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馬路時,有人突然倒在我面前。
我用奶茶救了他。
怕他訛我,我直勾勾地盯着他。
霍錚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丟給我一張支票,「我是霍錚,雖然你救了我,但以身相許是不可能的。隨便填。」
京圈太子爺?還有這種好事兒?
我高興過了頭,錯把三千填成了三千萬。
他臉色一沉:「你沒見過錢?」
我拿着支票正要走,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網戀前男友。
「寶寶,不分手好嗎?」
「沒有你,我飯都喫不下,剛剛暈倒了,還被人趁機勒索了三千萬。」
-1-
咚。
一個 185cm、身穿衛衣的大帥哥倒在了我面前,還緊緊抓住了我的長裙。
我手抖成帕金森,差點沒拿穩手裏的奶茶。
緊閉的眼,蒼白的臉。
死了?
我顫抖着蹲下身去探他的鼻息。
好險,只是碰瓷。
嘖,明明能靠臉,卻偏偏要靠碰瓷。
我用力拽了拽裙子,卻根本拽不掉。
死小子,暈倒了還這麼大勁。
眼見馬上紅燈了,我趕緊大喊救命。
熱心的路人紛紛上前,幫我把他搬到了人行道的樹蔭下。
「哎呀,這小夥子怎麼回事兒?低血糖?」
「這小姑娘也是,男朋友都暈倒了,手裏拿着奶茶也不給他喝一口。」
我連連擺手:「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一通解釋之後,他們全以一種「你看我信嗎」的眼神看着我。
跑不掉又拗不過的我,最後只能選擇妥協。
我氣呼呼地揭開奶茶蓋子就往他嘴裏灌。
嗚嗚嗚,我的雙份奶蓋+凍凍。
見他不張嘴,我狠狠掐向他的人中,用了十足的勁兒。
片刻後,地上的人悠悠轉醒,目光還有些渙散。
我眼疾手快,趕緊趁機將奶茶灌了進去,嗆得他瞬間清醒,也鬆開了我的裙子。
「咳咳咳……」
霍錚猛地坐起身,嗆得滿臉通紅,邊咳邊罵:「誰,咳咳,乾的?」
他周身氣壓極低,語氣也陰森得可怕。
我嚇得丟下奶茶,立馬彈跳開,後退半步,打算開溜。
這時,圍觀的人齊刷刷地指向我:「她。」
我:……
完蛋了,他該不會是要訛我吧?
這時,有好心人站出來幫我解釋,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人羣漸漸散去,只剩下我跟霍錚兩人。
怕他再訛我,我緊緊地盯着他。
五官精緻,微分碎蓋,寬肩窄腰……
看得我莫名的臉紅,心想:要是我網戀對象也這麼帥就好了。
哦,忘了,我已經跟他分手了。
見我直勾勾地盯着他,臉還紅了,霍錚表情變得微妙。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丟給我一張支票,「我是霍錚,雖然救了我,但以身相許是不可能的。隨便填。」
霍錚?京圈太子爺?還有這種好事?
我喜滋滋地接過,心想:我救了他,填三千不過分吧?
我剛接過,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走到一旁接了起來。
第一次填這種支票,我激動得要死,結果錯把數字 3,寫在了三千萬的千字下面。
知道支票塗改無效,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遞給他,「我填……」
我話還沒說完Ṭūₜ,正在接電話的霍錚很自然地伸手接過,利落地簽了字。
我:!!
其實我是想說,我填錯了,能不能再給一張。
他掛了電話一看,這才發現,我竟然填的是三千萬。
他臉色一沉,「你沒見過錢?」
我嚇得懵了,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氣,還是將支票遞給了我。
接過那張支票時,我的手再次抖成了帕金森。
但和上一次不一樣,這次是高興。
媽呀,三千萬,我變成有錢人了。
我激動萬分地給「財神爺」鞠了個躬,「謝謝老闆!祝老闆一胎生 8 個兒子。」
結果由於太過用力,我整個人往前栽,還一把抱住了他。
霍錚臉色鐵青,氣憤地將我推開,「不知廉恥。」
見他誤會了,我正欲開口解釋,卻被他冷冷地打斷。
「我警告你,拿了錢趕緊走,別再來糾纏我。」
得,我理虧,你說了算。
我喜滋滋地拿着支票正準備走,兜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我打開一看,是網戀前男友。
「寶寶,不分手好嗎?」
「沒有你,我飯都喫不下。我剛剛在路上暈倒了,還被人趁機勒索了三千萬。【哭唧唧 gif】」
我:?
-2-
霍錚又發了一條,我手機又響了一下。
然後又發,又響。
我好奇地瞟了一眼,見他備註寶貝的微信頭像竟跟我一模一樣。
不可能,這應該是巧合吧?
