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控哥哥是反派

侯府的壽宴上,竹馬酒後亂性與人苟且。
被當衆捉姦時,他將那女子牢牢護在懷裏,口口聲聲喊着我的名字。
「瑩兒別怕,是我情不自禁燬了你的清白,我定會負責娶你爲妻!」
衆人譁然,隱在暗處的我渾身一震。
心中甜蜜又氣惱,只以爲是他酒後認錯了人。
可下一瞬,空中突然出現成片的文字,如墨般翻湧。
【嗚嗚嗚——男主真的好愛!急中生智報出女配的名字,這樣被蕩婦羞辱的就不是女主了!】
【還不都怪古代太封建,不就是情不自禁麼,非要上綱上線,害得男主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女主。】
【可男主這麼做,就讓惡毒女配有機會賴上他了,後面男主好不容易迎娶了女主,還不得不讓女配做妾,女配也真會噁心人,成天給恩恩愛愛的男女主添堵……】

-1-
倘若沒看到這些字符,我可能爲了保全傅閆的名聲,認下了這次污名。
但現在,我不願。
我緩步走出陰影,聲音出奇地平靜,「傅哥哥。你懷中這位姑娘,我瞧着面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傅閆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我會主動出來。
他懷中的女子則瑟縮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瑩、瑩兒……」傅閆結結巴巴道,「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我輕笑一聲,「解釋你爲何要對着一個陌生女子叫我的名字?還是解釋你爲何要當衆毀我清譽?」
空中文字瘋狂滾動:
【臥槽!女配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她不是應該順勢認下,然後逼男主娶她嗎?】
【完了完了,月兒要暴露了!】
傅閆臉色鐵青,終於鬆開了懷中女子:「蘇瑩,你……」
「我什麼?」我上前一步,目光如刀,「傅世子,我蘇家雖不及你侯府顯赫,卻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你今日所作所爲,是要與我蘇家爲敵嗎?」
在場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誰不知蘇家嫡女溫婉賢淑,何曾有過這般鋒芒?
傅閆顯然也愣住了。他大概從未想過,那個跟在他身後甜甜叫着「傅閆哥哥」的小姑娘,會有如此強硬的一面。

-2-
「去請大公子來。」
我對貼身丫鬟白芷沉聲道,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人聽清。
白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領會我的意思,轉身疾步離去。
我這位兄長平日深居簡出,外人只道他是個病弱丞相,卻不知他愛妹如命。
得知我受委屈,哪怕傅閆是侯府世子,也要被削掉一層皮。
傅閆臉色驟變,上前一步想要阻攔:「瑩兒,此事何必驚動蘇丞相?我們可以私下——」
「私下什麼?」我冷聲打斷,眼角餘光瞥見那陌生女子正悄悄往人羣外挪步,「傅世子當衆毀我名節,現在倒想私了?」
空中文字突然劇烈抖動,如沸水般翻湧:【臥槽,女配支楞起來了,她這是意識覺醒了麼?】
【我靠,我想看她撕女主,要我被人造黃謠,我也要炸街。】
【噓,這不符合設定,系統快點進行更正,我不要女主被撕。】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只是提高了聲音:「這位姑娘想去哪兒?事情還沒說清楚呢。」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那試圖溜走的女子身上。
她身形一僵,緩緩轉身,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我只是……」她聲音細如蚊蚋,身子微微發抖,好不可憐。
傅閆立刻擋在她面前,語氣軟了下來:「瑩兒,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位是……」
「是誰?」我步步緊逼,「能讓傅世子不惜當衆喊錯名字也要保護的女子,想必身份不一般吧?」
賓客中已有竊竊私語。
趙家小姐故意道:「確實奇怪,傅世子明明喊的是蘇小姐名字,護的卻是別人……」
空中文字瘋狂滾動,我耳中也響起了刺耳的聲音。
【女主危機!女主危機!】
【建議立即啓動 B 計劃!】
【強制男主行爲修正中……】
傅閆的眼神突然恍惚了一瞬,隨即變得堅定起來。
他挺直腰背,聲音洪亮:「諸位,今日之事確實是我酒後失德。但我傅閆敢作敢當,既然毀了這位姑娘的清白,自當負責到底!」
他轉身握住那女子的手,深情款款:「月兒,你放心,我定會娶你過門。」
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得色,隨即又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傅郎,我不在乎名分,只求能常伴你左右……」
好一對癡情鴛鴦!
我真要謝謝空中文字對我的提醒了!
