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抄家後我靠彈幕打臉然淡如菊長

抄家被貶後,我和阿姐被迫淪爲軍妓。
入軍營第一日,阿姐將衣襬扯下掛在樑上。
她說士可殺不可辱,要我和她一起自盡保全清白。
就在我踩着凳子踮着腳尖努力伸長脖子慨然赴死時,眼前突然飄過一行彈幕。
【女配慘了,這下不僅沒死成還被將軍嫌棄她矯情丟給最下等的士兵受盡凌辱。】
【等到男主趕來救她時,女配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男主愧疚之餘竟選擇將女主帶走照顧。】
【後來女主成功當上王妃,女配卻還在軍中受苦受難。】
【如果不是一名副將偶然認出女配曾經與他有恩,女配怕是到死都無法離開這裏。】
耳邊阿姐還在催促着我快點,我卻陡然停下動作從凳子上跳下來。
在阿姐詫異的目光中我輕聲道。
「螻蟻尚且苟且偷生,我們又何必自輕自賤。」
「貞潔哪有性命重要!伺候他們能換來活命,不是丟臉的事。」

-1-
我才說完,臉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
我捂着半邊紅腫的臉抬頭,姐姐正杏眸怒睜的瞪視着我。
她罵我不知廉恥,堂堂侯府千金居然張口閉口說些侍候男人的污穢之語。
「你如此自甘下賤,爹孃泉下有知怕是難以瞑目。」
她說着,又要逼我自裁。
說不管怎麼樣,我和她都不能失了清白讓侯府蒙羞。
爲了讓我就範,她端出侯府嫡女的身份來壓我。
就在這時,我瞥到那些彈幕瘋狂閃爍。
【什麼情況,女配不是應該對女主言聽計從麼。】
【她怎麼能搶女主的臺詞呢,這不是女配țŭⁱ被勒暈後女主當着將軍的面表說的話麼。】
【將軍聽後非但沒有覺得她輕浮,反倒欣賞她心性堅韌,身處逆境卻仍然保留一顆敬畏之心。】
【對比之下,女配雖然寧死不受辱,卻更讓人覺得她虛僞認不清現實。】
【可現在情況完全變了,女主只顧着逼女配死,根本不知道將軍早就來到賬蓬外。】
將軍來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帳外。
帳簾被風吹起一角,帳外的黑色鱗甲若隱若現。
男人腰側掛着的大刀刀鞘上還帶着血漬,看着莫名令人心底生寒。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猛地一把將姐姐推開。
揚手將剛挨的一巴掌還了回去。
在她愕然的目光中,我又接連打了她好幾個耳光。
姐姐頭暈目眩摔倒,我跨坐在她身上,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侯府早就沒了。我們都是罪臣之女,此刻最該做的是如何活下去,好報答聖上的不殺之恩。」
「既然你一心覺得侍候軍中將士是下賤之舉,那就讓我成全你好了。」
我說着手上用力。
姐姐一張臉很快脹得通紅,漸漸地又變得青紫。
她拼命掙扎着撲打,指尖劃過我的下巴尖留下長長的一道血痕。
瞪大的眼睛裏溢滿紅血絲。
臉上的驚怒漸漸轉爲哀求。
「妹、妹妹,放、放開我。」
看來彈幕說的對,姐姐她根本就沒想過死。
她在求我放過她。
我心底忍不住冷笑,在她意識快要消散前故意又鬆了幾分力道任由她將我推開。
姐姐趴在地上咳了許久後才緩過勁來。
她連滾帶爬的縮到另一邊,一臉見鬼的神情盯着我。
「富新月,你好狠的心,我不過是罵了你幾句,你居然想殺死我。」
我在她驚慌未定中,抬手指向樑上的衣帶。
「不是你自己說要以死保全清白,怎麼現在是反悔還是害怕了。」
「還是說姐姐不想假手於人,那就請姐姐先做個自行了斷,好叫妹妹看清你的決心。」
剛剛嘗過死的滋味,姐姐無論如何也沒膽量再試。
她越猶豫我越催的緊。
「姐姐倘若連死得勇氣都沒有,又何必讓我去死呢?」
「富新月你個下賤貨憑什麼支使我,別忘了我可是你嫡姐,你不過就是小娘生的下賤玩意兒,我讓你乾乾淨淨離開是給你面子。」
就在這時,帳簾被人掀開。
在外聽戲許久的將軍終於邁步走了進來。
「好一齣姐妹反目的戲碼。」

-2-
早前我就聽說鎮守北境的將軍陸茗是個玉面閻羅。
果然英俊中帶着十足的煞氣。
他的目光冷沉地在我和姐姐面上逡巡。
爾後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哪位想死,哪位想活?」
不等我說話,我阿姐撲過去抱住他的腳。
「將軍,奴家是平南候富仁義之女,方纔是我庶妹對我行兇,險些將我殺死。」
