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八歲,親生父母才與我相認。
儘管四年前,他們就知曉我是被調包的真千金。
他們擔心假千金被我養父母虐待,等她成年,才把我轉到貴族學校。
假千金討厭我,煽動同學霸凌,故意讓我撞進江凜懷裏。
學校人盡皆知,江凜是江家繼承人,冷酷、疏離,討厭與人觸碰。
她想讓我得罪太子爺,被爸媽討厭,趕出家門。
可沒人知道,江凜有嚴重的肌膚飢渴症。
而我,是他獨一無二的解藥。
-1-
只因假千金不想跟我坐一輛車上學,爸媽和哥哥就把我一個人撇下。
江凜讓司機開着勞斯萊斯接我。
剛上車。
一隻有力的手臂就把我扯到懷裏。
溫熱大掌在我的腰側來回摩挲。
酥酥麻麻的。
我險些控制不住,軟軟倒在江凜懷裏。
抬頭仰望少年的側顏,帥氣、張揚。
360°無死角。
只是,那雙生得極漂亮的眼睛,充滿渴望。
「綾綾,二十八個小時沒見你了。」
「好想要。」
他吻了下來。
脣瓣上是溫軟濡溼的觸感。
像含着一塊漸漸融化的薄荷糖。
我想推開。
江凜的舌尖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道。
輕輕勾住我的。
胸腔裏的空氣被攫取得所剩無幾。
他才戀戀不捨地撤離。
自從發現我能治他的肌膚飢渴症後,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你真討厭!」
江凜發出舒服的喟嘆,把玩着我的馬尾:
「哪裏討厭了?我們綾綾最喜歡說反話。」
他的指尖順着我耳廓揉捏,見我紅着臉,看起來生氣了,才微微勾起嘴角。
「爲什麼不跟我一個班?」
「報名的時候,有男生看見你,大嘴巴宣傳學校來了個漂亮的轉校生。」
此刻,明明看起來最淡漠的一張臉,眼尾卻漫着緋紅。
「我恨不得把你綁在地下室,日日夜夜親個不停。」
-2-
我讓江凜把車停在學校外。
捂了捂發燙的臉。
幸虧有隔板,不然被司機陳伯伯看見,不用見人了。
江凜恢復一貫的矜貴疏離。
不遠不近,走在前面。
才踏入校門,就看見三個少年快步追上。
陸執和聶淮,是江凜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他們仨的家裏,屬於階層之上還有階層的存在,更是這所校園裏的拔尖人物。
江凜穩居首位,無人能及。
第四位男生叫祁浪川。
從初中舔到高三,一直想融入這個圈子,結果鎩羽而歸。
最近,聶淮主動向他示好。
祁浪川激動得抱起我名義上的好妹妹周晴,轉了三圈。
他和她不知道,機會是我給的。
忘了介紹。
祁浪川本該是我的未婚夫。
但他喜歡上假千金,擔心家裏取消這門親事。
想傍上大佬解決問題。
出發點是好的。
我有什麼理由不成全?
-3-
貴族圈都知道,周家女兒從小被捧在手心。
比龍鳳胎哥哥周昂,更受寵愛。
周母每天讓人根據她的口味定製早餐,車裏永遠備着她最愛的草莓牛奶。
周父在商場上說一不二,唯獨在女兒面前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每次放學回家,他推掉所有應酬,陪她在花園喂兔子。
哥哥更是她的「守護神」。
有人敢對妹妹說一句重話,不出半天就被他請去「喝茶」。
而我住在周晴親生父母家。
包攬所有髒活,一不小心就迎來酒鬼養父的呵斥,暴躁養母的鞭打。
四年前,周家就發現了真相。
周父周母來過養父母開的蒼蠅小餐館。
看我縮在漏風的巷口,用凍裂的手,擦淨碗碟上的油漬。
擔心周晴遭受跟我一樣的待遇,遲遲不肯接我回家。
昨天,是我第一次踏進周家。
周母抱着眼睛哭得腫腫的周晴,牽着她白嫩的手,不住安慰。
「別怕,晴晴永遠是媽媽最愛的女兒。」
周昂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責備我同意回家,害他的好妹妹難過一整夜。
唯有我的父親周振安,眉頭緊鎖。
祁老夫人最看重血緣。
假千金一事瞞不住,他擔心周晴不被祁家接受。
把我接回去出洋相。
好讓自小受到良好培養的養女,把我比下來。
周晴跑到我面前示威:
「鹿綾,我不會讓你搶走浪川哥哥的。」
笑死!
跟班的跟班的跟班。
誰稀罕啊!