「原來這位姑娘名叫月兒。」
我輕輕撫掌,聲音清脆得讓所有人安靜下來,「那方纔傅世子口口聲聲喚的瑩兒,又是何意?」
全場寂靜。
傅閆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林月兒的表情也僵住了。
我緩步走到他們面前,脣角含笑眼神卻冷:「莫非傅世子醉酒後,連心上人的名字都能叫錯?還是說……」
我故意頓了頓,「你本就打算借我的名頭,替這位月兒姑娘擋下今日的難堪?」
「你胡說!」林月兒突然尖聲叫道,隨即意識到失態,又軟下聲音,「蘇小姐,我知你心中不忿,但感情之事強求不得……」
「感情?」我輕笑一聲,「我與傅世子自幼定親,何來強求一說?倒是你——」我上下打量她,「不知是哪家的閨秀,竟在別人壽宴上與人行苟且之事?」
林月兒臉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彷彿隨時會暈倒。傅閆連忙扶住她,對我怒目而視:「蘇瑩!你何必如此刻薄?月兒她——」
「我刻薄?」我聲音陡然提高,「傅閆!你當衆與女子私通,卻喊我的名字,現在反說我刻薄?這就是你們侯府的教養?」
空中文字瘋狂閃爍,血色瀰漫,我耳中刺耳聲巨大。【緊急!緊急!】
【女配覺醒度突破 90%!】
【啓動終極防禦機制——維持本書劇情正常進行。】
突然,一陣劇痛襲上我的太陽穴,眼前一陣發黑。
我踉蹌了一下,扶住身旁的石柱纔沒跌倒。
「瑩兒!」傅閆下意識要來扶我,卻被林月兒死死拽住衣袖。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人羣外傳來。
「舍妹不勞傅世子關心。」
人羣自動分開,我的兄長蘇鈺一襲青衣緩步而來。
「哥。」我勉強站直身子,心中卻是一鬆。
蘇鈺淡淡掃了我一眼,目光落在傅閆和林月兒身上時,溫度驟降。「傅世子好大的威風,在我蘇家未退婚的情況下,就當衆與別的女子私定終身?」
傅閆臉色難看:「蘇大公子,此事……」
「此事很簡單。」蘇鈺打斷他,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冰,「我們蘇家退婚,並向皇上遞摺子,參你侯府一個背信棄義之罪。」
全場譁然。
參侯府?
傅閆顯然也愣住了,他沒想到一向低調的我哥會如此強硬。
林月兒突然柔聲道:「這位公子,一切都是月兒的錯。傅郎他只是……」
「你閉嘴。」蘇鈺看都沒看她一眼,「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也配插嘴?」
林月兒如遭雷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幾乎要爲兄長喝彩了!
空中文字突然變成血紅色,瘋狂閃爍:
【哇哇,系統監測到劇情崩盤風險了,要干預咯。】
【三秒後執行——】
我心頭一緊,還未反應過來,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有刺客!」
人羣瞬間大亂。
混亂中,我感覺有人狠狠推了我一把,整個人向前栽去。
傅閆下意識伸手要接,卻被林月兒猛地撞開。
眼看我要摔在地上,一道青色身影閃過,兄長穩穩扶住了我。
而另一邊,林月兒「不小心」跌進了傅閆懷裏,兩人脣瓣相貼,在衆目睽睽之下又親在了一起。
「啊!」林月兒驚叫一聲,慌忙推開傅閆,淚眼婆娑,「我不是故意的……」
賓客們表情各異,有人偷笑,有人搖頭。
這場鬧劇,越發荒唐了。
空中文字得意地閃爍:
【嘿,還好有系統監測干預,不然男主就要捨棄妹寶,繼續慕強權了。】
我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好一個「強制修正」!
好一個「天命男女主」!
兄長扶着我手臂的手微微收緊,低聲道:「別急,來日方長。」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那對「佳偶」。
傅閆正手忙腳亂地安慰抽泣的林月兒,眼中滿是心疼。
曾幾何時,那樣的眼神只屬於我。
「傅世子。」我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蘇家明日便會派人去侯府退親,從此——」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道:
「恩斷義絕。」
轉身離去時,我聽到林月兒小聲對傅閆說:「她終於放手了,我們自由了……」

-3-
回府的馬車上,我死死攥着帕子,指節發白。
猶豫要不要將空中詭異的文字告訴哥哥。
可我怕他也被什麼系統坑害。
方纔發生的一切,的確讓我心有餘悸。
猶豫間,哥哥從袖中取出一方雪帕遞給我:「擦擦手,指甲都掐進掌心了。」
見我還在發懵,他嘆氣,用帕子細細擦我的手心。
「今日之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聲音平靜。「侯府必須給蘇家一個交代。」
我抬頭看他,哥哥蒼白的面容在晃動的車簾光影中忽明忽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似有暗流湧動。
「可傅閆他……」
「他配不上你。」哥哥打斷我,語氣罕見地嚴厲,「一個爲護外室不惜毀你清譽的男人,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我鼻尖一酸。是啊,那個會爲我摘早春第一枝梅花的少年,早已死在了時光裏。
「我只是不明白,」我輕聲道,「爲何他突然變成這樣……」
空中突然浮現一行文字:
【傻姑娘,因爲你是惡毒女配啊,男主註定要和穿越女主在一起的~】
我瞳孔驟縮,猛地抓住哥哥的手臂:「哥!」
「怎麼了?」他立刻警覺地環顧四周。
「沒……沒事。」我強自鎮定,那些文字又消失了。
哥哥狐疑地看我一眼,終是沒再多問。
回府後,我把自己關在閨房,讓白芷備了熱水。浸在浴桶中,我一遍遍回想着今日種種。
林月兒,她究竟是什麼身份。爲何在我全然不知的情況下,與傅閆相識親密?
我讓白芷去調查。
次日清晨,我剛梳妝完畢,管家就來報:「小姐,侯府來人了,說是來賠罪。」
我冷笑一聲:「讓他們在前廳候着。」
對着銅鏡,我特意選了身正紅色衣裙,好好梳妝打扮,既然要撕破臉,那就態度徹底些。
前廳裏,傅閆獨自站着,見我來,他眼睛一亮:「瑩兒!」
「傅世子慎言。」我冷聲道,「你我已無婚約在身,請稱我蘇小姐。」
他臉色一僵:「瑩兒,昨日是我糊塗……」
「糊塗?」我輕笑,「傅世子昨日在衆人面前可是清醒得很,口口聲聲要娶那位月兒姑娘呢。」
傅閆竟直接跪了下來:「瑩兒,我知錯了!是那林月兒勾引我,我一時鬼迷心竅……」
我震驚地看着他。
這就是我傾心多年的少年郎?出了事便把責任全推給女子?
