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病弱美人狠狠壓了

霸總強取豪奪了個清冷病弱美人,
但和我毫無關係。
因爲我是霸總文裏的怨種祕書,就連半夜要給霸總買子孫嗝屁袋。
美人傲骨,不肯做金絲雀。
霸總震怒,讓我給他狠狠教育美人。
我:?
我不忍心啊。
於是,霸總讓我日夜折磨美人,我讓美人做了三天三夜的 PPT。
霸總讓我折斷他的傲骨,我讓美人穿上天使 Cosplay 衣服,狠狠扯斷翅膀羞辱他。
直到霸總讓我給美人小黑屋伺候,美人卻對我欺身而上。
我:?
美人迫不及待壓上我:「這次是小黑屋 Play?行,你躺下,我準備好了。」
我:???

-1-
半夜兩點,霸總的奪命連環電話又來了。
今晚第三次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我不是剛給他送了十盒子孫嗝屁袋嗎?
他和他的小辣椒金絲雀這麼快就用完了?
尼瑪十盒!
這就是男同小說的世界嗎?!
男同霸總攻捲成這麼恐怖啦!
幸好我只是個穿書的炮灰助理,不用擔心屁股流血。
我死死咬牙罵了一萬句草泥馬,在鈴響第二聲之前接起電話,語氣卻狗腿十足:「喂,謝總,我在!請問有什麼吩咐?」
謝冥一邊哼哧哼哧給辣椒犁地,一邊冷漠下令:「我新買的雀兒到了,你把他洗乾淨帶過來加入我們。」
我嚇得頭皮發麻,「加入我們?我們!我也要?」
電話對面的謝冥似乎笑了,低啞的嗓音饒有趣味:「我說的是我和小辣椒。你在想什麼?你想跟我們一起?」
我嚇得直接跪下,「不不不不,我癩蛤蟆,喫不起天鵝肉!」
用天鵝來形容謝冥在會所老鴇那兒新買的金絲雀江雪時毫不誇張。
他長了一張能掰彎無數直男的臉。
當然,我除外哈。
我鐵直,還恐同。
這麼漂亮又清傲的美人就要給謝冥糟蹋了。
我於心不忍啊。
美人被謝冥的黑衣保鏢推進浴室,拿花灑狂澆冷水。
他像被拉下神壇的神,狼狽又漂亮,看我的眼神有一瞬間冷漠犀利得像看一條狗。
只是下一秒,他摔倒在地,看着我輕呼一聲:「啊,好涼。」

-2-
我頓時燃起了憐憫心。
不ẗŭ̀ₜ是,謝冥這羣手下怎麼能這麼不憐香惜玉呢!
我奪過花灑,趕退保鏢,調好熱水,彎腰輕聲跟他說:「你自己洗吧,洗乾淨點。」
我又想到江雪時還是頭一遭被謝冥那頭西裝暴徒的壯牛犁,又好心跟他交代幾句。
「你們小 0 的措施懂得吧?這次多用擴點,省得疼。」
也省得我等會兒又要被謝冥電話吵醒,半夜送人去醫院。
江雪時茫然地看着我:「不會,你能教教我嗎?」
啊,他還是第一次啊。
謝冥,真是畜生。
我拿起一罐東西,蹲下身來教他:「就這個,挖多點放那裏。」
江雪時:「哪裏?」
我耳朵一熱:「就那裏!」
江雪時搖頭:「還是不懂,你可以給我示範一下嗎?」
我急了,怎麼這麼笨呢!我差點示範完解開皮帶,拉鍊差點拉完我才意識到我在幹嘛啊!我他媽又不是零,我又沒有經驗,我教個 der 屁!
