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茶本茶

我魂穿了男朋友的……手機。
可我倆昨天剛分手啊。
真是謝了它十八輩兒祖宗的邀!
結果發現冷酷拽炸天的前任,竟是個小綠茶!

-1-
我昨天和陸思年提了分手。
因爲他又冷又酷又拽,一點也不愛我。
我哭了大半夜,溼了半個枕頭,也就這麼睡了。
結果凌晨零時一過,我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捲進了黑色旋渦之中。
再一睜眼,眼前就是陸思年那張帥炸天的俊臉。
好傢伙,我居然魂穿了他的手機!
關鍵是,手機內外都一覽無餘……
陸思年正蹙着眉頭,給我發微信。
把「你確定要分手?」和「能不能別分手。」兩句話輪流寫寫刪刪不下一百次。
這糾結猶豫勁兒看得我是又心堵又心疼。
我正想操作我的微信號給他遞個臺階。
誰承想他把頁面一滑,打開了一個五光十色的網站,開啓了某種解壓方式……
……
呵,男人。
我壓着火氣反手就連接了網絡警察。
於是,在陸思年閉目凝神之際,網警叔叔潑了他一盆冰冷的警告。
他瞬間偃旗息鼓、萎靡不振。
我露出邪惡的微笑,很好,憋着吧。

-2-
陸思年一宿不睡。
給我的微信寫寫刪刪到最後連個屁都沒發。
反反覆覆點開我的朋友圈,試圖發現我的新動態,可惜老孃早睡了。
點開相冊,逐一瀏覽我的照片,放大、縮小,滑到下一個。
嗯……還順手下載了個 P 圖軟件,給我倆最新的一張合影貼了個心形框……
然後打開王者來了一局。
又點開我的微信糾結五分鐘。
看看時間,設了個鬧鐘,關燈睡覺。
翻來覆去十一次,再次打開手機。
點開了我前……前男友的朋友圈?
!!!
他什麼時候加了楚蕭的微信!
關鍵他窺視一圈,很輕很輕地鬆了口氣。
然後,發了條僅楚蕭可見的朋友圈……
就那張剛 P 的合影。
我在他朋友圈裏翻翻找找,結果發現,他幾乎每週都秀一條恩愛,且僅楚蕭可見……
好像生怕週期長了,楚蕭會以爲我倆分手了似的。
這濃郁的茶味,真的是從陸思年這冷拽酷的冰山身上散發出來的嗎?
但凡他在我面前展示出這一星半點的茶藝,我都不會覺得他不愛我好嗎!

-3-
天快亮的時候,陸思年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我看着他放大的俊顏。
想親吧,又親不到。
乾脆也閉上眼,指望着天一亮就回到自己的身體。
這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複合,然後抱着猛啄!
我滿懷期待地醒來,卻發現,奶奶個腿兒的,我還怎麼還在手機裏?
而陸思年,在洗澡……
他還得一邊聽着歌一邊洗,你當是我想看嗎?
我就不是那種人!
不過我也沒閉眼就是了。
因爲,我現在是隻手機!莫得感情的手機!
過了會兒,陸思年關了水,光着上身,對着鏡子吹頭髮。
他吹着吹着突然停了下來,點開手機,看眼我毫無動靜的微信。然後咬咬牙,拍了張出水芙蓉的美照……
關鍵是,腹肌優秀!
發送之後,他盯着屏幕猛看。
我想,遞臺階的時機這不就到了嘛!
於是我操作微信,給他回了個問號。
看起來既有分手後的冷酷,又透着不着痕跡的茫然。
所以,快來誘惑我呀!
結果他一動不動地盯着手機屏幕,也只是勾了勾脣。
等到兩分鐘一過,他纔不緊不慢地打字:「不小心發錯了,現在沒辦法撤回,你就假裝沒看見吧。」
……
陸茶本茶!
跟老孃玩欲擒故縱是吧?嫩着咧!
我回復:「哦,本來也沒想看,只是想指點你一下,練練腹肌吧,現在都流行八塊,才六塊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哼哼哼。
誰知陸思年一邊勾着冷笑,一邊陰鬱地在屏幕上狠戳:「你看過誰的腹肌!楚蕭嗎?」
可標點符號都打完了,他卻又吐着氣一字一字地刪了。
……還怪能忍的。
最後他猶豫再三,依舊維持日常的高冷人設,給我發了個微笑臉衝我呵呵。
真他孃的能裝!
我不甘示弱地發了他兩個微笑,雙倍呵呵。
發完才意識到……不對啊,說好要給他臺階下呢?

