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顧瑾行三年,他始終不肯讓我近身。
正當我對他用強時,腦海中竄出一排彈幕。
【女配用強一時爽,被搞破產後直拉火葬場。】
我頓時臉色慘白,一把將顧瑾行推開。
轉頭包養了差點做鴨的奶狗學弟。
剛把學弟喫幹抹淨,彈幕又開始顯示。
【得,招惹了反派,火葬場的屍體還得拉出來再鞭屍一遍。】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1-
顧瑾行是名副其實的 S 大校草。
寬肩窄腰大長腿,再搭配一張清冷禁慾的臉,滿足我對男模的全部幻象。
在瞭解到他窮得揭不起鍋蓋的時候,我果斷選擇包養他。
說是包養,我倒覺得是在給他當媽。
喫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偏偏還嫌棄我。
整整三年了,始終不肯讓我碰一下。
最令我生氣的是,他用我給的錢資助他的小青梅上學。
我氣狠了,直接把他綁在了牀上。
他緊閉雙眼,薄脣緊抿,活像坐定的佛子。
老孃怎麼說也是長腿蜂腰的大美女,就這麼不被他待見?
我報復性地上手捏他的小弟ƭų₂。
下一秒,腦海中突然竄出一排排彈幕。
【女配用強一時爽,被搞破產後直拉火葬場。】
【等顧瑾行被顧家認回去,少不了要整桑家的。】
【就我一個人覺得女配很無辜嗎,明明對男主這麼好,還要被逼到跳樓。】
【誰讓她奪了男主的貞操,她不死,女主那邊能哄好?】
不是什麼玩意兒?
顧瑾行是顧家流落在外的少爺?
他爲了報復我還要把我家搞破產?
我頓時臉色慘白,一把將顧瑾行推開。
顧瑾行猛地睜開了眼,嗓音沙啞。
「桑晚,你做什麼?」
生怕如彈幕所說他會嫉恨我。
我手忙腳亂地解了他手上的絲帶。
在他的注視下,整理好身上凌亂的衣衫。
剛準備溜之大吉,他卻一把將我扯進懷中。
「你去哪?」
感受到身下的軀體越來越滾燙,我不禁慌了神,嘴上口無遮攔。
「那,那個你下面太小,我吧唧套買成超大號了,我出去換一下。」
這話一出,彈幕瞬間炸了鍋。
【窩草,這姐真敢說啊,我們男主那相當可以了好吧!】
【噗哈哈,這話多少要給男主整自閉了!】
【男主內心 OS:居然有人嘲諷我不行!】
顧瑾行臉色頓時黑得像鐵一樣。
「桑晚……」
趁他分神,我火速溜出了門。
直到坐上電梯,才心有餘悸地長呼一口氣。
好險,差一點就玩脫了。
-2-
因爲今天太急,直接在學校附近的酒店開了房。
剛到酒店大廳我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遲敘眼尾緋紅,有些站立不穩,明顯一副醉酒的模樣。
身旁還有一位貴婦人攬着他的腰。
彈幕鬨鬧起來。
【可憐孩子馬上就要淪落當鴨了。】
【酗酒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補藥啊,當鴨的經歷給他留下不小陰影阿喂!】
不是?我聰明可愛又善良的學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我徑直朝貴婦人走了過去,聲音懇切。
「姐姐,這是我朋友,能不能讓我帶他走?」
「我願意支付你今天晚上的一切費用。」
貴婦人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
「小姑娘,姐不差錢,你半路來截人太不厚道了吧?」
遲敘恍惚地抬起頭,眼底的心碎壓制不住。
這幅破碎又美麗的模樣誰看了不心軟。
終於體會到傾家蕩產也要贖青樓頭牌的感覺了。
好在經過我半天軟磨硬泡,貴婦人終於是答應了。
他這幅模樣也不好送回家,索性又在酒店開了一套房。
遲敘整副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身上。
低垂的頭湊在我脖頸旁,聲音暗啞破碎。
「姐姐謝謝你。」
我摸了摸他的頭,心疼地安慰。
「不用謝,反而是你學弟,辛苦了。」
下一秒,電梯門開了。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滯。
顧瑾行怎麼下來了!
