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第一次來學校找我。
就被班花看上了。
她各種理由接近我男朋友,還說我男朋友她志在必得。
卻不知道男朋友是我結的陰親。
只有死人,才能嫁給他。
-1-
我奶奶是走陰人。
她說幹這事損陽壽,讓我別碰。
可我奶奶死得太離奇,死時滿嘴都是爬進爬出的蜜蜂。
所以,我當起了走陰人。
把我奶奶的魂魄拘了上來問真相。
我貼心爲我奶奶準備了可愛的、牛角辮女娃紙人附體。
我奶上來,一眼看到熟悉的紙紮店。
又看了看一臉濡慕的我。
緊接着,她抬手就要打我,「死妮子,都說了不準碰走陰這事,你當耳旁風了?」
我有些委屈,「奶,我實在無法接受你死得那麼離奇。你快告訴我,是誰害死你的,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我奶聞言,突然安靜了一瞬,「就因爲這點小事,你就敢當走陰人!你糊塗啊!」
我很生氣,「奶,你都死得這麼慘了,死時滿嘴都是蜜蜂,該多痛苦啊,這是小事嗎?」
我奶嘆了口氣後。
不知爲何,突然搓了搓紙人手。
紙手都搓爛了,被我催促了好幾次。
才尷尬地回答:
「那什麼,你媽不是買了米糕嗎,我一時嘴饞,多喫了兩塊。誰知道噎住了。
實在找不到水,我就順手拿起你王嬸送的野生蜂蜜灌了一口。誰知還是噎死了!
那些蜂蜜,可能是聞到了蜜香,在我死後飛進我嘴巴來的。」
-2-
紙紮店的氣氛,一時間安靜得有些詭異。
我奶打破沉默開口:「瑩瑩啊,你把這店盤出去,別幹這事了。本來你出生時就八字太輕,陽氣不足。你這樣,過不了兩年,就得下來陪你奶了!」
我安撫地對我奶道:「我知道,所以爲了續命,我給自己結了個陰親,他說保我長命百歲。」
我奶聞言氣得站了起來。
蓬蓬裙嘩啦啦作響。
她伸手戳我腦門直罵。
「哪個缺德小鬼敢口出狂言,你知不知道一般小鬼,保人三個月命,都得魂飛魄散。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騙……」
還沒說完,周圍一陣陰冷的風從我身後吹來。
隨即,一聲冷冽卻好聽的低沉聲音響起,「奶奶,瑩瑩的陰親對象是我。」
我奶正想發火。
當看清他那張棱角分明、像精雕細琢過的一張白得都要泛光的俊美面容時。
她驚得聲音有些抖,「閻……原來是您啊大人。那沒事了。」
又對我急忙道:「那啥,乖寶,你爺在下面肯定又打牌去了,奶急着去揪他,先走了。」
-3-
我奶嗖一下沒影了。
紙人也倒在了地上。
我有些困惑地轉頭抬起,看向男鬼。
只看到他性感好看的下頜線,「羅閻,我奶好像有點怕你?她爲什麼叫你大人?」
羅閻是在我招陰親的時候,從裏面挑出的最好看的那個。
當然,我招陰親的時候,也只有他出現。
他說自己家道中落,曾經是個少爺,在下面也有點話語權,保我長命百年不難。
於是,我就同意了。
看我奶的態度,羅閻好像沒說謊?
羅閻好似看出我想什麼。
他嘴角微揚,想說什麼。
這時,門口有個五十來歲的嬸子。
有些拘謹地開口,「你好,有人嗎?」
羅閻那雙睫毛彎長的深邃眼睛,和我對視一眼。
對我示意了一下,身形便消失了。
-4-
我對門口的人開口,「嬸子,請進。」
這個嬸子臉色有些差。
我從她臉上,當即看出,她剛剛喪子。
我大概就猜到她來找我做什麼了。
果然,她坐下後,就急忙用手帕包着的八字和大團結給我。
「我、我就是來問問,我兒子聽說只是偷了別人一雙絲襪。怎、怎麼就被判死刑了啊!」
我覺得這嬸子有點慘。
直接幫她招魂。
一般人不能直面和鬼接觸,沾上鬼氣的話,不是倒黴就是喪命。
我讓她在簾子後面等着。
很快,按照八字,把人拒了上來。
地上的紙人,突然活了過來就爬起來。
嘩啦啦響動。
嘴裏還絮絮叨叨:「我馬上就要滾完油鍋了,誰把我拖上來的。等下我又要再重新滾一遍了!」
我心裏很疑惑。
他到底犯了多大的罪,下去了還得天天滾油鍋。
我淡淡地開口:「王彪,你媽劉桂芬,想知道你就偷了人一雙絲襪,爲什麼被判死刑的。」
紙人愣了一下。
他想搓手,發現紙手早被戳破了。
他慼慼地問了一句,「我媽她……還好嗎?」
-5-
我冷笑一聲,「早年喪夫,中年喪子,能好到哪裏去?」
紙人微微低頭,沉默了。
我不是因爲好奇。
是替嬸子着急,乾脆問他,「你偷絲襪幹嗎?是不是因爲你喜歡絲襪的主人,還對她做了那種先啥後啥的事,被逮住判死刑了?」
王彪趕緊搖頭,「那不能啊!我可不幹那缺德事!我就是偷來套頭上搶劫銀行了。」
我:「……」
所以搶銀行就不缺德了?