-4-
陸思年一大早就出了門。
我心想他怎麼這麼勤快?
就見他方向盤一轉,進了我家的小區。
我勒個去!來找我?
可我在手機裏啊!
我正抓耳撓腮地想着怎麼把他支走,他人已經走到了我家門口。
要不給他發條微信轉移下視線?
結果就見他站了幾秒,又扭頭下了樓。
……
慫包!
他坐回車裏,扭開瓶水咕咚咕咚猛灌一通。
拿過手機給我發微信:「在家?」
我立馬回:「不在。」
他冷哼一聲,回我:「你這麼早能去哪?怕什麼,當我要去找你?」
……所以現在在我家樓下的是狗嗎?
我冰冷回:「你管我?前男友!」
陸思年氣得把塑料空瓶捏得嘎嘎響。
只見他收了手機,皮笑肉不笑地自言自語道:「小東西,你給我等着!」
這咬牙切齒勁兒,我真怕他急眼上去踹我家門。
他還真去了!
不過在門口安靜如雞地站了五分鐘,又下來了。
……
又進車裏開了瓶水,咕咚咕咚。
我在手機裏看着他直嘆氣,小慫包啊小慫包,你可真能喝。
陸思年點開我的微信對話框,看着那句「前男友」找勇氣。
也就找了半個小時吧,終於雄糾糾氣昂昂地上了樓。
此時的我早已忘了自己沒法給他開門這事兒。
像個恨鐵不成鋼的老母親一樣,在手機裏瘋狂吶喊:「你倒是敲啊,你敲啊!」
結果他真敲了……
我靜了一秒,抓着臉癱坐在手機裏:「敲……尼馬……你還真敲啊。」
他等了會兒,皺着眉頭繼續敲:「夏眠,我知道你在。」
屁!我怎麼不知道我在?
我以爲他敲一會兒就死心了,誰承想他跺了下腳,越敲越急:
「夏眠,你開不開?」
不開不開就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來也不開。
「夏眠?夏眠!」
他開始一邊給我打電話,一邊開始輸門上的密碼,結果顯示輸入錯誤。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了,他終於死心般地閉了閉眼……
彎了彎腰?
拍着門板喊:「夏眠,我就借一下你家廁所!用完就走……」
我……去你大爺的陸思年!
這時,對門鄰居開了門:「大早上的能小點聲嗎?我家孩子都讓你喊醒了!」
我急得給陸思年發微信:「你別敲了!我不在家!」
陸思年狠戳屏幕:「那你怎麼知道我在敲門!」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走廊裏落針可聞。
陸思年憋得不動聲色地開始小幅度碎步……
我絕望地打出一行字:「因爲我在你的手機裏。」
只見他瞪着那行字,滿臉困惑地讀了好幾遍,緊接着冷哼一聲,回我:「耍我有意思?」
我打字:「V 我 50,我證明給你看。」
陸思年轉賬 50 元。
我打字:「你今天早上洗澡了。」
陸思年:「那我猜你今天早上上廁所了。」
……嘿,還不信我!
我:「V 我 500,我出現給你看!」
陸思年轉賬 500 元。
我點開 Siri,用我的聲音對他說:「嘿主人,你信我了嗎?」
啪嘰……
陸思年扔了手機,我被倒扣屏幕摔在地上。
緊接着被一股溫熱的液體給淹沒……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我操你大爺的陸思年!
他卻十分冷靜地把我撿起來,一開口卻像來自地獄的魔鬼:「夏眠,把、新、密、碼、告、訴、我。」
我看了眼他溼了一大片的褲子,老老實實地報出了密碼。
陸思年咬牙切齒地笑起來:「拿我生日當密碼,把我堵門外,夏眠,可真有你的。」
……

-5-
陸思年直接衝進浴室,把褲子一脫狠狠地摜在地上,像在扔他這輩子的恥辱一樣痛快。
哦,他脫之前還沒忘把我倒扣在洗手檯上。
可惜他不知道,該看的不該看的,我早上都已經看完了。
他也不知道,倒扣着,我其實也能看到……
只見他衝完澡後,披着浴巾對地上那一堆「恥辱」陷入了沉思。
不錯,他沒有換洗的衣服。
我家沒有他的衣服。
很好,他糟心地扒拉着頭髮,又絕望地撿起了那堆「恥辱」。
陸思年圍着我的粉色浴巾,憋屈地洗他的褲子。
這時他終於記起放在洗手檯上的我了。
問我:「你怎麼會在手機裏?這其實是我做的夢對吧?」
我殘忍道:「我知道你不願承認自己尿褲子的事實,但我們成年人總得學會面對成長中的傷痛,是不是?」
陸思年惱羞成怒,拿過手機猛戳屏幕,像是狠不得把手指頭戳進我腦子裏。
「都是因爲你!是你嚇我的……」
他話還沒說完,手機就因他滿手的泡沫滑進了水裏。
……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像大夢一場,神奇又魔幻!
爲了證實自己是不是做了場夢,我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裏跑。
猛地拉開浴室門,笑容剛綻開:
「陸思年,我回……」
陸思年正抱着手機一臉焦急地蹲在地上,嘴裏還喊着:「夏眠?你別嚇我,回我一句。夏眠……」
好傢伙,我醒了,他卻以爲我死了。
我還沒來得及嘲笑他,他就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滿臉歡喜地向我的這邊邁了一大步。
結果,浴巾掉了……
掉了……
我淡定地看了一眼,安慰他:「別緊張,我已經習慣了。」
陸思年抖着手撿起浴巾圍好,咬牙切齒地瞪我:「誰需要你習慣!」

