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墨羽的私人休息室裏。
他將我撈到他的大腿上，「吻我。」他的聲音喑啞得可怕。
很快，他怔怔地望着我的鎖骨，眼眸猩紅。
鎖骨上，全是顧寅昨晚留下的吻痕。
-1-
最近蒙着被子偷偷追更超火小破文《肆意貪歡》。
女主姜許，娛樂圈十八線小藝人。
長相美豔，性格卻懦弱膽小，嬌軟易推倒。
男主一號顧寅是京圈太子爺，強勢霸道，對女主強制愛。
每次一看見女主姜許，就迫不及待，「喉嚨緊得厲害，想舔，想咬……」
姜許拼命掙扎，小手打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在顧寅看來。
姜許睫毛上掛着淚，嘴裏一直「嗚嗚……不要咬……嗚嗚……好疼……」就是在誘惑他。
男主二號周墨羽是高冷影帝，是女主暗戀的對象。
一次投資商的飯局中，周墨羽無意中解救了被下藥的姜許。
周墨羽一向潔身自好，清冷孤傲，本想將姜許送到醫院。
可是，「面色緋紅，衣衫不整的姜許咬着粉脣，眼神迷離卻清澈，輕易就勾起了周墨羽心中的慾念與渴求。」
姜許幾聲嬌喘之下，兩人當晚就滾了好幾次牀單。
兩位男主人氣爆棚，評論區都在打架誰是真愛，難分伯仲。
我嘴角上揚，在評論區留言：「成年人不做選擇，懂？」
然後蒙着被子，甜甜睡去。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溫熱堅硬的胸膛之上。
抱着我的沉睡裸男眉眼冷峻，眉峯似劍，鼻樑高挺，五官精緻如刀削。
-2-
我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
胸膛的主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湊近，嗓音低沉沙啞，「姜許，我不會道歉，是你主動勾引的我。」
「？」
姜許？
這不是那本小破文女主的名字？
突然白光一閃，整個世界像是靜止一般。
一溫柔男聲在我耳邊響起：「恭喜玩家進入遊戲，你的評論區留言解鎖了網站最新開發的真人體驗遊戲。」
我欲哭無淚，「大可不必，我只是想看女主被撲，並不想被撲。」
系統溫柔地笑：「玩家一旦進入遊戲，只有刷夠男主好感度，方可回到現實。」
我苦苦哀求，聲音都帶了些哭腔，「求求你，放我走吧。我錯了，還要複習英語六級呢。」
系統聲音變得嚴肅：「玩家，遊戲無法通關你將永遠留在遊戲世界。記住，現在顧寅對你的好感度只有 30%。溫馨提示玩家，僅靠肉體關係難以提升好感度哦。」
系統話音剛落。
世界正常運轉。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
顧寅的吻就湊了上來。
他歡愉的聲線磨過我的耳畔：【姜許，寶貝，你是喫了糖嗎？好甜。】
我的臉連着耳根瞬間發燙。
真是犯規！
-3-
顧寅走的時候。
他親吻了我的脣角，一副食髓知味，慾求不滿的樣子。Ṱù₁
我癱在牀上，腰痠，腿痠，手也酸。
顧寅真是個禽獸！
姜許的電話突然響起，一尖刺女聲在電話對面響起：
「姜許，你不想幹了是不是？讓片場所有人等你一個。」
不但要代替破文女主被變態男主壓，還要代替她去上班？
我纔不去。
系統：「請不要違背女主正常生活，否則視爲違反遊戲規則。」
真是……造孽！
我拖着痠痛的身子，到了片場。
遠遠地看到一個男人，穿着清爽利落的白色襯衫，身形挺拔，皮膚白皙，五官深邃而立體，一股子清冷書卷氣。
好看得要命。
蕪湖！
是我喜歡的類型。
好看的男人看見我，朝我走了過來。
微風徐徐，他勾起脣角，淺淺微笑。
我站在原地，捏住衣角，心跳如小鹿亂撞般亂撞得剋制不住，兩頰發紅。
真的好心動！
他走到我身邊，俯下頭，在我耳畔輕聲細語，「阿許，好想你！」
我嘴比腦子快。
「帥哥，我也想你。」
等等。
阿許。
周墨羽對姜許的專屬稱謂。
他……是那個與女主一夜情的男主二號周墨羽。
-4-
「你下去。」
「阿羽」我穿着薄紗睡裙，坐在周墨羽腿上，矯揉造作地搖頭，「不下，不下。你看看我啊。許嬌嬌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我咬着脣，俯下了身子，「她不能給的，我也能給你。」
