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我的夫君底层蛊惑。
我一次的一种仇恨,能让他枯萎一寸的仇恨。
后来世人都说他是模范夫君、世家监督。
可那都是因为他已经空荡荡的裤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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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京都的第一美人,嫁给了京都的第一纨绔。
谢千澈在我面前,长出了熟成的花花公子,斗鸡走狗无一不精,赌坊青楼无一不。
外面的红颜知己可以排满整条司马街。
可偏偏在皇后寿诞上见过我之后,竟硬生生转了性子。
旁人都在赌谢世子能在我身上坚持多久,一个月的居多,一年的没有。
可结果是,谢千澈坚持了一年零五月,直到现在。
洵山上有座瑞严寺,有情人都会去求姻缘。
只能徒步爬上九百九十九层,便能求得姻亲符,此后恩爱不宜白首。
为了我,他更是去顶层爬了台阶,摔了七八次才到山顶。
后来他是被人给抬下来的,在家躺了十天才下地。
刚要走,突然一个诡异的拐点发生了,因为我送来了一笔收购亲符。
他的诚心感动了天下人,也让整个京都的赌徒都输了。
写书的人将他作为模范,势必要将他载入史册。
少女们将我视作仇敌,恨我抢走了这么好的儿郎。
就连我爹娘也劝我:“千金不换易,浪子到底难,你要珍惜。”
可情其中一个字,又哪里逃得了忠?
我说:“别人用过的簪子,都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头上,凭什么别人用过的人,要我懂得珍惜呢?”
他还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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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宫宴,太子车架特绕路来接我。
「澜儿,今日宫宴后,本宫有礼物要送给你。」
我父亲是太子太傅,我同太子自然也是青梅竹马,他心我悦久了,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情。
可宴会还没结束,我还没等来太子的礼物,赐婚的婚礼便来了。
皇后不喜我,她更喜自己的家侄女,所以当谢千澈带着他母亲求到宫里时,她毫不犹豫的将我推了出去。
「兹闻太傅有女,秀外慧中、礼教克娴熟,与威宁侯世子乃良缘天赐,朕特此开恩,允二人结白首之约,做诗书传家!」
同前世一样的结局,圣旨一下,我再也不愿也得嫁了。
太子说他会去求陛下,撤回圣旨,可我却在他同陛下争执不下时,大开家门,将威宁侯府的聘礼尽数收下。
谢千澈的诚意塞满了完整的八条街。
几乎很快就变成了威宁侯府搬空。
他在我父母面前郑重地跪下:许下要与我一生一世立志的承诺。
违诺者,当受天惩。
我只是无悲无喜的看着他。
谢千澈清俊有余,脸部却多了几分脂粉的油腻。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我走到他面前问:“你当真愿与我一生为一个完美的人吗?”
他的眼中满是坚定。
「此生能娶到澜桥,我谢千澈死而无悔,往后若负澜桥,必遭雷劈!」
我爹甩袖离去,我娘连连说道。
我让谢千澈起身,临走前告诉他:“我会在家中安心备礼物的。”
这是他追寻我的脚步以来,我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他说话。
他一时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之后就差了原地蹦了起来。
爹娘总说我清冷。
我只是比旁人多了世的记忆。
前世娘总对我说太子,已是极好,他能在寒冬腊月为我以寒冰作画,也瘫痪了我一时嘴馋,不远千里寻蜜汁甜果。
可娘忘记了,他将来是要做帝王的人。
帝王,本就薄情。
这世我不信旁人,只信自己,幼年我曾随祖父游历山川,行走天下的经历让我知道了苗疆有一种叫做贞洁蛊的虫蛊。
如若夫妻之间有人不忠,设立了蛊虫反噬,女子容颜不再,少而枯朽,男子下身日渐短小,最后相似太监。
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嫁给谢千澈,定是要为自己求一个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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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那日,十里红妆。
爹娘泪眼婆娑,拉着我的手不肯放。
太子就站在那里,看我的眼神里有埋怨也有不舍。
是啊,如若我听他的话,装病问题结婚期,待他九五之尊时,才做那最尊贵之人。
前世我曾心悦他,毕竟谁人不爱傲娇少年为自己折花拂柳呢,可尊崇我自毁名节,退掉侯府,也依然没能等来属于我的十里红妆。
皇后抵死不愿成全我,最后只给了我一个妃位。
入宫不过五年,我连丧三子,最后油尽灯枯,再逃不出那深深的宫墙。
「澜儿……」
听说他唤我,我下意识退去:
「殿下能来参加臣女的大婚,臣女很高兴。」
周围静得可怕,毕竟也不是时候,看见高高在上的太子爷落泪。
