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給我的錢,他兄弟給了

我和謝行舟戀愛三年,直到結婚才知道他是富二代。
可謝行舟的兄弟都說我是圖他的錢,還慫恿謝行舟控制我的經濟來源。
謝行舟竟然信了。
婚後不僅不讓我上班,每個月還只給我 1000 塊錢。
他說夠用了。
確實夠用了。
我不僅天天逛街購物,還買得起貴婦護膚品和名牌包包。
他起了疑,質問我哪裏來的錢?
我一臉無辜:「老公,你每個月給我的呀!」
他怒了:「我一個月只給你 1000,夠幹什麼啊?」
原來他也知道一個月一千幹什麼都不夠啊。
但是沒關係啊。
他每個月給我一千。
他的好兄弟們每人每個月給我一百萬。

-1-
我剛從外面購物回來。
一回家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謝行舟。
他抬頭問我:「你去哪裏了?」
我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去逛街了,買了點東西。」
他皺眉。
「怎麼又去逛街?管家說你昨天剛買了一大堆東西。」
「我看裴川他們說的真沒錯,你就是物質拜金……」
他的話突然頓住,視線落在我手中提着的「古諾」袋子上。
這是一個高奢品牌,隨便一件單品都要上萬。
「蘇枕月,你居然買「古諾」?你哪裏來的錢買古諾?」
我一臉無辜,「老公,你每個月給我的錢呀。」
他怒了。
「我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我不知道嗎?」
「一個月 1000,夠幹什麼啊?」
我看向他:
「老公,你之前不是說一個月 1000 夠了嗎?」
「如果你覺得一個月 1000 塊少,剛剛爲什麼還說我物質拜金?」
謝行舟想起自己自相矛盾的兩句話,頓時語塞。
突然,電話響起。
謝行舟看了我一眼,最後接起電話匆匆走了出去。
我回到房間。
謝行舟的好兄弟裴川給我發來信息。
【枕月,今天買的東西喜歡嗎?】
【錢還夠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覆。
裴川就撤回了那句【錢還夠嗎?】
下一秒我的銀行卡提示到賬兩百萬元。
也是。
真男人從來不問女人的錢夠不夠用。
這一點,謝行舟的好兄弟們做得比謝行舟好多了。

-2-
我和謝行舟是校園情侶。
在大學相戀三年。
剛認識謝行舟的時候,他在圖書館勤工儉學。
平時戀愛時也是一副囊中羞澀的樣子。
直到畢業後談婚論嫁,我才知道謝行舟是富二代。
初次見家長的時候,我很緊張。
因爲我知道有錢人家對兒媳的標準肯定不一般。
至少不是像我這樣的小門小戶。
但是沒想到,謝行舟的父母對我十分滿意。
因爲他們在大學的時候,爲了鍛鍊謝行舟,每個月都只給他很少的生活費。
他們沒想到即使是這樣,都有女孩子願意和謝行舟在一起。
他們認爲我不是因爲錢故意接近謝行舟的,這一點讓他們很欣慰。
戀愛三年,不僅和自己的男朋友修成正果,還發現男朋友是富二代。
而男友父母對我也很滿意。
當時我簡直覺得天下所有的好事都掉在我頭上了。
直到婚禮前夕,我無意間聽見了謝行舟和他兄弟們的談話。

