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心爲自己設計的婚紗,轉頭就被未婚夫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了青梅。
沈優玥連曬數十張自拍照,發在了朋友圈裏,並艾特他。
「發小送來的婚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啓新的階段。」
共友給我打來視頻。
畫面裏,價值百萬的婚紗被扯得破破爛爛。
我精心點綴的珠寶被人惡意摘除。
我咬着牙一一截圖發給池銘。
「池銘,誰允許你碰我婚紗的?」
電話那端,池銘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
「一件婚紗而已,本來就是你嫁我要穿的,玥玥提前檢查了下,質量一般。」
「你文件夾裏不是還有很多設計稿,再做一件出來就好了。」
我氣笑了,決定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十分鐘,我要看到她給我道歉的視頻。」
聞言,池銘嗤笑着掛斷電話,卻再無半分動靜。
十分鐘後,我把他車庫裏所有豪車砸成了廢鐵,以一毛一斤的價格賣了出去。
一共賣了 47 塊 8 毛,我買了個哈根達斯冰淇淋球。
有些蠢貨既然聽不懂人話,那就別怪我暴力解決。
-1-
畫了好幾天的設計稿,剛結束工作拿起手機刷會朋友圈,就看到了沈優玥發的朋友圈。
沈優玥是池銘的發小,是池家在發達前的鄰居。
和池銘訂婚之前,我從未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
直到上個月,沈優玥出國留學回來,池銘爲了她特意花重金辦了一場洗塵宴。
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莫名其妙對我顯露出了很大的敵意。
但看在未婚夫的面子上,我還是假笑着和她加了微信。
此時刷到她的朋友圈,我只覺得晦氣。
正想屏蔽她。
看到朋友圈中的內容,我手指一頓。
只見沈優玥笑容燦爛。
正她的身邊,真零零散散地散落着白色的紗布。
這條婚紗花了半年時間親手設計的,上面的每一寸布料、每一顆寶石,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這正是我放在池銘那、結婚要用的婚紗!
而文案中的發小是誰,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此時,我接到了朋友偷偷給我打來的視頻。
看到一片混亂的現場,我頓時氣得頭昏眼花,馬上截圖發給池銘興師問罪。
「不過是一件婚紗,左右都是你嫁給我要穿的。」
「幸好優玥替你檢查了一下婚紗的質量,實在不怎麼樣,說來還得謝謝優玥細心,省得結婚那天鬧出什麼幺蛾子。」
「反正你當時準備了那麼多ŧű̂ₕ的婚紗備案,隨便挑個再做一條不就好了?」
認識三年到走近進婚姻,我的未婚夫對我從來都是百依百順。
這還是他頭一次,用這麼敷衍的態度對我,還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被氣笑。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
「十分鐘,我要看到她給我道歉的視頻。」
池銘輕嗤一聲。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歡快的女聲:
「阿銘,謝謝你的驚喜!我真的很喜歡這件婚紗!」
我沉聲道:「池銘。」
他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
「不過是一件婚紗而已,送給優玥讓她開心一下怎麼了?」
「謝思虞,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我的心中猛然湧起一股怒火。
我將婚紗被撕毀的朋友圈截圖發給了池父池母。
告訴他們,要是他們池家不想聯姻,不必用這種方式逼我。
池家能攀上我們謝家,是他們家走了大運,他們自然不會忤逆我。
池父池母立即表示會幫我教訓池銘。
池銘這個賤人,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把我辛辛苦苦設計了半年的婚紗隨手轉贈給了他的發小?
知道自己要結婚了,還給女性朋友送那麼曖昧的禮物,到底是何居心?