「澜桥!澜桥!」
谢千澈不顾规矩,闯了进来,他脸上是难以自抑的兴奋,可却在见我没盖盖头时,连忙展开。
「澜…澜桥,我…我太高兴了,所以才…」
我粲然一笑,盖上盖头,在一阵喜庆的吹吹打打声中,踏上了花轿。
花轿两旁人声吵杂。
我知道,京城的道路两旁站满了市民。
谢千澈让人准备了上千份褔袋,每一个褔袋中间都装着钱币,而大方的则输送了沿着街道的民众。
一路祝福中,我和谢千澈被送进了洞房。
盖头揭下,我展颜一笑,谢千澈面色通红。
趁这个机会我将贞洁放入合巹酒中,看着他喝下。
他迫不及待的解开我的衣衫,发出了嘶嘶而暧昧的声音。
「澜桥……澜桥,你不知道我怎么爱你!」
「我等今天已经等了许久!」
「她们总说你冷清不近人情,定然无趣,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热浪波动中,我思考着他口中的「她们」是谁。
我想,我嫁给了千澈唯一没有做错的。
就是刚刚喂他吃下那道贞洁蛊。
谢千澈,你既如此爱我,那就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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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谢千澈倒是安分了一些,花楼赌场再不踏足,只是摇死子的手竟也拿起了书简。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的公婆对我越来越满意。
我公爹威宁侯年少时曾救过陛下,战功赫赫,从无败绩。
身为武将,他封侯拜爵走上人生巅峰。
可身为人父,谢千澈却是他人生中唯一的缺悔。
他们知道谢千澈的改变是因为我,所以待我非常重视,很快便将威宁侯府的中人工改造了我。
他们希望我管束谢千澈,让他迷途知返,早日考取功名。
而我在查看威宁侯府的所有家产后,决定丢掉避子药。
我的公爹擅长打仗,婆母擅长经商。
威宁侯府的家底,厚重到让我无比。
有这些家底,为什么不能直接放弃,培养儿子辈呢?
成亲后三个月,我谢千澈拉着外出游湖,哪家的画舫有舞姬,哪家画舫的酒最浓,他依然记得。
当我按捺住他弟弟动不安的手时,漫不经心的问:“夫君老公可有子嗣?”
谢千澈立即正襟危坐,竖起三指发誓:“绝对没有!若我有欺瞒桥儿的地方,就让为夫天打五雷轰。”
发完誓,他又厚脸皮的搂住我的腰,闷闷道:「我知道,我以前已经混了点儿,可我现在,一心只有你一个。」
我俯下身,抚摸他的脸。
「夫君以前对我很关心,只要夫君记得同我的誓言便好,此后只有我一个人,如若夫君做不到,我反而会生气的。」
选定了这条路,我确定它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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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新婚不久,谢千澈多少都会安分一些,可不想刚上游船,他便将我支开。
说是去同刚交诗友切山谷切景,可他前脚刚进屋子,后脚门外就一个披着纱帽的琵琶女跟了上去。
他们在里面说的是什么我听不见,只知道女子呜呜的哭声颇为烦厌。
「夫君这是作什,不是要同诗友切价格吗?」
一刻钟后,谢千澈神色慌张的拉着我要下船。
「那个……我才想起来,今日还有书没背呢,我们先回去吧。」
他仿佛在刻意躲避什么,竟不等我便上了岸。
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印和领口的脂粉,我想我的贞洁蛊很快就要起效了。这个月刊
,我都算准了日子才和他同房。
只要能快点怀孕,去父留子,我的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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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画舫上尝到了甜头,谢千澈私下里又开始和之前的酒肉朋友们接触了。
我与婆婆性情相投,一日在酒楼吃饭时,旁边的包间里传来了几道不和谐的声音。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从前不过能和莺歌恩爱一夜的,怎么今天到今天就不了了。」
婆母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却抽空来拍着我的手安慰。
我立刻佯装困难。
不久之后,便传来了谢千澈带着醉意的声音:“什么仙子贵女的,死板得像条没气儿的鱼一样,还是我们莺歌最懂爷心。”
闻言我当即相触两滴泪水,用眼神祈求婆婆先回家,莫要在外面让夫君丢了脸面。
婆婆怒不可拦,只说待谢千澈回府就打断他的腿。
他们以为我是爱惨了谢千澈,所以不想当场让他难堪,可实际上确实能让谢千澈跟那些妓子多待待,最好十天半月都不回府才好。
毕竟有贞洁蛊在,他的东西应该很快就会缩得。
第三日,谢千澈才肯拖着身体回府,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我让丫鬟去给他倒洗澡水,贴心的是为他宽了外衣。
“夫君上课忙碌,想来一晚上定得很累,我让丫鬟备好洗澡水,夫君去泡个午觉,疲惫去累吧!”