-3-
那三個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一個叫裴川,一畢業就接手了家裏的Ťûₗ公司,做得風生水起。
一個叫江頌眠,家裏是藝術世家,自己也是有名的畫家。
還有一個叫宋默年,家裏政商背景,職業是一名大律師。
「阿舟,這就是你在大學談了三年的女朋友嗎?」
「看起來小門小戶的,真的不是圖你的錢嗎?」
說話的人是裴川。
謝行舟愣了好一會兒才接過話。
「阿川,玩笑不能亂開。」
「你也知道,我大學時爸媽一個月纔給我一千,她怎麼可能圖我的錢?」
而這時候江頌眠默默說了一句。
「行舟,我記得以前你上過幾次報紙吧?」
「萬一她是提前知道你的身份,有備而來呢?」
「阿眠,你怎麼也跟着阿川胡鬧?」
「枕月不是那種人。」
江頌眠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行舟,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家庭,最怕的就是財產糾紛。」
「萬一結婚兩年覺得不合適,她可是要分走你一半財產的。」
「我建議你還是留個心眼,做好婚前財產協議,控制她的經濟來源什麼的。」
「畢竟你知道的,我爸當年就喫過這個虧,被分走了幾十個……」
宋默年不愧是大律師,句句不離計較與算計。
我沒有再聽下去。
畢竟他們作爲宋默年的兄弟,提醒他多留個心眼,我能理解。
但我相信謝行舟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
可第二天,謝行舟將一份婚前協議書遞到我面前。

-4-
我看着那個協議,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謝行舟,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信我?」
謝行舟也許沒想到我早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我。
「枕月,我沒有不信你。」
「這是我們家的規矩,婚前協議是必要的。」
我反問。
「如果沒有不信我,那爲什麼婚前協議是必要的?」
「謝行舟,我們談了三年了,不是三個月,更不是三天。」
「三年了你都還不相信我嗎?既然這樣,這個婚不結也罷。」
說完,我把協議狠狠扔在桌上跑了出去。
當晚,謝行舟找到我,誠懇地向我認了錯,承認自己是一時鬼迷心竅。
他答應不再提婚前協議的事。
而我也心軟原諒了他。
本以爲這只是結婚之前的一個小插曲,可沒想到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5-
婚後。
謝行舟以我身體不好爲由Ṭū́⁺讓我辭了工作。
恰好那段時間,公司經營不善,瀕臨倒閉,已經拖欠我們工資好幾個月。
我將工資要回來後便主動辭了職,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再去找工作。
可沒想到。
我辭職後,便再也沒能回去工作。
首先是謝行舟百般反對,他認爲我在家裏當全職太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不敢相信謝行舟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謝行舟,你知道的。」
「我從來都不想做全職太太,我想有自己的事業。」
可謝行舟卻說。
「你有自己的事業之後ƭŭ̀⁵,最後的結果不也是有錢嗎?」
「謝家已經足夠有錢了。」
我無言以對,決定直接出去找工作。
可我投了上百份簡歷。
竟沒有一家公司給出回應。
「枕月,別白費力氣了,你在北城不可能找到工作的。」
看着謝行舟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彷彿知道了答案。

-6-
「謝行舟,你封殺我?不讓我工作?」
可謝行舟卻諷刺一笑。
「蘇枕月,你別裝了。」
「你不就是想這樣嗎?想高枕無憂地做謝太太嗎?」
我一臉茫然,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領證後,你和你朋友出去喫飯,我去接你的時候,你當時和你朋友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謝行舟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複述。
「你朋友說,你命好,釣了一個金龜婿,還說等你離婚了分一大筆財產或者在婚內撈一筆大的養她。你不僅沒有否認,還應了一聲『好』。」
「蘇枕月,你就是爲了我的錢才和我結婚的對不對?你想從我身上撈一筆是嗎?怪不得當時我讓你籤婚前協議的時候,你的反應這麼大。」
聽到謝行舟的話,我震驚他居然會相信這種朋友間的玩笑話。
「謝行舟,我們那只是在開玩笑。」
可他全然聽不進我的話。
「蘇枕月,我們結婚了,婚前協議也沒簽,你的目的也達到了。」
「反正你也只是想當闊太太,何必出去工作演戲給我看呢?」
我忍無可忍。
「謝行舟,我們離婚吧,反正你覺得我是圖你的錢。」
「我淨身出戶,簽下協議不要你一分錢,這樣可以了吧?」
可謝行舟只是抬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這麼快就忍不住想離婚了?」
「你沒簽婚前協議,離婚卻淨身出戶,你讓外界怎麼看我們謝家?」
「還是說,這也是你計劃中的一步,假意淨身出戶,再讓我們家用一大筆錢封住你的口。」
「蘇枕月,婚我是不會離的,死了這條心吧。」
一瞬間,我有些恍惚。
面前這個人真的是我相伴三年的戀人嗎?
「謝行舟,我們離婚,我淨身出戶,不需要任何補償。」
「我們認識三年,我連這點可信度都沒有嗎?」
謝行舟握着鋼筆的手微微顫抖。
「我說了,我不同意離婚。」
「我當初也以爲我可以信任你,結果這一切都是你早有預謀。」
在那以後,我和謝行舟的關係降到冰點,他不僅不允許我外出工作,一個月還只給我 1000。
他說:「家裏的房子不用付房租,也有保姆負責飲食起居,一千夠了。」
從此,我成了謝家有名無實的謝太太。
只有身份,身上分文沒有。