「難怪,你搶銀行時是害死了人還是搶太多錢,才被判死刑的?」
「沒!一個人沒傷,一分錢沒搶到。本來是裝了好多金條的,媽蛋,提不動,氣得扔在原地,就搶了輛運鈔車跑了。」
我抽了抽嘴角,「你還搶了運鈔車?車上有多少錢?」
王彪特無語地回答,「說起來就晦氣,車上一分錢沒有!我都後悔死了,早知道不如繼續印假鈔了!」
我滿頭黑線,「你還印假鈔,你印假鈔,還搶銀行幹嗎?」
王彪越說越嘆氣,「假鈔虧錢啊,花了十萬,就印出九萬九,你說氣不氣人。說起來,還是賣器官掙錢啊!」
我瞪大眼。
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還倒賣器官?」
王彪立刻搖頭反駁,「你可別污衊我,那器官可都是一手貨。親自從我拐來的人裏挑了幾個崩了摘的!」
我沉默了很久。
才無語開口,「所以,你還殺人了?」
我心裏早就把王彪罵了千百遍。
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被判死刑。
下去後還會被下油鍋了。
這對他來說,都是活該啊!
我就說那嬸子身上怎麼一身的外來冤孽債。
原來都是他兒子造的孽!
-6-
嬸子走的時候,背影看着更佝僂了。
我見天色暗了,就關了門。
纔到家。
看到羅閻穿着純黑西裝坐在椅子上。
他深眸落在我身上。
如雪地提琴般的冰冷磁性聲音響起,「瑩瑩,你下週,是不是成年了?」
我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了羅閻的意思。
畢竟他和我已經結了陰親。
但,我其實一直沒想過那種事。
我和羅閻,也沒接觸幾次。
我有些緊張。
雙手也不自覺地攥了攥拳。
猶猶豫豫地說:「可以等我大學畢業再……禮成嗎?」
我不知道羅閻是哪種鬼。
願不願意等這麼久。
如果他是色、鬼,那肯定是不願意的。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對他理解地說道:「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我們可以解除關係,我找過其他陰親對象就好……」
還沒說完。
我感覺全身被入骨的陰涼團團包裹。
同時,耳邊傳來有些冰涼的不悅氣息,「你還有其他陰親對象?」
我能感覺到,羅閻瞬間來到了我身後。
我周圍的陰冷氣息越來越重。
羅閻生氣了嗎?
我正糾結怎麼回他。
一聲鬼嘆息在我耳邊響起。
冷得我一個激靈。
這時,羅閻無奈說道:「你命燈本就太弱,一旦成年,更容易招惹邪祟鬼怪。我打算在你成年這天,給你綁上護命燈。這樣,你有危險,也能保你一命。」
我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原來羅閻的意思是這個,是我誤會了。
我剛要鬆口氣。
卻聽他繼續道:「五年時間,我還是能等的。」
我倏地回頭,瞪大眼看向他。
只看到他嘴角揚着愉悅的笑容。
身影也慢慢消失。
-7-
我現在還在讀高三,今年六月份高考。
只有週末纔會開店經營。
明天週一,得去上課。
以前,我其實不太想去學校。
因爲經常會因爲陽氣不足,遇到一些倒黴事件。
比如,去廁所的時候,聽到嬰兒淒厲的啼哭聲。
看到鏡子裏的我,露出詭異的笑容。
打開門,整個廁所髒污荒涼,滿是乾涸的血手印之類的。
成爲走陰人後,好了許多。
我隨身帶着不少工具,能隨時破局。
可這天,我剛到學校。
就發現學校的上空縈繞着沉悶陰鬱的氣息。
這是要出人命的前奏我臉色一緊,匆匆走了進去。
周圍一切如常,路過的不少同學,還在嬉戲打鬧。
我擔心了一整天。
同桌夏夏看我臉色蒼白,一直問我怎麼了。
我無法說學校可能會出人命的事。
眼看就要放學,我剛想鬆口氣。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外面傳來淒厲的尖叫。
隨即窗外有什麼急速落下。
砰!
