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暴躁金絲雀綁定舔狗系統

攻略任務即將收尾時,我意外重逢了八年未見的竹馬。
八年前,我將純情的他哄騙到酒店,妄圖喫幹抹淨。
他雙眼迷離,被逼出水光,卻仍咬牙堅持:「再等幾年,咱倆還小,爸媽不讓那個……」
我偏是不聽,扒光他,強行蓋章。
如今,當年的小奶狗早已進化成氣場凌厲的酷 guy。
衆目睽睽之下,他將我扛抱走,粗暴地抵在車裏,戳着我心口。
「自私自利的女人,提褲子就跑,我在你這裏算什麼?」
他像盛開的罌粟,危險致命卻又引人沉淪,也是我攻略路上最可怕的阻礙。

-1-
同學聚會上,林晞姍姍來遲。
沒有人告訴我他會過來。
更沒有人告訴我當年任我肆意欺負的小奶狗,怎麼會變成如今氣場凌厲的酷 guy。
毫無疑問,他是今晚的主角。
VIP 包廂不起眼的角落,我趕緊從手包裏摸出封印顏值的黑框眼鏡戴上。
妄圖藉此將存在感降到最低。
畢竟,年少不懂事,分手時我狠狠渣了他。
酒吧裏躍動的音樂鼓點聲蓋過了心跳。
一個晃神,好巧不巧,我悲催地跟林晞一起輸了遊戲。
懲罰是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有人提議禮讓女士,男士優先。
兩秒後。
沙發另一頭,傳來林晞低沉好聽的聲線:「真心話。」
坐在我旁邊的班長抽出一張卡牌。
八卦地笑着開口:「請問咱們林總上一次接吻是在什麼時候?」
霎時間衆人齊刷刷朝林晞望去。
我低頭扶了扶眼鏡,沒忍住,也悄悄豎起耳朵。
因爲低着頭,我沒注意到,回答前男人淡淡掃了我一眼。
「八年前的暑假。」
氣氛瞬間熱烈起來,衆人紛紛打趣林晞。
「我操,林晞,你在爲誰守身如玉?也太癡情了吧。」
「那姑娘對你是有多好,讓你惦記這麼久。」
「八年前,是咱高中的不?我認識不?」
我卻有些愣住。
八年前的暑假,正是高考後。
那一年,我把純情小奶狗林晞故意哄騙到酒店。
一進房間就將他抵在牆上,毫無章法地強吻。
很快,兩個人都開始氣息不穩。
我雙手不斷點火,嬌軟着嗓子蠱惑他:
「林晞,我拿到京大的錄取通知了。你是不是該好好獎勵我?」
那晚,在我的威逼利誘下,我們什麼都幹了。
情緒到位,自然少不了要接吻。
還是很纏綿悱惻那種吻。

-2-
坐在我旁邊的班長,拿胳膊肘戳了戳我,腦袋湊過來。
「晚晚,一會兒如果你選大冒險,我幫你喝酒。」
我瞬間回神,臉頰燙得嚇人。
顧不上再想太多。
朝他輕輕點頭,道了聲謝。
林晞哼笑一聲,罵道:「沒記錯的話,真心話只有一個問題。」
衆人終於想到還有一個懲罰對象。
我定了定心神,開口,「我選大冒險。」
林晞蹺起二郎腿,靠向身後的沙發,百無聊賴地喝着杯子裏的酒。
班長再次抽出一張卡牌,看向我眼含期待:「找一個男生對視一分鐘。」
「或者,喝光瓶子裏的酒。」
有人不樂意了:
「班長你這是公然放水,剛纔我輸的時候怎麼沒有喝酒這個選項。」
「對呀,走卡牌,喝酒有什麼意思!」
「謝晚,快選人啦!你高中時不是玩得挺開,今天怎麼這麼拘謹啦!」
我咬了咬脣,就在我破釜沉舟看向身旁的班長,正要開口時。
林熙撩起薄薄的眼皮,耐人尋味地看着我。
「晚晚,過來。」
聲音不大,卻冷得讓人不寒而慄。
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我怔愣地看向西裝革履的林熙。
明明神情溫和,卻無形中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鬼使神差地,我朝他走過去。
距離他一步之遙時,林熙猛地扯過我,抱坐在腿上。
氣氛瞬間迴轉,再次被推向高潮。
熱烈的歡呼聲中,我掙扎着想起身卻被狠狠扣住。
後腰處隔着棉麻布料傳來男人掌心的溫度。
在衆人的齊聲計數中,我難堪地抬眼,望向那雙烏黑眼眸。
他是典型的狗狗眼,幼時看起來無辜可憐。
可如今卻像漩渦一般,望過去,便難以自拔。
起初,他的目光一片冰冷。
慢慢地,有些意味不明。
到最後,那雙眸似盛開的罌粟,只讓我覺得危險致命卻又引人沉淪。
計數結束時,林晞趁我不備,一把扯掉我臉上的黑框眼鏡。
伴隨着我的一聲驚呼。
衆目睽睽之下,我幾乎是被他扛抱走的。

