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珠3我在直播間賣符

我是個走進科學博主,也是個道士。
每日都會直播如何破除封建迷信。
有個姑娘讓我幫忙斬斷爛桃花。
第二天,她男朋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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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這個紙鶴能飛,是因爲它的翅膀上繫了透明魚線。」
我隨意擺弄着手掌,指揮着面前飛舞的紙鶴。
這紙鶴是我剛用符紙摺好的,符紙上的硃砂都還沒幹。
我是一個道士,也是一個走近科學博主,每天都會在直播間教人不要相信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
晚上 8 點,直播間逐漸熱鬧了起來,不斷有彈幕閃現。
「爲什麼我感覺,不是線帶着紙鶴在飛,而是紙鶴帶着線在飛?」
我愣了一下,好友宋菲菲,也是我的助理兼老闆兼房東,站在一邊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靈珠,你當別人是傻子嗎,拜託你用點心好不好?」
「你小聲點!」
我朝宋菲菲瞪了一眼,羣裏頓時更加熱鬧了。
「是那個白富美小助理來了嗎,姐姐你好,我今年 18,身高 180,我不想努力了,求姐姐看看我~」
我作爲一個冷門科學博主能火,全靠宋菲菲。
因爲她是我們本城首富之女,在網上認識她的人非常多。
當衆人發現她是我的助手時,我的直播間就開始爆火了。
大家都覺得,你可以懷疑有錢人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懷疑有錢人的眼光。
所以我的店鋪裏各種東西銷量一直很好。
什麼護身符、桃花符、還有各種風水擺件等;簡直是供不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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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在商店上掛了幾張「斷孽緣符」。
因爲有粉絲留言說自己的爛桃花太多了,經常碰上渣男,不但被渣男騙色,還被騙了錢。一時間引起了無數人的共鳴。
於是我就製作了幾張「斷孽緣符」。
這符紙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如果對方不是真心喜歡自己,而是帶着不純潔的目的靠近本人的,那符紙就會產生反應,給對方帶去黴運。
這樣,每當渣男渣女靠近時,都會遭遇各種意外,時間長了,自然不會再來騷擾符紙佩戴者。
這玩意兒製作起來並不簡單,需要下咒,還需要收集黴氣,所以我售價 6888 一張。
剛掛上去當天,就賣了兩張。
我看了眼店鋪銷售額,美滋滋地繼續直播。
隨手將紙鶴扔到一邊,我又掏出張符紙: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隨着我的一聲令下,符紙在我指中燃燒了起來。
「大家看,這個符紙之所以能燃燒,是因爲我剛纔在紙上撒了磷粉。」
「磷粉燃點低,在十幾二十度室溫中就能燃燒,所以大家一定要相信科學。」
「菲菲,把磷粉給大家拿出來看看。」
宋菲菲梗着脖子瞪了我一眼:
「你又沒告訴我要買磷粉!我們哪有這玩意兒!」

-3-
直播間頓時更熱鬧了,
「666,這戲演得真好,難怪那麼多直播間都因爲搞封建迷信被封了,主播的卻安然無恙,這就叫反向帶貨吧?主播牛逼,運營牛逼!」
「樓上的,我在這直播間蹲了一個月了,我感覺主播沒你說得那麼聰明。」
「同意樓上的,我一直覺得這主播是真會道法,剛那紙鶴,身上的魚線都被它繞成一團了,還說魚線帶着飛呢,分明就是它帶着線飛。」
「笑死人了,什麼時代了還有人信這個?一幫人被有錢人割韭菜,還覺得自己聰明得很。」
每天經典的罵戰又開始了,有說我是真的,有說我天天演戲的,吵得不可開交。
真吵,我不由得開始懷念以前開鬼屋的日子了。
剛下山那會兒,我在遊樂場開了個鬼屋,裏面的鬼全是我親自抓來的,和宋菲菲也是在鬼屋認識的。
結果我的鬼員工在工作時太投入,直接把一個客人嚇得心臟病發進了醫院。
在賠了一筆錢以後,我灰溜溜地關了鬼屋,開始聽宋菲菲的話,改行做直播。
鬼屋裏多清淨啊,天天看着客人被鬼嚇得四處逃竄就能掙錢了。
不像這,每天都要被人罵來罵去,心累得很。
爲了保持人氣,我每天還需要和粉絲連網視頻,和人家嘮嗑啥的。
做完每天的例行科普以後,我打開視頻,開始辦正事。
網友有一點說得沒錯,我科普其實就是爲了賬號不被封。
某平臺對這方面的管控特別嚴格,算星座塔羅牌的一點事沒有,但是你敢在視頻裏提傳統的八字什麼的,就是宣傳封建迷信,動不動會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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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連線的是個小姑娘,我語音剛接上,對面就傳來了一陣哭罵聲。
「你這個殺人兇手!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你家了!」
嗯?