他明明知道我爲了那件婚紗耗費了多少心血,他還任由對方踐踏我的勞動成果。
我勾脣冷笑。
有些蠢貨既然聽不懂人話,那就別怪我。
-2-
工作臺也沒收拾,我冷着臉走出公司,坐上了我的超跑。
十分鐘後,我出現在了我和池銘在郊區的別墅婚房。
帶着我從公司借來的大錘子,在別墅女傭驚恐的神情下,一錘一錘將池銘的一輛輛千萬豪車掄成了一堆廢鐵。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這些不是少爺最喜歡的車嗎?你怎麼就這麼砸了?」
女傭急得滿頭大汗。
我拍了拍手。
「對,我砸的就是那個賤人的寶貝。」
打了個電話,叫廢品收購站的人來一趟,然後吩咐女傭打個視頻電話給池銘。
掛了兩次視頻之後,池銘終於接起了視頻電話。
看背景,似乎還是在酒店的套房。
對方見到我,剛想擺出一副往日那般討好的表情。
就看見了他最喜歡的豪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頓時氣得臉都綠了。
「謝思虞,你知道這些車我走了多少關係纔買到的嗎?你簡直就是在胡鬧!」
我冷笑着說:
「這些車是你走關係買到的?走的是誰的關係,你心裏沒點數嗎?」
「怎麼樣,自己的寶貝被砸爛的感覺還不錯吧?」
他氣得嘴脣發抖:
「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我只是見優玥很喜歡那件婚紗,才隨手送給了她,到底不就一件衣服,你有必要這麼報復我嗎?」
「我和優玥是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感情自然比一般朋友要好,你是不是在擔心我會對她動情?我只是把優玥當做我的妹妹,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都沒在一起,要是我和她真的能有什麼,早就沒你什麼事了!」
「池銘,你在想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兩個女人爲你爭風喫醋,你現在心裏是不是特別得意啊?」
「那麼多東西可以當禮物送,你非把我的婚紗送她是什麼意思?」
「你好好想想,你當初是怎麼跟我承諾的!」
正好收廢品的人上門,看到面前這堆廢鐵跑車,眼睛都直了。
嘴裏還喃喃道:「有錢人真會玩。」
當我喫着用賣廢鐵賺來的 47 塊 8 毛買來的哈根達斯時,池銘終於怒氣衝衝地殺回了家。
他前腳從主駕駛上下來,甩上了車門。
後腳沈優玥便踩着高跟鞋從池銘的副駕上下來,噠噠噠的踩着高跟鞋,跟在池銘的身後。
我的眼神不自覺停在了沈優玥的身上。
緊身上衣,超短裙。
誰家的好人跟別人的未婚夫待在一起時穿着這副模樣?
她匆匆忙忙地跟在池銘身後,正要開口:
「謝小姐,我……」
不等她說完,我就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冰淇淋摁在了她的胸前。
冰涼的感觸感讓她不禁失聲大叫。
池銘連忙用手將沈優玥身前的冰淇淋撥開,叫女傭拿來布和拖把處理一下。
隨即看向我,眼中怒氣十足。
「謝思虞,你是不是瘋了?」
「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情,跟優玥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這麼羞辱她?」
我看着在他懷中瑟瑟發抖、抽抽搭搭的沈優玥,嗤笑一聲:
「沈小姐還真是白蓮花成精啊,這麼會演戲怎麼不去當演員呢?」
-3-
池銘臉色一黑:「你胡說什麼!」
我看向他懷中的沈優玥:
「你說要是當年你們倆真有什麼情況,現在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
「你自己看看,她像對你沒意思的樣子嗎?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往一個有婦之夫的身邊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兩個剛剛是在酒店吧?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要是被人看到你和一個陌生女子出現在酒店裏,會有什麼影響嗎?」
「這些道理你池銘不可能不懂,還是你想悔婚了?」
「你自己在公司裏面立下的規矩,員工要着裝得體,不可傷風敗俗。你看看她這穿的又是什麼,短裙短的屁股蛋都露出來了,你們兩個還是從酒店裏出來的,很難不讓人多想啊……」
