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總是欺負我。
爲了報復欺負我的室友。
我決定親他一口噁心噁心他。
說做就做。
可他爲什麼伸舌頭啊!
不是說好了他是直男嗎??!
-1-
謝淵是我室友,他總是欺負我。
我洗完澡圍個浴巾出來,他哼一聲:「白切雞!」
我:「???!」
我不就皮膚白了一點兒……
爲此,就算是大夏天我也沒在寢室光過膀子。
班裏的女生們說我瘦,紛紛問我怎麼做到這麼瘦時,他路過的時候哼一聲:「細狗!」
我:「???!」
天生喫不胖一點兒的我能怎麼辦?
爲此,我天天拉着寢室長顧冬凌泡健身房,直到練出了一層薄肌徹底讓謝淵閉嘴。
還有他總是嫌我身上香,搞得我連洗衣液都買沒味兒了的。
爲了避免寢室矛盾,我一再忍讓。
直到我感冒嗓子啞了,他還罵我公鴨嗓!
我,我忍!
不行!
忍不了一點兒!
當即我就想要反擊回去,可是我嘴又笨,罵的話絕對罵不過牙尖嘴利的謝淵。
打架的話,謝淵一米八五的個頭,我根本沒有一點兒勝算。
所以我發現我自己一怒之下只能怒一下了。
毫無辦法。
不行,就算現在我反擊不了,一定要想個辦法以後讓謝淵閉嘴。
所以我上了知乎發了一篇題目爲「室友總是欺負我,我該怎麼辦?」的文章。
裏面詳細說明了謝淵平常是如何針對我的。
不多時手機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
不得不說知乎流量真大,一會兒就有這麼多的回答了。
第一條回答【看來題主的室友總是在找碴,我有一招可以永絕後患,用不用題主自己結合實際情況考慮。
【建議題主啥都別說直接上去親爛室友的嘴,這麼做的原因呢有三個。
【一:如果室友不喜歡你,那麼他以後想針對你想到這次的情況絕對會感到尷尬,所以不會再針對你。
【二:如果室友喜歡你,那麼他可能爲了爭取你的好感,以後也不會針對你。
【三:如果室友崆峒,那麼你將會成功噁心到室友。他以後絕對不會來招惹題主。但是這種容易被室友打,所以題主根據自己的綜合情況考慮哦。】
一個小時這個回答點贊量就過千了。
看來這篇回答含金量很高。
並且謝淵從一開學就說了自己是直男。
所以這個計劃絕對會噁心到他。
yes!
說幹就幹。
爲了更深地噁心到謝淵我特意去找食堂阿姨買了一瓣蒜。
但是隻喫了一口就喫不了了。
這蒜。
太辣了!
我坐在椅子上蓄勢待發。
餘光瞥見訓練完的謝淵拿了衣服徑直走進了浴室。
不久後帶着一身的水汽出來。
看見我桌子上的蒜時他不悅地皺了皺眉:「程逸,你在宿舍裏喫蒜——」
此時,宿舍裏的人都不在,只有我和他。
就是現在,程逸!
沒等他說完我就直接衝了上去,將嘴巴貼在他的脣上,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話。
反正也不是什麼好話。
我神遊天外地想着。
突然,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來。
艹!艹!!艹!!!
謝淵,踏馬的不要臉,竟然伸舌頭!
我正要推開謝淵時,宿舍門輕響了一聲。
緊接着我看到了從門後面露出臉的顧冬凌。
我推開了謝淵,卻被他反握住手臂。
「怎麼?惹了我就跑?」
我瞪着他,故作冷靜道:「不行嗎?」
「當然不行!」
然後他把我拉到我的桌子上,用手臂鉗制住我的身體。
我只能趴在桌子上。
然後他用手一下一下地打在我的屁股上。
巴掌之間間隔很慢,並且每一次落下的地方都不一樣。
感覺像是在試哪一塊手感更好。
我疼得直抽氣,沒法思考更多的。
眼睛裏含了兩滴眼淚,向顧冬凌求救:「顧冬凌,救救我!」
面色陰沉的顧冬凌瞥見我的神色眼神更暗了幾分。
對我的求救卻無動於衷。
我看見鏡子裏的我頭髮凌亂,眼眶微紅。
也太可憐了。
我忍ƭų₇不住流了兩滴淚。
主要是疼得。
看見我的眼淚謝淵愣了愣:「我也沒用力啊,程逸,你故意哭的是吧?」
不是,他一個常年浸泡在健身房和訓練場的 185 的大個頭難道對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嗎?