宋菲菲瞬間來了精神,一屁股擠到我邊上:
「這位朋友,你在說什麼?」
對面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聲,聽起來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
「嗚嗚嗚,我今天早上剛戴上你店裏的斷孽緣符,我男朋友中午就死了!」
「他過馬路時被一輛大卡車撞上,人當場就沒了,你賠我男朋友!你這個殺人兇手!」
臥槽!
還有這種事?
我和宋菲菲面面相覷,直播間更是炸開了鍋,無數留言爭先恐後地朝外湧出,讓人根本來不及看。
「這是你請的託?這個戲,會不會有點過了?」
我狐疑地看着宋菲菲。
斷孽緣符一般也就是讓人摔個跟頭,丟個東西啥的,要人命的東西我可不敢亂賣。
這人肯定是宋菲菲叫來炒作的,說得和真的似的。
宋菲菲一臉無辜地看着我;
「託你個頭,我有那閒工夫來給你找託,賣一張符紙就我一頓飯的錢,爲了頓飯錢我還來給你演戲?我看你是在想屁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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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好有道理,我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了敲門聲還有警笛聲,宋菲菲一溜煙跑去開門,不一會兒,進來了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的老熟人,凌睿。
「是陸靈珠和宋菲菲女士吧,有人報警說你們倆爲了賣貨買兇殺人,希望你們能跟我們走一趟。」
「臥槽!主播真的被警察抓走了!」
直播間跳出這麼一句話以後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看着手機屏幕裏突然出現的警察,紛紛感覺到可能是真的出了人命。
這事情,不簡單。
我和宋菲菲一頭霧水地來到了警局,筆錄室裏凌睿一臉嚴肅的給我們遞過兩張照片。
「報案的女孩 22 歲,大學剛畢業,家境很好,名校畢業。」
「這是她男朋友,49 歲,小學文化,來城裏務工,曾死過 3 任妻子。」
「這事情,不簡單。」
宋菲菲撓了撓頭:
「這女孩看起來有點面熟啊,叫啥來着?」
「報案女孩叫張茜然,你認識?」
「臥槽!我高中同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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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審訊室門口傳來了喧鬧聲,我和宋菲菲立馬衝到門口看熱鬧去了。
正在吵鬧的女孩一看見我們,更加激動了:
「兇手!你們這兩個兇手還我男朋友!」
眼前的女孩長相精緻,身材高挑,是個形象氣質很出衆的姑娘。
就算是滿臉的淚,看着也只是增添了幾分哀婉動人。
宋菲菲一臉狐疑地看着她:
「張茜然?你抽得什麼瘋,是你在直播間買斷孽緣符的?」
原來買符紙的是宋菲菲的同學,她就是因爲宋菲菲才關注了我的直播間。
張茜然和宋菲菲一樣,是個富二代,雖然不像宋菲菲家那麼有錢,但是也算得上小富之家。
家裏有地有公司有廠房,再加上張茜然人又長得漂亮,因此追求她的男的那叫一個絡繹不絕。
時間長了張茜然的男朋友就不高興了,他覺得這麼多人追張茜然,肯定是她不安分,出去招蜂引蝶。
爲了這,兩人天天吵架,吵了一段時間以後,張茜然就在直播間買了斷孽緣符。
本以爲沒有其他男生追求以後,兩人的感情能恢復甜蜜,誰知道買完符第二天,張茜然男友就死了。
宋菲菲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
「臥槽!你男友?不是說死的是個 49 歲的大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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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的女孩,深深的感受到了戀愛腦的可怕。
就在這時,一個 40 多歲的中年男人也趕到了警局,張茜然一見到他,就撲到他懷裏大哭。
「小鑫,你怎麼纔來啊,你哥他,他……嗚嗚嗚……」
男子身材瘦小,看起來和一米七的宋菲菲差不多高,三角眉,細長眼,渾身散發着一股讓人非常不舒服的氣息。
站在他身邊久了,我甚至覺得有些心悸。
符紙殺人在警方看來當然是無稽之談,但是因爲張茜然的胡攪蠻纏,我和宋菲菲就把錢退給了她。
死者叫陳磊,剛剛來的中年男人叫陳鑫,是死者的弟弟。
他一直耐心地跟在張茜然身邊安慰着她,眼神卻一直飄在宋菲菲身上。
當聽到張茜然說宋菲菲是首富的女兒時,細小的眼睛更是冒出了光。
「對不住,我嫂子也是因爲太傷心了,我哥的死就是個意外,希望你能看在和我嫂子同學一場的分兒上不和她一般計較。」
陳鑫走到宋菲菲面前,先是彎腰真誠地道了個歉,然後一把抓住了宋菲菲的手腕。
抓完以後,他又趕緊鬆開了手,臉上表情侷促不安:
「對,對不起,我本來是想和你握個手來着。」
宋菲菲一臉懵逼地看着他,但是陳鑫已經拉着張茜然快步離開了。
凌睿走到我身邊一臉嚴肅的看着陳鑫和張茜然離去的方向:
「靈珠,我查了這兄弟倆的資料,陳磊死了 3 個老婆,都是家境很好的白富美。」
「而這個陳鑫,也死過 2 任妻子,也都是條件特別好的女孩。」
「我總覺得這人怪怪的,今晚我值班,明天下班以後,我想找你談一談。」
我點了點頭,陳鑫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是邪氣,也沒有陰氣,卻讓我忍不住感到害怕。
宋菲菲還傻站在那兒半天沒回過神來,我走過去拉住她的手:
「好了,別杵在這當門神了,我餓了,趕緊回家喫夜宵去吧。」
宋菲菲甩開我的手,笑得一臉嬌羞:
「明珠!我剛剛一見鍾情了!」
嗯?什麼?誰?