-6-
陸思年自閉了。
我家陽臺上晾着他的褲子。
他穿我的睡裙縮進被子裏,連腦袋都不肯露出來。
我坐牀邊扯他被子:「你一大男人能別這麼彆扭嗎?搞得我像個女流氓。」
他掀開被子冷笑:「你難道不是嗎?」
……
我清清嗓子:「好吧,我道歉,但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當誰想看你。」
「那你還想看誰?」
……
我突然想到他那條沒發出去的微信——你看過誰的腹肌!楚蕭嗎?
看來我的小綠茶是個很沒安全感的醋包啊。
我拍拍他的腦袋哄道:「除了我家年年我還能看誰?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陸思年被哄得熨帖,勾起脣角,嘴巴卻硬得很:
「誰是你家年年,我不是前男友嗎?」
……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麼叫自食惡果,什麼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是我,是我,都是我。
我只好摟住他吧唧一口,賴皮道:「吵架上頭的氣話怎麼能作數?」
陸思年軟了目光,也和好般地湊過來親我一口。
關鍵親完還惡狠狠地威脅我:「以後還敢不敢把分手掛嘴邊了?」
嗐!早知道你這麼愛我,我怎麼捨得分手。
我放出豪言壯語:「誰提分手誰是豬!」

-7-
是我口出狂言。
沒過兩個周,我又提了分手。
因爲我收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陸思年扶着他們公司的女股東往酒店裏走。
兩人都穿着體面的正裝,一看就是從某個宴會上出來的。
女股東身上是勾勒身形的紅色長裙,醉眼迷濛地貼着陸思年。
她殷紅的嘴脣就附在他耳邊,嬌俏得像在說着什麼親密的悄悄話。
陸思年皺緊了眉頭,滿臉的不耐和不快,卻沒有推開她。
很有故事的一張照片。
閨蜜說:「老陸絕對被潛了!」
我說不可能,陸思年在他們公司大小也是個總監,不會做這種自毀清譽的事。
閨蜜幽幽地問我:「那你覺得,是誰給他的前途呢?」
……
我帶着照片去找陸思年對質。
一進門就把照片㨃他臉上,然後凶神惡煞地揪着他衣領:「給我解釋!」
他皺眉看了一眼我的手機,問我:「誰發給你的?」
「你甭管,我現在就想要你解釋。」
陸思年煩躁地扒了下頭髮,嘴巴抿得很緊,臉色極度難看。
……
我當即就要走,他卻死死拉着我胳膊,許久才說:「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
「那是哪種關係?」
他含含糊糊、支支吾吾:「就是一個……姐姐。」
我盯着他,將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侷促和蒼白都看在眼裏。
「是富婆姐姐的那種姐姐嗎?」
我等着他反駁我,可他翻來覆去只說讓我相信他。
信個屁!
「分手吧,跟你那個富婆姐姐好去吧。」

-8-
凌晨零點一到,我又魂穿了陸思年的手機。
他正坐在地毯上喝酒。
腿邊放着手機,屏幕一亮,就拿起來看看。
我猜他是在等我的消息。
其實提了分手之後,我就有點後悔。
情感上,我是相信陸思年的爲人的。
但理智上,我又覺得他不該對我有所隱瞞。
就算有什麼苦衷,又有什麼是不能和我一起面對的呢?
我正這樣想着,就見陸思年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冷淡:「今天見一面,我有事情問你。」
關鍵手機另一端是一個很陌生的女聲。
呵呵,有姦情。
我按兵不動地等到天亮,跟着陸思年去公司上班,喫飯,開會,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終於開着車停到了一棟豪華別墅前。
照片裏的美女股東正靠在大門口懶懶地迎着他。
「你來找我,真是稀奇。」說完就讓開身子請陸思年進門。
陸思年也不接話,沉默地在玄關換了鞋。
媽蛋兒,這熟門熟路的!
美女將一個文件夾扔到茶几上:「這是付向澤剛拿到手的項目,你看看。」
陸思年把文件夾一推,薄怒道:「我今天不是爲這個來找你的,你應該知道的吧?」
美女蹺着二郎腿,支着下巴笑:「你女朋友去找你了?」
「果然是你。」
……原來給我發照片的就是這個女人啊。
這不就是電視劇裏的狗血橋段嗎?小三匿名給正宮發親密照,強勢地給正宮當頭一棒,然後迅雷不及掩耳地加入這個家庭。
這老套的手段,咱就說能來點新穎的不?
那女人絲毫不慌,一開口就是作天作地的理所當然:
「誰讓你不乖乖聽我的話。」
哇哦,還是女霸總強制愛……
就聽她接下去:「跟徐家大小姐結婚。」
嗯?啥?誰?
陸思年拿了茶几上的文件夾起身,表情冷漠:「付向晚,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別越界做些多餘的事情惹我反感。還有,離夏眠遠點,否則,我幫付向澤也是一樣的。」