一旁的霍錚見對方一直沒回應,手指點向了語音通話。
下一秒,我手機應聲響了起來。
霍錚猛地抬起了頭,疑惑地看向我。
我嚇得趕緊掛斷,並將手機調成靜音,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支票。
注意到對面那探究的視線,我又假裝接了起來,「喂,媽,這就來。」
我邊接邊跑,以我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關上門,我心情還很忐忑,感覺跟做夢一樣。
原來他比我想象的還有錢,竟是頂級豪門的繼承人——京圈太子爺霍錚。
看來當初選擇分手是對的,以免自己越陷越深。
畢竟,我只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真的在一起。
這場網戀就當是一個甜蜜的夢吧。
冷靜下來後,我這纔打開手機,繼續看他發的消息。
「寶寶,我好想你。」
「我來你的城市找了好久,但沒能找到你。」
「…..」
看着這些話,我鼻頭一酸,眼淚滾落了下來。
我很想回他,你已經找到我了,但是我不敢。
爲了自己不再煎熬,我果斷將他拉入了黑名單。
片刻後,我化悲傷爲錢欲,興高采烈地拿着那張支票去取錢,卻被告知字跡模糊,無法兌現。
蒼天啊,大地啊,我的三千萬就這麼飛了。
都怪霍錚,要不是他突然打語音,我怎麼會嚇得地把支票攥進滿是汗的手心。
就在我沮喪時,我收到了寰宇集團的面試邀請。
我開心地差點瘋掉。
要知道,寰宇集團是 A 市最大的龍頭企業,業務橫跨全球,各行各業都有涉獵。
它家對實習生的要求很高,能收到面試邀請都是非常難得的。
但壞消息是,寰宇集團是霍家的產業。
想起霍錚,我又糾結了起來。
但轉念一想,他這種級別的大少爺,應該不會來面試實習生吧?
抱着僥倖心理,我立刻收拾東西回了 A 市。
我爸來開門,見到我有些意外。
「念念,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在老家待一段時間再回來嗎?」
進屋後,我迫不及待地告訴我爸媽,我收到了面試邀請的事。
他們一聽,竟比我還激動,趕緊拉着我做面試準備。
面試當天,媽媽幫我搭配衣服,爸爸提前 1 個小時送我去寰宇集團。
一路過關斬將,終於到了終試環節。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拿出 12 分的精神走進了終試會議室。
當看到 C 位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時,我感覺天塌了。
-3-
與之前陽光帥氣的休閒裝不同,此時的霍錚穿着一席剪裁合體的深色西服,顯得矜貴又冷峻。
他蒙層陰翳的臉上滿是不耐煩,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不停地轉着筆。
一旁的面試官恭敬地將一份簡歷遞給他,「霍總,這位是林念,哈大畢業的高材生,在前面幾輪中表現較好。這是她的簡歷,您請過目。」
霍錚並沒有去接她手中簡歷,而是突然站起身,「你們定就好,我先走了。」
聽見他要走,我長出一口氣,趕緊給他讓開路。
霍錚走到我身邊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又是你?你竟然還找到這裏來糾纏。」
我趕緊解釋說我只是來面試的,可霍錚根本不聽,直接取消了我的面試資格,還說以後不准我再踏進寰宇集團。
就這樣,我被攆了出來,我蹲在寰宇集團外面的馬路上嚎啕大哭。
死霍錚,臭霍錚!
憑什麼取消我的面試資格?
我明明是靠自己本事一步步考進來的。
我正氣得發狂,手機上彈出一個陌生的好友申請,備註的是:「寶寶,我做錯了什麼,你怎麼把我拉黑了?你通過一下,有什麼事兒,我們好好說。」
說你二大爺的,你還有臉說。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拒絕。
我爸來接我,得知我面試沒通過,氣得大罵寰宇集團沒眼光。
他轉頭就託人在自己公司,幫我弄了個職位。
據說,這工作輕鬆,錢還多,就ŧů³是老闆脾氣不太好…..
脾氣不好怕啥?有錢人誰沒點脾氣。
第二天,我就高高興興地跟着我爸去上班。
人事把我領到總裁辦公室。
在看見霍錚那一刻,我人麻了。
完了,他又要說我糾纏他了。
果不其然,看見我,霍錚臉上怒氣盡顯,「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轉頭又沖人事吼:「你們是怎麼做事的?現在什麼人都能來當我的助理了?趕緊給我把人弄走,不然你也一起滾蛋。」
累了,我已經懶得解釋了。
我再次被轟了出去。
剛回小區門口,一個穿着貴氣的女士就衝了過來,激動地握住了我的手說:「林小姐,終於找到你了。你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可得好好感謝您啊。」
我先是一愣,然後含淚拒絕了她給的一大袋子錢。
因爲我真的不想再跟霍錚有任何瓜葛了。
見我不要錢,陳女士急了,不由分說將我拉上車,非要給我介紹工作。
工作好啊,靠自己掙錢最實在。
半小時後,又回到了之前被轟出來的地方。
有毒?真的,我都懷疑有人給我和霍錚下了「冤家蠱」。
面對霍錚黑如鍋底的臉,我當場就想跑路。
但陳女士大手一揮,給我開了四倍工資,我腿立刻就跑不動了。
在她的威逼利誘下,霍錚也只好妥協。
-4-
霍錚看不慣我,又開不掉我,只能變着法的折磨我,想逼我自己走。
笑死,四倍工資誰想走?