他面色不渝地看着我,聲音都帶些咬牙切齒。
「桑晚原來不是要換套,是要換我啊。」
我有些着急地想解釋,他卻一把推開了我,快步走出了酒店。
身後的遲敘搖晃着直起身,眼神落寞。
「姐姐,快去追哥哥吧,要不然他該生氣了。」
我正準備追出去,彈幕再次刷了出來。
【女主江新月發燒了,男主不管不顧就奔過去了,真是護妻狂魔。】
【愛與不愛很明顯了,之前女配發燒,男主看都不看她一眼。】
【拜託,要不是男主缺錢,怎麼會留在女配身邊。】
顧瑾行不喜歡我,只喜歡我的錢,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但被人這樣赤裸裸地講出來還真令人心痛。
我轉頭看向遲敘。
他眼瞼低垂着,一副受傷的神情。
拜託他纔是需要被安慰的好吧,顧瑾行什麼狗東西。
我果斷留下來,扶着遲敘回了酒店房間。
剛進門,遲敘就跌撞着跑去了浴室。
伴隨着淋浴聲,彈幕適時地刷了起來。
【只有我心疼遲敘嗎,他被迫喝了助興的藥,現在難受的很。】
【遲敘小奶狗是出了名的體力好,擁有他的人不要太性福。】
【女配不借此發生點什麼,真的是錯億!】
這時我無意間看到江新月發的朋友圈。
照片上的她正在吊點滴,腦袋輕靠在一個寬厚的肩膀上。
雖然旁邊的人沒有露臉,我也看得出來是顧瑾行。
在他身上砸了這麼多錢,也沒見他對我這樣貼心過。
反而把我對他的好當成了理所應當。
我緊了緊握在手中的手機,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包養誰不是包養,爲什麼不給自己找個貼心的。
-3-
我有些忐忑地敲了兩下浴室的門。
裏面的水聲立馬停了下來。
遲敘啞着嗓子問我。
「姐姐,怎麼了?」
我有些猶豫地講話,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我想包養你,可以嗎?」
裏面沉默了半晌沒有聲音。
我有些羞惱地撓了撓頭。
「對不起,你要是覺得冒昧的話,就……」
「我願意。」
「啊?什麼?」
下一秒,浴室的門被打開。
遲敘一把將我撈入懷中,纖長的睫毛撲朔着掃過我的臉頰,聲音隱忍至極。
「我願意。」
「求,求姐姐疼我。」
【我天,是我理解的那個疼嗎?】
【窩草,小奶狗也太會了!】
【求~姐~姐~疼~我,哦呦呦。】
【拜託不要屏蔽我,有什麼是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見我沒有反應,遲敘試探着吻上了我的脣畔。
動作輕柔到好似蜻蜓點水一般。
我試着回應了他一下,他便失控般纏上我的脣。
直到我被吻得腿軟到站不住,他才堪堪停了下來。
我氣喘吁吁地跌落在他懷中。
耳邊的心跳聲越來越劇烈,震得我頭皮發麻。
只是親一下便激動成這樣?
遲敘輕輕將我公主抱起來,緋紅着眼尾看我,聲音蠱惑至極。
「姐姐,可以嗎,我會很溫柔的。」
天,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他這麼漂亮,像精緻的陶瓷娃娃般。
我怔愣地撫上他眼角的淚痣,點了點頭。
直到躺在牀上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遲敘俯身壓了上來,我下意識地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沒做過這種事,實話講有點害怕。
顯然我的生澀被遲敘看了出來。
他攬住我的手,在手腕處輕吻了幾下。
「姐姐,別害怕,交給我。」
好溫柔的人,莫名讓人心安。
我卸了抵抗的力氣,任由他作爲。
他的手一點點在我身上探索。
不過多時便像落入洶湧的波濤般變得溼潤。
我很享受他給我帶來的歡愉。
在我大膽示愛後,他便不再剋制。
翻來覆去地折騰了我一整晚。
翌日一早,趁遲敘還沒醒,我細細打量着他。
少年身形削瘦,奶白的皮膚上滿是青紫的傷痕。
我有些心疼地撫上他受傷的位置。
彈幕突然閃了出來。
【啊啊啊,我們遲敘小可憐每天都要被他爸毒打!】
【要不是經歷了那麼多人間險惡,他也不至於成反派吧!】
【得,女配招惹了反派,火葬場的屍體還得拉出來再鞭屍一遍。】
【亂說什麼,除非女配拋棄我們遲敘,否則他纔不會那樣做!】
這些彈幕在胡說什麼。
這麼漂亮溫柔的小天使怎麼可能是反派。
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許是我撫摸的力度重了些,遲敘發出一聲喫痛。
他倏地睜開眼,水波瀲灩的桃花眼委屈地看着我。
瞧瞧,這小可憐怎麼可能是反派。
我有些抱歉地摸上他的臉。
「對不起,弄疼你了。」
「這麼多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遲敘紅了眼眶,羽睫上的淚珠欲落不落。
他輕吻了下我的手心,聲音滿是繾綣。
「姐姐別對我太好,我會貪心。」
我順勢親了親他的嘴角,溫聲安慰。
「你這麼漂亮,就是再貪心點也不過分。」
彈幕鬨鬧起來。
【我的天哪,遲敘簡直就是當代狐狸精!】
【你沒看女配已經被迷得五迷三道了嗎?】
【啊啊啊,太甜了,這對 CP 給我鎖死!】
-4-
彼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桑晚,快開門,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顧瑾行慍怒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傳進我的耳朵。
遲敘下意識往後躲,眼瞼低垂,活像犯錯的小狗。
「我,我要不還是迴避一下?」
「不用,你又沒做錯事,躲起來做什麼?」
我迅速穿好衣服,打開了門。
顧瑾行上來就劈頭蓋臉地指責我。
「桑晚,你能不能別總無理取……」
在看到我背後的遲敘時,顧瑾行明顯怔愣了。
他的視線緊緊鎖在我紅腫的嘴脣和凌亂的髮絲上。
臉色紅了又黑,活像憤怒的變色龍。
「桑晚,別告訴我,昨晚你和他鬼混在一起?」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不過是我資助的學子,有什麼權利過問我的事?」
顧瑾行眼底猩紅地看着我,聲音止不住地發顫。
「桑晚,你什麼意思?」
「顧瑾行,你不是總對外說我只是在資助你上學嗎?」
彈幕開始喫瓜。
【整整三年,男主沒一次對外承認和女配的戀人關係,女配這話說得沒錯。】
【男主確實沒資格在這過問,他不是還和女主曖昧不清,又當又立。】
我一把推開顧瑾行,拉着遲敘往外走。
「顧瑾行,我之前給你的錢足夠你充裕地度過大學生活。」
「我們之間沒什麼關係,以後別再聯繫了。」
顧瑾行是個極其驕傲的人,他不會主動挽留,更不會死纏爛打。
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他會糾纏我。
我們的關係,一句話就能斷乾淨。
坐在車上時,我靜靜欣賞着遲敘的神顏。
許是被我盯得有些不自然,遲敘有些猶豫地問我。
「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醫院,給你檢查身體。」
遲敘慌了神,緊咬着脣,眼底心碎壓制不住。
「昨晚是我第一次,我沒有跟過別人。」
「我……我是乾淨的。」