空中文字突然出現:
【媽呀男主崩人設了!原著裏明明是雙向奔赴的愛情啊!】
【系統快修復!這男主怎麼變渣男了!】
我心中冷笑,看來這「系統」也有掌控不了的時候。
「傅世子請起。」我後退一步,「你既已心有所屬,蘇家成全你們。只是——」
我話鋒一轉:「昨日你當衆喊我名字毀我清譽,這筆賬該怎麼算?」
傅閆臉色煞白:「我……我可以補償……」
「不必了。」兄長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一身官服,顯然是剛下朝回來。「侯爺已經答應,將城西那處莊子賠給蘇家作爲補償。」
傅閆猛地轉頭:「那是我孃的嫁妝!」
兄長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或者,我今日就把摺子遞到御前?聽說皇上最近正爲勳貴子弟德行有虧的事頭疼……」
傅閆頓時蔫了。
我心中暗驚,兄長竟真能讓侯府割肉賠款?
蘇家何時有這般能耐了?
待傅閆灰溜溜離去,我忍不住問道:「哥,皇上真的會管這等小事?」
蘇鈺脣角微勾:「自然不會。但侯府不敢賭。」
他遞給我一封信:「看看這個。」
信上寫着林月兒的來歷——原是個江湖賣藝女子,兩月前突然出現在京城,以新奇詩詞和古怪發明引起不少公子哥注意。
「兩月前……」我喃喃道,那不正是傅閆開始對我冷淡的時間?
那時我提醒他準備一樣必備的聘禮。
我們蘇家祖上來自南越,向來有郎君獵兩隻獅頭雁爲聘禮的習俗。
事兒不難,但他嫌棄我的要求辱沒他斯文身份,與我爭吵了一番。
後來他主動和我道歉,送上了一對鴛鴦,我便開解自己,鴛鴦寓意更好,這事兒就當過了。
沒想到,他竟那時就和這個林月兒有了首尾。
「此女不簡單。」兄長沉聲道,「她那些所謂發明,聞所未聞。」
我心頭一跳。看來這林月兒有可能是異世之人。
「哥,我想見見她。」
兄長皺眉:「胡鬧!」
「不是現在。」我輕聲道,「她定然也想見我。」
雖然只打了個照面,可林月兒眼中對我的恨都是真的。
她是真切地希望我死。

-4-
三日後,重逢的機會來了。
當日與我坐在一席的好友趙家小姐下帖邀我去遊湖,說是有好戲看。
到了湖邊才知道,原來是傅閆帶着林月兒在畫舫上宴客,公然出雙入對。
「蘇姐姐,你可算來了!」趙家小姐拉着我上了一條小船,「咱們靠近些瞧瞧。」
畫舫上,林月兒一襲白衣,正撫琴唱曲。那曲子調子古怪,詞句更是直白得令人臉紅。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傅閆聽得如癡如醉,滿座賓客也都露出驚豔之色。
「這是她自己作的曲。」趙小姐小聲道,「已經傳遍京城了,都說她才情絕世。」
我卻覺得,這不是她創作的。
果然空中文字證實了我的猜測:
【哇塞女主把現代歌曲古風化了!這波文化碾壓太爽了!】
【坐等女配自慚形穢~】
所以,林月兒是靠着所謂的現代文化,來我們這欺世盜名麼?
我若有所思。
小船靠近畫舫時,林月兒突然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挑釁。
她停下撫琴,嬌聲道:「傅郎,那位不是蘇小姐嗎?不如請她上船一敘?」
傅閆這才發現我,頓時慌了神:「月兒別鬧……」
「怕什麼?」林月兒高聲道,「莫非蘇小姐還記恨那日之事?月兒願意賠罪。」
好一招以退爲進!
在衆人注視下,我淡然起身:「好啊。」
登上畫舫,林月兒親熱地來拉我的手:「蘇姐姐……」
我側身避開:「林姑娘請自重。我蘇家清清白白,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親戚的。」
其他人見狀面露譏嘲。
林月兒眼圈立刻紅了:「蘇小姐何必如此……月兒只是仰慕……」
「仰慕什麼?」我冷笑,「仰慕如何勾引有婦之夫?還是仰慕如何冒用他人名諱全身而退?」
傅閆拍案而起:「蘇瑩!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我環視衆人,「諸位評評理,是誰在壽宴上與人苟且卻喊我的名字?是誰不顧婚約在身公然與外室出雙入對?」
賓客們面面相覷,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林月兒突然淚如雨下:「蘇小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與傅郎是真心相愛……」
「真心?」我輕笑。
「那林姑娘可敢告訴大家,你那首原創曲子,是從何處抄來的?」
她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
我早讓兄長查過,這曲子與江南某青樓流傳的淫詞豔曲極爲相似。雖然明知是她從現代帶來的,但用這個理由足夠讓她難堪。
果然,一聽「青樓」二字,在座公子們臉色都變了。
傅閆更是驚疑不定地看着林月兒。
「你血口噴人!」林月兒尖聲道。
就在這時,畫舫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我站立不穩,向船邊跌去。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玄色身影掠過水麪,穩穩接住了我。
待回過神來,我已安全站在數十丈外的岸上,面前是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
「姑娘小心。」他聲音低沉,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我愣在原地,這人是誰?爲何要幫我?
