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硯禮訂婚的第五年。
他偷偷和一個女大學生舉辦了婚禮。
我趕到時,他們在衆人的起鬨下激情擁吻。
傅硯禮看到我,他輕挑眉梢:「小姑娘想要一場婚禮,放心,沒領證。」
我不哭不鬧,轉身離開。
他認定我在賭氣,直到京圈太子爺曬了張結婚證。
傅硯禮不顧大雨,在我家瘋狂敲門。
我打開門,臉上還有未曾褪盡的潮紅:
「放心,我只是領證,沒結婚。」
秦儲只下身裹了條浴巾從樓上下來,摟着我的腰:「嗯?所以我沒名分的?」
-1-
熱鬧的婚禮現場。
臺下的賓客們起鬨讓新人親一個。
穿着婚紗的姑娘眼裏帶着羞澀,傅硯禮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點點加深這個吻。
我失神地望着臺ŧű̂⁶上激情擁吻的兩人。
傅硯禮的好兄弟轉頭看見了我,慌亂地喊了聲:
「嫂子。」
下一秒,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我朝着傅硯禮走過去。
小姑娘笨拙地試圖往他身後藏。
傅硯禮臉上絲毫沒有被未婚妻抓包的窘迫感。
他戲謔地將身後的小姑娘摟在懷裏,輕佻眉梢:
「疏月鬧着要和我結婚,你放心,我們沒領證,傅太太只會是你。」
我和傅硯禮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畢業後就在兩家大人的安排下訂婚了。
他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愛玩,女朋友不間斷地換,讓我丟盡顏面。
我淡淡一笑。
從包裏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
「這是傅家傳給兒媳婦的手鐲,還給你。」
傅硯禮接過去拿在手裏把玩,略帶嘲諷地笑了笑:「這次爲了讓我分手,都把鐲子拿出來了?」
我沒錯過他眼底濃濃的不相信:
「傅硯禮,從今天開始我們的訂婚作廢,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傅硯禮當場變了臉色:「姜棠,你再說一遍!」
他身旁的好兄弟眼看事情要鬧大,趕緊站出來:「嫂子,你消消氣,這場婚禮不算數的,傅哥就是玩玩,真正結婚的人肯定是你。」
目睹未婚夫和別的女人結婚這樣一場大戲。
我不哭不鬧,平靜地轉身離開。
「傅哥,你趕緊去追嫂子吧。」
傅硯禮十分篤定道:「有什麼好追的,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這種事,過幾天她就乖乖回來了。」
「你以前也沒鬧這麼大啊!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心愛的人和別人結婚,我勸你最好還是去看看。」
傅硯禮看了眼門外的方向,漆黑的眸子淺眯着。
林疏月突然拽了拽他的衣服:「我能看看這鐲子嗎?」
-2-
離開婚禮現場,我給閨蜜宋宋打了個電話,約着去酒吧喝兩杯。
她到的時候,看到兩個已經空了的紅酒瓶,心中瞭然:「怎麼了這是?又和傅硯禮吵架了?他這次是找了個明星還是女大學生?」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裏像針扎一樣地疼:
「他今天結婚了。」
聽完來龍去脈後,宋宋抄起酒瓶子就要去砸死那個渣男:
「你早就應該把人給甩了,我給你拉了個羣,裏面都是咱們這個圈子裏最優質的男性,你慢慢看。」
手機突然嘀嘀嘀地響個不停。
我看了眼。
一分鐘不到的工夫就有三十多個人加我。
「我去趟洗手間。」
走廊裏,一個男人穿着和這裏格格不入的西裝,襯衣領口隨意鬆開了幾顆釦子,他靠在牆上抽菸,看上去有些不好招惹。
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皺眉看過來。
秦儲?
他怎麼在這?