池銘面露尷尬,剛剛的囂張氣焰一下就消了一半。
「你瞎說什麼,國外比較開放,優玥只是剛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有適應國內的環境而已。」
「池銘,沈ƭûₐ小姐已經回國一個月了,還沒適應好嗎?再說我記得沈小姐本來就是國人,只是出國了三年,這就被洋人給同化了?」
我笑着說:
「你撕了我的寶貝婚紗,我砸了你的寶貝車,這很公平。」
「不是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開啓新階段嗎?好啊,我現在就祝你們百年好合。」
池銘瞬間變了臉色:
「思虞,你這又是在鬧什麼?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你現在要悔婚,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你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啊?」
「池銘,我勸你如果想找小三,要麼就瞞着別讓我知道,要麼我就直接離婚,而不是讓小三舞到我面前來噁心我,一步步試探我的底線。」
「如果你真的想要和你的青梅舊情復燃,就放棄兩家聯姻的利益,我們馬上離婚,讓你和你的小青梅破鏡重圓,怎麼樣?」
我看向沈優玥,話語中帶着些引誘的意味:
「你快勸勸你的小竹馬,要是他現在同意和我離婚,你馬上就可以做池家的少奶奶了。」
「不,我們不可能分手。」
「一直以來,我都是拿優玥當我的妹妹。」
池銘的話讓沈優玥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但良好的綠茶素養讓她馬上就找到了理由爲自己挽尊。
「謝小姐,我和阿銘確實只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雖然你是池銘未來的妻子,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看在池銘的面子上任你侮辱。」
「我和阿銘真的只是感情比較好的朋友,請你不要隨意揣測我們的關係!」
我只覺得好笑:
「隨意揣測你們的關係?這話說出來自己信嗎?」
「你見過誰家好朋友互相送婚紗,穿成這副樣子一起出入酒店,你們哪有半點朋友的樣子,還哥哥妹妹,我看倒像是情哥哥和情妹妹。」
「你毀了我的婚紗還發朋友圈炫耀,不是對我的挑釁嗎?」
「如果你真的和池銘是好朋友,那就應該明白好朋友應該有邊界感,而不是像不要錢似的倒貼上來。」
-4-
「你給我閉嘴!」
池銘怒火中燒:「謝思虞,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優玥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能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就算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憑什麼管我跟什麼樣的人做朋友?」
他重重推了我一把,我始料不及,跌倒在地,穿着高跟鞋的腳差點扭傷。
忍着劇痛,我扶着牆慢慢站了起來,眼中毫無感情:
「池銘,我們現在說清楚,要麼你永遠都別跟你的好妹妹聯繫,要麼,咱倆這婚就不結了。」
池銘愣了愣,隨即情緒激烈地反駁道:「不可能!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人際關係?」
「好,既然這樣,你倆過吧。」
我拎着包包,朝屋裏走去。
池銘立馬上前拉住我的手:「思虞,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冷漠地甩開了他的手。
「池銘,是你自己選擇和我分手的。」
「還是說,你打算收個二房啊?」
「思虞,我……」
「滾開。」
-5-
收拾行李後,我開着我的跑車搬進了我離公司更近的另外一處房產。
池銘知道我除了婚房外,在外面還有一處獨立的房產。
但他執意和我賭氣,並沒有來找我。
三天後,池銘的助理小陳發來消息。
原來,池銘讓沈優玥走後門進了池氏集團。
還給沈優玥送了一條高定禮裙作爲開工禮物。
沈優玥爲此還發了一條朋友圈,簡直就是把「關係戶」三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論有一個總裁竹馬是什麼體驗?」
我認真看了看朋友圈。
這不是巧了嗎?