老孃要把這班上爛!
上班第一天,我就被留下來加班。
臨近 10 點,我拿着已經改了八百遍的報表去給霍錚。
霍錚正低着看手機,神情十分落寞。
見我過去,他頭都沒抬,直接扔回給我,「重做。」
你大爺的!
他又指了指他面前的那份文件,「還有這份也是。」
淦!我拳頭都硬了。
但想到四倍工資,我還是扯出一個職業假笑,咬着牙說:「好的,霍總。」
去拿文件時,我不小心瞟到他的屏幕,是好友申請被拒絕的界面。
我不由地心虛,拿上文件快速溜走。
剛到座位上,我手機上又彈出一個接一個的好友申請。
我看都沒看,全點了拒絕。
看着不遠處的霍錚,臉臭得像死了三天似得。
哈哈哈,姐爽了。
當然,後面幾天,他對我的折磨也更加變態了。
一連加班好幾天,加得我都快靈魂出竅了。
這天晚上,加着加着班又收到了他的好友申請,我再次熟練地點了拒絕。
小子,沒想到吧?
你現實折磨我,我網上折磨你。
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又過了許久,我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我以爲是點的外賣,迷迷糊糊地接了起來。
「喂?是今心嗎?是我,我是雨天。」
聽筒和現實的聲音重疊,我瞬間驚醒,後背冷汗直冒。
我僵硬地轉過頭去,果然看到霍錚正拿着手機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似得。
霍錚朝我走來,雙臂撐在我兩側,「你怎麼會有這個電話號碼?」
我 CPU 都要乾冒煙兒了,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撿,撿的。」
他眸光一亮,激動地抓着我的手,「哪裏撿的?看沒看見丟的人長什麼樣?」
我嚇得縮了縮脖子,而後搖了搖頭。
他又追着我問了很多細節,全都被我機智的搪塞了過去。
霍錚眼中的光瞬間熄滅,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是個被人遺棄的破布娃娃。
他憤恨地呢喃:「你可真夠狠的,爲了不讓我找到你,連我唯一知道的聯繫方式都丟了。若是讓我找到你,我一定要……」
靠,他不會要殺了我吧?
後面的話,我嚇得不敢再聽,趕緊溜了。
之後好幾天,霍錚都意志消沉,不喫也不喝,成天就抱着個手機看。
沒過多久,他就將身體拖垮,發起了高燒。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打算送他去醫院。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霍錚卻突然伸手,將我往前一帶,坐在他的腿上。
他將頭抵在我肩上,低低地喚我:「寶寶,你爲什麼不要我?」
下一秒,一滴溫熱的東西,滑落在我頸間。
我心中軟成一片,正欲推開他的ƭű̂₈手瞬間停在半空中,而後輕輕落在他的後背。
我溫柔地撫着他的背輕哄:「我在,沒有不要你。」
哄着他餵了退燒藥後,他靠在我肩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刻意趁他沒醒出去,假裝是從家趕來的。
接下來,一整天我懷着忐忑的心情,一直小心地觀察他是否記得昨晚的事兒。
許久後,見他真的不記得,我這才放下心來。
喫了藥後,他病情好轉了不少,但依舊情緒低落,也不肯喫飯。
看着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我這個罪魁禍首也挺自責的。
於是,我開始想法設法地激他。
他不喫飯,我就說:「你就餓吧,餓成細狗會沒人要的。」
他不睡覺,我就說:「你就熬吧,熬成醜八怪更沒人要。」
每次我說這些話,他都氣得像要殺人。
但我有陳女士這張免死金牌,他把我沒辦法。
最後,他被我磨得沒辦法,開始正常進食和工作,但依舊沒放棄尋找今心。
-5-
見霍錚不再絕食,陳女士一高興,獎勵了我 10 萬。
我高興地一晚上沒睡,拉着我爸媽在網上瘋狂買買買。
霍錚病好後,興許是感激我幫他振作起來,他對我態度竟變好了特別多。
我倆的關係逐漸緩和,工作中配合得也越來越默契。
這天,我和霍錚外出回來,就見着一個燙着大波浪的性感美女正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儼然一副主人公的樣子。
見他回來,她扭着腰走了過來,衝着他撒嬌,「錚哥哥~你怎麼纔回來啊?我等你好久了。」
聽着她那熟絡的模樣,我心裏莫名有些酸澀,但還是自覺地退到一旁。
霍錚冷着臉,「你來幹什麼?我還有事兒,沒空。」Ŧüₐ
王雨辰見他冷臉也不惱,反而晾出了自己的底牌,「是霍叔叔讓我來跟你相親的。我們瞭解一下嘛~我就不信,你能不心動?」
說着,她便刻意露出白皙的柔軟,一臉嬌羞地往霍錚身上靠。
霍錚不解風情地躲開,並扯過一旁的我,將我擁入懷中。
我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霍錚。
他垂眸我,眼裏滿是深情,「我喜歡的人,只有念念一個。」
聞着他身上那清冽的松木香,我的臉和耳朵迅速升溫。
他見我沒反應,輕撓了一下我的後腰,湊近我的耳邊,壓低聲音說:「快點,演演戲,一會兒給你發紅包。」
被他這一提醒,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裝的,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但我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回抱住他的勁腰。
「嗯,我也喜歡你。」
下一秒,我明顯感覺到他渾身一僵,隨後用有些沙啞的嗓音回應我,「嗯。」
我倆當衆的「秀恩愛」,把王雨辰氣得發瘋,又哭又鬧,還要撲上來打我,薅我頭髮。
霍錚將我牢牢地護在懷中,沒讓她粘到分毫。
最後,她倒是走了,我和霍錚「在一起」的事兒,卻在全公司裏傳遍了。
午休時,我爸焦急地找上了我詢問情況。
我正準備開口解釋,卻被突然出現的霍錚打斷。
我爸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熱情地跟他打招呼:「霍總,晚上去我家喫飯?我老婆做得糖醋排骨可香了。」
我拼命給他使眼色,還伸手推他,「霍總忙,不去,你快……」
走字還沒說出來,一旁的霍錚卻笑着開口:「好呀,叔叔。」
我:?