看我一臉震驚的樣子,宋菲菲生氣了:
「哎呀,你裝什麼傻,就是那個陳鑫呀,你有沒有覺得他長得好像吳彥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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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個白眼;
「那你看我像劉亦菲嗎?」
宋菲菲嫌棄地撇了撇嘴角:
「你不像,我纔像。」
看來腦子沒有壞,還是那個臭屁又自戀的宋菲菲,我也就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等回到家打開手機時,我才發現大事不好。
我出門出得急,手機忘記退出直播間了!
雖然屏幕是黑的,但是說話聲音都從手機裏傳了出去。
此時直播間彈幕早已經刷瘋了,無數網友爭先恐後地在那討論案情。
有說張茜然中了降頭的,有說中了蠱的,還有說被下了什麼迷藥的。
我重新打開直播,清了清嗓子:
「咳咳,剛剛的一切都是我們安排好的一齣戲,怎麼樣,精彩不精彩?」
「啊哈哈哈,都是炒作啦,認真你們就輸了。」
彈幕先是安靜了一會,接着鋪天蓋地地彈起。
「我把主播當人,主播卻把我當傻子!」
「那警察我認識,是我們高中的校草,高考時上了警校的!」
「不知道報案的張茜然長什麼樣子,宋菲菲高中是在我們市最出名那所私立,既然是她的同學,肯定也是那所高中的。」
我擦了擦冷汗,網友的破案能力真的超可怕的,爲了不被他們人肉出來當事人,我趕緊退出了直播。
而在我退出直播間不到一分鐘,店鋪裏掛着的所有商品全部都被一搶而空。
我驚喜地拿着手機想要展示給宋菲菲看,卻發現她正掏出一堆化妝品對着鏡子擺弄。

-9-
「大晚上的,你幹啥?」
宋菲菲焦急地擰出眉筆又放下,過一會拿出修眉刀,看了看還是不滿意,索性掏出手機開始瘋狂買化妝品。
「我覺得自己的眉毛長的太濃了,陳鑫肯定不喜歡這樣的!」
她臉上的神情焦灼而急切,甚至帶着絲瘋狂。
我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宋菲菲不對勁,那個陳鑫果然有問題。
我凝神朝宋菲菲看去,她身上乾乾淨淨,沒有陰氣,沒有鬼氣,沒有中蠱,也沒有中咒術。
我天生就是陰陽眼,這也是當時師傅從小偏愛我的原因,他說我是老天爺賞飯喫。
只要潛心修煉,以後肯定能成爲一代宗師。
一般的鬼蜮伎倆根本逃不脫我的眼睛,這還是第一次,我察覺到不對勁,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眼睛不行,那就換成其他的。
我走到宋菲菲身邊,湊在她身上開始像警犬一樣嗅來嗅去。
熟悉的味道,和下午在陳鑫身上聞到的一樣。
但是宋菲菲身上這絲味道要淡得多,所以一開始我纔沒發現。
這味道讓我忍不住恐慌,心悸,甚至有種想下跪磕頭的衝動。
我瞳孔猛然一縮,這是神的味道!
宋菲菲和陳鑫身上,有神明的氣息。
這怎麼可能呢?
「宋菲菲,你把衣服脫了。」
宋菲菲正拿着鏡子當放大鏡,一寸一寸地尋找五官和皮膚上的缺陷。
聽到我的話,她神情一頓,隨後恍然大悟地看着我:
「對哦!你快看看,我腰是不是粗了,腿是不是太壯了,我要抓緊減肥了!」
宋菲菲快速脫掉了外套和褲子,就穿着內衣站在屋子中間,也不嫌冷。
我深吸口氣將全身內力運轉到眼睛,口唸明目咒重新凝神向宋菲菲看去。
宋菲菲白皙的手腕上,正浮現着一條紅線。
那紅線上包裹着密密麻麻讓人驚懼的念力和願力。
我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條紅線。
這是,月老的姻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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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珠,你快看看,我的腰是不是粗了一圈?」
宋菲菲在鏡子前團團轉,慌亂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我的心也逐漸沉到了谷底。
這姻緣線應該就是陳鑫搞的鬼,可是他一個區區凡人,怎麼會有月老的姻緣線?
我走上前拿起外套披在宋菲菲身上,順手捏起她的手腕。
白皙纖細的手腕上纏着一條豔麗的細線,細線通體鮮紅,湊得近了,彷彿還能聞到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不對,這不是月老的姻緣線!
