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弟弟他蓄謀已久

深夜我給年下小狼狗發消息。
「困了,什麼時候睡你?」
沒一會兒家門被小狼狗敲響。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哥哥,現在就可以睡我。」
親!
我那是個倒裝句啊!

-1-
遠在外地的發小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說他弟提前來我所在城市的那所頂尖大學報到。
因宿舍暫時沒開放,所以需要在我家小住一禮拜。
發小不好意思地道:
「江楚,放心。」
「我弟他雖然脾氣臭,但是事兒少,早出晚歸的絕對不會打擾你。」
我猶豫片刻後,還是委婉地拒絕。
「抱歉,我有點不方便,但是我可以幫你弟訂個乾淨的酒店。」
發小見我拒絕,在電話裏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讓我加一下他弟微信,起碼他弟有急事我可以第ƭűₕ一時間先幫襯幫襯。
這種小事我自然不會再拒絕。
很快,微信好友添加處多了個【1】。
好友驗證消息寫着:【我是周越。】
頭像是一隻軟萌可愛的薩摩耶,看起來就很好 rua。
周越……
記得應該是中學時代,我跟發小去了他家兩次,見過小時候的周越。
長得像個女孩子,外貌相當出挑。
第一次見到我,懵了一下後立馬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
匆忙中,門被摔出一聲巨響。
發小還無奈地和我吐槽他弟少爺脾氣難伺候,讓我別介意。
我當時笑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也以爲只是小孩子認生。
可第二次去發小家時,周越就突然很乖地黏在我身邊,輕聲叫着我「哥哥」。
發小當時一臉震驚,喃喃說他弟是不是喫錯了藥。
沒有弟弟的我瞬間哥哥情懷爆棚,讓發小少欺負小孩。
轉頭就耐心地陪周越玩了一會兒遊戲機。
那天下午,我滿耳朵都是小男生又甜又乖的「哥哥」。
沒想到當年的小帥哥竟然都要上大學了。
歲月無情啊。
我點了同意,先發了個「你好」。
然後準備把剛剛選好的幾家好酒店給他發過去,看他想住哪個。
但還沒發出去,周越就先發了一大串。
【小狗撒嬌.jpg】
【小狗微笑.jpg】
【楚哥,好久不見呀。】
嗯,還是這麼乖啊。
哪裏是發小說的脾氣臭?
【好久不見,小越,出門找不到路或者有什麼不瞭解的東西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只要不開會都可以接。】
周越發了個小狗點頭的可愛表情包。
【我也沒有什麼要出門的,隨便逛逛提前瞭解下環境就回酒店。】
【就是麻煩楚哥告訴我一下哪家外賣比較乾淨,方便我可以點一禮拜。】
我眉心輕皺。
【一禮拜只喫外賣嗎你?】
【嗯嗯,畢竟酒店也不能做飯,外賣更方便的。】
周越又很乖地問着我。
【對了,還有楚哥可以告訴我消毒除蟎用哪個牌子比較好嗎,我去了酒店得噴一噴。】
【你嫌酒店牀單髒?】
【有一點點,酒店再幹淨的牀單上估計都有蟎蟲。我碰見蟎蟲那些東西會起疹子,又痛又癢睡不着。雖然忍一忍也沒事,但是我怕耽誤開學報到,給你添麻煩就不好了。】
…….
手機裏男生頂着的薩摩耶頭像,隱隱透露出可憐兮兮的意味。
讓人心裏不自覺軟了半分。
稍稍糾結片刻,我溫和回覆:
【小越,你不用考慮這些了,下飛機後還是直接打車來我家住吧。】
【地址。】

-2-
約莫快到傍晚時,家門被人敲響。
我一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着一個身高腿長的年輕男生。
他身邊放着一個超大號行李箱,外形和身量都過分出挑優越。
就這麼站在我的公寓門口,讓我隱隱感覺到一點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男生一彎眉眼,語氣討乖,壓迫感驟消。
彷彿是我的錯覺。
「楚哥好,我是周越。」
我也一笑,「進來吧,房間都幫你收拾好了。」
「謝謝楚哥。」
「客氣了你。」
我抬手想幫他把那個大大的行李箱拿過來。
剛摸到杆子,周越卻突然把我的手壓在那裏。
年輕男生體溫高一點,掌心寬大,直接蓋住了我的手。

