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後喫不消了

遊輪上畢業旅行當晚,我醉酒走錯了房。
一個月後,身爲男人的我卻大了肚子!
我懵逼地看着手裏的報告。
腦子裏閃過冷漠無情的小叔叔,陰晴不定的太子爺,還有笑面虎的頂流竹馬。
嗚嗚嗚,要不……
跑吧!

-1-
全副武裝的我,左手行李箱,右手一個娃,鬼鬼祟祟地拿了行李。
結果包裹得太嚴,險些被特警當作人販子。
最終還是頂着包子臉、小揪揪的顧果果嘆了口氣。
「叔叔,他不是壞人的,他是我爹地~」
我立馬連連點頭。
見人不信,立馬補上了身份證和顧果果的出生證明。
「真的是我親生的!」
不僅是親生的,還是我親自生的呢!
順利出了機場。
等車期間,果果仰起臉看我,眨巴着大眼睛:「漂亮爹地,果果想喝水水。」
「渴了啊?等一下哦,爹地幫你拿果果專用小水杯奧。」
我蹲下在揹包裏拿水杯。
果果卻看我的口罩有些不順眼,抬手就把一邊拽了下來。
然後踮着小腳,吧唧一口親在了我的臉上。
「爹地親親。」
看着她一副得逞了的模樣,咯咯咯地笑。
嗚嗚嗚,把我這個老父親的心都給甜化了。
剛把寶貝女兒抱起來,準備來個愛的轉圈圈。
就感覺手上一空。
我看了捧着空氣的手愣了兩秒。
唉?我女兒呢?我那麼大個可愛的女兒呢?
老爹暴怒:「誰不要命了,大庭廣衆之下搶孩……」
可抬起眼,我人卻傻了。
對面的男人年輕帥氣,臉上還帶着疲憊和沒來得及卸掉的妝容。
見我看到他了,脣角勾起標誌性的迷人笑容。
「好久不見啊,宥宥。」

-2-
周圍圍着的粉絲都激動地開始尖叫。
「啊啊啊啊啊!我家靖川哥哥好帥啊!」
葉靖川,國內頂流,192 的超模身材加上標誌性的狐狸眼,在圈內圈外迷倒了一衆粉絲。
只有我,看着那雙危險的狐狸眼,只感覺背後一寒。
想跑!
但是,我女兒還在他懷裏啊!
葉靖川的目光鎖着我,動也不動地直直盯着。
「這麼久沒見,不介紹一下這位可愛的小公主嗎?」
他脣角的弧度沒有下來,反倒是往上勾了一下。
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哪裏看不出來,他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
有些心虛地移開了一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瞥了眼攝像機。
心底嘆了口氣。
本來這次是想悄悄回來的。
可是看情形,只怕是……悄悄不了了。
「咳……我女兒顧果果。」
葉靖川身子一僵,就連脣角的笑容都幾乎撐不住了。
不顧粉絲和攝像機,難以自控地問出了口:「你銷聲匿跡四年去生了個女兒?」

-3-
他的失態被粉絲看在眼裏。
經紀人見情況不對,想離開私下再說,去拉葉靖川,卻拉不動他。
他只是抱着孩子站在那裏,眼神難過,幾乎要碎了。
而我,被他粉絲好奇的目光看着。
「怎麼回事?靖川哥哥怎麼好像認識那個男生?」
「對!還抱着人家女兒不放!」
「不會是有什麼故事吧?」
社恐人士也快要碎了!
果果乖乖地被他抱着,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我。
最後小 shai 迷得她,直接當着粉絲和攝像頭的面,一口親上了葉靖川的臉。
口出狂言地喊了一句:「爸爸!」
驚起粉絲的一片尖叫!
我渾身一震,不自覺地有些心虛。
自小一起長大的葉靖川一看我心虛的眼神,愣了一下。
看了看果果胖嘟嘟的小臉,又看了看我,隨後視線掃過我的腰腹後,目光突然露出狂喜。
「果果是我女兒?」
我和粉絲:「嗯?」
就見葉靖川猛親了一口果果,帶着笑意,大聲應了一聲:「嗯。」
我和粉絲:「……」
他這一分鐘裏,到底腦補了個什麼啊?
雖然……也確實,有那麼三分之一的可能……果果是他的孩子。
但是你要死啦!
頂流明星當街認女兒,還是別的男人的女兒!
正常人誰會認爲男人會生孩子啊!

-4-
好不容易擺脫了葉靖川的糾纏。
加了微信,也承諾不會隨意消失。
他纔將我們送到酒店,然後立馬趕過去工作了。
進門一放好東西,我立馬抱起果果讓她坐在沙發上。
面容正經地告訴她:「女孩子不可以當大 shai 迷!不能因爲長得好看就相信陌生人!」
果果乖乖點頭,然後奶聲奶氣,理直氣壯:「可他長得很好很好看呢?」
葉靖川能當上圈內頂流,臉自然是萬中無一的。
不過人好人壞,哪裏是靠臉能分辨出來的?
指尖點了點她的小鼻子,看她咯咯咯笑得可愛。
「那也不行!好看的人也有很壞很壞的,小心他把果果抓起來喫掉!」
果果被我的誇張嚇到,然後叫着:「我纔不要被壞人喫掉!」
將自己撅着屁股藏進了毯子裏,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我。
好可愛啊!
果然,當初生女兒是對的!