她適時抬頸,露出被我掐的泛紅的纖細脖頸,又十分委屈地朝陸茗微頓眼睫,作出扶風弱柳的弱質模樣。
她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美女。
我眼瞅着將軍的副將已經看直了眼。
我嘴笨。但我手快,一把把她的胸衣也扯了,讓他們索性看個夠。
「我阿姐要我爲了名節去死,我不願她便詛咒我。」
陸茗的目光落在姐姐裸露的肩頸上,眸色微深。
他抬了抬手指,副將立刻上前,將姐姐扶起。
姐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順勢倒在副將懷裏,嬌弱道:「將軍明鑑,奴家只是不願辱沒門楣……」
陸茗卻忽然笑了,笑意不達眼底ṱũ̂ₛ。
「富大小姐,你既如此看重名節,爲何方纔被掐得半死時,不求速死,反而求饒?」
姐姐臉色一僵。
陸茗又看向我,語氣淡淡:「你倒是有趣,既不想死,又敢當衆撕你姐姐的衣裳。」
我直視他,不卑不亢:「將軍,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我阿姐逼我自盡,我不願,她便辱罵我。我不過是想讓她也嚐嚐,被人逼到絕境的滋味。」
陸茗挑眉,似乎對我的回答頗感興趣。
彈幕此時瘋狂刷屏——
【臥槽,女配這是要逆天改命啊!】
【陸茗最討厭虛僞的人,女主這下翻車了!】
【笑死,女主裝清高翻車,女配反而被將軍高看一眼!】
果然,陸茗緩緩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我。
「你叫什麼名字?」
「富新月。」
他點點頭,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拇指擦過我下巴上的血痕,語氣玩味:「夠狠,也夠聰明。」
我心跳微快,但面上不顯。
姐姐見狀,急忙推開副將,撲過來哭訴:「將軍!您別被她騙了!她心腸歹毒,連親姐姐都敢殺!」
陸茗頭也不回,冷冷道:「拖出去,賞給營裏的弟兄。父債女償,咱們軍中冬日食量短缺,不就是因爲你爹賣官鬻爵,斂了軍資。」
姐姐瞬間面如土色,尖叫着被拖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指尖微顫。
陸茗回頭看我,似笑非笑:「怎麼,心疼?」
我搖頭:「她自找的。」
他忽然湊近,呼吸噴在我耳畔,低聲道:「那你呢?你想怎麼活?」
我抬眸,直視他的眼睛:「將軍想讓我怎麼活,我就怎麼活。」
他大笑,一把將我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內帳。
彈幕炸了——
【啊啊啊女配上位了?!】
【女主直接被丟去當軍妓,女配卻被將軍抱走了?!】
【這劇情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堅定的女主黨,難道女主要被一羣男的毀了嗎?補藥啊!!!】
……
帳內,陸茗將我丟在榻上,單手解了鎧甲。
我惴惴不安,但爲了活命,三下五除二飛速脫掉了衣服。一把抱住陸茗,「求求求將、將軍疼我。」
陸茗僵住,失笑把我推開,問道:「會上藥嗎?」
我這才注意到陸茗的鎧甲下,白色裏衣已被鮮血浸透。
他背對着我脫下上衣,露出一道猙獰的箭傷,血肉模糊。
「給我上藥。」他丟給我一瓶金瘡藥。
我接過藥瓶,指尖微顫。
小心翼翼地爲他清理傷口,撒上藥粉,再用乾淨的布條纏繞包紮。
整個過程中,陸茗一聲不吭,但我能感覺到他肌肉緊繃,顯然疼得不輕。
「將軍爲何受傷?」我輕聲問。
他冷笑一聲:「你爹的同黨兵部尚書李巖,剋扣軍餉,以次充好。箭矢粗製濫造,連戎狄的皮甲都射不穿。」
我心頭一凜。
難怪彈幕說陸茗最恨貪官污吏。
我不知道我爹有沒有貪污,但我們侯府用度的確堪比皇親國戚。
僅以我爹虛位的官職,很難做到體面維持侯府三百人的日常用度。
身爲貪污犯的女兒,我倍感愧疚,更覺恥辱。
陸茗卻撬開我緊咬的脣,手指擦掉我下脣的血跡。
「我已經調查過,你爹雖然貪污,但那些錢卻沒用到你們這些庶女上。你在侯府用度都跟下人無異,喫喝都要靠自己去掙。你嫡姐享受了最好的待遇,如今她爲父輩錯誤付出代價,是她應得。」
我怔怔地望着陸茗,沒想到他竟調查得如此清楚。
「將軍,」我聲音哽咽,卻不知該說什麼。
陸茗忽然抬手,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別哭,我最討厭女人哭。」