我一頓。
隨即立馬不動聲色地抽手後退半步。
「哥,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周越卻像是沒察覺到我的躲避一樣,垂眸看着我,笑容討乖。
「好。」
我輕咳一聲,選擇轉身幫他撐開門。
周越直接單手就提起了自己的行李。
這個行李肉眼可見的重,男生提起時臂膀肌肉線條驟然明顯起來。
青筋熱騰騰地附着在手背上。
生動又極具性張力。
我看了一眼,匆忙偏開頭,眼睫忽然亂顫。
可等周越進來後,沒忍住又看了一眼。
……
唉,完蛋。
我以爲自己這個男同能忍住做個正常人的,結果差點不小心翻車。
起初拒絕周越住進我家,就是怕相處中,我的性取向會被這個小孩看出來。
到時候萬一尷尬起來,發小自然也會知道。
雖然我是個擺爛隨緣的基佬,但是也不太想讓身邊人因爲這件事遠離我。
結果一看到長大成人的周越,我就有點難以抑制地焦躁和不安起來。
因爲他完全踩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身材、臉、性格。
像只乖乖溫順的大狗。
就是小我七歲。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神盪漾。
唉,和他同在一個屋檐下可真是甜蜜的痛苦啊。

-3-
周越去客房收拾行李箱的東西。
我跟在他身後想幫一手。
男生回頭,笑容靦腆。
「楚哥,我自己收拾就行。」
以爲是小男生需要自己的隱私空間,我也就停在門口沒進去,溫聲囑咐:
「那你弄好正好出來喫飯,我已經提前做好了。」
「好的呢。」
周越眉眼彎彎地點頭。
等他收拾完以後,我把飯菜正好也熱好了。
周越乖得簡直不像話。
喫飯時,不斷地拋出讓我想回答又不會覺得無聊反感的話題。
不自覺地和他說了很多話。
他也聽得很認真,句句有回應。
只是男生眸子黑漆漆的,目光好像總是似有若無地落在我臉上。
帶着隱隱的侵佔欲和實質性的燙意。
可等我狐疑地看回去時,他卻在垂眸喫着飯,頭髮又黑又軟。
整個人溫順無害。

我看花眼了?
喫完後周越又主動洗碗。
看着高大的男生彎腰在廚房洗碗的樣子,我拿起手機和發小聊天。
「江楚,我弟怎麼樣,有沒有耍少爺脾氣給你撂臉?」
「沒有,在洗碗呢他。」
「哦,原來洗碗去了。」
隔了一會兒,發小發了一排問號過來。
「等等……?」
「洗碗?誰洗碗?我弟在幹嘛?」
【洗碗。】
【真的假的?!】
我直接對着廚房裏的周越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發小莫名很震驚。
【臥槽?】
【他這是喫錯藥了?在家可是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一樣,我都得伺候他小子啊!】
我無奈回覆:【他很聽話很乖,哪有難伺候?】
發小又噼裏啪啦發了一堆消息。
我還沒來得及回覆,周越好聽的聲音響起。
「楚哥,碗我都洗好放好了,我能先去洗個澡Ṫṻ⁴嗎?」
我下意識鎖住手機,不讓他看見親哥對他的傷害。
然後抬頭,和周越對視。
逆着客廳頂燈的光線,讓他的那張臉顯得有些半明半昧。
他又在盯着我看。
眼神有片刻的奇怪。

-4-
我稍稍坐起一點,讓自己不至於很弱勢。
「去吧,泡個澡解解乏也行。」
「往左邊扳是熱水,洗髮膏和沐浴露你應該都認得,浴巾你自己帶了嗎?」
「帶了的。」
「嗯,有事喊我就行。」
周越很乖地點頭。
他轉身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水聲響起。
看着發小發了一大堆控訴他弟惡行的消息,我不信。
還讓他別總欺負他弟。
發小氣得沒回我。
我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處理着明天上班要用的文件。
忽然,衛生間的水聲停下。
「楚哥。」
衛生間裏的周越突然喚了我一聲。
帶着點潮溼水汽的男聲此時聲音有點悶悶的啞。
我起身走過去,來到衛生間門外時,腳步詭異地一頓。
嗯……
我家衛生間門大部分是磨砂玻璃。
此時正站在門附近的男生身形就這麼被燈光打得透在磨砂玻璃上。
影影綽綽間又頗爲清晰。
寬肩窄腰,年輕高大。
再往下…….
我被勾得眼皮一跳,沒敢繼續往下看。
「小越怎麼了?」
「熱水突然沒了,我怎麼試都沒弄好。」
「往左邊撥沒有嗎?」
「嗯,左右全是冷水。」
我茫然。
不應該啊。
我在周越來之前就已經熱好了夠兩個人洗澡的熱水。
怎麼會沒有呢?
「那你看看閥門開着嗎?」
裏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作,男生應該在摸索閥門在哪裏。
「楚哥,我找不到。」
我撓撓臉,有點頭大。
糾結不知道怎麼辦時,門裏傳來一個悶悶的噴嚏聲。
像是ṱũ̂ₗ人着涼後不受控的反應。
我擔憂地敲敲門:
「小越,你穿好衣服出來,我進去看看熱水器怎麼回事。」
「穿衣服?」
裏面又是一個噴嚏。
接着男生那有點分不清情緒的聲音傳出來。
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誘哄的意味。
「楚哥,我身上還有沐浴露沒衝乾淨。」
「要不,你直接進來看看吧。」
我站在門外。
一怔。
我?
進去?