-9-
我不得不承認,陸思年剛纔那句「離夏眠遠點」有帥到我。
但我是真迷糊了。
這女的不像他的金主,反倒像他媽,連包辦婚姻這事兒都提上日程了。
陸思年沒回家,開車去了我家。
我以爲他是來找我複合的,結果他只是在我家樓下抽了半包煙。
那煙霧繚繞背後的憂鬱,藏滿了不可言說的故事。
所以你倒是跟我說啊!
可他什麼都沒說,就那樣走了。
像極了小說裏那些沒長嘴的男主角,一個人忍下誤會,卻死活不肯說。
我在手機裏瘋狂吶喊:「你倒是說啊!你倒是說啊!」
陸思年就跟個悶葫蘆一樣,又是一個人悶一宿。
手機有點動靜就趕緊拿起來看看,失望之後又不肯主動聯繫我。
一邊喝着酒一邊對着我的照片發呆。
洗漱完躺牀上刷某音,先看了看我是否在線,又把我發的幾個視頻挨個看一遍。
再順手刷刷別的,原本他還特煩躁地一個個快速滑走,結果在刷到小豬佩奇的時候頓了下手指……
呵,男人。
緊接着他點進主頁,繼續刷起了小豬佩奇的其他視頻……
我炸了,但凡你能把對小豬佩奇的心思放到我身上!
在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我操作手機關掉了某音。
他愣了一下,以爲是軟件閃退,頓時失去了刷視頻的興致,繼續進入失戀的 emo 狀態。
很好,我是半點兒也不心疼了。狗男人!

-10-
第二天,陸思年下班後又開車去了我家。
這次他敲門的時候長記性了,沒喝水。
在門外敲了半天,開始給我打電話發微信,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兩次,他才直接按了密碼進門。
天已經黑了,屋裏沒開燈,手機被我之前起夜喝水時落在餐桌上。
此時正亮着屏幕,在桌上振個不停。
陸思年遲疑地喊了我一聲:「夏眠?」
別喊了大哥,我的空殼還在牀上躺着呢。
他走到桌前,拿起手機往臥室裏去,剛走了兩步卻頓住了。
嗯?
我伸脖一看,我勒個去,怎麼是楚蕭?
蒼天爲證,我和楚蕭分手後就真的真的沒有再聯繫過,連微信都刪了。
我現在只能祈禱陸思年認不出這個尾號 2233 的陌生號碼。
結果他一接起來就一本正經地胡咧咧:
「不好意思,眠眠正在洗澡,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洗澡?
楚蕭不確定地問:「是……陸思年嗎?」
陸思年勾起的脣角都結了霜,卻故作熱絡地說:「哦,是楚蕭啊,眠眠現在不太方便,她昨晚太累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說吧。」
……昨晚太累?
好茶,陸茶本茶上線。
楚蕭也有點尷尬:「呃,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我要結婚了,想邀請你和夏眠一起來參加。」
有病吧!你結婚還得組個前任桌嗎?
陸思年挑了挑眉,倒是多了幾分真心實意:「恭喜恭喜,只是我覺得眠眠可能不會很想見你。」
……這倒不至於。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只是……唉,你們可能不太清楚,我後來和孟晴在一起了。你記得孟晴吧?是她想請夏眠又不好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
孟晴是我大學時在社團裏玩得很好的朋友,現在聯繫不多,所以並不知道她最後跟楚蕭走到一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陸思年這個嘴替又上線了:「這樣呀,那我和眠眠商量一下吧。她呀一向最聽我的話,我會好好勸她的。不過還是祝你們幸福。」
「呃,謝謝了。那啥兄弟,你不會還因爲當年的事兒記恨我吧?」
陸思年冷了臉,哼笑道:「不會啊,畢竟和眠眠走到最後的人是我,不是你。」
???
這兩個狗男人揹着我搞事情!