我慌忙抹去眼淚,卻聽他繼續道:「你既會包紮,從今日起就做我的貼身醫女。」
我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彈幕瘋狂刷過——
【臥槽!女配這是要翻身啊!】
【原著裏女配被丟去當軍妓,現在居然成了將軍貼身醫女?】
【這劇情走向我愛了!】
陸茗見我發愣,挑眉道:「怎麼,不願意?」
「願意!奴婢願意!」我連忙跪下磕頭。
他一把將我拉起:「不必自稱奴婢,你現在是軍中醫女,不是罪奴。」
我眼眶發熱,重重點頭。

-4-
第二日,我換上乾淨的粗布衣裙,正式成爲軍中一員。
陸茗讓副將帶我去傷兵營熟悉事務。
剛掀開帳簾,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地上躺着數十名傷兵,有的斷臂,有的腹部中箭,哀嚎聲不絕於耳。
我強忍不適,跟着老軍醫學習處理傷口。
「這位小娘子是新來的?」一名傷兵齜牙咧嘴地問。
副將厲聲喝道:「這是將軍親點的醫女,都給我放尊重點!」
傷兵們立刻噤聲,但眼神仍在我身上打轉。
我深吸一口氣,蹲下身開始爲第一個傷兵清理傷口。
「忍着點。」我輕聲說,手上動作卻乾脆利落。
傷兵疼得直抽氣,卻硬是沒叫出聲。
彈幕飄過——
【女配好樣的!】
【這處理手法比原著女主專業多了】
【女主只會哭哭啼啼,女配直接上手,愛了愛了】
忙碌一整天,我累得腰痠背痛。但看到傷兵們感激的眼神,心裏又湧起一股暖流。
傍晚時分,副將來叫我:「將軍召見。」
我忐忑地跟着他來到主帳。
陸茗正在看地圖,見我進來,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喫了。」
我打開食盒,裏面竟是一碗熱騰騰的肉粥和兩個白麪饅頭。
自從抄家以來,我已經很久沒喫過這樣的飯菜了。
「謝將軍。」我小口吃着,生怕發出不雅的聲音。
陸茗忽然問:「今日如何?」
我如實回答:「傷兵很多,藥材不夠用。尤其是止血的金瘡藥,已經見底了。」
他眉頭緊鎖:「李巖那老賊,連藥材都敢剋扣。」
我猶豫片刻,輕聲道:「將軍,我、我知道一些土方子,或許能應急。」
陸茗抬眼:「說。」
「馬齒莧搗碎可以止血,蒲公英根煮水能消炎,還有……」
我把自己在侯府時跟老嬤嬤學的偏方一一道來。
陸茗聽完,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明日帶人去採。」

-5-
接下來的日子,我白天在傷兵營忙碌,晚上還要去主帳爲陸茗換藥。
他的箭傷很深,稍有不慎就會感染。我每次換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
「你手法不錯。」某次換藥時,陸茗突然說。
我臉一熱:「謝將軍誇獎。」
「你在侯府經常給人包紮?」
我低頭:「嗯。府裏下人生病受傷,嫡母從不請大夫,都是我不忍心,去看顧。」
陸茗點頭:「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我蜷縮在帳角的小榻上,很快進入夢鄉。
半夜,我被一陣壓抑的呻吟聲驚醒。
藉着微弱的燭光,我看到陸茗滿頭大汗,面色慘白,顯然傷口發炎引起高熱。
我連忙爬起來,用冷水浸溼帕子敷在他額頭。
「將軍?將軍?」我輕聲喚他。
陸茗神志不清,突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爲什麼……爲什麼連你也要背叛我……」
我喫痛,卻不敢掙扎:「將軍,是我,富新月。」
他猛地睜眼,猩紅的眸子死死盯着我,半晌才鬆手:「……是你。」
我繼續爲他擦汗:「將軍發熱了,我去熬藥。」
剛要起身,卻被他拽住:「別走。」
我一愣,只見他眉頭緊鎖:「就在這裏……別離開。」
彈幕瘋狂刷屏——
【啊啊啊將軍好脆弱好可愛!】
【女配快抱抱他!】
【這糖我磕了!】
我只好坐回牀邊,繼續爲他擦汗降溫。
不知過了多久,陸茗的呼吸終於平穩下來。
我累得眼皮打架,不知不覺趴在牀邊睡着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蓋着將軍的外袍,而陸茗已經不在帳中。

-6-
一個月後,軍營來了位不速之客。
我正在傷兵營換藥,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
「參見小公爺。」
我手一抖,藥碗差點打翻。
哪個小公爺?
