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少爺的保鏢。
少爺失戀後埋在我胸肌上大哭:「阿迪,我的心好痛,你胸肌給我咬一口,好不好?」
一個鐘後,少爺的心不痛了,我的胸口很痛。
-1-
胸口的衣料溼透了。
黏在身上,磨得我很不舒服。
又疼又癢的。
少爺咬得很重,說不定出血了。
我要告訴管家,讓他給我加工資。
正想着,少爺壓下來,啞着嗓子,溫柔地說:「阿迪,張嘴。」
我老老實實地張開嘴。
少爺笑了一聲,誇我:「阿迪真乖。」
然後,我的舌頭也被咬了。
不過這次不疼。
只剩下癢。
少爺閉着眼睛,扣着我的後腦勺啃我嘴巴。
我好像個氣球,一點點被灌滿,漲得難受,又不知道怎麼表達,只能僵硬仰着頭,被少爺咬到神志不清。
說:「少爺,我熱,好難受。」
少爺罵我沒出息。
手滑過我的小腹。
「阿迪不難受,少爺這就救你。」
救到一半,少爺的電話響了。
少爺拿了紙巾擦手,接過電話。
那邊隱約有聲音:「少爺,何先生出事了。」
聽保鏢們說,何先生是少爺養的情人。
我不知道什麼叫情人,也沒見過何先生。
少爺的表情很冷,連夜出了門。
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就冷了。
我默默爬起來,穿好衣服。
對着牀想了一會兒,又把牀單換了。
牀被我搞髒了。
少爺是後半夜回來的。
懷裏還抱着個瘦弱清秀的男生。
年歲不大,卻很好看。
跟少爺一樣好看。
男生好像生病了,少爺叫來醫生,陪到了天亮。
-2-
男生叫何軒。
很不聽話,少爺爲了陪他,都沒睡覺。
可他病剛好就對着少爺甩臉子,咬牙切齒地說:「陳烈,我不喜歡你。你幫了我,我很感激。我會還你的錢,但除了錢,我什麼都不會給你。」
我不明白。
爲什麼欠賬的脾氣還這麼大?
少爺沒生氣,還給他盛了碗湯,說:「先喫飯吧。」
何先生沒喫,轉頭上樓了。
少爺衝我招了招手,說:「阿迪,坐下把湯喝了。」
我眼睛一亮,興沖沖地坐下喝湯。
奶油蘑菇湯,好喝。
喝完了碗裏的,巴巴的看着盆。
少爺又把盆推過來,說:「喫吧。」
少爺真好!
我把東西喫光,抬眸看見少爺支着腦袋看我,問:「好喫嗎?」
我點了點頭。
少爺說:「我還沒喫呢。」
我看着光溜溜的盆。
怎麼辦?
一點兒沒給少爺留。
少爺衝我招了招手:「過來。」
我站起來,走過去。
少爺揪着我的衣領,把我拉低,盯着我的嘴脣說:「給我嚐嚐。」
舌頭舔開我的脣縫。
我想,少爺太貪喫了。
下次一定給少爺剩一點。
-3-
聽到杯子碎裂的聲音,我才發現何先生站在我身後。
他的臉很白,抿了抿脣說:「陳烈,我要回去,我不要住在這裏。」
少爺鬆開我,對何先生說:「別鬧脾氣,你奶奶的命還靠我救呢。」
何先生眼圈通紅。
「陳烈,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少爺皺眉:「花錢買的,能是什麼?」
何先生快哭出來了,轉身飛奔上樓。
我看少爺表情不好,默默退了出去。Ṱūₔ
找管家給我漲工資。
理由是,少爺咬我了,我算工傷,要報的。
杜明禮握緊了鋼筆,鏡片之下,目光不明:「他咬你哪兒了?」
我撩開衣服,肌肉上都是咬痕。
胸肌尤其嚴重,都腫了。
杜明禮合上鋼筆,朝我走過來:「還有嗎?」
「還有大腿,腳踝,都有傷,沒騙你。」
杜明禮摘了眼鏡,說:「脫了,給我看看。」
少爺讓我脫就算了,他憑什麼讓我脫?
我可不傻。
杜明禮看我的目光怪滲人的。
我有點怕他,說:「不給漲就算了。」
杜明禮卻不依不饒,握住我的手腕說:「小迪,給我看看,我給你漲工資。」
我高興了。
利索地脫了衣服。
杜明禮看着我身上的痕跡,摘下眼鏡,說:「坐下。」
我乖乖坐到椅子上。
杜明禮從醫藥箱裏拿出來一支軟膏,單膝跪到我面前,給我抹藥。
他垂着眼,力道很重,每一個痕跡都要揉很久。
手指修長,筋骨分明。
我皮膚有點黑,把他的手襯得很白。
我看看我的手,再看看他的。
有點不服氣。
杜明禮怎麼哪裏都比我漂亮。
手揉到我下腹時,我打了個哆嗦,有點癢,慌忙扣住了杜明禮的手腕說:「不抹了。一點傷,很快就好了,不疼。」
杜明禮揮開我,一意孤行。
「你是不疼,我看着刺眼。」
我沒聽懂。
我身上的傷,跟他有什麼關係?
