都堅信容修遠會履行婚約,同時我被趕出家門,那麼他的結婚對象會是誰就沒有懸念了。
甚至他們暗暗猜測,今晚實際是爲了宣佈訂婚消息,因此這次生日會空前熱鬧。
於是,雲辭身邊聚着許多人,多是想通過她來討好容修遠的。
「都已經被趕出雲家了,竟然還有臉回來?」
「聽說都快去送外賣了,真是,也不嫌丟人。」
「是啊,聽說她還拒絕了林二少的追求,不知道在假清高些什麼。」
林二少,圈子裏有名的紈絝子弟,換女友和換衣服似的。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他可以保證我優渥的生活,只要我乖一點。
我讓他滾我遠一點。
說話的人陰陽怪氣:「本事大着呢,看着不爭不搶的,但是看人家想要的,哪個沒拿到手?咱們可學不來。」
雲辭皺眉:
「夠了,她不是這樣的人。
「你們不瞭解她,不要瞎說。」
媽媽怕我多想,趕緊握住我的手:
「冉冉,他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媽媽怎麼會把你趕走呢?等過一段時間ṱùₚ媽媽就把你接回來。」
我安撫性地拍了拍她,不甚在意道:
「沒事媽媽,他們不瞭解我,也不瞭解我們。
「我不在意。」
【送外賣有什麼好丟人的。
【懶得計較。
【我根本不在乎他們說什麼,因爲我淡得要命。】
容修遠走近:「如果你需要男伴的話,我可以勝任。」
這是要給我造勢的意思了。
其他人可能ťŭ₎會覺得奇怪,逼着媽媽將我趕出去的人是他,現在想要給我撐腰,讓我免受他人閒話的人也是他。
但是我清楚,這對他來說是兩件事。
把屬於雲辭的東西還給雲辭。
以及給他的朋友撐腰。
他分得很清。
突然,有人牽起我過長的裙襬
「你就這麼被人欺負?當你一天跟班,別感謝我。」
江景程看着我,臉頰微紅:「你說要我清醒之後再說一遍,你不會逗我吧?」
我看看他,又看看我媽。
【這和被堵在泉水裏打有什麼區別?】
-15-
出盡風頭,結果就是被人惦記。
「到底是哪個,不是說最近找回來的那個丫頭嗎?」
「不不不,我聽說的是被趕出去的那個,你不知道最近他都把人帶在身邊嗎?」
「無所謂,兩個都抓過來了,總有一個是對的吧。」
被收了手機,蒙上眼睛,堵住嘴巴,我和雲辭聽着他們商量。
【又左轉了,這個方向我有印象,我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
察覺到身邊的人正在微微發抖,我心下無奈。
【她纔多大,會怕也是正常的。】
我頭一歪,和她的碰在一起。
【不怕哦。】
我們被丟到廢棄工廠裏,這裏十分偏遠,甚至有流浪漢在這裏生活過的痕跡。
眼睛和嘴巴重獲自由,我霎時間內心一沉。
一個都沒蒙臉,意思不言而喻。
【即使被綁架也要保持體面,拖延點時間讓警察叔叔來救我們吧。
【這劇情真是……】
然而幾個人旁若無人地交流,說着什麼反正也是要死的,不如死前讓我先爽爽的話。
我的表情驟然冷了下來。
【六個人,手快全殺了。
【希望警察叔叔儘快來收屍,不是,收尾。
【……嘖,狗屁劇情。
【不管有沒有得手,都是狗屁劇情。】
或許是因爲覺得我們兩個女生掀不起什麼風浪,他們只留下兩個人看管我們。
我輕輕呼了口氣。
【呼——進入狀態進入狀態。】
「你要做什麼,」她湊到我身邊耳語,「很危險,你別……」
「不要擔心,看。」我背對着她,攤開手掌。
她甚至懷疑了一下自我,才遲疑道:「看,什麼?」
看手被綁在背後,什麼也做不了?