我怎麼那麼像被耍得團團轉的狗,也沒人耍我啊。
我掏出手機給他放男同視頻,狼狽逃竄:「不懂就看視頻自己學!」

-3-
浴室裏的水花噼裏啪啦,我的良心也噼裏啪啦,備受煎熬。
等江雪時出來,看到他洗完後清冷出塵的模樣,我更是心裏堵得慌。
隔壁傳出謝冥的怒吼:「唐助!人呢?!把人給我壓進來!」
我嚇得一哆嗦,唸叨着報一絲報一絲,將江雪時反剪雙手,推進房間。
餘光瞥到裏Ṱû₆面的樣子。
我瞬間覺得我的眼睛不乾淨了。
轉頭,見江雪時還杵在門口。
他看着謝冥,竟然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
「走過去啊!別不識相。」
我催他。
結果這人我推一下他動一下。
等我將他推到牀邊時,我看ƭü⁼到江雪時又用那種看狗一樣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着謝冥和他的小辣椒。
謝冥當然也注意到了江雪時的視線,他毫不意外地萎了。
任誰被看狗一樣看着,都會興趣全無。
謝冥怒了,「真是根木頭!」
但他是顏狗,對新養的金絲雀耐心不錯,於是怒氣發到了我身上。
菸灰缸「砰」的一聲砸在我胸口,我也怒了:「我去你——」
我特麼堂堂二十一世紀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就是被這樣對待的嗎?
嗚嗚可是我穿成了霸總金絲雀男同文裏的炮灰助理,踢到我他算是踢到棉花了。
我撲通下跪:「我去您的門口罰跪,老闆您消消氣!」
謝冥冷哼一聲,指着江雪時問我:「你就沒教過他嗎?」
我點頭:「我分明教了啊。」
江雪時像個人機說:「他給我看了男同戀愛動畫片。」
我小聲反駁:「那也是動作片,只不過是海綿寶寶和派大星當主角的……」
動畫片入門多好啊!兩個不識相的人類!
又一個菸灰缸砸我腦袋上,伴隨着謝冥沉怒的嗓音:「唐助,我不喜歡在牀上勉強人。」
「所以,你要認真教好他。」

-4-
這是謝冥給我的命令,也是威脅。
我去他爹的。
給我一清澈單純的男大學生幹到男同的世界也就算了,還要我教別人?
我又沒有他們那圈子裏沒有那種的愛好!
老子不幹了!
謝冥冷冷地扔給我一個眼神:「唐助,我要出差三天,正好,我給你三天時間沒日沒夜地折磨他。」
我瑟瑟發抖,本能地應了聲「哎!」
應完我才反應過來,我是什麼新時代奴才啊!
我纔打工了一個月,就軟骨頭成這樣啦!我命太苦了!
可是,我又看到了身側的江雪時。
成爲爛牛子霸總的金絲雀,他的命好像更苦一點。
沒有我這個助理在,謝冥也會派其他手下教江雪時的。萬一那人不是我這種兩眼空空的正直男孩呢?
唉,還是我來吧。
至少我不貪圖江雪時的美色。
我話說得好像有點早。
謝冥出差,江雪時完全被交到我的手上。
江雪時在我面前脫掉了上衣。
白襯衫褪到腰間,堆在一起。鎖骨平直而凸起,牽連出好看的脖頸線條。
他白得沒有血色,可肩寬窄腰,腹肌壘層疊塊,人魚線明顯。
要不是他臉上隱忍的表情增加了幾分柔弱可憐,其實他也並不羸弱。
我炸毛了:「哎哎哎!你脫衣服幹什麼!顯得我要對你幹什麼一樣!」
江雪時抬頭看我,泫然欲泣,輕聲問:「你端着那些工具,不是要欺負我嗎?」
我立刻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扔掉謝冥讓我給我的工具。
我沒打算真的對他上刑。
我又不是變態,沒那愛好。
他白得太刺眼,而且脫光了上衣在我面前我總覺得怪怪的。眼前總有東西在晃。
我跑過去給他扣上襯衫釦子。
唉,這美人以前遭受了什麼啊,怎麼這麼平靜地接受懲罰。
扣到最上面一顆釦子,我抬頭,正好撞進江雪時眼裏。
他的凝視裏有點天真的疑惑,還有我看不懂的柔和。
心情有一瞬間的奇怪。
我轉念又想到了謝冥給我的任務,還有別墅門外駐守的保鏢兼耳目。
金冥出差前給我的原話是「讓他三天三夜被折磨得合不上眼,隨你折騰,隨你糙。」
我自動忽略掉後半句話。
我揪住江雪時的衣領,惡狠狠扔給他十箱子報表。
「你——三天三夜給我錄完這批報表和 PPT!做不完不準閤眼!」

-5-
誰懂啊,清澈愚蠢的十八歲男大學生穿進男同世界當旁觀主角做恨的炮灰助理也就算了,還要真的當打工人,做報表、PPT 和方案。
連 excel 公式都用不明白的我,能幹明白工作?