我將宋菲菲的手腕拉到眼前,震驚地發現此刻正有無數小紅點從她手臂上沿着脈搏往下,像涓涓細流一樣不斷的匯聚到紅線上。
深吸一口氣,我拿掉外套,果然找到了這些小紅點的源頭——是宋菲菲的心臟。
這紅線,在吸食宋菲菲的精血。
我伸手剛要朝紅線碰去,宋菲菲就像瘋了一樣甩開我朝門外跑去,邊跑嘴裏還嘟囔着什麼今天月色很好,她要去和陳鑫月下偶遇。
我當然不能就這麼讓她跑了,五分鐘後,宋菲菲被我五花大綁在結實的紅木椅子上。
符紙,桃木劍,驅邪咒,黑狗血,糯米……
能試的方法我都試了個遍,紅線依然穩穩地圈在宋菲菲手上,紋絲不動。
而宋菲菲早已累得昏睡了過去,她仰頭靠在椅背上,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着,嘴巴里還低聲呢喃:
「陳鑫,陳鑫……」
他大爺的!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如果說是姻緣線,神器又怎會吸食人的精血?
如果說是普通邪器,上面怎麼會有願力和信念之力?
這些可都是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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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根源還是在陳鑫身上,我憂心忡忡地解開宋菲菲身上的繩子,把她抱到牀上,想了想又將她臥室的門給反鎖了,纔回自己房間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宋菲菲瘋狂的拍門聲給吵醒的,我剛一打開門,宋菲菲猴一樣躥了出來:
「靈珠,你鎖着門幹嗎呀!不說了,我要去遊湖,你看我今天穿的衣服怎麼樣?好不好看?」
秋天的早晨,空氣中都帶着幾分涼意,宋菲菲卻穿着一條緊身吊帶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和手臂,看得我胳膊上寒毛都豎起來了。
「你瘋了!想凍死自己啊!」
「你給我回去換掉!」
「我不,我就喜歡這件!陳鑫肯定也喜歡!」
我抱住宋菲菲的腰,死命把她往房裏拖,她則抱着柱子死活不肯撒手,兩人正撕扯得雞飛狗跳時,院子門被推開了。
凌睿一邊揉着眼,一邊打着哈欠走了進來:
「一大早,你兩幹啥呢?」
「凌睿,快幫我抓住她!」
我驚喜地朝凌睿大喊,宋菲菲見狀掙扎得更起勁了:
「放開我啊!我要去遊湖,陳鑫肯定在湖邊等我了!」
我沒辦法只能打暈了她,再這麼折騰個幾天,宋菲菲的身體就垮了。
凌睿看到宋菲菲濃妝豔抹的樣子也嚇了一跳,畢竟宋菲菲以前的口頭禪就是:
「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我宋菲菲可是要成爲一代宗師的人物!」
「人間妖魔鬼怪不除乾淨,絕不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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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合力將宋菲菲抗到了牀上,我擔憂地看着昏睡過去的宋菲菲,凌睿也是一臉嚴肅:
「我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陳磊能娶到那麼多有錢又漂亮的老婆了。」
凌睿昨天等我們從警局走了以後,調查了陳磊和陳鑫的所有資料,也翻出了無數的陳年舊案。
陳磊和陳鑫是典型的農村人,家裏世代都在住在一個小山村裏,那真是一間大瓦房,四面都是牆。
兩人成年以後就外出打工了,陳磊一開始是在工地上搬磚,後來就迅速認識了包工頭的女兒。
包工頭覺得陳磊其貌不揚,還好喫懶做,死活不同意這門婚事。
但是他女兒卻認定了陳磊,一哭二鬧三上吊要和陳磊在一起,後來趁着家裏不注意,帶着上百萬存款和陳磊私奔了。
包工頭心疼女兒,不敢報警,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女兒跟一個窮小子跑了。
誰知道結婚沒幾年,他女兒就因爲生孩子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他去找陳磊算賬,陳磊卻說他女兒是個病秧子,這幾年爲了給她看病,早就把錢花光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包工頭討不到便宜,還差點被陳家兄弟給打了,只能灰溜溜地帶着女兒的骨灰回了家。
而陳磊,卻靠着妻子的錢過上了不錯的生活。
他和陳鑫兄弟倆不是勤快的人,陡然發了財,兩人花錢馬上大手大腳了起來,沒過多久,就將亡妻留下的錢花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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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花完以後,陳磊和陳鑫又依法炮製,這次輪到陳鑫拐了他老闆的女兒。
陳鑫在一家酒樓打工,酒樓老闆的女兒還是個大三的學生,爲了和陳鑫在一起,連學業都不要了。
當時把酒樓老闆氣得夠嗆,直接就報了警,說陳鑫誘拐婦女。
但是他女兒死活要和陳鑫在一起,在派出所把自己的愛情說得天花亂墜,可歌可泣。
最後警察沒辦法,只能告訴酒樓老闆,他女兒已經成年了,有婚姻自由的權利。
就這樣,酒樓老闆眼睜睜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沒文化沒學歷的農村小夥子,氣得酒樓老闆和女兒斷絕了聯繫。
沒想到三年以後,陳鑫又帶着他女兒回來了。原本好好的漂亮閨女此刻已經消瘦得不成人形。
酒樓老闆一邊後悔,一邊帶着女兒到處求醫問藥,中醫西醫看了個遍,女兒卻還是越來越憔悴,就這樣凋謝在了花一樣的年紀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凌睿:
「死了這麼多人,當地警方就不懷疑?」
凌睿苦笑着搖搖頭:
「時間太長了,而且有幾任妻子是死在外地的,當地的警察並不知道情況。」
「我找當地派出所瞭解過,那邊村裏人把陳家兄弟傳得很邪乎,說他們家的風水就是這樣,勾女人,但是克妻。」
「似乎陳家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女人緣特別好,可來他們家以後都活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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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活不長嗎,這些可憐的女人,都成了那條紅線的祭品。
我摸了摸宋菲菲略顯憔悴的臉,這才一天,氣色就差了一大截。
「凌睿,等會菲菲醒來肯定會哭喊着去找陳鑫,到時候我就不攔她了,咱們跟着她。」
凌睿神情鄭重地點了點頭:
「行,那你給菲菲換個衣服,我也去洗把臉。」
「請問宋菲菲在這裏嗎?」
嬌柔的女聲在院門外響起,我給宋菲菲掖好被角走出去,發現院門外站着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張茜然?