難道是蔚朗?
我的未婚夫。
不等我雀躍跑到帳外。
就見到彈幕刷瘋了。
【男主終於來了,沒有他的救贖,女主都要死在泥濘裏了。】
【泥濘?哪個泥濘?這不Ṫů₋是她身爲貪官後代活該嘛!還共情上貪官女兒了。】
【是平南候自己的錯,跟女主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只想女主能擺脫出去,好好打臉女配這個貪生怕死的賤人。】
【她怎麼賤了?男主說起來還是她的未婚夫,他胳膊往外跟女主勾搭,怎麼就沒有人替女配發聲?如果女配知道這次男主只想救走女主,心都要碎了。】
我呼吸頓住,雀躍的心逐漸冷卻。
蔚朗不是來救我,而是爲了富明珠?
我攥緊手中的藥碗,指節發白。
帳外傳來蔚朗溫潤如玉的聲音:「陸將軍,我奉旨前來犒軍,順便……尋一個人。」
陸茗聲音冷淡:「小公爺請便。」
腳步聲漸近,我慌忙低頭繼續爲傷兵換藥。
簾子被掀開,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
「明珠?」蔚朗的聲音帶着幾分急切。
我背對着他,心臟狂跳。
「小公爺認錯人了。」陸茗淡淡道,「這是本將軍的醫女。」
蔚朗似乎鬆了口氣,又帶着幾分失望:「打擾了。」
他轉身要走,突然又停住:「這位姑娘,可否抬頭一見?」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
蔚朗瞳孔驟縮:「新月?!」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怎麼在這裏?明珠呢?」
我看着他焦急的模樣,忽然覺得無比可笑。
「小公爺是來找我阿姐的?」
蔚朗神色一僵,隨即壓低聲音:「新月,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明珠她身子弱,根本受不了委屈。你告訴我,她此刻在哪?我先把她救出去,然後救你。」
「她跟你一樣,也在當醫女是麼?」
他希冀地四處張望。
我猛地抽回手:「小公爺既然專程來找阿姐,那你去西北角營妓營找她罷。」
蔚朗震驚,不可置信地捏緊我的手腕,「你說什麼!?」
彈幕瘋狂滾動——
【哇靠哇靠男主要碎了,他的女神竟然被人這麼玷污!】
【天吶,他氣的要殺人了,誰能接受得了白月光變成一灘污物。】
【樓上的好惡心,真愛女主的話他壓根就不會在意貞潔。】
他的手指幾乎要掐進我的皮肉裏,那雙總是含情的桃花眼此刻佈滿血絲:「你再說一遍?明珠在什麼地方?」
我強忍疼痛,直視他的眼睛:「西北角第三營帳,小公爺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她接客。」
「啪!」
一記耳光重重甩在我臉上,我踉蹌着後退幾步,嘴角滲出血絲。
「賤人!」蔚朗面目猙獰,「一定是你害她!」
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男主打女人?!】
【原著裏溫柔深情的男主居然動手了?】
【這巴掌把濾鏡打碎了啊!】
陸茗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我身側,一把扣住蔚朗再次揚起的手腕。
「小公爺,」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打我的醫女,問過本將軍了嗎?」
蔚朗掙了兩下沒掙脫,怒極反笑:「陸將軍好大的威風!縱容手下侮辱官眷,本公定要參你一本!」
陸茗輕蔑地鬆開手:「請便。不過在那Ŧū́ₖ之前……」
他突然拔出佩刀,刀尖直指蔚朗咽喉,「先給本將軍的醫女道歉。否則,你哪隻手打的他,本將軍就砍掉你哪隻手賠罪。」
帳內空氣瞬間凝固。
我捂着火辣辣的臉頰,看着蔚朗喉結滾動,冷汗順着鬢角滑落。
「對……對不起。」他幾乎是咬着牙擠出這三個字。
陸茗收刀入鞘,轉頭看我:「還疼嗎?」
我搖搖頭,卻見蔚朗已經衝出營帳。
彈幕瘋狂刷新——
【啊啊啊將軍好帥!】
【這護妻模式我愛了!】
【男主徹底崩人設了,居然動手打女配!】

-7-