-4-
當我這張陌生面孔來到班上。
有人問周晴:
「她是誰,你認識嗎?」
周晴陰惻惻地看着我:
「來我家打秋風的遠房親戚。」
話音剛落。
整間教室的目光如潮水般向我湧來,帶着探究與猜疑。
我去了趟洗手間回來。
教室角落裏唯一的空位,新課本被撕成了碎片,深褐色的可樂混着紙漿在桌面上流淌,椅子上還沾着不明的污漬。
霸凌的事時有發生。
公子小姐們眼裏閃爍着看好戲的光芒。
彷彿我是誤入領地的異類,等着我的窘迫反應。
周晴毫不避諱地看着我,光明正大宣示着,她在這個班的「主權」。
我冷笑一聲,毫不膽怯地開口:
「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鹿綾,是周晴爸媽剛認回來的真千金,有親子鑑定作證!」
「當年,周晴媽媽生下女兒,不想讓她過苦日子,就到醫院把我調包。」
聽我毫不避諱講起身世,周晴指尖狠狠攥住掌心。
我淡定自若,繼續爆料:
「我爸媽早早給她訂下婚約,擔心祁家不接受假千金,把我接回來調解一二。」
圍觀的同學大爲震驚,怎麼也想不到出門上個課,居然親耳聽見豪門八卦。
「這麼說,祁浪川的未婚妻是這位同學纔對?」
「她的臉的確跟隔壁班的周昂有幾分相似,不愧是親兄妹。」
周晴被寵着護着長大,哪裏受得了委屈。
她瞪着我,怨恨我把她假千金的身份爆出來。
「鹿綾,你找死,爸媽允許你做這些嗎?」
我聳聳肩:
「他們也沒說不能啊!」
「給我等着!我找浪川和我哥教訓你!」
她哭着跑出教室。
有懂得看眼色的同學立即上前幫我收拾桌子。
還有人眨眨眼,幸災樂禍:
「真千金又怎樣!聽說祁浪川最近搭上學校三巨頭,就算喜歡假千金,也有人幫忙撐腰。」
-5-
果不其然。
祁浪川派了小弟出馬,通知我放學到學生會議事廳見面。
他很喜歡周晴。
不管她是不是真千金,非娶不可。
我當衆落了他未婚妻的面子,肯定ṭŭ₊要找回場子。
議事花園的東南角種滿了奇珍異草。
幾乎沒人知道,江凜見我喜歡花花草草,專門打造了一個花園等我來。
沒他允許,旁人不能進去。
祁浪川也是飄了,找聶淮借了議事廳「審判」我,好炫耀自己又上了一個階層。
周晴楚楚可憐地挨在他懷裏,目光頗爲得意地瞪着我。
環視一週。
來了不少學生會的人。
但他們不敢踏入花園半步。
裏面的花都是名貴品種,一朵價值千金。
祁浪川愛憐地抱着周晴,任由她宣示主權。
「鹿綾,別以爲你仗着有周家的血緣,就想攀上我家。」
「貧民窟出來的丫頭,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我的青睞。」
祁浪川的小弟,通知我過來的馮輝,插嘴道:
「賤骨頭就是賤骨頭,認回周家一樣上不得檯面。」
我盯着馮輝額頭的胎記。
認出他是四年前來過養父館子,嫌我拿來的茶水太燙,踩斷我手指的人。
馬屁拍得那麼響。
我嘲弄道:
「好過某人當馬仔,祁浪川上廁所忘記帶紙,上趕着用舌頭舔。」
「你!!!」
馮輝氣得吐血。
周晴趕緊出來幫他說話:
「鹿綾,阿輝說的是事實,何必惱羞成怒。」
她的維護,讓馮輝挺了挺胸脯。
「哦!我說的也是事實,馮輝家境不好。沒有祁浪川出錢,他這輩子上不了這所學校。」
「你也一樣,若不是你的噁心媽調包,一輩子只能待在貧民窟發臭。」
周晴說不過我。
眼淚啪啦啪啦地往下掉,惹得祁浪川心疼死了。
「鹿綾,你算什麼東西,敢侮辱我的未婚妻?」
「好過你不是東西。」
祁浪川揮起拳頭,看樣子是想朝我動手。
「別在這裏。」
周晴壓低聲音。
江凜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能在他的地盤打女人。
話音剛落。
三道高大帥氣的身影,從花園緩緩走出。
周晴眼咕嚕一轉,快步走到身邊。
趁我毫無防備,往江凜身上一推。
周圍人倒吸一口冷氣。
誰不知道,江家太子爺冷酷無情,最討厭與人觸碰。
上一個裝柔弱想栽進他懷裏的,已經被趕出學校。
銷聲匿跡。
周晴想借刀殺人,好讓我被家裏厭棄。
我順勢撲進江凜懷裏。
他伸手一撈。
四目相對。
-6-
眼角餘光。
我看見周晴暗自得意的表情。
她是故意的。
江凜摩挲着我的後背。
毫不掩飾眼底的渴望。
糟糕。
這傢伙犯病了。
周晴生怕我得不到懲罰,高聲呵斥:
「鹿綾,你什麼身份,敢往江少身上蹭!」
語氣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我波瀾不驚地看着她,笑問道:
「正主都不生氣,你狗叫什麼!」
周晴似乎驚訝於我的語氣。
誰不知道,對江凜而言,想抹掉一個名字,簡單得像吩咐管家換掉枯萎的花。
她自以爲,是在用最恐怖的事在威脅我。
其他人也在等着看熱鬧。
可下一秒,江凜拉住我的手進了花園。
「綾綾,不能怪我!是你先撲過來的。」
他的吻激烈又霸道。
「頭髮弄亂了!」
「求你,讓我貼一下。」
少年全身的細胞,好像都在渴望着被擁抱、被觸碰。
我感覺到了忍耐的極限。
他才戀戀不捨放手。
「寶貝,我把周家兄妹趕出學校就是了,值得你親自動手?」
這樣多沒意思。
報仇當然是自己來更解氣。
-7-
周晴生母是故意把我調包的。
十歲那年,周晴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怕我回到周家奪走一切,害她失去榮華富貴。
當時還在上小學的她,學着電視劇,讓親生父母找來會算命的老瞎子,跑到我父母面前胡說八道。
老頭收了錢,對着周晴說:
「大小姐命格貴重,一定能保全家富貴。」
我爸媽本就喜歡周晴。
聽見算命大師的話,只當對方開玩笑。
就在周晴提出想要一輛十幾萬的自行車時,媽媽覺得有點貴,等她長大再買。
第二天,家裏的廚房險些失火。
周晴第一個發現。
爸媽心有餘悸。
禍事接連發生好幾次,每次都在她的要求得不到滿足。
漸漸地,他們也信了。
得知我纔是親生女兒後,周晴留下一封書信,離家出走:
「我願意把所有東西還給姐姐,哪怕我愛爸爸媽媽和哥哥。」
爸媽和周昂出去找她時,客廳的水晶燈砸了下來。
實際上,是身爲我養母同鄉的保姆做的。
不明真相的周家人,不捨得周晴離開,把福氣帶走。
加上養了十幾年,感情遠比我這個沒見過面的女兒深厚。
哪怕明知周晴父母是惡魔。
也要等她成年,再把我帶回家。
我身上抹不掉的傷疤,是養父的菸頭燙的,骨折又癒合的傷口,是養母打的。
即便知道這一切,周家人選擇視而不見。
那就不能怪我了。
-8-
我實在沒想到。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他們等着看江凜處罰我的下場。
一個都沒走。
周晴眼底閃過了片刻的訝異。
我全須全尾從校霸手中逃脫!
也不盡然。
屬狗的傢伙,在我的鎖骨咬了一片紅痕。
我被他的黏人程度氣得腦袋發暈。
忍不住扇過去一個耳光。
他半點不生氣。
一副很爽的樣子。
有人眼尖,大聲喊道:
「江少,你的臉怎麼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彷彿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敢對江凜動手。
周晴臉上露出狂喜。
等着看我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學校。
如同她之前對我做的那般。
當時,我好不容易考上重點中學。
不知怎麼得罪一羣小混混。
他們試圖把我關起來,毀掉我的名聲,讓學校把我趕走。
後來才知是周晴找人乾的。
那所學校太有名了。
每年有若干畢業生,被這所私立貴族學校選中,提高升學率。
周晴不想讓我出現,早早斷了我的後路。
要不是我命硬。
翅膀早被折斷。
-9-
出乎所有人預料。
江凜一句重話都沒跟我說,低頭問我:
「鹿同學,你的手疼不疼?」
看熱鬧的人大跌眼鏡。
「天啊!還是我認識的江凜嗎?何曾用過這麼溫柔的語氣跟女生說話?」
「轉學生什麼來頭,第一次見面就把江大少爺馴得服服帖帖。」
周晴滿眼不可置信。
祁浪川更是驚掉下巴。
連找我來議事廳的目的都忘了,追Ţų⁷問道:
「鹿綾,你什麼時候勾搭上江凜的?」
話好難聽。
見我表情不對。
江凜打了個響指。
有人揪住祁浪川的衣領,一拳打了過去:
「狗嘴吐不出象牙,江少也是你可以編排的?」
祁浪川敢怒不敢言。
在周家眼裏,他是高不可攀的少爺。
可對上江家,簡直小巫見大巫。
眼看着祁浪川不停作揖道歉,周晴急得跺腳。
好歹是她的未婚夫。
大庭廣衆之下捱打,也是丟她的臉呢!