我天這是什麼清純小白花。
看他這幅模樣,好想欺負他。
這麼想我也就真這麼做了。
一把拉下汽車的擋板。
手不老實地摸進遲敘的襯衫。
「你說的乾淨,是指這裏,這裏,還是……這裏呀?」
彈幕炸了鍋。
【不是,女配演得țṻₕ明白嗎,下來換我演兩集!】
【我的天吶,這就是富婆的快樂嘛!】
【啊啊啊,這好日子什麼時候給我過兩天!】
遲敘緋紅着臉,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
嘴上說着不要,卻主動帶着我的手往裏探。
大白天的不好太過火,最後只能略顯遺憾地收手。
我給遲敘預約了全套體檢。
他看着長長的檢查單,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不是隻檢查那方面的嗎?」
我有些好笑地颳了刮他的鼻子。
「我本來就是帶你來檢查下身體,擔心你身上的舊傷會影響你的健康。」
「再說了,我是把你當男友,又不是當牀友。」
真不知道哪句話觸動到了遲敘。
當即小眼就通紅起來,真是個小哭包。
遲敘乖乖地做檢查,我在外面等他。
不料恰巧碰見了江新月。
-5-
我假裝沒看見她獨自刷着手機。
江新月故意站在我面前和我打招呼。
「桑晚,沒想到你也在這裏。」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瑾行怎麼沒陪你?」
「哦,我差點忘了,昨天瑾行陪我吊了一晚上點滴,可能不知道你生病了。」
我沒廢話,直接站起來扇了江新月一巴掌。
顯然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做,她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我乾脆又給了她一巴掌,直接將她扇倒在地。
她紅腫着臉,滿臉慍怒地朝我吼。
「桑晚,你做什麼!」
我半蹲下來,掐着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我。
「江新月,第一巴掌是替我扇的,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第二巴掌是替你自己扇的,你根本沒有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錯把顧瑾行的愛當成自己的救命稻草,你拼命想抓住它,可稻草就是稻草,根本沒有承重的能力。」
「你缺的根本不是愛,是金錢,是權力,是更高的東西。」
「你一天到晚不想着如何去提升自己,反而搞雌競這一套,我真替你難過。」
彈幕立馬喧鬧起來。
【窩草,女配啥時候覺醒了,這也太颯了。】
【對我也覺得奇怪,女配很多行爲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拜託這纔是女配正常的人格,不一味當男女主的工具人。】
自從彈幕出現,我的思維就好像解放了般,不再受到禁錮。
完全掌控自己的感覺,真爽!
江新月徹底被我扇傻了眼,嘴上不停的呢喃。
「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這樣。」
遲敘剛檢查完就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我有些訕訕地站起來,生怕自己的暴力嚇到小嬌夫。
遲敘走了過來,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我紅腫的手心。
「姐姐,下次別這樣了,我心疼。」
「你要是真想做什麼,讓我來好了。」
哦,天吶,遲敘小奶狗真的太暖心了。
我順勢拿過他手裏的檢查單,講了下自己的安排。
「還好這些檢查結果都正常,就是輕微有些營養不良。」
「遲敘,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今天就搬。」
「你妹妹我已經派人接去了我隔壁房間。」
「你母親我也安排人轉去了更好的醫院治療。」
「至於你……」
話還未講完就被堵在了口中。
遲敘有些忘情地吻着我,眼淚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臉上。
彈幕適時地竄了出來。
【哎不是,這裏是醫院不是無人區,你倆真是沒眼看。】
【嚶嚶嚶,我要是有美女姐姐這麼寵,我比他吻得還狠。】
【女配對男主也這麼好啊,男主那大豬蹄子不珍惜。】
我有些害臊地推開了遲敘。
「這麼多人看着呢,真不太好,咱們回家再說。」
遲敘乖順地點了點頭,聲音還夾雜着鼻音。
「桑晚,謝謝你。」
「怎麼,不叫姐姐了?」
遲敘眼神閃爍了幾下,緊張地捏着衣角。
「我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接近你的,我不是好人。」
「我沒想過你會對我這麼好,我,對不起你。」
彈幕在旁邊喫瓜。
【呦呦呦,反派這是被徹底打動了?】
【反派一開始就明牌,比某些又當又立的人強多了。】
【果然正常人張嘴了就會解釋,我男朋友張嘴就是屎。】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圖我錢,我圖你人,怎麼就對不起我了。」
「我們回家吧,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姐姐。」
我又不是傻子,又怎麼看不出來遲敘之前有意無意地接近我。
恰好和我報同一個社團,恰好和我參加同一個比賽,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之前我中暑暈倒,是他第一時間抱我去校醫室。
我學習游泳時抽筋,是他及時發現將我救了回來。
不管他接近我是什麼目的,肯爲我花心思那就是極好的。
藉助外力,頑強地向上攀登,這樣的人,我不討厭。
-6-
遲敘真的是絕頂的小嬌夫。
每日三餐不重樣,連擺盤都是超精緻的。
家裏永遠打理得乾乾淨淨的,衣服都是熨好分類擺的。
一天二十四小時超長待機,有求必應。
今天遲敘在醫院照顧他母親,我本想過去接他的。
奈何臨時下起了大雨,遲敘死活不讓我冒雨趕過去。
雨下得實在太大,我打着傘跑到樓下,一道溼淋淋的身影撞進我的視線。
顧瑾行一動不動,直直地望着我,任由豆大的雨珠打在他的身上。
「顧瑾行,你怎麼在這兒?」
前幾日我就看到顧瑾行被顧家找回的消息。
好歹也是顧家的少爺,給自己整這麼狼狽。
彈幕鬨鬧起來。
【男主真不知道抽什麼瘋,跑女配這兒賣慘來了。】
【不是大哥,人家女配和反派好好的,你回頭當三來了?】
【這是什麼狗屁追妻火葬場劇本,這不狐鬧嗎?】
見顧瑾行不講話,我徑直掠過他向裏面走去。
剛走上臺階就被顧瑾行一把攥住了胳膊。
「桑晚,我想見你。」
手上的溫度燙得嚇人,我真有理由懷疑他燒得不輕。
「顧瑾行,我們早就結束了,我並不想見你。」
「你早點回去吧。」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越來越大,我有些生氣地甩開他。
下一秒,顧瑾行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不是?幹嘛,跑人家門口來碰瓷!