半個時辰後,軍營西北角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跟着陸茗趕到時,只見蔚朗抱着衣衫不整的富明珠,像頭受傷的野獸般嘶吼:「我要殺了你們!」
富明珠蜷縮在他懷裏,裸露的皮膚上佈滿青紫,眼神渙散得像具空殼。
周圍士兵不屑地嗤笑:「裝什麼清高,昨晚叫得可歡了。」
蔚朗猛地拔劍,卻被陸茗的親衛團團圍住。
「小公爺,」陸茗冷聲道,「軍營有軍營的規矩。」
蔚朗赤紅着眼瞪向我:「富新月!你滿意了?看到親姐姐這樣,你滿意了?!」
我平靜地回望他:「她的今天並不是我造成的,如果她有骨氣,可以去死。她偏偏怕死。所以你能見到她苟活的殘軀。」
富明珠突然劇烈顫抖起來,死死抓住蔚朗的衣襟:「朗哥哥……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我本來不用受這些苦,是她勾引將軍故意害我。她嫉妒我得到了你的心!」
彈幕一片譁然——
【女主這怨毒的樣子哪像原著裏善良純潔的白月光啊】
【果然逆境最能檢驗人品】
蔚朗抱起富明珠,最後剜了我一眼:「我們走着瞧。」
他也不管自己的犒軍任務,帶上富明珠領着親兵隨從匆匆離去。
我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悶悶的。
陸茗親自帶人去追。
蔚朗探訪人可以,把人帶走卻需要聖上特赦令。
他貿然把罪民帶走,公然違抗聖上下的命令,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我擔心陸茗跟國公府交惡,在陸茗上馬前提醒道:「蔚朗身後有長公主,請將軍三思。務必保證他的性命安全。將人毫髮無傷帶回來就好。」「被他輕賤如斯你竟還擔心他?」陸茗神色冷沉,彎腰將我抱上駿馬。「那就讓你親眼看着他死在本將軍手下。」

-8-
我坐在陸茗身前,感受着駿馬疾馳時的顛簸。
夜風呼嘯而過,吹散了我額前的碎髮。陸茗的手臂緊緊環着我的腰,熾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將軍,」我仰頭看他緊繃的下頜線,試圖勸他理智。
「不值得爲這種人髒了手。」
陸茗冷哼一聲,猛地勒馬停在一處山坡上。遠處,蔚朗的車隊火把如龍,正沿着官道疾行。
「看好了。」陸茗取下背上長弓,搭箭拉弦。
我急忙按住他的手腕:「將軍!」
箭已離弦。
破空聲劃過夜空,遠處傳來馬匹嘶鳴。蔚朗的馬車應聲而停,那支箭精準地射斷了車轅。
彈幕炸開——
【臥槽這箭術絕了!】
【將軍醋勁好大啊哈哈哈】
【女配居然還在護着渣男,氣死我了】
陸茗收起長弓,冷聲道:「追。」
我們帶着親兵衝下山坡,將蔚朗的車隊團團圍住。蔚朗持劍護在馬車前,臉色煞白:「陸茗!你敢襲擊國公府車隊!」
陸茗懶得廢話,一揮手:「拿下。」
親兵們一擁而上,很快制服了蔚朗的隨從。我跳下馬,徑直走向馬車。
「富新月!」蔚朗想攔我,被陸茗一腳踹翻在地。
我掀開車簾,富明珠蜷縮在角落裏,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痕。
「阿姐,」我輕聲道,「私自逃離軍營是死罪,你想害死小公爺嗎?」
富明珠猛地抬頭,眼中迸發出怨毒的光:「賤人!都是你害的!」
我嘆了口氣,轉身對陸茗道:「將軍,把他們帶回去吧。該怎麼處置,自有軍法。」
陸茗挑眉:「不心疼你的舊情郎?」
我搖頭:「從他爲了富新月打我,我們之間就再無瓜葛。」
這話讓蔚朗渾身一震:「新月……是你太過惡毒,我方纔氣憤對你動了手。」
「閉嘴。她真惡毒,早就讓我把你的心上人殺了。是你喜歡的女人沒有氣節,你也是個廢物。」陸茗一腳踩在他背上,「帶走。」

-9-
回到營帳,陸茗讓人給我拿來冰塊敷臉。
北境位於大楚偏北,十一月就會飄雪,一下四個月,積雪簌簌綿延數千裏。
大的冰塊會被他們挖深井窖藏起來,備用當成止血軍資,算是稀缺品。
我讓陸茗不要把這麼珍貴的冰塊給我用。
「聒噪。」
他似嫌我煩的揮開我的手,將冰塊捏成碎冰,裹在布內貼上我的臉。
冰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陸茗的手指修長有力,卻意外地動作輕柔。