所有人都意識到什麼,猛地衝向窗邊。
果然看到樓下的地上,躺着一個四肢不正常扭曲的身影,後腦在慢慢滲血。
-8-
同桌夏夏看清楚人時,臉色變得尤其難看。
她瘋了一樣衝上去。
「妹!!」
原來,跳樓的是夏夏的表妹。
夏夏整個人都有些呆滯。
她嘴裏一直喃喃着:「表妹怎麼會想不開呢!她的成績在她們年段前五,人也開朗樂觀,在學校也沒被排擠之類的。好端端的,不該這樣啊。瑩瑩,你說,我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我看向四周,又抬頭看向天台方向。
夏夏表妹的魂魄,不在這裏。
但看周圍的氣場,應該不是被害。
我以爲這件事很快Ŧṻ₉就會了結。
到了週末。
我看到夏夏扶着一個滿臉憔悴的女人走進來。
夏夏看到我時,瞪大眼不敢置信,「瑩瑩,你就是鄰居嬸子說很厲害的走陰人?」
夏夏介紹說,女人是她小姨,來問表妹的死因的。
我的眼神,卻看向了女人的另一邊。
那裏,一個穿着校服的女生,勾着嘴角,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的腳邊,爬着好幾個嬰兒。
她的雙腿,則被嬰兒臍帶纏得死死的。
-9-
夏夏小姨的臉上滿是痛苦和絕望。
她手足無措地詢問我。
「這、這裏真的可以看到琳琳嗎?」
她一說話,我就知道,她來這裏,最重要的目的,是期望能再見到女兒。
我抿了抿脣。
這種情況,一般會讓鬼上身。
但我體質特殊,鬼上身的話,我容易死。
我抱着一個文靜的紙人在桌子旁。
用生辰八字,一把將琳琳的魂拘進了紙人裏。
紙人動起來的那一瞬間。
夏夏和她小姨臉色都一變。
我給她們一人一張護陽符,避免她們被陰氣影響。
和她們說:「琳琳到了,問吧。」
紙人無神的眼,緊緊盯着夏夏小姨。
夏夏小姨的臉上再也沒有害怕。
她緊緊握住了紙人的手,「琳琳,真的是你嗎?媽媽好想你!」
紙人動了動身子,可很僵硬,幾乎動不了。
紙人聲音哽咽:「媽……」
小姨抱住了紙人,哭得不能自已。
我忙提醒:「走陰時間有限,要問什麼,得儘快。」
夏夏崇拜地看了我一眼,才趕緊問琳琳:「妹,你快說你是不是被人推下天台的!警察說屍檢報告沒有異常,我不信!」
紙人身體一僵,慢慢放開她媽媽。
有些沉默地搓着紙手。
我看着又被搓爛的紙手,只有一個想法,鬼都喜歡蒼蠅搓手?
琳琳尷尬了好一會兒。
才磕磕巴巴地回答:ẗŭ̀⁴
「那什麼,我當時腦子一抽想裝下 B,站在天台那張開雙手,想感受一下自由飛翔的感覺。沒想到突然低血糖,身子一軟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紙紮鋪的氣氛十分沉默。
夏夏小姨突然就動手拍了一下紙人,「你這死妮子,好端端的,上什麼天台!你怎麼捨得離開媽,你知道媽這幾天有多傷心嗎?」
琳琳特別僵硬地躲閃:
「媽、彆氣。我哪捨得離開你啊。這種枉死的,說不定很快就投胎來陪你了。到時候你看到硬黏你的貓貓狗狗,那肯定就是我了!你可別棄養我啊。」
琳琳媽立刻說不要,讓琳琳投胎成人。
琳琳就是不同意:「媽,我變成貓狗再陪你幾十年,然後我們一起去投胎,來世做姐妹,多好啊!」
-10-
夏夏小姨離開的時候,臉上重煥新生,看着美了很多。
她心裏很期待她女兒再次回來。
琳琳看着她媽背影消失的門口,臉上滿是不捨和悲傷。
我看着她,嘆了口氣。
「你剛纔騙了你媽,對嗎?你是自殺的吧?手裏還有好幾個人命,你腳下的嬰靈,就是證據。像你這種情況,沒資格那麼快投胎。」
琳琳轉頭,難受地點頭:
「嗯。但我不後悔,你知道,我腳下的是誰嗎?是我本該出生的弟弟妹妹。她們是我親自給我媽配藥除掉的。
我媽爲了賺錢供我讀書上培訓班,做的是那種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媽經常會遇到那種噁心ţŭ̀⁾客戶,害我媽身上都是傷。
有一個來家裏找我媽的人,見只有我在,想對我使壞。我把他殺了拋屍,沒讓我媽知道,但我也清楚,這件事遲早被發現,我不想我媽知道真相。
我得下去繼續贖罪了,謝謝你沒當着我媽的面拆穿我。」
都說命運專挑苦命人。
我終於明白,以前我奶幫別人走陰完,爲什麼有時候會變得很沉默。
-11-
早上,我來到學校。
一眼就發現學校上空聚集了一些不太對勁的氣息。
但也不像是要出人命的。
我就沒太在意。
我剛進班級,夏夏就兩眼放光地把我拉到位置上。
「瑩瑩,我真沒想到你是做那個的,你也太牛了!我小姨回去後,都開始買狗糧貓砂了,你可不可以偷偷告訴我,我表妹什麼時候投胎?」
我只回答說:「這事急不得,緣分自會來。」
夏夏一臉恍然大悟,「我知道,是行業禁忌吧?天機不可泄漏!」
她還想說什麼。
眼睛突然瞥到門口。
嘶!