-3-
「林晞,放我下來!」
我像一隻被緊緊箍住腰身的泥鰍一樣,胡亂撲騰喊叫着。
林晞置若罔聞,甚至一巴掌狠狠打在我的屁股上。
「安分點。」
穿過酒吧大廳時,好幾個男人對着我們吹起流氓哨。
我老臉一紅,撲騰得更厲害。
出了酒吧後。
他把我扔進邁巴赫後座,動作粗暴。
車門隨即被鎖上。
男人欺身而上。
昏暗又狹小的空間裏,我又踢又撓又抓。
可男女力量懸殊,我的反抗不值一提。
結果是我被抵在車門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林晞冷嗤:「這麼鬧騰,不裝包子了?」
我愣了一下。
瞬間安靜下來。
這八年裏,我早就被磨掉一身銳氣。
可不就是個包子。
慫久了,人也是會習慣的。
見我平靜下來,他聲音突然放輕。
「當年不是說收到京大錄取通知了,爲什麼沒去?」
我垂眸,抿脣,裝死。
等不到我的回答。
他被氣笑了。
騰出一隻手,捏住我下巴,逼我看向他。
「謝晚,今晚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四目相對時,我清晰地看到他咬牙切齒下的偏執。
心念微動。
我臉上驀地揚起惡劣又挑釁的痞笑。
像當年每一次使壞欺負他一樣。
「這麼多年還沒想明白嗎?
「林晞,我騙了你,我去的港大。」
可我忘了,時光流逝,身前的男人再也不是當年純情又直線條的奶狗。
他也只是冷笑着,身子微微撤離。
捏在下巴上的手指,順着脖子往下,滑到鎖骨。
指腹摩挲了兩下。
再至心口。
「自私自利的女人,提褲子就跑,我在你這裏算什麼?」
他輕戳着心臟的位置。
冰冷的語氣也掩不住話裏的幽怨與委屈。
我不敢再看他。
也不知道怎麼接話。
當年我們早就約好高考後一起去京大唸書。
可我卻在通知書下發的第二天,一聲不吭離開滬市。
沒有給他絲毫緩衝。
甚至沒有給他任何理由。
脖子處倏然傳來劇痛,是林晞髮狠咬了上來。

-4-
承受着痛楚,我恍惚想起以前。
跟林晞確定關係後,我總是想抱抱親親。
可一向乖巧聽話,任我捉弄的小奶狗卻常常爲此鬧個大紅臉。
他總是推開我,純情又彆扭:「晚晚,再等等,等過了十八歲。現在以學習爲重。」
我氣不過時便常隔着衣服咬他的肩膀。
這一等,就等到了高考後。
在天才學霸林晞的常年輔導下,我穩定發揮,上早就約好的京大綽綽有餘。
可高考後第二天,忽然有一道聲音出現在我腦海中。
它告訴我,我是一本金絲雀文的女主,男主就在港城等我。
也不是沒看過穿書小說。
但說我自己就活在一本書中,簡直離譜!
況且以我的性格,無論境遇糟糕到什麼情況,我都很難相信自己會選擇以色事人。
我不信,但這道聲音每天都會提醒,每晚都會讓我做同樣的夢。
夢裏,在報志願前一天,爸爸車禍去世。
彷彿預兆般,無論我怎麼阻止,悲劇還是發生了。
我親眼看着我爸在蛋糕店被衝撞進去的大貨車碾壓到變形。
親眼看着他被人抬走,變成一捧骨灰。
填志願那天,我再也不敢亂來。
乖乖報了港大,說服我媽等通知書下來後一起離開。
最後的十幾天,我很依賴林晞,常常黏着他。
有兩次我幾乎忍不住想將事實告訴他,卻都被系統限制張不開嘴。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線上錄取通知下來那天。
我將純情的他哄騙到酒店,強行喫幹抹淨。
我的第一次,我私心想留給心尖上的人。
心滿意足之後。
我跟我媽第二天一早便悄悄離開了滬市。

-5-
手上的束縛逐漸撤離。
就在我想伸手抱住林晞時,專屬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傅辭那個變態自己設置的鈴聲。
傅辭,書中男主,港城出名的富二代,近日帶我到滬市出差。
由於當年我實在難以接受成爲金絲雀。
系統另闢蹊徑,給我綁定了舔狗系統。
只要舔狗值集滿,同樣能脫離劇情控制。
在林晞意味不明的目光下。
我慌出一頭冷汗,遲遲不願接起電話。
畢竟彷彿宿命一般,即便綁定了舔狗系統,我還是成爲了傅辭的金絲雀。
冰冷的電子音在腦海中催促:「宿主,不要再做違背設定的行爲,不然會強制開啓舔狗模式,你的言行將由程序控制。」
我瞥了一眼林晞。
硬着頭皮接起。
電話那端立刻傳來傅辭嘲諷的聲音。
「謝晚,給你放了個小假,玩嗨了是不是,這麼久了才接?」
以往我都是秒接,無一例外。
垂眸不再看林晞後,我心裏一顫。
瞬間進入狀態,聲音嬌軟。
「傅先生,我在外面,正要回去呢。您有什麼事嗎?」
「給你十五分鐘,立刻出現在我面前。」
「另外訂幾套睡裙送到我房間,按你的 size 來。」
話音剛落,周遭空氣瞬間低沉。
我卻絲毫不爲所動,連聲應好。
電話被掛斷後,我煩躁地推開林晞。
「林先生,我該回去了。」
男人順着我的力道坐到極遠的地方。
那雙黑漆漆的眼眸,恨意陡生。
他語氣森冷:
「電話那頭,是誰?」
我絲毫不懼,對上他的眼,沒心沒肺,甚至有些引以爲傲地笑:
「Ţŭ₋我男朋友,我陪他過來滬市出差的。」
這次,林晞沒再阻攔我。
下車後,我不耐煩地嬌聲抱怨。
「好討厭被咬到脖子喔,我不乾淨啦嗚嗚嗚,不知道傅辭會不會生氣。」