-7-
想到往事,我握着手機的手漸漸用力。
直到裴川那邊發來新的信息。
我才回過神來。
【爲什麼不回我信息,在幹嘛?】
我回復:【在看衣服。】
【對了,我想起來,你很久沒買衣服了。】
下一秒我的銀行卡又提示到賬兩百萬元。
【最近上了很多春秋新款,你去挑一些適合你的,我覺得你穿上會好看的。】
我看着銀行上多出的四百萬,勾了勾脣。
【最近買不了了,我今天購物回來碰見謝行舟了,他起疑了。】
【他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還問我哪來的錢。】
對面沉默了一瞬。
【那我讓我妹買好送過去給你,到時候他問起來你就說我妹送的。】
【不過枕月,你什麼時候和謝行舟離婚?】
【難道我裴家大少爺要一直當三嗎?】
面對他的詢問,我只是回了兩個字:【別急。】
畢竟,裴川又不是三。
他前面,還有兩個哥哥在排隊呢。
恰好這時候,宋默年給我發來信息。
【過兩天有個拍賣會,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嗎?】
【當然,你看中什麼隨便挑。】
這大方的語氣,和當時他提醒謝行舟提防我的時候,判若兩人。
說起來,我第一次正面和宋默年認識,是在孤兒院。

-8-
上了大學以後,我每個月都會去孤兒院做義工。
即使結婚後,和謝行舟的婚姻不順,我也沒有放棄這個習慣。
順便還會把謝行舟給我的生活費攢下來捐給孤兒院。
因爲我就是一名孤兒。
在孤兒院成長到八歲後,被一位奶奶收養。
奶奶是一名老教師。
對我很好。
我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奶奶從工資和退休金中一點點攢下來的。
所以在我懂事後,我也學着奶奶的樣子,去孤兒院幫助一些和我當年一樣的小孩。
去孤兒院做義工的年輕人不多。
所以高大帥氣的宋默年在一衆志願者中顯得格外顯眼。
一開始,對於這個謝行舟的好兄弟。
我只想敬而遠之。
畢竟他當時對謝行舟說的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沒想到,宋默年主動找上了我。
因爲他們公司要聯合孤兒院舉辦一場自閉症兒童關愛活動。
所以他找我瞭解孤兒院自閉症兒童的情況。
雖然我不喜歡宋默年,但是這對孤兒院來說是一件好事。
一個下午,我都在積極回答宋默年的問題。
最後,我問他:「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盯着我。
良久。
「謝太太,謝謝你的解答,我可以請你喫一頓飯嗎?」
其實我本應該拒絕的。
首先,我是一個有夫之婦。
其次,他是我丈夫的好兄弟,曾背後在說我是一個物質拜金的女人。
可當宋默年說他要請我喫的是烤肉的時候。
我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9-
烤肉。
我很久沒喫過了。