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班裏的人好似也看到什麼。
小聲驚呼:「媽耶!門口來了大明星?那是誰啊,我爲什麼以前沒見過!」
「好帥!斯哈斯哈!劉祕書,快,三分鐘內,我要知道他全部信息!」
「婉婷、婉婷,這麼帥的帥哥,是不是來找你的啊?」
有人拉了拉班花李婉婷。
李婉婷含羞帶怯,又微微抬高下巴,一臉期待地看向門口。
這時,就聽到門口低沉偏冷的聲音傳來。
「同學,你好,可以幫我叫一下王瑩嗎?」
我疑惑地轉頭,看清門口西裝筆挺的人時。
呼吸一滯。
羅閻!
他可是鬼啊。
青天白日,他怎麼敢光明正大出現。
地下的公職人員,都不管的嗎?
在夏夏其他同學震驚的目光下。
我連忙走到門口:「你怎麼來了?跟我來。」
我拉起他修長的大手就走。
顧不上他的手太過冰涼。
羅閻嘴角帶着淺笑,任由我拉着他走。
來到偏僻角落,才忙問他,「你這樣出現,不會出事吧?」
羅閻微微垂眸,含笑看着我搖頭。
「不會。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送護命燈。」
他拿出一個紅繩綁着的菱形吊墜,晶瑩剔透。
仔細看,裏面隱約能看到正在燃燒的火。
羅閻親手幫我帶上綁好。
鄭重地叮囑我,「若是護命燈芯熄滅,你一定要在原地等我來救你。」
事關小命,我立刻點頭,牢牢記住。
怕他直接現身,被下面發現會受懲罰。
催促他快回去。
-12-
我回到班裏,衆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
夏夏激動地問我。
「瑩瑩,剛纔找你的帥哥是誰啊?他真的太帥了,比明星更帥!像極了小說裏的霸道總裁!」
李婉婷和她的姐妹們也悄悄豎起耳朵。
我不能說陰親對象。
想了想,換了個詞回她:「男朋友。」
我感覺李婉婷目光幽幽地看着我。
下午,夏夏小聲對我說:「最好讓你男朋友別來學校了,李婉婷好像看出你男朋友家挺有錢,身上戴的穿的都不便宜,她估計對你男朋友動了心思,正和人四處打聽你男朋友的消息呢。」
我挑挑眉,有些想笑。
羅閻身上穿的戴的,甚至住的別墅,都是別人燒給他的。
隨後幾天。
我感覺學校上空的邪性氣息凝聚得越來越多。
我才坐下。
夏夏神神祕祕地掏出一個佛牌讓我看看。
「瑩瑩,你快幫我看看這佛牌是不是真的開過光?」
她攤開手心,我看到顏色鮮亮的美杜莎佛牌第一眼。
就感覺一股陰冷邪祟的氣息直衝我而來。
護命燈微微發熱了一下。
我再看佛牌時,它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我臉色一變。
嚴肅地問她。
「這佛牌你哪裏來的?」
-13-
夏夏看我臉色不對。
她有些擔憂地忙回答。
「額,我鄰居姐姐賣給我的,她說這個是泰蘭德那邊過來的,戴上會慢慢變美,特別靈驗!