遠處畫舫上一片混亂,林月兒在衆人面前摔了個狗啃泥,精心打扮的形象全毀了。
空中文字瘋狂滾動:【該死啊,怎麼讓女配反擊成功了!系統不行啊。】
【快點給女主補給力量,讓女配早點 gg。】

-5-
面具男轉身欲走,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閣下留步!」我手指微顫,「救命之恩,不知如何報答?」
面具人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湖風拂過,吹起他腰間一塊玄鐵令牌。
上面隱約可見「玄影」二字。
「姑娘認錯人了。」他刻意壓低的聲音裏有一絲不自然的僵硬。
我心頭一跳。
這聲音……雖然刻意改變,卻莫名熟悉。
就在我愣神之際,畫舫上突然傳來林月兒尖銳的叫罵聲:
「是蘇瑩,是她嫉妒我推的我。」
只見她渾身溼透地趴在船邊,髮髻散亂,哪還有半點才女風範?
傅閆正手忙腳亂地拉她上來。
我隔着遠,但是還是將她不要臉的話聽到了耳中。
空中文字突然閃爍:
【嗯?增加新人物了?這人什麼身份,竟然救女配!】
【可惡,咱們這本不是妹寶萬人迷的文麼,怎麼一個兩個都偏心女配啊?】
【他剛纔救人的手法真帥啊,感覺比女主哥哥還蘇。】
接着,字幕顏色又變成通紅,耳畔刺耳聲刺啦:
【警告!劇情偏離度 45%!立即清除干擾因素——】
面具人猛地將我往身後一護,右手按在劍柄上。
就在這時,一支暗箭破空而來,直取他咽喉!
「小心!」我驚呼。
電光火石間,面具人側身一閃,箭矢擦過他的面具。
「鏘」的一聲,銀色面具應聲而落——
時間彷彿凝固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張熟悉到骨子裏的面容:「哥……哥哥?!」
哥哥蒼白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隨即眼神凌厲地掃向暗箭射來的方向。
那個病弱不堪的丞相兄長,此刻卻如出鞘利劍般鋒芒畢露。
「待在這兒別動。」
他低聲囑咐,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湖邊柳林中。
遠處傳來幾聲短促的打鬥聲,很快歸於平靜。
我站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
哥哥會武功?而且看起來身手不凡?那這些年病懨懨的樣子都是……
「小姐!」白芷氣喘吁吁地跑來,「您沒事吧?剛纔有人看到……」
「我沒事。」我機械地回答,眼睛仍盯着柳林方向。
不多時,我哥緩步而出,衣袂飄飄。
要不是他衣袍上的血跡,昭示他剛經歷了一場戰鬥,我都懷疑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
「丞、丞相。」白芷訝異於我哥竟然沒在朝上。
「回家再說。」他路過我身邊時低聲道。
回府的馬車上,我死死盯着對面神色如常的哥哥,有千萬個問題堵在喉嚨裏。
「想問什麼就問吧。」哥哥輕嘆一聲,掀開車簾確認無人跟蹤後,從懷中取出那塊玄鐵令牌放在茶几上。
我拿起令牌,觸手冰涼。
「玄影令」三個古篆字清晰可見。
「玄影閣主?」
我聲音發顫。那個令朝野聞風喪膽的江湖組織?
哥哥微微搖頭:「副閣主。閣主是我師父。」
我猛地想起,年少時他被神醫斷定活不過二十。而現在,哥哥他已經二十六了。
是因ẗü₀爲暗中跟着玄影教習武鍛鍊麼?
我平緩了心緒,好奇問他,「所以你能讓侯府賠償,並不只是因爲陛下的緣故。」
「嗯。」他脣角微勾,「侯爺知道玄影閣的手段。」
空中突然浮現文字:
【臥槽!病弱丞相是隱藏大佬?這什麼神展開!】
【原著裏蘇鈺不是早死的背景板嗎?】
【系統 BUG 了吧!】
我下意識看向兄長,卻見他目光同樣落在那片文字上,眼神晦暗不明。
「哥……你能看到?」我心跳如鼓。
兄長沉默片刻,輕輕點頭:「自小就能。」
我如遭雷擊。
原來這些年,兄長一直獨自承受着這些詭異文字的困擾?
「爲什麼不告訴我?」我眼眶發熱。
「起初怕嚇着你。」他輕聲道,「後來發現這些文字似乎能預知未來,便想先弄清楚……」他頓了頓,「直到壽宴那天,看到文字稱你爲『惡毒女配』,我才明白我們可能活在別人書寫的故事裏。」
我攥緊令牌,胸口發悶。
所以我的痛苦、我的感情,在這些天道「劇情」眼裏不過是爲了襯托別人的工具?
「林月兒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突然道,「她帶着異界知識來這個世界,那些詩詞歌曲都是剽竊的。」
哥哥點頭:「我查到她兩月前突然出現在京城,言行舉止與常人迥異。」
「她還說有什麼『系統』加持……」
我回憶着畫舫上的對話。
兄長修長的手指輕叩茶几:「今日那支暗箭,應該就是所謂『系統』的手段。它似乎能操控普通人行動。」
我想起文字提到的「清除干擾因素」,不由打了個寒顫:「它想殺你?」
「因爲它發現我脫離了『設定』。」
蘇鈺冷笑,「他們所想的蘇鈺,應該是個早死的病秧子。」
我心頭一痛,猛地抓住哥哥的手,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哥哥既然已經打破早夭設定,改寫了命運。
那我也能!