谢千澈的头颅吩咐了出来,急忙忙道谢,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片刻后,我摇着团,扇吃着点心,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惨叫。
「啊!!!!!!」
我不慌不忙的起身,换上担忧的表情推门而入,谢千澈顿时披上了外袍。
「夫君怎么了?」
谢千澈还是一个极度不可置ẗû₄信的状态中,跌跌撞跑撞过来抓着我的手臂,眼神看向裤裆,双手,想指又不敢指:「这里..这里……」
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白脸对我说驼了。
说罢便匆匆离去,边跑还边喊着找大夫。
我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背影,扯扯嘴角。
谢千澈,狗,改不了吃屎啊!
但是,这才哪儿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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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澈在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旁边的莺莺燕燕也不甘示弱。
扣门的是红梦阁的妈妈,跪在地上哭泣的是那日酒楼我看见见过的莺歌,旁边还有一个要撞柱子的妈妈。
「大佬来评评理啊!我院里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谢世子给糟蹋了,现在的谢世子倒是娇妻怀得好不美满,倒苦了我这两位姑娘啊!」
看着她们在门口撒泼,侯府偏偏还做什么都不能做。
公父手中还拿着晨起锻练的宝剑,见谢千澈心惊来了,当即举剑就要朝他门上劈去。
「爹,爹!」
我忙过去拉住,现在还不是时候,谢千澈可不能有事!
「好媳妇,他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今天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我拿起帕子,擦擦本不存在的泪水,哭道:
「我相信夫君,夫君既然说了不会负我,便不会食言,若夫君真同喜欢她们,我让位就是。」
「不!不!澜桥你听我解释,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我……」
谢千澈想解释什么,可这结结巴巴的语气,反倒是证实了那女子腹中之子就是他的。
那要撞柱的女子也是,聪明听到这话连忙跪下扯我的裙摆。
「求世子妃行行好,给我们母子俩一条活路吧,我只求给世子爷生下一个孩子,后面是卖是罚,我都仔细听尊便了!」
「是啊是啊,求世子妃可怜我们姐妹俩吧,世子爷说可以代替我们赎身的,我们清白白白的身子给了他,可不能说话不作数啊!」
清白?
这倒是我头一次听说过,青楼女子还有清白可言的。
见我不说话,那莺歌也要来扯我的裙子,我心里暗笑,顺势摔倒,婆婆见状直接摔了莺歌一巴掌。
「滚!都给我滚!儿媳妇,我的好儿媳妇你怎么了?」
我捂着肚子,吃痛道:「娘……我……肚子……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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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我真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后,婆母一脸喜色,就连一向是铁面阎王的公爹也缓了脸色。
「澜桥,你孕育了你知道吗?你可真是我威宁侯府的大功臣!」
我听到话语,惊喜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想到什么,又表现出十分悲伤的样子。
婆母自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拍拍我的手安慰道:「那些人我已经找人处理了!她们再不会来打扰你的眼睛!」
而谢千澈被公父请了家法关了禁闭,少说一声也起不来。
威宁侯府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千澈成亲四月在谢偷腥,事后不承认,被人家上门来气晕妻子的事让他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我爹娘听说后马不停蹄的赶来看过我,训斥谢千澈之后还阳怪气了公婆一把。
「我们养女儿,不是给人家糟践的!可怜我儿怀着孕,还要处理自己丈夫的烂桃花!」
我拉着我的手直哭:「可怜的孩子!娘真是看错了眼,就该知道哪里有什么浪子到底,只有狗改不了吃屎啊!」
可怜的我公婆威风一辈子,此时缩着脖子娘家被亲家骂,还嘴不说,还要好声好气的把人送走。
而太子更是不顾皇后的劝告,把东宫的库房都给搬空了眼巴巴给我送来,还让小厮传信,说我无论什么样,他都不会嫌弃。
言外之意就是还想再续前缘,当真可笑。
前世我为他掏心掏肺,却只等来了帝王薄情,只因他母亲后说嫡子只能从皇后肚子里出来,他便给了我堕胎药。
他的表妹皇后诬陷我和卫卫有染,说我生的孩子是杂种,于是他命人溺死了那个不足三月的孩子。