所以我是小丑?
我爸見他答應下來,興高采烈地走了,估計是跟我媽打電話彙報去了。
見我爸走了,我趕緊跟霍錚說:「霍總,您忙的話可以不去的,我會給我爸媽解釋的。」
沒想到霍錚卻笑盈盈地看着我,「不忙,想去嚐嚐阿姨做的糖醋排骨。」
他笑起來很好看,眼裏滿是細碎的星光,讓我不由地晃了神。
下了班,我找藉口想溜,卻被他拎上了副駕,還丟給我一個手機,讓我導航。
無奈之下,我只能將他帶回了家。
一見到他,我爸媽樂瘋了,熱情地將他迎了進去,把我關在了門外。
我:……
霍錚進屋就瞧見了我家的照片牆。
我爸見他感興趣,手舞足蹈地將我從小到大的醜事兒都說了個遍。
我捂着臉,心裏盤算着着如何跟他斷絕關係。
意外的是,霍錚竟沒有一點老闆的架子,也沒有絲毫地不耐煩,反而像個晚輩般乖巧地坐着聽我爸囉嗦。
原來,私下的他是這麼的平易近人,或許當個朋友也挺好的。
他喝了點酒,飯後,我爸媽讓我送他回去。
-6-
第一次開豪車,我根本不會,剛坐上駕駛位就懵圈了。
見我不會,霍錚走過來,俯下身教我。
說話間,溫熱氣息噴灑在我脖頸,帶着淡淡的酒氣,我臉紅嗖得一下就紅了。
見講得差不多了,他的手臂繞過我的肩膀去幫我點火,像是從後面擁着我一般。
讓我不由地想起了前不久的擁抱,臉更紅了。
霍錚講的很細,我很快就上了手,沒過多久便開到了他家地下室。
停好車,我正準備下車,他卻叫住了我,「林念,公司的流言,你打算怎麼辦?」
我微微一愣,隨即拍了拍胸脯,「放心,霍總。我明天一早就去公司解釋,保證不會影響您的清譽。」
霍錚臉色驟變,黑着臉摔門而去。
我:?
ber,我又咋惹到他了?
第二天,我剛到公司,就被他叫了過去。
他冷着臉,給我安排了一大堆活。
一整天,我都忙得不可開交,甚至感覺像是又回到了剛進公司的時候。
我忍不住給閨蜜吐槽,她卻毫不留情地回我:「死丫頭,你就受着吧。四倍工資,好幾萬塊呢。」
哦,也對,受着吧。
還沒忙完,又接到了意向合作方的邀約。
我趕緊準備會議資料,跟着霍錚去赴約。
霍錚一如既往地厲害,成功拿下了幾百萬的合作。
晚上,合作方設宴,負責人紛紛上前給霍錚敬酒。
他對敬酒來着不拒,甚至還主動給自己一遍遍滿上。
我看着怪怪的,感覺他不像是在應酬,反倒像是在喝悶酒。
見他醉了,合作方趕緊安排了兩個房間,以便我們休息。
我小心地扶着霍錚往房間走,他全程都聽話得靠着我,乖得像一隻大狗狗,就是有點重。
等到了房間,我力氣耗盡,將他直接丟到牀上。
我喘勻了氣,有些心虛地去瞧他,發現人沒醒,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醒,要是知道我像丟垃圾這麼丟他,非得弄死我不可。
見他西裝上有不少酒漬,而且穿着正裝和皮鞋睡一晚上肯定不舒服。
於是,我好人做到底,伸手去幫他脫掉。
咦?
我剛碰到衣服,他就正巧抬手。
誒?