-10-
回到周家。
周父周母已經從周晴嘴裏得知,我害祁浪川被打。
憤怒異常。
「鹿綾,我們家的生意還得仰仗祁家。」
「怎麼不想想得罪了浪川,會帶來怎樣嚴重的後果?」
我漫不經心地把書包提到雜物房。
是呢!
爲了不讓周晴覺得,我一回家就威脅到她的地位。
我只能住在比保姆房還差的雜物間。
周母說:
「綾綾,聽話!」
「周家的雜物房比你養父母的房間大三倍,收拾得挺好。別跟晴晴爭,我們不喜歡斤斤計較的孩子。」
呵呵!
我在養父母家哪有什麼房間。
陽臺隔出來的狹小空間。
夏天熱得要命,冬天冷得要死。
一下雨,被褥全被打溼。
周父周母親自去破舊的小區看過,憂心忡忡:
「哎喲!萬一晴晴被送回這樣的家怎麼辦?」
「她身嬌肉貴長大,半點苦不能喫的呀!」
帶在身邊的養女是寶,遺失在外的女兒是草。
幸虧,我不渴望親情,更不渴望偏愛。
他們的行爲,傷不到我分毫。
-11-
我掀了掀眼皮:
「周夫人,是祁浪川不會說話得罪人,關我什麼事?」
周晴大叫起來:
「鹿綾,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讓江凜放過你。」
「如果不是你先惹事,浪川哥會說錯話嗎?」
「明明他都跟着三巨頭,給學校捐錢捐物,馬上進入高級圈層了。」
「可聶淮下午跟他說,以後不允許到議事廳參加會議。」
周父是個注重利益的商人。
深諳人脈的重要性。
聽見未來女婿的光明大道因我被堵,氣得火冒三丈。
他一臉冷若冰霜:
「不管你下跪也好,磕頭也好,趕緊去跟江少爺道歉!」
「務必讓浪川重新融入他們的圈子,不然滾出這個家!」
我直接拒絕,
「不去!」
江昂滿臉厭惡,正準備用力將我拖進了雜物房:
「第一天上學就鬧得人仰馬翻,到裏面關禁閉,今晚不許喫飯!」
議事廳發生的事,他沒有親眼所見。
更不知道我甩了江凜一個耳光。
只是聽周晴添油加醋說我的壞話。
這時,管家進來通知:
「江家的司機到了,帶來很多禮物,指明要給大小姐!」
全家表情驚喜萬分。
周父剋制住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快把人請進來。」
周母拉着周晴:
「乖囡囡,你幾時跟江少爺這麼熟了?」
「雖說你的生日馬上要到了,不至於提前半個月吧?」
「不行!我一定要給你辦個隆重的派對,到時把他邀請過來。」
能得江凜賞臉的宴會,檔次也會提高。
周母當然不想放過。
-12-
來的是陳伯伯。
他是司機,也是江凜的貼身保鏢。
看着他長大。
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周父周母看見他,心裏嘖嘖驚歎!
不愧是江家,一個下人都威勢十足,讓人不敢直視。
周母熱絡地把周晴推上前:
「有勞這位管事了,這是小女周晴。」
陳伯伯不樂意了:
「我們少爺的禮物,指定是給大小姐的。」
周昂立馬接嘴:
「晴晴就是我們周家的千金,大家都知道的。」
陳伯伯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四處打量。
很快,發現住在一樓雜物室的我,正探出頭來看熱鬧。
「綾綾小姐,我替少爺給你送東西來了。」
「他怕你手受傷了,讓我準備了一瓶藥膏,還有首飾若干。」
手機叮咚一聲。
江凜正好發來信息:
「好喜歡你打我,下次戴着珠寶揍,一定更爽!」
我抽了抽嘴角。
懷疑這人是受虐狂!