只是藥抹到最後,我渾身都難受,又脹又熱的。
杜明禮用紙巾擦了擦油潤的手,撐着桌子壓近,說:「孟小迪,不準再讓陳烈碰你。」
我說:「他是少爺。」
陳爺爺說了,要聽少爺的話。
「少爺也不行!」杜明禮垂着眼,語氣稍緩,「親吻,是相愛的人才能做的事,不是用來玩樂的。」
我不懂。
問杜明禮:「什麼是相愛?」
杜明禮目光很沉,問:「你想懂嗎?」
我點了點頭。
他一手撐着扶椅,一手摁住我的心臟,盯着我的脣,慢慢靠近。
我心臟猛地一抖,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杜明禮離我很近很近,卻沒有碰到我,只垂着眼說:「心跳這麼快……」
彎了彎眼睛:「孟小迪,我好看嗎?」
好看。
「我好看,還是陳烈好看?」
我吞了口口水,嚴肅地說:「你不能跟少爺比。」
我不能說少爺的不好。
陳爺爺說了,少爺怎麼樣都是好的。
就算杜明禮比少爺好看,那也是少爺好看。
杜明禮不笑了,退開一步,靠在桌子上點菸,看起來很不高興。
他隔着煙霧打量我,心平氣和的說了一句:「有時候我真想幹死你算了。」
我眨了眨眼,真誠地說:「你打不過我。」
杜明禮輕笑:「呵。」
?
-4-
杜明禮強制我休假。
「先休七天,工資照開。」他摁了煙,垂手捏了捏我的臉,目光幽幽地散在我身上,「老子看了十幾年,要是真被陳烈喫得渣都不剩,我上哪兒哭去?」
少爺不會喫我的,他就是摸摸啃啃,不會把我的肉咬掉。
杜明禮太傻了,人怎麼能喫人呢?
但我沒有說出來。
杜明禮雖然傻,但他是個好人。
他給我帶薪休假。
何先生逃跑的那天,我假期剛結束。
回到別墅是晚上,杜明禮和保鏢們被派去找何先生了,只有少爺一個人在家。
客廳裏只亮着一盞昏暗的夜燈,空氣中浮動着濃烈的酒精味。
少爺倚靠着沙發,赤腳坐在地毯上,提着酒瓶子,懶懶的衝我勾手,聲音嘶啞:「阿迪,過來。」
我跨過一地狼藉,單膝跪在少爺跟前,聽他吩咐。
「少爺。」
少爺撥了撥我額前的發,倦倦地問:「這幾天去哪兒了?」
我說:「休假了。」
指腹劃過我的額頭,鼻峯,落在我的脣上。
開玩笑一般。
「休假了也不來個電話,只管自己快活,不管少爺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少爺突然惡劣地笑了一下:「少爺心情不好,阿迪陪我喝酒好不好?」
我有點爲難。
「少爺,我不會喝酒。」
「沒事,少爺教你。」
少爺捏開我的嘴,瓶口抵住我的脣,往我嘴裏灌酒。
動作粗暴,笑意溫柔。
「阿迪,吞快點兒。」
我仰着頭,盡力滾動喉結,去接少爺的酒。
但還是有來不及吞嚥的酒液溢出來,順着脖子往下滑,到鎖骨,胸膛,小腹,直流進褲子。
整瓶酒灌完,少爺才鬆開我。
手指摩擦着我的脣說:「浪費了。」
湊上來舔我的下巴,喉結,順着酒液的痕跡往ţüₗ下吮吸。
我熱得發昏,去推少爺的腦袋。
杜明禮說,這不叫啃,這叫親吻。
杜明禮還說,不能隨便和別人親。
我仰着脖子,吞了口口水,輕輕扶着少爺的後腦勺,說:「少爺,不行。」
「爲什麼不行?」少爺摁着我的後腰,親吻我的小腹,手往我褲子裏伸,「阿迪不舒服嗎?」
舒服。
但是,杜明禮說……
「親吻是相愛的人才能做的,不是用來玩樂的。」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
但杜明禮說的總是對的。
少爺頓住了,慢慢抬起身子,目光陰沉,語氣平緩地問:「傻子,你懂什麼叫愛嗎?」
我垂下眼,低聲反駁:「我不是傻子。」
「玩樂?」少爺拍了拍我的臉,解開領帶繫到我的眼睛上,聲音冰冷:「孟小迪,我就是要玩兒你,你能怎麼樣?」
我心裏頭像堵了石頭一樣難受,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杜明禮在的話,一定知道應該怎麼辦。
光影被領帶遮住,我陷入一片黑暗。
只能聽到少爺的聲音。
「孟小迪,手舉高。」
我舉高手,少爺將我衣襬撩起來,脫了我的上衣。
又說:「張嘴。」
我依言張開嘴,少爺把衣服拉成一條勒進我嘴裏,系在腦後。
接着,少爺抽了皮帶,將我的雙手反剪到身後,用皮帶捆起我的手腕。
我看不見,動不了,發不出聲音。
只能感受到少爺的呼吸和親吻啃咬。
少爺咬得比任何一次都疼。
破皮的地方,被他反覆舔開。
都出血了。
我將痛呼壓進嗓子裏,仰着頭,急促地喘息,熱出了一身汗。
有點擔心。
少爺把我的血吸乾了怎麼辦?