正好,讓江雪時給我分擔吧。
嘿嘿,分包工作給主角受,我也是勇上了一回!
「快做!一做起來就發了狠,忘了情,沒了命!」
我一邊扯着嗓子喊,一邊狂甩鞭子在門板上。
乍一聽,別人還以爲我正在狠狠教育江雪時。
我可太聰明瞭!
這三天,我把工作都一股腦扔給江雪時幹,我就在他房間喫了睡,睡了喫,睡醒偶爾念幾段經典小說裏的小黃文裏的臺詞,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舒服。
誰說這日子不好,這日子可太好了!
這不,我喫完又監工着睡着了。
「哎,笨蛋,醒醒。」
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盯着我,還掐了把我的臉,還輕聲罵我是披着狼皮的笨二哈。
說我笨?
我不服。
我要是笨,就不會在穿來這世界的第一天就敏銳感覺到周圍全是男同,第一時間就理了個狗啃髮型,還戴黑框眼鏡,抹黑黃粉底扮醜自己。
現實世界的男同本來就煩不勝煩了,在非法治社會,我更要保護好自己。
我掙扎着從睡夢中醒來,江雪時將電腦還給我。
「做好了。」
看到他俊臉上淡青色的眼底,我滿意了。
任誰看江雪時現在的樣子,都覺得他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還是那種三天三夜不能閉眼的。
江雪時看了眼閒置在一旁的鞭子,又看了眼十箱報表材料,良久,淡聲問:「爲什麼只讓我做這些?」
我支支吾吾。
我能說我是幹不明白活兒才扔給他乾的嗎?!
那我還要不要臉啦!
我理了理西裝領子,裝模作樣,霸氣十足:「這叫制服 Play,你給我記住了。」
江雪時若有所思地點頭。

-6-
謝冥出差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和江雪時,讓我彙報教學進展。
謝冥問我:「你教了他什麼?」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報告老闆,是制服 Play。」
謝冥挑眉,似乎對我這個呆子能做出這種事情感到很有趣。
「哦,那你們再 Play 一回給我看看。」
我:啊,不是,他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讓自己的主角受跟手下 Play 給他看?!他喜歡頭上整點綠的?!
爹了個巴子。
這怎麼辦?他和小辣椒是真 Playṱú₄!我和江雪時是假 Play!
西裝都要被我摳破時,江雪時忽然扯住我領帶,將我拽過去親了。
還是伸Ţū⁰舌頭的那種親!
親得我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他的舌頭像溼滑的蛇,死死地纏繞着我。
他的眼底也像燒了火,嗶啵一聲,火舌迅速蔓延到我身上。
他爹的,他力氣怎麼突然這麼大!我推都推不開!
「唔……!」
我費了好大力氣纔將人推開,狠狠擦嘴脣,委屈得差點哭了。
「你……」
謝冥莫名其妙地盯着我嘴巴看着,彷彿有一瞬間的失神和刺激。
江雪時走到我面前,面對着謝冥,面無表情地說:「謝老闆,你要和我試試嗎?」
說完,又是那種居高臨下地看狗一樣的眼神。
帶着蔑視和冷漠。
這會讓被捧爲天之驕子二十幾年的人很不舒服。
謝冥瞬間從剛纔那種爽到的感覺抽離出來,只剩下厭惡和煩躁。
謝冥胸腔劇烈起伏,抓起旁邊櫃子上的花瓶就要朝江雪時扔出去,但看到他那張驚爲天人的臉後,他又沒捨得。
最後,花瓶砸在我下巴上。
「砰」。
又是主角身邊的炮灰——我,承受無妄之災。
被男人奪去初吻也就算了,還被老闆打罵。打罵也就算了,還要繼續給他幹活。
「唐助,給我繼續折磨他。」
謝冥盯着江雪時,從牙齒縫裏漏出一句陰狠的話:「他傲,你就給我折斷他的傲骨。」
「你最好讓他軟得不像話。」

-7-
我上輩子殺了人,讓我穿進這本書裏了?