周母相當驚訝:
「這條手鍊,不是前幾天在佳士得拍的嗎?價值兩百萬美金呢!」
是個識貨的。
我把玩着項鍊,笑眯眯對陳伯說:
「幫我謝謝你家少爺。」
他恭敬又客氣地離開。
-13-
周父和周母對視一眼。
周母走到我身邊:
「綾綾,告訴媽媽,你和江少爺是什麼關係?」
「今天第一次見面,你覺得呢?」
周昂驚呼:
「不可能!他怎麼會對你這死丫頭一見鍾情?」
當然不是。
兩年前暑假,養父逼我到酒吧賺錢。
我被周晴叫去的人欺負,逃到包廂。
撞見飢渴症發作的江凜。
誤打誤撞,成了他的「解藥」。
我從小對人工智能模型很感興趣。
藉着江家的勢,拿下專利並應用到實際生產。
賺了不少錢。
半個月後滿十八歲,就能成立自己的公司。
周父一臉嚴肅:
「綾綾,爸爸不想瞞你,這幾年公司利潤急劇下滑,需要強大有力的合作伙伴。」
言下之意,是讓我找江凜幫襯。
周昂嗤之以鼻:
「爸,你指望她還不如指望晴晴。」
「什麼貨色,江家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也不知道她是怎樣賣弄風騷,一時入了江少的眼。」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響起。
周昂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
我看着手腕上閃閃發光的項鍊。
真美。
「你不是想知道,江凜爲什麼送我禮物麼?」
「我打了他一個耳光,不信你試試看。」
他想還手。
周父一個眼神制止。
周晴覺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出了問題。
一個巴掌,居然換來一條千萬的項鍊。
她每個月零花錢十萬。
但比起這個,完全不夠看。
一個詭譎的想法在她腦海升起:
傳聞中不近女色的江凜,是個抖 M?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危險極了。
-14-
我想去休息。
周母制止了:
「綾綾,雜物間太小,你搬到樓上去吧!」
「你不是說,二樓沒有多餘的房間嗎?」
她咬咬脣:
「你哥搬到三樓,你和晴晴住在對面,有個照應。」
「十八歲生日,我會舉辦盛大的派對。」
周昂想拒絕,被她瞪了一眼。
偃旗息鼓。
我知道周母的用意。
她有心邀請江凜參加宴會。
萬一被人發現對親生女兒不好,會遭到唾棄的。
我無所謂笑笑。
次日,周父主動送我。
到了學校門口。
遲遲不讓我下車。
看見「三巨頭」的身影,纔打開車門。
「綾綾,快跟江少打招呼,讓他允許浪川回到圈子。」
喲!
對金龜婿真是好得沒話說。
精明如周父。
知道我的家世和背景,不可能被江家接納。
只想在江凜對我感興趣時,儘可能得到更多。
我下車。
目光與江凜對上。
他想上前。
被我瞪了一眼。
扭頭就走。
誰打招呼都不理。
周圍氣場瞬間下降 10 攝氏度。
我回頭看向江父:
「爸,不是我不幫你的準女婿,是別人根本看不上我。」
他氣得喫降壓藥。
我笑眯眯揮手告別。
-15-
一進教室。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怪異好奇。
我打了江凜一巴掌的事,在學校傳開了。
周晴走了過來,臉色陰鬱。
她是周家養女,跟祁浪川的婚約本就不穩。
見我搬到二樓,心更不安。
害怕爸媽對她的寵愛,被我奪走。
「鹿綾,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死死盯着我腕上的手鍊。
「答案早告訴你了呀!」
周晴見我不像說謊,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你一個賤丫頭怎麼敢動手的啊?」
我意味深長地笑笑:
「越是特立獨行的人,癖好越多。」
我可沒冤枉江凜。
他就是喜歡被我打。
掐得越厲害,人越興奮。
祁浪川下午纔到了學校。
周晴關切地問:
「浪川哥,你去哪ƭűₓ了?聯繫不上你,我擔心了好久。」
他一臉挫敗。
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幾縷狠厲。
「是你慫恿江凜對祁家出手?」
我迎上對方的目光,驀地一笑:
「我和江凜不太熟,你認爲我有通天的本事嗎?」
祁浪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嗤笑一聲:
「說得也是!一定是巧合。」
纔不是。
江凜早就痛恨祁浪川是我未婚夫這個身份,一直在找機會動手。
昨兒碰見他罵我,純屬借題發揮。
搶了幾個單子,就讓祁家股票掉了幾個點。
周晴憂心忡忡:
「得罪了江少,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一定是有別的原因,不如你再去道歉?」
-16-
祁浪川不是家中獨子。
他的風流爹搞出好幾個年齡差不多的私生子。
想得到繼承權,就不能犯下大錯。
沒看出來,這人挺能屈能伸的。
他來到頂層的會議廳。
臉上完全沒有在我面前戰鬥公雞的驕傲模樣。
送上昂貴的禮物:
「江少,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
江凜似笑非笑:
「錯在哪裏了?」