-6-
此話一出。
原本卡在瓶頸期許久的舔狗值直接漲了 5 個點,達到了 95。
此刻,我早已將林晞拋到腦後,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再接再厲,早日脫身!
快到傅辭房間門口時,我拿出另一個更醜的黑框眼鏡戴上。
還給自己全身故意打上暗色的粉底,尤其是被咬的地方。
「傅先生,您要的睡裙,我各種樣式都買了一套。」
我低下頭,恭敬地託着出差前就備好的六套性感睡裙。
傅辭穿着白色浴袍,胸口大開。
有幾滴水珠順着他緊實的肌理滑到小腹。
我嚥了咽口水,只覺ṭṻₗ得撲面而來的玫瑰花香異常濃郁,濃郁到要將我燻暈。
沒多久,傅辭就面色不善地選出兩套最性感的。
房間裏的人卻已經按捺不住,矯揉造作催促着。
「阿辭,快點過來幫人家吹頭髮啦。」
果然是沈淑梨這個玫瑰花精一樣的白月光,從港城追到了滬市。
我頓時頭大。
畢竟這祖宗幹啥啥不行,作妖第一名。
傅辭乘專機從國外接回她那天,是我親手操辦的接風宴。
哪怕當時我已經很會舔,卻依舊只能勉強招架傅辭這個八字沒一撇,卻通稿滿天飛的假未婚妻。
也正因此,傅辭在港圈出了名。
出了名的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但沒關係,我會舔。
「傅先生,需要給您和沈小姐準備宵夜嗎?我現在去做?」
此話一出,往日必然會被順毛的傅辭,卻猛地炸毛了。
「謝晚,你賤不賤?我養你是讓你做這些的?」
「你不知道拿下方太的合作對我有多重要?」
我抿了抿脣,低聲開口。
「知道。」
「那你還他媽的在外面待這麼久?滾回你自己房間去,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最終方案。」
門啪地關上。
我摸了摸鼻子,回到隔壁房間。
喫槍藥了今天。
明明之前跟別人釀釀醬醬時,總是要我提前準備大補湯來的。
方太主辦的酒會上。
我依舊是中規中矩的打扮,不出彩也不掉份。
傅辭之所以帶我,而不帶沈淑梨。
是因爲跟着他四年,從小助理到總助,再到金絲雀。
哪怕最後一年被他強制性地養在石澳半島的別墅裏。
公司的所有合同和合作夥伴依舊需要我給他把關。
剛到酒會現場,我明顯感受到幾束異樣的目光。
以方太爲核心的貴婦圈子裏,傳來幾道嘲諷的聲音: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挺端正,竟然去給人家做金絲雀。」
「聽我在港圈的表姐說呀,這位謝小姐本事大着呢,從下面摸爬滾打上來的,跟傅先生的未婚妻都能和平相處。」
「小點聲,她過來了,別被她聽到了,方太太最近不還要跟傅先生合作嗎?」
我跟傅辭對了下眼神,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訝之色。
兩天前,跟方太公司的約談非常順利,基本只差最後的簽約流程。
可今天,跟前兩天比,情況似乎大相徑庭。
我調整心態,笑臉往前。
卻聽到方太耐人尋味地拒絕。
「什麼合作?你們都知道方先生在世ṱū₎時,常教我說,合作伙伴一定要選家庭穩定的,不然後院起火,自己人坑自己人,後患無窮啊。」
方太說這句話時,目光犀利,看向傅辭。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
「我說得對嗎,傅先生?」