-11-
陸思年又自閉了。
他站在我牀邊,看着我的空殼,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一個世紀之後,他對着他的手機,試探地問:「夏眠?」
我點開 Siri,回道:「我在呢。」
……
「從什麼時候在的?」
「昨天凌晨。」
……
他深吸一口氣,問我:「你都看到什麼了?」
「什麼都看到了。」
「你出來,我們談談。」
這就有點難爲我了,畢竟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從手機裏出去。
陸思年研究半天,摸着下巴說了句:「肯定有什麼機緣。」
廢話。所以是什麼機緣呢?
他回憶半天,然後伸出手指猛戳屏幕,複製上次我突然醒來前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屏幕都快被他戳碎了,他又問:「夏眠?」
我說:「我在呢。」
於是他又在屏幕上塗了層水:「水是魂穿的介質嗎?」
我大膽提出:「我覺得,你應該把整個手機都淹進水裏。」
陸思年不幹了,他說這是他剛換的新手機。
我陰陽怪氣地笑了:「所以說,我還沒個手機重要唄。」
於是,他沉了他的新手機,我回了我的身體裏。
我倆四目相對,一起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說:「我一提分手,零點準時穿進你手機裏。」
他說:「只有我手機壞掉,你才能穿回你的身體。」
很好,破案了,真是又傷感情又傷錢。

-12-
我和陸思年坐在桌子兩邊,大眼瞪小眼。
我問他:「你現在可以跟我解釋你和那個女人的事情了?」
陸思年抿了抿脣,還是那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只是很純粹的合作關係。夏眠,我這輩子真的只喜歡過你,也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深究這件事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有合適的時機,我再告訴你好嗎?」
陸思年是個很酷的人,他對絕大多數事情都保持着一種冷漠的疏離,像在冷眼看這世界,永遠端着戒心與距離。
當然,這只是曾經我以爲的他。
實際上他就是個小綠茶,菜得要死,還醋得要命。
至少對我的事情,他是鑽牛角尖般地在意。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極少見到他這般脆弱哀求的樣子。
所以我鬼使神差地略過了這個問題,因爲我是真的相信他。
「可以。那我們就談談你跟楚蕭之間是怎麼回事。什麼叫你還因爲當年的事記恨他?你們認識?」
是的,我從沒想過,我的現男友居然和前男友會是好兄弟!
陸思年掀起眼皮看我,問道:「夏眠,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記得,大學畢業後我進了一家小公司實習,一個月後陸思年也成了公司裏的實習生,當時我還因爲校友的關係……和帥臉,主動請他喫了頓飯。
可他卻說不對。
「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大一的社團聯誼。」

-13-
大一的時候確實有過一次社團聯誼。
因爲社團性質,幾個社團男女比例嚴重失衡,於是學長學姐們一拍即合,發起了那次的聯誼活動。
我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學姐告訴我有好喫的……
所以去了之後,別的女生剛開始還會矜持一些,而我一坐下就頭都不抬地沒放下過筷子。
直到轉了二場,我才記起這是個聯誼活動。
我剛想抬頭看看成了幾對,本就不算亮堂的包廂突然一片漆黑。
包廂裏斷了電,站着坐着的人瞬間慌了,開始有人嚷嚷着去找服務員問問怎麼停電了。
因爲人比較多,站着坐着的又比較雜,一個動了,周圍的都得亂。
有人被踩了腳,有人被推了一把,甚至有人摔在地上撞了桌角。
我在幹嘛?我剛站起身沒走兩步。這下好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可我也沒慌,我想着我就跟個定海神針似的站這兒等燈亮好了。
我想得挺美,架不住有人推我。
我歪了一下就撞進了一個高大結實的懷抱裏。
那人很紳士地扶了我一把,等我站穩後說了聲「謝謝」,他便鬆了手。
包廂的燈再次亮起來的時候,楚蕭正站在我身邊,眉眼彎彎地看着我。
我一看,哇塞,是個帥哥。
我就問他:「剛纔是你扶的我嗎?」
他當時好像愣了一下,然後就衝我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其實他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但當時的我很肯定地覺得他就是承認了。
於是我和楚蕭在那場聯誼中互留了聯繫方式,然後水到渠成地談起了戀愛。
結果現在陸思年告訴我,當年在黑暗中扶了我一把的人居然是他!
媽蛋兒,這波虧了,他長得可比楚蕭好看多了,早知道當年就選他的。
「所以你早幹嘛去了?你當時沒長嘴啊。」
他就該一腳踹開楚蕭,大聲告訴我,他纔是那個英雄救美的人。
只聽陸思年冷笑一聲:「我倒是想告訴你,可當時燈一亮,你看楚蕭那眼神兒,簡直就像癩蛤蟆見着白天鵝,哈喇子都流了一地。我能說什麼?」
這比喻,大可不必……
「可你不覺得你比楚蕭更帥嗎?」
「我當然比他帥,可架不住某人眼神不好。」
……
行吧,這不重要。
我嬌羞地問:「所以你當時就喜歡上我了?可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你喜歡我什麼啊?」
快誇我!快把我誇得美若天仙,天上有地上無!
陸思年懶懶地支着下巴,答得隨意:「嗯,當時年少無知,覺得你喫飯的樣子怪可愛的。你知道的吧,那天你一個人喫了我的兩人份。」
……
我果然不能對他有所期待,都是我在自取其辱。
但我不甘心,我接着問:「那後來我和楚蕭分手了,去公司實習的時候,你總該是追着我去的吧?」
「哦,那倒是。」
「那你當時分明喜歡我,爲什麼還對我冷冰冰的?」
是的,當時陸思年分明是衝着我進的公司,可他對我卻總是不冷不熱。
要知道這麼個大帥哥被招進公司,別說適齡的小姑娘了,就連阿姨們都沸騰了,家裏不是有個漂亮的女兒,就是有個體貼的侄女。
我以爲我是在盤絲洞裏脫穎而出的那個,卻不知唐僧從一開始就指定好了喫他的妖怪。
他理所當然地說:「你不就喫這款的?」
……
所以,他經營起來的高冷人設,只是因爲我喜歡這款?
呃,楚蕭確實是這個類型,但……
我坦白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歡臉好看的而已。」
嗯,咱就是這麼膚淺。