后来他说,只要我给他生个儿子,我就能当皇后了。
可结果呢,结果是他下一次佯州,便爱上了比我年轻貌美的替身,他说:「皖皖像极了入宫前的你。」
我才恍然大悟,情爱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有情饮水饱,那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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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澈被放出来之后似乎又低沉了许多,整个人都沐浴着一种颓靡的气息,偶尔看到我的时候,恍然会流着几分光彩来。
他有时会摸我的肚子,趁我睡觉的时候不断道歉。
我懒得理他,直到有一天,他低着头说说他病了,但又没具体说是什么病。
「听说神医游历至京城,我想找神医看看。」
我点点头,让他去询问公婆的意见。
几天后,听说那能肉白骨的神医登门,正在正堂见公婆,我也跑去凑热闹。
神医一袭碎片的衣裳,摇着扇蒲十分不羁。
这形象,怎么看都不太符合神医的身份。
我瞧见公爹的额角都跳了几下:「你又作什么妖!」
谢千澈怕极了公爹,缩着脖道:「我有病。」Ṭū́₉
「哪里有病?」
谢千澈支支吾吾实在不肯说。
眼瞧着公父就要控制不住打人,我忙进去给公婆请安。
就在看到神医正面是眉头一跳。
那神医满脸络腮胡,除了眼睛几乎无法辨认五官。
我只能违心的先请神医为谢千澈治病。
临走前谢千澈还给了我一丝善意的眼神。
他们两个随意进入了一间屋子,谢千澈不肯让我进去。
我便守在屋外听声音。
「哎呀呀!公子这种情况真是世上罕见!」
谢再次千澈再出声时几乎哽咽:“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你也看到了,我媳妇儿那么漂亮!我……我不能啊神医!”
神医的声音响起:“公子这种情况不是病,其实……中蛊!”
我的眉心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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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中蛊!中什么蛊?」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在我筹谋着要不要弄死这个神医时,他的话又传了出来。
「公然桃花运颇多?接触了多少女子呢?」
谢千澈不说话了。
「公子啊!不是老夫不肯救你,实在是你自己做的事有违天道,老夫也无重症子力啊!」
谢千澈似乎傻了。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女人多了点儿,怎么就违犯天道了呢?
他有些不甘心的问道:“神医,你所谓的天道,到底指的是什么?”
「背信弃义、作恶多端、诡计多端、衣冠禽兽者,当受天惩!如此,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
我在院子里忍不住拍手叫绝。
许久之后ṱúⁱ,两个人才从屋子里出来。
谢千澈更加垂头丧气了。
神医精神抖擞的从我身边经过,隐隐约约的瞧了一眼我的肚子:「夫人所想,必得偿所愿!」
这神医,让我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借着回娘家的名义,我想起了主人,把神医约到了一家不起眼的猪肉馆。
他以为我是让他来给我夫君治病的,有些无奈:「夫人,夫君你的病,咱真是治不了,无无力啊!」
「行了,骗得了一时,骗得了我一世吗?」
听到我的话,神医大笑着撕去了脸上的络腮胡,找了一张我熟悉的脸。
「小师妹,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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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景是我儿时游历在外医的师兄,为了我有宿慧之恩。
「怀新,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在你对谢千澈胡编乱造之时。」
他搓了搓手,嘿嘿非一笑。
「我怎么会不偏向你呢?」
「不过……为什么要给他那种蛊呢?」
「因为他毁了我。」
在我明着拒绝三次之后,谢千澈仍然不放弃示爱。
遣散后院,买书写书全京城大肆宣扬他的爱。
他明知道自己名声烂,明知道这会给我的婚姻缘带来困扰,如此还是了,他让他写的书甚至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才
让皇帝信了皇后的话,这跟我说他情投意合,两心相许。
逼迫皇权,我嫁给了他。
「谢千澈,他真的太入迷了!」
见到熟人,我忍不住倾泻心中的怨愤。
「我给他机会的,贞洁蛊,只要他不出去招惹别人,他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可你也看到了,有些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世人常说,浪荡子死于忠贞,也是一大遗憾。
我从根源上杜绝了这个问题,让他变成了世人口中夸赞的样子,有错吗?