看到我張茜然很激動,衝到我前面就是一個標準的 90 度鞠躬:
「哎呀,靈珠大師,謝謝你救了我!」
她恢復了?
想起張茜然昨天一臉想跟着男友而去悲痛欲絕的模樣,我心中恍然大悟。
是了!
這紅線一次只能對一個人起作用!
這就是爲什麼陳磊和陳鑫要輪流娶媳婦,昨天應該是陳磊趁機將紅線繫到了宋菲菲手上,沒有了紅線的影響,張茜然也就恢復清醒了。
和凌睿分析案情時,他還將陳磊出事的視頻給我看,只能說,陳磊死得不冤。
張茜然帶着我給的斷孽緣符,一般人的爛桃花只是劈腿騙財騙色什麼的,但是陳磊是直接想謀財害命。
所以他受到符紙的反噬也特別大,加上他這人平常素質極差,從來不遵守交通規則。
而當天那個貨車司機又是疲勞駕駛,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陳磊就這樣倒黴得成了車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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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珠大師,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起牀,就感覺自己之前中了邪一樣!」
「那個陳磊,又矮又醜又邋遢又沒文化素質又差,我居然會瞎了眼愛上他,我想起來就想吐,嘔……」
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張茜然捂着嘴衝到邊上的水槽上就開始乾嘔。
我和凌睿同情地看着她,這可真是飛來橫禍啊!
張茜然是不幸的,好端端一個女孩被陳磊給盯上了。
可她又是幸運的,比起之前那些枉死的女孩,起碼她還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張茜然在我這買了一堆符紙,這才千恩萬謝戀戀不捨地走了。
我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陳磊和陳鑫的真相告訴她,普通人還是過普通的生活吧,有時候知道世界的另一面並不是一件好事。
「啊!我遲到了!」
我和凌睿正在感慨呢,宋菲菲的房間又傳來了動靜。
我拍了拍腦門,凌睿也嘆了口氣:
「你再堅持一會,我去換件衣服洗把臉。」
我像樹懶一樣死死抱着宋菲菲,還不忘安慰她:
「去遊湖遊湖,遊月亮我都陪你去!凌睿也陪你去,等凌睿換好衣服我們就走!」
這紅線太不對勁了,如果之前的那些女孩都是和宋菲菲一樣的反應,家裏人不可能看不出來異常。
難道是因爲沒有在張茜然這吸夠精血,兇性大發了?
這樣看來,這紅線一次只能對一個人產生作用。
而且還有時間限制,陳家兄弟倆纔會不停地換目標對象。

-16-
我死死抱着宋菲菲,就在胳膊都快脫臼時,凌睿終於換好衣服出來了。
我一撒手,宋菲菲就和脫繮的野狗一樣撒腿就跑,這是我第一次恨宋菲菲有着無比強大的身體素質,這該死的有錢人,沒事情把體能練這麼好乾啥!
我和凌睿跟着宋菲菲來到了湖邊,陳鑫果然在那兒,還一副精心打扮過的模樣。
見到他以後,宋菲菲立刻就紅了臉,她慌亂地整理完頭髮又去拉衣角,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一副情竇初開少女懷春的模樣,看得我想上前打死陳鑫。
我和凌睿躲在一顆樹後面偷摸觀察着陳鑫,陳鑫似乎沒有想過有人能看到紅線,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他和宋菲菲說了沒兩句話,就伸出手試圖搭上宋菲菲的肩膀。
這誰能忍?