-5-
讓果果自己乖乖地看童話書,我去浴室衝了個澡。
「果果,要不要喫水……」
拿着毛巾擦頭髮的手一頓,棕色的沙發上,正坐着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
果果乖巧地被他攏在懷裏,男人冷峻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見我出來,兩個人同步地抬起頭看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有一秒很相似。
果果眼睛一亮,炫耀道:「爹地!這個叔叔來敲門,我有問過噢,他說是你的朋友我纔開的門!」
我的笑容有點勉強。
我該怎麼告訴果果,也不是所有的朋友,都可以開門的。
再次留果果一個人在客廳。
我帶着身後的男人進了套房。
一進門,手就被聞確握住了,身子顫了顫,我下意識想甩開,卻被他握得更緊。
沒開燈的房間內,他身上的香水味清晰可聞。
修長的指尖碰了碰我還在滴水的頭髮。
低沉的聲音響起:「頭髮不吹乾會頭疼。」
我坐在牀邊,聞確面對面地站到我面前,冰涼的指尖在我的短髮間穿梭。
睫毛不自覺地抖動,這是我緊張時的表現。
如果說,三個人裏,我最不希望果果的爸爸是誰?
那一定是聞確了。

-6-
我們曾經的故事很簡單。
他比我大三歲,是我爺爺的舊識的老來子,可惜家中分崩離析,只好把他養在我家隔壁。
從輩分上來講,我還要叫他一聲……小叔叔。
我喜歡過他。
高考結束告的白。
我永遠記得那天,我捧着花,翻過別墅的圍欄。
他穿着白襯衣,坐在粉色的薔薇下看書,修長的指尖在花叢漏下的光影裏。
我心跳得很快,想,好想,好想把喜歡的心,完完全全地剖開在他面前。
我站到了桌前,擋住了他的光線。
顫着聲地叫了他的名字:「聞確。」
他仰起頭看我,目光掠過我帶着汗漬的額頭,微微蹙眉。
還沒開口,就聽到我平地驚雷的告白。
「我喜歡你!」
爲了掩飾膽怯,我喊的聲音很大。
可他只是愣了下,隨後低下頭,安靜地合上了手裏的書。
「顧宥,我是你小叔叔。」
他沒再說其他的,可單單只是平靜的一句話,好像就把我所有的喜歡都抹殺了。
「可……我們……我們又不是親叔侄!
「爲什麼不能?」
我執拗地,竭力地想找個理由反駁他。
直到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後說:「我不喜歡男生。」
我愣住了。
手裏的玫瑰落在了地面上。
原來……是性別啊……

-7-
我認輸了,再也不提對他的喜歡。
我們就這樣平靜地相處,直到大學畢業的出遊,我醉酒走錯了房。
遊輪上頂級的 VIP 包間有四間房,我,聞確,葉靖川,和陸澤洺。
而我喝醉了,和其中一個人發生了關係。
第二天,又因爲太過害怕,慌亂地逃離了現場。
本想着去瑞士滑雪冷靜一下的,誰知道一個月後,我因爲肚子疼去了醫院,居然被檢查出了懷了寶寶!
果然,多出來的地方早晚都會給我添亂子!
這下子,更不能回ṱū₃去了!
於是一躲就是四年。
吹風機的呼呼聲停住,回憶的思緒也被打斷。
下巴被捏住,抬起。
聞確一向冷漠毫無表情的臉,此時帶着些難掩的悲傷。
他眼神咄咄,平地驚雷地問:「果果……真的是葉靖川的孩子嗎?」
「嗯?」
我有些蒙,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問。
不知該怎麼開口,但又不想騙他,只好如實開口。
「也……也許,可能……是吧。」
聞確皺起眉:「可能?」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就是……我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
「那也有可能是我嗎?」
我嚇了一跳,猛地從牀上站起。
睫毛亂顫地隨口回了一句:「也許吧。」
「我去看看果果!」
結果一拉開套房的門,就見一個一臉桀驁的太子爺陸澤洺對上了眼。
「怎麼了?」
身後的聞確見我停住,目光抬起,也看到了陸澤洺。
一時間,房間內殺意翻湧,如同實質。
突然覺得這個國也不是非回不可。
也不是怕了,就是比較想念國外的生活了!
哭。

-8-
果果見狀,立馬邀功:「爹地!你看,我又找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看的叔叔!」
是啊!
我就一共這麼三個嫌疑人,今天全被你招惹了個遍。
你可真是爸爸的好大閨女啊!
我看着站起身的陸澤洺,乾笑着道:「呵呵,好久不見啊。」
陸澤洺伸手捏了捏果果的小胖臉,又瞥了一眼聞確。
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是啊,四年沒見,你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啊!」
我人麻了。
三個人裏,如果說最不希望的人是聞確的話。
那我最怕的,莫過於陸澤洺了。