一個,動不動就讓我往法制邊緣開車;一個,平時不動,動起來就拉住我狂親。
都可怕得很。
我心裏帶着怨氣,推開江雪時的房間。
江雪時坐在牀邊,似乎在等我。
他看了眼我手上端着的盤子,那上面有一把鋒利的剪刀。
這是謝冥讓人給我的,說可以劃開除了江雪時的臉以外的任何地方。
我故意舉起剪刀,在他面前齜牙。
怕了吧!
有一剎那,他平靜得讓我覺得彷彿有人在他面前舉刀他都不害怕。
我磨了磨牙,壓低嗓音惡狠狠地嚇唬他:「江雪時,你敢用看狗的眼神看我老闆,就別怪你敬酒不喫罰酒了!」
江雪時笑了下,「行啊,任你處置。」
這麼乖?
我心裏又很疑惑了,這一點也不像昨天我推都推不開的狂徒。
難道,我昨天的感覺錯了?他其實沒有那麼強勢,只是我誤會他了?
應該是這樣的。
他只是一個沒有依靠也沒有武力的柔弱主角受。
想到這裏,我心硬不起來。
唉,他好慘。
被神經病的主角攻要求跟我 Play,他照做了還要被主角攻欺負。
我握住剪刀,朝他撲過去,將他壓倒在牀上。
「我這就撕爛你的衣服,折斷你的傲骨!」
說完,我舉着剪刀剪開了他的襯衫。
掏出一套帶翅膀的天使痛衣,用氣音說:「穿上。」
江雪時明顯愣了一下。
「你不欺負我?」
我摸摸痛衣上的蕾絲和白色羽毛,有點心疼這件新衣服,「啊,爲什麼欺負你?」
江雪時垂眸,視線落在我的脣上,看得我莫名一激靈。
「我昨天,未經你允許,親你了。」
自己心裏想想是一回事,親耳聽他說這事又是另一回事。
啊啊啊啊,他怎麼能這麼毫無負擔地說出口!
我也儘量強裝鎮定說:「一個吻而已,有什麼。」
江雪時挑了下眉頭,「那是你初吻。」
可惡,我當時很呆嗎?他怎麼知道我之前沒跟人親過嘴!
我惱羞成怒:「閉嘴!」
「再說,我就真欺負你了!」
江雪時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臉上。
「那你欺負我吧。」
「求你,扇我。」

-8-
怎麼會有人主動要求別人欺負自己的啊!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但更奇怪的是,我有點莫名其妙地爽到了。
糟了,我也沾了一身男同味。
這味道,還能洗掉嗎?
洗不洗掉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在扇完江雪時一巴掌後,在水龍頭底下搓了有十分鐘手掌心。
總感覺在扇過去的時候意外碰到了他的舌頭。
江雪時那麼純的人,總不會伸舌頭舔我手心吧?
一定是我的錯。
出於這種愧疚,我幫江雪時穿上了天使 Cosplay 衣服,沒讓他動手半分。
江雪時躺在牀上,側目看着我,一邊神經兮兮地念着腳趾摳地的臺詞,一邊剪他衣服上的翅膀。
「我叫你跟老闆擺臭臉!我叫你翅膀硬!看我不一根一根折斷你的翅膀!拔掉你的羽毛!」
我很貼心地自動給我的動作配上慘叫的配音。
「啊——!」
半個小時後,江雪時撐起身體湊過來看演獨角戲、演得氣喘吁吁的我,「我配合你玩吧。」
漫天飛舞的羽毛,還有躺在牀上莫名寵溺笑着看我的漂亮男人,別說,還挺浪漫的。
如果我不是一個岌岌無名的炮灰助理,如果我不是命運被掌握在這個法制咖老闆手上,我或許還會覬覦一下江雪時。
我眨了下眼睛,將這種莫名的想法壓了下去。
「好啊。」我點頭,用氣音問他:「你知道該怎麼演了吧?」
最好痛哭流涕,最好哭着說他錯了。
江雪時說:「懂了。」
OK,那我們開演了。
我指着江雪時,下令:「跪下。」
江雪時眼皮似乎跳了一下,真的朝我岔開腿雙膝跪下了。
我視線沒由來地落在他肌肉泵張的大腿上。褲子好像有點緊了,但這條褲子我是拿的謝冥的,他怎麼感覺比謝冥還有力量?