直到他換了下一處,我才鬆了口氣。
少爺貼着我,親吻我的耳朵,夢囈一般喃喃唸了一句:「北星。」
我知道少爺的祕密。
少爺第一次趴在我身上又親又哭時,叫得就是顧北星。
何先生和顧北星,長得很像很像。
少爺手指劃過我的胸膛,頓了一下,狠狠捏了一把,又清醒了一般,嗤笑:「少練點兒,這麼大,少爺看着眼暈。」
剛剛那裏被少爺咬破了,這會兒被他狠狠地捏,疼得我渾身一僵,肌肉都繃了起來,悶悶哼了一聲。
少爺恨恨地在我腰上揉了一把:「叫得這麼浪,等着少爺疼呢?」
少爺把我反摁到沙發上。
褲子被褪到腿彎時,我忍不住掙了一下。
少爺踩着我的褲子說:「乖阿迪,跪好。」
指腹劃過我的脊背,我打了個哆嗦,頭皮發麻。
聽到客廳的門被推開時,我莫名舒了一口氣。
有人進來了。
少爺的手摩着我的後頸,聲音嘶啞地對外來者低吼:「滾。」
腳步聲沒有停。
直直地ṭű⁻朝這邊壓來,又快又重。
少爺怒氣沉沉地喊了一聲:「杜明禮!」
身後的桌子被砸翻了,酒瓶嘩啦啦碎了一地。
聽到少爺的痛呼,我連忙掙開手上的腰帶,扯下系在我臉上的領帶和衣服。
轉身看到杜明禮把少爺摁在地上,一拳一拳地往他臉上砸。
少爺已經被他打暈了。
我衝上去,扣住杜明禮的手腕,攔住他的拳頭:「杜明禮,他是少爺。」
「你不能打他,陳爺爺會罰你的。」
-5-
少爺小時候很淘氣。
總會闖禍受傷。
每次少爺闖禍或者受傷,杜明禮都要被罰。
陳爺爺會說,是杜明禮沒有看好少爺。
那時候,少爺會捏着我的臉叫我小傻子,會搶杜明禮給我的糖,會千方百計的戲弄我。
把我弄哭,又拿着玩具來哄我。
哄好了又要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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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過分的一次,少爺養死了杜明禮給我買的小魚。
笑着來擦我的淚:「有什麼好哭的?死了少爺再給你買一個,一條魚值什麼錢?」
小魚不值錢。
但是小魚是杜明禮送的,是我的生日禮物。
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杜明禮說,他送我小魚的那天就是我的生日。
那一次,我打了少爺,杜明禮被陳爺爺罰到門外跪了一夜。
我記得那天晚上雪下得很大。
杜明禮用單薄的身體撐着那場大雪。
我扒着窗戶看他,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跟陳爺爺說:「我打的少爺,我去跪。」
陳爺爺說:「阿迪,你要聽少爺的話。你聽話,杜明禮纔不會被罰,明白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
我記住了,我聽話。
我聽少爺的話。
少爺殺了我的小魚,我也聽話。
陳爺爺說:「你是少爺的人,想讓杜明禮回來,就去求求少爺。」
我求了少爺好久,臉都被他捏腫了,他才答應讓杜明禮進來。
杜明禮回來就發燒了。
整整燒了三天,我以爲他要死掉了。
抱着他說:「杜明禮,我們不在這裏了,我們跑吧。」
杜明禮熾熱的身體貼着我,聲音沙啞:「跑到哪兒去?小迪,我們沒有家。你胃口那麼大,在福利院又喫不飽。至少在這裏,你能喫飽飯。」
輕輕拍了拍我的背:「你乖乖的,我在呢,不怕。放心,杜哥護着你。」
我和杜明禮是陳爺爺從福利院挑回來的。
杜明禮比我聰明。
我在福利院總餓肚子,但杜明禮卻能拿到更多的喫食。
其實,那時陳爺爺只挑了杜明禮,但是杜明禮緊緊拉着我的手,對陳爺爺說:「我要帶着他。」
杜明禮是怕我一個人在福利院會餓死。
如果沒有杜明禮,沒有任何一個家庭會願意領養我,陳爺爺也不會帶我走。
他們說我是個傻子。
但杜明禮說我不傻。
其實我真的不傻。
我知道陳家人欺負杜明禮,他們讓杜明禮受委屈了。
如果我有一個家就好了,我就能把杜明禮接出來。
不讓他受委屈。
-6-
雷聲悶悶的壓進窗戶裏。
杜明禮挾了門外的風雨,白襯衫溼透了,貼在身上勾勒出蓬髮的肌肉。
他垂着頭,側臉冷峻,髮梢的水凝聚成滴,搖搖欲墜。
像一顆眼淚。
「孟小迪,陳烈這麼對你,爲什麼不反抗?」
我張了張口,說:「他是少爺。」
要聽少爺的話。
「他是少爺,所以你就允許他玩兒你,是嗎?把你玩兒爛了也沒關係?!」
杜明禮側頭看過來,鏡片之下,目光沉冷。