「你好了嗎?好了就要輪到我了。」顧冬凌清冽的嗓音響起來,讓我一瞬間有種得救的感覺。
但是下一秒迎來的是更重的巴掌聲。
-2-
謝淵的嘴沒有被親爛。
我的屁股快是要爛了。
主要是被顧冬凌打的。
我氣呼呼地看着他,作爲發小我被別人欺負他不幫忙就算了,還幫着別人一起欺負我。
氣死我了。
可對面的顧冬凌好像比我更生氣。
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活像被別人戴了綠帽子一樣。
不是,捱打的是我。
他憑什麼啊?
顧冬凌一整天都沒有和我說話。
他還不和我說話!
想想更生氣了。
氣死我了!
不想理他!
他出去參加比賽了,我都沒去送他。
不過他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哼,算了。
看在這條信息的分上。
勉爲其難地原諒他一點點吧。
顧冬凌:【這幾天照顧好自己,還有別和謝淵單獨待在一塊兒。】
我回復了他。
但是爲了讓顧冬凌知道我還沒有消氣,我只發了一個好字。
我:【好。】
我可真冷漠。
我其實也不想和謝淵一起玩兒。
每次和他碰上不是在諷刺我就是要諷刺我了。
說曹操曹操到。
我看着徑直坐到我對面的謝淵皺起了眉頭。
謝淵看着我不滿的眼神:「怎麼?你對面又沒人還不讓人坐了。」
平常我是和顧冬凌一起喫飯,顧冬凌參加比賽,就只剩下我一個來喫飯了。
我看着周圍空蕩蕩的桌子,不滿道:「周圍有那麼多的空位,爲什麼非得坐這兒?」
謝淵挑了下眉,語氣浪蕩:「小爺我就愛坐這兒Ṫũ̂ₛ,不行嗎?」
……
我真的服了。
他是來找碴的吧?
「行行行,你愛坐就坐。」
說完我就開始埋頭喫飯。
不是,他有病呢吧?
不喫飯一直盯着我幹什麼啊?
看着對面飯菜完好一臉欲言又止,止於欲言的謝淵。
終於沒法再喫下去了。
「不是,你有病吧?有什麼話你就說啊!一直盯着我做什麼?」
謝淵眼睛亮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
知道什麼?
盯着我還是他有病?
我疑惑地開口:「什麼意思?」
謝淵回:「就字面意思。」
然後他從包裏拿出來了一張紙遞給我。
是一張心理治療病歷單。
上面赫然顯示害怕接觸同性!
嗯??!
這是什麼病歷單?
會有害怕接觸同性這樣的心理疾病嗎?
這怕不是假的吧?
見我疑惑地看着他,他開口道:「你這什麼眼神兒?」
不信的眼神。
「嘖,程逸,這事兒我騙你幹啥?」
他說得很篤定。
樣子不像是假的。
我開始懷疑,這不會是真的吧?
可就算是真的,他和我說這個幹嘛?
他都快把我屁股都打爛了,還想讓我關心他嗎?
哼!
不可能!
就在我出神時他又開口:「你都不問問我怎麼生病的嗎?」
我敷衍地說:「哦,怎麼生病的?」
他立即高聲道:「還不是因爲你。」
我?
我怎麼了?
還有,他這幽怨的樣子怎麼搞得我好像拋棄了他一樣。
謝淵越說越急:「還不是你上次親了我,導致我現在看見男的就害怕!」
隔了一會兒又加了一句:「程逸,你得負責!」
啊?
啊哈??!
他還有臉說,我氣道:「要不是你天天欺負我,我會親你嗎?所以還不是怪你,我憑什麼要負責?」
謝淵:「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再說了我說你幾句讓你對男的產生恐懼嗎?可是你親我我卻得了心理疾病!」
我氣笑了!
且不說他那張病歷單的真假。
他這是什麼歪理。
我不想再和他廢話。
直接收了盤子想往回走時發現衣服下襬被人ţū́ₐ拽住了。
「謝淵你給我放開!」
耳邊傳來一個哭腔:「我不要。」
我心裏驚了一下。
低頭看去,往日裏輕狂又傲嬌的謝淵眼眶泛紅。
兩滴淚珠掉不掉,好不可憐。
再沒有了之前的張揚。
但我還是看着他沒說話。
他又扯着他的哭腔開口道:「程逸,以前的事兒我向你道歉。」
我嗯了一聲,示意聽到了。
他聽到我的回應像是得到了鼓舞:「程逸,你得幫幫我,現在除了你其他男的我都不太敢接觸,你幫幫我克服一下恐懼。」
見我一直沒說話,他再次開口,只不過聲音細小:「求你了,程逸。」
他的臉頰落下了兩行淚水。
嘖!