-5-
進,還是不進。
這是一個嚴肅又抓馬的問題。
進吧。
我怕不自覺去看人家的身體,萬一當場被刺激得飆出鼻血。
那就不太好收場了。
不進去吧。
周越又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地打。
感冒了我可着實於心不忍。
腦子天人交戰片刻,我最終決定進去。
深吸一口氣,我推開衛生間的門。
撲面而來的溫熱水汽和熟悉的沐浴露清香味道。
「楚哥。」
周越很乖地喚了我一聲。
這天生的氣泡音被水浸泡過後,撓得人耳朵癢癢。
直覺告訴我,周越此時在盯着我看。
「嗯,你等我幫你看看,別急。」
我目不斜視地點頭,然後徑直朝着熱水器方向走去。
先看水溫,再看閥門……
咦?
閥門怎麼是關的?
這個地方我一般不會動的啊。
我狐疑抬手打開閥門,熱水瞬間出現。
沒多想,我以爲只是閥門年久失修變得鬆動導致的斷水罷了。
弄好後,我轉頭就繼續目不斜視地往外走,邊走邊溫聲叮囑道:
「小越,可以洗了,小心彆着涼啊。」
「楚哥,等等。」
周越突然喚住我。
出於禮貌,我回頭。
雖然腦子裏已經黃色廢料滿滿,但視線僅僅停留在周越脖子以上的區域。
「怎麼了?」
周越抬手把頭髮往後一擼,然後徑直朝我走來。

我眼皮一顫。
心跳驟然急促起來。
他、他這是想幹嘛?
手足無措又蠢蠢欲動時,只見周越在我面前站定,轉身。
寬肩窄腰,肌理流暢。
他說:
「哥,我的背不知道哪裏有點痛,你能幫我看看怎麼回事嗎?」
……
哦,只是看病。
我暗戳戳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好笑又唏噓。
是我不要臉地以男同之心度人家直男之腹了。

-6-
我收起小心思,匆忙但認真地掃了一眼周越的脊背。
只有一點殘留的水珠,連個泛紅破皮的地方都沒有。
肌肉緊實。
「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可就是有點痛。」
「那總不能是內傷吧?」
我略感擔憂。
周越略微偏頭看我一眼,語氣很乖。
只是這個角度有點逆着衛生間țů⁵的光線,我有點看不清他的神情。
「楚哥可以用手幫我按按嗎?」
「什、什麼?」
「這樣可以知道到底哪裏痛。」
「…….」
我眼皮一跳,又一跳。
「行吧……」
就當做好事了。
於是我顫顫巍巍地抬手。
用三根手指的指腹從男生的肩胛骨處開始輕按。
皮肉輕觸,曖昧頻生。
「這裏痛嗎?」
「不痛,往下一點。」
「好,那這裏呢?」
「也不痛,你再往下一點。」
……
明明衛生間裏此時水汽滿滿,但我卻覺得十分口乾舌燥。
心裏緊急默唸清心咒來保持頭腦清醒。
目光直直地盯着周越的肩膀,不敢往下多看一眼。
手繼續往下,來到腰附近。
這小孩平時都怎麼鍛鍊的,腰上竟然都有肌肉。
真的快迷死我這個基佬了。
但我面上依然佯裝淡定,溫和地詢問:
「腰這裏痛嗎?」
「有點,可能還需要楚哥再往下按按。」
周越的聲音不知道爲何也有點啞。
再往下……
不敢想。
我狂咽口水,一時間被勾得頭昏腦脹。
可剛抬起手又突然意識到什麼,茫然地說:
「小越,要是這麼低的話,你現在應該能自己反手按到了吧。」
……
周越靜默片刻,扭頭和我很乖地笑了下。
「說得對,謝謝楚哥,那我自己按就好。」
「客氣,你繼續洗吧,有不舒服和我說,我帶你去醫院。」
「好。」
話音剛落,他就要轉過身來。