這條高定禮裙,正好就是我們公司旗下隸屬牌子的基礎款。
我當即打電話給我的助手,讓他收集我們公司員工的身份信息,連夜給全公司的人送來最新款的高定禮服。
三天後,池氏集團的每個人都收到了來自知名奢侈品品牌的高定禮服和西服,每件的價格都比沈優玥的那條要昂貴。
有些人精立馬想到了其中的貓膩,連忙發朋友圈:
「原來我們公司是真的有送奢侈品的福利啊,我還以爲單是新人入職的福利呢,總裁夫人大氣!」
下面評論清一色的總裁夫人大氣。
公司朋友圈清一色的曬禮服,瞬間讓沈優玥的那條朋友圈顯得平平無奇。
於是沈優玥入職第一天,就被池氏集團的員工孤立了。
拿人手短,更何況明白了我的心思後,大家都不願意爲了她去得罪我這個總裁夫人。
沈優玥只覺得委屈。
她剛入職時,在朋友圈曬出了那條高定禮服,並明裏暗裏說出了自己和總裁的關係,分明有很多人眼巴巴地捱了上來討好她。
可不過兩天,這些人就便好像從來不認識,工作上的事情從來不教,還在背後罵她是不要臉的小三。
那條本意味着ṭũ¹偏愛的高定小禮裙,也成了所有人的笑話。
朋友圈也被她暗戳戳地刪掉了。
池銘本不知道這件事。
直到那天,他路過會議廳,看到沈優玥因爲工作沒做好,被罵得狗血淋頭。
當着衆人的面,沈優玥哭着向他訴說了這段日子所遭受的孤立時。
池銘徹底爆發了。
-6-
這是我從認識池銘認識以來,鬧得最難看的一次。
池銘將我放在婚房中的婚紗設計圖全撕了個粉碎,還將我們前不久剛剛拍好的婚紗照給砸了。
「謝思虞,你的眼中就容不下一粒沙子嗎?」
「優玥她家庭條件本就不好,她們家動用了多少資源將她送出國留學,她憑本事進的池氏集團,是池氏集團的福氣,你有必要這麼針對她嗎?」
「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只是把她當做妹妹看,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你爲什麼就是揪着不放呢?」
我蹲下身子,默默把婚紗照撿了起來。
相框的玻璃碎了,撿起來時我不小心劃到了手。
「你們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好笑地說:
「你們沒有關係,但是隨手就能送給她對於我有特殊含義的東西。」
「你們沒有關係,但是孤男寡女穿着暴露在酒店裏。」
「我不知道原來池總這麼大方,三年來送給我的東西東西加起來不到七十萬,卻能隨手給一個普通朋友送一條價值百萬的高定禮裙。」
池銘的皺起了眉:
「優玥她剛剛進公司,以後肯定不可避免要參加一些商務宴會,我這也是爲了公司……」
「你別開口閉口爲了公司,她不去,公司難不成還能停運了不成?」
「池銘,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心思,我就不信你一個上市公司的大總裁,看不出她到底對你是什麼意思!」
我將地上的設計圖碎片撿了起來,揣進懷裏。
「這些設計圖,是我們認識第二年,我想象着我們兩個結婚時的樣子,一張一張畫出來的。」
「被沈優玥毀掉的那件婚紗,我花了半年時間,耗資百萬才做出的成品,結果被你當玩具送給了沈優玥,看着她一點點毀掉了我的心血。」
「我們都不愛拍照,所以婚紗照是我們兩個唯一的合照,你也毫不留情地把它摔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知道是你在親手一點點毀掉我們的感情嗎?」
我的語氣平淡,卻讓池銘越發慌張:「思虞,我……」
-7-
「沒有我們謝家,你們池家能有今天?」
「池銘,滾吧。別再讓我看見你這張噁心的臉了。」
說完,我冷着臉,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回去後,我開始找律師收集證據,立即起訴沈優玥蓄意毀壞他人財產。
沈優玥一開始還不是很在意,甚至沾沾自喜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看到這條朋友圈後,我冷笑着點開聊天框,給她發了一張評估婚紗價值的鑑定截圖。
下一秒,沈優玥就刪除了那條朋友圈。
兩天後,池銘打來電話,語氣中帶着惱怒和質問:
「就爲了一條破婚紗,你讓優玥拿出七百萬!你是想逼死她嗎?」
「謝思虞,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你有必要這麼針對她嗎?」
「以前算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是這麼跋扈的人。」
我嘲諷地笑着:
「池銘,普通人可不敢撕了別人百萬的婚紗還發朋友圈炫耀。」
「她不是覺得,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嗎?」
「我倒要看看,偏愛她的人能護着她到什麼時候。」
池銘正想辯駁:
「你在胡說什……」
便被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三天後,律師便打來電話告訴我,沈優玥同意全額賠償損壞婚紗的金額。
並且錢已經打到我的賬戶上了。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錢一分錢都不是從沈優玥的口袋裏出來的。
池銘,既然你這麼護着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隨後我將這幾天僱人收集到的,池銘和沈優玥親密的酒店發到了網上。
池氏集團是京城新貴,而我謝家在京城已有百年根基。
幾乎是池氏集團和謝家訂婚的那一天,池氏集團的股票便開始暴漲,當晚來問候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可說到地,當年不是靠謝家的關係,池家哪還會有今天的繁榮?