我費力地將他馱進家,身上的衣服全被淋溼了。
真是上輩子欠他的,我就應該把他丟在外面讓他淋着!
我使出喫奶的勁掐他的腰。
「別給我裝了,醒醒!」
顧瑾行悠悠轉醒,有些喫痛地看着我。
我粗暴地將退燒藥塞到他嘴裏,嗆得他直冒眼淚。
「你最好現在就打電話讓顧家人來接你,否則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顧瑾行低垂着眼瞼,不敢看我。
彈幕在旁邊看熱鬧。
【哈哈嗝,女配你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衣服呢。】
【抱一絲,無意冒犯,但是這真的和沒穿沒區別。】
【啊啊啊,美女姐姐身材太好了,貼貼!】
看到這話,我有些緊張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我完全忘了今天穿的是紗裙。
這時手機裏面打來遲敘的電話。
我剛想接起就被顧瑾行搶了過去。
「顧瑾行,你到底想做什麼,把手機還給我。」
顧瑾行一把將我扯到牀上,按住了我的嘴。
他淡定地按了接通鍵,將手機扔到了遠處。
手機裏傳來遲敘的聲音。
「姐姐,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嗯?你怎麼不講話?」
「喂?」
顧瑾行緊緊將我箍在懷中,粗糲的手指往我身下探。
他瘋了!到底想幹什麼!
我掙扎了幾番,發出的響動盡數被遲敘聽去。
「姐姐,你沒回事吧,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你別掛電話,我馬上就趕回去!」
顧瑾行的動作越來越深入,我緊咬着嘴脣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姐姐,你還在嗎?求求你回覆我一下。」
-7-
不是,真當老孃是軟柿子?
我抬頭用力撞向顧瑾行的鼻子。
他悶哼一聲,喫痛地鬆開對我的桎梏。
我淡定地撿起丟在遠處的手機。
「遲敘,我沒事,不用着急趕回來。」
「顧大少來咱們家做客,我好好招待他一下。」
「放心,我們沒什麼,我處理完聯繫你。」
聽到這話,遲敘猶豫了下,久久纔給我回音。
「好……」
顧瑾行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桑晚,真當你包養的小白臉去醫院了?」
「你什麼意思?」
顧瑾行掏出手機給我看相冊的照片。
只見遲敘坐在酒桌旁,圍着幾個富婆敬酒。
觥籌交錯間全然褪去了乖順的氣質。
彈幕適時亮了起來。
【我原來咋不知道男主心眼子這麼多,兩頭製造誤會,他可真行!】
【可憐我們遲敘根本不知道是男主準備的陷阱,他只是想拉點投資,快點建立公司創業,好追上女配的步伐,他有什麼錯!】
【女配求求了,補藥誤會我們遲敘啊喂!】
我面色不渝地看向顧瑾行。
「你幾歲了,玩這種離間手段。」
「真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誤會不說明白嗎?」
顧瑾行充滿威壓地站到我面前。
抬手緊扣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直視他。
「桑晚,誤不誤會的根本不重要。」
「我已經向桑家提了聯姻的事情,你應該清楚你和遲敘不可能。」
「所以,回到我身邊。」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以爲你是誰,就算是聯姻,也不是隻有你們顧家,我憑什麼選你?」
顧瑾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隨着門鈴聲的響起,他淡定地朝門外走過去,言語間滿是自信。
「桑晚,你會同意的。」
門打開的一瞬,遲敘有些狼狽地停在門口。
他眼眶通紅地看着我和顧瑾行衣衫不整的模樣。
視線懸停在我脖頸上的紅痕久久不肯移開。
顧瑾行挑釁似地撞了下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趕忙拿了毛巾幫他擦拭淋溼的頭髮。
「不是在忙嗎,怎麼這麼快趕回來了?」
遲敘斂下了眼瞼,聲音裏不自覺帶了幾分難過。
「你纔是最重要的,我不放心趕了回來。」
「沒想到打攪了你……」
我抬手給了他一記暴栗。
「你想什麼呢,我和他真的沒什麼,你多心了。」
「嗯……」
自從顧瑾行走後遲敘一直悶悶不樂。
當晚便纏着我要了好幾次。
不同以往的溫和,這次全是本能的侵佔和掠奪。
我不由得失聲求饒。
「遲敘,你,你輕一點。」
他卻好似沒聽到般發了瘋地折騰我。
「姐姐,你是我的……」
-8-
翌日一早,父母就給我來了電話。
「桑晚,你應該知道顧家的合作對我們桑家來說多重要。」
「你以前怎麼玩我不管你,但這件事得聽我們的,你該擔起你身上的擔子。」
我有些好笑地問出我的疑惑。
「爸媽,你們之前就說公司該弟弟繼承,遺囑裏的股份給他留的最多。」
「這我擔起擔子卻享受不到應有的福利,這可划不來啊。」