周墨羽紅着耳根，呼吸有些急促，額頭全是薄汗。
身體貼得很近。
「別動。」
耳邊傳來男人沙啞難耐的悶哼聲。
這……不是劇情裏的臺詞。
我飾演的綠茶女勾引男主，而周墨羽心裏只有他的養妹許嬌嬌，他本應該怒斥我，嫌惡地將我從他身上推下去。
「卡！卡！卡！」
導演一路小跑過來，看了眼周墨羽，又看了眼我。
「姜許，你怎麼回事！這反應對嗎？」
導演諂媚地看着周墨羽，「周老師，這新人女演員不懂事，勞駕這段再來一遍。」
周墨羽脣角微勾，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不，是我狀態不好。大家都休息休息吧。」
……
在周墨羽的私人休息室裏。
他將我撈到他的大腿上，「吻我。」他的聲音喑啞得可怕。
什麼？！
我還來不及反應，周墨羽的吻就隨之落下。
我一動不敢動，任由他的吻隨着嘴脣，移動到脖頸，再解開我的紐扣……
突然，他停了下來，目光深沉看着我，露出野獸一般的兇光。
「是誰？」
「？」
我仰着頭，望着他：「你說什麼？」
他的手指輕輕掀開了我的上衣領子，隨着他的目光，鎖骨之上是清晰的吻痕。
是昨晚顧寅留下的。
他垂下眼眸，鬆開了放在我腰間的手，「阿許，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空氣安靜得可怕。
周墨羽怔怔望着我的鎖骨，眼眸猩紅。
怎麼辦？
我飛快思索劈腿被捉姦的處理方式，可我的資料庫中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知識的存檔。
「我……我不。」
周墨羽頓了一頓，突然咬緊下顎，面色陰沉到可怕：「是不是那些投資商又對你做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
他握緊了拳頭，隱忍卻滿是怒意的聲音響起：「姜許，所以，你不是被強迫的？我只是你逢場作戲的對象是嗎？那一晚，如果不是我，也可以是別人是嗎？」
看見帥哥傷心，我心都要碎了。
可我不想騙他。
我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周墨羽垂着眼，語氣冷峻：「我以爲……我以爲……你對我，算了，以後私下不要再見面了。」
-5-
微風徐徐，鬢邊的碎髮吹進了眼睛裏。
整個人不可控地自抑。
正沉浸在親手將理想型帥哥推開的難過之中。
系統又出現了：「警報！警報！你的行爲已經觸及破文警戒線，會喪失男主好感度。」
我嘆了一口氣：「不是有顧寅嗎？放他走吧。」
系統尖叫：「玩家，你當初評論區留言，已自動爲你選擇了雙人攻略模式。任何一方攻略失敗，你將永遠無法迴歸現實。」
「！」
我對着虛無的系統破口大罵：「你爲什麼不早說……嗚嗚嗚嗚……」
系統弱弱回應：「溫馨提示您，周墨羽對你的好感度已經從 80% 降到了 50%。」
「那怎麼辦？可不可以清檔重來啊？」
系統無語。
-6-
公寓裏。
我瘋狂搜索詞條：
【如何讓男人短期之內愛上你？】
【如何用自身魅力同時征服兩個男人？】
【如何劈腿不會被發現？】
最後，我悲痛地得出了結論。
冷漠無情的搜索機器無法給出任何理性且有參考的回答，還給我推送「健康心理」，勸我迷途知返。
垂眸……冷笑……
迷路的小羔羊是不想回家嗎？
好人家誰不想從良？
逼我～
【心動過一次的人，怎麼會只心動一次？】
電視裏突如其來的廣告詞給了我靈感。
顧寅是什麼時候對姜許心動的？
在一場豪華酒宴上，冒失的姜許不小心將紅酒潑在了顧寅身上。
顧寅剛想發怒，卻看見「一個穿着廉價禮服的女人，瑟瑟發抖地看着他，纖長的眼睫上掛着水珠，眉眼乖順，顫巍巍的，可憐巴巴地咬着嬌嫩的紅脣。」
他當場就決定要了女主。
（系統 OS：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所以，顧寅喜歡的是女主嬌嬌軟軟的模樣，清純小白花在他懷裏亂顫，故意惹得女主在他懷中哭喊着，掙扎着：「不要……嗚嗚……不要……」
嘖嘖嘖……
顧寅真是個變態！
那一向清風霽月的周墨羽爲什麼會喜歡女主呢？
「他原本是想將她送到醫院，可是姜許的手流連於他的頸和脣，泛起了他心裏的癢。一點點，一點點輕拂，觸摸，勾起了纏繞在他心間扭曲的枝蔓。他的耳根紅遍了，身體滾燙，無法自抑，理智霎時間……天崩地裂。」