-9-
京圈太子爺,在我們這羣少爺裏,都是實力前幾的。
他性格桀驁不馴,脾氣也很古怪,從小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小時候雖然沒見過幾次,但每次他都沒少欺負我,以至於我一見到他就脊背發涼。
倒黴的是,後來上了大學,這傢伙居然和我一個宿舍。
平日裏就對我各種看不慣,ťűₜ動不動就欺負我!
比如,偶爾洗完澡剛從浴室出來,他就會壞笑着湊過來,伸手去扯我的睡衣。
「顧宥,你洗乾淨了嗎?」
我立馬警惕地一把打開他的手。
「用……用你管!」
他垂眸看着我驚恐的小眼神,眉峯一挑,伸手把我懟在了浴室門板上。
「你……你要幹什麼?鬆開我!」
「檢查檢查你洗乾淨了沒有!」
我盡力地掙扎,卻還是被他掀了上衣。
修長的指尖變態地彈了一下,驚得ẗū́⁷我尖叫出聲,他卻眼神幽深地嚥了下口水。
「顧宥,你好可愛啊。」
在他低下頭不知道要幹什麼時,葉靖川回宿舍救了我。
「陸澤洺!你要對小宥做什麼?」
「關你屁事!你算個什麼東西!」
兩個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我拉架的時候,甚至還被誤傷了兩個烏眼青。
唉,別提了。
從那以後,無論我去哪裏,葉靖川都一定會跟着我,生怕陸澤洺欺負我。

-10-
聞確看了一眼陸澤洺,將手伸向了果果。
「過來爸爸這邊。」
果果眼睛一亮,剛要投入聞確爸爸的懷裏,就被陸澤洺抱得騰空而起。
銳利的眼神掃過聞確,聲音嘲諷:「你是小東西的爸爸?」
三分之一可能的爸爸備選聞確先生,面不改色地承認了。
「對,我就是果果的爸爸。」
喫人一般的目光猛地掃向我,陸澤洺猩紅着眼睛看我,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出口:
「我不信他的話,顧宥,你說,誰是孩子的爸爸?」
我只感覺頭皮發麻,遲疑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是果果爸爸。」
「我說的是她另一個爸爸!」
我喉嚨發緊,嘴裏的聲音含糊出聲:
「可能是他吧。」
聞確沒動,但面色和緩神色帶着喜悅。
陸澤洺則渾身一僵,抱着果果的手越發地緊,膽大如果果這般的孩子也有些被嚇到。
伸出小手攥住陸澤洺的手,討好地開口:
「陸叔叔也可以當果果的粑粑的,這樣果果就有三個粑粑了!」
我嚇了一大跳。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別說話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陸澤洺,誰知道他居然面色和緩了起來。
「也對。」
他到底在對什麼。
他伸手顛了顛果果,勾着脣角笑得很勾人:
「誰是親爹有什麼要緊,不被愛的纔是小三。
「我給果果當後爸好不好啊?」
我這親爹還沒出聲,聞確這麼冷淡的人卻動了怒。
「陸少是聾了嗎?還是聽不懂人話?」
「聞總真是自謙,頭一次見到不把自己當人看的!」
兩個人劍拔弩張,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我摸了摸有些痛的頭。
暗自慶幸還好只有兩個人,這要是三個人都在,我簡直可以直接昇天了。
心裏的念頭還沒完,就聽門外的門鈴突然響了。
我心頭一緊。
不會那麼慘吧?
陸澤洺和聞確兩人瞬間都看向了我。
硬着頭皮走到門口,我無數次在心裏祈禱千萬是服務生,不要是葉靖川。
可惜天不遂人願。
葉靖川帽子口罩蓋了整張臉,門一開,就出現在了門外。
臉上還帶着笑意。
「ŧù⁹宥宥,我來看你和果果了!」
然後,兩個人的戰鬥加入了第三人。

-11-
如果我的人生裏,一定有什麼人是不能跨過去的,那這個人的名字一定叫葉靖川。
我們從沒上幼兒園就認識了,一直到了大學,從來沒分開過。
雖然這小子表面溫柔又善良,其實內裏是個白切黑,狐狸眼一眯,就能把人生吞活剝了。
三個男人或坐或站得殺氣飛濺。
我則是抱着果果坐在一旁瑟瑟發抖。
「爹地,果果困了。」
果果揉着眼睛眼巴巴地看我,老父親的心再次融化。
天大地大,我女兒最大!
「你們三個要說就滾出去說,別耽誤我們父女倆țũₓ休息!」
說完,不去看三人的表情,抱着女兒就進了套房的臥室哄寶貝果果睡覺。
果果一向很乖,這次下午又沒休息,一躺到牀上直接就睡了。
本來我也有些困的,眼睛都閉上了卻又猛地睜開。
不對啊!
孩子他爹只有一個,那知道我祕密也該只有一個人知道纔對!
怎麼會三個人見面,都來問我自己是不是果果他另一個爹呢?
所以,他們三個!
都知道我的祕密?
我推門而出,眼神掃過三個男人,喉嚨有些發乾。
「你們……怎麼知道我能生……的祕密的?」
本來見我出來,三個男人都抬頭看我要問什麼。
此時被我的話一問,三個人瞬間渾身一僵。
空氣忽然安靜。