他反掌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撞開衛生間的門,把我摁到洗手檯前,捏着我的臉,強迫我對着鏡子。
「看看你的樣子!」手指摩着我頸側的咬痕,「都他媽被陳烈親爛了。」
「你知道我進來看見你是什麼心情嗎?」
「你就那麼乖乖跪在地上,被他踩着,被他綁着,褲子都被脫了。身上全是他弄出來的痕跡。你告訴我,你哪個地方,他沒碰過?」
杜明禮眼圈紅了,扣着我臉的手在發抖,「如果我晚回來一會兒,你們倆準備讓我撞見什麼?」
「孟小迪,我快怕死了,我他媽快怕死了!」
杜明禮垂着眼,聲音很低。
我不知道杜明禮在怕什麼。
他可能是怕少爺喫了我。
我安慰他:「杜明禮,你別怕,少爺不喫人的。」
「噓,別說話。孟小迪,我不想聽你說話。」
杜明禮捂住我的嘴,額頭抵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嘶啞:「今天的事,我沒法原諒你。你再多說一句,我就上了你。」
頸側微癢。
我從鏡子裏看到杜明禮半瞌着眸子,伸出舌頭,舔過我頸側的咬痕。
順着少爺吻咬出的痕跡,一點一點往下舔舐。
我被他翻過來,後腰抵着洗手檯,在杜明禮的脣舌之下戰慄。
他親得太輕了,很癢。
癢到了骨頭縫裏。
我抓着杜明禮的頭髮,順着本能,急切地說:「重一點,杜明禮。」
杜明禮在我小腹上咬了一口,手順着後腰往下滑……
我本能地覺得危險,扣住杜明禮的手說:「你爲什麼摸我屁股?」
杜明禮咬牙:「你別說話!」
我閉上嘴,垂眼,摸了摸杜明禮的臉。
杜明禮好漂亮。
生氣也漂亮。
「杜明禮,少爺親我,是想玩我。你親我,是爲什麼?」
杜明禮扣住我的手,側頭親吻我的手腕:「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孟小迪,你喜歡我親你嗎?」
杜明禮沿着褲邊親吻我的胯骨,抬眸仰視我:「你希望我繼續親下去嗎?」
我被他看得一抖,心臟緊巴巴地跳。
被他吻過的地方就像着了火。
杜明禮就跪在我身前,襯衣和頭髮都被我蹭亂了,看起來很好欺負。
我又脹了起來,盯着杜明禮紅潤的脣,吞了口口水。
他半張的脣縫中,露出來一點猩紅的舌。
杜明禮的舌頭很軟……
想欺負他。
想像少爺欺負我一樣,欺負杜明禮。
我壞心眼的把手摁在杜明禮的腦袋上,急切地貼近他:「杜明禮,我好脹,要爆炸了,你救救我。」
杜明禮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別急,炸不掉。」
張口咬住我的褲腰……
……
「孟小迪,舒服嗎?」
我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杜明禮壓下來,扣着我的臉問:「更喜歡我,還是陳烈?」
我盯着杜明禮的脣,抬手揪住他的衣領,試探地吻上去。
杜明禮瞳孔緊縮,身上的肌肉瞬時繃緊,一動不動。
我咂摸了一會兒,退開,咂了咂嘴說:「味道好怪,不好喫。」
……
杜明禮笑了一聲,「有點兒良心吧,你還嫌?」
我有些不好意思。
杜明禮拉開我的手,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審視我:「爲什麼親我?」
我不敢和他對視,心虛地說:「你好看。」
「陳烈不好看嗎?」
我說:「少爺也好看。」
「你主動親過陳烈嗎?」
我搖了搖頭。
杜明禮笑了一聲。
他真怪。
剛剛很生氣,現在又很開心。
「孟小迪,你喜歡陳烈親你嗎?」
我又搖頭。
我不喜歡。
杜明禮說:「下次陳烈再親你,你就揍他,行嗎?」
「不行。」我說,「他是少爺。」
不聽少爺的話,杜明禮就要被罰。
他們就要欺負杜明禮。
杜明禮這麼弱,稍微欺負一下就會生病。
生病就會死。
死了我就沒有杜明禮了。
杜明禮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就跑,跑來找我。能做到嗎?」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
「乖孩子。」杜明禮衝我勾了勾手,笑着說,「過來,再親一口。」
我跨過去,貼上去親他。
杜明禮嘴巴軟軟的。
喜歡。
蹭了半天,杜明禮嘆了口氣,摁住了我的後腦勺:「笨蛋,張嘴。」
-7-