「我不該說你被鹿綾勾搭上,她就是個流落在外的野丫頭,骨子裏賤得很。」
祁浪川以爲是昨天編排了我和江凜的壞話,被記恨上。
智商真有限。
江凜的眸光,一寸寸冷下來。
țù₊陸執和聶淮差點捧腹大笑。
他倆知道我和江凜的關係。
當着正主面前罵我,不要命了。
聶淮一腳踹向祁浪川的膝蓋窩。
噗通。
高高在上的祁家少爺,跪得像只哈巴狗。
「腦子跟漿糊一樣,祁家交到你手裏,早晚也是要完蛋的,不如提早出局。」
祁浪川臉色大變。
祁奶奶耳提命面,讓他一定跟三巨頭搞好關係。
他顧不得尊嚴,一步步爬到江凜面前。
「到底要怎麼做,江少纔可以原諒我?」
「你不會想知道的。」
江凜毫不掩飾眼底的殺意。
周晴偷偷跟了過來,弱弱道:
「江少,是不是鹿綾跟你說了什麼?」
「她的話不能信!在流氓家裏長大的女孩,早就不乾淨了。」
江凜根本聽不得半句詆譭我的話,沉聲呵斥:
「給我閉ţũ̂₉嘴!」
周晴猶豫了一瞬間,決定賭一把,看看眼前少年是不是受虐狂。
她捏緊拳頭衝過去,揚起巴掌就想打過去。
我在角落沒憋住。
差點笑出了聲。
說時遲,那是快。
江凜一記無影腿踹過去。
周晴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被甩得遠遠的。
她捂着脹痛的小腹,滿目不敢置信。
-17-
東南角花園。
江凜把我抱Ţų⁸在腿上。
「是誰說跟我不熟的?」
我咬了咬被親腫的嘴巴。
低頭捧着他的臉。
少年眉骨生得高,山根如削,這讓他看上去有些陰鷙。
但看着我的時候,總是不自覺放軟了姿態。
我看得入了迷。
又被趁機咬了一口。
到底是沒忍住。
再扇去一個耳光。
但江凜沒有生氣,反而可憐巴巴地問我:
「綾綾,你什麼時候官宣我的身份?」
我撇了撇脣,
要是大家都知道我是江少女友,還能有安生日子過嗎?
光是周家那對夫妻,就會 24 小時圍着我轉。
還怎麼開啓我的計劃。
江凜與我十指交握,一邊喃喃自語道:
「求你……讓我再貼一下。」
「你最近忙學習都沒空理我,害我昨晚差點咬壞了牀單。」
我認命一樣被他抱着。
他很貪戀這種肌膚相觸的感覺。
彷彿迷途的候鳥撞進暖巢,恨不得將我整個人揉進懷裏。
我嘆了口氣:
「江凜,最好別讓人知道,你就是個大變態!」
回應我的,是一聲賤兮兮的笑。
-18-
回到周家。
一屋子的人都圍着周晴轉。
周昂衝着我咆哮:
「你到底做了什麼,害晴晴被人踹到吐血?」
我掃過她憤恨不已的臉,表情淡漠。
周母一把搶過我的書包:
「別以爲江少送了你一條項鍊,就設計陷害晴晴。」
「她比你單純,不像你,長在虎狼窩裏,心裏不知道多少毒計。」
不知爲何,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早就先入爲主認爲,長在爛人堆裏的我,骨子黑透了。
不像周晴,生活在花團錦簇的周家,心思單純。
周父一臉鐵青:
「鹿綾,你是不是存心讓晴晴和浪川出糗的?」
他目光審視。
看來,上午見江凜對我跟陌生人沒啥區別,很快認定我無用。
我沒有任何動作。
只是用很鄙夷的眼神環視衆人。
「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值得你們興師動衆來審問?」
周晴哇哇大哭:
「別問了!姐姐不喜歡我,我離開這個家就是了。」
搞笑。
她連怎麼挨的揍都沒說,三言兩語就挑起全家人對我的恨意。
家裏果然沒有一個人愛我。
我冷冷看着周晴:
「你腦子有問題,跑到江凜面前打他,被踹不是正常操作嗎?」
一句話,讓客廳的氣溫降到了冰點。
周父周母和周昂,一臉喫了十個青蛙的表情。
氣鼓鼓質問:
「什麼,你打江凜?」
看到了他們蒼白冒汗的臉,周晴辯解道:
「都是鹿綾誤導的,讓我以爲江凜是受虐狂,打了他就能獲得好感。」
這智商,估計豬都比她高。
周父怒氣一掌,將她打倒在地。
周母驚呼:
「老公,別這樣對女兒!」
周晴哭了,哭得好大聲。
這些年,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捱過,連被罵都很少。
哪像我,做飯慢一點,洗衣服久一點,都被打得皮開肉綻。
可現在,周晴捱打了。
充分說明周父是精緻利己主義者。
-19-
我心情很好地回到房間。
周母訕訕跟了過來:
「綾綾,你跟江少爺有點交情的對不對?」
「不然,他不可能送你貴重禮物。」
「過陣子就是你和晴晴的生日,我給你們準備了漂亮的禮服,試試嗎?」
我同意了。
她送來一條鵝黃的露背裙子。
價格不到周晴那條定製款的十分之一。
我穿上後。
周母猛地捂住嘴巴,叫出聲:
「天啊!綾綾,你怎麼有這麼多疤痕?」
我雲淡風輕:
「養父母打的。」
「還有些是凍壞的,冬天必須縮在露天冰冷的牀上,用比報紙好不了多少的被子裹住整個身體。」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她的眼淚啪啦啪啦地掉,有了幾分當母親的動容。
「最痛的時候早就過去了。」
「是媽媽不好,沒早點把你接回來。」
我仔細看着周母的眉眼。
一時分不清,她是演戲,還是心疼。
「囡囡,是我對不起你!」
「其實幾年前……」
她露出良心被折磨得不安的表情。
好像想告訴我真相。
突然聽見周昂大叫:
「媽媽,晴晴難受得想割腕了!都是你們不好,爲什麼要一意孤行地找回這個野丫頭?」