-12-
我嘬着牙花子氣到不行,這三個人果然有祕密!
還是關於我的祕密!
沉默寡言的聞確沒出聲,陸澤洺挑眉短促地低笑了一聲。
「你不記得了嗎?」
瞳孔猛地一縮,不會是……那天晚上游輪房間裏的人,是他吧?
「記得什麼?」
陸澤洺站起,伸手掐住我的下巴,用近在咫尺的氣音:
「開學時,小宥和我關係最好了,我還嘗過……
「小小宥的味道。」
大學剛開學時,我的確因太久沒見到陸澤洺,覺得長大了他變帥了,脾氣也好了。
想着都是一個圈裏的,不好交惡,還想着和他做朋友。
誰知道這小子是個變態!
經常對我摟摟抱抱也就算了,葉靖川這個兄弟也沒少親近,誰知道!
某一天趁我喝醉,陸澤洺居然爬上了我的牀!
還脫掉了我的褲子!
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褲子沒了,某個特殊部位還是溼答答的,都會發瘋的好吧!
更變態的是,陸澤洺見我醒了,還不要臉地舔了舔脣角。
「小宥,真甜啊!」
啊啊啊啊啊啊!
我當天簡直是嚇到慌不擇路。
再也沒辦法面對陸澤洺。
他簡直就是個變態!

-13-
陸澤洺的不要臉,讓聞確和葉靖川都瞬間冷臉。
「你居然敢碰小宥!」
葉靖川的狐狸眼帶着寒光,手一把拽上了陸澤洺的衣領。
陸澤洺挑眉,壞笑:「我碰了,我敢承認。」
「葉靖川,你碰了,你敢承認嗎?」
我腦子一白,猛地看向葉靖川,他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被拆穿後的惱怒。
「你……」
我遲疑着叫了一聲葉靖川,他回頭,眼神慌亂。
「小宥,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之前高考結束,我們喝醉了,你掉進泳池,我幫你換衣服……」
說到一半,他頓住。
「我……看到了……沒忍住才親了你,我發誓我沒做別的!」
我愣愣地凝視着他,從沒想過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會對我……
陸澤洺嗤笑,抬眼看向我:「小宥,我們都不是最壞的。
「你那個一口一個的小叔叔,纔是心思最深最壞的!
「嘴上說着只把你當小輩,心裏恨不得把你按在牀上弄壞……」
他話沒說完,就被冷靜自持的聞確一拳掀翻在地。
聞確下顎緊繃,脣緊抿成一條線。
轉過頭,他垂眸神色複雜地看向我,胸口的起伏說明着他此刻的不平靜。
「小宥……」
葉靖川也着急地想要靠過來解釋。
陸澤洺則是脣角帶着血的,一臉不服地看過來。
「等一下!」
感覺頭大的我往後狠狠地退了一大步,拉開了和他們三個的距離。
深吸一口氣。
「所以你們三個都看過我的身體?」
各自表情都有變化,但誰也沒出聲。
都默認了。
怒火一瞬間就點燃了我的大腦。
「好!」
「既然你們都知道果果是我生的,那我問你們,畢業旅行那晚,我進的到底是誰的房間?
「或者說,我到底和誰睡了?」

-14-
如果我想知道和誰睡了,最簡單的辦法是拿果果的 DNA 匹配,但我沒有。
我好奇那個人是誰,但不是一定要知道。
四年過去了,每個人都可能開始了新的生活。
如果是葉靖川這個從小到大的兄弟,我會覺得尷尬。
如果是陸澤洺,說實話我是怕他的,他對我來說侵略感太強,我會下意識地恐慌。
而聞確,這個曾經喜歡過的人,我心底會有一點點小慶幸,可更多的是難過。
我生下果果,不是爲了某一個時間段拿捏誰。
我只是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是否還真的能夠喜歡一個人。
也許一個無條件愛我的親人,更合適自己。
所以我生下了這個屬於我的孩子。
這次回國,是爲了參加爺爺的生日宴,出走四年,不得不回國。
口罩被摘下,被葉靖川認出來,又被直播,被其他兩個人找上門,都是意外。
而現在,一個更加真實的事實在我面前揭露。
我以爲最嚴防死守的祕密,居然是他們三個都知道的!
甚至……
在我不知道的時間,和地點,他們居然對我……
心裏是難掩的酸澀,有一種被親密的人背叛後的刺痛感。

-15-
我定定地看着三人,想要一個回答。
面對我的問題,三個人眸光閃爍,最後居然異口同聲地回覆:
「是我!」
我腳下一滑,險些當場昏死。
臉上從下至上蔓延出紅暈。
「你們瘋了?還是我耳朵聾了?怎麼……怎麼可能是三……三個人呢?
「你們把我當傻子嗎?」
陸澤洺冷笑地看着其他兩人,開始嘴炮。
「老婆沒本事追到,現在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當晚的人是我!」
葉靖川越生氣,脣角的弧度越大,狐狸眼笑得越發勾人。
「再說你自己嗎?當晚小宥就是進的我的房間!我沒必要說這個謊話。」
葉靖川說得信誓旦旦,看我的眼神也堅定無躲閃。
難道真的是他?
指尖卻被人輕輕勾住,聞確眼神晦澀。
「那晚是我!」
看着他逐漸蔓延上耳尖的紅,和忐忑的眼神,我心臟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跳。
「撲通撲通」,震耳欲聾。
想到那曖昧又混亂的夜晚,滾燙的肌膚相碰。
那人勁瘦有力的腰身,不知節制地一次又一次攻城略地。
而現在,你告訴我,那個人是淡漠矜持的聞確?
可那晚,他明明沒有喝醉!
那爲什麼會對我……
他說他不喜歡男人的!
「不不不,不對!」
聞確伸手想要拉我,被我狠狠地打開了。
「我不信你!」
「小宥。」
他手背的肌膚被我打得通紅,眸子顫動,眼底是淡淡的哀求。
葉靖川見狀,則是一把推開聞確,將我整個人都抱進懷裏。
「小叔叔是長輩!就別來這裏湊熱鬧了,我們Ţůₔ後輩之間的事,自己會處理好的,不勞煩您費心了!」
陸澤洺冷笑一聲,加入戰局:「的確!」
「小叔叔年紀大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吧,熬夜可是會……萎掉的!」
聞確沒理會兩個人的陰陽怪氣,只是眼神沉痛地看着我。
半晌,拿起水果刀在頭髮上剪了一簇,用衛生紙包上放在了桌面上。
「如果你不信,可以拿我的 DNA 和果果的進行比對。
「我在隔壁定了房間,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說罷,視線掃過面色難看至極的葉靖川和陸澤洺。
落下一句:「小宥該休息了!」