我哪敢面對更具衝擊力的畫面,忙不迭就竄出了衛生間。

-7-
周越洗完澡後,隔着門板和我道了句晚安,便回到客房睡覺。
沒打遊戲,也沒打呼嚕。
安安靜靜地。
我卻抱着被子,唉聲嘆氣。
後悔了。
不該同意他住進來。
單單是洗了個澡都快把我這個牛馬迷成智障了。
輾轉反側半天,我暗罵一聲。
直接摸出手機給發小發消息。
「話說你弟這麼帥,他談戀愛沒?」
發小很快回我:「沒有,他好像對談戀愛這事兒很冷淡。那會兒讀書時總是背一書包情書回來,也沒個早戀的苗頭。」
我一喜。
長得那麼帥,竟然不談戀愛。
發小和周越長相像那麼幾分,從小的女友加起來都能組成一個加強排。
所以周越這種情況不外乎三種。
一是他不行,這個排除。
剛剛在衛生間裏我其實沒忍住還是猥瑣地偷瞟了一眼。
很行。
二是他就是個男同,當然這個概率有待考證。
三是他專一不濫情。
我繼續興致勃勃地問:
「那你知道他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嗎?」
發小:「?」
「哥們,你問這個幹嗎?」
我隨口胡扯:「想把我一個遠房妹妹介紹給他。」
「那感情好啊。但我弟的理想型我確實不知道。」
我有點惋惜。
唉。
我還說按照周越的理想型努力一下呢。
這時發小又回:「不對,我剛想起一個事兒,我弟是沒談過戀愛,但他好像有喜歡的人。」
我直接翻身坐起。
「什麼人啊?」
【不知道啊,就記得他總是在書上寫着一個人名。】
【而且每次我八卦地要去看看他寫的是誰,他就臭着臉把我趕出房間,】
【這不妥妥的少年懷春嘛哈哈哈哈哈哈。】
【我下週正好回家一趟,到時候偷偷幫你看看他放在倉庫的舊書裏寫的是誰的名字。】
竟然是白月光啊……
我抿抿脣,笑了聲。

-8-
次日早起,開啓牛馬新的一天。
周越的房間門關着,我以爲他還在睡,便沒打擾。
正準備胡亂填口麪包,家門忽然被人打開。
周越穿着一身運動服走了進來,頭髮稍稍汗溼。
他手裏提着早餐的袋子,還冒着熱氣。
整個人顯得朝氣蓬勃。
我有點驚訝。
「小越,你去鍛鍊了?」
周越點頭,在我面前站定,陰影打在我身上。
我又感覺到了那股莫名的壓迫感。
可男生的聲音卻很乖:
「嗯,我去跑了一會兒步,還給你帶了點早餐。」
「楚哥,趁熱喫。不知道你口味,我就都買了一些。」
我接過早餐,關心地掃了眼他的腰。
「周越,你一大早這麼劇烈運動,昨天不舒服的地方已經不難受嗎?」
「不難受,大概是昨天着涼,睡一覺就好了。」
「那就好,你坐下也喫點。」
「好。」
周越在我旁邊坐下,主動幫我拆開早餐包裝。
連小木筷上的倒刺都細心地刮掉。
我內心幽幽地嘆氣。
怎麼可以這麼懂事乖巧呢?
更愛了。
我心念一動,佯裝隨口八卦。
「周越,你這麼帥,肯定有很多女孩追你吧?」
「嗯,但我不喜歡她們。」
「是嗎,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呀?」
我從善如流地打探消息。
周越把筷子放到我面前,「我喜歡溫柔的,比我年齡大的。」
原來他的白月光竟然是這個樣子。
可是該說不說,我也挺符合啊。
我宛如一個知心大哥哥般自謙地搭話。
「溫柔的好啊,大學裏肯定很多。等你畢業後去了社會,肯定都是暴躁的牛馬,比如我這種。」
「不是。」
這時,正幫我揭粥蓋子的周越突然扭頭看我。
陽光明媚的餐廳裏,男生眼眸幽幽。
落點不偏不倚,是我的臉。
「你纔不暴躁。」
「你最溫柔。」

-9-
周越這兩句話的效果簡直是振聾發聵。
等我晃盪到公司後,心跳都是亂的。
要命。
說喜歡溫柔的,卻又誇我最溫柔。
這種無形又純情的撩撥簡直是太絕了。
把我都快釣成翹嘴了。
啊啊啊啊!
現在男大學生都是這麼撩人而不自知的嗎!
帶着這種煎熬又上頭的情緒,我籤合同時都差點簽上了周越的名字。
心神盪漾到中午,我沒忍住摸出手機戳開那個薩摩耶頭像。
「周越,你喫飯了嗎?」
對面秒回:「喫了,你喫了嗎?」
我回復消息時都掛着笑。
【正準備和同事去喫飯。你下午無聊可以出去逛逛,我今天可能得加班,不能陪你喫晚飯。】
【好,我知道了。】
【小狗點頭。jpg】
和周越聊了幾句,我起身喫飯。
一整個下午心裏都在醞釀着追人大計。
可是我也是第一次追人,尤其對方還是個年下直男。
怎麼打敗白月光然後再掰彎他確實有難度。
過猶不及會被厭惡,示意得不明顯又怕周越難以理解。
只能試探般地循序漸進。
一旦不對就只能遺憾放棄,絕對不能影響我和發小的關係。
胡思亂想的我沒注意到外面竟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等結束加班時,雨勢更大了。
我自然沒帶傘。
只得拿出手機打算叫個網約車,卻發現前面排了幾十個人。
想着周越還一個人在家,我打算找前臺借把傘直接走回去算了。
也算是體會一下年輕時的瀟灑。
剛要回身,就發現不遠處有個人正打着傘朝公司大門口走過來。
身高腿長。
在雨幕裏分外矚目。
和熟悉。
……
我怔愣一瞬。
等這人走得更近一點時,我看清了他傘面下的臉。
果然是周越。
我又驚又喜:
「周越,你怎麼來了呀?」
周越垂眸看着我。
他的眼睛還和小時候一樣,雙眼皮細窄。
漂亮好看。
黑亮的眸子裏此時滿是我的倒影輪廓。
「來接你回家。」
「想着你出門時沒拿傘,金融街這邊又不好打車,所以問我哥要了你的公司地址。」
「江楚,走吧。」
我心頭狂動。
明明很溼潤潮冷的空氣,此時卻烘得我口乾舌燥。
去他媽的白月光。
這隻乖狗我要定了。