-6-
哥哥安撫性拍了拍我的手:「別怕,既然我們都能看到『劇情』,就代表有反抗的機會。」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銅盒:「這是我閣主師父給的『斷緣香』,點燃後可干擾系統對周圍的控制。你隨身帶着。」
我們馬車內,現在也Ťų₀燃着這個薰香。
我接過銅盒,突然想起一事:「哥,難道不能直接抓着林月兒通過審問排查她來歷麼?」
玄影閣手段非常,我不覺得林月兒有底氣堅持到最後。
我哥搖頭,「除了系統干擾外,我懷疑她背後有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做靠山。」
我心頭一跳。「那我們只能等他們發難麼?」
「主動釣魚。」我哥脣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既然林小姐喜歡抄襲,我們就送她一份『原創』大禮。」
馬車緩緩停在蘇府門前。
下車時,我哥突然輕咳兩聲,瞬間又變回了那個人人熟知的病弱丞相。
「瑩兒,扶我一下。」他虛弱地伸出手,眼神卻狡黠如狐。
我忍笑攙住他,「哥哥小心臺階。」
管家匆匆迎上來:「大人,宮裏來人了,說皇上急召!」
哥哥眸光一沉,低聲道:「今晚別出門,我回來再詳談。」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摩挲着手中的玄鐵令牌,心中既忐忑又莫名安定。
原來在這場荒謬的「劇情」裏,我從來不是一個人。
回到閨房,我靜靜思考着該怎麼配合兄長應對。
空中又浮現文字:
【完了完了,反派兄妹聯手了!】
【這還怎麼玩?系統快想辦法啊!】
【女主快跑!這對兄妹要黑化了!】
我輕輕笑了。
原來在「劇情」眼裏,我們成了反派?
那便反給你們看。

-7-
夜深人靜,我獨坐窗前等待哥哥。
「小姐,該歇息了。」白芷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手裏端着安神茶。
我搖頭:「再等等,兄長還未回來。」
白芷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放下茶盞退了出去。
她知道我的倔脾氣,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
窗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三更天了。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忽然聽見窗欞輕響。
「誰?」我警覺地站起身。
一道黑影翻窗而入,落地無聲。
待他直起身,我纔看清是兄長,只是他換了一身夜行衣。
「哥!」我壓低聲音,「你怎麼……」
「走正門會驚動府里人。」他摘下蒙面黑巾,臉色比平日更加蒼白,「瑩兒,有件事必須現在告訴你。」
我心頭一緊,連忙倒了杯熱茶遞給他。
兄長接過卻沒喝,只是握在手中取暖。
「皇上今日召我,是因爲邊關急報。」他聲音壓得極低,「北境出現一羣自稱玩家的怪人,能預知戰事,還會些……妖法。」
玩家?
我猛然想起空中文字曾提過這個詞。
「和林月兒一樣?」
「嗯。」兄長眸光幽深,「更麻煩的是,他們似乎受某種力量保護,普通刀劍傷不了。」
我想起今日那支暗箭:「那系統能操控人對付你們?」
「不止。」兄長從懷中取出一卷密函,ƭū₂「這是玄影閣暗探送來的。那些玩家在找一個叫【主系統】的東西,據說得到它就能掌控這個世界。」
我展開密函,上面畫着奇怪的圖案——九顆星辰環繞一隻眼睛。不知爲何,這圖案讓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是什麼?」
「觀星閣的標記。」兄長沉聲道,「一個傳說中能溝通天地的神祕組織,已經消失百年了。但現在……」
他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咔嚓一聲。
哥哥眼神一厲,手中茶盞猛地擲向窗外!
「啊!」一聲慘叫傳來。
與此同時,兄長身形如電,瞬間破窗而出。我急忙跟到窗前,只見一個黑衣人從屋頂滾落,被我哥一腳踩住胸口。
「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獰笑一聲,突然口吐白沫,轉眼就沒了氣息。
「死士。」兄長皺眉檢查屍體,從死人懷中摸出一塊令牌——正是觀星閣的標記!
我背後沁出一層冷汗。
這個組織真的存在?而且已經在監視我們?
空中文字突然瘋狂閃爍:
【警告!世界觀泄露!】
【緊急啓動記憶清除程序!】
【目標鎖定:蘇瑩、蘇鈺——】
「瑩兒小心!」兄長猛地撲過來將我護在身下。
一陣刺目的白光閃過,我眼前一黑,只覺天旋地轉。
恍惚中,似乎聽見兄長髮出一聲悶哼。
「哥!」我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他死死按住。
「別動……」他聲音虛弱,「等光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白光終於消散。
我睜開眼,發現兄長臉色慘白如紙,脣角竟有一絲血跡。
「你受傷了?」我慌亂地掏出手帕。
哥哥搖搖頭,勉強站起身:「沒事,只是內力消耗過度。」
他擦掉血跡,眼神凝重,「這就是系統的力量……」
我扶他坐下,心中駭然。
如果剛纔沒有我哥保護,我會怎樣?被抹去記憶?還是直接消失?
「他們怕了。」我哥突然冷笑,「既然不惜暴露也要阻止我們探查,說明觀星閣確實是關鍵。」
我思索片刻:「哥,你說林月兒會不會也是玩家?或者和觀星閣有關?」
「很有可能。」我哥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醉仙樓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三日後,我們給林小姐一個驚喜。」
我接過紙條,上面寫着:「黑狗血、桃木釘、硃砂符已備妥。」
「這些真能對付她?」
「師父說,異世之魂最怕這些至陽之物。」我哥眼中閃過一絲鋒芒,「尤其是黑狗血,能暫時切斷她與系統的聯繫。」
我小心收好紙條,突然想到一個問Ťṻ⁾題:「哥,如果林月兒真是玩家,那她的任務是什麼?爲什麼要針對我?」
兄長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我猜……她的任務就是確保劇情按原著發展。而你,是最大的變數。」
所以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系統】的威脅?