至于被他遣散出去的那些女子,她们要怨,就去怨千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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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装模作样的给了他一包所谓可以延贞缓洁蛊惑我们行为的药,摇着蒲扇走了。
他属于天地,走不进这些人的勾心斗角中。
师兄走后,谢千澈变的阴暗又末端,不知还有几分清俊的面庞变的面目可憎。
在我怀孕三个月时,他喝了许多酒,躲在我们的屋子里。
在我准备午睡时眼两放光的扑了过来。
「大夫说,满月就能同房了!澜桥…澜桥…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带着浓重的酒气想要逼近却被我一把推开。
他似乎受到了刺激,双眼猩红的瞪着我:「你不是也嫌弃我不行吗?可那又怎样,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 ”
我咬牙:“谢千澈,我现在有孕,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他朝我乱扑过来,我躲的飞快,让丫鬟去喊公婆过来。
谢千澈到底是男子,又是世子,府内的丫鬟侍卫想拦又不敢拦。
在他快要撬开我的衣衫时,被赶过来的公父一脚先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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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畜生!你简直是个畜生!」
然后抄起鸡毛掸子简直是一顿揍。
公爹让人把我安顿好,在旁边站着瞧我婆母打人,许是捂着肚子,不知什么时候也默默加入战场,时不时给谢千澈几脚。
谢千澈被打的嗷嗷直叫,嘴里还不停的喷坑。
「你们就不管我,别人都有父母相陪,而你们在哪儿?」
「长大了就瞧我鼻子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骂我不学无术!」
「你们永远瞧不起我,翠红院的姑娘们只要有钱就会捧着我,我喜欢跟她们待在一起,我享受她们把我当大爷的日子!我有什么错?」
「我长成这样,都是你们害得!」
「老子再也不想忍了!」
谢千澈的咆哮让他们停止了打骂。
婆母的泪水啪嗒啪嗒,最后瘫坐在了地上。
公爹冷着脸让人把谢千澈扔出去。
「不用你摔,老子自己会走!」
他吼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婆母瞧着他的背影痛哭:「作孽啊!真是作孽!」
「我们这样努力,不都是想给他一辈子锦衣玉食的生活吗?他竟然这么恨我们。」
我和公爹一左一把右婆母搀扶起来。
我安慰她:「娘,你还有孙儿呢!」
他们闻言,一起看向了我的小腹,眼里又迸射出希望。
婆母擦干眼泪,手轻抚我的肚子:「对我们,还有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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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炼疯了。
从家里离开后便彻夜腻了青楼,重新包了好几个姑娘,日日沉浸在温柔乡的怀抱,把深情款的承诺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从他们口中的京城第一美人,变成了连青楼妓子都不如内宅妇人,变成了京中笑柄。
和我有交集的世家贵女们不ṭů₃断向我发出宴会请,她们急着想看我的笑话。
我通通拒绝。
而我只是安静的待在家里养胎, 我在等,等谢千澈什么时候彻底发疯。
正好不出十日,京中便有传言,威宁侯府的谢世子疯了!
数不清的人看见,谢千澈又哭又笑的,衣衫不整、形如疯子一般蹦蹦跳跳的从青楼里跑出来了。
逢人就说:“没了,没了!”
Ṫù⁶
跑府里时,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干净的口脂,衣袖中还挂着一截月白的女子肚兜。
他瞧见我,围着我又蹦又跳。
「仙女、美人!」
「爷有钱,爷有钱!」底部
凹陷嘴,指着自己空荡荡的裤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里没了!」
「没了……没了!」
「好耶!没了!」
府里的下人将我围了又一层,生怕谢千澈伤到我。
我此时,真的有些可悲。
可悲谢千澈之中没有得到爹娘应有的关爱,才误入歧途,深陷男女之事不可自拔,最终毁了自己。
也可悲我自己,从一个心怀天下,励志佛世人的医者,变成了一个心胸狭隘、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小人。
-0-
谢千炼疯了一日,恢复了正常。
公婆只想为他找太医,他摇摇头拒绝了,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体出现状况。
日日守在我的小院门口。
偶尔搭话,也只说自己活该,
他
看着我的小腹日隆起,调理瓜熟蒂落。他
知道,我的腹中,是他这辈子最后的子嗣了。
几个月后,我疼了一天一夜, 诞下一子。
公父为他取名——砚良。
希望他日后卓尔不凡,品德高尚。
我有些遗憾,没有生下女儿。
有些庆幸,没有生下女儿。又
千澈来抱过一次孩子,疏忽与我彻底分开居住。
公婆将一切精力都用在了砚良身上,等待他的,是康庄大道,锦绣光明。
太子最后娶了皇后的侄女,但听闻大婚那日太子酒后吐真言,说他恨皇后。
自此母子彼此便生了怨,太子不满太子妃,遂成在亲第二日,便纳了七八个美人。Ṱų₃
不久后美人有怀,太子妃不满,欲夺人性命, 然而不想被太子当场抓住,太子执意杀了太子妃,自此太子和皇后母族彻底决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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