他個頭也跟謝冥差不多。我感嘆,現在男同小說的主角受也那麼捲了。
難怪像我這種一米七八,長相在現實世界是男同 1 天菜的人穿進來也只能做炮灰。
哎,不是,外面的人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我們,江雪時沒必要那麼入戲,讓下跪就下跪吧?
他這麼一跪,我忽然有點振奮。
我戲精爆發繼續演:「你服了沒?!」
江雪時很配合我,雙手舉起:「服了。我服了。」
有對手搭檔就是好,我演戲都來勁了。
我掐住他的下巴惡狠狠問他:「下次翅膀還硬不硬了?!」
江雪時盯着我,盯得我心裏發毛。
過了良久:「硬。」
我:不是,兄弟,你臺詞錯了!

-9-
演累了,我直接在江雪時的牀上睡了。
反正江雪時知道我又不會對他做什麼,他應該能睡得很安心。
可我卻沒有睡太安穩。
可能最近精神壓力有點大,我鬼壓牀了。
身上跟壓了一個人似的,很重,怎麼都推不開。壓我的還是個男狐狸精,像條陰溼的蛇,將我親得呼吸急促。
我是怎麼知道狐狸精是男的呢?因爲我好像聽到他在低聲笑我,笑我沒心眼,笑我太容易被騙,那嗓音分明是壓低的男音。
可惡,我做夢都跟男的親嘴了。
我是真的沾上甩也甩不開的男同味了。
更可惡的是,我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炮灰,我又不是主角受,我沒有對象跟我親嘴。
掙扎着醒來後,我抱着被子懵了好一會兒,起牀後發現自己下巴上貼了個創可貼。
哦,我這纔想起來,下巴被謝冥砸的花瓶碎片割破了點皮。
上面涼涼的,好像被上過藥了。
是江雪時給我處理的傷口。
連我自己都不在意的小傷口,他都能看到並且幫我小心處理。
他人還挺好的,溫柔,賢惠。
應該被好好對待。
唉,可是他是霸總主角攻謝冥看中的人。
謝冥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子,含着金湯匙出生,浪蕩狂妄又多情,凡是被他看上的人只能沉迷於他,否則下場會很悽慘。
我能和天選之子抗衡嗎?我不能。
我什麼都沒有,我只能不讓他受一些皮肉之苦。
我得勸勸他接受自己的命運,不要對謝冥抗拒,他畢竟是主角受,主角攻愛上他以後會浪子回頭的。
我走出房間,發現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江雪時正在廚房煮麪。
他招呼我過去喫。
他專心致志看我喫完了面,笑着問我:「唐哥,你瞭解謝冥嗎?」
「我對謝冥可謂瞭如指掌。」
畢竟我是這本書裏唯一有姓名的炮灰,謝冥的跟班是我,管家是我,助理是我,家庭醫生也是我兼職。
「那你可以跟我說些他最重要的事情嗎?」
小到謝冥用什麼 SIZE 的嗝屁袋,大到謝冥集團公章放哪和電腦密碼多少,我全都說給他了。
江雪時忽ţüₒ然趴在桌上笑我,漂亮的肩膀一聳一聳。
我不服:「你笑什麼?」
「我一個平 A,你就把大招全放了。你就不怕我設計你老闆?」
「你有種的話,你設計唄。我就一打工人,老闆死活關我什麼事。」
喫人嘴短,我也要給江雪時還點什麼的嘛。
萬一我這些信息能刺激江雪時覺醒自我意識呢?
萬一真實的他並不想被世界設定操控呢?

