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了後,被病嬌丈夫強制愛

最舔狗那年。
清冷學霸掐紅我下巴,眼神冰冷:「姜梨,你這幅搖尾乞憐的模樣真廉價!」
我小心翼翼地吻上去。
「求你了,我真的喜歡你……」
被他壓在器材室親到流淚。
婚後,人人都說我命好,拿下了江城太子爺。
可我卻厭倦了。
微醺摟着小奶狗說:「一把年紀的黃臉公,廉價又倒胃口,怎麼能跟鑽石男大比?」
男人紅着眼眶。
顫抖着一件件剝落衣服,神情絕望。
「我做了保養,戴了你喜歡的腰鏈和鈴鐺……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1-
燈光閃爍的包間。
清潤貌美的少年爲我倒酒:「姐姐,要倒滿嗎?」
他說話時,嘴角帶着可愛的梨渦,露出漂亮的喉結和制服領口下若隱若現的風光。
「倒滿。」
好友安珍珠推門進來。
她見到我如此嫺熟,震驚:「你出來還帶男大,不怕家裏那位喫醋?」
我摟着懷裏的少年,笑着搖頭。
「徐廉就是個定好程序的機器。」
「我追他七年都沒能捂熱他的心。放心吧,他不在意我。」
安珍珠:「那他還跟你結婚啊?」
「這場家族聯姻是趁他之危,不過現在我也膩了……」
不久。
其他大學同學也陸續到了。
我們一起喝酒玩遊戲,場面火熱。
「拿到紅桃心的人,跟身邊小奶狗親一個。」
握着牌的我被推出去。
衆人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我無奈,只好順從。
酒過三巡。
同父異母的妹妹宋星星開玩笑,暗含嘲諷:
「當年姐姐那麼舔徐廉,同學聚會這種大日子,怎麼不見他陪你呢?該不會結婚兩年還分牀睡那種吧?」
我神情一僵。
摟住懷中少年,笑得毫不在意:
「一把年紀的黃臉公,廉價又倒胃口,來了多掃興。」
「再說,好喫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小子,這兒全是鑽石男大,他怎麼能比?」
上流圈子養小白臉是在正常不過的。
衆人聽了都哈哈大笑。
可這時門被推開了,笑聲戛然而止。
不知誰驚呼一聲:「徐廉?」
我抬起頭,模糊視線中看到西裝革履的熟悉身影,冷淡,剋制。
不知是不是看錯了,他眼尾似乎泛着紅。
徐廉走進來。
談吐得體地對衆人解釋:
「抱歉,到得有點晚,本應該和小梨說好一起來,但有文件沒處理完……」
他將少年扯開,自然地摟緊我腰身,很親密。
宋星星臉色難看。
我有些不適應,蹙眉想撥開他的手。
他的身體明顯一僵,卻掐得更緊,不像平日那樣進退有度。
聚會結束。
我迎着冷風回到車裏。
徹底清醒了。
平靜地問:「你聽到那些話了,對吧?」
徐廉臉上血色褪去,眼中閃過一絲刺痛。
他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搖頭否認:「什麼話?你說過什麼嗎……我沒聽到。」
我捏了捏眉心。
莫名產生厭煩。
「沒關係,反正是早晚的事,今天就說開吧。」
徐廉忽然反駁:「不,我不想聽!」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反應太激烈。
和緩語氣,隱忍蒼白地說:「今天太累了……改天,你想說什麼我們改天談,好不好?」
我別過頭,看向車外川流不息的車流。
並不回答他。
周圍空氣都安靜得可怕。
車行駛很久之後。
我忽然開口,打破寂靜:「結束這段婚姻吧。」

-2-
我從 19 歲喜歡徐廉,到現在已經九年了。
大一時。
宋星星爲了讓羞辱我跟她考上同一所學校,曝光我私生女的身世。
校內大肆宣揚。
「劉哥,你之前追的那個姜梨,竟然是宋蘇蘇同父異母的姐姐,妥妥千金大小姐!」
劉晨抽着煙罵:「一個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私生女罷了,算個屁的大小姐?追她是給她臉了,還敢拒絕!」
我衝上去,將對方拽着頭髮按到牆上。
用力地砸過去。
「你是有口無肛門的腔腸動物嗎,說話跟排泄一樣髒?」
把帶着火星菸頭碾在他臉頰。
「啊!」
那天,徐廉在紀檢部當值。
他聽到慘叫,將我拉開,掃向我的目光冰冷:「怎麼能暴力打人?」
我卻在看到他長相那一刻呆住。
他與記憶中福利院那個溫柔哥哥,長得一模一樣……
從那之後。
我關注上徐廉。
得知他是大我兩屆的金融系學霸,江城太子爺,從小資源優渥,性子高冷不好接近……
我有些失落。
可明知道他不是自己心中那個人,還是忍不住靠近他。
哪怕只是看一眼。
爲此,珠寶設計專業的我閱讀很多金融系的書籍,製造一次又一次的偶遇。
不知是誰將我凝望他背影的一幕拍下來。
發到校園牆。
【小三的女兒真不要臉,看見她好幾回了,總用那種骯髒的眼神看我們金融系學霸,好惡心的舔狗!(匿了)】
從這之後,我被所有人叫「姜舔狗」。
宋星星嗤笑:「姜梨,你哪來的膽子覬覦徐廉?人家是江城太子爺,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她喜歡徐廉。