「將軍……」我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
「別動。」他眉頭緊鎖,「三日內,會有聖旨到。」
我心頭一跳:「什麼聖旨?」
陸茗沒有回答,只是將冰袋塞進我手裏:「自己按着。」
他轉身要走,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袖:「ţù⁻將軍!」
陸茗回頭看我,目光深沉。
「我……」我咬了咬脣,「蔚朗他——」
「放心,」陸茗冷笑,「我不會殺他。留着他們還有用。」
我鬆了口氣,卻見他眸色更冷:「怎麼,捨不得?」
「不是!」我急忙搖頭,「我只是擔心將軍因此得罪國公府和長公主……」
陸茗長在邊疆,不知道京中的事。
蔚朗是國公爺和長公主的私生子,國公爺不足爲懼。但是長公主厲害,連當今聖上都要忌憚幾分。
我與蔚朗的婚約是因爲年少時他曾被匪徒擄走,恰逢我爲我小娘的急症去府外求藥,回來途中撿到了逃到巷中十分危急的他。
我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錢讓大夫救了他一命,他甦醒後便主動讓國公上門道謝。
沒幾日,他的公主娘就替他與我訂了婚約,說是我八字很旺,能給蔚朗福運加持。
大人的權衡利弊我不懂,我只知道因爲他,我在侯府的境況變得好了起來,我的生母也得以有了大夫看診。
雖然她沒幾年還是去世了,但我一直記得蔚朗家的恩情。
我將他看作我的夫君,努力想要自己配的上他。
赴死的時候,我心裏對他牽掛萬分,在彈幕的提醒下,我讓自己活下來,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等到他。
結果呢,他遠赴千里跑來,是爲了救富明珠。
算了,我救他一命,他也救了我娘一命,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
我陷入回憶。
陸茗突然俯身,俊臉在我眼前放大:「富新月,我不論你之前在想什麼。現在你只要記住——」
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帶着灼人的熾熱:「從今往後,你只需要擔心想我一人。」
我心跳如鼓,臉頰發燙。
彈幕瘋狂刷屏——
【啊啊啊好蘇!】
【將軍這佔有慾我愛了!】
【女配快答應他!】
我慌亂不能自持,只能將手撐在他梆梆硬的胸膛,羞赧道:「等阿姐和蔚朗的事情了了,我們再談。」
他啄了我一口,卻不鬆手。「依你。不過現在軍中形勢不明,你宿我帳中方便我保護你。」

-10-
夜裏。
我被陸茗抱着,滿腦子還在想蔚朗和富明珠的事情,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翌日清晨,軍營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我正爲陸茗繫上鎧甲,周副將匆匆闖入:「將軍,不好了!長公主親率三千府兵,已到十里外!」
陸茗眉頭一皺:「來得倒快。」
我手指微顫,差點打翻藥箱。長公主素來雷厲風行,這次竟親自出馬,看來上次抓捕蔚朗時有落網之魚回到京中把他的事情告訴了長公主。
「別怕。」陸茗握住我的手,「去傷兵營待着,無論發生什麼都別出來。」
我搖頭:「將軍,讓我去見長公主。」
「胡鬧!」
「我或許能說上話。Ţṻₛ」我堅定道,「能夠不傷一兵一卒將此事化解,也是好事。」
陸茗眸光一沉,最終點頭:「我陪你一同去。」
軍營外,旌旗獵獵。
長公主一襲戎裝,端坐馬上。雖年近四十,卻依舊美豔逼人。她身後黑壓壓的軍隊,氣勢驚人。
「陸茗!」她厲聲喝道,「把我兒交出來!」
陸茗不卑不亢:「殿下,令郎私帶罪女出營,已觸犯軍法。」
長公主冷笑:「少拿軍法壓本宮!」
她目光一轉,落在我身上,「富新月?」
我上前行禮:「見過長公主。」
「呵,果然是你這個禍水!」她揚鞭指着我,「你與我兒的婚事還沒解除,卻水性楊花勾引陸茗,真該以頭搶地!」