周母眼裏的愧疚,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她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女人。
在家聽兒子的,在外聽丈夫的。
轉身關照周晴之前,周母問我:
「綾綾,要不我給你重新換一條裙子?」
我沒有應聲,反問道:
「你知道養父母爲什麼給我取一個綾字嗎?」
「因爲,他們早就知道我不是親生女兒。喜歡看宮鬥劇的養母,恨不得拿一條白綾勒死我。」
周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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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生日當天。
周父有心跟貴人聯絡,廣發請帖。
江凜有可能要來的消息,讓原本打算拒絕的人蠢蠢欲動。
周昂對我耳提命面:
「爸媽爲了給你過生日,又是佈置別墅又是邀請大廚。」
「晴晴被踹得那麼嚴重,你一句關心的都沒有。」
說得好像他沒份一樣。
周父分明買了一輛蘭博基尼給他當禮物。
我抬眼:
「不是有你和祁浪川嗎?」
對面的房間門,一天開合八百遍。
周昂壓低聲音:
「今天浪川有事要宣佈,你給我聽好,不許惹事。」
身爲我的孿生哥哥,他一直不希望我回來。
只認周晴這個妹妹。
無所謂。
缺愛的年齡一過,管他愛誰誰!
我穿着鵝黃色的露背裙出現。
衆人竊竊私語:
「聽說她纔是周家的真千金,怎麼搞成這樣?」
「好像是養她的那對父母是暴力狂,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侵犯。」
裙子是周晴讓周母買的。
她就是想煽動輿論。
讓所有人「臆想」我在不好的環境長大,肯定髒掉。
祁家不會要一個門風不正的兒媳。
多荒謬。
祁父搞出一大堆私生子,卻要求別家女兒出身高貴。
只能說,世界是由一羣草臺班子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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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進行到一半,江凜還是沒來。
周父一臉失望。
他很焦慮。
公司最近遇到棘手的問題,關乎到生死存亡。
好在,心儀的金龜婿沒讓他失望。
祁浪川拉着周晴的手,宣佈訂婚。
我冷笑。
祁老太太病了。
祁父從不管兒子。
周晴爲了拿捏住他,這幾天在房間,不知跟他做了什麼羞羞事。
年少的愛情真感人!
祁浪川認爲,周晴壯着膽子想打江凜。
一定愛慘了他。
周父周母笑得合不攏嘴。
等生米煮成熟飯,祁家沒理由不認這門親家。
可沒人料到。
周晴的親生父母來了。
親生女兒的大日子,我怎能讓他們缺席呢!
對我動輒打罵的養母,滿眼感動:
「女兒,這就是我的好女婿吧,看起來真俊!」
養父不甘示弱:
「聽說祁家比周家更有錢,我要的彩禮不多,三千萬就夠了。」
獅子大開口,讓全場驚呆。
周父周母更是瞬間石化。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當然是我祕密安排的。
養父母面面相覷:
「不是你們答應讓我們認回晴晴,邀請現場觀禮嗎?」
周晴的嗓子眼提到喉嚨。
內心狂叫:
不可以!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纔是她的親生父母。
祁浪川的臉黑成一鍋粥。
他知道周晴是假千金不要緊。
反正有周家人護țŭ₇着。
但是當衆被爆,有一對心狠手辣的父母,不是件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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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迅速發酵:
「這對寒酸的夫妻,就是周晴的父母?」
「看起來好凶,真千金身上的傷,恐怕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周父周母想打圓場。
大屏幕突然出現一段視頻。
是養母拉着周晴的手,深情安撫的模樣:
「寶貝女兒,我知道你不喜歡鹿綾那賤人,回去我就把她往死裏打。」
「當年,我爲了讓你過上千金小姐的生活,才故意把你們調包,可不能不認爸媽呀!」
周晴嫌棄丟下一沓錢。
養母喜滋滋撿起:
「多撈點啊!你還有個弟弟,以後弄死你養父母和哥哥,讓他繼承公司。」
我親愛的養母急得發出尖叫:
「不是我!我沒做過。」
她不知道。
我發現自己的身份後,跟蹤過她很多回。
意外拍下她跟親生女兒見面的視頻。
但我一直沒吭聲。
對付敵人不能一次擊敗,就必須忍辱負重。
靜待時機。
周父看向周晴的眼色變了:
「晴晴,你不是前不久才知道,他們是你的親爸媽嗎?」
周晴啞口無言。
視頻裏的她,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
周晴慌亂解釋:
「一定是 p 的,我沒做過對不起你和媽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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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警察和法院的人同時出現。
不但帶走凌虐過我養父母,周父也沒放過。
「周振安,你涉嫌多起經濟犯罪,操控股價,侵吞公款,請跟我們回去調查。」
周父的表情差點皴裂: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的機密全藏在書房。
我裝作驚訝捂住嘴:
「聽人說,前陣子祁家搶了周家幾單生意填補虧空。」
「晴晴, 前陣子半夜, 我看你偷偷進了爸爸Ťųⁿ書房,該不會是想幫祁浪川,坑了周家?」
周晴發出土撥鼠尖叫:
「不是我!」
祁浪川確實有這個意思, 但她太笨了, 找不到機密所在。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
我入侵了周晴打開的電腦,將周父犯罪的證據全部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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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周母找到我。
她神情憔悴,看起來比之前老了不止十歲。
「綾綾, 聽說你跟江凜少爺合夥開公司了, 能不能幫幫家裏?」
我眨眨眼:
「你是不是聽錯了?我的公司是個人獨資的。」
是江凜臭不要臉。
非要砸錢投資, 不要股份那種。
「過去是爸媽不好, 沒有好好疼愛你。」
「可打斷骨頭連着筋,我們纔是家人。大不了等挽回公司, 我讓你爸給你轉 5% 的股份。」
我噗嗤笑出聲。
「周夫人, 你哪來的臉?」
「周昂還沒成年, 你就給了他 10% 的股份, 連周晴也有 5%, 打發乞丐呢?」
周母痛心疾首:
「難道在你眼裏,家人還沒有金錢重要嗎?」
「呸!」
我再也維持不住涵養:
「三年前,你和周振安就知道我是親生的吧!」
「眼睜睜看着我捱打受虐, 也不願出面阻止, 就擔心我養父母找周晴麻煩。」
爲了不讓寶貝養女染上污點。
甚至不計較這對豺狼夫妻虐待我, 不願送他們去蹲大號。
周母的表情快要奔潰:
「你早就發現了?」
「有一說一, 要不是爲了拿到第一手證據, 我根本不會搬去你們烏煙瘴氣的家。」
「想讓我回頭,死了這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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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破產了。
別墅被銀行收走抵押。
周晴和周昂成績不好, 本來打算走出國路線,也打了水漂。
只能去一所三本勉強讀書。
兄妹倆大打出手。
周昂質問她爲什麼爲了男人, 想毀掉爸爸的公司。
周晴否認不了。
祁浪川答應跟她訂婚,是看在她出賣公司機密的份上。
可惜棋差一招。
我動了手腳, 讓祁家虧得難看至極。
祁浪川捱了很重的家法。
私生子被接回家。
周晴不想承認「被分手」, 驕傲地道:
「周昂, 你比我好得了多少?親生妹妹把家裏坑破產,害你沒了繼承權,都不知道找她算賬。」
好樣的。
落魄了還不忘挑撥離間。
周昂的腦子估計是豆腐做的。
平滑得沒有一絲褶皺。
他想開車撞上我的車。
很可惜,陳伯的身手比他好太多。
一個漂亮的急轉彎, 讓跟在後面的車,在空中翻了好幾圈才落地。
周昂摔成半身不遂。
我好心把周晴是始作俑者告知。
周母受不了了,一個耳光打在養女身上:
「你爹媽不僅虐待我女兒, 還涉嫌多起盜竊事件, 等着喫一輩子牢飯。」
「早不該留你的!要不是聽了那個所謂的大師, 說你是天命福星, 我纔不會放棄要回女兒。」
她哭得那麼傷心。
我只好把「大師」推到眼前。
讓周母曉得, 這也是一個彌天大謊。
上了年紀的人就是容易激動。
一把火點燃了屋子。
讓周晴困在火海,全身燒傷 80%。
跟周昂成了躺着的難兄難妹。
一天天的,互相看彼此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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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在獄中提出想見我。
我拒絕了。
不想去聽她煽情的話。
更不會替她照顧周昂的下半生。
我考上了清大。
江凜不願出國, 只想天天待在我的身邊。
沒羞沒臊。
要這要那。
像一隻黏人的大金毛。
我煩得把人推開:
「有病就去治!」
江凜毫不在意:
「你就是我的藥!」
男人至死是少年。
說得半點都沒錯。
我看着湛藍的天空。
陰霾早已散去。
往後餘生,是美好的治癒,也是燦爛的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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