劃重點……
周墨羽是個常年禁慾的悶騷男。
總結，對顧寅需要攻心，對周墨羽需要攻身。
系統：「我類<(￣︶￣)↗[GO!]」
-7-
公寓裏。
我穿着黑色蕾絲邊絲綢裙，裙襬只遮住膝蓋，領口鬆散着，長髮披肩，紅脣嫵媚。
姿態慵懶地躺在牀上。
門「砰」的一聲關閉。
有人走了進來。
還沒來得及翻身，就被掐住了腰。
有些疼。
心中暗想，周墨羽在牀上也是禽獸。
絲綢裙已經被扯到腰身。
滑動的是未清理乾淨的胡茬……酥麻……
意識模糊，耳畔邊是男人悶哼又隱忍的呻吟。
他咬着我的耳垂，聲音嘶啞，「穿成這樣？勾引我？」
嘶……好疼……
周墨羽真不是個東西！
「你……呃……慢一點……求你了，墨ţűₖ羽。」
身後覆在腰上的大手發了狠，聲音是低沉的怒氣，「誰是墨羽？」
「！」
轉過身去。
顧寅陰沉着一張臉，黑沉沉的眸好似兇狠的野獸，要將我撕扯喫入腹中。
「姜許，你……以爲我是誰？」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睡到一半發現睡錯了人該怎麼辦？
這天殺的系統爲什麼不提醒我？
（系統：（lll￢ω￢）與我無瓜）
可是我今晚明明約的就是周墨羽啊，來的人怎麼會是顧寅？
覆在腰上的手力道加重，向下移動……
好疼……
顧寅湊近，嗓音低沉得可怕，「穿成這樣，你……是準備勾引誰？」
心慌得厲害，我準備後退。
卻被他緊緊桎梏在懷裏。
空氣安靜得可怕。
門鈴在這時響起。
這個時間，只可能是周墨羽。
顧寅嘴角勾起嘲諷地笑，眼神卻要殺人，「野男人來了？」
眼見他赤裸着身子就要去開門Ŧṻⁱ。
我哭得梨花帶雨，撲上去，摟住他的腰。
顧寅俯下身看我，嗓音粗啞沙啞，「他有什麼好？能讓你更舒服嗎？還是……」他的牙齒磨過我的耳垂，「你喜歡兩個人一起？」
我搖了搖頭。
心一橫。
我顫抖地說：「其實，你纔是那個野男人。」
我哆哆嗦嗦地將手指向了門口，「門口那個是我合法的老公，你纔是小三。」
-8-
幸虧門被顧寅從裏面反鎖了。
不然……我簡直不敢想。
門鈴聲響了一陣，就停止了。
我想周墨羽已經離開了。
顧寅倚在牀頭，半眯着眼，指尖縫裏夾了一根菸，「說吧，這怎麼回事？」
我哆哆嗦嗦，蹲在牆角，開始瞎編：「其實，我跟墨羽隱婚三年了。可他是個流量明星，常年被狗仔盯梢，聚少離多，異地分居。所以，我……」
顧寅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我深閨寂寞。見你的第一面，我的心跳就不受控制。那一杯紅酒我就是故意撒在你身上，只是爲了引起你的注意。」
「哼，我就知道。」
我臉頰連着耳根燙成一片：「那一晚，我縱容自己犯了錯誤，可是……我不後悔。即使，只有那一晚……餘生足矣。」
顧寅怔怔看着我，一支菸的時間，他好似想了很多。
半晌。
他走了過來，將角落中的我一把撈入懷中，凝視着我，嘆息：「不怨你。」
我眼眶中含着淚，咬着脣，嬌柔地問：「你真的不怪我嗎？」
顧寅堅定地搖了搖頭。
白光一閃。
系統在我耳邊呼喊：「玩家，恭喜你，剛剛確認你觸發了男主一號顧寅隱祕的愛意，他的好感度已經升到了 80%。請再接再厲哦！」
呵呵……
什麼隱祕的愛意？
顧寅八成就是愛人妻的變態，喜歡什麼背德禁忌的東西。
嘖嘖嘖……
真不要臉！
-9-
我在公寓裏剪指甲。
系統一直在旁邊嘟囔：「玩家，你撒這麼離譜的謊，以後可怎麼圓啊？」
我白了一眼空氣，「當時那情況，我不這麼說，那倆人還不得爲我打起來啊？」
系統：「(ˉ▽ˉ；）……」
我嘆了口氣，「哎，有些難過。」
「系統：？」
「以前覺得，兩個都嫌少，現在身臨其境，還是悶的時候找個男人來玩一玩……感情就算了。兩個，太累了。」
電話響起。
清冷男聲在耳畔響起，是周墨羽。
「在嗎？」
「嗯。」
「那晚，爲什麼約我，又不開門？」
「因爲……我還沒做好準備。」
「什麼？」
「不敢承認。其實那一晚，如果不是你……其他人我都不可以。墨羽，我愛你。」
（系統：wc，姜老師，不愧是你。）
對面沉默了半分鐘，「打開門。」
「什麼？」
「我在門口。」
周墨羽的手指捏住我的腕骨，冰冷的指尖與我十指相扣。
「姜許，我好想你。」
我驚訝地抬眸，正正對上週墨羽墨色沉沉的瞳仁。
那雙眸裏透着寂靜，透着歡愉，卻含着深深的愛意。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女主光環？