-10-
當晚,我在宋默年面前用狼吞虎嚥來形容都不爲過。
以至於宋默年想和我說話好幾次都被我打斷。
「這個好好喫。」
「等我喫完再說。」
「牛肉可以再上一份嗎?」
「……..」
宋默年手忙腳亂地爲我烤了一晚上的肉。
直到酒足飯飽,我才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
「宋先生,謝謝款待。」
宋默年笑了。
「謝總知道自己的太太平時喫不飽飯嗎?」
聽到這句話,我擦嘴的手一頓。
「說起來,我喫不飽飯,一定程度上也有宋先生的功勞。」
謝行舟一個月只給我 1000 的事,連家裏的傭人都知道。
他們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喫穿用度也是按照最差的來。
反正,謝行舟根本不會發現,就算發現了,也不會在意。
說完那句話,我轉身就走。
畢竟,我真的只是想來喫這頓烤肉順便陰陽兩句宋默年而已。
可沒想到宋默年追了出來。
他追在我的身後,叫住我。
「蘇枕月,謝行舟根本不信任你不是嗎?」
「你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人。」
「比如我。」
在宋默年看不到的地方,我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神經病。」
勸自己的兄弟提防自己的老婆,結果轉眼撬牆角。
但宋默年的下一句話讓我頓住了腳步。
「我一個月,可以給你一百萬。」

-11-
其實我本來沒打算答應宋默年的。
雖然我和謝行舟的婚姻名存實亡。
但我的道德底線不允許我越軌。
可我回家的時候,電視上正在報道謝行舟花了一個億給當紅女明星拍下一條天價項鍊。
看到新聞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顫抖。
謝行舟每個月給我只給我 1000 塊,但卻願意花一個億給別人買項鍊。
那晚,我破天荒地在客廳等着謝行舟。
我想要一個理由。
半夜兩點,謝行舟終於回來了。
身上滿是陌生女人的香水味。
他走進來看到我時,一臉詫異。
「枕月,你在這裏幹什麼?」
「等你。」
謝行舟的眼裏流露出一抹不明的情緒。
「等我幹什麼?」
我看向他,眼神平靜。
「你給別人買了一條一億的項鍊?」
謝行舟的眼神暗淡下來,再看向我時已經帶上了幾分嘲諷。
「是啊!」
「一個億,我已經送出去了。」
「怎麼?你特地等我到現在就想問這個?」
我握成拳的手漸漸用力。
「爲什麼?」
謝行舟笑了。
「這有什麼爲什麼?一條一個億的項鍊而已,送了就送了。」
「人家是當紅女星,又不差這一個億的。」
「蘇枕月,你不會是想問我,爲什麼不給你送吧?」
「蘇枕月,你配嗎?你這輩子能掙到一個億嗎?」
「你不過就是一個充滿算計,眼裏只有錢的拜金女而已。」
謝行舟說完便上樓了。
上樓前,他最後看了我一眼,語氣裏滿是鄙夷。
「真沒想到,婚後第一次等我回家,竟然是爲了問一條項鍊。」
「蘇枕月,你還真是我想象中的那種女人啊。」
說實話,我很少哭。
從小當孤兒的經歷讓我內心無比堅強Ŧű̂₁。
但那晚,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哭得泣不成聲。
我拿着宋默年給我的地址,找到了他家。
看到我時,他滿臉詫異。
「十萬不夠,我沒那麼便宜,我要一百萬。」
宋默年沒有片刻的猶豫。
「好。」
「我現在就要。」
「卡號發我,我立刻吩咐財務去轉。」