-14-
自打我知道陸思年這廝老早就暗戀我之後,我整個人嘚瑟得恨不得天天在他跟前橫着走。
陸思年總好笑地看着我,卻又來者不拒地包容我。
他偶爾也會撕掉高冷麪具,在我面前秀下爐火純青的高級茶藝。
日子一天天過得平靜。
但他隱瞞我的那件事情,終於在這平靜下被血淋淋地揭開了。
我從沒想過付向晚會來找我。
依舊是標誌性的烈焰紅脣,還有那慵懶卻強勢的女強人氣質。
她一開口就是一百萬。
「一百萬,離開陸思年。」
我不屑地冷哼:「兩百萬,你立馬滾。」
誰承想她就真拿着包起身了,還向我伸手:「我現在就走,錢給我。」
……
我說:「你不該跟着我擡價,砸我個千八百萬的?」
她兩手一攤:「哦,我是個商人,能賺則賺。」
我兩手一攤:「哦,我逗你玩的,最多給你兩百。」
付向晚白我一眼,又坐下了:
「真想不到,陸思年居然會喜歡你這種類型。」
我挺直了背,揚起下巴:「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他不是喜歡我這種類型,他是隻喜歡我!」
付向晚優雅地喝了口咖啡:「五百萬。」
好傢伙,這前後有五分鐘嗎?陸思年這身價飆得比豬肉還快。
我很想像狗血劇裏那樣,一杯咖啡潑她臉上,然後極有風骨地大聲斥責她:你以爲錢可以買全世界嗎?
但我真的猶豫了兩秒,畢竟她給得確實是多,這兩秒是我給予這五百萬最大的尊重。
我苦口婆心地勸她:「你以爲我跟他分手,他就會喜歡上你嗎?別傻了,你拿這錢能談好幾個小鮮肉了。」
付向晚手裏的咖啡一抖:「離離原上譜。雖然那張照片是我有意誤導你的,但是陸思年後來沒告訴你我是他姐嗎?」
……
這時,陸思年氣喘吁吁地快步走來,拽住我胳膊就把我拉到了身後:
「付向晚,你有完沒完?」
「陸思年,我是在幫你,徐家……」
陸思年危險地眯起眼,打斷她:「再多說一句,你就等着被付向澤踢出付氏吧。」