高嶺之花男主被嬌柔的女主碰了碰，即可忠貞於女主。
周墨羽將頭蹭了蹭我的手，嗓音嘶啞，叫了一聲「阿許」，隨後他的指尖插入了我的髮梢，輕柔地吻落了下來。
「明明是明星，卻跟着工作人員在烈日下一起去搬椅子，笑盈盈地對待每個人。阿許，你好像是暖呼呼的小太陽，永遠明媚。」
他的指尖在我的手心滑動，有些癢。
「原來，你這麼早就喜歡我了？」
「不是喜歡，只是有些注意。」
我好奇地問周墨羽，「那什麼時候你開始喜歡我的？」
他的臉頰紅成一片，聲音輕柔過羽毛：「你在我身下，紅着臉，羞澀地，眼神茫然無措卻清澈透亮地看着我，長髮拂過我的脣……（以下少兒不宜つ﹏⊂）」
我仰起頭，周墨羽眉骨深沉，眼含愛意。
他拿起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照片裏，穿着白色睡裙的長髮少女在愛人懷中，他們之間只有毫釐距離，兩人眼中全是對方。
真美好。
-10-
「什麼時候跟你老公離婚？」
躺在顧寅懷中，他的下巴磕在我的頸窩，手指把玩着我的髮絲。
我支支吾吾，還沒想好怎麼回答。
正好他的電話鈴聲響起，我鬆了一口氣。
「嗯……知道了，我馬上看。」
隨後，他打開了 WB，熱搜上前十條都是周墨羽。
「周墨羽首次公開戀情。」
「周墨羽姜許。」
「周墨羽親口認愛十八線小明星。」
「周墨羽連說八次好愛好愛……阿許 BB。」
……
顧寅臉色陰沉，將手機摔到我身上，「這就是你說的因聚少離多，異地分居而感情淡薄的老公？姜許，你玩劈腿？」
「你是不是下了我的牀，轉頭就鑽入他的懷抱，你……」
不對勁，很不對勁。
顧寅頭上出現了發光的攻略進度條，現在正處於百分之八十。
他說完那句，「下了牀，鑽入他的懷抱後」就開始直線飆升……
系統插個話外音：「尊敬的玩家，爲了提升你的遊戲體驗，我們進行了免費升級服務。你可以即時看見被攻略 NPC 的好感度哦。」
顧寅低下頭，吻落在我的額頭上，手下卻下了狠，「爲什麼騙我？你……這個騙子。」
牀被他弄得咯吱咯吱直作響。
他紅着眼，捏着我的脖頸，喘息着一遍遍質問我爲什麼騙他。
我興奮地盯着他頭上金燦燦的數據。
八十二……八十五……八十八……
可惜到了八十八就停止，再也不動了。
哎～
我忽然有個瘋狂的念頭。
臉靠在顧寅的胸口上，當着他的面，我打通了周墨羽的電話。
「阿羽，看見你的官宣了，好感動。」
在顧寅的胸口畫圈圈，「我真的……好愛你呢……想見你。」顧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直勾勾盯着我。
「姜許，你找死是不是？」他的眼神如同嗜血的野獸，瘋狂又凜冽。
可是他頭上的好感度又開始瘋狂地飆升……
呵，男人。
溫順乖巧的迎合是不會被愛的，背德禁忌反而勾起了他心中的佔有慾。
九十二的數據不就說明了一切嗎？
-11-
自從周墨羽官宣後。
媒體每天都蹲在我家門口，一切都很不方便。
周墨羽提議我搬到他家去。
「寶貝，高檔住宅的安保，媒體進不來。Ťŭ̀₌」
我本來想扭捏幾句。
系統在旁煽風點火：「你還在拒絕什麼呢？全面攻略男主，二十四小時貼身服務。你不想回到現實了嗎？」
最後一句戳到了我的痛處。
這個世界或許是美好的，但我很清楚地知道它是一個虛幻的世界。
而我的現實生活或許正經歷風霜，狼狽不堪，甚至每晚躲在被窩裏看小破文試圖逃避，但它是必須去真實面對的。
最重要的是，再不回去複習六級，俺就真的考不過了啊！
……
真的難以啓齒。
我原以爲周墨羽是清風霽月的高冷君子，可沒想到……沒想到……
不愧是破文男主。
什麼人設都是情趣，私下玩得這麼花。
昨天他給我買了兔子耳朵，要我陪他玩大灰狼捉小白兔的遊戲，「小兔子，白又白，一雙耳朵豎起來。」
今天他又要玩醫生和病人的遊戲，他嚴肅地看着我：「病人啊，聽了你的心跳，好像有點雜音，儀器測得不是那麼準確。」
我咬着嘴脣，有些心慌，拉扯住他的手指：「要不……醫生你用其他東西測一測？」
（系統：沒眼看，真的沒眼看。）
唯一的快樂是我每天都看到周墨羽腦袋上的數字一直在飆升。
九十九。
意味着只差 1%，這個男主就會被我徹底拿下。
-12-
我跟周墨羽的那部戲，我的惡毒綠茶戲份已經完結了。
可是，周墨羽作爲男主，戲份還未殺青。