這條有謝家發出的,池氏集團接班人疑似出軌的消息頓時傳遍了整個圈子。
池家股票的市值,也在一夜之間暴跌數倍。
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樓塌了。
東窗事發的第三天,池父池母終於坐不住了,連夜坐飛機從國外趕了回來,一夜之間好像老了十幾歲。
池家這段時間藉着我的身份過得風生水起。
並且作爲池家未來的兒媳婦,我一直都表現得十分乖巧溫順。
所以池父池母對我這個兒媳婦一直滿意得不得了。
池父池母找到我時,我直接告訴他們池銘身邊莫名其妙冒出來了個小青梅,他還縱容小青梅撕了我辛辛苦苦製作的婚紗,和她孤男寡女成雙成對出入酒店,還送她貴重的禮物。
「整個圈子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他還這麼不管不顧地護着他的情妹妹,這不是在羞辱我嗎?」
「他還把那個小青梅弄進了公司,兩人天天在公司眉目傳情,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池銘還沒結婚就揹着我找了個小三。」
「他那小青梅辦事不力被責罵,他就撕了我所有的婚紗設計圖,還砸了我們的婚紗照給他那小青梅出氣。」
「伯父伯母,你們給我一句準話,池銘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想悔婚嗎?」
池父氣得鬍子都直了,馬上打了個電話過去破口大罵。
池母拉着我的手,輕聲細語地安慰着我,告訴我他們一定會好好替我教訓池銘。
我表面哭哭唧唧,內心卻十分平靜地盤算着一切。
我怎麼可能親自出手教訓他們,未免也太掉價了。
以我的身份地位和對池家的重要性。
只要我把事情告訴他們,他們自然比我還着急。
馬上要和池家聯姻的是我,一直在支撐着池家的是我謝家。
應該是池銘想方設法來討好我,我爲什麼要費盡心思去想怎麼守住正宮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我是謝家的獨生女。
敢公然綠我,池銘未來還能在京城的商圈混下去,我就跟他姓!