我不顧凌睿的反對,豹子一樣衝出去一腳將陳鑫踢翻在地,然後跪在他身上噼裏啪啦就是一頓大嘴巴子,把路人都給驚呆了。
此時旁邊有幾個路人停下了腳步猶豫地看着我們,好像想上前勸架,
我靈機一動,一邊抽,一邊哭喊;
「你這個渣男!結婚了還敢來騙婚,不但讓我妹懷孕,還把艾滋病傳給她,我打死你這個畜生!」
聽到艾滋病三個字圍觀的人羣一下子就散了,生怕走得晚一步就被病毒傳染了。
陳鑫被我打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一邊打他,一邊趁機搜他的身,結果什麼也沒發現。
陳鑫顯然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力道虛浮,反抗的幾下和撓癢癢一樣,對我造不成任何壓力。

-17-
奇怪了,他的身體素質和反應,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
我打了一會兒就被宋菲菲給抱住了,她用力抱着我的腰,試圖將我從陳鑫身上拖起來。
「靈珠你瘋了!你打陳鑫幹什麼!」
凌睿這時候也跑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宋菲菲,我捏着陳鑫的臉,再次確定他就是個普通人,絕不會邪術。
那這紅線,他是怎麼得來的?
我朝凌睿使了個眼色,擰着陳鑫的胳膊把他帶回了家,宋菲菲一路都試圖在阻止我們,把凌睿折騰得夠嗆。
一回到院子,我就關上了門,示意凌睿把宋菲菲關回臥室以後,我將陳鑫綁在了柱子上。
「說,那紅線怎麼回事?」
陳鑫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嘴脣哆嗦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問道:
「什,什麼紅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呵,我可不是警察,搞文明審訊那一套!」
說完我就一拳打在了陳鑫肚子上,他臉色慘白地佝僂着身體,細小的眼神里閃過怨毒的光。
「別打了,你把繩子解開,我可以把你朋友身上的紅線收回來。」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這麼慫,我還沒打就招了?
真是沒用,好歹多堅持一會,我還沒打夠呢。
我解開繩子,還沒等叫宋菲菲過來,陳鑫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能明顯感覺到什麼東西纏在了手腕上,並且有東西流入了我的心臟。

-18-
心裏突然湧上了一陣奇怪的感覺,又酸又澀,我晃了晃頭仰起臉,一眼看到了站在柱子前大口喘着粗氣的陳鑫。
臥槽!
吳彥祖+陳冠希+丹尼斯吳!
陳鑫看了我一眼,我彷彿看到漫天的煙花在眼前綻放,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就讓我幸福得想要落淚。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師兄,我墜入愛河了。
「啪!」
我伸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疼痛讓我清醒了幾分。
這紅線果然厲害,連我這麼一心向道的人都能中招,更不用說那些天真單純的普通女孩了。
陳鑫走上前深情款款地看向我:
「你能放我走嗎?」
我更深情地回望着他:
「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給你摘下來。」
「你們在幹嗎?」
凌睿一臉疑惑地走過來看着我,劍眉星目,鼻樑高挺,他的臉本來是非常出衆的,但是此刻的陳鑫比他帥了 100 倍,於是我撇撇嘴,嫌棄地別過了頭。
「走開,不要打擾我們說話,醜八怪。」

-19-
「阿鑫,我們走。」
說完我拉起陳鑫就要走,走到一半,心裏奇怪的感覺消失了,我抬頭看着一臉猥瑣的陳鑫上前就是一個大耳光。
剛打完,戀愛的感覺又來了,我心疼地扶起被我一巴掌扇到地上的陳鑫,
「阿鑫,你怎麼不知道躲開呢,疼不疼啊?」
說完,我就伸出手去輕撫陳鑫的臉,剛摸上他的臉,那感覺又消失了。
於是我一拳打在陳鑫肚子上,打完以後感覺來了,我又低下身拉着陳鑫的手。
「阿鑫,你沒事吧,你怎麼躺地上不起來,地上涼,小心感冒!」
凌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陳鑫則雙手撐地雙腿用力蹬朝後退去,彷彿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你別過來啊!」
我撓了撓頭,這紅線太厲害了,能控制人的心神,我剛剛唸了一堆清心咒提神咒,才勉強能恢復些神智。
「凌睿,帶上菲菲,我們去一趟陳鑫老家。」
陳鑫老家在貴省,從我們這開車過去要 20 個小時左右。沒了紅線束縛的宋菲菲已經逐漸清醒了過來,對陳鑫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於是乎,陳鑫這一路就慘了,宋菲菲開車累了,就要下車打陳鑫一頓提提神。
我則是攔一會兒,打一會兒,打完又心疼,恢復清醒了,則打得更狠。
打了一路,宋菲菲和凌睿也換了好幾次班,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陳鑫老家。
這是一個不算偏僻的小山村,路修得很新,村裏的房子也都是 2 層的小洋房,看得出來這個村子條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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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哪怕宋菲菲開着價值幾百萬的豪車,村裏的人也就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並沒有像其他地方的人一眼圍上來看熱鬧。
我們帶着陳鑫直接找到了村主任,村主任看到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陳鑫很生氣,表示他們村子的人不能讓外人給欺負了,但是在宋菲菲的金錢攻勢和凌睿的工作證雙重加持下,很快就倒戈了。
據村主任說,他們村子是個著名的旅遊景點,因爲他們村尾的山上有座月老廟。
這月老廟已經存在千年以上了,香火鼎盛,來祭拜的遊客絡繹不絕,大家都說這廟非常靈驗。
而陳磊陳鑫的祖上,則是這月老廟的廟祝,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在廟裏管香火的,也就是近十幾年,廟歸村子所有,管理的工作自然而然就由村子接手了。
大家都說陳磊家祖祖輩輩都能娶到好看又有錢的媳婦,就是因爲他們在月老廟管香火,受到了月老的庇佑。
看來這紅線的根源就在月老廟上了,千年神廟,難怪這紅線這麼厲害。
月老廟在一座陡峭的山峯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階梯阻擋不了男男女女對愛情的嚮往,我們漫步在石頭臺階上,路上不斷有上山和下山的遊客,其中多數都是年輕女孩。
我更生氣了,好好的神廟,居然養出了這害人的玩意兒!