我鄰家姐姐這兩個月,皮膚好了許多,真的變美了,怎麼了嗎?難道我被騙了?」
我皺着眉看着佛牌,「別帶了,有問題。」
我感覺這佛牌上的氣息,有點像學校上空縈繞的不祥氣息。
我以爲這是個例。
可不知什麼時候起。
周圍越來越多的同學,都在討論美杜莎佛牌。
「婉婷,你這佛牌真的太神了,我就戴了兩天,你看我臉上的痘都沒了!」
「可不是,你們都沒發現婉婷越來越美了嗎?這皮膚都快吹彈可破了吧!」
「婉婷,我也想變美,你幫我也買一個唄?」
李婉婷笑着點頭:「沒問題。」
她還大聲問:「還有誰想買的,可以告訴我,這個需要預訂。」
夏夏有些心動。
問我:「瑩瑩,那佛牌真的有問題嗎?你看她們好像都沒事,還真的變美了。」
夏夏並不知道,她們身上,都纏繞着黑氣。
長此以往輕則疾病纏身,重則橫死。
我堅決搖頭。
「那佛牌絕不能戴。遲早會出事,」
才說完,身後突然響起陰陽怪氣的聲音。
是後桌的趙淑芬。
她大聲說道:「婉婷,王瑩說你的佛牌有問題,說戴了遲早會出事!」
大部分女生都倏地看向我。
李婉婷皺着眉,起身走向我。
「王瑩,你話最好說清楚,我這佛牌有什麼問題?」
其他女生紛紛奚落我。
「你該不會是買不起,又怕班裏人都變漂亮,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王瑩肯定是怕婉婷變得越來越漂亮,勾勾手就把她男朋友迷得神魂顛倒。這才嫉妒得不行,說佛牌不能戴。」
「我去,原來是這樣,王瑩,就你這種小心眼的人,你男朋友是瞎了眼,纔會看上你的吧,你男朋友肯定遲早被人搶走。」
我險些被她們的話氣笑,無語地說:「愛信不信。至於我男朋友,還沒出現能搶走他的人。」
至於能搶走的他的鬼有沒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才說完,李婉婷冷笑一聲,「本來我是對你男朋友沒什麼興趣。但王瑩你要是故意挑釁,那我還非要試試了。王瑩,你就等着哭吧,他會成爲我的人的。」
-14-
我沒太把李婉婷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她連看到羅閻的機會都沒有。
隨着時間的推移,戴佛牌的人越來越多。
就連有些男生,聽說戴了能變帥,也開始戴了。
我看到的是學校上空的詭邪氣息越聚越多。
我總感覺要出大事。
果不其然。
下午,有幾個班上體育課時,不知爲何突然起了摩擦,打得頭破血流。
更可怕的是,有幾個女生,跑步的時候。
跑着跑着,就倒在地上險些猝死。
送醫院搶救,才發現她們身上多處骨折甚至骨裂。
像是骨頭太脆,摔了一跤,就摔成了重傷。
這事還沒解決,第二天有個女生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
脖子摔折,當場死亡!
而且,有幾個學生咳嗽小感冒而已,卻突然咳出血,被連夜送進了急救室。
又過了兩天,出現好幾個因爲小意外卻導致死亡的事件!
學校人心惶惶,終於發現事情不對勁。
老師在班裏十分嚴肅地強調,「你們當中有誰遇到什麼問題,或者出了什麼事,不要試圖隱瞞Ṫúₓ,這很可能關乎到你們的性命。聽清楚沒有?」
警察也來了學校。
他們乾脆拿出一個佛牌詢問,「你們當中,都有誰擁有這些佛牌?都是在哪裏買的?」
班裏超過一大半的人都有,她們面面相覷。
很多都被叫出去問話了。
夏夏不敢置信地看向我,「瑩瑩,是不是那些佛牌在害人?」
我皺眉點點頭:「脫不了干係。」
-15-
學校的人很快就發現。
那些受傷或者死去的同學,都是戴着佛牌的。
連警察都在問佛牌的事,這就讓許多人根本不敢再戴它。
可這天,班裏一個女生,突然摸着脖子尖叫。
「啊啊啊!這個佛牌,我昨晚明明扔到垃圾桶裏去了,它怎麼又出現在我脖子上?」
大家臉色一變,也忙摸了摸自己脖子。
「我的明明扔河裏了,它又回來了!」
班裏的同學,嚇得臉色慘白。
她們連忙去質問李婉婷,「婉婷,你這個佛牌到底是哪裏買的,它爲什麼扔不掉,它是不是會害死我們?」
李婉婷臉色鐵青,「我也是在廟裏求的。而且警察都沒說是佛牌害死的人,誰知道是不是有人使壞,故意傳言佛牌有問題!」
李婉婷說着,突然看向了我。
很明顯,懷疑我在使壞。
我這人有個優點,就是受不了被人激將。
我當即冷笑一聲開口:「佛牌戴着,輕則傷,重則死。班裏誰想要解決佛牌的事,週末可以來找我。我給優惠。」
夏夏也連忙道:「別看瑩瑩平時不愛說話,她本事可厲害了!當初她一眼就看出那佛牌有問題。」
我看出班裏有同學意動。
想着該提前多準備些工具了,省得到時候不夠用。
沒想到,還沒到週末ţų⁽。
班主任領着羅閻走了進來。
他穿着高定西裝,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所有人看到他時,猛地看向了我。
我驚訝地看着他。
他見我杏眼瞪大,朝我淺淺笑了笑。
班主任這時介紹道:「這是來我們班進行實習的即將大四畢業的羅閻老師,大家歡迎。」
-16-
羅閻坐到了最後,有模有樣地聽課記筆記。
一下課,我正想去問羅閻,來學校的目的。
卻看到李婉婷眼裏帶着勢在必得,悠悠然地走向了他。
李婉婷矜持又甜美地詢問:「羅閻老師,我叫李婉婷,是班裏的文藝委員。您要țü⁻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羅閻抬眸看了她一眼。
淡淡點頭:「嗯,多謝。」
然後就看向我,示意我過去。
李婉婷見羅閻不理她。
她咬了咬牙,假裝往前走,可腳下一崴。
「哎呀!」
她精準地往羅閻懷裏摔去。
大家都在看熱鬧。
下一秒,所有人只看到一道身影倏地從羅閻身邊飛出去。
緊接着,傳來李婉婷一聲慘叫。
原來李婉婷一下就被羅閻推到地上去了。
羅閻急忙起身看向我,「瑩瑩,你看到了的,我一下就把她推出去了,我可沒讓她摔我懷裏。」
教室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噗嗤!