我走過去,淡笑:「秦總,借根菸?」
他挑挑眉:「你不是和傅硯禮在一起後化身乖乖女了嗎?不怕他知道你抽菸了?」
我沒說話,他湊過來,用十分欠揍的語氣說:「聽說他今天給別的女人辦了場盛世婚禮,你和他這是分手了?」
我直接上手去摸煙和打火機。
嫺熟地點燃後,輕輕吐出一口煙霧,似笑非笑道:「秦儲,今晚去我家?」
四目相對。
成年人之間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秦儲捏着香菸掐滅,輕笑。
我突然想起他是圈內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剛要開口解釋說:「玩笑而已」。
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3-
秦儲用我的指紋解鎖,下一秒將我抵在門邊。
大掌扣住我的後腦勺直接就吻。
「姜棠,你屬狗的?輕點咬。」
我微微皺眉:「你能不能別說話了,這個時候你要做的是讓我說不出話來。」
……
整整一夜。
秦儲身體力行地讓我知道了什麼叫禍從口出。
直到清晨我才睡着,偏偏手機響了。
我睜不開眼,就這麼伸出手沒有方向地在牀上摸索。
身旁傳來一聲輕笑,秦儲找到手機。
看到是傅硯禮彈的視頻後,臉色立馬變得陰沉。
他把手機遞給我,替我將被子蓋到鎖骨那。
我按了接聽,勉強睜着睡意矇矓的眼睛。
傅硯禮笑得淡漠:「昨天你不是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嗎?怎麼不到一天時間你就去找我媽說疏月的不好?」
「誰去找你媽了?你神經病吧!大清早的,來我這裏發什麼瘋!」
一張嘴,我整個愣住了。
嘶啞得要命。
傅硯禮疑惑地問:「你感冒了?」
我笑了笑:「裝什麼不懂?」
他意識到我話裏的意思,突然拔高聲音湊近手機:「你在哪!現在和誰在一起!」
「傅先生,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在哪,和誰在一起,都和你無關。」
我累得實在沒力氣說話,直接掛了視頻。
酒吧裏,傅硯禮臉色難看。
「傅哥,姜棠把你電話掛了?她該不會是真的鐵了心要解除婚約吧?」
「怎麼可能!這都是威脅傅哥的老招數了,真要解除婚約,她能捨得?」
「這一看就是在演戲,裝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刺激你喫醋,想讓你先忍不住去找她,這種招數都爛大街了還用。」
衆人鬨笑。
傅硯禮的臉色這才勉強好了點。
-4-
原本的睡意被這通電話擾得清醒了幾分。
我不悅皺眉。
秦儲看在眼裏:「那個傅硯禮有什麼好的,婚前就玩得那麼花,婚後也不可能只守着你一個人,他配不上你。」
我疑惑抬頭。
?
秦儲拿起牀頭櫃上的煙盒,敲出一根點燃,神情突然認真起來:
「要說聯姻,秦家不比傅家差。」
「秦總想說什麼?」
秦儲掃了我一眼:「我知道你一直想拿下東區開發那個項目,可只憑你自己,拿下來的難度不小,如果我們兩個結婚,一起合作,就會容易得多。」
我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按照秦氏的能力,完全可以獨自拿下來,幹嗎要和我分一杯羹?」
「可能,我不想讓你白嫖?」
我嘴角忍不住扯了兩下,思索幾秒主動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
四十分鐘後,我和秦儲走出民政局。
看着手裏的紅本本,還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
「走吧。」
「啊?現在就去見客戶?」
秦儲抬手拍了拍我的頭髮,啞然失笑:「度蜜月。」
-5-
我們換好潛水設備,沉浸在蔚藍的海水中,感受大海的神祕與美麗。
漂亮的珊瑚以及伸手就能觸碰到的魚羣。
秦儲和我比畫了一個手勢,示意我跟上。
下潛到一定地方,仰頭望去,就是一片海底星空。
上岸後,工作人員告訴我手機一直響。
我打開手機,幾十條信息彈出來。
【姜小姐您好,我是 DK 婚紗店的店長,請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來試婚紗?】
【姜小姐您好,我是婚禮策劃的負責人,您喜歡什麼樣的鮮花,到時候我們好空運過來。】
【梁小姐您好,傅先生在我們店給您訂購了一款鑽戒,您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試一下?如果尺寸不合適還可以調整。】
婚紗?鮮花?戒指?