-10-
但是,好日子很快到頭了,我終究要把江雪時送到謝冥手上。
這次謝冥出國參加五天宴會,很快就回來了。
「唐助,江雪時服軟了嗎?」
我竟然不想回答謝冥。
我要是承認江雪時服軟了,那謝冥今晚就能將江雪時喫得連渣都不剩。
我跪在謝冥面前,一時沒有回答。我的理智Ŧüₘ和感性在拉扯。
保鏢兼耳目上前誇我:「謝總,唐助可太狠了。我聽了這麼多天牆角,唐助的教學比小說還精彩!您放心,江雪時保準已經被唐助治得服服帖帖了。」
謝冥滿意了。
他脫了西裝外套,邊朝江雪時的房間走去,邊解領帶,妥妥的西裝敗類要進食了。
我心裏焦躁得很。
門被推開,江雪時以爲是我,他笑着招呼我過去看他的手機。
「唐哥,快來,我家有隻貓會翻跟頭,你要來看嗎?」
看到謝冥,他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散去,取而代之的又是看狗的蔑視。
謝冥懷疑自己看錯了,繼續往前走。
江雪時面無表情從袖口抽出一把刀在手上把玩,漫不經心轉了一圈,利索地對準謝冥。
「你確定要過來?」
我去!
江雪時有點瘋!
他怎麼敢跟謝冥對峙,而且還帥得更佔上風!
謝冥停下腳步,看看江雪時,又轉頭看離他最近的我。
「你們他媽的在耍我?」
他忽然拽住我的衣領,將我憑空拎起來。
「你不是說他服了嗎?他只服你不服我?你有什麼比我好?」謝冥懷疑了,他湊近盯着我,忽然扯掉了我的老土黑框眼鏡。
靠!
我的防男同神器!
我頓時做出鬥雞眼,同時抽搐一隻眼睛的眼尾,畢生演技都花在了這一刻的扮醜。
但謝冥好像沒信,他抬手,大拇指用力擦去我下巴上的黑黃粉底。
正在我絞盡腦汁試圖用頭撞死謝冥時,江雪時悠悠開口:「謝老闆,你電話響了,好像還挺重要的。」
是緊急工作電話,謝冥扔開我,接聽電話。
「什麼?怎麼會出這種紕漏?一羣喫乾飯的沒用東西!」
我身後就是四方大理石矮几,殺千刀的謝冥是要我撞死!
幸好,江雪時迅速彎腰伸手墊在我腦後,好讓我沒腦袋開花。
謝冥公司好像出了大事,他氣急敗壞地罵了一通電話,就要趕回公司處理。
離開前,他還不忘給我下令:「唐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這次教不好他,我就把他扔去夜店找專人教。」

-11-
謝冥給了我他小黑屋的使用權限。
那裏,是他和小辣椒玩「遊戲」的地方。
這裏的道具應有盡有。
謝冥說希望下次他回來,江雪時能主動躺在小黑屋等他。
我將江雪時帶進小黑屋,獨自坐在牀邊垂頭喪氣。
江雪時饒有興味地看着四角掛着鎖鏈和手銬的牀,問我:「這是什麼?」
我看着他嘆氣,「小黑屋。」
傻孩子,還在這好奇呢,這些東西很快就要用到你身上了。
謝冥公司運營不善,他情緒不好,到時候真急了霸王硬上弓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雪時。」我忽然下定了某種決心,認真喊出他的名字,「我打算離開這裏。」
這噁心的工作我不打算幹了。
我喉嚨發緊,問江雪時:「你……」
我想問,他敢不敢跟我跑。但話到臨頭,我又不敢問了。
我算個什麼東西。
我沒錢沒勢,又不聰明,萬一江雪時跟我出逃又被謝冥抓回來,他只會更慘。
我發愣的時候,江雪時伸手將我推倒在牀。
我雙手被舉過頭頂,「咔嚓」兩聲,鎖在了牀上。手銬和鐵鏈撞擊的聲音叮叮咚咚,清脆悅耳。
我懵了:「江雪時,你要幹什麼?」
江雪時欺身而上,壓住了我,眼裏含笑,似乎躍躍欲試。
「這次是小黑屋 Play?行,你躺下,我準備好了。」
什麼準備好了?!
還有,什麼叫我躺下?
不是,該躺下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一瞬間,我悲傷難過的情緒都沒了。我只想跟江雪時掰頭清楚誰上誰下。
他是主角受,他不在下面誰在下面?