-7-
方太的話雖然是對傅辭說的,卻狠狠打在了我臉上。
我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
不僅爲方太的話,更爲原本只差一步就能達成的合作而羞愧。
但商業場上,就是如此,漏掉的一絲一毫,都有可能成爲迴旋鏢,飛回來打到自己。
傅辭生活混亂是真,方太的拒絕是真,不管是誰下的套,他已經贏了。
傅辭的臉色很是難看,頷首打過招呼之後,便扯着我走到無人的角落。
後背被粗暴地撞到牆上。
額前的碎髮隨即掉下來幾縷,擋在眼前。
合作落空,又當衆被揭短。
傅辭煩躁地拿出沉香細支。
點燃後,邊吞雲吐霧邊小聲低斥。
「現在怎麼辦?這個方太想法真他媽有夠迂腐。」
劇痛後知後覺地從背上傳來。
我閉着眼,大口喘氣,以此緩解。
傅辭卻不以爲意。
「這次來內地再不拿下大的合作,我在父親面前就真的毫無立足之地了,到時候傅家就全他媽是那個私生子的了。」
一籌莫展之際。
我忽然想到之前的 PlanB。
「今天的酒會據說慕晚金融的總裁也會過來,慕晚雖然是近幾年創立的,卻僅次於方氏,而且極有潛力。」
傅辭咬着煙,在我面前走來走去。
「可這人不是從來都只出現在邀請名單上,誰知道他媽的會不會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喊了一句:
「是慕晚的林總,他來了!」
全場靜了一瞬後。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朝門口望去。
門口出現的男人,身形頎長,氣質凌然,修身而裁的商務西裝裏,是一塵不染的白襯衫和藏青色領帶。
明明是酒會標配,但穿在他身上,卻有一種道不出的矜貴。
他進門後,就連主辦這場酒會,多年霸佔滬市金融界鰲頭的方太都起身迎接。
我卻心裏一沉。
我如何也沒想到,這位林總竟是林熙。

-8-
方太對林晞極爲欣賞,拉着他說了好一會兒話後,才放人。
趁這個間隙,我調整好心態,跟傅辭對了下說辭。
傅辭不耐煩地應着。
沒想到,林晞卻直奔我跟傅辭而來。
確切地說,是奔我。
許是我的衣衫跟頭髮過於散亂。
他走近後,突兀又紳士地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的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他保持着雙手搭在我肩上的動作。
目光帶着一抹威嚴和不容置疑俯視着傅辭,嗓音緩慢且冰冷。
「傅先生,女人是用來愛惜的。」
不遠處傳來貴婦們隱隱約約的驚呼聲:
「我眼是不是花了,林先生竟然給那個長相平平的狐狸精披衣服!」
「我也看到了呀,林先生談吐不凡,低調神祕,那麼年輕就創立了慕晚的人呀,怎麼也會喜歡這種貨色,搞不懂搞不懂的呢!」
傅辭有些懵住。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看向林晞的眼神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
「林先生說得對,傅某自愧不如。」
他從服務生的托盤中拿起兩杯酒,遞給林晞一杯。
而後,朝沙發的方向舉了舉,笑得格外謙卑。
「我對林先生一見如故,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坐下來敘話。」
一切都非常順利,甚至順利得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過。
我看着身旁逐漸相談甚歡的兩人,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
短暫的冷場之後,林晞甚至對傅辭在專業方面上的見解,隱隱有幾分欣賞之意。
我脣角微勾,我親自趕了幾個通宵的成果,能差到哪兒去。
只是林晞欣賞歸欣賞,當傅辭好幾次隱晦地提出希望合作時。
他都遲遲不肯拍板。
互相拉扯之間,傅辭額頭沁出薄汗,亂了陣腳:
「林先生,我跟你真的相見恨晚,只是不知道傅某有沒有榮幸能跟慕晚長期合作?」
林晞沒有直接回答,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探身往前,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我身上。
像一隻蓄勢待發、志在必得的獵豹。
話卻是對傅辭說的。
「這個圈子裏每個人都有些祕密,不足爲外人道。比如方太太,因爲方先生生前風流,才最恨金絲雀之流。」
傅辭微皺眉頭,順着林晞的話問下去。
「那林先生呢?」
林晞盯住我,眼中驀地泄出幾分恨意。
異樣的感覺如浪潮般湧上心頭。
明明是暖意融融的酒會,我卻忽然感覺寒意徹骨。
方太態度突變。
先前我還以爲是蠢笨的沈淑梨不分輕重在作怪。
可沈淑梨前天才到滬市,又一直跟傅辭膩在一起,憑一己之力如何做到。
一直以來,都是林晞。
只有他,有能力在兩天之內掌握所有信息。
他恨我,所以我要的他必毀之。
他毀掉了傅辭跟方太太的合作,又故意讓傅辭主動找上他……
我顫抖地對上他的目光,幾乎是乞求一般,希望他不要將餘下的話說出口。
可林晞卻視若無睹,他冷漠地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
「至於我,傅先生恐怕不知道,慕晚金融的晚其實是謝晚的晚。」
「跟你合作,卻要日日看着自己心愛之人與別人雙宿雙飛,林某恐怕還沒那個胸懷。」
果然,他真正要毀掉的,是我跟傅辭的關係。