越看,我眉頭皺得越緊。
我手機號被曝光了?
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
我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着傅硯禮的來電提醒。
「喂!」
他上來就是質問的語氣:「你去哪裏了?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也不接,公司那邊說你請了一個月的假。」
「我去哪裏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別忘了咱們已經分手了。」
傅硯禮不以爲意,反而還笑了出來:「你不就是因爲我給林疏月辦了一場婚禮才和我鬧脾氣嗎?我也給你辦一場,你應該收到信息和電話了吧,你看看喜歡什麼樣的婚紗和現場,直接和他們說,他們會給你安排好的。」
我感到無語:「你是不是有病!」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也能夠想象到傅硯禮聽到我這句話時候的表情。
「姜棠!你因爲婚禮鬧脾氣,我現在答應給你補辦一場婚禮,你還想怎樣?鬧脾氣沒夠了是吧!我可告訴你機會只有這一次,你要是不想結婚,就一輩子都別結婚了!」
傅硯禮永遠都是這樣,只要他給你個臺階,你如果不及時接住,那就一定是你的錯。
「你個神經病,我們已經分手了,別給我打電話了,你願意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
傅硯禮在手機那頭一直說了三個好字!
「姜棠,我給你機會了,這是你自己拒絕的,你可別後悔。」
有病!
秦儲換好衣服:「傅硯禮的電話?」
我吸了口氣:「嗯,他以爲我生氣是因一場婚禮,所以想着也要給我辦一場,我當初是怎麼瞎了眼看上這個男人的。」
秦儲笑了笑,沒接話。
接下來的一個月。
我們去冰島看了神祕的藍冰洞。
在土耳其坐了熱氣球。
-6-
回國那天,宋宋約我出去。
我用遮瑕撲了好幾層都蓋不住鎖骨處的痕跡。
只能從衣櫃裏找了條絲巾系在脖子上。
她剛坐下,就猛灌了兩杯酒:
「氣死我了!傅硯禮簡直就是瘋了,他包下京城所有大廈的電子屏幕,ṱŭ₃讓一線明星給那個叫什麼林疏月的錄製生日祝福,還要循環播放一個月,他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我端着酒杯,平和出聲:「我結婚了。」
宋宋一開始還不相信,直到看到結婚證後:
「秦儲!
「他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嗎,你是怎麼把他拿下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傅硯禮跟他壓根就沒有可比性,我真想看看他得知你和秦儲結婚的表情。」
她一掃剛纔的怒氣:「這事得好好慶祝一下,今晚我請客。」
宋宋酒量不好,幾瓶酒下去就暈頭轉向的。
我放下酒杯:「你老實在這裏,我出去給你點杯醒酒茶。」
走廊上,我碰到了陸則。
他殷勤地湊過來:「嫂子,你來了,傅哥他們在六號包廂。」
「我和傅硯禮已經沒關係了,以後喊我名字就行,你們玩得開心。」
陸則只當我還沒消氣:「那件事確實是傅哥做得過分了,你就給他一個當面道歉的機會吧!我們在六號包廂,我先過去,嫂子,你一會過來啊!」
要回三號包廂,就得經過六號包廂。
聽到熟悉的聲音。
我站在門口,透過門縫隙看過去。
傅硯禮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襯衣釦子鬆散地解開好幾顆,林疏月嘴脣紅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傅哥,我剛在門口碰見嫂子了,我就說她還是放不下你的。」
「沒想到姜棠這次竟然能堅持這麼久不聯繫你。」
「也就一個月而已,這不聽說傅哥給別的女人過生日,還是忍不了,過來了。」