不知誰沒憋住笑。
我心裏也忍着笑,面無表情地拉着他出了班級。
等到沒人的地方纔問他,「你怎麼又公然現身了?不怕下面發現懲罰你?」
羅閻眉眼帶着笑意,「擔心我?別怕,因公來調查一些事的,下面不但不會罰我,還會給補貼。」
我鬆了口氣,立即問他,「調查什麼?是佛牌的事嗎?」
羅閻點了點頭,「最近多了很多枉死鬼,身上氣息不太尋常,查了才發現,你們學校情況最嚴重。」
我很驚訝地問他,「那個佛牌的詭邪氣息爲什麼能這麼強,不但可以批量出現,還能同時影響這麼多人的生死?」
羅閻搖頭,「還在調查,不過有方向了,一旦確認,就能解決。你小心點,那東西,容易影響你。」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但凡走在磁場弱一點的地方。
就會遇到鬼打牆,車禍現場回放等數之不盡的邪門事。
羅閻說地沒錯,我的命燈在十八歲以後,變得更弱了。
-17-
週末有十幾個同學來找我想要擺脫佛牌。
羅閻也在,他只是讓同學們把佛牌交到他手裏。
然後當着衆人的面,捏碎了。
她們全都目瞪口呆,我給她們喝了去穢水,讓她們回去了。
沒想到第二天,來了上百個求擺脫佛牌的。
羅閻在學校調查了五天。
這五天,李婉婷是用盡了各種藉口找羅閻搭訕。
還各種藉機想要和羅閻肢體接觸。
羅閻每次精準擋住。
後面實在受不了,當場警告李婉婷,「你再這樣,我會告你 X 騷擾的。」
李婉婷臉色瞬間漲紅。
眼神陰森地瞪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羅閻沒在意她的事。
對我說他找到佛牌事件的真正的源頭了,得出趟國解決,讓我這幾天自己小心點。
我有些疑惑,雖然我命燈弱,但一般鬼或者邪祟,也奈何不了我的吧?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羅閻爲什麼會讓我小心點了。
這天傍晚,我剛出學校。
就在回家必經之地的巷子裏,被李婉婷一羣人堵了。
她們雙手抱胸,一個個高抬着下巴,讓我乖乖走過去。
我一眼就看到,她們身上纏繞的黑氣太濃重。
最多兩天,就會暴斃。
我不想理會她們。
轉身就想走,可一轉身,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
微微蹙眉看着四周。
天一下子暗了許多,周圍變成了一條蕭條的街道。
我們就站在街道旁邊。
-18-
李婉婷幾個也發現了這詭異的一幕。
嚇得尖叫:「怎麼回事,這是在哪裏?我們不是在巷子裏嗎?」
李婉婷臉上也閃過恐懼。
她色厲內荏地看向我,「王瑩,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早聽說了,你是什麼走陰人。會些鬼把戲!」
我翻了個白眼。
大概清楚爲什麼我們會誤入哪個鬼王的鬼域了!
我本身就命燈弱,招邪祟。
李婉婷她們幾個長期佩戴佛牌,早被黑氣纏繞,幾乎沒了陽氣。
我們幾個負能量爆棚。
一出現在磁場偏陰的地方,立馬就中招了。
一般人誤入鬼域,想要活着出去,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我拿出我的護命燈看了眼。
裏面的火已經很弱了。
要是在這裏面待太久,我也別想活着。
我當即從我包裏掏了掏,掏出不少符和法器。
用硃砂就地開始畫符陣,準備破局離開。
李婉婷立刻叫人上來阻止我,「她肯定又在搞鬼把戲,快阻止她!」
我都沒來得及破口大罵。
一陣鼓聲從街道的盡頭傳來。
隨即則是嬰兒的啼哭聲絡繹不絕。
我下意識看過去。
看到的是一隊穿着白色奇裝異服的莊嚴隊伍。
抬着一個木輦,上面坐着一個閉着眼睛卻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
而她的頭髮,像美杜莎一樣,連接着一個又一個嬰兒腦袋!