這個認知讓我既恐懼又莫名興奮。
「三日後,我親自去醉仙樓。」我堅定地說。
兄長卻搖頭:「太危險。你留在府裏,我去會會她。」
「不行!」我抓住他的手臂,「她認得玄影令,一見你就會警覺。而我——」我冷笑一聲,「在她眼裏不過是個惡毒女配,最容易放鬆警惕。」
兄長眉頭緊鎖,最終他嘆了口氣:「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一旦情況不對立刻撤退。」
他從懷中取出一支精巧的銀哨:「玄影閣的求救信號,吹響它,方圓十里內的閣衆都會趕來。」
我接過銀哨,「我會小心的。」我輕聲承諾。
窗外泛起魚肚白,兄長起身告辭:「我得回房了,免得下人起疑。」
走到門口,他突然轉身:「對了,傅閆後日要帶林月兒去大相國寺上香。」
我挑眉:「這麼巧?醉仙樓就在大相國寺附近。」
兄長脣角微勾:「確實很巧。」
目送他離去,我摩挲着銀哨,心中已有計較。林月兒,這次該輪到我來給你【驚喜】了。

-8-
三日後,我按計劃來到醉仙樓。
爲掩人耳目,我扮成公子模樣,戴着帷帽,只帶白芷一個丫鬟。
天字號房在醉仙樓頂層,清幽雅緻。
推開雕花木門,屋內陳設簡單,正中擺着一張紫檀圓桌,桌上放着一個蓋着紅布的托盤。
我掀開紅布,托盤上整齊擺放着幾樣東西。
一碗暗紅色的液體(想必是黑狗血)、三根桃木釘、一疊硃砂符紙,還有一支做工精巧的金簪,簪頭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這是……」
「防身用的。」身後突然傳來兄長的聲音。
我回頭,見他不知何時已站在窗邊,依舊一襲青衣,卻戴着銀色半面面具。
「哥?你怎麼來了?」我又驚又喜。
兄長走近,拿起那支金簪:「輕輕轉動花苞,會射出三根淬了麻藥的細針。」
他將金簪插入我髮間,「關鍵時刻能保命。」
我心頭一暖,剛想道謝,卻聽樓下傳來一陣喧譁。
從窗口望去,只見傅閆的馬車正停在醉仙樓門前,林月兒一身素衣,嬌弱無力地靠在他懷裏。
「來得真準時。」兄長冷笑,「按計劃行事,我就在隔壁。」
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消失在屏風後。
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衣冠,靜候獵物上門。
不多時,樓梯傳來腳步聲。
門被推開時,我正背對着門口「欣賞」牆上的字畫。
「這位公子,可否行個方便?」傅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內子身體不適,想借雅間歇息片刻。」
我緩緩轉身,看着傅閆瞬間變色的臉,微微一笑:「傅世子,別來無恙啊。」
「蘇瑩?!」他瞪大眼睛,「你怎麼在這——」
「哎呀,這不是蘇小姐嗎?」林月兒從傅閆身後探出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面上卻笑得甜美,「真是巧呢。」
我打量着這位來自異世的玩家實體。
林月兒今日打扮得格外素淨,一襲白衣,髮間只簪一支木釵,倒有幾分出塵脫俗的味道。
可惜眼中那抹嫉恨出賣了她。
「確實很巧。」我示意他們入座,「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用膳?」
傅閆明顯想拒絕,林月兒卻搶先道:「那就叨擾了。」
她款款入座,目光在房內掃視一圈,最後落在那蓋着紅布的托盤上。
我注意到她鼻翼微動,似乎在嗅什麼氣味。
果然,她臉色突然一變,猛地站起身:「我突然想起還有事——」
「急什麼?」我一把按住她的手,沒想到她的手觸感冰涼得不似活人。
「菜還沒上呢。」
就在這瞬間,林月兒突然瞳孔收縮,死死盯着我髮間的梅花簪。
她嘴脣顫抖,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你……」她聲音尖利,「你怎麼會有這個?!」
我莫名其妙,下意識摸了摸髮簪。
就在這時,林月兒猛地推開傅閆,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我刺來!
「瑩兒小心!」傅閆驚呼。
我側身閃避,卻不慎碰翻了桌上的黑狗血。
碗摔在地上碎裂,暗紅ẗû₃液體濺了林月兒一身。
「啊——!」她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皮膚竟冒出絲絲白煙!
更可怕的是,她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彷彿有無形的屏障被打破了。
「現在!」
兄長一聲厲喝,破窗而入,手中桃木釘直取林月兒眉心!
沒想到林月兒被刺中後臉上竟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沙啞:「你們以爲這樣就能對付我?」

-9-
傅閆已經嚇傻了,癱坐在地上:「月、月兒你……」
「閉嘴!」林月兒頭也不回地一揮手,傅閆就像被無形的手掐住喉嚨,臉色瞬間漲紅。
兄長見狀,立刻甩出三張硃砂符,符紙在空中無火自燃,化作三道金光射向林月兒。
「雕蟲小技。」林月兒冷笑,抬手一揮,金光竟被她吸入掌心!
我心頭大駭,這就是系統的力量?
空中文字瘋狂閃爍:
【臥槽臥槽臥槽,這對兄妹竟然知道怎麼驅逐穿越玩家!】
【天吶,系統快帶女主撤離。她死了,這劇情還怎麼進行下去!】
【哇哇哇,這就是紙片人覺醒的力量嘛!這對反派兄妹好強!】
林月兒顯然也看到了這些文字,她臉色陰晴不定,最終狠狠瞪了我一眼:「蘇瑩,我們走着瞧!」
說完,她身形一晃,竟憑空消失了!