請他認清自己的定位好嗎?
我雙腳撲騰:「江雪時,你給我下去!」
江雪時卻抽了我的領帶覆住我的雙眼,親了親我的小腹。
視覺喪失,觸感放大百倍,一陣酥麻感從天靈蓋爽到腳趾。
我悶哼一聲弓腰,要當場爆炸了。
江雪時壓在我耳邊仔細觀察我的反應,低聲問:「喜歡嗎?」
我咬脣吐出幾個字:「不喜歡!」
江雪時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羽毛撓我臉:「嘴硬。」
我炸了,難受得踹他。
他擠進來很輕鬆地壓住我的腿,「以前都是你在那自導自演,費心費力。」
「這次我主動,你躺平就好。」
「放鬆,哥。」

-12-
渾身上下被服務遍之後,我像是被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癱軟。
而江雪時這傢伙,竟然纔剛開始。
不行,我不能在下面。
我卯足勁反壓江雪時,主動吻他。
江雪時愣了下,然後纏綿地和我接吻。
我想着我都佔了他這麼多便宜了,頓時生出了問話的勇氣。
我推開他繼續要湊過來親我的腦袋:「江雪時,我打算離開這裏。你要跟我走嗎?」
江雪時啄我脣,意亂情迷地問:「跟你走,你照顧我啊?」
那當然了。
江雪時以前是豪門少爺,五指不沾陽春水,要不是家裏被謝冥搞破產了,他應該一直會是光風霽月的仙男。
我挺胸保證:「我照顧你啊!我會努力打工賺錢養你!」
江雪時低笑一聲:「你養我?那你能養我多久?」
我嘶了一聲:「狗東西,別咬那兒。」
我狂言:「你想我養你多久就多久。」
「一輩子行嗎?」
我心裏笑開花。這麼溫柔善良的老婆,跟我一輩子,這不是便宜我了嗎?
我立刻應:「當然!」
我聽到他埋在我頸窩笑了好一會兒後才說:「行。那麻煩唐哥養我一輩子了。」
我還沒來得及開心,江雪時一翻身,徹底將我壓在身下。
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妙。
局勢這麼容易被翻轉的嗎?
我拍拍江雪時,「老婆,你或許沒經驗,我教你。上攻下守,我們換個位置。」
我的話不知道觸到了江雪時哪個笑點,他憋着笑了好一會兒,又親了我一口才啞聲低語:「下次放你坐上來。」
我:?
這話聽着怎麼有點不對勁啊。
是我這段時間給他念的小黃文有點多了嗎,我小臉黃黃的。
不對啊!這臺詞應該是 1 說的!

-13-
累昏了後,我迷迷糊糊感覺到江雪時抱我下牀,去浴室洗澡。
溫熱的水擦洗我的身體,我忽然一激靈。
我的僞裝!
我的狗啃劉海,我的黑黃粉底!
江雪時拿毛巾給我仔細擦臉,擦乾淨又偷親一口,「下次別塗這些了,不好喫。」
我拍了他一巴掌:「是給你喫的嗎!你喫得明白嗎!」
說完我才反應過來,江雪時早就看出來了?
「在你毫無心理負擔睡死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用眼神把你渾身上下舔遍了。」
他的眼神不再是看狗,但赤裸裸地又到了另一種極端,「來,再給我一巴掌。」
我忽然感覺到,他好像比謝冥還變態。
但他很謝冥不同的是,他是在愛和尊重的基礎上,掌控我,引導我。
說實話……我還挺受用的。
被他服侍着穿上睡衣,又被抱到牀上,擁在懷裏,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也不全是不好的。
我昏昏欲睡,計劃着明天的逃跑計劃。
江雪時給我理了理頭髮,靜靜看了我好一會兒,良久問我:「唐哥,你真的二十五歲?」
我一呆:「不像?」
江雪時:「像感情遲鈍、學業不精的清澈愚蠢的十八歲大學生。」
靠!
這麼準!
我能承認?
江雪時十九歲,承認的話,我不僅是 0,還是年上,我的臉往哪裏擱?