忍不了我這樣檔次的人跟她喜歡同一個東西。
我不管別人說什麼,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徐廉對我來說……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既然全校都知道我的心思。
那就開始光Ŧű̂ₚ明正大地追求好了。
於是,我在學設計的同時輔脩金融系,進他們班學專業課。
因表現優異,被老師留下做項目。
徹底有接觸他的機會。
徐廉明顯躲避我。
在我直面請求後,他提出刁鑽的條件:
「我這個人很挑剔,追我需要每天早上七點四十五分把一杯天上人間的手磨咖啡送到我手裏,四十度熱,不加糖,堅持三個月後再談別的。」
我知道這爲了甩開我。
江大在城東,天上人間在城西,來回需要三個半小時。
也就是說,每天早上四點就得起牀。
正常人熬不住,新鮮感早就被磨掉了。
可我卻堅持了三個月。
最後一天將咖啡送到他手中,我跑得氣喘吁吁,笑着問:「現在可以給談別的了嗎?」
他表情錯愕。
從那之後,我開始熱烈地追求他。
給他上課帶早餐,打球送水,節日送玫瑰,生日攢錢送他禮物……
宋星星幾次找到徐廉,傷心地抹淚:「抱歉,我姐姐給你帶來麻煩了,我替她道歉。」
徐廉對我冷淡,對她更是不理睬。
她就把憤怒發泄到我身上。
開始是找人栽贓我偷她設計稿,被我識破,她失去參加珠寶大賽的資格。
後來慫恿其他人圍堵我,被我用哥哥教的技巧全都打殘廢。
她見這些路子走不通,在我休假離校前給我喂藥,找人想讓我身敗名裂。
我意識到不對勁,倒在無人的器材室,在暈眩時按下的號碼沒撥出去。
徐廉來時。
我已經縮在角落意識模糊。
「姜梨?你在這做什麼?」
我緊緊抱住他,含淚哀求:「我想要你……」
他掐紅我下巴,神情冰冷,甚至帶着恨意:
「姜梨,你這幅搖尾乞憐的模樣真廉價!」
我小心翼翼地吻上去。
「求你了,我真的喜歡你……」
他喉結動了動。
忍無可忍,將我壓在器材室親到流淚。
在我頭腦混沌,只知索取,不記得他那天紅着眼嫉妒地質問:
「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
「爲了我這張臉,能做到這種地步……你到底多麼喜歡那個人?」
「把我當別人的贗品…我恨你……」
此後。
我們兩個模糊的關係持續了七年。
直到兩年前徐家被曝出做罔顧人命的不法勾當,一下跌落神壇。
我才與他確定了關係。
準確的說,是我趁人之危。
徐父入獄前畏罪自殺,徐廉在混亂中接手徐家的家業。
我向父親提出跟徐廉聯姻。
父親看在我這些年管理公司帶來收益的份上,勉強同意我的請求。
徐廉卻無法接受:
「你就這麼急不可耐,非要聯姻?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準備——」
我打斷他。
「現在你沒得選擇,和我聯姻是保全徐氏集團最好的方法。」
我不在意他喜不喜歡我,願不願跟我結婚。
我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婚後。
我們關係並不親近,只是貌合神離的上流社會夫妻。
哪怕最親密時,徐廉都排斥看到我的眼睛。
「小梨,我不喜歡開燈。」
「別看我。」
後來,他愈發像記憶中的哥哥了。
每天做好喫的飯菜,體貼的給我整理髮絲、攏緊風衣,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像……
可我卻感到陌生與不適。
像是故作溫柔。
好假。
好難看。
漸漸地,我產生了膩味、厭倦。

-3-
猛地一個急剎車。
我身體搖晃,幸好有安全帶纔沒磕到頭。
皺眉看向他:「你瘋了嗎!」
男人攥着方向盤,睫毛低垂落下陰翳,下眼瞼溼紅,像在極力壓抑什麼。
一字一句問:「小梨,你剛纔……說什麼?」
已經到別墅。
我拉開車門,重重關上:「我說結束這段婚姻吧,膩了。」
他追到樓上。
攥住我的手腕,將我壓在雕花樓梯扶手,聲音顫抖:「我不同意!才兩年……你就覺得沒意思,你就……膩了?」
我後背懸空。
心臟因他的瘋狂而緊張狂跳。
說出的話卻極冷靜:
「當初逼你聯姻是我不對,但你也拿到了宋家的資金,穩賺不賠。」
「現在徐氏集團已經穩步上升,結束聯姻對你不虧——」
我的話被他紅着眼打斷。
幾乎喪失理智:「憑什麼?憑什麼每次都是你說了算?你說追我……你說聯姻……你說離婚……姜梨,我在你心裏算什麼?」
我沉默地盯着他。
「好,那就對外說是你厭倦了我。」
他眼底浮現出刺痛,脫力般鬆開我的手腕,露出一個勉強的笑,維持最後的體面。
「小梨……除了離婚,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我覺得難纏,轉身離開。
「你要是能接受這樣的婚姻,那隨便。」
「以後我參加聚會,你別不請自來,令人反感。」
良久,身後才傳來喑啞的一個字:「好。」
半夜。
我渴了起來喝水,聽到隱隱約約的哭聲。
誰家的貓叫得這麼撕心裂肺?