我酒勁上來的又快又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醒來時在杜明禮的房間。
他的房間在一樓,離客廳很近。
透過門縫能看到客廳的燈開着,甕甕地人聲傳進來。
「何軒我給你找回來了,不要再動孟小迪。」
是杜明禮的聲音。
少爺默了半晌,不屑地說:「杜明禮,你該不會真喜歡那個傻子吧?」
「孟小迪不傻。」杜明禮聲調平平,「小陳總,你玩兒誰我都沒意見,但是孟小迪不行。我養了十幾年的小孩兒,誰都不能作踐。」
少爺嗤笑:「杜明禮,你只是我爺爺養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我悄悄拉開了門,遞處一隻眼睛往外看。
剛探出去就被杜明禮抓包了。
他靠在客廳的牆上,手裏夾着一截煙,淡淡地看着我,繼續和少爺說話。
「顧北星迴國了,小陳總,如果你再讓孟小迪受一點委屈,我就敢讓何軒去給顧北星問好。替身遇見正主,外甥癡戀親舅舅,這麼大的醜聞,媒體一定很喜歡。」
顧北星是少爺最敏感的神經。
少爺摔了桌子上的酒瓶,暴怒:「杜明禮!」
「誰給你的膽子來威脅我?沒有陳家你什麼都不是。」
杜明禮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抬手抽了口煙,說:「小陳總,你有多久沒去過公司了?」
「大廈將塌。老爺子對我有恩,讓我頂着,我就得頂着。」杜明禮俯身摁了煙,「哪天我不願意頂了,這萬頃的大廈,憑大少爺你,頂得住嗎?」
「少爺,陳氏現在沒有我,才真的什麼都不是。」
少爺不說話了。
良久,向後靠在沙發背上,啞聲說:「不就一個傻子嗎?你稀罕,我不稀罕。我身邊漂亮的人多得是,我不缺一個又木又糙的傻子。」
-8-
何先生又住到了三樓。
少爺怕他再跑了,派我守着他。
我在何先生門前站了一週的崗,少爺來了兩回。
少爺第一回上來時,喝了酒。
進去不久,我就聽到裏面傳來動靜。
少爺說:「夾緊點兒。」
何軒斷斷續續地喊:「陳烈,慢點……你慢點。」
起初,我沒明白。
後來,少爺的葷話越來越多,何軒的叫聲越來越大。
我有點懂了。
兩個小時候後,我的傳呼機響了。
那邊傳來少爺沙啞的聲音:「孟小迪,進來。」
我推門進去。
少爺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圈椅裏,褲子鬆垮垮的掛在胯上。
何軒赤裸地跪在少爺的腳邊,伏在少爺腿上,少爺的手摁着他的後頸,不允許他抬頭。
我禮貌地低頭,恭恭敬敬地叫:「少爺。」
少爺的目光在我的臉上摸索。
半晌,說:「沒套了,你去拿。」
我應了一聲,去給少爺拿套。
等我上樓時,少爺已經穿好了衣服,靠在何先生的門前抽菸。
聽到我的腳步聲,少爺偏頭看過來,盯着我手上的東西,良久,笑了一聲:「我叫你拿你還真拿。」
低聲說:「孟小迪,你他媽可真聽話!」
第二次少爺再過來,我很有眼色的準備離開。
少爺摁住我的肩膀,把西裝搭我腦袋上。
「不是不在意嗎?那就聽着。站在這裏,聽着,不準走。」
少爺隔着衣服揉了揉我的腦袋,說:「孟小迪,你要是聽得難受,就敲門,少爺馬上出來,成嗎?」
少爺很奇怪。
他的話我聽不懂。
我不難受。
也沒敲門。
少爺這次才堅持了一個小時,就打開了房門。
他接了一個電話,從我手上抽出西裝,對我說:「去開車。」
-9-
少爺讓我把他送到樓臺月。
我在車上等到十二點,少爺帶着一身菸酒味,拉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
對我說:「孟小迪,我不喜歡顧北星了。」
少爺去見顧北星了。
那個大他七歲的小舅舅。
少爺說:「十八歲的時候,我以爲我會喜歡他一輩子,以爲我非他不可。但我不敢說,他是我親舅舅,我藏着掖着,就越來越放不下。我嘗試過找新的人,結果找到了何軒。何軒是最像他的,那副冷清的勁兒都像。」
「孟小迪,我真以爲自己愛慘了顧北星,今天才發現不是。」少爺鬆了鬆衣領,輕聲說,「剛剛我把顧北星灌醉了,他就躺在那兒,只要我願意,我今晚就能上了他。」
「但是我想起來你在車上等我。」少爺偏頭看着我,「孟小迪,你怎麼就那麼乖呢?」
少爺壓過來,撥了撥我額前的發,輕聲說:「孟小迪,我不想玩兒了。你跟少爺說,你想要什麼,少爺都給你。要愛也可以。」
我看着少爺灼亮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說:「少爺,我想要錢。」
少爺:?