-10-
即使有傘,可回到家時,我依然被雨打溼了不少。
更別說一直刻意幫我擋風雨的周越。
頭髮有點溼。
我心疼不已,沒忍住抬手碰了碰他冰涼的臉。
「周越,先去洗個澡吧。」
他看了眼我已經拿開的手,眼裏閃過可惜的神情。
「你去吧,我做一會兒俯臥撐,出完汗正好洗。」
真是自律的好寶寶。
我也沒多拖沓耽擱,轉身先進了衛生間洗。
熱水氤氳,我思索着今晚的事兒。
一會兒得給周越煮個薑湯,再讓他喫點藥預防感冒。
今晚肯定降溫,我得再去給他找牀厚被子。
心心念念如何去照顧被打溼的小狗,餘光卻好像看見衛生間門外頭有一個高大的人影。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隱隱感覺有一道沉沉的視線隔着磨砂玻璃門在盯着我看。
像蟄伏的狼在盯着獵物思考怎麼下嘴才能一擊致命一般。
我下意識後退半步,想開口詢問是不是周越。
腳不小心踩到了地板上沒衝乾淨的沐浴露。

腳底一滑。
重心瞬間失控。
我直接摔了個屁股墩,腳也好像扭到了,痛意濃烈。
手在掙扎時甚至帶倒了一堆瓶瓶罐罐。
叮呤咣啷地,動靜很大。
「嘶……」
我痛呼出聲,一時間眼前一黑。
可下一秒,衛生間門就被人砰地打開。
周越滿臉焦急地闖進來。
「江楚!」
「摔到哪裏了?」
我痛苦地指指腳。
「腳好像扭了。」
周越眉心一蹙。
他把我扶起來,讓我坐到盥洗臺上。
「我看看你的腳,別怕。」
接着男生在我面前蹲下。
我的腳被人捧起放到一個膝蓋處輕按着,動作輕柔。
逐漸適應舒緩了痛意,我纔回神。
低頭也想看看自己的腳成什麼德行。
結果意識到了此時的情景簡直有點不對勁。
因爲此時的姿勢,實在是有點過於少兒不宜,有點曖昧過頭。
我坐在柔軟的浴巾上,痛到兩眼淚汪汪。
而周越,則蹲在我的腿中間。
我都能感覺到他呼吸時打在我皮膚上的氣息。
燙得過分。
……
我閉了閉眼。
整個人有點麻。
我和成年後的他也就相處了兩天,不僅把雙方的身體都看了個徹底,還總是在浴室裏弄的很尷尬。
這速度簡直比開火箭還快。

-11-
在我臉上紅雲亂飛時,周越動作輕柔地放下了我的腳。
他起身。
「腳應該是扭了,一會兒我給你擦點藥。」
「咳,好。」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把胳膊也遞過去,甕聲甕氣地道:
「胳膊也磕到了。」
周越的眉心擰得更緊了,帶着點煩躁和懊惱。
他攥着我的胳膊,仔細看了看。
「擦破了一點皮。」
「哦哦,那看來沒事,一會兒就自己癒合了。」
我說着,想下盥洗臺。
周越直接一把攬住我的腰,把我單手抱了下來。
發小說他弟是體育生。
所以現在清醒點的我,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年下小狗臂膀上那用訓練雕刻出來的、含滿爆發力的肌肉。
好愛。
好想摸。
我輕拍拍他的肩,溫聲道謝:
「謝謝。」
「不客氣,你洗完了嗎?」
「沒呢,我剛洗了一半。」
「那我收拾一下地板,你再洗。」
說着,周越就去收拾地板上的那片狼藉。
他動作麻利,很快就弄得很乾淨。
「江楚,可以洗了。」
我點頭的動作做了一半,卻發現周越似乎沒有要轉身離開衛生間的趨勢。
不禁狐疑地詢問:
「周越,你不出去?」
男生反手把衛生間的門關住,往那裏一靠。
「不走,我看你洗,怕你腳不舒服站不穩的話需要人。」
……
我輕輕挑眉,若有所思。
「好。」
我開始當着周越的面沖洗。
掰彎直男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排除直男對同性同構造的反感之情。
可週越雖然凝視着我,卻看得很正直。
彷彿就是在看一隻寵物貓在那裏洗澡,全程面不改色,沒什麼波瀾。
直得簡直有些過分。
我頗不是滋味地收回偷瞄的視線。
卻沒注意到男生突然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服。
喉結滾動。
眸光黑沉。