他親吻我之後，將我的手指攥到手心：「阿許，等我回來。」他低聲在我耳畔呢喃，「我真是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我笑着將他推開。
準備好燭光晚餐，牛排意麪，鮮花蠟燭。
穿着周墨羽最愛的白色禮服裙。
今晚，就是攻克周墨羽那 1% 的最好時機。
門鈴響起。
我雀躍地飛奔到門口，「怎麼不帶鑰匙呢？」
門外一張鐵青的臉。
抬眸，視線正正對上顧寅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眸色幽深，神情可怖。
他的視線從上到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家還穿禮服？」
我慌張地後退，卻被他大手一撈，桎梏住腰。
顧寅情緒很淡，低沉的聲音透露出淡淡的嘲諷：「原來他喜歡這種。」
「你……你怎麼能進來的？」
周墨羽不是說這是高級住宅區嗎？
這傢伙怎麼可以隨意就闖入了。
顧寅將身體貼得更近，冷沉着眸：「方圓百里都是我顧氏產業，哪裏可以攔住我？」
哦莫～
差點忘了這是個超級有錢的霸總人設。
顧寅將我按壓在餐桌上，大手一揮。
我的牛排、意麪、鮮花都掉落在地。
他扯掉了我的絲帶，掐住了我的脖頸：「姜許，我查了，你和周墨羽 TM 認識得比我和你還晚。你玩我呢？」
他的眼神里是瘋狂的、炙熱的、殺意。
怎麼辦？
系統，系統，快救我呢……嗚嗚……
（系統：愛莫能助……嗚嗚……溜～（TロT）σ）
只能自救了。
我死死咬着脣，眼眶含着淚，喉嚨努力溢出哭腔的顫音，「嗚嗚……不要……嗚嗚……好疼的……」
我哭得花枝亂顫，一個勁地往他懷裏拱。
顧寅不是最愛的就是這種嬌柔小白花嗎？
果不其然，這模樣取悅了他。
他蹙着眉頭，鬆了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對不起。」
他啞着嗓子，問出了那句千古名句：「你愛的究竟是他還是我？」
這種問題，跟問老公，「你媽媽和我掉在河裏，你到底救誰？」一樣無理又無解。
真讓人頭疼。
他看我好像被嚇傻了。
顧寅眼神慢慢柔和了下來：「姜許，寶貝，跟他分手，我……ťū₋既往不咎。」
哦，你人還怪好的嘞。
說着說着，他開始扯自己的扣子，脫掉了自己的西裝，赤裸着健碩澎湃的上半身。
「寶貝，想你。」
我嚥了咽口水，這廝是要嘛呀？
這是試圖色誘我？
顧寅紅着眼，嘶啞的聲線磨過我的耳畔：「好久沒有『 做飯』了，寶貝，真的想你。」
臉紅得發燙，真是羞恥。
他一Ṫů¹把撈起我，帶我離開。
（以下爲少兒不宜部分，請自行想象。）
……
-13-
從顧寅的車裏下來。
我又馬不停蹄地跑回周墨羽的公寓。
萬幸，他還沒有回家。
在沙發上癱着，耳邊響起顧寅惡狠狠的警告：「給你三天時間，跟那個小明星分手，不然你知道的……後果你負不起。」
我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
我有點厭倦這樣的生活了。
糾纏於兩個男人之間，我真的太累了。
最可怕的是，我還需要做一個從身到心都迎合 NPC 的解語花，爲了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我討好，犧牲，虛與委蛇，不擇手段。
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在我抱着靠枕，默默流淚的時候。
那道溫柔的男聲又出現了。
「玩家，系統檢測到你很憂傷，你不快樂嗎？」
我點了點頭。
「爲什麼呢？兩位男主在你的努力下，都快攻略完成，對你死心塌地，爲什麼你反而不快樂呢？」
「因爲他們愛的也不是真實的我啊。或者說，我扮演着姜許，在玩一個名叫『 愛我』的遊戲，但一開始，這個遊戲的初衷就不純，愛本身應該是發自本能的，而非欺騙性的刻意討好。」
「玩家，你說得太玄妙了，系統聽不太懂呢。但是，系統願意陪伴你，聽你傾訴。」
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陪伴兩個字打動了我。
我的心裏隱約泛起酸楚，真的開始對着一個虛無的系統哽咽道：「我承認一開始有兩個如此完美的男主喜歡我，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可慢慢地，我發現，他們的好感度越高，而真正的『 我』已經被排除在外了。」