猛男落淚。
再搭配上這個語氣。
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我在心裏嘆了口氣。
誰讓我這個人喫軟不喫硬呢?
於是我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3-
不到一分鐘我又想從座位上起來了。
謝淵提的要求太逆天了。
他竟然!
竟然讓我和他進行親密接觸以減少他對男性的恐懼。
所以我當即就道:「不可能!我可是個男的!怎麼可能和你一個男的進行親密接觸?」
謝淵訥訥道:「怎麼了?男的就不能和男的進行親密接觸嗎?」
大兄弟,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
男的和男的怎麼可能有什麼親密接觸?
我看他不是心理有問題,是腦子有毛病吧!
我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再理他。
見我真是不打算理他纔開口道:「男的就不能一起喫飯,上課,上廁所,玩兒了嗎?」
不是,大哥?
你管這叫親密行爲?
這不就是個正常的交往嗎?
他怎麼理解的啊喂?
我皺着眉看向他。
謝淵眯着眼睛壞笑。
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草!
這小子蔫兒壞,就不該對他心軟!
「謝淵,你丫故意的!」
謝淵衝我挑眉。
「你丫就是故意的!」
故意耍我!
-4-
被耍就被耍吧。
我本來不想答應,畢竟我親他也是他先欺負我在先。
可是他畢竟給的也太多了。
所以我和謝淵變成了搭子。
喫飯搭子,上課搭子,廁所搭子,健身搭子。
練胸肌的時候謝淵拿着個啞鈴不動。
一直看着我?
還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表情。
他這什麼意思?
嘲笑我?
我越看越覺得像。
不是,他憑什麼啊?
不就是胸肌練得比我的大嘛!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自己的動作。
可他還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衝着他一頓輸出:「謝淵,你還能不能練了?
「還有,你這什麼意思?不就是胸肌比我大一點嗎?
「你至於嘲笑別人嗎?」
謝淵放下手裏的啞鈴,對我笑道:「程逸,沒想到你看起來瘦,肌肉練得還挺不錯的,胸肌很好看。」
我低頭看着自己一身的薄肌,鼓鼓囊囊的胸肌由於發力微微泛着紅。
我愣住了!
原來他沒有嘲笑我,原來在誇我。
這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謝淵這是怎麼了?
和平常的他太不像了,竟然會夸人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謝淵又開口:「不過,你這個動作有點不太合適。」
然後他走到我的身後帶着我的動作開始練。
「對,手的動作要有一個一個弧度,不是直線。」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說話聲。
酥酥麻麻的。
有點癢。
我看着鏡子裏緊貼我的謝淵,他的神情看起來很自然,但是他的身體緊繃着,肌肉硬硬的,有點硌人。
我就知道。
他怎麼會這麼好心地教我動作。
原來是秀自己的肌肉!
嘖!
心機狗!
我始終找不到發力的點。
謝淵就在他練的時候讓我撫摸他的胸肌感受他的發力。
他的胸肌很大。
摸上去硬硬的,像快磚一樣。
我什麼時候能練到這個程度就好了。
謝淵一米八五的個子,骨架子大,簡直就是個先天健身聖體。
我默默嘆了口氣。
天賦啊。
他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
開口道:「好好摸。」
學習了好長一會兒。謝淵說要檢驗我的成果。
換成他來摸我的胸肌。
不過。
他爲什麼要捏一下?
算了,不想了。
可能這是他的方法吧。
-5-
謝淵的方法很有效。
練了一晚上我只覺得胸上發酸。
耶!
練到位了!
只不過兩個人練得太認真以至於錯過了回寢的時間。
謝淵大手一揮。
開了個五星級酒店的房間。
明天週六不用上課。
所以在謝淵問要不要點兒酒時我想都沒想直接說:「要一點兒。」
我酒量不太好,開始想着只喝一點點。
不過一局遊戲打完,酒竟然不知不覺地喝了三瓶。
兩個人都有了些醉意。
眼前的重影看起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最後定格在我的眼前。
我大着舌頭問:「你怎麼,怎麼會分身啊?」
他沒有回答我。
帶着酒氣的聲音有點兒啞:「要喫嗎?」
喫什麼?
還沒等我想明白。
謝淵的嘴脣直接貼到我的脣上。
原來是喫嘴巴啊。
我渾渾噩噩地想。
謝淵親得有點猛。
他分開了一點兒。
沙啞的聲音帶着笑說:「傻瓜!連接吻都不會嗎?要換氣的。」
看不起誰呢這是?
我不甘示弱地回擊。
彼此都在奪對方口中的空氣,待到最後一口空氣都被消耗殆盡時。
空氣中就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聲。
-6-
宿醉的頭痛讓人睜不開眼。
我閉着眼想要起來上廁所。
不料我一動。
腰上傳來異樣的觸感。
??!!