-12-
洗完澡後,周越把我又抱出了衛生間。
這舉動搞得我真是上頭又煎熬。
我告訴他藥在客廳的櫃子裏放着。
他聽話地去找。
趁這個間隙,我滿臉紅暈地給頂頭上司請了個假。
傷筋動骨的,起碼得休息半個月。
掛斷請假電話時,周越正好拿着藥箱回來。
我穿着睡衣,靠在牀頭,看着彎腰給我胳膊破皮處擦藥的男生。
面上帶着明顯的心疼神情。
突然,我意識到一個怪怪的事情。
今晚從公司接我回家開始,周越好像就沒叫過我「哥」,而是一直都在叫我的大名。
俗話說得好,年下不叫哥,心思有點野。
我看着他的臉,有點不解。
所以,周越這是什麼心思?

-13-
之後周越又蹲在牀前幫我的腳塗藥。
腳踝有點敏感。
我不自覺動了動,卻被周越更緊地攥住。
「別動,哥哥,藥酒還沒滲進皮膚裏。」
「那需要等等嗎?」
「最好是揉揉,活血化瘀,好得快。我訓練的時候經常受傷,就自己揉。」
我憐愛不已。
「好辛苦啊。」
周越抬眼看了我一下,一副爲我好的貼心模樣。
「不辛苦的。我也給你揉揉吧,不然明天會腫得更大。」
「好呀。」
我巴不得和他多親近點。
結果他一揉,我就痛得直接叫出聲。
形象差點沒繃住,直接嚎出殺豬般的痛呼。
強忍着痛低聲求饒。
「周越,周越,你輕點,好痛。」
「忍一下就好了。」
「不行,嘶——」
「江楚,馬上就好,先別動。」
周越的聲線有點低啞得不對勁,額頭上也滲出點細汗。
等這陣劇痛過去,周越把我的腳放好,ṭü₋然後一言不發地去了衛生間。
洗澡的嘩嘩水聲傳來。
我躺在牀上緩神了好半天后,突然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腳。
驀然一笑。
很是滿意。
嘖。
我以爲周越對我沒什麼反應呢。
其實,也並不是表面那麼冷淡和直男啊,有點深櫃。
總之,追人掰彎大計邁出勝利的一步。
但我更想讓他主動向我走來。

-14-
正思索我倆這兩天相處的點點滴滴時,洗完澡的周越突然抱着自己的枕頭來到我的房間。
我茫然:
「你拿枕頭幹嘛?」
只見周越站在我牀邊,很乖地道:
「今晚我陪你睡吧,你翻身、去廁所的話,一個人不方便。」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
溫聲答應了。
「好啊,麻煩小越了。」
「不麻煩。」
周越喉結微動。
他順手把燈關掉,然後動作很輕地躺到我的左手邊。
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閒聊着。
氣氛祥和安寧。
快 10 點時,我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含混道:
「晚安,我先睡了。」
男生輕聲說:「晚安。」
之後我的房間裏就安靜下來。
我裝睡着,不動聲色地期待着一會兒會發生些什麼有趣的事情。ṭṻ¹
可等來等去,一切都正常得不得了。
周越連動都沒動,安靜又存在感極強。
我狐疑地皺了皺眉。
不應該啊。
周越既然對我有意思又故意找藉口和我睡一張牀,怎麼什麼都不幹呢?
偷親也行啊。
難道我又出現錯覺了?
直到我懷疑人生時,身邊的男生突然動了動。
我立馬繼續裝睡。
只聽窸窸窣窣的一陣輕微聲響。
周越大概先是起身看了眼我的腳,貼心地墊高擺正,然後看了看我的胳膊的破皮處。
情況應該都挺好,他鬆了口氣。
又躺了下來。
我:……
就這?
我又等了半天,依然平靜無波瀾。
而一天的工作和傷病讓我身心俱疲,也沒多餘的心思等待了。
睡意漸起進入夢鄉,酣睡之際我夢見一隻狗來到我的身邊。
它不停地用吻部蹭着我的臉。
帶着和我同樣味道的沐浴露清香,但還有一點獨特的凜冽氣息。
我咕噥了一聲。
想抬手拍開,手指卻被狗嘴叼住。
夢裏的我剛要輕斥這隻狗不聽話,狗下一秒就噌地變成大尾巴狼。
它一爪子把我掀翻在地。
惡劣又強勢地舔着我的手,十根手指全是輕啃後留下的口水。
黏糊糊的。
溼漉漉的。
第二天醒來,我看着自己那泛紅又有點脫水到起皺的手。
樂了。
原來不是溫順乖狗,是耐心十足的惡狼啊。