傅硯禮面色冷淡:「誰讓她來的,我們已經分手了。」
「差不多得了,這還是姜棠頭一次這麼久不聯繫你吧?小心鬧大收不了場。」
「是啊!傅哥,我覺得你趕緊讓這女的走吧,免得一會嫂子又生氣。」
傅硯禮側眸看着身旁乖巧的林疏月。
她低着頭,聲音柔弱:「傅總,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摸着系在脖子上的絲巾,摘下來推門進去。
所有人的視線同時看過來。
脖子上的痕跡過於明顯,哪怕是在酒吧這種昏暗的光線下,傅硯禮還是看到。
他噌的一下站起來,眯着眼睛:
「你脖子上是什麼?」
想到昨晚秦儲像瘋狗一樣在我身上留痕跡。
我笑着說:「吻、痕。」
傅硯禮抬腳踹向一旁的桌子,眼底的陰翳顯而易Ṫúₑ見:「誰幹的!姜棠,你真揹着我出去找男人是吧!」
「誰幹的和你有關係嗎,傅硯禮,一個合格的前任應該和死了一樣。」
他冷笑道:「姜棠,我以後要是再聯繫你一次,我他麼是狗!」
宋宋喝了醒酒茶,問我:「你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我都差點出去找你了。」
聽到隔壁包廂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去處理了一件事,要不以後總有蒼蠅圍着轉,也挺煩的!走吧!」
我們兩個都喝了酒,就喊了代駕。
-7-
沒過多久。
和傅硯禮結婚的那個女大學生畢業進入了娛樂圈。
小有成就後,竟然僱水軍在姜氏集團官方賬號下評論:
【傅總對疏月姐真的不一樣,願意爲了她舉辦一場盛世婚禮。】
【別說婚禮了,傅總送粉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我勸某人還是好聚好散,別死皮賴臉佔着傅總未婚妻的名分。】
【不被愛的那個人纔是小三,成全傅總和疏月姐能死嗎?】
助理將平板拿給我看:
「姜總,是不是把引導輿論的評論都刪除?」
「去查查林疏月的黑料給狗仔,然後通知和姜氏有合作的傳媒公司,不準給她任何資源。」
「好的,姜總,我馬上去辦,如果傅總那邊要插手呢?」
「不用管他,你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完成就可以。」
一個小時後,林疏月的評論區就淪陷了:
【你一個小三,偷偷摸摸地躲在背後也就算了,怎麼還敢光明正大地去挑釁原主呢!】
【我和林疏月是同班同學,她表面看起來乖巧得不行,實際上她仗着家裏有錢,在學校裏帶頭霸凌我,我手臂上有很多她燙出來的傷疤,她還搶了本該屬於選擇的獎項。】
【原來她上學的時候就是這種人,我是林疏月的替身,她在劇組除了那種必須要露臉的拍攝,其餘的全部都是讓我上,可以說幾十場戲,她連三分之一都拍不到,剩下的要麼靠替身,要麼靠後期修圖。】
【我是林疏月的助理,有一場戲需要下水撿東西,她嫌棄水太髒硬是讓工作人員去買的礦泉水,然後才肯下水,只能說,我給一線明星當助理都沒有這麼累過。】
【我覺得最可惡的就是傅硯禮!幾天換一個女朋友,這種男人早就該原地去世了。】
-8-
「傅哥,你那小女朋友的電話你不接?她現在都快被網友罵死了,姜棠還是那個性格,除了你以外,對所有人都是有仇必報。」
傅硯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問:
「姜棠這幾天又給你們打電話嗎?」
衆人見狀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
「你這是故意捧林疏月,好讓她去刺激姜棠?」
「我看你這個算盤可是打錯了,你和林疏月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姜棠有給你打過一個電話?」
「傅哥,你要是真想剛和姜棠在一起,就先服個軟打個電話唄,又沒有什麼損失,萬ƭū⁻一被別人捷足先登,那可就……」
「隨便她,她想分手就分,我又不差她這個女朋友。」
晚上,我收到宋宋的信息。
對了,那天晚上忘了說,圈子裏都傳秦儲喜歡男人來着,他那啥行嗎?