-12-
宋默年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接觸到的富家子弟。
在相處一段時間後,我終於對「豪門」有了實際的瞭解。
和他在一起後,任何奢侈品牌的包包衣服都是不用看價格的。
只要我一句話,他可以立刻翻新孤兒院。
……
在拍賣會上的時候,更是因爲一句「我喜歡。」
他眼睛都不眨地給我拍下了一條價值兩億多的碧海之鏈。
我拉住他的衣袖,輕聲說:
「宋默年,這太貴了。」
可宋默年只是看着我溫柔地笑了。
「不貴怎麼行?我纔不想買便宜貨送你,你值得這個拍賣會上最珍貴的東西。」
而這一幕,被混進拍賣會現場的狗仔記者拍了下來。
第二天–【宋家大少爺在拍賣會現場女友豪擲兩億】的新聞登上熱搜。
而當時,宋默年和江頌眠正在謝行舟的書房商談合作。
看到新聞後,謝行舟臉色陰沉,一把掐住宋默年。
「宋默年,你是不是有病?」
「你知不知道蘇枕月是我老婆?」
「你他媽是老子兄弟啊!你瘋了嗎?!」
聽到聲音的我連忙走過去拉開謝行舟,卻被他推開。
「蘇枕月,這裏沒你的事!」
江頌眠反覆確認我沒事後,走到謝行舟面前。
「行舟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爲什麼要打默年哥?」
謝行舟冷笑了一聲。
「宋默年這個王八蛋!挖牆角挖到自己兄弟身上來了。」
說着,他看向宋默年。
「宋默年,你身邊沒女人是嗎?非揪着我老婆不放。」
謝行舟看向江頌眠,本以爲他會替自己說話。
可江頌眠的臉一白,什麼都沒說。
謝行舟莫名有些慌。
當晚,謝行舟打電話給自己另一個好兄弟裴川傾訴。
可裴川一改往日的毒舌,而是支支吾吾地說:
「行舟,你要不就……就和蘇枕月離婚吧。」
「反正,你也不愛她。」
謝行舟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結婚三年都不曾關心我經濟狀況的丈夫,開始仔細查看我的賬單。

-13-
謝行舟坐在我面前,一行一行地看着我的銀行流水。
婚後的第一年,他每個月給我打 1000 塊的生活費。
而我每個月都將這一千塊完好無損地捐給孤兒院。
在結婚一週年那天,我的卡上多出一筆一百萬的轉賬。
往後的每個月同一天,我的卡上都會多出一百萬。
而在半年後,我卡上每個月會收到兩筆一百萬的轉賬。
一筆轉賬來自宋默年。
而另一筆來自江頌眠。
當謝行舟看到「江頌眠」三個字的時候,他的手一抖。
手上的銀行賬單差點掉在地上。
他抬頭看向我。
本以爲他會像以往一樣,脫口而出難聽的話語。
但他只是收斂了眼中的情緒後,繼續低下頭看着賬單。
很快,他又皺起了眉。
因爲賬單上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裴川。
那些在他面前說我是一個拜金女,勸他趕緊和我離婚的好兄弟。
實際上在見到我的第一面,就對我一見鍾情。
背地裏爲了追求我,不惜每個月都給我轉錢。
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謝行舟的情緒翻湧又翻湧。
我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絲快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行舟終於看完全部賬單。
他緊緊地將那張銀行流水單攥在手裏。
我以爲他會憤怒,會咆哮。
會痛斥我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壞女人。
於是我先他一步開了口。
「謝行舟,你也看到了。」
「我們離婚吧。」

-14-
其實原本我沒想這麼早讓謝行舟知道。
因爲我需要一個結着婚的身份作爲理由。
不然宋默年他們三個總是吵着讓我給他們一個身份。
但沒想到宋默年給我買項鍊的事上了新聞。
既然已經這樣,不如順勢離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離的。
可謝行舟很久都沒有說話。
再抬頭時,他眼底猩紅,閃着淚光。
「枕月,我不同意離婚。」
「你不是自願的對嗎?他們用錢勾引你,你纔會一時做錯事了對嗎?」
「只要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愛他們,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以後,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一個月只給你 1000 塊錢,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好嗎?」
我慢慢開口,語氣淡漠冷靜。
「你將所有原因都歸結到你兄弟身上,認爲是他們用金錢勾引了我對嗎?」
「所以謝行舟,直到現在,你還認爲我是物質拜金的女人對嗎?」
「你認爲我會因爲錢而出賣自己,對嗎?」
謝行舟看着我,眼神絕望。
「難道不是嗎?」
「如果當年你不是故意接近我,不想要錢,爲什麼不願意籤婚前財產協議?」
「如果你真的愛我,又怎麼會因爲我一個月只給一千塊而不再搭理我?結婚三年了,你有主動找我說過一句話嗎?」
「甚至唯一一次等我回家,也是質問我爲什麼給別人項鍊不給你買。」
「蘇枕月,你到底是愛我的錢還是愛我這個人啊!」
我從來沒有見過謝行舟這副樣子。
好像下一秒就要碎了。
可即使到了我們婚姻破滅的最後一秒。
他仍舊認爲,我是因爲錢,才離開他的。
我低下頭,聲音聽不出情緒。
「謝行舟,你太高估金錢的魅力了,同時也太低估我們曾經的感情了。」
「我十九歲那年是真的愛你。」