我吞了口口水:「我不多要,二十萬就夠了。」
少爺臉色陰沉。
我說:「十萬也行……」
少爺:「孟小迪,你閉上嘴。」
哦。
-10-
我和少爺凌晨一點纔到家。
少爺在門口和我說了晚安,撩起我的頭髮,在我腦門上親了一口。
抬頭,看到杜明禮站在夜色裏,看着這邊,慢吞吞地摁了煙。
少爺也看到了杜明禮,聳了聳肩:「我沒作踐人,我認真的。你有多認真,我就有多認真。」
杜明禮看了我一眼,轉身回房了。
我覺得杜明禮生氣了。
他冷冰冰的目光讓我覺得很難受。
杜明禮沒有再理我。
碰了面連招呼都不打。
我叫他,他也只是客客氣氣的問一句:「有事嗎?」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我只是想跟他說話。
杜明禮很忙,他要管家,管公司,管少爺。
如果他不想見我,我就找不到他。
他冷了我半個月。
終於在某天晚上給我打了電話:「孟小迪,來接我。」
杜明禮報的地方是一個會所。
我知道會所是什麼地方,少爺會去。但我不知道杜明禮也會去。
我尋着地址找到 603 包廂。
裏面很吵,杜明禮的西裝脫了,襯衣解了兩顆釦子,頭髮也亂了。
他坐在沙發上,身邊緊挨着一個男孩,在給他喂酒。
杜明禮往門口看了一眼,親暱地在男孩兒耳邊說了句什麼。
那男孩兒笑了一下,扶住杜明禮的肩膀,要湊上去親他。
他要親杜明禮。
我的杜明禮。
從小到大,都是我的杜明禮。
我大步衝過去,將人推開,把杜明禮擋在身後,惡狠狠地說:「不準碰!」
包廂裏瞬間安靜了。
有人問:「這誰啊?」
杜明禮搭住我的肩膀,說:「接我的。」
「各位慢慢玩兒,我得回家哄小孩兒了。」
我跟在杜明禮後面,出了包廂,走到車邊。
杜明禮才嘆了口氣,回過頭,說:「孟小迪,抬頭。」
不要。
我心裏堵得厲害,垂着頭說:「杜明禮,我討厭你!」
杜明禮沉默了。
良久,聲音嘶啞:「這就討厭我了?」
杜明禮抬手,雙手捧住我的臉,額頭抵住我的額頭,「難受嗎?孟小迪。」
「我看見陳烈親你的時候,也難受。比你現在難受一百倍。但是我沒法說我討厭你,因爲我一點都不討厭你。」杜明禮攬住我的腦袋,讓我的額頭頂住他的肩膀,「孟小迪,說真心話,討厭我嗎?」
我抓住杜明禮的衣服,說:「杜明禮,下次少爺想親我,我一定會跑得遠遠的,你別親別人好不好?」
杜明禮說:「好。」
我委屈得想哭:「杜明禮,我的心快要痛死了。」
杜明禮揉着我的心口,自嘲一笑:「是我不好,太心急了,竟然也會做這種幼稚的事。」
「抱歉,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11-
少爺要把何先生送走。給了何先生五百萬,又送給何先生一套房子。
何先生白着臉問:「陳烈,你是什麼意思?」
少爺說:「你奶奶的醫藥費還是由我負責,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何軒,你自由了。」
何先生撕了那張支票,眼圈赤紅,甩了少爺一巴掌,對少爺說:「陳烈,你別後悔!」
何先生走了,少爺摸了摸臉,柔弱地往我身上栽:「疼死了,阿迪快給我吹吹。」
不敢吹。
杜明禮看見了要難受。
我快速往後面退了一步,退得太快,沒站穩,差點跌倒。
杜明禮正好從門口進來,扶了我一把,笑着睨了我一眼,對少爺說:「小陳總,老爺子讓你回老宅一趟。」
少爺上樓換衣服。
我蹲在地上撿碎掉的支票。
杜明禮蹲在我身邊,問:「撿ṱú₉這個幹嘛?」
我捧着支票碎片問杜明禮:「這個粘粘還能用嗎?」
杜明禮笑了:「孟小迪,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財迷的?」
他抓起拿着支票「屍體」,扔進垃圾桶裏,用帕子給我擦手:「乖,咱不撿別人不要的。你想要錢,我給你。」
「算了。」我睨了杜明禮一眼,「你的錢自己花吧。」
都是打工的,杜明禮也沒什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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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送給他的圍巾,他現在還在戴。
去年,那圍巾脫線了,他還拿來讓我修。
我猜,杜明禮還沒我掙得多。
他連圍巾都買不起。