差不多走了一個小時,我們纔來到了山頂,入眼處便是一顆巨大的樟樹。
樹幹極粗,估計要三四個人合抱才能將將圍住,枝繁葉茂的樹頂則掛着無數繫着紅色帶子的木牌,在清風的吹拂下發出叮鈴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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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風景確實不錯,也難怪香火如此旺盛。
我瞟了眼在風中簌簌作響的老樟樹,呵呵,這山頂還挺熱鬧。
我跟着宋菲菲走進了大殿之中,寬闊的大殿中間立着一個 2 米多高的月老像。
花白的鬍子,大紅色的禮服,一手拿着本姻緣簿,一手握着條紅線。
嗯?
紅線?
我眯着眼睛凝神看向紅線,這紅線應該很陳舊了,但是上面卻連一絲灰塵都沒有,反而顏色豔麗,隱隱有光澤在流動。
原來如此,我手腕上這條紅線,應該就是月老像手中那條紅線的器靈了。
陳磊家世代都是廟祝,難怪能指揮這紅線。
神廟當中,居然有妖物存在。
看到我不懷好意地盯着月老像,手腕上紅線開始劇烈地收縮,我能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得極爲劇烈,而陳鑫的形象在我眼前也越發俊朗起來,簡直就是天神下凡,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我定力差點,此刻就已經要撲倒陳鑫了。
嘿這王八羔子!
醜就算了,還敢裝帥!
我咬了咬舌頭保持清醒,現在廟裏人太多了,晚上再來收拾他們。
「你說,這月老真的靈驗嗎?」宋菲菲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靈不靈驗不知道,但是這地方靈氣倒是遠勝其他地方。」
聞言宋菲菲立馬激動了,她雙手合十跪到蒲團上,開始虔誠地彎腰俯身跪拜:
「月老啊月老,你可千萬別給我整什麼姻緣線,我單得偉大,單得光榮,這輩子都不想碰男人這種晦氣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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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參觀了一會兒月老廟,我們就押着陳鑫回了村子。因爲常常有外地遊客來玩,村裏還開了兩間不大的民宿。
房間裝修得很簡單,但是挺乾淨,我們開了一間套房,就將陳鑫綁起來扔在了地上。
陳鑫這兩天算是喫盡了苦頭,每天要被我和宋菲菲暴打,而且我們還沒給他飯喫,結結實實餓了他兩天。
休息了一會兒,喫了個飯,天色就黑了下來。
估算了下時間,遊客應該都已經走光了,月老廟也關門了,我們三人帶着陳鑫再次登上了山峯。
晚上的山頂樹影婆娑,加上山風陣陣吹得木牌叮鈴作響,看着還挺嚇人。
陳鑫哪怕被我打成豬頭了,還是不由自主地朝我身後縮了縮。
我轉過頭對着他溫柔一笑:
「阿鑫,別怕,我會保護你。」
他聞言更怕了,全身都抖了兩下。
宋菲菲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
「哎喲,靈珠,人家是間歇性抽風,你是間歇性戀愛腦。」
這個小沒良心的還敢嘲笑我,凌睿也努力憋着笑,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靈珠,爲什麼人家被紅線纏身看着很瘋狂又可憐,你被紅線纏身,我感覺陳鑫挺可憐。」
我翻了個白眼,狠狠踢了陳鑫一腳以後,才推開大門走進了廟中。
月老手中的紅線彷彿感受到了我的惡意,我剛踏進屋子,它就像條蛇一樣從泥像身上躥了出來,直奔門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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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東西成精了!
我掏出桃木劍握在手中並快步朝紅線追去,剛好碰上迎面走來的凌睿,紅線嗖地一下,就從凌睿鼻孔裏鑽了進去。
臥槽!
凌睿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他眼神迷離,身上冒着熱氣,一副慾求不滿的色狼樣。
看到凌睿飢渴的眼神,我不安地緊了緊領口。
不會吧?