嬰兒腦袋發現我的注視,全都用陰狠的視線,緊緊盯着我。
「啊!鬼、鬼啊!」
李婉婷幾個嚇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只有趙淑芬兩腿一軟,坐在地上。
我卻沒心情管她,因爲,我看到木輦上的女人,在緩緩睜眼。
我立刻大喊:「別看她的眼睛。」
可惜晚了。
我看到趙淑芬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那個女人。
嘴裏無意識地喃喃着:「美、好美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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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能力救她,轉身也開始找地方躲。
我已經看出,那個贗品美杜莎,就是這個鬼域的主人了。
她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嬰孩,才變成那副模樣。
遇到鬼域主人,不躲着點,很容易就會被她索命。
我邊跑邊拿着羅盤找安全位置。
可四面八方,都是死路。
不僅如此,跑着跑着,我發現面前變成了一個祭臺。
祭臺之上,是那個頭髮末尾連着嬰兒腦袋的贗品美杜莎。
我則莫名被五花大綁。
身邊同樣是被五花大綁的李婉婷等人。
她們一個個都驚懼地看着前方。
前方,無數嬰孩被五花大綁,一個接一個扔進了前面的坑中。
坑中很快傳來了淒厲的啼哭聲。
哭聲震天,好似在經歷什麼無法形容的痛苦折磨。
我似乎聽到了狼、蛇以及其它毒蟲的嘶鳴聲!
我臉色一變,這個贗品美杜莎的實力,太強了,竟能瞬間把我們這些入侵者抓住。
更可怕的是,這個贗品美杜莎,正在重複當年她煉鬼曼童的過程。
一旦等她煉完,我們幾個就必死無疑了。
我還沒來得及想辦法,前面的嬰孩已經全部被扔下去。
那個贗品美杜莎,指了指我們。
李婉婷幾個意識到什麼。
驚恐不已地搖頭後退,「不、不要殺我們!」
她們看着那個贗品美杜莎。
結果,她們的身體,也在慢慢石化,變成了石頭。
贗品美杜莎也發現活人直視她眼睛的問題。
她皺着眉,當即閉上眼。
聲音如卡頓的磁帶一樣開口,「把完好的那個,送進坑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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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袍的隊伍過來抬我時,我才發現,這些人全是紙人。
他們僵硬地將我抬起來。
往前面的坑裏走去
路上,我看到其他紙人,正在從坑裏挖黑白色的骨灰上來。
接着裝到製作好的佛牌裏去。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李婉婷她們身上戴着的佛牌裏,裝着的是無數鬼曼童的骨灰!
難怪這些佛牌的力量都這麼強。
無數痛苦而死的鬼曼童,身上的怨氣不知道有多重。
輕易就能影響一個人身上的各種運勢,讓人無比倒黴。
可惜明白也晚了。
我被猛地扔進了坑裏。
我這纔看到,坑裏分了好幾層,第一層關着幾隻瘦骨嶙峋的狼。
它們就等我掉下去,就會撲上來撕咬我。
第二層是各種蛇、蠍子、毒蟻之類的毒物。
第三層是會把人燒成灰燼的大火。
就在我掉下坑中的那一瞬間,我脖子上的護命燈,突然炙熱地發了道光。
緊接着,就徹底黯淡。
我臉色猛地一變。
完了!
護命燈熄滅,我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
嗷嗚!
幾隻狼激動得嚎叫一聲,一躍而起,張開獠牙朝我咬來。
我瞳孔驟縮,連忙往旁邊躲去。
可擋着臉的手,還是被狠狠抓了一下。
劇痛傳來的瞬間。
我看到的是狼越發興奮想要衝過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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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咬着脣,就要就地一滾。
突然,天猛然一暗。
無數鬼哭狼嚎的陰風,在空中嘶吼,變成一張鬼臉。
朝我呼嘯而來。
本來要撲上來的狼,頓時嚇得夾緊了尾巴,縮在角落不敢動彈。
我根本躲不及這鬼臉,只能下意識地閉上眼用手擋住。
然而,下一秒,我感覺一陣如清泉般舒服的氣息,湧入我的身體。
我的身體就像極度缺水的魚,突然被放回水中一樣舒暢。
更讓我詫異的是,我明顯感覺到,坑底無數黑色的氣息,瘋狂往我的身體裏湧來。
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正詫異間。
我發現自己緩緩從坑中飄了起來。
四周所有的陰邪氣息,也全都湧進我的身體裏。
祭臺四周的紙人隊伍,一個個被我吸收完力量,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旁邊閉着眼的贗品美杜莎,猛地睜開眼。
尖銳大叫一聲:「你是誰!爲何在吸收我鬼域的能量!」
我臉上有些茫然。
但我知道,吸收這麼多鬼氣怨氣,我肯定必死無疑。
只是我疑惑的是。
我此時非但沒有一絲痛苦,反而舒暢到全身毛孔都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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贗品美杜莎看我沒回答。
她顯然更憤怒了,看我的身體還在不停吸收能量。
臉上閃過急切。
她猛地衝到了我的面前。
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一驚,想閉眼已經來不及。
我特別無奈。
我最近竟然是要變成石頭而死!