-15-
我第一次見到謝行舟的時候。
他在圖書館勤工儉學。
身上的衣服破舊但整潔,臉上的笑容青澀又真誠。
我對他一見鍾情。
爲了能見到他,我天天往圖書館借書還書。
終於在三個月後,加上了他的聯繫方式。
又在三個月後,向他表白了。
表白禮物是一雙球鞋。
因爲那時候,謝行舟很喜歡打籃球。
但腳上的運動鞋卻很破舊。
我以爲是謝行舟家裏拮据買不起新的球鞋,所以攢了兩個月生活費給他買了一雙球鞋。
面對我的表白,謝行舟有些侷促。
「蘇枕月,我可能沒什麼錢,可能給不了你想要的戀愛,你也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
因爲我當時是真的愛他。
「謝行舟,戀愛的三年,我們所有的戀愛開銷都是 AA。」
「當時我以爲你沒錢,所以我的每一個生日,都是讓你陪我在食堂喫一頓飯當作慶祝。」
「而你的每個生日,我都會提前攢好幾個月的錢給你買你需要的東西。」
「我這樣做了三年,就因爲你朋友幾句話,還有你無意中聽到的我和我朋友之間的一句玩笑,我成了一個物質拜金的女人。」
「甚至你認爲,我是提前知道了你的身份來接近你。」
「謝行舟,我沒問你要過什麼,更沒欠你的。」
也許是我們之間的隔閡太深太久,面對我如此真誠懇切的一番話。
謝行舟還是不願意相信。
「那當年,你爲什麼不願意籤婚前財產協議?那份協議是假的,就算你答應了,也不會有任何的法律效力。」

-16-
我有些累了。
謝行舟看似很愛我,但好像又總要試探一番。
確認我真的是毫無保留地愛他,他纔可以繼續愛我。
「謝行舟,其實在你讓我籤婚前財產協議的前一天,我聽到你和你朋友的對話了。」
「在看到協議的前一秒,我都自信滿滿地認爲,你不會聽信他們的話,而是會選擇相信我。」
「可是你沒有,你選擇了試探我。」
「那份協議是假的沒錯,可你對我的試探和不信任卻是真的。」
「謝行舟,愛你真的很累,要被試探,要被揣測,還要被你用難聽的話語傷害。」
說完,我嘆了一口氣。
「離婚協議書我會讓人送來,我就先走了。」
可下一秒,謝行舟拉住我的手,眼裏有淚水在打轉。
「枕月,你不能走。」
「你走了我怎麼辦?」
「我知道我很多問題,你爲什麼不和我說呢?」
「你和我好好談談,我會改的,我真的會改的。」
我甩開他的手。
「謝行舟,我有想找你好好談過的,但是你給我機會了嗎?」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給一個女明星買了一條一億的項鍊。」
「我想問問你爲什麼,爲什麼對別人可以這麼大方,對我卻滿是提防,我想不通啊謝行舟。」
「你知道嗎?那是我們結婚一週年,戀愛四週年的紀念日。」
謝行舟的臉一白。
腳步有些踉蹌。
「枕月,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我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因爲你甚至忘了我們的紀念日。」
「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忘了,只是根本不在乎而已。」