電話那頭響起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桑晚!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
「我跟你講這事沒得商量!」
彈幕一通憤憤不平。
【拜託,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重男輕女,包辦婚姻這套。】
【之前女配多次想接手公司,她父母都不同意,真是無語了。】
【現在女配的處境也和遲敘一樣,都是菟絲花,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聽到電話那頭的忙音,我不禁緊了緊握在手中的手機。
彈幕說的沒錯,我現在還沒有脫離桑家的能力。
但不代表以後沒有。
我有些疲憊地打開浴室的門。
只見遲敘手忙腳亂地準備着早餐,全然沒有平日的穩重。
真不知道這對話他聽到了多少。
這時遲敘的手機鈴也響了起來。
隨着電話接通,他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來。
彈幕一陣鬨鬧。
【男主那個狗東西,居然給醫院施壓,原本要給反派母親會診的專家不來了!】
【男主難道忘了他以前也很不容易嗎,怎麼半點同理心都沒有!】
【嗚嗚嗚,女配和反派好可憐,這纔在一起幾天吶。】
電話掛斷後,我和遲敘相顧無言,沉默了很久。
現在留在我面前的路有兩條。
其一是利用聯姻的事爲自己置換資源,一點點拿到桑家的主權。
其二是爲了所謂的愛情,堅持和遲敘在一起,很可能連他母親的治療費都湊不出。
說是有兩條路,但其實我根本沒得選。
最終還是我打破了沉默。
「遲敘,我們得分開一段時間。」
遲敘有些恍惚地望着我,聲音小到近乎聽不見。
「一段時間,是多久?」
「一年,兩年還是……」
我摸了摸遲敘的頭以示安慰。
「相信我,不會很久的。」
「你母親的事我會搞定,你不用擔心。」
「這張卡是我全部的積蓄,它足夠你前期創業的啓動……」
我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很多事情。
平時的遲敘是很Ṭũ²愛哭的,但這一次的他沒有哭。
好像很平靜地就接受了事實。
「嗯,我知道了。」
「什麼時候走。」
我有些爲難地看着他,猶豫着說道。
「今天就走。」
他沉默了半晌纔回話。
「好ťūₚ,我送你。」
「別送了,我早晚要回來的。」
「好,我等你。」
彈幕一頓發瘋。
【遲敘根本等不了一點,估摸着等一天就變望妻石了!】
【女配可一定要信守承諾啊喂,不然小可憐遲敘分分鐘變反派!】
【根本受不了,老孃不是看的甜文嗎,這段狗血劇情給我叉出去!】
-9-
當天回桑家就敲定了聯姻的事。
以此作爲條件,我得到了應有的股份以及進入公司掌權的機會。
要拿到桑家真正的話事權可不容易。
未來的幾年註定不會太平靜。
顧瑾行接到消息後,推了會議,馬不停蹄地來拜會我爸媽。
這傢伙絲毫不顧及家族顏面,各種表現。
彈幕都沒眼看。
【我說男主這個癲公直接把他家老爺子的古董畫順來當見面禮?】
【這踏馬到底是來商量聯姻,還是來應聘女婿這個崗位?】
【一朝發癲,顧家老爺子一年抬不起頭。】
他們在旁邊商討了兩個多小時,我都快睡過去了。
「晚晚,你覺得呢?」
「嗯,好,好。」
「那好,我們就跳過訂婚這一步,下個月直接結婚。」
我嚇得直接原地彈跳起來。
「不是,我說你發什麼……」
我爸桑義忠咳嗽了幾聲打斷我的話,示意我坐下。
表面上是徵求我的意見,實際上根本不給我講話的機會。
看吧,當一個人弱小的時候,根本沒人聽你講話。
送顧瑾行出門時,我一臉幽怨地盯着他。
「和我結婚,你小青梅不要了?」
「不要告訴我你搞封建社會正妻和小妾那一套。」
顧瑾行腳步頓了頓,眼神直直地凝視我。
「我從來都沒喜歡過江新月,只是把她當妹妹看。」
「前段時間她告訴我,不再需要我照拂了。」
「她讓我向你轉達兩句話。」
顧瑾行和江新月的轉變實在是太突然。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有些無奈地接茬。
「哪兩句?」
「對不起和謝謝。」
彈幕炸了鍋。
【沃德發,女配這兩巴掌這麼管用啊?】
【這個劇情還是顛成了我難以想象的亞子!】
【靠杯啊,一夜之間這是所有人都正常了?】
切,早知道這麼管用,我早幾年多扇她幾巴掌呢。
顧瑾行突然含情脈脈地看着我,嘴上和開過光似的。
「晚晚,和你分開後我纔想清楚,我一直喜歡的都是你。」
「以前是我做的不對,請你原諒我。」
呦呦呦,千年大冰山也有道歉的一天,還以爲他專修無情道。
想到種種過往,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顧瑾行,原來你長嘴了啊,我還以爲你天生不會講話。」
「你輕飄飄一句對不起就想ṱúₜ免除我之前的所有傷痛,開什麼玩笑?」
「除非你拿點實際的東西給我,我還能勉強原諒你個百分之一。」
彈幕在旁邊喫瓜。
【就是就是,憑什麼原諒他,除非他把家產都給你,脫得褲衩都不剩!】