-14-
這一次扭腳,讓我多了很多與周越相處的時間和機會。
明白了他的本質,我開始刻意靠近他。
藉着腳不方便,我倆的關係迅速拉近。
每晚睡着,我的臉幾乎被親了個遍。
尤其是我的手,都被舔到有些起皮。
我佯裝不解地問周越自己的手是不是因爲換季有些缺水。
周越當時耳根一紅。
含混地說沒事。
只是當晚舔完我的手後,他悄悄地幫我塗了護手霜。
我趁熱打鐵。
某天,我故作不經意地讓他看到我在看男男漫畫。
在周越怔愣時,我緊張又侷促地袒露了性取向。
「小越,對不起。」
「這件事是我不對,你要是覺得噁心,我就幫你訂兩天酒店,你可以出去住。」
「只是,能不能不要告訴你哥或者其他人?」
當時周越的表情簡直是比中了五百萬彩票都精彩。
興奮,喜悅,震驚,幽邃。
交雜在一起。
他說,「沒關係,這是你的自由。」
然後那晚我的手就被人難以壓抑地咬了一口。
「好開心。」
「江楚。」
「楚哥。」
「哥哥。」
「那我就可以好好追你了對吧?」
密密麻麻的親吻,伴隨着男生激動又小聲地自言自語。
我在黑暗裏勾脣,滿意又無聲地笑。
我自詡長了張還算不錯的臉。
也懂得怎麼利用這張臉去誘哄小男生。
可關係愈發親近時,周越卻無奈搬離了我家。
因爲他開學了。
我的腳雖然不利索,但還是親自送他去學校報到。
幫他簡單整理宿舍時,男生一直一言不發地看着我,眼睛溼漉漉的。
沒忍住轉身撓了撓他的下巴。
「上學不開心嗎?」
「嗯。」
「爲什麼?」
他不答,反問:
「江楚,我以後還能去你家嗎?」
我撓着他下巴的手改爲摸了摸他微微泛紅的耳朵,溫聲道:
「可以啊。」
「隨時都可以。」
「周越,我喜歡和你相處。」
不得不說,摸耳朵真是一種曖昧又純情的舉動。
被摸和摸的人都有絕佳的體驗。
果然,周越微滯,隨即目光變得無比黑沉。
他蹭蹭我的手,暗含狎暱。
「我也喜歡。」

-15-
從學校回來後,我和周越還保持着高頻率的聯繫。
即使在他累人的軍訓期間和我復工後有大量的工作的情況下,我倆也會每晚打視頻。
聊來聊去。
總是些沒營養的對話,我倆都捨不得掛視頻。
隔着屏幕都能感覺電磁信號裏帶着的成噸的、噼裏啪啦的曖昧。
那天,加完班的我想早睡。
便躺在牀上準備和周越道別,隨口一問:
「小越,困了。什麼時候睡覺?」
周越乖順的神情微滯。
「睡?我?你說真的嗎?」
我一時間沒察覺到異常,溫聲道:
「嗯吶,不睡呀?」
屏幕那頭的周越噌地站起來。
「睡,馬上,等我,江楚,我其實一直有話和你說。」
「什麼?」
可視頻已經被他掛斷了。
我不解地眨了眨眼。
等他?他要幹什麼?
怎麼一副要突然表白的架勢?
沒一會兒,家門被人敲響。
我狐疑地開門,只見門外站着的赫然就是剛剛掛斷視頻的周越。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可能是匆忙趕過來的,還帶着喘息。
「哥哥,現在就可以睡我。」

??
我握着門把手,表情裂開。
隨即意識到什麼,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睡你?
你什麼時候睡?
不是,睡你。
我那是個倒裝句啊!