-17-
謝行舟還想挽回。
「枕月,你當時是先問我爲什麼給她買項鍊,我以爲你只在乎那條項鍊,所以先入爲主了。」
「你直接告訴我的話,我一定不會那樣的。」
我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謝行舟,你知道嗎?那一天,我奶奶生病被送進醫院搶救了。」
「醫院讓我打電話去繳費,可我身上分文沒有。」
「我沒有辦法,我唯一想到的人只有你,身邊能一下子拿出幾十萬治療費Ţú²的人也只有你。」
「於是我上樓找你,敲你的房門,我告訴你我的奶奶生病了,能不能借我一點治療費。」
說到這裏,我的鼻子酸了。
那晚的場景,我想我會一輩子記得。
我在門外敲着門,用我這輩子最卑微的語氣求謝行舟。
求他借我點錢,我的奶奶生病了。
可他是怎麼做的呢?
「謝行舟,你當時打開門,一臉鄙夷地看着我。」
「你說:『蘇枕月,你現在爲了要錢,連家人生病的謊都撒。』」
「你問我還有沒有底線?」
「說完之後更是直接將門關上。」
「那晚,我一邊哭一邊走着去找宋默年,讓他給我一百萬。」
謝行舟看着我,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枕月,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沒想過會這麼巧。」
這一刻,我終於壓抑不住三年的委屈。
「謝行舟,你總是『不知道』,『沒想到』。」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天宋默年願意幫我,我奶奶就死了啊!」
「是我奶奶將我從孤兒院領出來,撫養我長大。」
「我們結婚的時候,她翻出自己最體面的衣服來見你爸媽,你還記得她說了什麼嗎?」
「她說她什麼都不要,只希望你能好好對我。」
「謝行舟,我不求你好好對我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言盡於此。
面對謝行舟的挽留,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18-
離開謝家後,我一邊處理和謝行舟離婚的事,一邊籌備自己的公司。
畢竟這幾年,我靠宋默年他們,也攢了不少錢。
在和謝行舟結婚的這幾年,我越來越意識到女性不能沒有自己的事業。
在攢夠本金之後,我想着與其出去工作不如做一番自己的事業。
但首先是謝行舟一次又一次地推脫離婚的事。
不僅不願意見我的律師,還一直藉口說自己不在本市。
導致離婚流程一直不能順利地進行下去。
其次,我同時釣三條魚的事被宋默年他們知道後。
他們每天來找我要一個說法。
裴川:「蘇枕月,我居然是你最後一條魚?你憑什麼先答應他們?我不管,你得選我。」
江頌眠:「枕月,你最近在創業嗎?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宋默年:「你到底什麼時候和謝行舟離婚?」
無奈之下,我找藉口說謝行舟不想離婚。
我現在只想處理離婚的事。
可沒想到,他們直接去找了謝行舟,逼迫謝行舟和我離婚。
可四人發生了爭執。
情急之下,謝行舟打傷了裴川。
裴川是一個記仇的人。
被謝行舟打了之後,他一直耿耿於懷。
發誓一定會讓謝行舟付出代價。
裴川很早就混跡在商場之中,雖然人平時看着吊兒郎當,但是手段狠厲。
他聯合宋默年家的背景,再結合江頌眠的財力。
全力圍剿謝家的產業。
雖然謝家有一定的家底支撐,但是面對三個大家族明目張膽地挑釁,還是敗下陣來。
謝家公司的股票快速縮水,又因爲商戰虧損日益嚴重,差點到了要破產的地步。
裴川告訴謝行舟。
如果他乖乖來和我離婚,他可以考慮給謝家留一條活路。