杜明禮看着我,笑了一聲,揉了揉我的腦袋,「孟小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我搖搖頭:「沒有。」
Ţù₆杜明禮太可憐了,今年冬天再送他一條圍巾吧。
-12-
少爺讓我開車,載着他們回老宅。
路上,杜明禮和少爺一直在說公司的事,我一句都沒聽懂。
大概是錢的問題。
少爺和杜明禮吵了兩句,兩人便不說話了。
車上的氣氛很沉悶。
到了老宅,少爺先下車。
杜明禮對我說:「你在車上等着,別進來。」
我有些不安,在車上等到下午六點。
杜明禮一個人出來了。
他很疲憊,坐上車,說:「小迪,咱們回去。」
到了南山苑,我剛把車停好,杜明禮就推門下了車,頭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間走。
我快速跑上去,在他關門之前掰住門邊。
杜明禮看着我說:「小迪,我很累,想休息了,你乖乖去睡覺。」
我盯着他說:「杜明禮,他罰你了。」
杜明禮說:「沒有,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小時候……」
我猛地推開他的門,擠進去,又把門踢上。
把杜明禮摁在門板上,去掀他的衣服。
襯衫和西裝都溼透了。
掀開來看,整個背被打得血肉模糊。
我疼得發抖。
「他們憑什麼打你?」
「我聽少爺的話,我特別聽話,他們憑什麼打你?!」
「哭什麼?」杜明禮回身,給我擦了擦淚,「你瞧着比我還疼。」
「行了,別太招人。」杜明禮捂住我的眼睛,「你這麼看着我哭,跟邀請我弄你沒什麼區別。」
「過來給我上藥。」
杜明禮趴在牀上,我小心翼翼地給他傷口上撒藥。
杜明禮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着話。
「公司出問題了,上面叫停了城東計劃,那邊項目擱置了,資金回不了籠,財務理出來的流動資金撐不了多久。」
「渡不過這個難關,陳家就垮了。老爺子很生氣。這個項目是陳烈牽頭的,成了,老爺子就能放心把我踢走了。可惜,陳烈不爭氣,他被老爺子養廢了。」
和小時候一樣。
即便我聽不懂,杜明禮也會講給我聽。
他講給我聽。
我即便不懂,也會覺得踏實。
「這次之後老爺子真的要靠我了。靠我去扶他老陳家那個不爭氣的阿斗。」
「孟小迪,我以後不會再捱打了。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別隻顧着哭,你應該過來親親我。」
藥上完了。
我把瓶子放到桌子上。
杜明禮坐起來,撐着牀問:「孟小迪,你想不想親我?」
想。
我扣住杜明禮的後腦勺,狠狠親他的嘴。
-12-
晚上,我拿出手機數錢。
八十萬。
是我上班八年,辛辛苦苦攢出來的。
第二天,我去找房產中介。
「我不要那個三居室了,我要二居室的,八十萬那個,我現在就買。」
上次我休假,看了五天的房子。
最中意那個三居室要一百萬。
我等不到存夠一百萬了。
我不想再看杜明禮捱打了。
只能退求其次。
房產證上印着我的名字。
我蹲在街邊給杜明禮打電話。
杜明禮沒接。
我等了兩分鐘,又打給他。
杜明禮接了。
「小迪?」
我說:「杜明禮,我有家了。你跟我跑吧。」
-13-
杜明禮來得很快。
下了車快步朝我衝過來。
我把房產本遞給他:「就這個小區,六樓,二居室。你別嫌小,我以後掙了錢給你換大的。」
杜明禮拿着房本,眼眶紅了:「你喊着漲工資,拼命攢錢就是爲了買這個?」
我點了點頭。
「杜明禮,陳爺爺對你不好,陳烈對你也不好。以前我們沒有家,你沒有地方去,現在我有家了țū́₉。你跟我跑吧。」
杜明禮抬手,捂住了眼睛。
良久,把我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我。
「你家有牀嗎?」
「有。」
杜明禮說:「帶我上去看看。」
-14-
少爺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杜明禮正在扒我的褲子。
杜明禮把我的手機掏出來,摁了接通,遞到我的耳邊。
少爺的聲音傳出來:「阿迪?」
杜明禮在我後腰上吮了一下,我抽了一口冷氣,悶悶地哼出一聲。
少爺地語氣冰冷:「你在做什麼?」
杜明禮一路往下親。
我顧不上少爺,急急地叫了一聲:「杜明禮!」
杜明禮圈着我的腰,低聲說:「別緊張,會讓你舒服的。」
到了晚上,我纔想起來,少爺的電話還沒掛。
抱着杜明禮說:「少爺都聽到了。」
杜明禮應了一聲,「我故意的。」
?