我:「我生命線這麼長,不會有事的。」
她正想說什麼,卻突然屏住了呼吸。
我當然知道原因,因爲,我以她的身形爲遮掩,指甲輕輕撬動暗釦。
綁着手腕的尼龍紮帶,悄悄解開。
【幸好是這種紮帶,不然大拇指脫臼還是挺疼的。】
-16-
我裝出一副傲慢的態度來:
「你們怎麼做的事?楊德天沒告訴你們不要隨便動我嗎?」
兩人皆是一愣,互相對視。
楊德天,也就是蒜頭,正是容修遠私生子的親舅舅,我在容修遠那看過,這個廢舊工廠便是他的。
這是在爲外甥掃平障礙呢。
「當初說好的,我們兩個合作,除掉容修遠,讓他外甥上位,搞定雲辭,我做雲家唯一的千金。
「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把電話給我,我要給他打電話,親自問清楚。
「還有,給我解開,這紮帶綁得我痛死了。」
我頤指氣使的模樣太過理直氣壯,一個人愣愣點頭,走近要給我剪開。
另一個人突然道:「阿宏,先別鬆綁,我打個電話搞清楚再說。」
那人低頭操作起手機來。
我背在身後的手猛地一揚,將剛剛趁機從地上抓的沙子撒了「阿宏」一臉。
「我草!」他下意識捂住眼睛,攥着剪刀踉蹌着後退兩步。
【護着剪刀?怕我搶嗎?
【這種時候還不如隨便亂刺幾刀能讓我頭疼。
【嘖,怎麼下意識分析起來這些了。】
幾塊碎磚搭起的簡易爐竈沒有被清理,我蹲身抄起一塊。
【這種時候首選的應該是鈍器啊,再不濟也是骨折。
【以前是懶得計較,現在是懶得廢話。
【你們不體面,我來幫你們體面。】
我面無表情一磚拍到「阿宏」的頭上。
【哎,要是有錘子就好了。】
-17-
隔音不錯,幹掉兩個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好了,沒事了。」
綁着雲辭的紮帶被解開。
我暗自嫌棄自己身上髒污,她卻不管不顧地抱住了我。
我拍拍她的背。
【哎呀,嚇壞了。】
「沒事了嗷。」
我搜出手機,理所當然地,有密碼。
爲了防止他們很快醒來,我給他們的腦袋一人來了一腳,力道大得恨不得把頭種地裏。
一時半會應該是爬不起來的。
想了想,我蹲下,扒拉了一下他的眼睛。
「咔嚓。」
開了。
【現代科技,小子。】
我用短信的方式報了警,發送了所在的地址。
同時又給容修遠發了消息,讓他別傻傻地一個人來了。
帶着雲辭實在不好逃跑,下面只要拖延時間等待救援就好。
不行的話只能來一個殺一個了。
突然,雲辭問我:
「你不是她,對嗎?」
我愣了愣。
【承認或否認都不對,所以我應該說的是……
【聽不懂思密達。】
然而還沒來得及露出茫然的表情,她抱住了我的腰。
「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是重生的。
「重生後我得到了金手指,只要綁定就可以讓所謂的主要角色聽到自己的心聲。
「我用在了你身上。」
我:
【哦嚯。
【我沒關自由麥爲什麼沒人提醒我?