只剩下傅閆癱在地上大口喘氣,眼中滿是恐懼。
「她、她不是人……」傅閆顫抖着說。
兄長冷冷掃了他一眼:「現在知道了?」
傅閆突然撲過來抱住我的腿:「瑩兒,我錯了!都是那妖女迷惑我——」
「滾開!」我一腳踢開他,心中既厭惡又憐憫。
曾幾何時,我竟爲這樣的男人傷心?
兄長走到那攤黑狗血前蹲下,用手指蘸了一點聞了聞:「果然有效,但還不夠。」
「哥,現在怎麼辦?」我取下梅花簪,發現花苞處有微光閃爍。
兄長神色凝重:「她受傷了,短時間內不會再現身。但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觀星閣,只有那裏纔有徹底消滅系統的方法。」
傅閆突然插話:「觀、觀星閣?我好像聽父親提起過……」
我和兄長同時看向他。
「說清楚。」兄長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傅閆嚥了口唾沫:「去年皇上壽宴,父親喝多了說漏嘴,提到觀星閣在皇陵地下,由九位守墓人世代看守……」
皇陵?
我和兄長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當今皇陵可是禁地,擅入者死!
「還有呢?」兄長厲聲問。
傅閆搖頭:「就這些了。父親醒後還警告我不許外傳。」
兄長鬆開他,轉身對我道:「準備一下,三日後先皇忌辰,皇上會率百官去皇陵祭拜,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我點頭,心中卻有些不安。
這一切未免太順利了,簡直像是有人故意引導我們去找觀星閣。
思索時,傅閆突然又開口:「蘇小姐,我能不能……」
「不能。」我冷漠地打斷他,「傅世子,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他臉色灰敗,踉蹌着離開了。

-10-
待他走後,兄長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哥!」我慌忙扶住他。
「沒事……」他擦掉嘴角血跡,「剛纔強行催動內力,有些反噬。」
我心疼不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哥,林月兒看到梅花簪時爲什麼那麼激動?」
兄長Ťū₄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那是我按照孃親的遺物打造的。孃親她……很可能也來自異世。」
我如遭雷擊。
孃親在我五歲時就去世了,記憶中她總是溫柔地笑着,會唱一些奇怪的歌謠……
「所以系統纔會針對我們?」我恍然大悟,「因爲孃親留下了對抗它的方法?」
兄長點頭:「我懷疑觀星閣和孃親有關。她臨終前給了我一張圖,上面畫着九星連珠的圖案。」
九星環繞一隻眼!
我猛然想起密函上的標記:「就是觀星閣的標誌!」
「沒錯。」兄長深吸一口氣,「瑩兒,這次皇陵之行兇險萬分,你確定要一起去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別忘了,我可是玄影副閣主的妹妹。」
兄長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揉了揉我的頭髮:「好。那這三日好好準備,我會教你一些保命的功夫。」
離開醉仙樓時,我回頭望了一眼這座京城最繁華的酒樓,心中隱約有種預感。
三日後的皇陵之行,將會徹底改變我們的命運。

-11-
祭祖大典當日,天剛矇矇亮,我就隨兄長來到了皇陵外圍。
作爲丞相家眷,我有幸位列命婦隊伍,而兄長則隨百官同行。
皇陵依山而建,氣勢恢宏。
我按照兄長指示,在袖中暗藏了梅花簪和幾張硃砂符,腰間香囊裏則裝着特製的斷緣香。
祭典開始後,我一邊跟着命婦們行禮,一邊暗中觀察四周。
按照傅閆的說法,觀星閣入口應該在先帝陵寢附近。
可那裏戒備森嚴,有禁軍把守,如何靠近?
就在我苦思對策時,空中突然浮現一行血紅色文字:
【警告!關鍵劇情人物偏離主線!】
【啓動強制修正程序!】
接着字符亂飛,文字變得嘈雜。
【算了吧,我感覺這本書裏面反派太強大了,系統和女主明顯鬥不過啊。】
【沒錯,讓系統把妹寶藏起來,換個男主比如攻略皇帝也行。這樣就能直接殺掉反派了!】
我心頭一緊,還未反應過來,就聽一陣騷動從百官隊伍中傳來。
「有刺客!保護皇上!」
場面瞬間大亂!
只見十幾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殺出,直撲御駕!
禁軍立刻結陣護駕,百官四散奔逃。
混亂中,我看到兄長朝我使了個眼色,隨即假裝中箭倒地。
我心領神會,趁亂溜出命婦隊伍,藉着煙火的掩護,向先帝陵寢方向潛去。
陵寢入口處果然只剩下兩名守衛。
我躲在石像後,正猶豫如何引開他們,忽聽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還未回頭,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別出聲,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我瞬間放鬆,是我哥!
他換了一身黑衣,臉上戴着銀色面具,做好了喬裝。
「守衛交給我。」他低聲道,「你先進去,在冥殿等我。」
說完,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掠向那兩名守衛。
只聽兩聲悶哼,守衛應聲倒地。
我趁機溜進陵墓入口。
墓道幽深昏暗,只有壁上的長明燈提供微弱光亮。
空氣中瀰漫着陳腐的氣息,混合着某種奇特的香料味道。
我小心前行,心跳如鼓。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圓形地宮出現在眼前,穹頂上鑲嵌着無數夜明珠,組成浩瀚星空。
地宮中央是一座九層高臺,臺上擺放着一口透明水晶棺!