我剛碰到鞋子,他就正巧蹬腿。
於是,我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就幫他把外套和鞋子脫掉了。
但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算了,不重要。
現在趕緊回我房間睡覺更重要,我都要困死了。
我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要走。
這時,身後原本睡着的人突然翻身躍起,將我撲倒在牀上,雙臂將我困在他身下。
我瞳孔瞬間放大,睏意全無。
霍錚雙眼通紅,沙啞地開口:「林念,你明知道我就是雨天,爲什麼不認我?」
他這話一出,我如被雷劈,整個人僵住,震驚地說不出話。
-7-
我靠,我靠靠靠!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霍錚輕挑眉梢,「震驚我怎麼知道的?自從那晚的電話開始,我就懷疑了。後來我生病,我便將計就計,你承認了,我便確定是你。見你不想認我,我才繼續陪你演戲的。」
我氣呼呼地指着ṭũ̂¹他,「好呀,你居然騙我,還裝不記得。」
霍錚捉住我的手,用大拇指輕輕摩挲着我的手指,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所以,念念,你這是認我了嗎?」
我心一橫,「是又怎麼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低笑出聲,「當真?」
我想,頂多不過打我一頓,他還真敢殺我啊?
於是,我一咬牙,梗着脖子,「對。」
霍錚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親親我,我就原諒你。」
我愣了一下,還以爲我聽錯了。
在看到他那滿臉期待的神情後,我這才確信自己沒聽錯。
一時間,我心跳如鼓,臉上火熱,心底那埋藏已久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
去他媽的身份,先親了再說。
反正他長得帥,我也不喫虧。
於是,我果斷地伸出手,摟着他的脖頸,鼓起勇氣湊了上去,在他脣上輕啄了一下。
霍錚長睫輕顫,小聲地呢喃,「不夠,念念。」
還不待我反應,他十指相扣地握着我的手,將我壓在牀上,狠狠地吻了下來。
他的吻霸道又熱烈,還帶着幾分懲罰的意味。
脣齒糾纏,他嘴裏的酒氣不斷過渡過來,讓我沉醉。
一吻過後,我窩在他懷裏化成了一灘水。
霍錚滿臉笑意,將我緊緊擁在懷中,似乎像是怕我跑了一般。
而後,他伸手颳了一下我的鼻頭,氣呼呼地說:「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分手了?」
從那之後,我倆重歸於好,並將線上的網戀搬到了線下。
每天上班下班都膩歪在一起,甜得我找不到北。
跟我在一起後,不ŧű₌知爲何,霍錚工作更加賣力了,經常加班到深夜。
我心疼不已,可又勸不動他,只能默默地陪着他身邊。
功夫不負苦心人,沒過多久,他將公司越做越大,還成功上了市。
上市這天,霍錚高興地不得了,抱着我激動地說:「念念,我做到了。」
我看着他眼下的烏青,心疼地回抱住他,「對,你真的很厲害。」
晚上,他帶着全公司去著名海島慶祝。
我正泡着溫泉,突然有同事給我打電話,說霍錚喝多了,讓我趕緊去看看他。
我買好醒酒湯,焦急地趕到他所在的房間,來開門的卻是王雨辰。
她沒有穿衣服,只裹着一張浴巾,身上還有不少曖昧的痕跡。
我手中的醒酒湯掉落,灑了一地。
見着我失魂落魄的樣子,王雨辰靠在門上得意得看着我。
「既然你也看到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霍家已經答應和我們王家聯姻了,我和錚哥哥馬上就要訂婚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不可能,他說……」
王雨辰嗤笑着打斷我,「有什麼不可能?林念,我承認錚哥哥是喜歡你的。但他在事業上的野心,我相信你也是知道。
你爸媽不過就是個普通打工族,在事業上能給他什麼幫助?而我家是地產大亨王家。他會怎麼選,顯而易見。如果你識相的話,我勸你趁早離開。」
她的話句句在理,讓我如置身冰窖。
我甚至都沒有勇氣推開門,進去質問霍錚,轉身就跑了。
-8-
我給發個消息,「我們分手吧。祝你和王雨辰幸福!」
緊接着,我換了電話卡,馬不停蹄地跑到一個南方的小城市,租了個一樓帶小院的房子。
小城市的生活節奏慢,漸漸地治癒了我那破碎的心。
雖然偶爾還是會想起他,但卻不那麼難受了。
三個月後,我重新找了份工作。
公司是創業型公司,蠻小的,但老闆和同事都挺好相處,工作也清閒。
南方小城,總下雨。
這天下班,我正站在公司門口看着雨幕發呆,一把黑傘出現在了我頭頂。
「住哪兒?我送你。」
我轉頭一看,是我組長——劉飛宇。
怕麻煩別人,我委婉地拒絕,可他卻堅持要送,我只好答應。
剛到家,就接到了我爸的電話。
「閨女,那個渣男又來我們家了。我又把他轟了出去,厲害吧?」
我心裏一暖,「嗯,我老爸全世界最厲害。」
「哼,他還有臉來問你在哪兒?別以爲有錢就了不起,敢欺負我女兒,我照打不誤。他要敢在公司給我穿小鞋,我大不了就不幹了。」
說着,我爸突然好奇地問:「話說,當初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走了之後,他找你找瘋了。前段時間,天天跑我們家來找你,我攆他,他就在樓下一站就是一夜。看那樣子,真的挺在乎你的。」
我心裏一陣苦澀,在乎有啥用?