【孩子們,這並不好笑。】
-18-
「你和她一點都不一樣,之前我以爲你是她所以才……對不起,我,我其實並不討厭你。
「或許,我們可以……」
我抬手打斷了她:「是這樣的,我知道這裏應該是一段很感人的坦白然後交心劇情,但是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系統的聲音響起:
【啊啊啊啊,你不是最適合做這個任務的人嗎?怎麼會失敗!天呢女主的金手指怎麼用在你身上了??】
【我只是沒有太多欲望,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好嗎?】我有些無語。
【我去想辦法幫你……】
戛然而止,接替他的是無感情的機械音:
【警告:沒有保持人設,嚴重 OOC,影響劇情發展,即將電擊懲罰。】
我出手時就知道多半會有懲罰,我:【你們系統任務還搞外包?還有你們的懲罰真的很老套。】
一看就是老派系統。
剛說完,我腿一軟,被雲辭扶住。
「喂!」她緊張得不行,「怎麼回事?什麼懲罰?」
疼痛讓我下意識握緊她的小臂,又掙扎着放開,我的手顫抖着插入髮間。
「我沒事。」
【我的任務只是扮演任務,沒有維護劇情的義務吧。
【而且你的劇情,爛得要死,狗屁不是。】
「唔。」感受到明顯加強了一個度的電擊,我悶哼出聲。
【嘖,公報私仇。】
代表任務失敗的紅色界面圍繞着我:
【暴露任務者身份,影響小世界進展,任務失敗,即將抹殺。】
我:【我能留多久?】
界面上出現數字:【60。】
【兩個月嗎?那還好。】
數字開始變動:【59、58……】
我:【……】
【你有這麼高速運轉的倒計時進入中國記住我給出的原理小的時候。
【天呢,我錢都沒花完。】
我快速按了媽媽的電話,想了想,還是沒有撥出去。
【她不接陌生人的電話,如果事後知道這通電話是我打的,她會認爲都是她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雲辭顫抖起來,手足無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
「我該用什麼才能換你?」
「雲辭,你看着我。」我逼着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和我對視,「這不是你的錯,好嗎?」
「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需要你冷靜下來,去告訴容修遠,這也不是他的錯。
「本來我不該要求你做什麼,但是我想你幫我照顧好媽媽, 可以嗎?做得到嗎?」
她點點頭:「做得到, 我做得到。」
我:「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死, 我只是離開這裏。」
【然後回去算賬。】
然而她嗚咽一聲, 淚水浸溼我胸口的布料:「姐姐……」
【……】
聽到我日思夜想的稱呼,看着還剩約二十秒的倒計時,我嘆了口氣。
「哎呀,敗給你了。」
我喚出那個我穿越至今都沒有喊過的名字。
【948664。
【我知道錯了,可以幫幫我嗎?】
系統, 我是說,我的系統, 終於出現了。
【哼哼,終於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他頓了頓,接着發出尖銳爆鳴, 【我超怎麼回事??你怎麼揹着我勾搭了這麼多系統?!!】
我:【……呃,我、我錯了?】
-19-
當年我做任務沒聽系統的話陷入危險, 事後雖然有驚無險但他還是生了我的氣。
我道歉, 但是他反而更生氣了:
【你根本不是真心道歉!你就是在敷衍我,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爲了表示我真的有關心他, 我給他轉了一張圖。
【笑死, 企鵝肉。】
我是多麼關心他的,心情啊。
然後我的系統和我徹底冷戰, 決定沉睡了。
【哼, 等你真的知道錯了, 意識到我的重要性後再來找我。】
他恨我恨得牙癢,人淡如菊系統卻很欣賞我,於是挖了他的牆腳。
然而, 948664 說是沉睡了,卻還是有一組數據跟着我一起。
不記得自己是系統的一部分,天天跟在我的身後, 有點傻,被逗了會生氣,生完氣卻還是粘在我身邊,經常給我塞奇怪的陶藝。
本來還以爲是他做系統的傳下來的習慣,結果是喜歡。
江景程不知道, 我的空間裏擺滿了他捏的數據擺件。
他的審美就沒變過。
我就說他真的喜歡陶藝吧。
只是系統還沒有召回江景程那部分數據。
等他想起來了,一定很精彩。
現在我只能乖乖認錯: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順嘴了,對不起。但是你知道的, 我認定的系統只有你。】
我不會被抹殺, 只是如果只有我自己, 這具身體是必定保不住的。
但是 948664 在就不一樣了。
【那是當然,哼, 現在知道我有多可靠了吧, 等着吧, 我去你的賽博桃花都斬掉。】
於是我活了下來。
948664,就是愛轉圈,對吧?
容修遠帶着人打開了門, 外面的陽光灑了進來。
我對着雲辭攤開手掌,笑道:「看,我就說我生命線長。」
「姐姐留下來了。
「不哭了嗷。」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