我屏住呼吸走近,驚訝地發現棺中躺着一位白衣女子,容貌竟與孃親有七分相似!
「這是……」
「你猜得沒錯,她是孃親的同胞妹妹,我們的姨母。」
兄長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我回頭,見他不知何時已站在我身後,手中拿着一卷竹簡。
「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兄長輕嘆一聲,帶我走上高臺:「二十年前,孃親和姨母從異世穿越而來。孃親選擇隱姓埋名嫁入蘇家,而姨母則加入觀星閣,試圖找到回去的方法。」
他指着水晶棺:「但在一次實驗中,姨母意外觸發了系統防禦機制,被反噬身亡。臨終前,她將觀星閣的祕密和對抗系統的方法記錄在這卷《破界書》中。」
我接過竹簡,只見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奇異文字,竟與孃親留下的筆記如出一轍!
「所以系統纔會針對我們?」我恍然大悟,「因爲我們繼承了孃親的血脈,有可能威脅到它?」
兄長點頭:「沒錯。林月兒就是系統派來清除變數的『穿越玩家』。」
我正想細看《破界書》,地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不好,系統發現我們了!」兄長一把拉住我,「快走!」
話音剛落,地宮四壁突然裂開,無數黑影如潮水般湧出!
那些黑影沒有固定形態,卻散發着令人窒息的惡意。
兄長拔劍出鞘,「跟緊我!」
我們邊戰邊退,向地宮深處跑去。
黑影窮追不捨,數量越來越多。
就在我們快要被包圍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石門,門上刻着九星連珠的圖案!
「就是這裏!」兄長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我認出那是我們孃親的遺物。
他快速將玉佩按在石門中央的凹槽上。
石門緩緩開啓,我們閃身而入,石門在黑影撲來的瞬間轟然關閉。
門後是一個狹小的石室,牆上掛滿了星圖。
正中央的石臺上,懸浮着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晶球,內部有星光流轉。
「觀星儀!」兄長眼中閃過一絲激ţŭ̀₌動,「這是控制整個系統的核心!」
我正要上前,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真是感人的兄妹情深啊。」
林月兒不知何時出現在石室門口,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黑光的長劍!
「你們以爲逃到這裏就能贏?」她臉上帶着猙獰的笑容,「系統已經鎖定這個世界,你們誰也逃不掉!」
兄長將我護在身後:「林月兒,或者說,第 742 號玩家, 你以爲系統真的信任你嗎?」
林月兒臉色一變:「你……你怎麼知道我的編號?」
「《破界書》裏記載了很多有趣的事。」兄長冷笑,「比如玩家不過是系統的棋子, 用完即棄。」
「胡說!」林月兒厲聲道,「主系統承諾過,只要我完成任務,就能回到現實世界!」
「那你看看這個。」
兄長突然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扔給她。
林月兒下意識接住, 鏡中竟浮現出一個躺在病牀上的女孩身影!
「這……這是我?」她聲音顫抖,「怎麼會……」
「你的本體早已腦死亡。」兄長冷聲道, 「系統只是在利用你的意識能量。」
林月兒如遭雷擊,手中長劍噹啷落地。
就在這時,整個石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警告!核心區域遭到入侵!」
冰冷的機械聲響徹石室。
「系統啓動了自毀程序!」兄長臉色大變, 「瑩兒, 快觸碰觀星儀!」
我衝向石臺, 林月兒卻突然回過神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不準碰!那是我的任務目標!」
「放手!」我奮力掙扎,髮間梅花簪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正中林月兒眉心!
「啊!」她慘叫一聲,鬆開了手。
我趁機撲向觀星儀, 雙手按在水晶球上。
霎時間,無數畫面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我們所在的世界, 不過是高等文明創造的一個虛擬實驗場。
系統是管理程序,玩家是測試員, 而像孃親這樣的「穿越者」, 則是意外掉入漏洞的異常數據。
觀星儀,正是控制這個世界的後臺終端!
「瑩兒!」兄長的呼喚將我拉回現實。
水晶球中的星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
「系統在關閉!」兄長大喊, 「快修改權限!」
我福至心靈,對ẗų⁷着水晶球說出孃親教過的那首奇怪歌謠。
霎時間,水晶球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林月兒發出淒厲的慘叫, 身體開始分解成無數光點。
「不!這不可能——」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如沙粒般消散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石室開始崩塌!
「走!」兄長拉着我衝向側門。
我們沿着狹窄的密道狂奔,身後不斷傳來坍塌的轟鳴聲。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一絲亮光——
我們衝出密道,發現竟來到了皇陵後山!
回頭望去,整座皇陵正在緩緩下沉, 揚起漫天塵土。
「結束了?」我氣喘吁吁地問。
兄長望着逐漸平靜的地面, 輕聲道:「不, 是新的開始。」
他舉起手中的《破界書》:「現在,我們纔是這個世界的『管理員』了。」
我看着半空,那邊的文字已經不再鮮紅, 只死寂一般飄着。
【反派逆襲,劇本世界崩塌,現懸賞加倍,募求 s 級玩家加入。】
好半晌,文字又漸漸活躍起來。
【靠, 神經病,讓你別惹他們不聽,還喊人來當炮灰。】
【我感覺和他們做朋友比做敵人活得久。當玩家如果是和反派做朋友,我願意將我學到的, 以文化交流的方式給到他們。】
我默默點頭,如果是文化交流而不是掠奪,我們歡迎他們的到來。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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