-15-
陸思年怒氣滿溢地將我拉走,塞進車裏,一言不發地將我送回了家。
他把車子停在我家樓下,抖着手掏了包煙出來,故作平靜地對我說:「你回家吧,我今天就不上去了。」
我看着他抽出一根幹煙叼進嘴裏,也不點燃,只靠在座椅上不肯看我。
我問他:「既然都到這份上了,你還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他打開車窗,點了煙,很急切地吸了兩口。
「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她是你姐。」
陸思年輕輕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等一整根菸燃盡,他終於平靜了許多,扭頭看我,脣邊笑容慘淡。
「夏眠,你懂這意味着什麼嗎?
「她姓付,我姓陸,同一個爸,我卻是個私生子。」
這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
他父母本是年少相愛的青梅竹馬,兩人約定攢出買房的錢就結婚。結果他父親卻攀上了付氏集團的大小姐,結婚後成了有錢有勢的付氏掌權人。他母親一直未婚,在老家做了個本分的教書匠。
直到有一天,他父親找來,謊稱自己已經離了婚,只是涉及各方利益並未公開,哄騙了他母親,便有了他。
陸思年說:「我的存在,是一個謊言的產物。我從小很少見到我爸,我媽便將怨懟撒到我身上,沒有人愛我,我卻降生了,像個笑話一樣。」
我握住他冰冷的手,試圖用我的體溫給他一絲一毫的溫暖。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選擇。」
愛與貪婪是這個故事悲劇的源頭,可其中最苦也最無辜的,就是陸思年。
他扭頭看我,眼底盡是冰霜般的漠然。
他極爲平靜地說:「夏眠,你不懂,這是我一生無法逾越的恥辱。」
不受歡迎的誕生,錯位愛情的結晶,父母的漠視與怨懟,童年被排斥的欺侮,還有永遠打在身上的「私生子」標籤。
他反握住我的手,臉上盡是風輕雲淡:「我現在有了污點,要逃開嗎?」
我還沒說話,他又上趕着給我找理由:
「要結婚的話肯定會考慮這些吧,你想離開也可以,我不怪你。」
我抽了下手,又抽了一下,然後看了眼他死命抓住我的那隻手。
我哭笑不得地說:「你這套口是心非演得好。」
陸思年咬牙切齒地瞪我:「你還真捨得走!」
我在他黯然的目光中猛地抽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薅過來抱住。
慈愛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笨蛋,你抓着我手,我怎麼抱你呢?」

-16-
陸思年說他爸給了他一部分付氏的股份,而正在爭奪付氏的付家姐弟都極度需要他的立場。
「那你爲什麼站在付向晚那邊?」
陸思年漫不經心地削着土豆皮:「她比付向澤大方,給得多。」
……真勢力。
我一邊咔咔切菜,一邊義正辭嚴地批評他:「人活着怎麼能只爲了金錢這種俗物呢?得有崇高的理想。」
陸思年斜眼睨我,勾着脣笑:「比如?」
「比如把付家姐弟一腳踢開,你來做老大,把付氏改成陸氏。」
「不得了,不得了,我家眠眠胃口不小,眼界還高。」
我得意地翹了尾巴:「那可不是,付向晚要給我五百萬我都沒要呢。」
陸思年幽幽地問:「什麼五百萬?」
……
「呃,她想拿五百萬買你。」
「那你怎麼說?」
我挺直腰桿:「我當然義正辭嚴地拒絕了!」
陸思年睨我:「說實話。」
「哦,我猶豫了兩秒,然後拒絕了她。」
陸思年舒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腦袋:「好險,你差點因爲區區五百萬損失了幾個億。」
我握着菜刀機械地轉過身,耳背似的問他:「你說啥?」
他好笑地挑眉:「你老公我,值幾個億哦。」
咣噹!
小小的廚房傳來陸思年撕心裂肺的怒吼:「夏眠!菜刀菜刀!差點剁我腳上!」
我木木地蹲下來,捧着陸思年完好的腳趾仰頭問他:「這得值好幾千萬吧?」
……