我震驚得睜開眼,竟然是一條手臂。
視線順着手臂往上看見了謝淵的臉。
我腦海中迅速湧入昨晚的事情。
迅速拉開被子看了一眼。
幸好!
幸好!
我和謝淵內褲還是穿着的。
可身上卻實在算不上好。
尤其是胸部傳來陣陣異樣的感覺。
謝淵昨晚鬧着硬要喫豆豆,上面全是被啃咬的痕跡。
這人屬狗的吧?!
但是我怎麼做出了這種事情?
差一點就酒後亂性了!
我懊悔地捶了一下頭。
躡手躡腳地進了衛生間,坐在馬桶上還在消化這衝擊。
這該死的記憶。
我爲什麼要記得啊啊啊啊啊!
以後該怎麼和謝淵相處啊!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只能在心裏祈禱。
拜託拜託。
拜託謝淵千萬不要記得,這樣我們就可以當作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謝淵踢踏着拖鞋向衛生間走來。
我搶先衝了出去。
他看見我像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吊兒郎當道:「我還以爲你玩兒完了就跑了呢。」
我看着他一時詞窮。
他身上的情況和我差不多。
紅痕斑駁。
我將手插進頭髮裏,煩躁地揉了幾下。
然後思索着開口:「謝淵,要不這事兒咱們就,就——」
就當沒發生過。
沒等我說完,
他搶先開口:「程逸,你都睡了老子了,你該不會是不想負責吧!」
不是,也沒有完全睡吧。
頂多就相互啃了一下。
謝淵非得要讓我對他負責。
我腦子裏亂成一團。
草了就!
事情怎麼就發展成現在這樣了。
見我久久不說話。
謝淵的臉色很難看。
我最後幾乎落荒而逃。
-7-
逃到宿舍樓裏剛找回了些丟了的神。
打開宿ƭű¹舍的門,映入眼簾的是臉色陰沉的顧冬凌。
我一驚,下意識地把衣服的領子拉高了些。
我看着他,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地說:「顧冬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就是。」
他並不接我的話。
只是反問我:「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不能說是和謝淵在一起,不然顧冬凌會更生氣的。
於是我在他逼人的目光下說:「去網吧了。」
他冷笑着重複:「去網吧了。」
然後手覆上了我的脖子,用力地摩擦。
有些疼。
但我完全不敢動。
害怕暴露身上的痕跡。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和誰在一起?」
「和大壯一起。」
他是我們的另一個發小。
拿出手機向他示意手機沒電關機了,昨晚那麼混亂的狀態裏我根本沒顧上給手機充電。
這會兒一打開劈里啪啦地湧入了幾十通未接電話和短信。
從昨晚開始每半個小時就一通。
想起昨晚那會兒我正在和謝淵喫嘴巴。
一下子就心虛了。
顧冬凌的手加重了力道。
我囁喏道:「顧冬凌,我疼。」
我不敢多說話,此時的顧冬凌看起來山雨欲來。
我生怕哪一句話把他惹了。
他咬着牙說:「程逸,你這麼不乖,疼就長長記性。」
他更加用力了。
像是要把我脖子上的皮給搓下來。
不過我心裏慌成一片。
草!
顧冬凌他不會Ťū́ₐ知道什麼吧!
不應該啊!