像王雨辰所說,我們身份懸殊太大,是不可能有結果。
長痛不如短痛,趁早分開纔是對大家都好。
第二天,爲了感激劉飛宇,我請他喫了個飯。
之後,我們倆便熟絡了起來。
清閒日子沒過多久,公司接到了個大項目,是當地一場賽事。
我們整個組都忙得不可開交。
一個月後,賽事完美落幕。
落幕會上,主辦方邀請了我們團隊的代表上去合影。
本來是隻該組長上去的,但劉飛宇卻非要把我也拉上去。
好不容易接了這麼大個賽事,我們老闆歡歡喜喜地將照片打印出來,放在公司進門處的文化牆上。
我本以爲這場賽事後,公司會發展得越來越好。
可沒想到的是,這座南方小城遇上洪水,公司停工一兩個月後便一蹶不振。
老闆資金鍊週轉不過來,便把公司賣掉了。
據說,收購我們公司的是一個上市公司。
老闆對員工要求很高,入場後會嚴格考覈我們現有的員工,不合格的會全部裁掉。
有不少員工聽到這個消息,直接辭職不幹了。
劉飛宇嘆了口氣,轉頭問我,「你要留下嗎?」
我點了點頭,「留啊,不合格再說。」
晚上,同事們自行組織,一起去喫了個散夥飯,還拍了不少照片留念。
週一,新老闆到公司,我們全都拿出最好的狀態去迎接考覈。
一羣人簇擁着一個渾身氣場強大的人,從電梯裏出來。
我站在靠後的位置,根本看不見人羣簇擁着的那人長什麼樣,只聽見他在路過門口時,冷聲道:「把這些全拆掉,以後這種低級的賽事不許放進企業文化裏。」
總經理嚇得慌了神,趕緊找人來撕牆上的照片,又聯繫工人來拆牆。
國際賽事還是小賽事啊?
我不由捏了把冷汗,看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新老闆確實和傳說中的一樣嚴格。
一羣人繼續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進了辦公區。
總經理介紹爲首的那人就是我們的新老闆,姓霍,並宣佈公司轉型內容和淘汰政策。
霍?我心間一顫。
不可能,肯定是巧合。
他現在估計已經跟王家聯姻,在 A 市大展宏圖呢,怎麼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城來。
就在我愣神時,一行人走進了總裁辦公室,總經理朝我走了過來,「林念,你之前有上市公司工作經驗。從今天起,你調過去做老闆的專屬助理。」
我慌做一團,趕緊拒絕,「不不不,我不僅工作能力一般,還又笨又沒眼力見,要是衝撞了老闆就不好了。」
他卻根本不聽,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好好幹。」
說罷,他也轉身進了總裁辦公室開會。
我:……
ber,你是一個字都不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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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一行人從總裁辦公室離開。
我抱着忐忑的心情,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下一秒,我就被人猛地拽了進去,抵上一個堅實的胸膛,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我驚訝地抬頭,就看見霍錚那張陰沉的臉。
看見是他,我臉色驟變,生氣地推開他,轉身就跑。
可我剛跑出一步,就被霍錚扣住後脖子拽了回來,將我擁入懷中。
他一手扣着我的腰,一手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視他,咬牙切齒地說:「林念,你可真行啊?我找了好幾個月,才找到你。剛見面,你一句話不說就想跑。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話音一落,他猛地覆了上來,暴風雨似的吻落了下來,不容拒絕的瘋狂。
我被他親得腦袋發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我腦中突然浮現出王雨辰站在酒店房間門口的模樣。
我瞬間清醒,拼命掙扎了起來。
見我掙扎,霍錚陡然收緊扣在我後腰的手,讓我貼得更近了些,親得也更狠了。
見推不開他,我氣極,奮力抽出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霍錚動作一頓,瞪大雙眼看着我,似乎是被我打懵了。
我趁機推開他,哭着控訴:「霍錚,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們明明已經分手了。嗚嗚嗚……」
見我哭,霍錚眸光微暗,用極其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喚我,「念念。」
我沒有回答他,轉身跑出了總裁辦公室。
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跟王雨辰那樣,又跑來找我,把我當什麼人了?
我躲到沒人的樓梯間大哭,發泄一通才回了辦公室。
我回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跟總經理提出了離職。
總經理卻說我隸屬於老闆,不敢給我批,最後折中給我放了半天假。
我剛出公司門口,見下着雨,正準備打車,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我面前。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霍錚精緻的側臉,「上車,我送你。」
「不要,我有傘。」
說罷,我撐着傘就大步朝前走去。
我走了幾米,就發現迎面走來的路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看着我。
我回頭一看,才發現霍錚的勞斯萊斯正龜速地跟在我身後。
我靠,太社死了!