「系統好像明白了一點呢。」
「這個世界會讓我忘掉現實中的許多煩惱，像是一個美妙的愛情綺夢。可是，我的注意力全部在攻略值上面，好像，我的世界變得很狹隘，沒有了所謂的愛，那我還剩下什麼？」
系統沉默了半晌。
「那麼，玩家，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返回現實世界，你願意嗎？」
「那是……是要氪金嗎？」
好傢伙，我知道世界上沒有白喫的午餐。
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呢。
「呃，玩家，你真是誤會了。這個遊戲的初衷就是爲了讓玩家提升遊戲體驗感，能更加愉悅，如果玩家反而因此感到迷茫、不開心，那麼系統也不會強留呢。」
哦莫～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
「那系統，你快把我送回去吧。」
「好的呢，但因爲玩家沒有完成原定的任務，需要滿足一個特定要求呢。」
(￢ω￢)，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玩家只需要完成這份最後的問卷調查，即可將你送回到現實世界哦。」
問卷調查嗎？
「哦哦哦，我懂了。爲了徵詢玩家意見嘛，這當然是應該的。」
從小到大填過無數問卷調查，咱這不是手到擒來？
我笑盈盈地接過問卷。
看見問題的一霎那，俺覺得俺要被創飛。
「系統，你確定你這麼變態嗎？」
系統：「（￣▽￣）」，你怎麼都玩了這麼久，纔看透我的本質呢。
-14-
周墨羽和顧寅坐在我的對面，死死盯着我。
顧寅咬着牙，拳頭攥緊又鬆開，鬆開再攥緊。
而周墨羽則是一臉迷茫，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疑惑地看了看顧寅，「這位是？」
顧寅冷笑着，「姜許，你這是準備跟他坦白呢還是跟我分手呢？還是要我們倆一起陪你玩？」
這人真是……
我深呼吸一口，閉上眼，鼓起勇氣開口：「其實吧，這段時間，我同時在跟你們兩個人交往並且那啥，可我……說我身不由己，你們信嗎？」
空氣安靜到可怕。
我睜開一隻眼瞧。
周墨羽臉色蒼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而顧寅，眼睛裏寒湛湛的，嘴角似笑非笑，真是好……恐怖的人。
我顫顫巍巍從包裏拿出兩份問卷，「兩位大哥，小女子今日之後再也不敢來打擾兩位，不知可否幫我填了這兩份問卷呢？」
天殺的系統。
一共三份問卷，其中兩份問卷居然是給小說世界的 NPC 們填寫的，真是毫無下限。
周墨羽像是呆住了一般，一動不動地死死盯着我。
顧寅冷笑了一聲，接過了問卷。
那份問卷真的很羞恥。
「1.你和姜許的第一次是否是因爲衝動使然？是£否£。」
「2.對姜許是愛大於慾望嗎？是£否£。」
「3.姜許在這段時間帶給你的體驗是美好的嗎？是£否£。」
「4.如果姜許突然消失在你的生命裏，你是否會難過？是£否£。」
他們悶聲不吭地看着問卷上的問題。
哦莫～
大哥們，隨便打個√，俺就能回家啦，這是弄啥呢？
「咳咳，悄悄地是離別的笙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我將筆塞到他們手裏，「咱們好聚好散，有緣江湖再見，可好？」
顧寅眼圈紅了，抬眸看我：「姜許，你真的想離開嗎？」
我拼命點頭。
他嘆了一口氣，大手一揮，轉身離去。
不愧是霸總，好瀟灑。
我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周墨Ṭûₘ羽。
他可憐巴巴地用頭去蹭我的手，「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不要離開我。」
我對上他乞求且深情的眼睛，一股極度哀傷的情緒在他的眼中翻湧。
啊！我真不是個東西！
他俯下頭去，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和我說話：「可是，阿許的任何選擇我都想要去幫她完成。其實，你幸福，纔是我最想要的。」