-19-
裴川答應了。
當天,他帶着一份離婚協議出現在我的辦公室。
曾經意氣風發的謝家太子爺如今滿是疲態。
我一條一條地看着離婚協議的條款。
我問他:
「謝行舟, 你希望我簽下這份離婚協議書嗎?」
「你不是說,你死也不會同意離婚嗎?」
「那爲什麼, 裴川不過是威脅了一下你, 你就同意離婚了?」
「所以, 在你眼裏, 錢還是比我重要是嗎?你承不承認, 你也很物質拜金呢?」
聽到我的話, 謝行舟猛然將頭抬起來。
這句話,時隔三年, 我終於還給了他。
作爲謝行舟曾經的伴侶, 我當然知道針往哪裏扎最疼。
曾經謝行舟說我物質拜金,不過是一種上位者的姿態揣測我。
因爲他自己擁有了財富,所以他覺得愛情高於財富,所以他會蔑視一切將物質擺在第一位的人。
他認爲我也是這樣的人。
於是開始了對我的嘲諷和打壓。
但是當他自己從高位跌下,失去一切的時候, 這麼高尚的他再也沒有辦法覺得愛情高於一切。
甚至還會爲了回到以前的生活犧牲愛情。
這就是謝行舟的可悲之處。
他痛斥我物質拜金,而事實上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將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到他面前。
「離婚協議沒有問題,財產不作處理,我們各自處理自己的財產。」
謝行舟看着那份許久, 但還是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謝行舟簽字的那一刻,我鬆了一口氣。
終於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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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川說到做到。
在我和謝行舟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天。
他也停止了對謝家的打壓。
謝行舟回到公司準備重整旗鼓,開董事會的時候卻發現我也在場。
「蘇枕月,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看着他淡笑開口。
「可能謝總這幾天忙着處理別的事, 開股東大會忘記確認股份構成了。」
「我現在已經是謝氏集團的最大股東了。」
謝行舟Ŧŭ̀⁼的眼神閃過幾絲慌亂。
我趁着前段時間裴川打壓謝氏, 謝氏集團的股票大幅度下跌的時候, 瘋狂購入謝氏的股票。
甚至還聯繫了謝氏的幾個大股東, 通過裴川說情, 讓他們把股票都轉賣給我。
我成了謝氏的第一大股東。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罷免了謝行舟的職。
看着他滿眼不可置信的樣子,我只是笑了笑。
「不用上班多清閒,你就在家當你的太子爺就好了。」
「反正你也沒能力,每年的股票分紅都夠你花了, 夠了。」
我也是一個記仇的人。
當年謝行舟對我說的話,我都要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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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句話,我說的確實沒有錯。
謝行舟確實沒有能力。
自從我開始接手謝氏後,謝氏的產業蒸蒸日上。
裴川開玩笑說:
「以後還叫什麼『謝氏』, 叫『蘇氏』就好了。」
我點頭。
我認爲這個提議確實不錯。
坐上總裁辦公室的椅子後, 我才知道謝行舟有多蠢。
他每天坐在這麼高的位置上,天天都在計較身邊人是不是覬覦自己的財產。
只要他們提供的情緒價值足夠了, 就算真的是爲了我的錢又如何呢?
後來,我曾去看過一次謝行舟。
當然是去爲了看他的失魂落魄、自暴自棄的樣子。
可看到我, 他還是努力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自己。
他帶着一絲期待開口:
「枕月,我們還有可能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
「謝行舟, 你現在過得開心嗎?」
他搖頭。
而我笑了。
「那就對了, 你從前給我過得就是這種日子。」
「我憑什ťû⁾麼原諒你?」
謝行舟的眼裏一下子就沒了光。
我就是想看他這副樣子。
後來, 我在公司越來越得心應手,並開始轉移資產到我另一個公司。
我的新公司蓬勃發展起來,而謝氏幾乎成了空殼子。
謝行舟領分紅也領不到幾個錢了。
聽說他現在連買酒的錢都拿不出來。Ťû⁹
我很開心。
可唯一煩惱的是, 現在宋默年和江頌眠還有裴川天天找我要一個交代。
於是我又找了一個理由:
「現在公司正是發展的時候,等公司上市我再考慮婚姻問題。」
這三人聽到後,開始合計怎麼能幫我把公司快速上市。
不知道這次又能躲多久。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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