我大力攬過他啾了一口:「別問,問就是比你大。」
江雪時若有所思地笑了:「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晚上鬧得太狠,導致我一早定好的逃跑計劃錯過了時間。
醒來已經是中午,而鬧鐘就沒有響過。
我抓着鬧鐘找江雪時:「江雪時!你把我的鬧鐘關了幹什麼?!你不知道我們要逃——」
走出房間,只見江雪時坐在謝冥平時坐的主座上,一派怡然自得,彷彿謝冥的東西他都唾手可得。ťůₘ
而謝冥,衣冠凌亂,面容憔悴,被保鏢壓在地上。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江雪時走過來抱我穿上拖鞋,「我應該快點處理,這樣你就不會看到這髒東西了。」
他看我的視線很寵,偏頭看謝冥的視線卻像看垃圾。
謝冥,連狗都不如了。
謝冥看着我的目光像極了在會所看中了戳他心巴的男孩,先是疑惑,然後是震驚,最後是怒不可遏。
「你、你是唐聲?」
「江雪時你踏馬偷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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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罵道:「我是你的東西嗎?就說我是你家的?!」
我很不爽謝冥用這種看物品的眼神看我。
謝冥這個樣子,好像是被江雪時控制住了?
江雪時怎麼做到的?同樣是大學生,他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就幹掉隻手遮天的霸總攻了?
這事我過後再問,現在我要狐假虎威一把,發泄發泄這段時間的打工人怨氣。
我抬手就要往謝冥臉上扇。
卻被江雪時握住了手。
「寶寶,別讓他爽到了。」
我:???
江雪時直接將謝冥的腦袋踩在腳底下,慢慢碾磨:「我還得謝謝你, 幫我解決掉那對爛人父母,將集團拱手相送, 還有送我——」
他的目光轉向我,有些膩歪。
我懂。
他是想說我。
大老爺們, 別整矯情那套。
我捂住他嘴巴, 用眼神剮他, 下令:「速戰速決,然後過來坦白。」
江雪時真的效率很高。
十分鐘後,檢察官上門接走了狼狽的謝冥,又吩咐人將謝冥的那些鶯鶯燕燕全都遣散了。
然後,他從容地拿出軟墊, 墊在我腰後,自己去我面前跪着了, 一五一十坦白他做的事。
原來,謝冥公司的商業祕密是我透露的, 就是那十箱報表和文件。還有謝冥各種犯罪事實, 都是我吐露給他的。
他以身爲餌入敵營, 沒想到得來全靠我白送。
我也是個人才。
誰說我沒用,我可太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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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的爛人父母是什麼意思?」
江雪時如何搞垮謝冥那些事我其實不是很在意, 我這種小腦瓜聽不懂謀略,我反而更在意江雪時受的委屈。
他不是主角受,應該有主角光環嗎?
他的設定是天之驕子,被萬人追捧的柔弱美人。
江雪時扯了個笑:「在遇見你之前,這個世界像個巨大的單機遊戲。」
「我發現所有人都推着我往精貴脆弱的人設走。」
「我的父母,從來聽不到我的自主意志。他們只會讓我學芭蕾學藝術學勾引男人的手段, 堆高我的身價,彷彿就在等某一刻將高價我賣出去。」
「謝冥, 就是他們等的人。」
「他們都是沒有自我意識的走狗。」
我懂了,難怪他一直用看狗一樣的眼神看人。
但他不這樣看我。
我們是平等的, 我在他眼裏看到的只有愛意和依賴。
我揉揉他的腦袋,蹲下來抱住他,「那你告訴我, 你喜歡什麼?你想要什麼?我不像他們,我是活生生的人, 我會聽懂你的話。」
江雪時念了一大堆東西,什麼邏輯與算法啊, 什麼極限運動啊, 反正跟主角受的人設沒有一個符合的。
最後的落腳處,是我。
他這次流露出真心的害怕與不安, 緊緊抓住我:「還有你, 不準莫名其妙消失。」
那麼聰明的他,肯定發現了我與這個世界 NPC 的不同。
他沒有糾結我的來處,沒有揪着不放,只想要我的以後。
我擦擦眼淚, 拍胸脯保證:「那當然!我說過,我會一輩子照顧你,我唐聲說到做到!」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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