我看到信息莫名想笑,還沒來得及回覆,頭頂投下來一片暗色。
「喜歡男人?」
我抬起頭,對上秦儲似笑非笑的目光。
我:「……」
「今晚試試,我到底行不行?」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牀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我發覺臉頰格外燙人,慾念到頂時,我低頭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窗外大雨傾盆,屋內曖昧叢生。
放在牀頭櫃的手機不知疲倦地響着。
結束一次,秦儲拿過看了眼:
「傅硯禮的,要接嗎?」
我目光泛紅,搖頭。
「棠棠,他像個狗皮膏藥一樣黏着你不放,我心裏難受。」
「那你接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從他眼底讀出得逞的意思。
電話剛一接聽,傅硯禮醉醺醺的聲音傳來:「姜棠,我喝多了,你來接我。這幾天我都鬧得這麼瘋了,你怎麼都不來管我了?」
秦儲輕嗤:「是我。」
手機那頭安靜幾秒,接着就聽見傅硯禮咬牙開口:「秦儲,你要不要臉,竟然當小三。」
「我們是合法夫妻,倒是你,半夜給我老婆打電話做什麼?」
「不可能!」他突然又放低語氣,「棠棠,你來接我好不好,我們不鬧了。」
我強撐着精神:「傅硯禮,我今天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你只是我的前任而已。」
秦儲滿意地挑眉。
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另一邊,酒吧裏。
傅硯禮自從掛了電話就維持着一個動作。
「我看這次姜棠八成是真的不回頭了。」
「其實也不能怪她,傅哥這幾年確實玩得太過分了,偷偷談也就算了,你每一次都要弄出很大的動靜,不說你和林疏月結婚,就是上一個小明星你直接送戒指,再上一個祕書被你寵得直接去姜氏集團鬧,我要是姜棠早就不要你了,根本等不到現在。」
「行了!別說了!分就分了吧!反正你也不喜歡姜棠。」
傅硯禮沒說話,拿起車鑰匙就走。
身後的人追都追不上。
「他喝酒了不能開車!」
「完了!看不見人影了。」
「估計是去找姜棠去了,現在秦儲也在那,豈不是要打起來的節奏。」
-9-
「姜棠,我想發朋友圈。」
此時的秦儲和平日裏判若兩人,太特麼的勾人了。
我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頭。
剛發一分鐘,圈子裏捧場的人不少。
【P 的?】
【恭喜!終於得償所願了,不過姜棠知道你惦記她這麼多年嗎。】
【臥槽!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啊,這不是傅總的未婚妻嗎,什麼情況?】
【恭喜!恭喜!】
秦儲咬着煙回了幾條,就去浴室洗澡去了。
聽到樓下急促的敲門聲,我把被子蓋在頭上想裝作沒聽到,可偏偏敲門聲越來越重,一副不開門不罷休的樣子。
我穿着黑色吊帶睡裙下樓,猜到樓下敲門的人是誰,我從櫃子裏拿出結婚證。
我打開門,臉上還有未曾褪盡的潮紅。
傅硯禮被雨水澆透。
「棠棠,我以後不胡鬧了,我們和好吧。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一場婚禮而已,又不會對你傅太太的位置造成威脅,所以纔會同意。」
我渾身無力倚靠着門框,把手裏結婚證給他看了眼:
「我領證了,就差結婚。
「等我們辦婚禮那天,一定請傅總來喝喜酒。」
秦儲只下身裹了條浴巾從樓上下來,摟着我的腰。
傅硯禮抬手就是一拳:「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惦記姜棠。」
秦儲抓着他的衣領還了一拳:「你自己做了多少混賬事難道不清楚嗎?她忍了你五年,這五年你是一步步把她逼走的。」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
傅硯禮站在雨中,眼眶溼潤:「棠棠,我喝醉了,你給我煮碗醒酒湯好不好!」
秦儲罵了句髒話。
「砰」的一聲摔上門。
他將我抵在門上,外面就是傅硯禮瘋狂敲門聲。
「棠棠,咱們什麼時候結婚?我想要個名分。
「你們當時訂婚的時候辦得那麼盛大,我們的結婚我要更好。」
我踮起腳尖在他脣角落下一吻:「好。」