我抬頭直視她:「殿下,蔚小公爺與我有婚約卻私下與我嫡姐暗度陳倉,是他違背誓約在先。我與將軍清清白白,天地可鑑。」
「巧舌如簧,還敢頂撞長輩!」長公主怒喝,「來人,把這賤婢拿下!」
「誰敢!」陸茗拔劍擋在我身前。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蔚朗突然被押了出來。他滿臉血污,嘶聲喊道:「母親救我!」
長公主痛呼,「朗兒!」
蔚朗被推跪在地,他哭喊道:「母親,帶我走。我一刻也țū́₉不願在這待着。」
長公主臉色鐵青:「你們對我兒用刑了?陸茗你好大的膽子!」
陸茗眼皮都沒抬,涼涼道:「他所受的,都是該得的。公主質疑本將軍濫用刑罰,便是質疑國法定刑不當。」
「你——」
長公主氣得渾身發抖,卻見蔚朗突然指向我:「母親,都是她!她故意陷害明珠!我不忍心明珠蒙塵,纔出手相救。兒沒有錯。真的有錯,也只是行爲過於激進,但我也受到了懲罰了。」
「陸將軍,你聽到沒有!我兒只是善良用錯了方式,不該被按照有罪論處。本公主限你今日釋放我兒和富明珠,便不再陛下跟前參你。」
陸茗眯起眼:「軍營衆地,他如入無人之境,打我醫女,救出罪女,區區一個行爲激進便要放人。公主和小公爺如此狂悖,陛下知道麼?」
我側過臉,露出已經消腫但還帶着淡淡淤青的臉頰:「對,他還動手打人,這就是證據。」
「呵,」長公主冷笑,「區區淤青,也敢誣陷我兒?「
陸茗突然開口:「周副將。」
「末將在!」
「把當日在場將士都叫來。「
很快,十餘名士兵整齊列隊。他們異口同聲:「回殿下,確實是蔚小公爺先動手打了富醫官。」
長公主臉色難看至極。
我輕聲道:「殿下,請您帶蔚朗離開吧。從今往後,我們兩不相欠。」
「想得美!」長公主厲喝,「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拿下!」
「慢着!」
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傳來。只見一隊禁軍護送着一架馬車而至。
來的人是替陛下傳旨的大監——宋公公。
所有人慌忙跪地。
宋公公從鑾駕上走下來,面色陰沉:「長公主,您這是要造反嗎?「
長公主臉色微變,壓抑怒容:「公公何出此言?本宮只是來救兒子。」
「放肆!」公公冷笑,「蔚朗私帶罪女出營,已犯軍法。你不僅不請罪,還帶兵圍營,不就是想逼宮造反。」
長公主咬牙:「本宮並無此意,只是愛子心切。」
宋公公冷哼一聲,轉向陸茗:「陸將軍,陛下誇讚你處理得很好。」
陸茗抱拳:「謝陛下。」
宋公公又看向我:「你就是富新月?」
我緊張地叩首:「罪女參見公公。」
「起來吧。」宋公公和顏悅色,「你父親雖有錯,但你在軍中利民奉獻,陛下赦免了你的戴罪之身,恕你無罪,你不用再自稱罪女。」
我熱淚盈眶:「謝陛下恩典!」
宋公公點點頭,又冷冷看向長公主:「陛下口諭,長公主教子無方,縱子犯法。即日起,禁足公主府三月。蔚朗交由宗人府管教。」
長公主面如死灰:「臣姐……領旨。」

-11-
待宋公公一行人帶着長公主他們離去,我雙腿一軟,險些跌倒。
陸茗一把扶住我:「沒事了。」
我苦笑:「給將軍惹麻煩了。」
他捏了捏我的臉:「你不是麻煩。」
彈幕瘋狂刷屏——
【啊啊啊好甜!】
【皇上的人來得太及時了!】
【長公主活該!】
【咳,不覺得女主很可憐嗎?女配有將軍護佑,還被免除了罪女身份,可她呢,卻只能被人遺忘在角落。】
【那怪誰,是她先慫恿女配去死,還勾引走了女配的未婚夫。多行不義受罰不都是她該得的。】
【țū₅雖然如此,但這本書不就是走偏了麼?我要看的是女主過的好好的,女配慘兮兮呀。】
【神經病,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富明珠如果有富新月一半的努力在自己身上,她也不至於因爲假清高落到這田地。而且富新月憑什麼慘兮兮,她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很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女孩。爲什麼身爲女配就該慘呢?】
對啊,我那麼努力想活,爲什麼我就要慘呢?