這事兒只有我和謝淵知道。
謝淵總不可能和他說吧。
況且謝淵答應了我要保密。
我按下心中的驚懼。
裝作不解地看着他。
顧冬凌突然鬆開手。
視線在我脖子上停留了幾秒。
怒極反笑道:「我有沒有和你說不要謝淵一起玩兒?」
我絕望地想。
顧冬凌可能猜到了。
我的心高高懸起。
等待來自顧冬凌地審判。
心臟怦怦怦跳個不停。
但顧冬凌口風一轉:「你爲什麼和他一起去喫飯?」
嚇死我了。
嚇死我了。
原來是這個啊。
我還以爲……
心緒如過火車一般大起大落。
我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我從鏡子裏看見脖子紅了一大片。
耳朵下的一點紅也被淹沒在了這一大片紅痕裏。
顯得尤爲和諧。
-8-
可我接下來的生活一點兒也不和諧。
謝淵保守祕密的條件是我不能反悔幫助他治療。
可謝淵只要向我湊近時顧冬凌就會很生氣。
我左右爲難。
他們一碰上就會針鋒相對。
謝淵端着盤子走到我身邊坐下。
顧冬凌用厭惡的眼神看着他。
謝淵挑眉冷笑。
兩人之間都沒開始說話。
眼神間卻早已暗潮湧動。
眼看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
我害怕再待下會出什麼事兒。
三兩下將飯吞下去。
顧冬凌瞥了我一眼,冷冷開口:「喫完了還不走?」
我起身跟着顧冬凌往外走。
身後傳來謝淵恨恨的聲音:「程、逸!」
我一連躲了謝淵好些天。
爲了躲他,連宿舍都沒回。
爲此,顧冬凌總算是對我有了些好臉色。
多日的提心吊膽也才鬆了幾分。
可今天,卻是躲不過去了。
下午的籃球賽院裏的領導要來觀看。
導員下了死命令,要求所有人都要到。
一進場地裏穿着白色球衣的謝淵便朝我走來。
怒氣衝衝地開口:「程逸,你他媽的竟然躲老子。」
我自知理虧,鵪鶉般的不敢開口。
眼看謝淵怒氣。
我害怕他口不擇言,把我們的祕密說出來。
只好趕緊道:「謝淵,你聽我說,我是真有些事兒,沒故意躲你。」
他冷哼一聲:「那就行,但是你以後不能不接老子電話!」
我連忙應是。
謝淵臉色稍緩。
然後一副傲嬌的模樣:「你是來看我比賽的吧,那你好好看看你哥待會兒的表現,學習學習!」
???!
其實我並不想放棄週末半天來看這比賽,只是不得不來。
明顯謝淵誤會了。
我看着他露出驕傲又明媚的笑容最終什麼都沒說。
謝淵一下子又不滿道:「你都不會給老子加個油嗎?」
我ṭṻ⁰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那你加油!」
「等着冠軍獎盃!」
說完這一句他歸了隊。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
等等。
他不是生病無法接觸同性嗎?
那打籃球怎麼可能不會有接觸。
我看着遠處和隊友勾肩搭背的人。
咬碎了牙。
草!
耍我!
狗玩意兒!
-9-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顧冬凌說着便將手伸到我的脖子上探了探溫度。
見體溫正常才把手放下來。
「你今天也要上場啊?」
顧冬凌穿了一身藍色的球服。
他球技很好,但是他幾乎不參加比賽。
見我驚訝,他勾脣笑了一下。
「是啊,我們導員讓我這次必須參加。」
顧冬凌笑起來很好看。
我跟着他笑:「顧冬凌,加油!」
顧冬凌和謝淵人氣都很高。
球場上全是此起彼伏的他們的名字的叫喊聲。
現場氣氛很熱烈。
可是他們本人全然不被這氣氛影響。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就連場下的觀衆都看出來了些端倪。
「我看這倆人狀態不太對啊?怎麼不像是打球反而像是要搞死對方一樣。」
另一個人反駁道:「比賽嘛,很正常,上場如戰場唄。」
他們倆相互對抗的次數越來越多。
大衆的聲音也從「嗯?」變成了「啊啊啊啊啊!」。
上半場以平分結束。
中場休息時謝淵和顧冬凌同時向我走來。
盯着手上我拿着的水。
只有一瓶,是剛剛一位學妹給的。
看着他倆的眼神,我頭都大了。
要是給了顧冬凌,謝淵這個炮仗肯必定會被點起來。
要是給了謝淵,顧冬凌肯定會弄死我。
我開始悔恨起來。
我爲什麼要接這瓶水啊啊啊啊啊!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然後在他們倆期待的目光下。
仰頭喝了一口水,抿了抿脣:「哎呀,渴死我了。」
他倆臉色頓時一黑。
然後謝淵迅速拿過我手中的瓶子,邪邪地笑了一下:「老子不嫌棄,老子愛喝。」
顧冬凌的臉沉得讓人不敢看,他抓住謝淵抬起的手:「鬆手!」
謝淵回道:「憑什麼?」
顧冬凌:「憑你不配!」
謝淵:「到底是誰不配?」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我有些慌。
並不太想成爲衆人的焦點。
只得小聲道:「你倆別這樣,下半場我去給你們把水買過來。」
他們同時開口衝我說:「閉嘴!」
下半場比分咬得很緊,所以比賽很激烈。
兩隊均是針鋒相對的模樣。
謝淵和顧冬凌更是呈現出了水火之勢。
這下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倆人不對付,在暗暗較勁呢。
比賽越來越白熱化。
就在爭奪一個非常關鍵的球時。
跳起來的謝淵和顧冬凌撞到了一起。
同時摔在了地上。
他們倆個子體型都是比較大的,因此撞在一起衝擊力很大。
我看見顧冬凌痛得臉都白了。
便顧不上許多,直接衝上場去。
顧冬凌崴了腳,我扶着他起來。