-16-
把這個烏龍解釋給周越聽。
我忍笑:
「小越,我有時候會不自然地說倒裝句,見諒。」
周越聽後,先是一懵,再是抿脣平靜,最後有點失落和遺憾地低下頭。
深濃眉眼顯得很可憐。
「是我誤會了,對不起。還打擾你睡覺休息。」
「哥哥,你說吧,我先回宿舍了。」
說着,就要走。
我哪ƭŭ̀₊看不出他的那點欲拒還迎的心思,直接扯住他的手。
「不早了,你現在回去宿舍估計都關門了,在我這裏睡一晚吧。」
「你不是說一直有話要對我說嗎?」
「巧了,我也有。」
「進來。」
周越看了眼被我牽住的手,很乖地順着我的力道進了家門。
坐到沙發上時,我想抽手,卻被牽得更緊了。
我無奈晃晃他的手。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周越:「我。」
他又往過靠了幾分,目光灼灼。
「江楚,我喜歡你這件事,你是不是猜出來了?」
我平靜地點頭。
「你但凡輕點咬我手,我都不會這麼快察覺出來的。」
「對不起。」
「爲什麼要對不起?」
「我沒忍住佔了你的便宜。」
「沒關係,周越。」
心念一動,我直接抬臉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樂意被你佔便宜,但你得負責。」
周越此時和我近在咫尺。
他問:「怎麼負責?」
我笑笑。
「那就談個戀愛?」
Ţű̂⁽周越喉結微動,「好。」

-17-
談戀愛之前,我對馬路上那些成天摟摟抱抱的小情侶或者成天聊天傻笑的行徑大爲不解。
直到自己談了,那滋味。
一個字。
絕。
誰談誰知道。
尤其和年下談戀愛,真叫個熱情似火。
我原來還想着和周越循序漸進一點。
結果天雷勾地火,根本把持不住。
周越一有空就來我公寓找我,大狗趴趴般趴在我身上。
眼神一對視,就忍不住把臉湊過去接吻。
然後,沒羞沒臊。
這事,我暫時瞞着發小。
我怕他知道我和他弟談了戀愛,他會直接拿刀砍死我這個臭男同。
友情直接破裂。
最主要的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會和周越有多長久多穩定的關係。
畢竟他只是個雙性戀。
可能只是被我勾得一時上頭。
所以這段關係還是人少點知道比較好。
我有退路,他也有退路。
直到某天事後,周越故意不讓我洗澡。
他自己洗澡時, 就任由我在一片狼藉的牀上發懵。
這時, 發小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聲音比我還要怪異。
「江楚,我回了家一趟, 特意把我弟的那些舊課本翻了出來。」
「上面真的有一個人的名字。」
「江楚, 你猜, 這個白月光是誰?」
我挑眉。
「誰啊?」
發小說:「江楚。」
以爲他是在叫我,我好脾氣地回了聲:「嗯, 你說, 我在聽。」
只聽發小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
「我說, 我弟在課本上寫的人的名字,是江楚。」
「不是我就納悶了,小時候他也就見了你幾面吧,怎麼就有了這種心思?」
「他這個混蛋玩意,看着直男, 背地裏竟然彎了。」
「周越前段時間住你家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抱歉, 哥們, 是我沒管好我弟, 我這就去教育他。」
…….
發小罵罵咧咧地說了半天后, 掛了電話。
而我攥着手機,怔愣茫然。
只覺得胸口鼓譟。
我以爲白月光是個女生,周越也只不過是個被我掰彎的深櫃。
沒想到白月光竟然是我自己。

-18-
我試着猜測, 周越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思來想去, 大概也只是我當年去了幾次他家,陪他玩遊戲。
發小說他脾氣臭, 可是卻對着我一口一個「哥哥」。
勾得我對他簡直是好得不得了。
小小年紀, 就這麼心機。
原以爲我是釣他的, 結果自己纔是被釣的。
「哥哥, 想什麼呢?」
周越突然掀起被子把我圈在懷裏。
我身上黏糊糊的, 剛洗完澡他也不在意。
不停地親着我。
「你哥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
「嗯, 他說什麼了?」
「他說——」
我剛要說,周越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
是發小。
周越不耐煩地接起, 對面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輸出。
雖然具體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但看着周越的表情從不耐到懵逼, 最後掛斷電話時僵硬侷促地看着我。
我失笑。
「把我名字寫課本上幹嘛,不怕被發現後捱打啊?」
「不怕。」
「那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因爲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男生。」
我貼着他。
摸摸他的狗耳朵。
「即使不喜歡男生,也會立馬喜歡你。」
「因爲打開門看到你的一瞬間, 我就對你一見鍾情。」
周越看着我,眸光黑沉。
……
等我終於洗乾淨被放到牀上時,發現發小不知道何時又給我打了很多電話。
那會兒我估計正忙,壓根沒注意。
算了, 明天回他。
正窩在周越懷裏昏昏欲睡之際,手機又響了。
身邊人直接給我接了。
我迷迷糊糊間只聽到周越說了這麼幾句話。
「是我。」
「他睡了。」
「你說呢?」
「我主動的。」
然後就是一片模糊的謾罵聲。
唔。
明天發小真的要提刀上門。
不過砍的人不是我,只會是周越了。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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