-10-
隔天,我接到陸則的電話。
傅硯禮昨晚回去的時候開車撞在了護欄上。
車前面全部報廢,好在人沒有傷到性命,現在在住院。
「嫂……姜棠,你能不能來看看他,他現在不喫不喝,也不配合醫生喫藥,非要見到你不行。」
「你有幾個號碼?」
對方一愣:「就這一個。」
我掛了直接拉黑。
傅硯禮出事不找他父母,不找現女友,找我這個已經結婚的前未婚妻做什麼。
陸則把黑屏的手機給他看:
「傅哥,姜棠她是真的不要你了,現在把我的號碼也拉黑了。」
傅硯禮漆黑的眸底盯着聊天框,什麼話也不說。
後來趁着沒人的時候直接離開了醫院。
最近我忙着東區開發那個項目。
這天回公寓拿文件,竟然看見傅硯禮坐在小區樓下的花壇那,還穿着病號服。
他看見我,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喊了聲:
「棠棠。」
我疲憊地按了按眉心:「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或許是生病的原因,他看起來有幾分虛弱:「秦儲是故意的,他早就惦記上你了,他就是想讓我們分手,然後他趁虛而入,你還記得上學那會兒,有人在你書包裏塞情書,你很生氣的事嗎?那個人就是秦儲。」
什麼?
上學時候的秦儲高冷得不成樣子,大家只敢在背後悄悄討論兩句,沒人敢湊上去要聯繫方式。
我書包裏的情書竟然是秦儲放進去的?
「他就是嫉妒我和你訂婚了,纔會故意陷害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逼着你和那些女明星,大學生談戀愛的?是他逼着你舉辦婚禮的?」
傅硯禮垂眸,不接這個話題。
「棠棠我昨晚淋雨發燒了,現在難受得很,我能不能上樓去喝杯水。」
「不行,我已經結婚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傅伯母的電話。
「好!好!好!伯母馬上過去。」
她來了之後,恨鐵不成鋼地給了他一巴掌:「你還在這裏丟人現眼做什麼,你自己看看之前做的那些事,我都沒臉見棠棠的父母了,還不趕緊走。」
「伯母,我一會兒還有幾個重要的會議,那我就先走了。」
「好!你去忙吧!我馬上就把這個臭小子弄走。」
我禮貌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沒想到我回來的時候傅硯禮還坐在這裏。
他穿着單薄的病號服,來往經過的人都忍不住看過去。
他無所謂的就這麼盯着小區門口。
看到我的車開進來,立馬站起來。
我深呼吸一口氣。
不想管他,在我往前走的時候他攔住我,拿出我還回去的錦盒ťų⁸:「這個手鐲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把它給別人,你收回去好不好。」
我笑了笑,打開手機找到一張照片。
正是林疏月戴着這枚手鐲發的自拍。
傅硯禮連忙解釋:
「這是那天你走了,她說想要看看我纔給她的,她就只是試戴了一下而已。」
我不想和他廢話,甩開他的手上樓。
秦儲回來的時候,我在樓上看到兩人說了幾句話, 下一秒就打了起來。
我趕緊下樓。
「秦儲,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你敢不敢把你做的那些事都告訴姜棠,我會出軌也有你的手段在裏面吧,東區那個項目根本就是你給她設的一個計,去你媽的合作!棠棠,你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
秦儲緊張地看了我一眼。
我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把手裏的喜糖遞給傅硯禮:「下月初八是我和秦儲結婚的日子,歡迎你來喝喜酒。」
回來房間,秦儲依舊心不在焉。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他解釋:「傅硯禮有些話說的是真的,東區那個項目我知道你想要,所以就故意用它當作幌子和你結婚,他會出軌也是我在酒局上示意經理將他喜歡的那類女孩帶到他面前,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我很會算計人心。」
「傅硯禮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清楚,就算沒有你,婚後過不了多久,他也會膩了那種生活,和我提出各過各的。」