-16-
我心裏亂成一團麻。
難道……真的是聞確嗎?
想到聞確,鼻子酸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我無力地將自己窩進了沙發裏,眼神掃向桌面的頭髮,卻愣住了,紙巾不見了。
找了半天沒找到,疲憊地倒在了沙發上。
好累啊!
原本想着住在酒店不回家住,就可以避免和幾個人見面,現在已經見到了,就沒必要在酒店待着了。
只不過我現在腦子還有些亂,不太想和幾個人碰面。
一大早,我就抱着還睡得正香的果果,準備退房直接回家。
結果一開門,正對上一個通紅着眼睛,滿眼疲憊的男人。
嚇了我一跳,差點吼出聲:「聞……聞確?」
他垂眸掃過我懷裏的果果,還有地上的行李箱,那一瞬的眼神好像要碎掉了。
寬厚的掌心立馬握住了我拖行李箱的手,聲音壓低帶着顫抖:「你要離開?」
他赤紅的眼睛有些嚇人,我眼神不自覺地躲閃。
緊接着,我就感覺懷裏一空,果果被聞確抱走了,快步地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你把孩子還給我!」
我緊張地追着人,也跟着進去了包間。
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行李箱。

-17-
房門一關,果果被放進了房間內的大牀上睡得香甜。
我後知後覺地注意到,房間內只剩下了我和聞確兩個人。
他站在套件門口,目光死死地看着我,裏面是難懂的帶着懊悔的複雜情緒。
「小宥真的那麼厭惡我的碰觸嗎?」
我愣了下,完全沒搞懂他的意思。
「所以纔在第二天就逃走了。」
我後知後覺地聽懂了他的意思,可他怎麼倒打一耙啊!
「不是你說不喜歡男生的嗎?是你說你是我的小叔叔,你不喜歡男生,那țû₈我遠離你,不是正如你的意願嗎?
「聞確,你現在又來懊悔什麼?」
他瞳孔震顫,就連高大的身形都散發着悲傷。
「對,是我說的。
「我怕聞家的爭鬥會波及你,我怕你對我的喜歡不堅定,因爲我沒勇氣,我是膽小鬼,所以活該我被留在只有你的記憶裏!
「我看着陸澤洺和葉靖川想方設法地靠近你,我看着他們親近你,我嫉妒得都快要發狂了,可我根本沒有資格。
「我以爲畢業旅行的那一晚,是我們兩情相悅的,可我洗完澡,卻發現……你不見了。
「甚至從我的整個世界都消失了。
「小宥,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他的每一句話都真誠得像是一把利劍,戳進了我的內心。
我搖了搖頭。
「如果我是你,我會說出一切,把選擇權留給對方。」
聞確的身形一晃,眼底湧起濃烈的悲傷:「小宥!」
我直接打斷:「小叔叔!」
淚水劃過他的眼角,濃烈的悲傷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無論你是不是果果的爸爸,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糾結於往事了。」
無論是誰,我都不希望打擾我和果果的生活。
聞確也不行!

-18-
我扭頭想去把行李箱收ṱü⁸拾下,聞確卻以爲我想逃走。
手腕一緊,我就被人順勢按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在做什麼?」
聞確的眼角猩紅,脣瓣帶着顫抖:「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跑掉了!」
脣狠狠地啃咬上來,噙住了我的呼吸,絲毫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就強勢地侵略了我全部的領地。
「唔……小叔叔……」
雙腿曲起想撐開他,卻被他的手掐住腳踝,滾燙的掌心讓人渾身一震。
向外一拉,健壯的身體就強勢地卡在我的雙腿之間。
「別叫我小叔叔,小宥,叫我的名字。
「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衣衫被扯開,溼潤的呼吸打在肌膚上。
難耐地咬住手腕,脖頸隨着身體繃直,像是拉到最滿的弓弦。
我雙眼失神的,看着聞確修長的手指伸向了我的褲子,伸出手想阻止,卻因無力只能虛虛地握着。
「別……」
在最關鍵的時刻,果果揉着眼睛推開了套房的房門。
「爹地,你和聞叔叔在做什麼?」
我嚇得立馬渾身恢復了力氣,一腳踹上聞確的臉,把他從我身上踹了下去。
「唔!」
「沒,什麼都沒有!」
果果瞪着大眼睛,滿眼地不信:「你們玩遊戲,不叫果果!」
我渾身僵直,被聞確擋在了身後。
他彎腰抱起果果,哄道:「這是大人之間的遊戲,果果還不能玩。」
一旁的我,臉瞬間暴紅。
連他自稱爸爸都沒聽到。
「爸爸帶果果去洗臉好不好?」
對好看的人沒抵抗力的小丫頭,立馬舉着胳膊:「好!」
聞確臉上頂着我的鞋印,抱着果果去洗臉,關門時,還紅着耳根地示意我收拾下自己。
我面紅耳赤地整理着他造的孽。
我真是該他的!