-9-
傅辭溫文儒雅的假面瞬間把持不住。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我,如果目光能噴火,我想我早已變成一片灰燼。
舔了傅辭四年,從衣食住行到公司 case,事事我都爲他包攬下來。
可笑的是,他在享受了一切後。
他在被人挑釁後。
絲毫不敢怪坐在他對面,給他施壓的男人。
卻只敢怨在背後一直支持他的女人。
哪怕我從未對傅辭有過依賴之心,可這一刻,卻依舊忍不住心寒。
發白的指尖用力掐進掌心,疼痛傳來,我將軟弱的心緒艱難地、一點一點地鎮壓了回去。
我平靜地挺直脊背,走到林晞身旁。
「謝謝林先生厚愛。」
緊接着,我當着傅辭的面。
脫下西裝外套,雙手遞給林晞。
「只是往事已矣,如今,謝晚心中只有傅先生一人。」
舔狗值再次漲了 2 個點,這一次,我卻毫無興奮之情。
我與林晞之間,自重逢以來,有什麼東西似乎在一直碎裂。
我保持着遞外套的姿勢。
林晞沒有接。
反而眯起眼睛,靠着沙發抿了一口杯中酒,語氣淡淡:「傅先生恐怕有所不知,方太太跟我不願意合作的公司,滬市沒人敢接。」

-10-
自始至終,那件外套他也沒有收回去。
不歡而散後,傅辭情緒爆炸了好幾次。
直到沈淑梨小意安撫了大半天,他才略略緩和下來。
沈淑梨窩在傅辭懷中,捏着嗓子使壞。
「晚晚,前兩天阿辭給你放假,你不會去見那位林先生了吧?」
她不等我回答,輕輕在傅辭胸前畫着圈。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八年都沒見了,一見面就跟有備而來似的強取豪奪,連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哦。」
我看着沈淑梨唯恐天下不亂的得意眼神,心裏異常煩躁。
可我的沉默卻瞬間激怒了傅辭。
他噌地坐起來,連倒在Ţű̂ₛ沙發上的沈淑梨都顧不上。
「謝晚,你真他媽去見他了?」
他抓起手邊的紅酒杯猛地摔到地上,杯子應聲而碎。
裏面猩紅的液體氤氳在地面上,看起來十分恐怖。
「你們串通好的,要給我難堪嗎?」
我閉了閉眼睛,渾身發抖。
再睜開時,眼淚順着臉龐落下,我楚楚可憐地開口。
「傅先生,我是去參加同學聚ţṻₔ會,意外遇到他的。
「今天也跟他說清楚了,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
沈淑梨託着腮望過來,一副單純無辜的樣子。
「嘴上說得不算哦,晚晚要證明給我們看。
「這麼喜歡阿辭,那晚晚就爲了阿辭,去陪林先生幾天嘛。」
傅辭眼神閃爍,似乎有些動搖。
儘管早就猜到最壞的情況,可真正要面對時。
強烈的屈辱感依舊無法控制地湧上心頭,我的心劇烈地絞痛起來。
個人意志逐漸佔據大腦,那一刻,我甚至想跟眼前的兩個人一起同歸於盡。
不如,都毀滅吧。
去他媽的劇情。
去他媽的金絲雀文學。
腦海中猛地拉響警報,系統毫無感情的金屬音中難得的滿是焦慮:【宿主,冷靜,你只剩 3 個點的舔狗值了,不要現在崩人設,如果你做不到,我會讓程序幫你完成。】
末了,他又慌忙補充:【別忘了,如果無法脫離劇情,一年後你跟媽媽都會死,林晞也會孤獨終生。】
劇烈的情感掙扎中,我崩潰到失聲痛哭。
卻也因此帶出了幾分真情實意。
「傅辭……我不要……我只想待在你身邊……
「林晞最……最是記仇……兩次見面……我把他……得罪的透底……我真的害怕……」
傅辭有些動容,罕見地蹲在我身前,拉着我的手。
「晚晚,過幾天我就去接你好不好?」
我艱難地吸了吸鼻子,壓下內心深處的屈辱和難堪。
眼淚啪嗒啪嗒落在他手上。
「真……真的嗎?」
「那我回來……之後……你還會……要我嗎?」
畢竟,舔狗值還沒集滿嗚嗚嗚。
傅辭不知道是惱的還是氣的,身體也微微發抖。
他伸手拭去我臉上的眼淚,一把將我摟在懷裏。
「晚晚在我心裏永遠有一席之地。」
系統的金屬音再次叮咚響起:
【檢測到男主內心非常滿足,舔狗值加 3,目前舔狗值已達 100。】
【恭喜宿主,您已集滿舔狗值,從現在開始不再受劇情控制。】
傅辭的懷裏,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
我肩膀聳動着,露出笑意。
老孃終於能完完全全地控制自己的意志和身體了。