沒多想。
翻身睡了。
徐廉紅着眼眶回到臥室,看到牀頭上我的手機屏幕不斷亮起。
備註爲「186/白皮/大乃/漂亮男大」的人發來許多消息:
【姐姐,今天被你老公看到了,他會不會生氣?】
【你說你喜歡腰鏈,我戴了,好涼啊……想姐姐,睡不着。(視頻)】
他顫抖的手指點開視頻。
看見今天包間裏那個年輕男人只戴了腰鏈搔首弄姿,賣弄自己的腹肌人魚線。
賤貨用年輕的身體勾引他的妻子,讓她三心二意。
而他已經不再新鮮。
被她膩了……甚至厭棄。
消息還在繼續:【明天晚上能見到姐姐嗎?】
徐廉嫉妒到發狂。
第二天晚上。
我拿鑰匙離開,準備去赴邀。
抬頭看到徐廉從廚房出來。
他漂亮的眼睛裏帶着希冀,語氣卻疼痛蒼白:「小梨,我做了你喜歡的甜品……今晚,能不能不出去?」
「不了,我跟人約好了共進晚餐,你自己喫吧。」
我客氣地跟他道別。
沒看到他愈發壓抑的臉色和垂在身側顫抖的手。
「共進晚餐……是嗎……」

-4-
我發現徐廉在跟蹤我。
他只穿一身黑衣戴鴨舌帽口罩,卻以爲我察覺不到他。
或者說,他本就想被我察覺。
畢竟妻子出軌,丈夫陰魂不散跟在身後,到底是抓包的想法多還是警告的想法多,正常人都能分得清。
於是我抓住面前喝過紅酒脣瓣豔豔的少年,重重吻上去。
目光越過少年,與暗處的男人對視。
心想,如果看到這一幕還選擇繼續跟蹤我,那真的有夠變態。
徐廉感覺自己要痛到窒息了。
他的愛人,那曾經追着他滿眼是他的女孩,如今當着他的面吻上了別人。
身體比腦子更早一步衝上去。
他要掐死那個勾引她的小白臉,要把她鎖在房間裏,只能喜歡他一個人……
可瘋了似的進入餐廳後,卻發現兩人已經離開。
徐廉的行爲使我感到膈應。
我決定眼不見心不煩。
正好手邊珠寶設計稿需要面交,於是飛到了海城。
安珍珠在電話裏欲言又止:
「梨梨,你怎麼把徐廉拉黑了?他找了你很久,現在就在旁邊……要不,你跟他說句話?」
「沒必要,掛了吧。」
兩個月後。
父親宋樹剛通知我:「星星會和你一起出席後天的慈善晚宴,代表宋氏拿下呂銀科技的項目。」
走進宴會廳。
看到宋星星被衆星捧月,受盡讚譽誇獎:
「宋家千金真是美豔動人!」
我卻直奔目標對象。
等她從虛榮中走出時,我已經拿下了呂銀科技的項目。
她臉都氣綠了。
將我拽到無人區。
「賤人!你用的什麼狐媚子招數勾引呂總?」
「爸爸說讓你陪我來拿項目,你又跟我搶風頭!是缺少關注就會死嗎?」
我嗤笑:
「你竟然蠢到以爲我現在還是你的陪襯。」
「我努力這麼多年,就是爲了不再聽到『你陪宋星星』這樣刺耳的字眼。」
「美豔動人的花瓶小姐,來晚了就是來晚了,商機不等人。」
宋星星怒不可遏,要甩我一巴掌。
我沒打算還手。
畢竟今晚讓宋樹剛親自打她,對她來說將會身心俱痛,比我打精彩得多。
下一刻。
「啪!」
耳邊響起重重耳光聲,我卻沒有痛覺。
我詫異抬頭。
只見宋星星摔在地上。
身邊揚起的那隻手上戴着昂貴十字腕錶,從西裝袖口就看出裁剪合體,矜貴奢侈。
——是徐廉。
宋星星羞辱丟臉,憤怒尖叫:「徐廉!沒有宋家,你怎麼可能重新在江城站住腳?竟敢爲一個私生女打我!」
男人面無表情。
「宋小姐公開場合做粗鄙的事,毫不顧及令尊的顏面,我自然也不用考慮。」
「你口中的私生女是我的妻子,嘴巴不乾不淨小心被割舌頭。」
晚宴結束後。
父親批評我呆在海城不回去,說我作風不妥。
我才知道,這場晚宴根本就是徐廉爲找我而設的。
回到家。
我盯着他的桃花眼,冷聲質問:
「從前我喜歡你追求你,你不理不睬。現在我膩了想分開,你又不依不撓。」
「你到底想怎麼樣?」
徐廉沒吭聲。
我本來就煩,他又不說話,怒火噌一下燒上來。
攥着他的領帶,將他壓在門上。
「說話!」
他的目光落到我脣上,一點點變得幽深,像是黏膩的觸手,貪婪又壓抑着慾念瘋狂。
聲音晦澀:「小梨,爲什麼……要離開我呢?」
明明他只是盯着我,我卻感到毛骨悚然。
忍不住心驚肉跳。
向後退一步。
卻被他一把掐住腰,強制禁錮在懷裏。
徐廉下眼瞼泛起紅意,聲音透出一絲顫抖,像是在極力剋制。
「明明我都已經努力去做別人的替身,可你還是膩味了,還是變心……是我哪裏不像他了嗎?」

-6-
我心驚肉跳。
強裝鎮定:「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他撫摸我的臉頰,帶起令人寒毛立起的森冷,患了渴膚症一樣地吻我,攫取我所有呼吸。
「他叫蘇明鷺,對不對?」
我不可置信,狠狠咬破他嘴脣。