「睡吧,明天給你辦離職。」
我在杜明禮背後摸到了一手血。
「杜明禮,你傷口裂開了。」
「……」
-15-
杜明禮帶我去了陳家老宅。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陳爺爺了,他老了很多,老宅裏的僕人說他站不起來了。
杜明禮恭恭敬敬地問了陳爺爺的好,然後表明來意:「陳先生,我想離開陳氏,違約金隨後會打到您的賬戶。」
陳爺爺激動起來:「杜明禮,你別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你喫陳家的,喝陳家的,你是陳家的人。現在看勢頭不好,就想跑?不可能,不可能!」
杜明禮說:「我走之前,會把公司現階段的虧空補上。算是償還您的恩情。」
「陳先生,陳烈也長大了。我不姓陳,您也沒有把我當陳家人,我現在走,對誰都好。」
陳爺爺冷笑:「我看錯你了。我以爲你是個聰明,念恩的孩子,想不到,也是個白眼狼。」
杜明禮垂着頭,輕聲說:「我要是不念恩, 早就扔開陳家這個爛攤子走了,還用等到現在?」
陳爺爺震了震柺杖,低喝:「滾!」
杜明禮說:「小迪,來給陳先生磕頭。」
我給陳爺爺磕了三個頭,出了陳家的大門。
出門,看到陳烈迎面走過來。
杜明禮眯起眼睛,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迪,他一會兒要是碰你一下,你就揍他。你現在不是他的保鏢了,不用聽他的話。」
於是, 我揍了少爺。
杜明禮問:「爽嗎?」
我說:「爽。」
少爺:「操!」
-16-
我買好房子那天, 杜明禮剛湊夠違約金。
後來我想明白了。
杜明禮跑不了不是因爲沒有家,而是他脖子上栓了一條繩。
小時候, 那條繩是我, 是遙不可及的未來。
長大後, 那條繩是鉅額的違約金和那狗屁不通的恩情。
但杜明禮什麼都沒有解釋, 歡歡喜喜地跟我回家了。
彷彿我真的用一棟八十萬的房子,拯救了我的王子。
【陳烈番外】
-1-
我六歲那年, 爺爺給我找了兩玩伴。
一個叫杜明禮,一個叫孟小迪。
杜明禮是隻狐狸,孟小迪……
孟小迪是隻傻倉鼠。
-2-
我爸媽死得早,陳家只剩我這麼一根獨苗苗。
爺爺很寵我。
他老人家也看出來我不是什麼繼承大統的料,所以給我培養了一個「軍師」。
軍師是杜明禮,孟小迪是附送的。
我不怎麼喜歡杜明禮。
那廝肚子裏揣着一百零八個心眼子。
但是我喜歡逗孟小迪。
哭起來可愛, 笑起來可愛, 饞起來也可愛。
關鍵還不記仇。
你把他逗哭了,拿個棒棒糖一鬨, 他還跟你好。
小傻子。
-3-
顧北星出國後,我心情特別不好。
剛好那天孟小迪發工資, 數着錢傻樂。
我見不得他那麼開心。
把他的錢搶了, 讓他親我,親我一口給他一張。
孟小迪單純又聽話, 還可以隨便親。
別看他塊頭大, 身上的肉又緊又彈的,口感特別好。
有時候咬疼了, 他頂着這麼大個子, 紅着眼睛求饒,更叫人興奮。
我喜歡顧北星那樣冷清禁慾的。
但孟小迪這種, 也很刺激。
但我不覺得我是喜歡他,我就是想逗他。
想欺負他而已。
而且孟小迪又乖又聽話, 很招人疼。
-4-
孟小迪太乖了。
乖到給我他喜歡我的錯覺。
他說, 親吻是相愛的人纔可以做的。
我覺得,他是在問我要愛。
我覺得他不配。
孟小迪是個傻子,還是個糙保鏢。
我怎麼可能會愛他這種人。
我喜歡的是顧北星那樣的。
高高在上的, 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兒。
孟小迪俗, 太俗了。
-5-
我本來以爲我永遠都不會喜歡孟小迪。
後來發現, 顧北星是幻影,孟小迪是實實在在落到我身上的人慾。
他是俗。
但人的愛,就是那樣俗。
-6-
當我看清自己時, 纔看清了孟小迪。
那個傻子。
只是聽話,不是愛我。
他的愛,早就給別人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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