-8-
兩個小時後,池銘回到了我們的婚房別墅。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理直氣壯地把沈優玥也帶了過來。
推開門,池銘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一臉寒霜的池父池母。
還有躲在池母懷中哭哭唧唧的我。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正想說什麼。
但礙於池父池母的存在,他壓下了火氣。
「爸、媽,你們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回來了?我還在公司接待一個重要的客戶呢。」
池父冷着一張臉:「約見客戶?這幾天公司的輿情你不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客戶敢和我們池家這種不講信用的人合作?」
「好,既然你說你在約見客戶,那你告訴我,你約見的是哪家的客戶?」
本就拿來搪塞的話,池銘沒有想到池父會刨根問底,自然啞口無言。
我知道,他根本就沒在約見什麼客戶。
剛剛我在公司的眼線就打來了電話,將池銘和沈優玥兩個人單獨在辦公室裏三個小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池父和池母。
池父已經快氣炸了,毫不留情地繼續追問:
「說啊,你約見的是哪個客戶,我也好打電話問個清楚,看看你池銘到底是在公司約見客戶,還是在搞小三!」
「不僅在外面找小三,你居然還敢將思虞打成這副樣子,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
「謝思虞怎麼了?」
池銘一臉疑惑的看向看我,終於看到了我加上腫的跟饅頭似的扭傷,頓時不自覺的抬高了聲調:
「謝思虞,我就是輕輕推了你一下,你怎麼可能傷成這樣!」
「你可真是有心機,居然騙到我爸媽頭上了。」
我吸了吸鼻子,將腦袋埋到池母的懷中:
「是,都是我自己摔的。」
而這一幕落在池父池母的眼中,便像極了是池銘在惡聲惡氣地威脅我。
池母實在忍不住了,起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池銘的臉上:
「思虞爲我們家做了多少事情你不知道嗎?你能有今天思虞功不可沒!」
「可這剛在一起沒多久,你前腳剛爆出出軌,她後腳就傷成了這樣,你以爲我們年紀大了就好忽悠嗎?」
「你這樣讓我們池家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一旁的沈優玥嚇得臉都白了,趕忙上前拉架,下意識挽住了池銘的手臂。
「伯母,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和阿銘只是朋友,可能是謝小姐誤會了什麼……」
池母冷笑着說:
「沈優玥,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池銘,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沈優玥發覺自己的行爲確實有點曖昧,嚇得趕忙抽回了挽着池銘的手。
池銘怒不可遏地朝我吼道:「謝思虞,這下你滿意了?」
然而,緊接着這句話的,又是池母的一個巴掌。
「這就是你跟思虞說話的態度?」
「出軌的是你,家暴的是你,帶着小三回家你還敢威脅思虞,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ẗũ₈麼個孽種!」
池母看着他躲ţū́₃在他身後的沈優玥:
「你知道當年我們爲什麼要搬家嗎?就是因爲她媽知道我們池家做生意暴富,居然想讓沈優玥爬上你的牀,懷上你的孩子,好順理成章地當上池家少奶奶!」
「當年沈優玥帶你去同學的生日派對,當天晚上你就被送到醫院洗胃,你自己也說了那天晚上你身邊除了沈優玥身邊沒有別人了,就這樣你還覺得沈優玥是什麼好貨色嗎?」
-9-
聽着池母的話Ṱų₊,沈優玥的臉色越發慘白。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池母,又看向池銘,語氣中帶着哭腔:
「伯母,我沒有,當年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場誤會,我和阿銘真的只是好朋友。」
池銘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拉了拉沈優玥的手讓她放心,對池父池母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自從我們家富裕了之後,你們總是擔心有人會對我起壞心思,優玥真的只是我的朋友,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思虞的事情。」
沈母起身掀了桌子:
「都一起出入酒店了,你們當真把我們當傻子了?」
桌子上的杯具噼裏啪啦地碎了一地,沈優玥往旁邊走了一步,故意讓碎瓷片劃到自己的手,然後痛呼一聲。
這一幕看得沈母嗤笑一聲。
然而池銘聽見她的聲音,立即轉身關心他的傷口。
隨後對池母池父鄭重地說:
「爸、媽,我和優玥真的只是好朋友,至於當年的事情,我相信肯定也只是一場意外。不信的話,這一切都是因爲優玥剛從國外回來,和人相處得比較親密,讓思虞喫醋了。」
他深吸一口氣:
「我不理解你們爲什麼寧願相信一個和你們認識不到兩年的女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和你們相處了二十年的親兒子。」