-19-
在家裏的一處房產落了腳,我帶着果果回了顧家。
一進門,剛打好招呼,就見葉靖川進了門。
兩方的父母不知爲何,笑容曖昧地各自找藉口離開,甚至連果果都給帶走了。
最後客廳內只剩下了我和一臉疲憊的葉靖川。
「對不起,小宥。」
他聲音微弱地道歉,說話間還帶着止不住的咳嗽聲。
眼神不自覺瞟向他不自然暈紅的臉,呼吸有些急促,像是生病了。
「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什麼?玩物?居然趁我醉酒……你!
「你讓我很失望!」
他說話很慢,每句之間都帶着沉重的呼吸,眼角泛紅,整個睫毛都被水漬打溼,讓整個狐狸眼都給人一種可憐巴巴的感覺。
跟往常心眼多的男狐狸模樣,當真是天上地下。
他泫然若泣地看着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互相知曉對方的祕密,除了爸媽再沒有比我們更親近的人了。
「你應該喜歡我的,最喜歡我的!可你的眼裏只有聞確,只有他一個人!
「我算什麼啊?我甚至可能在你心裏,連陸澤洺那個瘋子都比不上!」
淚花在他眼裏浮動,我被震盪得幾乎無法呼吸。
「你……喜歡我?」

-20-
我們當兄弟十幾年,我從未想過葉靖川他……喜歡我?
他悲涼地苦笑,淚水一點點地滑過他的臉:
「你寧願當我是個變態,會對自己的兄弟有慾望,都不願意相信我喜歡你,喜歡了十幾年。
「顧宥,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啊?」
我腦子一片空白,慌亂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能無力地解釋:「你很重要!
「你比陸澤洺重要多了!」
他眼神希冀地看向我:「那聞確呢?」
聞確……
我只不過停頓了片刻,感覺到我在猶豫的葉靖川,備受打擊的身子一晃。
「你遲疑了,所以他……比我重要對嗎?」
還沒等我想好該怎麼說,葉靖川身子一軟,向後摔了過去。
而他的身後是個實木茶几。
「靖川!」
我嚇了一跳,立馬一個箭步抱住他的腰。
扶着他到沙發邊,想扶他坐下,卻被他靠在肩膀處,抱着我的腰不鬆手。
「你生病了,我去叫家庭醫生來。」
生病的葉靖川哪裏還是狐狸,分明就是黏人的大狼狗。
「我不要!我不放!死也不放開你!
「就讓我死好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就讓我死在你懷裏。
「當個地縛靈,我要生生世世擋在你和聞確中間!」
我無語。
「你好幼稚啊,葉靖川!
「你要是死了,管我跟聞確還是陸澤洺在一起呢?你都死了,最多也能在我們上牀時,在一旁無能狂怒吧。」
抱住腰身的手猛地收緊,滾燙的淚滴落在了我的肩頸。
「小宥,喜歡我吧!好不好?
「求你了。
「沒有你,我真的會死的……」

-21-
葉靖川沒死。
就是發高熱 39°,聽經紀人說,機場碰見我的那天,他錄綜藝加舞臺,已經一週沒怎麼睡過了。
機場碰面後,本來該去休息的,可他說:「如果我不去,小宥會被搶走的。」
被趕出去的當天,他就看着我們曾經的相冊看了一整夜。
十點多猶豫着去敲我房門時,發現我早就走了。
「之後,他就跟發瘋一樣飆車來了顧家。」
我有些複雜地看着牀上閉着眼睛的葉靖川,他眼下帶着烏青,像是一抹下筆極重的顏色,不和諧地勾勒在他眼下。
一米九多的男人,手腕卻能被我的手圈起。
「他……這些年過得不好嗎?」
經紀人嘆了口氣:「顧少出國後,小葉就出櫃了,當着兩家長輩的面,被葉總打了個半死。」
驚掉下巴的我:「啊?他不要命了?」
被揍了一頓,葉靖川被趕出了家門,他想來找我,可卻不知道滿世界到哪裏來找我。
還是我爸媽看不下去,出手幫了他。
我媽讓他選個喜歡的工作,葉靖川說:「我想當明星,我想被小宥看到,這樣……小宥就會回家了。」
我鼻子一酸,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我曾經調笑過葉靖川:「你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去當明星,給別人當老公正好。」
他當時嗤笑一聲,看我的眼神似笑非笑:「誰要去給別人當猴子看啊,除非,給你當老公。」
當時我只覺得他是在找死,撲過去要狠狠揍他一頓。
而現在,我握住他緊緊攥着我的手,嘆了口氣。
想起身離開時,牀上閉着眼睛的人似有所感,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看我,聲音虛弱。
「小宥。
「別走,求你了。」
我沒辦法拒絕葉靖川,一直到下午,陪他掛完吊瓶。
他還要在醫院觀察,而我已經四五個小時沒看到果果了,有些煩躁。
我眼神掃過葉靖川,他眼神眨了眨,虛弱着聲音開口:「我這邊沒事了,果果第一次回國,你回去陪她吧,等我好了,就去看她。」
說罷,還扯出一抹強裝鎮定的微笑。
從小一起長大,我自然知道葉靖川這一套有賣慘的嫌疑,但我心底還是升起了些許的愧疚。
「嗯……那晚點再來看你。」
葉靖川激動得紅了臉,不敢置信地猛地抬頭看我:「真的嗎?
「真的會來看我?」
「嗯。」
我的臉有些紅,任誰被人狗狗眼地期待,都會頂不住的。
況且,葉靖川還有一張好臉和十幾年的兄弟情,雖然目前也不一定是兄弟情。