他擦去薄脣的血跡。
漆黑眸子盯着我,臉上慘白沒有血色,像是一直陰溼男鬼。
「你很依賴這個福利院的哥哥,可他卻在你高中時失蹤。所以你找到我當他的替代品。」
我怔住。
「作爲替代品,我不夠合格嗎?他會的我都學會,他性格溫和我也無時無刻不在學……」
「你怎麼能說膩了?」
「我哪裏還不像他?告訴我,我改……我可以改!」
我眉頭緊皺,忽然開口:「你喜歡我?」
徐廉眼睫顫抖了一下。
聲音壓得很低:「我愛你。」
這三個字在我心中如驚雷炸開,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明知道我那你當替身,還……」
「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以爲,只要時間夠長,你也會漸漸喜歡我。」
我下意識搖頭:「不。」
徐廉眼眶泛起淚光。
「爲什麼不能?」
我說:「膩了就是膩了。」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情緒激動。
「是因爲我不再年輕了嗎?」
「還是不如外面那些小男孩玩得開?」
他紅着眼眶,顫抖着一件件剝落衣服。
仰着頭跪在我面前,讓我的手貼上他白皙皮膚下鼓囊囊的胸肌。
「我做了保養,每天都有鍛鍊,還戴了你喜歡的腰鏈和鈴鐺……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我承認,這一幕很戳我。
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哭過。
一雙桃花眼流淚時太漂亮,有種惹人凌虐的美。
淚珠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他要是早點這樣,我也不會感到乏味。
我彎起嘴角:「好啊。」
臥室灑落一地月光。
徐廉吻得很兇。
蔓延青色血管的有力的手掐着我腰,托起我的身體,像要把我拆喫入腹。
不知過了多久。
我身體繃緊。
他低啞的聲線落到我耳邊,像呢喃低泣,顫抖的睫毛沾着晶瑩淚珠:「小梨,好爽……」
我看向他,他卻偏過頭去。
只見眼尾的哭紅。
我不再像從前那樣相敬如賓地對他,強硬掰過他的臉。
「既然喜歡我,爲什麼關燈?爲什麼不讓我看?」
開燈的動作重了些。
他喉中溢出難耐低吟:「呃……」
「不想看到,你透過我……看別的男人。」
一週後。
清晨手機亮屏。
【姐姐,好久沒見到你了,想念……】
【晚上,姐姐要玩我的兔子尾巴嗎?(圖片)】
我還沒點開,就被男人從身後圈住。
聲音沙啞發悶,帶着嫉妒醋味:「那天晚上不是答應過,以後只養我一條狗嗎?」
我說:「牀上甜言蜜語不能信……」
感受身體裏異樣,話一僵。
他咬着我的耳朵誘哄:「和他斷了,好不好?」
幾天後。
不等我主動提,那個男大就刪了我,再也聯繫不上。
酒吧中有人聊起他,說是讓人弄廢了。
難怪刪了我。
之後一段時間,我沒再跟外面的人來往,主要是家裏的都喫不消。
徐廉從前爲了裝溫柔,有所收斂。現在演都不演了。
這兩天我頻頻腰痠。
他大手給我按揉:「明天陪你去醫院看看。」
我點了點頭。
診完出來,低頭看診斷單時,不小心撞上一個坐着輪椅的患者。
單子四散。
對方替我撿起來,看到「陰虛火旺」四字後移開目光。
清潤的聲音叫我:「小梨。」
我身體僵滯了。

-7-
「小梨,他跟我長得好像,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忽然想到,我不在的日子,有一個跟我長相相近的人陪着你,像冥冥中註定。」
「他是我丈夫。」
「……」
我看着手底下設計稿,呆坐半天什麼都沒畫出來。
一片空白。
腦海中卻全是那天的對話。
哥哥比記憶中更清瘦,更成熟,卻依舊那麼溫柔。
我才知道,原來他當年失蹤是因爲脊髓適配國外斯坦家族的病兒子,被院長偷偷賣出去。
挑斷腳筋監禁,受了很多折磨。
直到前段時間那個兒子的病徹底痊癒,給了一筆封口費放他回國。
「你在想他……」
徐廉身後環住我,溼熱呼吸像蛇一樣爬上我後頸,將我一團亂麻的思緒打斷。
「他的腿再也站不起來了,別喜歡他,喜歡我好不好?」
這時,電話響起。
我看到「蘇」這個字,心一跳。
扯開他的手,急忙去陽臺接聽。
徐廉看着關上的陽臺門,眼神變得一點點扭曲偏執。
面目猙獰。