【光給家產還不行,每天還得光着腚好生伺候着!】
【只光着腚也不行,每天還得給主子磕幾個,恭候娘娘早午晚安!】
聽到我這番話顧瑾行面色凝重地走了。
我以爲他被我惹毛了。
沒成想當晚就轉讓了部分顧家股權給我。
說是什麼單給我的聘禮。
現在的顧瑾行可比之前識趣多了。
看在錢和權的分上我也不是不能忍。
-10-
婚禮如期而至。
一如我想象中的盛大而繁瑣。
敬酒敬到最後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實在受不了,我忍不住跑到廁所躲閒。
剛走到廁門口就被人一把拉了進去。
我有些詫異地看着來人。
「遲敘,你怎麼來了?」
遲敘眼睛輕微有些發腫,一看就是哭過了。
他神情恍惚,面容也帶着幾分病態。
「姐姐,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美。」
彈幕一頓心疼。
【自從女配走了,我們小可憐遲敘每天都要以淚洗面!】
【我說這和賈寶玉另娶他人,林妹妹淚盡而逝有什麼區別!】
【都說了反派不要找這麼帥的!也不至於到現在的左右爲男!】
我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角。
「別難過,婚姻只是一種利益捆綁的形式罷了。」
「哦?是嗎?」
顧瑾行黑着臉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陰鷙得可怕。
「顧太太,不要告訴我你搞封建社會駙馬和男寵那一套。」
遲敘下意識將我護在身後。
這一舉動徹底將顧瑾行激怒。
他一把推開遲敘,強硬地將我攬在懷中,聲音充滿了警告意味。
「某些人,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否則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要是現在不走,我不介意讓保安把你扔出去。」
顧瑾行是屬於睚眥必報的那一類。
遲敘惹了他根本落不下半點好處。
我掙開顧瑾行的桎梏,有些頭疼地解釋。
「你別爲難他,做顧太太期間我不會和他有聯繫。」
「顧太太,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顧瑾行一把拉過我往外走。
整個下半場的流程他都繃着臉。
直到晚上回家臉色也沒好看半分。
我沒和他搭話半句直接去了浴室洗漱。
剛出浴室他就將我抵在門上,眼尾猩紅地看着我。
「晚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眼裏只有我一個。」
「我生氣了你都會耐心哄我,現在爲什麼都不願意哄我了。」
我一把將他推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是個成年人了,應該學會自己消化情緒。」
「這句話,不是以前你常對我說的嗎?」
「整整三年我都在過這種歇斯底里的生活,怎麼換到你身上就無法忍受了?」
顧瑾行將我擁入懷中,頭輕輕埋在我脖頸處,聲音也連帶着發顫。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與其說對不起,倒不如有點實際行動。」
「你說這站了一天了,這腿怎麼這麼酸呢?」
顧瑾行顯然讀懂了我的意思。
他立馬將我抱在牀上,認真地幫我按起了小腿。
時不時還會變換下力度詢問我的意見。
「這個力度可以嗎?」
「馬馬虎虎吧。」
彈幕一通無語。
【不是,女配你這是獎勵他還是懲罰他,我看他挺樂滋兒的呢!】
【要我就讓他在牀前跪一晚上,女配還是太心軟!】
【斯道普,斯道普,女配別瞌睡了,你要不睜眼看看他按到哪去了!】
聽到這話我猛地睜開眼。
只見顧瑾行的手試探性地一點點往上探。
我直接一巴掌甩他臉上。
「放肆!」
顧瑾行有些恍惚地看着我,眼底湧起潮湧般的慾念。
「晚晚,你好香……」
彈幕炸了鍋。
【臥槽,這是給這哥們兒扇爽了?】
【我其實挺好奇的,到底男主和反派哪個伺候得好?】
【二樓謹言慎行,搞得人心黃黃的!】
【之前男主還是個貞潔烈男,現在是被下蠱了嗎?】
當晚我將顧瑾行踹下牀八次。
他每次都和瘋狗一樣撲回來。
我氣急了,朝他狠咬了好幾口
他反而更興奮了。
-11-
第二天早上我渾身青紫,顧瑾行更是滿身可怖的抓痕。
整張牀被折騰得不成樣子。
彈幕在旁邊喫瓜。
【就是這個對抗路夫妻,爽!】
【看得出來兩個人是純恨,這丫也太狠了!】
【我只能說這期攻擊力強得沒邊!】
顧瑾行太瘋,我本人是真的很想和他翻臉!
但剛進桑氏第一年,幾大元老根本不認可我的能力,只認顧氏對接來的資源。
我忍!
進桑氏第二年,我一點點拔除幾個元老的心腹,培植自己的勢力。
在此期間公司動盪,幾度出現資金流轉問題,是顧家託的底。
所有人都指着我的鼻子罵,要不是有顧家幫忙,我什麼都不是。
聽到這話我反而想笑,萬物皆不爲我所有,但皆爲我所用。
只要能達到目的,過程什麼的不重要。
我繼續忍!