-17-
自從知道陸思年值幾個億後,我再也沒有機會魂穿他的手機了。
畢竟,傻子纔跟他提分手!
我還得嚴防死守各路盤絲洞裏的妖精。
陸思年好笑地彈我的額頭:「演過了啊,我哪有這麼喫香?」
我拍拍他的臉嘆氣:「兄弟,你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況且,你這臉,不僅好看,還值好幾個億呢。」
「夏眠,你愛我還是愛我的幾個億?」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可是都要的。」
他捏着我的鼻子:「有點貪心,但我喜歡。」
我樂呵呵地抱着他的胳膊在海邊的淺水區踩水花玩。
陸思年盯着拍在腳邊的白浪,突然側頭問我:「夏眠,你想不想解決魂穿的問題?我有個可以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我傻愣愣地問他啥辦法。
就見陸思年突然單膝跪地,舉起一個絲絨方盒抬頭看我。
他的脣有些抖,卻一字一字咬得清晰:「夏眠,你願意嫁給我嗎?」
耳邊是海風裹着浪拍在沙灘上的聲音,眼前是珍之重之放在心尖上的戀人。
天地間的光影都慢了下來,將這一刻的浪漫定格成永恆。
我伸出左手,翹起無名指:「快讓這顆大鑽石鑲在我的手指頭上!」
陸思年抖着手給我戴上,一邊腳軟地從地上站起身,一邊一言難盡地抹了把臉。
他好笑地捏着我的臉:「夏眠,你是對浪漫過敏嗎?」
我嘿嘿嘿地跳他身上,抱着他頭吧唧一口。
我說:「陸思年,歡迎你與我共赴白頭之約。」
他仰頭看過來,眼底是翻滾的海浪和燦爛的星河,還有我。
「夏眠,我愛你。」
完。
番外(陸思年視角):
如果我犯了罪,法律會懲罰我。
而不是讓我的女朋友穿進我的手機,親眼目睹我與我的五兄弟友好互動的全過程,以及讓我在她家門口被嚇到溼了褲子。
興許還有許多我沒回憶起來的尷尬瞬間,但就這樣吧,反正也沒法更丟臉了。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她在這不可多得的奇遇中,莽莽撞撞地撕開了我冰冷的面具,看到了我無法言說的愛與痛。
值得慶幸的是,在見識了我那荒蕪冰冷的世界後,她依舊愛着滿身泥點的我。
這其實要感謝上天,送給我與她這樣奇妙的機緣。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她,那個她曾經喜歡的酷 Boy 其實戴着僞裝的面具。
是我,又不完全是我。
看似完美,實則醜陋。
我不是她理想中的高嶺之花。相反,我的童年乃至少年時期,都在屈辱、自卑以及自我厭惡中度過。
原生家庭帶給我的傷痛和標籤,使我不得不相信,我的性格是有缺陷的。
她以爲的酷和拽,不過是我性格中真實存在的冷漠與厭世。可這些在她眼中美化一番,倒成了令她着迷的樣子。
你看,我的眠眠果真好可愛。
就像連我的母親都曾在痛苦難熬時,言辭激烈地訴說着她的後悔,說她後悔與過去糾纏,說她後悔生了我。
她兀自沉浸在悔恨中,痛恨毀掉她美好人生的罪魁禍首,而這裏面有一個就是我。
她懷胎十月生下我,沒有獲得幸福,也沒有給我幸福。
似乎沒人爲我的存在感到高興,我是那多餘的惡果。
可眠眠曾一臉感慨地說:「陸思年,我太慶幸你出現在我面前了。」
她就這樣輕飄飄地認可了我的存在,好像爲我誕生於這世上尋找到一份獨一無二的意義。
你看,這世上也有人愛我。
雖然她接下去的話是:「畢竟像我這樣優秀的女人,只有你這樣優秀的男人才能與我匹配。如果你沒出現,無敵該是多麼寂寞。」
……
算了,我永遠不能對她的浪漫抱有期望。
我不管,她就是愛慘了我。
但人總是貪婪,好想讓她再多愛我一點點。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年我要是再勇敢一些,沒有在黑暗中退開那幾步,當燈光亮起的時候,她的眼裏是不是就只會有我?
那她這輩子會不會就只喜歡我?
我們之間是不是也不會錯過那幾年?
我以爲能得到她的深情告白。
然而,她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當然不可能。除了你的臉,我還喜歡你的錢。」
……算了,四捨五入,就是隻喜歡我。
我有些使壞地湊近她:「喜歡的就只有我的臉嗎?」
她眨了眨眼,紅着臉推開我:「哎呀,別擋着我,新娘要出來了!」
是的,我們此時正坐在臺下,參加楚蕭與孟晴的婚禮。
我的心情多多少少有點微妙。
畢竟是帶着女友參加我的情敵、她的前任的婚禮……
我側頭觀察她的表情,卻被她一把拽過去。
她小聲在我耳邊嚷嚷着:「啊,孟晴的婚紗好漂亮,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也要穿這種長拖尾!她的頭冠也好別緻……」
我聽着她說喜歡這個喜歡那個,好像我們的婚禮就在眼前。
嗯,心情瞬間就變好了。
大概託情敵的福,參加完婚禮後,眠眠似乎對婚禮產生了某種強烈的憧憬。
當然,說白了就是她很想穿婚紗,迫切成爲這世上最美麗的女人。
於是,沒費吹灰之力,我們的婚禮提上了日程。
……嗯,就有點出乎意料。
畢竟我都在網上把催婚攻略研究了一遍,結果某天她突然就拿了本日曆撲過來:「陸思年,我們選個黃道吉日把婚結了吧?」
……
我們的婚禮很完美。
天氣正好,陽光也好,就連風都是暖的。
我對面站着這世上最美麗的新娘。
她說:「陸思年,謝謝你的存在,謝謝你愛我。」
我迫不及待地用一生的誓言套牢她。
傻眠眠,分明是謝謝你愛我。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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