「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不死在國外呢……你回來,害我一點機會都沒了。」
我通完電話,對徐廉說:「我今晚出去跟蘇明鷺喫個飯。」
「讓他來家裏吧,我下廚。」
我感到不可思議:「你確定?」
他連個男招待的醋都會喫,恨不得讓我把那些人都刪了。
現在卻……
徐廉歪頭:「你不會是怕我毒死他吧?」
我訕訕地摸了鼻尖。
傍晚。
蘇明鷺看着飯Ŧúₒ桌上的菜品,面露詫異。
「這些……」
徐廉爲我剝蝦的手一頓,話語帶些譏嘲:「都是些時令的家常菜,蘇先生從國外回來,喫不慣嗎?」
我皺眉:「徐廉。」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鬱,不再說話。
蘇明鷺說:「沒有喫不慣,只是感覺我們烹飪的方式很像,有些喫驚。」
他的聲音像溫潤玉石,質地醇厚,很動聽。
我眉頭舒展開,彎起嘴角。
「哥哥廚藝很好……記得小時候想跟你學,炒菜炸廚房、熬湯底子全熬糊,被院長追着打。」
他忍不住笑。
「現在學會了嗎?」
我望着他,陷進那雙溫柔的桃花眼中,輕輕搖頭。
「沒有,但你回來了,以後可以教我。」
「啪嗒」一聲,湯匙滑落。
徐廉抽出紙巾,擦拭袖口濺上的湯漬,臉色不好看。
我問:「你要不去換身衣服?」
他像緊張戒備着什麼,下意識拒絕:「沒事,等晚上換。」
我提議喝點東西,起身去酒窖拿酒。
可回來時,氣氛詭異。
我看向沉默的蘇明鷺:「發生了什麼事?」
他搖搖頭。
直到我送他離開別墅,他手搭在輪椅上,垂眸低聲說:「徐先生似乎不太喜歡我。」
我心頭一跳:「他對你說什麼了?」
「他指責我要做第三者插足你們的婚姻。我只是太久沒見你了,很想你……」
他深吸一口氣,神情蒼白:「我可以不再見你,不要爲了我跟他鬧矛盾。」
「你是我在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幸福。」
我送走他,眼裏湧上憤怒的淚。
攥住徐廉的衣領:「你逼他?你怎麼敢!」
徐廉瞳孔一縮:「什麼?我逼他什麼了?」
「還裝!」
我被氣到渾身發抖,摔門離開:「你這副樣子真令人噁心!」
徐廉心口ṭũ̂₀刺痛,站在臺階上很久。
大雨傾盆。
他抹了把臉,露出一個笑。
「果然啊,我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你不死,總有一天會搶走我的一切……」

-8-
蘇明鷺出車禍的消息傳來時,我顧不得正在開會,奪門而出。
他躺在重症監護室,沒有意識。
醫生說:「病人情況不好,傷在大腦,可能成爲植物人。」
我背靠着牆跌地上,渾身發冷。
等了哥哥十二年,卻重逢不到十二天他就陷入生命危險。
我忍住了淚意,電話找人查車禍事由。
卻發現是人爲。
正當接着查下去時,一個出乎意料的事發生。
「你臉色好難看,蘇明鷺車禍的事情沒進展?」
安珍珠憂心地問。
我ŧű̂ⁱ回神,對她說:
「就在剛纔,肇事的貨車司機服罪自殺。」
「應該是斯坦家族放人回國又要滅口。」
安珍珠搖搖頭:「國外Ťùₗ大家族怎可能在乎小人物?可能是福利院院長怕東窗事發下毒手。」
翌日。
我帶着保鏢找到院長家。
藤椅上白髮蒼蒼的老頭吹着茶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在我威逼利誘下,他終於鬆口。
「我當年確實送蘇明鷺出國,安排他到斯坦家族。可我現在就是個沒幾年可活的老頭子,怎麼可能還有閒情雅緻去殺人?」
「怕是他自己的身份……被容不下。」
我質疑地問:「什麼身份?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立刻噤聲。
再怎麼逼問也不肯說一個字。
我走後。
老人慢慢地放下茶水,渾濁的眼珠浮現一絲清明。
「明鷺這個孩子出國是幸運的,現在回來了,恐怕……」
……
蘇明鷺昏迷將近一個周了。
我給他安排最好的醫療條件,可他遲遲不醒。
我握着他的手,心疼難受。
「對不起,我太沒用,找不到傷害你的兇手……」
“你說希望我幸福,可你這樣……我怎麼可能幸福?」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你終於回來,怎麼忍心再離開我?不求你像從前一樣陪我,只想你醒過來……哥哥。”
我擦掉眼淚,離開病房。