-11-
傅辭抽風,爲了安撫我,晚上執意要陪我一起睡。
呵,男人。
廉價的關心,狗都不要。
沈淑梨慌忙撫住心口:「阿辭,我心口忽然有些不舒服,你快過來幫我看看。」
我也輕輕推他:「你還是陪沈小姐吧,只要你們兩個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傅辭起身前,我拉住他的袖子。
「傅辭,今晚需要宵夜嗎?我想爲你再做一次。」
他胡亂點點頭,便去找沈淑梨了。
幫他們貼心地帶上門後,我咧着嘴立刻去了酒店小廚房。
親手幫他們燉了一鍋補藥加致死量的十全大補湯。
祝他們幸福一整夜,腎虛一輩子。
深夜,我敲開傅辭的房門,親眼看着他喝下十全大補湯。
才放心回了隔壁房間。
傅辭房內很快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音。
緊接着,我撥通了遠在港城的媽媽的電話,電話被秒接。
「媽。」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睡夢裏被驚醒的怔忪聲音。
「囡囡,是不是受委屈了?」
隔壁咿呀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媽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傅辭欺負你了?」
這幾年,爲了不讓她擔心,我很少提傅辭的事。
偶有的幾次,要麼是我避而不答,要麼是兩人爭執不斷。
久而久之,傅辭成了我們之間不能提及的話題。
此刻,想跟媽媽分享的興奮感退卻,我忽然就有點鼻酸。
「媽媽,我們回滬市吧,我跟傅辭分手了。」
「我想爸爸了,我們以後不用再離開滬市了。」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隱忍的抽泣聲。
「好,我現在就收拾東西。」
「不急,媽,先訂機票……」
給媽媽訂好機票後,隔壁的聲音更亢奮了。
我望着鏡子裏哭花的一張臉,扯掉身上的黑色掛脖禮服,洗去一身晦氣。
時隔一年後,我難得地再次給自己畫了個烈焰紅脣妝。
自從被強制性地跟傅辭發生關係,被他養在石澳半島後。
爲了不讓他碰我,我有意地掩去外在鋒芒,醜化自己。
此刻,厚重的黑長直被捲成大波浪,平日裏無特色的黑灰色衣服換成了紅色吊帶長裙。
鏡子裏的女人,勾脣一笑,千嬌百媚。
我披了個風衣,直接打車去了滬市最好的會所。
一口氣點了八個男模,個個模樣俊俏,個個都有腹肌。
爲首的男模跟林晞還有三分相似。
就數他嘴最甜,我拿出一沓子現金塞進他褲腰。
「晞晞,今晚要是伺候得姐姐高興了,這些都歸你。」
「姐放心,今晚包您滿意。」
男模樂得合不攏嘴,端起酒杯又餵了我一口。
「不過姐,我不叫西西,我叫阿東。」
我小拳頭一拳捶上他的胸口。
「我說你叫啥你就叫啥,你叫林晞,你是我的小晞晞。」
「對對對,姐說得對,我是小晞晞。」

-12-
我摟着晞晞,喝了一杯又一杯。
「晞晞呀,你可是幹這一行的,怎麼酒量比姐姐還差?」
我還沒喝懵,他就已經懵了。
不過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更像林晞了。
感情到位了,我將他壓在沙發上,講起了「我的朋友」的故事。
「我那個很慘的朋友,先是十八歲沒了爸爸。」
「後來腦子裏又多了個奇怪的程序,偏要叫她去港城,做人家的金絲雀……」
……
「……就在今夜,我那個朋友終於自由了。可是她沒了爸爸,也失去了愛情嗚嗚嗚。」
酒精上頭,我講得亂七八糟,甚至連時間線都弄混了。
可高素養的男模卻彷彿聽懂了一般,輕輕撫着我後背,一下又一下。
我臉上的烈焰紅脣妝早就哭花了,身下男模的白襯衫上也被暈出一片片污漬。
我摸着男模腰間的軟肉問他:
「晞晞,如果你是那個竹馬,你會原諒壞女人嗎?」
晞晞沒回答。
就在我迷迷糊糊睡去之時,不知道是夢是醒,摟着我的男人似乎說了一句:
「他不會原諒你,除非你拿出後半生的誠意,晚晚。」
就像應激反應一般,我狠狠甩過去一巴掌。
「別叫我晚晚,傅辭,你不配。」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頭痛欲裂。
打開房門後,陌生的房子裏,林晞正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喫早餐。
他右臉高高腫起,明顯被人打了巴掌。
下手的人可真狠,看着就很疼的樣子。
「林晞,你的臉……」
「閉嘴。」
他打斷我。
末了,補充了一句:
「過來喫飯。」
我稀裏糊塗地扒拉着面前的肉粥。
腦子裏的記憶停留在跟八個男模嗨皮的畫面。
後來我似乎跟爲首的男模喝醉了……
我偷偷瞥了幾眼只穿着白襯衫,安靜喫飯的林晞。
「噗——」
突如其來的記憶讓我瞬間噴飯。
「林晞,昨晚……後來……不會是你吧。」
林晞面無表情放下碗筷,套上西裝外套就要出門。
嗯,現在可以確定了。
如果不是他。
我怎麼會從會所瞬移到只有林晞的房子裏。
「等一下。」
我小碎步跑過去。
「領帶有點沒打好,剛纔就想提醒你的……」
我站在離他一步之遙的距離,重新給他打着領帶。
手指無意識地碰到男人的下頜,我瞬間縮回,快速繫着領帶。
「好啦。」
「那個,你要不要戴個口罩遮一下臉?」
「嗯。」
男人鎮定地從玄關拿出口罩,只是泛紅的耳尖跟出門時順拐的步伐出賣了他。
我捂着嘴在他身後偷笑。
小奶țŭ₉狗就算變成酷 guy,骨子裏還是小奶狗呢。