「既然你們只願意相信她的一面之詞,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他眼神依次掃過池父池母,最後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不屑地冷哼一聲,隨後拉着沈優玥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沈優玥便碰見幾個人正在收拾工Ṭù₂位準備離職。
她一眼就認出這些人就是當初高奢禮裙事件發生後,對她冷嘲熱諷的那些人,頓時忍不住得意,出聲嘲諷:
「要是你們當初沒對我落井下石,我可能還會向池總求求情,讓你們繼續留在池氏集團工作。可惜池總認定你們人品有問題,自然不會留你們這種人在公司了。」
話落,那些離職的員工突然面露微笑地看向了她。
「夫人。」
沈優玥一愣,正想說什麼,我便朝他們走了過來,朝沈優玥道:
「他們已經是我謝氏集團的新員工了,你別看不起他們啊,他們現在的工資可是你的十倍不止呢。」
「哦,對了,聽說你現在是池銘的祕書了?讓他開完會後來會客廳找我。」
沈優玥面容扭曲了一瞬,但還是很快穩住了情緒,畢恭畢敬地說:
「夫人,池總開完會還要去見一位重要的客戶呢,恐怕沒有時間見您……」
我睨了她一眼:
「你是總裁還是他是總裁,就憑你一個小小祕書不上報也可以左右他的行程?」
「好嘛,那你幫我轉達一句話,我就在會客廳等半小時,若是他不肯出來見我,明天我就發表聲明,宣佈謝氏集團跟池氏集團解除合作關係。」
周圍越來越多的目光朝這裏看了過來,我無所謂地笑了笑:
「我相信,池銘不會認爲池氏在失去謝氏的支持下還能繼續在京城的商圈生存下去。」
「你的總裁夫人夢怕是做不了多久了。」
-10-
二十分鐘後,池銘風塵僕僕地趕來時,我在公司ṱů³的會客廳喫着小點心。
「謝思虞,你我們好歹男女朋友一場,你有必要在池氏集團的員工面前,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嗎?現在整個公司人心惶惶,你滿意了?」
我沒有接話,而是從包中拿出一份協議:
「池總,這是我們接觸合作的合同書,只要你在上面簽字,我保證今後都不會再找你和你的小青梅的麻煩了。」
看着我手中的協議書,池銘惱怒道:
「謝思虞,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將手輕輕搭在座椅的扶手上,笑着說:
「我要你滾遠點,要你和池氏集團撇清關係,這很難理解嗎?」
「你不會以爲池氏集團還能繼續靠吸我們謝氏集團的血來生存吧?」
「合同已經寫得很清楚了,違約金我也會照常賠付,至於你這段日子通過謝家獲得的利潤,我也算得清清楚楚。」
「就因爲沈優玥,你就要和我分手?」
「池銘,我記得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吧?你要是聾就去耳科,要是不理解就去看腦子。」
「既然你選擇了沈優玥,那我們就斷個乾淨咯,既要又要,哪有這種好事?」
「謝思虞!」
池銘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優玥只是朋友關係,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嗯嗯,好啦我相信你了,你快簽字吧。」
池銘被我的態度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抬起頭,定定地看着他:
「池銘,我不相信你真的不明白。」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期待和你結婚的那天,我爲了那條婚紗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但你根本沒有尊重過我的心血,就那樣將我辛辛苦苦設計做出來的婚紗像一件垃圾一樣隨手送給了別人。」
「在一起這麼多年來,你送我的禮物有七八十萬嗎?可你送給沈優玥入職第一天的禮物,就是一條價值百萬的高奢禮裙。」
「你說你沒出軌,卻和沈優玥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孤男寡女待在辦公室裏,一待就是三個小時,別說是我,換誰不會起疑?」
「她發的朋友圈你難道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嗎?就算你對她沒有意思,可很明顯她就是對你有意思。你是個有未婚妻、馬上結婚的人,連避嫌都不懂的,都做不到嗎?」
「池銘,我看起來很好騙,很像個傻子嗎?」
「要是我在訂婚前,天天跟一個男人一前一後出入酒店,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還將你最喜歡的跑車、手錶隨手送給那個男人,還將人隨便帶回婚房,然後理直氣壯地說『我和他只是從小長大的朋友』,你相信嗎?」
我點了點合同,不耐的說:
「快簽字吧,我一會還要去醫院呢。」
他愣了愣,下意識問:
「你怎麼了?怎麼要去醫院?」
「我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
我身材不顯孕,那次體檢之後被告知懷孕時,我不知道心裏有多開心。
才催着池銘趕緊和我結婚,否則等到月份大了,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這些事情。
我也想過到底要不要打掉這個孩子。
但轉念一想,孩子是無辜的。
我也一直挺想要一個小孩的,大不了我生下來自己養。
偌大一個謝氏集團,難道還養不起一個孩子不成?