徐廉在外面等着,見我出來就抱住我。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這是我第一次在除哥哥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溫暖與依靠。
我伸手,慢慢回抱他。
嘗試去接納他的善意。
他一僵,隨後緊緊抱住我,力道大得幾乎將我揉進骨血。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着你。」
被陰影籠罩的地方,他眸底滿是陰沉佔有慾。
深夜。
我夢到蘇明鷺窒息身亡,一下子驚醒。
卻發現徐廉不在牀邊,隱隱約約舒緩音樂傳來。
從樓梯邊看下去。
昏暗客廳中。
徐廉開着碟片,舞步愉快輕盈。
他抬起杯子。
仰頭喝酒時,嘴角噙着愜意的笑,似乎很快意。
我以前從沒見他開心成這樣。
胸口湧上一股憤怒。
他在敲鑼打鼓地喜悅什麼?!
「叮叮……」
臥室內手機鈴響打破我思緒。
我跑過去接聽,卻聽醫生說:「是蘇明鷺家屬嗎?患者病危!」
腦袋嗡一下,來不及思考就衝出去。
到醫院簽下名字後,我看着關上的手術室門,渾身都在顫抖。
徐廉趕到後問:「怎麼會忽然病危?」
「醫生說蘇明鷺被拔管,誰能在保鏢眼皮底下做這種事?」
我審視的目光看向他。
「徐廉,今晚你在慶祝什麼呢?」
他神情一僵。
「本季度財報比上季度翻了一倍,我難道不該開心?」
「小梨,你竟然爲了個十年沒見的人懷疑我殺人……」
我看着他一副自嘲摸樣,總覺得哪裏怪異。
趁上洗手間的功夫,託安珍珠幫我查蘇明鷺出事跟徐廉有無關係。
她祖上黑白通喫,國內外線路都有,ťũ̂₈比我查要快。

-9-
沒幾天。
安珍珠通來電話。
「你之前問我的事有結果了,徐廉和蘇明鷺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跑過來的保鏢打斷。
「姜總,蘇明鷺醒了。」
我來不及聽完安珍珠的話,跟她道了歉,直奔病房。
推開門。
病牀上的男人看過來,眉眼溫柔,襯得窗外的桃花都失了顏色。
「哥哥!」
我幾乎是緊緊抱住他,喜極而泣:「太好了,我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身體臥牀太久而虛弱,輕輕咳嗽着。
還是笑着說:「怎麼會呢?」
我問他車禍的事,他都不記得,醫生說是創傷導致失憶。
我想,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恭喜蘇先生醒過來。”
徐廉走進來,提着花籃放在病房,一副真心祝福的摸樣。
蘇明鷺卻明顯的一僵。
我問:「怎麼了?」
他眼神閃躲:「我有點想喝熱水,小梨,你可以幫我去打一些嗎?」
我離開。
卻半路意識到沒拿水卡。
返回病房,聽到對話聲。
「徐廉,我剛回來你就急着對我下毒手,你在怕什麼咳咳……」
「你要是在國外好好待著,我們可以各過各的生活。可你偏要回來挑釁,我能怎麼辦?」
蘇明鷺聲音很低。
「我只是放不下她,回來看看……」
徐廉臉色倏地陰沉:「你在找死!」
「你這副嘴臉好難看,難怪她不喜歡。」
徐廉掐住他的脖子,神情陰狠。
「前兩次只是給你個警告,滾出她的視線,不然……」
我怒不可遏推開門:「不然什麼樣?!」
徐廉僵住,鬆開了手。
臉上血色一瞬間褪盡。
「小梨……」
「啪!」
我扇了他一巴掌。
氣到發抖。
「如果今天我沒有聽到這些話,你是不是準備殺了他?」
「徐廉,你真是好樣的,把我當傻子玩弄!」
徐廉看見我將男人護在身後,心口密密麻麻刺痛,痛到要窒息了。
滋生出陰暗潮溼的恨意。
「徐家祖上有詛咒,所有雙生子都只能活一個。」
「他本就該出生時被掐死,管家爲了錢偷偷留下他,藏在福利院長大。」
「後來父親發現了,要殺了他,是我跪着求父親放他一條命,把他送出國。我以爲只要我們再也不相見就沒事,可他卻違背約定擅自回國。」
徐廉抬起一雙泛紅的眸子,瀲灩着淚光。
神情扭曲到病態。
「如果沒有我求情,他早死了!」
「我做他替身十年就算了……難道還要眼睜睜看着他搶走我的一切?」

-10-
別墅中。
我將離婚協議書扔到徐廉面前。
「簽了吧。」
男人像是紮根在沙發裏,垂着頭,平時梳得一絲不苟的髮絲垂下來,掩蓋陰暗的眼神。
「爲了他……你要跟我離婚……」
「我不只要跟你離婚,你對他做的一切,我也會讓你一一償還。」