進桑氏第三年,局面逐漸明朗起來,我開闢的新項目和方針極大帶動了桑氏的發展。
幾位元老上了年紀被迫退居二線,我培植的勢力趁機上位。
我在桑家拿到了絕對的話語權。
他爹的,終於可以不用忍了!
現在老孃走路都帶風的。
我好好給自己放了個年假享受生活。
倒是沒想到許久未見的江新月來探望顧瑾行來了。
她侷促地坐在沙發上,猶豫了幾番纔講話。
「桑晚,你爲什麼讓瑾行哥跪搓衣板?」
我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不以爲意道。
「他昨天伺候的我不高興,他自己主動要跪的。」
「不信你問他?」
顧瑾行默默地點了點頭,差點給江新月雷懵了。
彈幕一通嘲笑。
【男主內心 OS:不跪不行啊,主子今晚不讓睡牀上!】
【我堂堂顧氏少爺,這家庭地位比狗還低!】
【桑妹妹訓狗,一訓一個不吱聲!】
我有些好奇地問江新月這幾年在做什麼。
聽到這話,她眼裏瞬間有了光亮。
「我這幾年在山區支教,帶的好幾批學生都走出了大山。」
能找到自己的追求是好事,我心底由衷地爲她開心。
正好桑氏和顧氏有相關慈善捐款的儲備金。
我便同江新月商議捐給山區的學校。
臨走時她還抱着我不撒手。
「晚晚,你人也太好了!」
「顧瑾行,根本配不上你!」
顧瑾行一臉幽怨地盯着我。
好像在講好事全讓我幹了,壞事全讓他擔了。
我看他不爽,又讓他多跪了一個鐘頭。
直到晚上的宴會,顧瑾行走路都有些不穩。
-12-
看他腳步虛浮的樣子,我真有些丟人。
「顧瑾行,你到底行不行?」
他咬緊了牙關,恨恨地看着我。
「男人不能說不行。」
當晚來了很多熟悉的合作商。
顧瑾行除了喝自己那份,還逞強幫我擋酒。
沒過多時就醉成一攤爛泥。
只轉了個身的功夫回來便找不到人。
連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人接。
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有位服務員的話吸引了我的注意。
「也不知道是誰在男廁所醉倒了,趴在水池邊半天不動彈。」
我長呼一口氣Ťű²,原來在廁所。
廁所這邊的人並不多。
我下意識往男廁所的水池邊探了一下。
奇怪,根本沒人呢?
下一秒,一股奇怪的味道飄進我的口鼻。
整個人意識瞬間變得昏沉,沒多久便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然身處一個漆黑的房間。
手腳都被束住,我有些不安地往牆角靠了靠。
直到熟悉的皂莢香裹挾着湧來,我才試探着發出聲音。
「遲敘,是你嗎?」
「爲什麼不開燈?」
周圍久久沒人回應,空氣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彈幕卻適時鬨鬧起來。
【得,但凡女配早點來找遲敘小可憐,都不至於觸發他的病嬌屬性。】
【現在的反派今時不同往日了,怎麼說也是港城新貴!】
【爲什麼不敢開燈,怕女配你不喜歡他了唄,不願意面對現實唄!】
這時一個身軀朝我籠了過來。
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點摩挲着我的臉。
冰涼的觸感忍不住讓我有些顫抖。
「桑晚,你在怕我?」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我拼命搖頭。
「遲敘我沒有,我只是……」
「你還在騙我!」
「我早該想到的,三年前你就在騙我!」
外面的路燈亮起,隱隱綽綽的光打了進來。
遲敘盯着我的眼神黑沉得不像話。
全然褪去了以往的溫順。
我近乎慌亂地解釋。
「我真的沒有——啊——」
遲敘惡狠狠地咬上我的脖頸,疼得我直掉眼淚。
直到淚水砸到他手上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停下來。
「痛嗎,可這比不了我心痛的萬分之一!」
「你知道我……」
「遲敘,開燈。」
「哦。」
隨着燈光的亮起,我清楚地看見遲敘眼角未乾的淚痕。
整個人氣質成熟了不少,但還是改不了愛哭的習慣。
彈幕一通無語。
【不是我說,反派你起碼硬氣超過三分鐘吧?】
【啊?病嬌,你告我病拿去了,這是隻剩嬌了吧?】
遲敘下意識抓緊牀單,迴避我的眼神不敢看我。
整個人活像做錯事後心虛的小狗。
我大概真不是什麼好人。
越看他這幅模樣越是想欺負。
「遲敘,把綁我的蝴蝶結解開。」
他好似沒聽到般久久沒有回應。
我順勢倒在他懷中。
親了親他凸起的喉結,低聲誘哄。
「怎麼,不想拆自己的新年禮物了嗎?」
遲敘瞬間全身緊繃。
抬手溫吞地解開我身上的絲帶。
見手上的桎梏鬆懈,我一點點在他胸口畫着圈。
「讓姐姐好好看看到底心口哪裏痛。」
遲敘緊緊攥住我的手腕,制止我作亂的手。
目光沉沉地盯着我。
ŧŭ₈「桑晚,你要碰他就別碰我。」
「好。」
我立馬退開與他的距離,轉身朝門口走去。
彈幕在旁邊倒計時。
【3】
【2】
【1】
剛搭上門把手,遲敘便跌撞着撲過來。
從身後緊緊地抱着我。
壓抑得聲音都快碎了。
「姐姐,別離開我。」
「我想留在你身邊,哪怕是……」
-13-
我抬手抵住他的脣畔,制止他的話。
「我怎麼捨得委屈你。」
「我是和顧瑾行去商量離婚,明天就離。」
聽到這話,遲敘眼底瞬間燃起了光亮。
激動到身體都在發顫。
「你,你沒騙我?」
我轉身笑臉盈盈地望着他。
一點點摩挲他發燙的耳垂,聲音魅惑至極。
「當然沒騙你。」
「怎麼樣,這個新年禮物喜歡嗎?」
「喜歡。」
「那你有新年禮物送我嗎?」
遲敘好似魔怔了般,呆呆地衝我脣邊湊過來。
聲音啞得不像話。