啊哈！
周墨羽他真是……我哭死！
看着他頭上百分之百的好感度，慎重地在「是」那一欄打了四個√，我心都碎了。
-15-
當我做好了一切跟這個世界告別的準備。
系統突然冒出來，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玩家，你沒有想過爲什麼有兩份問卷是給男主的嗎？」
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
按理說，體驗感問卷不是應該只由尊貴的嚴選玩家填寫嗎？
「是啊，這是爲什麼呢？」
「其實你有沒有懷疑過，這個世界的你纔是真實的，而所謂的真實世界的你只是一個 NPC 呢？」
我的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
不……不會吧。
「玩家，系統剛剛只是跟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哦，嘻嘻嘻。」
「嘻嘻嘻你個大頭鬼啊！」
「其實這份問卷是爲了更好地完善系統，將更多的破文小說帶入到本系統中，提升真人體驗感，而讓男主們做問卷的目的，是爲了以後更好地篩選體驗對象。」
「哦，莫非。」
系統的聲音很溫柔，「玩家，休息休息睡一覺，醒來就回家了。」
我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還在模糊ťû₇間，我感覺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
是已經到家了嗎？
睜開眼，一張挺拔凌厲的臉，黑眸沉沉盯着我，是顧寅。
這傢伙怎麼……陰魂不散啊？
顧寅俯下身來，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溫柔得要死，「我以爲自己可以放下，可是，原來放下這麼難。」
「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他離我很近，語氣更軟了：「是我一直以來不會愛人，可覬覦一開始就是因爲被吸引，妒忌也是因爲愛，是我明白得太晚。」
顧寅溫柔地看着我，嘴角淺笑，用手撐住我的下巴，親吻我的嘴脣。
十指相扣，迷迷糊糊之中，我看見了他頭上的好感度冒着金光，飆升到 100%。
我被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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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
脖頸上有溼漉漉的口感，舔弄，牙齒拂過耳垂。
睜開眼。
原來是我的貓咪小乖。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和牀幃，打開手機，翻到那本連載。
《肆意貪歡》已完結的消息在網站的首頁。
我翻到故事的結尾。
原來是 HE，女主姜許和周墨羽、顧寅三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居然……真的按我所說的，成年人不作選擇，兩個都要啊。
真不愧是破文。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真如一場美妙的綺夢。
接下來的日子，我如穿越之前一般，照常打工、學習，躲在被窩偷偷看小破文。
但不知爲何，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有時候還會對着空氣自言自語。
真是着了魔。
明明清楚地知道小說裏的男主們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存在，可我……還總是會忍不住地回想。
懷念周墨羽的溫柔，也懷念顧寅的霸總氣度。
從圖書館出來，天已經黑了，天空還下起了綿綿細雨。
我嘆了口氣，準備冒雨前行。
突然，一把藍色的大傘舉在我頭頂，耳畔是熟悉的溫柔男聲，「玩家，爲什麼不帶傘？」