一想到自己這些被他耍得團團轉,哥哥被他殘害到差點死去,我就難以控制怒火。
「呵……呵……」
他忽然捂着臉笑,笑到肩膀發抖。
淚水從帶着婚戒的指縫流下來。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你對我就沒有一點真心?」
話音未落。
昏迷的蘇明鷺被人帶到我面前。
我心猛地一提,驟然看向徐廉:「你把他怎麼了?」
「昏迷了呢,小梨喜歡他嗎?」
男人抬起頭,發紅眼眶中的淚已經沒了,笑着看向我。
下一刻。
他不知從哪裏拿出的匕首,一刀捅進蘇明鷺的胸口。
霎時間,鮮血噴出。
「不!」
「瘋子——你這個瘋子!」
我被兩個保鏢按住,撕心裂肺。
徐廉用那雙染着鮮血的手撫摸我的臉,漆黑的眸子深情款款。
「我對你多好啊,爲什麼非要喜歡他呢?」
「父親說徐家的雙生子只要活着,必然鬥得兩敗俱傷。我還蠢得不信,現在好後悔啊……」
我被血腥味衝擊鼻腔,幾乎要嘔。
身體因恐懼而發抖。
「你放過他……不然我會讓你付出法律代價……」
徐廉慢慢地起身。
「只要他死了就好,他死了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悄悄告訴你,這種事,我跟着父親沒少做。」
說完,又捅了一刀。
「你看他睡得多熟,就讓他這麼一直睡下去不好嗎?」
流出的鮮血淌了一地。
我哭着求他住手。
「不離婚,我們不離婚了……他是你親弟弟,你放過他吧,把他隨便扔到哪個國家……我不會再見他了!」
徐廉俊美的臉上沾了鮮血,在我絕望的目光中,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現在他死了……小梨,會喜歡我的吧?」
我淚流滿面。
身體痙攣,一個字也說不出。
昏迷前最後一幕,是徐廉笑意盈盈地放下刀子,向我走來。
眼中的癡迷幾近乎病態。
聲音溫柔得可怖:
「後悔找我做他的代替品了嗎?」
「你看,我笑起來跟他一模一樣呢……」

-11-
我從牀上猛然驚醒,大口喘息。
「哥哥……」
蘇明鷺移動輪椅過來,神情緊張:「怎麼了,做噩夢了?」
我幾乎要跌到地上,驚恐地說:「我又夢到他了……夢到捅你!」
「你忘了,他在一年前就因爲蓄意殺人被我們送進了監獄,」他溫柔地握住我的手,「十年之內出不來。」
我依賴地緊緊抱住他,心狂跳不止。
「是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不安穩。」
他問:「看你最近睡得總不踏實,要不要喫點安眠藥?」
我點點頭。
喫了藥,意識漸漸模糊。
陷入昏睡。
男人卻沒有離開,而是在牀前注視着我。
伸出手撫摸我的臉頰,指腹從眉骨到鼻樑,滑進脣縫。
一點點揉捻我的脣珠。
染滿陰暗佔有慾的目光肆意地塗抹我。
笑得扭曲:「小梨,本就該這樣愛我依賴我啊……」

-12-
徐廉生下來時,母親難產而死。
他是徐家唯一繼承人。
父親做骯髒勾當的時候從來不避諱他。
譬如殺人。
父親總是說:「你是被篩選的那個,身上揹着兩條命,必須足夠優秀。」
他很厭惡血腥味,很厭惡父親做的事,但被逼着學。
因爲聰明,他總是學得很快。
有一天,父親帶回來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他才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弟弟。
父親要他親手殺了對方。
「徐家的家主出生時都是雙生子,包括我。這是一個詛咒,如果兩個人都活着,早晚有一天會兩敗俱傷,所以需要父母在孩子出生時就殺死另外一個。」
「廉兒,你大了。殺了他,你的路會越走越寬。」
他厭惡殺人,尤其是殺活人。
於是跪在地上求情Ṱũ̂₋:「讓他出國,我們兩個不會有見面的機會,或許能破解這個詛咒!」
父親嘆息:「你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
可沒想到。
父親一語成讖。
初見姜梨時,是在珠寶設計大賽。
女孩站在臺上介紹自己的作品,侃侃而談,彷彿站在全世界的中心, 耀眼奪目。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他也同樣。
當她的目光越過人羣落到他身上時,他有種渾身血液都倒流的興奮。
——被獵物發現了!