-22-
進了停車場還沒走到車邊,就被一個人猛地捂住了口鼻,塞進了一輛車裏。
我嚇了一跳,被按在座椅上拼命掙扎。
「光天化日之下,救……唔!」
脣被狠狠啃上,腰上的衣服被寬大的掌心撩起,指尖彷彿在彈琴般地落在腰際。
呼吸被掠奪,氧氣缺失讓人頭暈目眩。
看清那人的臉時,我狠狠地在他脣上咬了一口。
他喫痛一聲,卻不鬆開,只是眼睛死死盯着我,脣依舊在我口腔肆虐,任由鐵鏽味的血腥氣在口中蔓延。
脣舌被啃咬得發麻,終於掙脫的我,狠狠一巴掌打在了陸澤洺的臉上。
「陸澤洺,你瘋了?」
他舔了舔再次破裂的脣角,看我的眼神像是極度飢餓的野狼,讓人看一眼都會害怕。
「對!我瘋了。
「早在你逃走的那天早上我就瘋了!」
他攥着拳頭在椅背上狠狠地砸下去。
「我恨我自己爲什麼要怕你難過,爲什麼要顧慮那麼多,如果不是顧慮太多,那天晚上的人本該是我的!」
我聲音有些顫抖地問出聲:「你……你在說什麼?」
陸澤洺聲音乾澀,感覺幾乎快哭出來了。
「你最先敲門的是我!可我怕我忍不住,我怕你明天會後悔,我……
「我把你送回了房間,我眼睜睜地看着你進去的。
「可直到你走了,我想不通你爲什麼會走,回去查了監控才知道,喝醉後的你去敲了聞確的門。」
淚水一滴滴地砸在車上,他卻伸手拽住我的領口,邊哭邊來親我。
「本來都該是我的,你是我的,果果也會是我的女兒。」
脣被他的淚水弄得溼漉漉的。
看他哭得那麼慘,我第一次意識到,陸澤洺看着囂張跋扈,桀驁不馴,其實是個比我還小兩歲的男生。
而從他口中說出的話,更是讓震驚之中的我有些茫然。
看起來最愛澀澀的陸澤洺,其實是個純情派。
看起來冷漠矜持的聞確,卻本質是個老色批?
那葉靖川……狐狸精換裝乖狗狗。
唉,真是冤孽啊!

-23-
家裏準備讓我相親。
理由是,果果太小需要人照顧。
我看着廚房裏做飯的林媽和正在擦地孫叔沒說話。
我媽大手一揮,隔天就給了我一個信封,說是裏面會有相親對象的照片。
還給我直接發了地址,讓我收拾收拾就去見人。
嘆了口氣,行吧,見一面讓我媽死心好了。
結果我往座位上一坐,對面坐下來一個萬分熟悉的人,畢竟一週前這小子還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把我壓在車裏親個沒完。
而現在,標誌性的狂拽炫酷的髮型換回了乖巧的黑色,配上他倔強的表情。
嘖,充足的少年氣撲面而來。
「怎麼是你?」
陸澤洺不自在地扭過了頭:「我不行嗎?我可會照顧小孩了!」
我:「……」
我懷疑地上下打量他,然後陸澤洺氣紅了臉。
「你什麼眼神?瞧不起我呢?」
本來還挺氣勢驚人的,換了髮型和服裝後,居然覺得有些奶兇。
沒忍住笑出了聲,把陸少爺氣紅了眼睛。
「顧宥!」
陸澤洺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突然咬住了脣,也不知道在哪裏看的鬼東西。
突然,低垂着通紅的眼尾叫了我一聲:「哥哥。」
「我草!」
把我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但是看他羞恥又想勾引我的模樣,又感覺心裏頭癢癢的。
該死!好像被勾引到了!