轉身卻看見被隊友扶着的謝淵眼尾飛紅,滿臉失落。
靜靜地看着我。
經過他時,他抓住了我的衣服。
眼神裏滿是乞求。
小聲地開口:「程逸,我的腿也好疼,你能不能……
「能不能,也管管我。」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用氣音說出來的。
我看着他泛紅的眼眶:「對不起。」
話落,謝淵垂下了頭,佝僂着背用手擦了一下臉。
-10-
顧冬凌腳崴了,我送他去醫務室包紮。
他的心情卻格外地好。
摸着我的臉說:「做得不錯。」
眼神裏滿是寵溺。
我順勢臉蹭着他的手說:「顧冬凌,你剛剛嚇死我了。」
顧冬凌低笑了一聲,然後將我摟進懷裏:「我這不是沒事兒嘛,不怕了,啊。」
我心跳得越來越快。
想趁機說些什麼。
門外卻傳來了顧冬凌隊友的聲音。
我和顧冬凌從小一起長大。
從高中我就發現我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但是以前我不敢和他說,怕失去他。
但是現在看來。
顧冬凌他,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吧。
想到此。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太好了。
我要找個機會和顧冬凌表白。
應該會成功的吧。
就在我悄摸準備計劃的時候。
論壇上有一則帖子迅速發展。
爾爾:【如圖,顧冬凌和謝淵有何恩怨?爲何球場上兩人都是一副要弄死對方的感覺。】
配圖是穿白球衣的謝淵和藍色球衣的顧冬凌。
謝淵眼神兇狠。
顧冬凌臉上掛着一絲輕蔑的笑容。
帖子在短短一天之內就蓋了上千層樓。
有說謝淵撬了顧冬凌牆角的。
也有說兩人之前一個宿舍就積怨成多,這次籃球賽正好順勢發作。
還有人說他們倆看起來很帶勁,像是相愛相殺。
大家衆說紛紜。
不過熱度最高的評論是:【搶人,有圖有證據。】
後面附上幾張那天中場時謝淵、顧冬凌和我的照片。
有兩人一起看向我的水照片,也有我爲難地看向兩人的照片,甚至還有顧冬凌臉色陰沉抓住謝淵手的圖片。
這一下子炸開了鍋。
這條評論底下甚至又蓋了上千層樓。
一一不一:【這個真的可行,本人那天就站在程逸後面,他們三個氣氛很可疑。】
默默:【???!那豈不是說計算學院三大帥哥是同???!】
【不要啊,媽媽,嗚嗚嗚嗚。不要一下子失去三個機會啊啊啊啊啊啊!!!】
【震驚!!顧冬凌既然也是同??!他看起來完全不像啊。】
【樓上,那你這意思,程逸和謝淵——(壞笑,壞笑)】
小星月月:【同意樓上,顧冬凌不是同,他以前還和我姐妹曖昧過呢。】
這條帖子底下各種各樣的猜想都有。
都火出圈兒了,各大平臺上的營銷號也紛紛搬運,甚至配的文案也特別離譜。
有些竟然說什麼我們三個是一對兒。
太離譜了。
我不想讓自己的事情暴露在大衆的視野,任人點評。
心裏煩躁得要命,卻無能爲力。
只能看事態發展得越來越激烈。
顧冬凌安撫住我的情緒。
說不用我管,他來解決。
他發了這條帖子,洋洋灑灑幾千字。
總結起來就是。
1:他和謝淵有過節不假。但和別人沒有關係沒有關係。
他知道我討厭被別人指點評論,把我摘了出去。
2:他和我都是直男,但不知道謝淵是不是。
看到這兒的時候我如墜冰窟。
顧冬凌他說他是直男。
我呆坐了很久很久才找到自己的一縷神魂。
他是ṱű₌直男。
那他帶給我的那些都是假象嗎?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形容狼狽,眼神飛紅。
不爭氣地又流下了兩滴淚。
-11-
這條消息一出,原來帖子的熱度降了不少。
大家都是看熱鬧,鬧着玩兒。
現在正主出來回應且表示已經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了影響。
大家這都默契地不再關注了。
顧冬凌如常和我相處。
可是我心裏總是有點彆扭。
往常顧冬凌摸我的頭髮我都會蹭蹭。
可是現在我在不經意中躲了過去。
顧冬凌眼神一閃。
掐住我的下巴:「躲什麼?」
我不是傻子。
這一刻,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顧冬凌對我的佔有慾。
我心裏重新燃起了一股希望。
顧冬凌他會不會是爲了保護我才這麼說的,其實,其實他也喜歡我。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我終於下定決心說:「晚上八點在學校西門的如意湖我等你,我有事兒和你說。」
做好決定,連日來的壓抑總算是輕了一點。
顧冬凌帶着一抹笑:「什麼事兒非得等到晚上說。」
然後趁機狠狠揉了下我的頭髮。
在稀稀拉拉的路燈下。
湖面和我的心緒一樣雜亂無章。
隨着顧冬凌走近我的心高高地懸起。
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這麼冷,怎麼還站在外面。」
我看着相互交疊在一起的手,鼓起勇氣。
「顧冬凌,其實,其實我不是直男,我喜歡你。
「顧冬凌,我喜歡你很久了。
「你,你要不要試着和我交往一下?」
顧冬凌卻一下子鬆開了我的手,臉色陰沉:「程逸,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一下子就蒙了。
懸着心也終於死了。
我反駁他:「我沒有胡說,我說我喜歡你,顧冬凌你敢說你不喜歡我嗎?」
顧冬凌神色不變:「我們都是男的,我怎麼可能喜歡你?我一直都把你當弟弟看待。」
哈?