看着池銘激動的表情,我潑下了一盆冷水:
「那麼激動做什麼?這個孩子只是我的孩子,與你無關。」
池銘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我看他一眼:
「聽不明白嗎?若是孩子一生下來就有這麼一個拎不清的爹,那還不如沒有呢!」
「這個孩子,以後只會是我們謝家的孩子。」
-11-
池銘情緒越發激動,但仍舊不肯在合同上簽字。
不過籤不簽字已經不重要了,一會我們謝氏集團就會放出和池氏集團解除關係的消息。
合同也會在合作完成後解除。
到時候我們謝家和池家,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離開時,一直在會客廳門口偷聽的沈優玥追了上來。
她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道:
「謝思虞,你不過出生比我好一點,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笑着說:
「要是你只是來說這種沒有營養的話, 那我恕不奉陪。」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那又如何?這次還不行我贏了, 你和阿銘到底還是要分手了。」
「你能肯定沒有我,他不會再跟別人聯姻嗎?你是什麼身份, 池家又是什麼家庭,你能給池傢什麼好處讓他們接納你?」
「可我和池銘是青梅竹馬!當年我差一點就在一起了!」
「你也知道你們當年還是差點在一起了,但你難道不清楚伯母不讓你們在一起的原因,就是看不上你的身份嗎?」
「要是池銘能爲你放棄整個公司,整個家族的利益, 那我沒話說。」
「當年的事情我也查到了, 那根本不是你媽的主意,是你的主意吧?你猜要是池銘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
沈優玥的臉色突然變得陰鬱,我也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太過了。
我緊緊抿起嘴, 正想轉身離開。
不料沈優玥突然暴起, 狠狠將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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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沈優玥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公開在公司裏對我動手。
再醒來時,我已經出現在了醫院,身邊是一臉擔憂的爸爸媽媽。
我下意識摸了摸我的肚子,媽媽連忙道:
「你放心,肚子裏的孩子沒事。」
「你懷孕摔倒了, 池銘怎麼不在你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將事情的原委告訴爸爸媽媽, 爸爸氣得將桌邊的茶杯都摔了:
「池銘這個混賬, 居然敢這麼對我女兒!」
我趕忙讓爸爸媽媽消氣,並告訴他們我雖然不想和池銘結婚,但想留下這個孩子的想法。
我爸媽一聽,毫不猶豫支持我,還在醫院裏爲我開了一間 VIP 療養病房。
住院療養的這些日子,池家人也來過好幾回, 都被爸爸媽媽擋了回去。
池銘打來電話求我見他一面,我當機立斷掛斷電話,而後迅速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
這段日子,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聽說那日沈優玥將我推下樓梯後, 還沒逃離現場, 就被保安當場抓獲。
樓梯間有監控,她無從抵賴。
與此同時, 池銘也查到了當年的事情, 一同將沈優玥告了上去。
得知我懷孕,還和池銘分手的事情,池父池母繃不住了, 將池銘叫回老宅揍了一頓。
七個月後, 我生了一個男孩。
出產房後, 走廊上烏泱泱站了一大片人,就連池父池母也在。
池銘更是熱淚盈眶:「思虞,辛苦你了。」
我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別亂叫, 這孩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雖然最後還是沒有和池銘結婚, 但我也允許了池家人來探望。
在兒子看着池銘,脫口而出叫出一聲叔叔之後,池銘終於崩潰了。
儘管池銘一次次來道歉, 一次次向我賠罪,但我還是沒有鬆口。
太晚了,我已經不需要他的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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