我震驚地向旁邊看去。
一個身姿挺拔，皮膚白皙，五官精緻而立體的陌生男人站在了我的身旁。
我死死地盯着他。
他的視線也看向了我，四目相對，他好似有些害羞得臉上泛起了一圈紅暈，說了一句：「你好，我叫莫言旻, 也是網站的遊戲開發人。」
「所以是你選擇了我進入遊戲？設定了全程的遊戲規則？甚至充當系統監視了全程？」
不是這麼社死的吧？
他好像有點尷尬, 「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
「我們的系統雖然很智能, 但是非常注重隱私, 並不會監視全程的。而你進入遊戲也並非人爲選擇。」
「你……爲什麼要來找我？」
「親愛的玩家，遊戲售後也是我們很注重的部分呢。」
這傢伙不會來向我追討遊戲費用的吧？
「就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對男主們的感受？在遊戲過程中的體驗是否是愉悅的？」
「什麼方面的感受啊？」
「呃……精神愉悅嗎？或者說，你是否真實體驗到了真人戀愛的感覺？兩位男主你更喜歡誰？」
我往後退了一步, 這人……不會是個變態吧。
「哈啊, 還行吧。」
我謹慎地又退了幾步，趁他不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快奔跑。
果不其然，莫言旻在我身後飛快追趕。
被他拉扯住袖口的一瞬間。
哦莫～
麻麻救我！
「玩家，其實我給你說實話吧, 因爲本網站一直處於開發的萌新階段，還沒有能完全建立小說主要角色們的自我意識, 你進入遊戲以後, 所遇到的主要 NPC 們, 也就是本遊戲男主們，其實都是遊戲玩家, 所以……」
「所以, 顧寅和周墨羽也都是這個世界真實存在的！」
好傢伙！
「所以……意味着我也是他們眼中的攻略對象而已？」
莫言旻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蹙眉, 嘆了一口氣：「不瞞您說, 這兩位玩家都是遊戲開發者，他們爲了親自測試這個遊戲於是主動穿入遊戲之中, 但進入遊戲之前, 小說內容和您的信息他們都不知曉, 所以，當他們結束以後, 都來找我詢問你的信息。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真實目的。」
最後, 莫言旻給了我一張名片, 「如果你願意暴露真實身份，麻煩您撥打這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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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窩裏看着名片，我陷入了糾結。
小乖在一旁舔弄着我的指甲蓋兒。
想我這個新世紀美少女竟在爲區區兩個男人糾結。
真不應該。
新一代女性的主動權不都掌握在自己手裏嗎？就當交兩個朋友嘛。
於是, 我打了那個電話，讓他把現實生活中的顧寅和周墨羽分別給我約了出來。
很奇妙, 他們居然和小說世界裏一模一樣。
顧寅雙眼猩紅，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一把將我扣在懷裏：「寶貝，終於找到你了。」
周墨羽則是紅着眼圈，語氣委屈巴巴：「是不是我不夠好, 阿許纔要離開我呢？阿許不喜歡的，我都會改……」
我有些茫然, 又有種錯覺, 好似還身在小說世界當中……
晚上，窩在被窩中, 顧寅和周墨羽的消息一直滴滴響個不停。
我嘆了口氣，關掉了 wx 提示音。
網站好像發新文了。
這次的小破文好刺激。
女主女扮男裝混進了男子偶像團體，以爲自己僞裝得很好, 殊不知另外四名都對她虎視眈眈，總有意無意地製造親密接觸。
女主稍稍跟某人多了點互動，另外三名在一旁都紅了眼圈, 掩藏不了的妒意。
評論區幾位男主的粉絲都在打嘴仗。
我脣角一勾，評論區留言，「不過區區四個而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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