秦儲愣住:「你不怪我?」
我輕笑:「當然不怪你,因爲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嫁給你的,只有小姑娘纔會只考慮愛情。」
我看着秦儲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11-
東區項目順利動工。
我和秦儲的婚禮也在籌備中了。
這天。
我正糾結喜糖要全部用巧克力,還是各種各樣的糖塊搭配着來。
手機彈來「您的好友正在直播」。
我疑惑地點進去。
傅硯禮狼狽地跪在地上,膝蓋處的褲子隱約能看見破了。
他一步一跪:「對不起!姜棠!」
跪一步,說一句。
我想起我們剛戀愛那會,他說:「如果有一天我負了你,就一步一跪到無嶗山。」
看到這麼癲的一幕,我沉默一分鐘。
趕緊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傅硯禮不接。
彈幕瘋狂刷屏,畢竟,能夠看傅氏集團總裁醜態的時候不多。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現在裝出這幅樣子有什麼用?之前不是幾天就換一個女朋友嗎?】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前些日子還和女明星打的火熱,現在又想起未婚妻的好了?】
【雖說是傅總出軌在先,但不得不說,傅總這顏值就算放在娛樂圈也是數一數二的啊!我三觀跟着五官走,姜總就原諒他吧。】
【樓上是真的沒有三觀,那我在這裏祝你長得帥的男朋友經常出軌。】
【姜棠現在的老公比傅總帥多了,八塊腹肌!】
【你看過?】
【我自己想象出來的。】
我看着視頻裏拒接電話的男人。
無嶗山真要一步一跪上去,起碼得一天一夜。
最主要的是,太丟人了。
他嘴裏一直說着對不起姜棠。
陸則打來電話:「姜棠,雖然說傅哥對不起你,但他現在還發着燒,身體還沒有恢復,你就算可憐可憐他,給他打一個電話好不好。」
「你有工夫給我打電話,不如帶幾個人過去,直接把他打暈帶回醫院。」
傅硯禮就這樣一步一跪。
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不接任何人的電話。
不聽任何人的勸。
陸則他們去了也沒辦法,只能任由他這樣做。
傅硯禮到第二天晚上才登頂。
他也因爲體力不支暈過去,被醫生抬了下去。
我接到傅伯母的電話時,正和我媽在一起敲定婚禮細節。
「伯母。」
「棠棠啊,伯母真的沒有臉來找你,但是硯禮現在就想見你一面,我們誰說話都不行。」
我媽示意我把電話給她:
「楠竹啊!我閨女現在要結婚了,去見你兒子怕是不太方便,要不這樣吧,我讓我女婿去跑一趟,他們之前都認識,又是好兄弟,說不定就能管用。」
傅伯母嘆了口氣:「唉……要是秦儲那孩子來了,估計更能刺激到他,還是算了吧。」
「不會的,古人云,以毒攻毒,就這麼說定了啊,我一會就讓秦儲過去。țṻ⁽」
醫院裏,我在病房外面等着。
傅硯禮見到秦儲,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秦儲,我沒想到竟然被你算計了,從第一個女明星開始,我就走進你設的局裏,再也出不去了。」
「你自己管不住那一畝三分地,能怪誰?」
【那也是因爲你處處算計,沒有你的算計我和棠棠走不到這一步!】
外面的梔子花開了。
我出去轉了一圈,沒聽他們接下來的談話內容。
-12-
不知道秦儲和他說了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傅硯禮倒是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倒是見了幾次面的林疏月:
「姐姐,我能和你聊聊嗎?」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聲音很小。
很難把她和僱水軍在公司官方號下面罵我的人聯想到一起。
林疏月低着頭,手指不停地纏在一起,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我等不了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她纔開口:「我懷孕了。」