剛到小區門口,我便逃一般的往家跑。
霍錚跟到了我租的房子門口。
我冷着臉喊他滾,然後關上了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還打起了雷。
我有些擔憂地朝窗外看去,果不其然,看見了霍錚的身影。
他安靜地站在暴雨裏,低垂着腦袋,看不清神情。
我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驟然攥緊,又悶又疼。
下一秒,我撐着雨傘衝進Ţũ̂₅了雨幕中,「你是傻子嗎?這麼大雨還站在這裏幹嘛?」
霍錚渾身溼透,見到我來了,他抬起了低垂的腦袋,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無聲滑落。
他紅着眼眶,小心翼翼地問我:「念念,你又不要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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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止不住地顫了顫,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夠了,我承認,老子心疼他。
之後,我將霍錚帶回了出租屋。
他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用浴巾擦頭髮。
我衝了杯感冒靈遞給他。
他卻並沒有伸手來接,反倒用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念念,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幾個月不見,霍錚剪短了頭髮,變得更加成熟帥氣。
可他卻用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反差萌太大,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僵持片刻,我嘆了口氣,直接跟他攤牌。
「霍錚,我們家境不合適,勉強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趁早分開對誰都好。」
霍錚氣笑了,牽住我的手,「家境?你就是因爲這個不告而別的嗎?」
「我霍錚,什麼時候需要靠聯姻來發展事業了?」
「就算我不要寰宇集團的一分股份,一樣能白手起家,創辦一個上市企業。我將公司做上市,就是爲了向霍家證明,我擁有足夠的實力,可以選擇我喜歡的人,並不需要什麼聯姻。」
「你怎麼還不明白呢?」
我震驚地看着他,心臟狂跳。
原來他之前那麼努力讓公司上市,就是爲了跟我在一起。
但想到之前在酒店看到的那幕,我還是狠心拉開了他的手。
「你別騙我了,我那天在酒店看到你跟王雨辰都那樣了,而且她還說你們要訂婚了。」
霍錚無奈扶額,「那天晚上,跟你分開後,我被市場部的人纏着喝了一晚上的酒,根本沒去過酒店房間,也沒見過什麼王雨辰。」
「市場部所有人、酒店工作人員、還有酒店監控都能爲我證明。再後來,我剛下酒局就收到你分手的消息,我都還沒醉過呢,就忙着四處找你去了。」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們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是在宴會廳,而不是酒店房間。而王雨辰是自導自演?」
他懲罰似得輕敲了一下我的腦袋,「還不算太傻。」
得知真相的我,激動地快要瘋了。
我猛地撲進他懷裏,抱着他大哭,「嗚嗚嗚,我還以爲你要跟別人結婚了。」
「不會,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霍錚輕拍着我的後背,溫柔地擦拭我臉上的淚,低頭親了下來。
他的吻起初溫柔纏綿,而後逐漸失控,許久不見的想念和委屈,全都在這個吻中宣泄而出。
我先是一愣,隨後伸手摟着他的脖子,本能地回應他。
第二天,我到公司,同事們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我。
我這才得知,昨天我哭着從霍錚辦公室跑出來,他們以爲我是被他罵哭的。
額,我能說實際上是親哭的嗎?
我當然沒好意思說實話。
同事們見我支支吾吾的,間接坐實了這個傳言。
剛到座位上,劉飛宇也來問我:「念念,你昨天怎麼了?是被老闆欺負了嗎?」
我尷尬得要死,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接下來,好幾天,公司裏流言愈演愈烈。
我在霍錚辦公室裏,喝着奶茶、喫着零食,讓他陪我追了一下午「知否」。
他們說,我被霍錚瘋狂壓榨,工作多得連廁所都沒時間出去上。
霍錚帶着我去海邊度假三天,他們說我被開除了。
當我聽到這些流言時,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霍錚從身後抱着我,將下巴抵在我肩頭,把玩着我纖長的手指,委屈巴巴地開口:「怎麼辦?我的名聲好像被你搞壞了,你是不是得負責一輩子。」
我轉過身去,捧住他的臉,親了親他的薄脣,無比認真地說:「放心,負責的。」
霍錚低笑出聲,扣着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又過了半個月,霍錚的父母突然找上我,約我見面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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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沒有再逃跑,而是帶上了我最堅強的後盾一起去。
霍錚的父親是知名企業家,常年混跡商場,令他整個人不怒而威。
坐在他對面,我緊張地不得了。
陳女士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脾氣,一直找話題與我閒聊,試圖緩解我的緊張。
一旁的霍錚察覺到我的異樣,伸手握住了我桌下那揪着裙子的手,給我安慰。
飯喫得差不多,對面一直沒說話的霍叔叔終於動了,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
我心裏咯噔一聲。
完了,這是霸總劇裏的經典橋段,讓我拿了錢離開他。
我攥緊了霍錚的手,鼓起勇氣對他說:「霍叔叔,無論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離開霍錚的。」
霍錚一聽,嘴角比 AK 還難壓。
對面的陳女士見狀突然站了起來,擰着霍叔叔的耳朵就開始教訓:「看你把人家姑娘嚇得。來之前,我就跟你說了,讓你收起你那副商場的古板樣,你非不聽。還不趕快跟人解釋?」
我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縱橫商場多年無敵手的霍董事長,竟是戀愛腦?