-24-
陸澤洺之後的人是葉靖川。
我看着他眉眼彎彎的臉,有些無力地從兜裏把信封拆開了,果然,第三張是聞確的。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葉靖川輕笑,低頭幫我認真地切着牛排,然後推到我面前。
「給你一個重新認識我們的機會。」
我低聲地問了一個他不願聽到的問題:「那要是我選了聞確呢?
「你知道我曾經喜歡他,他還是……果果的親爹。」
葉靖川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慢條斯理地解開手絹擦了擦乾淨的嘴。
起身走到了我的椅子旁邊,半蹲下來趴在我的膝蓋上。
挑起媚態的狐狸眼看我:「那小宥介意多一個男朋友嗎?」
我眉心猛地一跳。
「我對人夫的小宥也很感興趣。」
他站起身,靠近我的耳邊,用氣音說了一句:「小宥想把我養在外面嗎?」
我心臟被嚇得怦怦直跳,又隱晦地在心頭泛起了一絲絲的刺激感。
我果然沒看錯,葉靖川這小子從小就沒有道德。
而我,居然可恥地心動了!

-25-
知道見面的第三個人是聞確,我乾脆往家裏一趟擺爛了,他愛來不來。
聞確來的時候,我正在花園裏喫點心。
他目光掠過和當年相似的場景,眸中顫抖,最後有些乾澀地問出了口:
「顧宥,我喜歡你,你能……給我個機會嗎?」
而我,拍了拍掉在手上的渣滓。
乾脆利落地回道:「不能!」
他指尖在身側攥得發白,整隻手都在抖。
讓你當初喜歡我還拒絕我,你活該!
可這次,聞確沒像我一樣羞恥地逃開,高大修長的男人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靠!
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你……」
他仰頭看我,蹙起的眉下是虔誠的眼睛:「對不起,當初傷害了你。
「對不起,當初藉着醉意沒推開你。
「對不起,讓你這麼久一直在外面不能回家。
「小宥,只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嚥了咽口水,目光從他冷漠矜持的臉,到西裝下的結實胸肌,再到看不見的腹肌。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他點頭:「嗯,只要你開心。」
我的指尖從他的臉順着剛纔看過的位置,一直向下,在他逐漸沉重的呼吸聲中,一把握住,狠狠一捏。
「嘶!」
他紅着耳朵頗爲狼狽地跪着緩解疼痛。
「活該,讓你管不住下半身!」

-26-
三個人的關係就這麼僵持住了,轉眼就在國內過了半年。
果果都被送進了幼兒園。
一週七天,有六天半三個男人再搶接送資格。
聞確眼都不抬:「作爲果果的親生父親,當然要盡好父親的責任。」
葉靖川和陸澤洺嫉妒得都快冒火了。
葉靖川狐狸眼一眯:「我和小宥也是從幼兒園就認識了, 一晃都十幾年了。」
聞確掀起眼皮,睨了葉靖川一眼,陸澤洺更爲直接地呵呵出聲。
「一個有實質關係,一個竹馬,可那又怎麼樣?
「你們倆還不是跟我一樣,小宥理都不理!」
在忙公司事情的我,緊趕慢趕地來到幼兒園門口,遠遠地就看到三座大山在放冷氣。
陸澤洺眼尖,第一個看到我。
直接跳下車,趴上了我的車窗。
知道我喫軟, 還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地控訴:「小宥哥哥, 他們兩個趁你不在欺負我。」
我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捂上他的臉,把他從車窗上推下, 卻被他不要臉地在掌心舔了一下。
「陸澤洺!」
他舔着脣角, 眼神貪婪地看向我:「小宥哥哥真甜啊!」
聞確眼神都快把他戳死, 葉靖川也冷哼一聲。
正好幼兒園的鈴聲響了, 果果揹着小書包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
有小朋友看到四個帥叔叔,還大聲地問:「哇, 果果你的哥哥好帥啊!」
果果小臉一揚,頗爲得意地回:「纔不是我哥哥,是我爹地和三個爸爸!」
「哇,果果你有四個爸爸?」
童言無忌。
我卻聽得耳根子都紅了。
哪有三個粑粑啊!
明明只有一個爹地!
番外:遊輪
四個人糾纏來糾纏去,最終不知道這三個人商量了什麼,直接把我帶上了遊輪。
我有些警惕, 可在船上待了幾天, 什麼也沒發生,就放鬆了下來。
這天三個人搞了頓大餐, 喫飯時,一人一杯地灌過來, 我不自覺地就喝得有些多。
「不……不行了。」
迷迷糊糊地被送回房間, 昏昏欲睡之際,我聽到了陸澤洺的聲音:「真的要這樣?」
葉靖川伸手給我扯了扯被子。
「清醒的他選不出來, 那就讓他喝醉了再選一次!
「進誰的房間, 就是誰的,其他人不準再糾纏下去!」
房間再也沒人說話, 接着是開門聲和關門聲。
原來打的是這種主意。
我趴在被窩裏沒動, 合上眼睛讓自己入睡,想着我哪間房都不去, 就什麼事都沒了。
誰知道快睡着時,有人推開了我的門。
下巴被捏起, 葉靖川呼吸滾燙地吻了上來:「小宥, 我知道你沒醉。
「你能騙得了他們,騙不了我。」
人被壓在被子下,開門聲再次響起, 聞確掐住了我的手腕。
「小宥, 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確定是我對你, 不是你對我?
在我招架不住,幾乎潰敗之際,開門聲第三次響起。
然後是陸澤洺驚雷一般地怒吼:「你們兩個揹着我偷喫!」
下一秒, 擠進來狠狠地咬我,聲音含糊地宣誓:「這次!我一定要喫掉小宥!」
被拖進漩渦的瞬間,我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好擠啊!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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