我喝了口咖啡接話:「林小姐來找我是什麼意思呢?你肚子裏的孩子總不會是我的吧?」
林疏月目瞪口呆地抬起頭:「孩子是傅總的,可是他不想要這個孩子,你能不能幫我去勸勸他,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也可以把他之前送給我的東西全部都還回去,只要他可以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林小姐, 你找錯人了, 我一個前未婚妻沒有理由去找他說這種事,而且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裝出這副樣子來, 孩子和傅硯禮給你的那些東西比起來誰更重要,顯然你是知道的。」
林疏月突然跪在地上:
「可是他現在心裏眼裏都是你,如果沒有你的話他或許會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他身邊的朋友都說我是例外,也只有我可以讓他和我結婚不是嗎?他曾經還送給我一枚戒指, 說明他也是動了想娶我的心思的。」
傅硯禮的例外太多了。
很多人倒曾經得到過他的例外。
「林小姐, 除了你的那枚粉鑽值點錢, 另一枚戒指,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 很多人都得到了一模一樣的。」
林疏月不敢相信:「不可能!你在騙我!所有人都說我是待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人, 你一定是在騙我!」
「傅硯禮有給你承諾過這枚戒指只給你一個人嗎?」
林疏月張了張嘴,卻發現無法辯駁。
「你瞧!他連應付你都不願意。」
林疏月還想再說些Ŧū́₁什麼。
我打斷她的話:「林小姐,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要再來公司找我, 因爲我們真的不熟。
「喬助理,送客。」
小喬把人送走後, 敲門進來:
「姜總, 你別聽那個林疏月胡說八道, 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傅總的, 我朋友說她自從被公司雪藏後, 就想方設法地想要重新簽約公司,其中用了些什麼辦法,不用我說您應該也知道。」
我抬頭看向小喬:「東區項目後續你繼續跟進,至於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別和我彙報了。」
-13-
結婚那天,風和日麗。
圈子裏的朋友都Ṫũ̂₆到場了。
「恭喜!恭喜啊!本來以爲你會和硯禮結婚, 沒想到——」
「今天是棠棠結婚的日子, 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我看秦儲比那傅硯禮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宋宋早就看傅硯禮不順眼了, 今天這種結婚的場合, 她更是不願意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名字。
「對不住!對不住!你看我這嘴。」
我笑了笑, 沒在意:「先去坐下吧, 一會婚禮要開始了。」
婚禮現場佈置成了中式風格, 震撼莊重。
嫁衣是秦儲特意請人制作的, 華麗的外衣繡滿金色鳳凰,頭上戴着鳳冠, 兩邊垂着金流蘇, 鳳冠霞帔搭在肩上。
兩姓聯姻, 一堂締約。
良緣永結, 匹配同稱。
儀式結束, 我換上敬酒服。
陸則將傅硯禮從無嶗山求來的佛珠送給我:
「現在傅哥後悔得要命,要是能重來一次,他說絕對會好好珍惜你。」
陸則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
沒注意到秦儲難看的臉色。
我笑着將兩人分開。
忙了一天,回家我就躺在牀上,秦儲替我脫衣服。
浴室裏。
後背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水霧模糊了我和秦儲的目光, 他勾着我的腰,不等我回過神來,密密麻麻的吻已經落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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