-13-
這兩天,我跟林晞彷彿回到了同學時期,不溫不火地共處一房。
時過境遷,八年間發生了太多太多。
儘管那晚喝醉時,陰差陽錯地被他知道了一切。
但我們之間依舊有一層無形的隔膜,無法消融。
媽媽很快就要來滬市。
這天,我出門找房子,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 10 點多了。
路上,剛好遇到花店,我買了一捧白玫瑰想放在客廳。
剛進家門,就看到林晞坐在沙發上。
目光牢牢鎖住我,表情有些嚇人。
「你去哪了?」
我抱着白玫瑰,有點無措地走到他身邊,坐下。
「林晞,你怎麼了?」
「我問你去哪了?」
他面無表情,又重複了一次,嗓音緩慢而低沉。
我咬了咬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去找房子了……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裏。」
他盯着我仍舊抱在懷中的白玫瑰,下頜線條緊縮,漆黑的瞳仁中翻滾着鋪天蓋地的濃ṱúₒ烈情緒。
「爲什麼不能?送你白玫瑰的人就能了?」
我怔愣地看着他。
林晞輕扯了下嘴角,聲音亦有些發冷。
「我哪點比不上傅辭,你還想回去找他?」
哦。
兩秒後。
我吭哧吭哧抱着白玫瑰擠上他的大腿。
伸出一隻手,哥倆好地摟住他脖子。
「林晞,你是不是喫醋了?」
「白玫瑰是我在路上買的,我媽後天就要過來滬市,不找房子怎麼一直留在這裏呀?」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望着我,眸子裏閃爍着,是快要壓抑不住、呼之欲出的深情。
「不過,如果……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想一直留在你身邊。」
我難得地有些忸怩,也有些不安。
「我要的,會不會有點多?」
他沒說話,直接扳過我的臉。
不安地低頭吻住,脣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帶着他身上獨特的清冽氣息。
柔和的燈光下,溫度逐漸攀升。
我幾乎要攀附不住他時,脣齒間傳來他氣息不穩的回應:
「不多,晚晚。
「別再離開我,我真的怕了。」
我的心輕輕顫了一下,柔聲回應。
「我不離開。」
我們之間或許有許多誤會和傷害。
但我相信,那顆赤誠的心,總有一天會再次佔據主導。

-14-
失而復得,一夜安枕。
隔天上午,林晞正在書房開會時,傅辭打來電話。
我沒接。
他氣急敗壞地一連打Ṭũ̂ⁱ了十個電話。
嘖,真沒禮貌。
接聽後,手機另一端響起傅辭咬牙切齒的聲音。
「謝晚,你想上天嗎?才離開幾天就開始敷衍我了?」
前兩天,他給我發消息,說合作方面,林晞已經答應進一步接觸。
我沒回。
此刻,我散漫地坐在主臥陽臺上,塗着指甲油。
「有事快說傅先生,林先生在家,他聽見了會不開心。」
傅辭那邊傳來巨大的聲響,隨即他壓抑住怒火。
「慕晚那邊定了明天會面談合作,晚晚,最終的合同還需要你把控一下。」
我望向窗外,眨了眨眼。
「傅辭,你是不是忘了,沈淑梨也在國外學了六年的金融?」
傅辭的聲音忽然變得低聲下氣。
「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淑梨是個半瓶子晃盪。晚晚,你知道的,我只相信你。」
我不屑地撇嘴一笑。
「行吧,你發過來。」
一年前,我尚是傅辭的總助,因爲盛氣太過被傅家大少爺頻頻挖牆腳。
傅辭爲了留住我,強行將我騙到石澳半島的第二天,也是這麼說的。
「晚晚,對不起,可我沒辦法。」
「你知道的,我只相信你。」
掛斷電話之前,傅辭又補充了句:「晚晚,明天的事,你跟林先生吹吹枕邊風。你知道的,這次合作對我至關重要。」
「嗯,放心。」
不給你驚喜,我都對不起自己。
掛斷電話後。
我滿心都在想着怎麼在合同上給傅辭挖坑。
以至於沒看到窗戶上映出一道人影。
昨晚情到深處時,我問林晞那晚怎麼會去會所,他死活不肯說。
觸及跟傅氏合作的事,也只是說叫我放心,合作的事會有專業人士評估,按正常流程走。
聽到這個回答,我很是放心,抱着他又親了幾口。
我打開合同,在關鍵地方複製了幾段金絲雀文學後,心滿意足地給傅辭發了過去。
唯一不太順利的是,我軟磨硬泡地讓林晞給我開着通話,現場直播兩家公司合作研討會時,被酷 guy 冷漠拒絕了。
但我會陽奉陰違,送他出門前,我把備用手機開了通話功能,放進了他西裝外套裏。