弟弟。
原來他下意識摸、親我的臉。隨時隨地的牽手和擁抱以及對我的寵溺和佔有慾原來都是當弟弟看啊!
我愣愣地看着他。
顧冬凌的眼神很平靜,甚至閃過一絲厭惡。
顧冬凌他不喜歡我。
甚至可能討厭同性戀。
我落荒而逃。
一個人吹着冷風。
也許是風吹得太大了。
把沙子吹進了眼睛裏。
所以眼淚纔會止不住地流。
心裏很難受,像是堵了一層厚厚的水泥。
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在酒吧裏大口大口地灌着酒。
神志不清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謝淵。
他諷刺道:「程逸,你那好哥哥顧冬凌呢?他怎麼就讓你一個人?」
他又恢復成以前挑我刺兒的那個人。
自從上次球賽一別,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我聽見他說出哥哥二字時,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謝淵頓時變得手足無措:「程逸,你怎麼了?我又沒罵你,你哭什麼啊?」
巨大的音樂聲蓋住了我的哭聲。
像是在這個快樂地兒不存在失意之人。
謝淵拍着我的背。
輕輕擦拭着我的眼淚。
最後嘆了口氣:「小爺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先哭了起來。
「真真是欠了你的。
「你就仗着我喜歡你鬧騰吧。」
-12-
回到宿舍,我發現顧冬凌在躲着我。
正好我也不太想見他。
躺在牀上,電話響起,大壯急急的聲音傳來:「程兒,你還好吧,你和顧冬凌——」
他扭捏着不說。
「什麼事兒,你說吧!」
大壯猶豫道:「要不你還是自己去看論壇吧。」
末了,又加一句:「程兒,有啥事情我都在身後陪你。」
不知道是哪個好事的人,拍了那天我在如意湖給顧冬凌表白的視頻。
視頻一出,加上之前的事情。
激起了千層浪。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此時的情況。
界面刷新。
顧冬凌發了新動態。
只有兩個字【直男】。
我像被人抓住了咽喉,無法呼吸。
這下一來,許多火力向我集中。
許多人紛紛跑來我的賬號底下評論。
【程逸,你可真噁心,竟然喜歡自己的兄弟。】
【你們南通都這樣的嗎?】
【人家提前都說過是直男,你爲什麼還要去打擾他啊?】
我只能被迫將賬號私密。
哪怕已經很讓我難受了, 也控制不住自己想看事態的發展的心。
謝淵也發了兩條帖子。
謝淵:【給大家講個我今年聽過最大的笑話「直男」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條@了我:【前段時間的帖子我在養傷沒看見, 不過現在回覆還來得及吧。
【我, 謝淵,確實不是直男, 是個 gay。
【如大部分同學猜測那樣我確實喜歡程逸。
【並且我還打算追他,各位同學幫我出出主意,如果被採納了,到時將重金感謝。】
這人爲了吸引更多的注意,還搞了個抽獎的活動。
所以他的帖子底下人越來越多。
謝淵家庭優渥,出手大方。
是整個 A 大都知道的事實。
於是這個畫風一轉。
從 gay 騷擾直男室友的畫風直接變成了爲愛出謀劃策。
-13-
從宿舍搬出去的那一天。
顧冬凌攔住了我:「程逸,你留下來。我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相處。」
我勾脣笑了:「顧冬ťûₑ凌,怎麼相處?」
我不信他以前一點兒也沒意識到他那些過界的親密舉動。
顧冬凌不動:「程逸, 我說留下。」
我煩躁道:「顧冬凌,鬆開,好狗不擋道。」
顧冬凌臉色霎時就白了。
畢竟我以前對他百依百順, 哪裏說過一句重話。
顧冬凌退了一步:「那不管你搬去哪裏,我們還都是好朋友。」
呵, 好朋友。
他是想找一個對他沒有底線的順從的人吧。
我留下一句:「算了吧。」
拖着箱子漸行漸遠。
-14-
學院裏有個交換生的名額。
我報了。
謝淵火急火燎地說:「程逸, 你丫揹着我幹什麼了?」
我佯裝不解:「嗯?你說什麼啊?」
謝淵冷哼一聲。
所以當我在國外的學校裏看着出現在同一間教室的謝淵傻了眼。
謝淵挑眉道:「小爺說了要追你, 所以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是要來追你的!