我看向彈幕,無聲道:「我的命只能我做主!」
彈幕空白了一瞬,突然劇烈波動。
【靠,她看得到我們?難道我們站錯了女主!富新月纔是那個握着大女主劇本的?】
【噓,到底有多少人可以看到彈幕?小心被炮灰團圍攻!】
我微微一笑,不再回應。
三日後,又一道聖旨到了。
皇帝作主撤了我和蔚朗的婚約,再賜婚我和陸茗。
陸茗面不改色:「臣領旨。」
我徹底懵了:「將軍……這是……」
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我說過,會讓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夫人。」
一個月後,我們回到京城。
皇上親自召見,我才知道真相。
原來我爹平南候貪污一案,他不是最大的蛀蟲。
李巖和長公主都參與其中,一起蛀空了國庫軍餉。
要算罪案魁首,應該是長公主。
陸巖配合着皇帝對長公主進行了禁足奪權。
一個月的時間就足夠陛下處理長公主的摞摞罪責。
她被褫奪公主尊位,判處終身幽禁在道院修身養性。
而蔚朗沒有了母親的庇護,也被國公府厭棄,失去了小公爺的身份,難以接受打擊,下落不明。
我把他們的下場告訴了富明珠。
自那日她和蔚朗被抓回來,長公主只帶走蔚朗後,我央求將軍將她放了,讓她以尋常女子的身份跟邊民一起生活。
她難以接受勞作的苦,主動做了暗娼。
得知我要嫁給陸茗,還得到了皇帝的封賞,她發瘋闖進軍營。

-12-
「富新月!你這個賤人!」
富明珠披頭散髮地衝進營帳,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我正爲陸茗縫製新衣,見狀連忙起身後退。
「阿姐,你這是做什麼?」
她雙眼通紅,面容扭曲:「都是你!是你害我淪落到這般田地!我要殺了你!」
我躲過她刺來的匕首,卻被她一把扯住頭髮。
「憑什麼你能嫁給陸茗?憑什麼你能得到赦免?我纔是侯府嫡女!我纔是該享受榮華富貴的人!」
頭皮傳來劇痛,我咬牙抓住她的手腕:「阿姐,你冷靜點!」
「去死吧!」她舉起匕首,朝我胸口刺來。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寒光閃過。
富明珠的手腕被利箭射穿,匕首當啷落地。
陸茗手持長弓,大步走來,一腳將富明珠踹開。
「找死。」
富明珠捂着流血的手腕,痛哭流涕:「將軍!我比她美,比她溫柔,您爲什麼要選她?我可以伺候您,我什麼都願意做!」
陸茗看都不看她一眼,將我摟入懷中:「傷到哪了?」
我搖搖頭,看向狼狽不堪的富明珠,心中五味雜陳。
「阿姐,路是自己選的。你若沒有害人的心安分守己,本可以好好活着。」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不需要你假惺惺!我恨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陸茗皺眉:「來人,拖出去。」
士兵將富明珠拖走,她的咒罵聲漸漸遠去。
我靠在陸茗懷裏,輕聲道:「將軍, 我想去看看她。」
他捏了捏我的臉:「心軟了?」
「不是。」我搖頭, 「只是有些話,想當面說清楚。」

-13-
牢房裏,富明珠被鐵鏈鎖着, 形容枯槁。
見我進來, 她冷笑:「來看我笑話?」
我在她面前蹲下:「阿姐, 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有一次我發燒,是你偷偷給我送藥。」
她愣了一下,別過臉:「少來這套。」
「我一直記得你的好。」我輕聲道,「可後來爲什麼變了?就因爲我庶出的身份?」
富明珠突然激動起來:「你懂什麼!你娘那個賤婢, 勾引父親生下你, 害得我母親終日以淚洗面!你們母女都該死!」
我嘆了口氣:「阿姐, 我娘從未想過爭寵。她只是個可憐的丫鬟, 被父親強行佔有。」
「閉嘴!」她厲聲打斷,「少在這裝可憐!你現在得意了?攀上高枝了?我告訴你, 男人沒一個靠得住!陸茗遲早會拋棄你!」
我站起身, 平靜地看着她:「阿姐, 你我姐妹情分, 今日到此爲止。你好自爲之。」
轉身離開時, 她突然喊道:「新月!」
我回頭,見她淚流滿面,喃喃低語:「救我……我不想死……明明我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爲什麼現實跟夢境截然相反……」
我沉默片刻, 輕聲道:「我會求將軍留你一命。」

-14-
大婚當日, 十里紅妝。
陸茗一身喜袍, 俊美如神祇。他牽着我的手, 在衆人祝福中步入禮堂。拜堂時,我瞥見角落裏的蔚朗。
他衣衫襤褸, 目光呆滯,早已不復當年翩翩公子的模樣。
彈幕飄過——
【男主怎麼成這樣了?】
【活該!誰讓他眼瞎選錯人】
【好歹是原著男主, 有點慘啊】
禮成後,陸茗將我打橫抱起, 在一片起鬨聲中步入洞房。
紅燭搖曳, 他輕輕掀開我的蓋頭, 眸中滿是柔情。
「夫人。」
我臉頰發燙,小聲應道:「夫君。」
他低笑一聲,俯身吻住我的脣。
紅帳落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15-
婚後第三年, 我隨陸茗回京述職。
皇帝龍顏大悅,加封陸茗爲定北侯,我爲誥命夫人。
出宮時, 我們遇到了在街頭行乞的富明珠。
她蓬頭垢面, 見到我們慌忙躲閃。
我讓侍女送去銀兩和食物, 她卻將東西狠狠砸在地上。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陸茗皺眉, 我拉住他的手:「走吧。」
馬車緩緩駛過長安街, 彈幕最後一次浮現——
【女主徹底瘋了】
【女配逆襲成功!】
【這纔是大女主該有的結局】
我靠在陸茗肩頭,輕聲道:「夫君,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字?」
他挑眉:「什麼字?」
「就是……」
話未說完,他突然吻住我:「夫人說什麼我都信。」
我笑着回吻,那些彈幕漸漸消散在陽光下。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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