猜測成真,只見凌睿舔了舔嘴脣,獰笑着朝我撲了過來,嘴裏還大喊着:
「靈珠,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就從了我吧!」
「我是不是打擾了?」
宋菲菲大張着手指捂着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打擾你大爺!他被紅線控制了!你看好陳鑫,別讓他趁亂跑了!」
接下來的場面非常混亂,凌睿一門心思要撲倒我,我也不敢真的打傷他,結果被他抱住,在臉上狠狠地親了好幾口。
作孽啊,我將凌睿抵在牆上,狠了狠心,撕破他的衣服,然後咬破中指將血點在他胸口上。
作爲修道之人,血液中自帶靈氣和正氣,邪物會本能地厭惡這些。
果然,不一會兒工夫,紅線就從凌睿嘴巴里飛了出來,朝陳鑫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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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睿還保持着抱我的姿勢,眼神沉醉,臉色酡紅,嘴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笑意。
我用力捏住他的臉:「快醒醒!」
「哎,靈珠,疼疼疼~」
一把推開沒用的凌睿,我轉身就要朝陳鑫追去時,院外伸出一根粗壯的樹枝纏住了我的腰。
臥槽!
是門口那棵老樟樹!
我被樹枝卷在空中,眼看着陳鑫就要從山頂跑下去,我只能轉頭朝凌睿和宋菲菲大喊道:
「快抓住陳鑫!」
空中又伸出兩條藤蔓朝凌睿和宋菲菲撲去,我一邊死命掙扎,一邊對着老樟樹破口大罵:
「我看你修行不易,身上沒有沾染人命才放過你,你居然助紂爲虐!」
「再不放開我,我就一把火燒了你!」
「那紅線身上有數百條人命,你想沾染這份因果嗎?」
漫天揮舞的藤蔓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老樟樹就收回了自己的枝丫,靜靜地立在風中,假裝剛纔的一切都沒發生。
我衝出門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老樟樹抖了一下,落了一地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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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鑫這幾天又捱打又捱餓,身上實在是沒有力氣,沒跑多遠就被我抓了個正着。
我剛剛碰到陳鑫,就發覺了不對勁,他的身體就像是風中的落葉,輕輕一推就翻了個跟頭。
就在這時,我手腕上的紅線也快速滑落,像條蛇一樣朝陳鑫身上撲去。
隨着紅線進入身體,陳鑫整個人都像羊癲瘋一樣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紅線在吸食他的精血,我皺着眉站在一旁。
張茜然,宋菲菲,還有我,紅線已經失敗了三次,看來是時間到了,它居然連陳鑫都不放過。
很快,陳鑫臉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鬆弛,不一會兒就長滿了皺紋。
趁着紅線在吸食精血,我靈機一動,用法器和靈力封住了陳鑫的七竅。
短短的幾分鐘的時間, 陳鑫就從一個青壯年變成了一個遲暮老人。
宋菲菲和凌睿站在一邊,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
「快,抓緊時間把他抬下去,送去最近的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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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陳鑫的離去絲毫不同情,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他們陳家人禍害了多少無辜女孩,就這麼離去,已經算很便宜他了。
這紅線受了千年香火供奉,一般的火根本燒不了它, 而殯儀館的火化爐焚燒了無數屍體,對邪誤和靈物都有着極大的剋制作用。
它由陳家人供奉, 也應該和陳家人一起離開。
紅線早已把陳鑫吸乾了, 我們沒費多大的力氣就把陳鑫抬下了山並送到了最近的殯儀館。
在宋菲菲和凌睿的出面下,工作人員直接加班幫我們幹活,當陳鑫屍體被推進去的一瞬間,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當晚,我就做了一個夢, 夢中有個白鬍子老頭笑眯眯地看着我:
「陸靈珠, 你替我清理了門戶,我要送你一份好姻緣。」
「不要啊!」
我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 好你個月老,居然恩將仇報!
正經人誰想結婚啊!
想到自己捧着大肚子追鬼怪的場景,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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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菲菲又開始了每天直播的生活,爲了增加收視率, 宋菲菲建議我們在半夜直播。
「主播,你知道午夜兇鈴嗎?」
和我連線的是個很年輕的男孩,他的屏幕邊擠滿了腦袋, 看環境好像是個男生宿舍。
我不愛看恐怖片,因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啥兇鈴?」
男孩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有一盤錄像帶,傳說看過錄像的人都會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的人會告訴你,你將在 7 天內死去。」
我皺了皺眉:
「咱們要相信科學, 這可能是什麼變態連環殺手搞出來的把戲,想用鬼怪之說來隱藏自己的犯罪事實。」
對面響起一片抽氣聲,男孩更慌了:
「主播, 我們寢室都看過這盤錄像帶,也接到了這個電話。」
「而且, 而且我還把錄像帶寄給了你……」
啥玩意兒?
我正想繼續用科學來安慰這幫顯然被嚇壞的學生時, 宋菲菲啃着個炸雞腿走了進來。
「靈珠,好搞笑哦,我剛剛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什麼, 7 天內,我會來找你。」
「這是啥新型詐騙電話嗎?」
屏幕那頭瞬間安靜了,只剩下男孩驚慌的低喃聲:
「他來了……」
【全書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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