霍叔叔尷尬地扯出一抹笑,將林女士的手扯了下來,握在手中,「老婆,我錯了。在小輩面前,給點面子嘛。」
陳女士冷哼一聲,「那你還不快解釋!」
霍叔叔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林小姐,我想你誤會了,這卡里的五百萬是給你的見面紅包。」
好傢伙,見面紅包,五百萬!!
陳女士也趕緊搭腔,「念念,你就收下吧。自打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挺喜歡你的。以前老霍總攛掇王家丫頭跟小錚,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倆根本不合適。於是,我才把你介紹去給他當助理的。現在,看到你倆真的在一起,我真是打心底裏開心。」
愣了許久,我終於反應了過來,趕緊禮貌地跟他們道謝,並收下了那張卡。
直到這頓飯喫完,叔叔阿姨都走了,霍錚的嘴角都還沒放下來。
他高興地拉着我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念念,這下放心了吧?我爸媽都很喜歡你。你可不準再丟下我跑了,也不準再其他男的合照。」
啊?合照?
難道當初他是因爲看到我和劉飛宇的賽事合照才拆牆的。
我噗呲一聲,笑出聲來,撲過去掐着他的臉說:「你好幼稚啊,霍錚。那就是項目隊伍合照而已,就算他對我有點意思,我又沒同意,你喫什麼飛醋?」
他順勢將我圈進懷裏,冷哼一聲,「我不管,你只能是我的。」
霍錚不愧是商業奇才,很快便將我們這個瀕死的小破公司,變成了當地首屈一指的企業。
於是,到了年底,我們公司的年會也辦得異常盛大,邀請了很多業內知名人士。
我跟霍錚剛到會場門口,他就被人纏上了,我只好一個人先進去。
我徑直地走到主桌坐下,身後便傳來幾人彎酸的話。
「還真是不要臉,她一個小助理也好意思去坐主桌。」
「就是,她以爲這樣就能傍上霍總?也不打聽一下,之前去勾引霍總的女人是什麼下場。我聽說啊,那人直接被丟出了宴會廳。」
「彆着急,霍總那麼討厭她,一會來了,有她好看的。」
我忍不住舉起手中的名字臺卡,朝她們翻了個白眼。
她們立馬閉麥,但還是一臉不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罷了,今天年會,我不想跟她們計較。
沒過一會兒,霍錚便匆匆趕來。
她們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生怕錯過一絲精彩片段。
下一秒,她們就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了。
因爲,霍錚不僅沒趕我走,還將外套脫了下來披在我身上,溫柔地問:「等久了吧?餓了嗎?我讓酒店先上點小喫。」
隨後,他在我身旁落座,招呼酒店工作人員送來菜單讓我挑。
身後一片寂靜,隱約能聽到無形的巴掌聲。
年會晚宴上,霍錚對我各種照顧,百依百順。
公司裏的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從那之後,同事們見着我都調侃地叫我老闆娘。
我起初不習慣,後來便習以爲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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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春節,叔叔阿姨的邀請我去霍家過年,我委婉拒絕了。
霍錚將我送到小區門口,依依不捨地抱了又抱、親了又親才肯放我走。
回到家, 我爸媽許久不見我, 高興地不得了。
他們激動地帶着我去超市大采購,像小時候一樣。
大年三十, 喫完團年飯,親戚們都在一起守歲、閒聊。
不可避免地就聊到了我的工作和婚事。
一通追問之下, 我實在招架不住,找了個藉口躲進了廚房。
這時, 我手機響了, 打開一看, 發現是霍錚發來的消息。
「念念,新年快樂!」
「我想你了。」
我心裏甜如蜜糖,當即回了句:「新年快樂,我也想你。」
消息剛發出一秒,電話就響了起來,我接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霍錚欣喜的聲音。
「念念,想見我嗎?如果你想, 我可以馬上出現在你身邊。」
我以爲他在說笑, 「好呀, 那你閃現過來啊。」
「來了, 你往樓下看。」
我疑惑地往樓下看去, 就看見穿着灰色大衣的他正站在我家樓下,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欣喜若狂, 飛快地跑下去, 撲進他懷裏。
他笑着回抱住我, 低笑出聲,「跑這麼急幹嘛?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的。」
感受到他身上的冰涼,我狠狠錘向他胸膛,「你是傻瓜嗎?這麼冷的天,來了怎麼不早點說, 都快凍成冰雕了。」
霍錚委屈巴巴地回答:「沒等多久, 是挺冷的, 要你親親才能好。」
我被他氣笑了, 踮起腳尖,親了親他冰涼的薄脣。
果不其然, 幾分鐘後,我的嘴又腫了, 脖子上也有不少痕跡。
靠,這讓我怎麼回家?
我氣憤地看着面前的罪魁禍首,他卻笑盈盈地牽着我的手, 往旁邊的車上走。
「太冷了, 先去車上暖暖。」
我給我爸媽打了個電話,說去找朋友玩兒了, 讓他們不要擔心。
之後,便跟霍錚在車裏一起守歲。
零點一到,煙花四起,絢麗璀璨。
我依在他懷裏, 輕聲道:「我愛你,霍錚。」
霍錚笑着回應:「我也愛你,念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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