「你別以爲能逃出小爺的手掌心。」
我看着他傲嬌的神色沒忍住笑了出來。
-15-
和謝淵正式確立關係的那一天。
他弄得真正式。
表白現場一度衝進當地的網絡熱搜。
往日裏從容不迫的人此時卻顯得格外的拘謹。
小心翼翼地問:「程逸, 你願意當我男朋友嗎?」
我看着他, 認真地說:「我願意!」
謝淵顫抖着手把戒指套到我的手上。
此刻我才發現謝淵的手上全是汗。
溼漉漉的。
我拿出口袋裏早就準備好的戒指也向他說:「謝淵, 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謝淵顫着聲音說:「願意!我願意!」
等我把戒指戴到他的手上時,這個一米八五身穿白西裝的男生淚流滿面。
猛男再次落淚。
我哄着他,哄着哄着就哄到了牀上。
我和謝淵都是第一次。
兩個人都不得章法。
他看我疼得厲害, 就停下動作:「要不還是你來?」
我???!
都到這會兒你停下來幹嘛?
我難受得緊,只勾住他的脖子:「老公, 我難受。」
謝淵眼睛立即就紅了。
我的聲音碎在了風裏。
他還是一遍遍地讓我叫。
「老公。」
「老公。」
「老公。」
最後被汗打溼的我趴在他的懷裏聽他絮絮叨叨地說。
說他從大一開學就對我一見鍾情了。
但那時候我只和顧冬凌玩兒, 他心裏着急卻沒有辦法。
怎麼樣不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
最後發現只有針鋒相對時我纔會對他有反應,因此他越加上癮。
當我第一次吻他時, 他覺得心臟都快要停了。
親個嘴就讓他感覺到了人間美好,所以他那時不由自主地伸了舌頭。
然後他找到蹩腳的藉口來和我一起相處。
說到這兒他低笑了兩聲。
我在他低沉的聲音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最後在腦子裏想所幸我們還是在一起了。
-16-
交換兩年, 回國參加畢業典禮時。
我們沒回寢室住。
主要是謝淵賴着說和我睡習慣了,我不在他睡不着。
我笑他膽小鬼,然後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
看見顧冬凌時我愣了一瞬。
他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好像沒有了以前的清雋和意氣風發的模樣。
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還是原來的那個他。
或許變的只是我罷了。
以前喜歡他所以無形中給他加了許多的光環。
而現在那些光環消失了。
顧冬凌眼睛亮了一瞬,向我走來:「阿逸,你這兩年還好嗎?」
自從兩年前出國我就把顧冬凌的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了。
兩人之間也沒了任何聯繫。
我對他淡淡一笑:「挺好的。」
顧冬凌似乎還想像往常一樣摸我的頭, 我躲了過去。
他眼神黯淡:「阿逸。當初是我錯了,對不起。
「我當時沒有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 這兩年我都在後悔,你能不能, 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嗯??
我不理解他這一番說辭。
「顧冬凌, 你這是幹什麼?」
顧冬凌抓住我的手,我想掙開,可他力氣大得我掙不開:「我說我也喜歡你, 我們,我們還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還沒說話。
謝淵的聲音響起來:「開始你媽!」
然後一拳砸在了顧冬凌的頭上。
我拉着暴怒的謝淵走了出去。
-17-
謝淵很生氣。
就算我再三和他保證以後絕不和顧冬凌見面,他也氣呼呼地不爲所動。
於是我只能拿出殺手鐧:「你別生氣了, 我自罰三回。」
謝淵眼睛亮了一下。
然後伸出三根手指:「三回!一回都不能少。」
這三回讓我死了又死。
謝淵猶意猶未盡。
我將他一腳踹下了牀。
他笑嘻嘻地貼上來:「剛剛那是我的三回。現在該輪到你的三回了。」
草!
我就知道!
狗東西!
我們相互擁有,也屬於彼此。
像現在這樣,交融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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