-15-
合作研討會上,到場的都是金融界專業人士。
傅辭將電子版 PPT 投放到大屏幕上。
正講到關鍵處,卻發現了這麼一段文字:
「我是港圈大佬最暴躁的金絲雀。
「總是對他呼來喝去,頤指氣使。
「聽說他乘專機去接白月光那天,我連夜收拾東西,麻利跑路。
「三年後,我帶着娃兒在喀什大馬路牙子上喫羊肉串時。
「大佬西裝革履,優雅現身,只是一張白淨的臉快黑成鍋底:
「你就給我兒子喫這個?
「我咬下最後一塊羊肉,指了指站在他旁邊賣串的清秀大哥,含糊不清地說:娃兒他爸是這位……」
會議室裏傳出一陣又一陣壓抑的憋笑聲。
傅辭瞬間卡殼。
低聲罵了句:「謝晚,你他媽的。」
邊上助理給他狂使眼色,他卻圓不回個所以然。
慕晚這邊有人替他挽尊:「傅總不如脫稿講下這幾個關鍵點。」
傅辭一張臉青了又白,最後只漲紅着一張臉:「我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讓小劉替我講下。」
傅辭早就習慣於依賴我的專業意見。
即便他自己本身底子不差,多年養尊處優早已讓他腦子僵化。
他能說出來纔怪。
況且,合作方案的關鍵部分一直在我手裏。
不是其他助理團幾天內能理清的。
小劉的備選方案自然入不了慕晚的眼。
當專業評審團隊婉拒合作時。
傅辭跟助理團連聲道歉:「林總,麻煩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只要三天就好,您之前不是還很欣賞我們的想法。」
林晞頓住,猛地想起了什麼。
原本還有迴旋餘地的合作伙伴,被當場終止。
林晞前腳剛走出辦公室,林晞就立刻在慕晚金融官網和微博發了聲明:慕晚永不跟沒有誠意且不專業的公司合作。
直接打臉傅辭,也讓其他滬市的金融企業對他望而卻步。
就在我即將關掉手機通話時,對面傳來林晞帶着幾分自責和心疼的聲音。
「傅辭以前的合同都是你幫他做的?」
我嚥下嘴裏的橘子,渾不在意地跟他開玩笑:
「不要小看我哦,我可不是每次都是金絲雀的水準,之前轟動港圈的幾個 case 都是我經手的。」
我揮了揮手裏的拳頭。
「說不定以後我還是林先生的競爭對手呢。」
林晞終於被我逗笑:「做什麼競爭對手,慕晚跟我都是你的。」
我開心地抱着手機在沙發上打滾。
「那下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接媽媽?她下午兩點下機。」
「好。」

-16-
林晞電話剛掛,傅辭就打進來。
電話一接通,他就開始咆哮:
「謝晚,你他媽竟敢坑我,你忘了大學剛畢業那年,是我把你從領導手裏救出來的。」
我把手機拎得遠遠的,一臉嫌棄地學着他的語氣懟回去。
「老孃他媽的給你做了四年的牛馬, 賺了五千萬還不夠還這些?」
更何況, 當年他救我, 是因爲我跟沈淑梨長得有七分相似。
「你別忘了, 你媽還在港城。」
這次,我是真的被氣笑了。
他竟敢, 拿我媽威脅我。
「傅辭,以前我以爲你是純渣, 底色尚且良善, 沒想到你真是爛透了。
「我媽已經被我接到滬市了,不信你可以聯繫港城的人問問。」
「什麼?」
他沒了籌碼, 開始慌了,聲音也軟下來。
「晚晚, 你不打算跟我回港城了嗎?你不會真的跟林晞舊情復燃了吧?
「我知道錯了, 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 我真的需要你。」
我瞬間噁心出一身雞皮疙瘩。
「夠了傅辭, 有事鍾無豔, 無事夏迎春,你真以爲你是齊宣王啊, 既要又要,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
我掛掉電話, 直接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
……
沈淑梨倒是對傅辭有幾分真心, 不離不棄。
但傅辭回到港城後, 事業越來越差,傅老爺子後來把傅氏全權交給了傅大少爺。
而傅辭,沒有了競爭的實力, 只拿到一點掛名股份。
「傅辭沒有跟沈淑梨結婚, 這幾年一直單着, 港圈那邊的人都說他重情, 念着當年那隻識大體的金絲雀。」
林晞從港城出差回來,跟我講起這些時, 語氣酸溜溜的。
我媽在廚房做着晚飯。
飯菜的香味從未關緊的門縫裏飄出來。
勾人食慾。
我笑着把懷裏咿咿呀呀剛會叫爸爸的兒子,扔到林晞懷裏。
小糰子口水直流,滴到林晞的白襯衣上。
「粑~粑~」
「哎~」
一向有潔癖的林晞卻毫不在意, 帶着幾分驚喜,抱着糰子親了又親。
「老婆,我就出了趟差,兒子就會叫爸爸了。」
他這個老父親跟我炫耀完,猶覺不夠, 又跑到廚房去找小糰子外婆。
「媽, 你剛纔聽到沒?我兒子會叫爸爸了。」
我看着他那傻樣, 笑得直捶沙發。
「是啊,孩子都會叫爸了,他老爹還在喫幾百年前的飛醋。」
林晞邁着大長腿,擠到我身旁,湊上來就是一口。
「嘿嘿,還不是因爲愛你。」
我看着眼前眉眼未變, 滿臉傻笑的男人。
只覺得心裏充滿愛意。
世界破破爛爛,我們縫縫補補。
只要肯相信,世界總有一天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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