——她的目光,對他也有興趣!
後來, 她一次又一次製造粗劣的相遇, 像是玩貓捉老鼠,逗着他玩。
可她不知道,他不是老鼠。
他期待她那雙琉璃一樣清澈的眼睛看向自己, 每當那時他就會心跳加速。
從一份份榮譽證書可以看出, 姜梨是一個喜歡挑戰且鍥而不捨的人。如果很容易就讓她追到, 那她會覺得無趣。
於是, 他裝出一副矜持摸樣, 出了一道稱得上刻薄的題。
這樣就能每天見她一面。
戀愛的感覺太過於甜膩。
每次看到她笑着看向自己, 他就無法呼吸。
像踩在雲端。
看風看雲看花草都覺得愉快, 連手上的血腥氣也不再噁心。
彷彿得到了救贖。
可父親卻說:
「你離那個宋家的私生女遠一點, 她跟你弟弟是一個福利院長大的, 關係極親密。」
「你要小心她接近你的目的!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雙生子這件事。」
好幾天。
他都沒能消化那簡單的兩句話。
其實,他從Ţũ̂⁼前就發現她總望着自己出神, 眼神溫柔又懷念……以爲她是太過喜歡自己,沒想到是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人。
器械室裏, 她又用那種眼神看他, 眼睛蒙着一層水霧, 可憐得像是要碎掉。
他好恨她。
卻連嫉妒和委屈都說不出口……
漸漸地。
徐廉開始接受——
「替代品又怎麼樣呢?只要她在我身邊。」
他開始準備着婚禮, 希望能永遠留住她。
沒想到家裏忽然初出事,徐家做的勾當被檢舉,父親爲了保下他而自殺。
姜梨提出商業聯姻。
聯姻?
這是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最輕蔑的踐踏!
他不願意。
可她卻不聽他的任何言語。
婚後。
前兩年很幸福, 他學着做她喜歡的菜式, 每天看着她回家, 像是靈魂也有了歸宿。
可漸漸地, 她似乎乏味了。
她開始不回家。
同學聚會那天, 他聽見她那句輕蔑的話語,將他心臟踩成了碎片。
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 直想留住她的目光。
跟蹤、窺視……
廢了那個不要臉的小三。
徐廉看着手中染血的刀, 第一次感到, 他跟父親其實是一種人。
日子又恢復安穩。
她似乎比從前更喜歡他了,會撫摸他的臉,叫他「乖狗狗」。
只是聽到這三個字,就要憋到爆炸。
蘇明鷺回國是他沒有料到的事。
對方曾經對父親立下誓言此生不踏進祖國, 不然就甘心去死,現在卻違背誓言。
應該得知徐氏洗牌,又有了膽子回來。
甚至開始糾纏小梨。
應驗那個詛咒, 要回來搶走他最在意的一切……
他警告對方立刻出國。
可對方不但不畏懼,反而轉頭在小梨面前挑撥離間。
既然這樣……就下地獄吧!
車禍撞不死,那就拔掉呼吸機, 再不死還有其他辦法……
最壞的事發生——這一切被小梨發現了。
她又提出離婚。
他幾乎要瘋了, 他們將近十年的感情難道就一點也比不上她跟蘇明鷺?
他想盡方法哀求她,她卻用冷漠厭惡的眼神看他。
心都碎了。
他失去理智捅向了蘇明鷺。
那天,他看到了小梨驚恐的眼神。
像極了他第一次看見父親在地下室處理叛徒時的樣子……
她暈倒了。
他看向地上那個半死不活跟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如果,他跟弟弟置換,小梨是不是就會像愛弟弟一樣愛他?
於是。
徐廉改變了聲音、割斷了腳筋、復刻蘇明鷺身上所有的傷痕。
徹底地、永遠地取代對方。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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