「姐姐,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向後退幾步, 躲開他的脣。
「那就把一切都給我再說……」
看着手機打來的十多個未接電話。
我沒再逗留,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顧家。
剛進家門顧瑾行就着急地迎上來。
「晚晚,嚇死我了, 我還以爲Ṫű⁹你出事了!」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隨手從包裏拿出一疊照片甩他臉上。
早在前幾天我就收到了匿名信件寄來的照片。
裏面全是顧瑾行和祕書許瑩潔的親密照。
顧瑾行崩潰地看着撒在地上的照片。
手足無措地解釋。
「晚晚, 你聽我解釋, 我和她真的沒有關係!」
「這些照片都是她趁我醉……」
我淡定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顧瑾行,離婚吧。」
他全身血液凝滯, 跌撞着跪坐在地。
捧着照片眼底猩紅地望着我。
「晚晚,你不信我。」
「你爲什麼不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不理會他歇斯底里的模樣,轉身就走。
踏出顧家大門的那一刻,我收到了遲敘的信息。
看着上面發來的股權轉讓合同,我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蟄伏三年, 我終於自由了。
無論是我父母、顧瑾行還是遲敘他們任何人都不再能威脅到我。
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和說不的權利。
這時手機裏打來一通匿名電話。
「桑晚姐, 尾款我已經收到了。」
「我明天就會出國,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好,一路順風, 許瑩潔。」
我掛掉電話, 仰頭看着漫天繁星, 低聲呢喃。
「謝謝你們。」
彈幕不解。
【女配魔怔了,沒人啊,她對誰說謝謝?】
【不知道,說不定是對我們說呢!】
【不過在此讓我們恭喜桑女士喜提單身生活!】
自從我通過彈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往後走的每一步都是爲了改變自己必死的結局。
我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氣運遠不及主角。
所以想盡辦法逼顧瑾行認清楚自己的心,讓他心生愧疚。
他越是愧疚,我能從他那汲取的東西越多。
至於接觸反派遲敘,這是我爲自己留的後路。
不然我爲什麼要傻到掏心掏肺地對一個人好。
難道只是因爲真心嗎?要知道真心從來都是瞬息萬變。
只有牢牢把握到自己手中的纔是真的。
我纔不是什麼女配, 而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14-
和顧瑾行正式離婚後。
他因爲愧疚分了相當大部分家產給我。
每天看着自己賬戶的餘額, 嘴都要笑爛了。
我遵守承諾搬回了和遲敘原來的家。
他真的超級粘人, 時不時就會問我。
「姐姐,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嘛!」
我每次都會無語地給他一記暴栗。
「我都說了婚姻只是利益捆綁的一種形式。」
「往後都沒有結婚的打算。」
現在姐簡直有錢到不行。
他小子想分姐的家產, 沒門!
自從離婚後, 顧瑾行就憔悴了不少。
他時常會躲在暗處看我。
就像一個偷窺別人幸福小偷。
只不過他躲的技術真不咋地。
經常被遲敘逮到。
每次遲敘都會摟着我,把當年顧瑾行在婚禮的話重複一遍。
「某些人, 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否則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要是現在不走,我不介意讓保安把你扔出去。」
顧瑾行氣狠了,好幾次求我讓他也搬過去住。
我本是不想理他的。
奈何這幾年桑家和顧家合作交涉太深。
顧瑾行又給的太多。
我只好同意了。
遲敘知道這個消息後離家出走了好幾次。
但每次又灰溜溜地跑回來。
該說不說有兩個男人伺候就是爽。
我坐在牀邊百無聊賴地煲劇。
遲敘在旁邊給我剝荔枝。
顧瑾行則是跪着幫我捏腳。
彈幕在旁邊一通羨慕。
【死丫頭演的明白嗎你, 滾下來讓我演兩集!】
【跪求桑妹妹出一篇訓狗指南!】
【啊啊啊,強烈提議讓他們兩個 cosplay 成男僕伺候!】
這主意是真不錯!
當晚我就定了兩套精品男僕裝讓他們換。
遲敘樂呵得不成樣, 轉來轉去讓我欣賞。
顧瑾行則是始終沉着一張臉,憤憤不平道。
「爲什麼他戴貓耳朵,我戴狗鏈?」
「一點也不公平。」
爲什麼, 這傢伙還好意思說爲什麼!
我使勁捏了把遲敘的小臉蛋。
他喫痛一聲, 委屈地看着我。
「姐姐輕點,好痛哦!」
然後我捏了下顧瑾行的臉。
他一把拍掉我的手,滿臉憤懣。
「桑晚,你幹嘛!」
我使勁拉了下狗鏈。
顧瑾行身形不穩半趴到地上。
我拍了拍他的臉, 回答剛纔的疑問。
「因爲你是條倔狗,得訓!」
彈幕看到這幕默默爲我的故事寫下結局。
【從此以後我們桑晚小姐過上了有顏有錢,有貓有狗的幸福生活!】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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