可美杜莎看着我。
有些難以接受地尖叫一聲,「你爲什麼沒事?」
她頭上連着的嬰兒腦袋也跟着對我猙獰大吼。
我這才發現,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石化的跡象。
我比她更驚訝,傻傻看着她。
贗品美杜莎被我氣得不行。
她五指長出利爪,猛地朝我的心口抓了過來。
我根本沒法躲。
眼睜睜地看着她的手沒入了我的心口,似乎抓到了我的心臟。
我以爲的劇痛卻沒傳來,反而覺得心口十分冰涼舒服。
贗品美杜莎臉上的得意,也突然變成驚恐,「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要,不要!」
她驚恐地尖叫着想要把手抽出來。
可卻紋絲不動。
我明顯感覺她的能量,正被我的身體吸收。
我都震驚我的身體是無底洞嗎?
吸收這麼多陰邪詭祟的能量,真的不會爆體而亡嗎?
在贗品美杜莎越來越驚懼的尖叫下。
一個穿着西裝的挺拔身影,無聲無息地落在了我身前。
是羅閻。
他看着我和美杜莎此時的狀態。
深眸五味雜陳地看着我,「怪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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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得嘴角直抽搐。
大聲罵道:「你嘆什麼氣啊,快救我啊!」
羅閻眼中滿是無奈,「你確定你需要我救?」
我大驚失色。
羅閻的意思是,我沒救了?
「不是,我感覺我現在情況還好,應該還能搶救一下吧?」
正說着。
「啊!」
贗品美杜莎淒厲慘叫一聲,在我面前灰飛煙滅。
同時,無數磅礴的力量,湧進了我的身體。
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像牆體一樣。
一點點化爲湮滅。
我就這樣魂飛魄散了。
我氣得對羅閻大罵。
「你個騙人鬼,說什麼護命燈一滅,就原地等你來救,你就這樣看着我灰飛煙滅?
你個王八蛋,我竟然連變成鬼的機會都沒有了。
羅閻,你給我記着,我就是灰飛煙滅,我也要拉你當墊背!」
我氣得衝向了羅閻,死死掐他的脖子。
可下一瞬,我發現我的手完好,還穿着大紅色的長袖。
我連忙低頭看自己的身體。
不知何時,我竟然穿着一襲繁複紅袍。
及腰的長髮,也迎風飄揚。
我整個人都傻了。
我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一陣穿透天際的響亮嗩吶聲,憑空出現。
我看到一隊穿着紅色長袍的紙人,吹着嗩吶,抬着坐輦向我而來。
來到我的近前後,全都跪下,齊聲恭敬大喊:「恭迎我主回宮。」
而我的腦中,湧入了大量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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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本是深淵之主。
誤入輪迴道,來到人世間。
可因爲我是從最黑暗怨氣最重的深淵之下誕生的。
本身的存在,就代表了無限黑暗。
投胎之後,人類身體太脆弱。
一旦我吸收過多人世間的怨氣鬼氣邪祟氣息,身體裏的能量就隨時可能甦醒,撐爆我的人類身體。
羅閻在我出生時,就在我身體裏種下暫時壓制我一身邪怨氣息的法寶。
成年時,羅閻說送我的護命燈,其實也是壓制我身體力量的法器。
只可惜,這次因爲佛牌的事,導致我誤入了贗品美杜莎的鬼域。
在危難關頭,體內力量覺醒,把贗品美杜莎和她的鬼域能量全吸收了。
身體自然承受不住,變回了原來的樣貌。
「淵主,罵夠了的話,手能從我脖子上移開了嗎?」羅閻淡淡的聲音傳來。
我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還一直掐着他的脖子。
我乾笑一下,趕緊放開。
還給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誤會,都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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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閻對我好似挺無奈的。
只是平靜地說了句:「走吧,該回去了。這裏,你不宜多待,容易影響這裏的磁場。」
一聽又要回深淵之下。
我有些不願意。
想到自己才Ţû₊活了短短十八年。
有些不滿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這才上前與他一起踏破虛空。
想想,還是忍不住奚落他,「堂堂閻王,被個贗品美杜莎調虎離山,臉疼不?」
羅閻臉上沒有一絲怒氣,反而雲淡風輕地開口:「遷怒我就遷怒我。這麼關心我的臉,會讓我誤會的。畢竟,某人還說讓我等五年……」
我被羅閻的話噎了一下。
想到之前竟然蠢到差點隨便招了個鬼結陰親。
這個陰親,即使我恢復身份,也是有效的。
我靈光一閃,當即反駁,「呵,可惜陰親作不了數了,誰讓某個吹牛皮的說,保我長命百歲,結果分分鐘被打臉。」
羅閻依舊不生氣,還悠悠說道:「若是你還想回人間,我有辦法,只是陰親就得繼續了。」
我沉默半晌,沒有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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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重新回到班級。
夏夏拉着我左看右看後說道:
「瑩瑩,你這個星期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我聽說上週五放學後,李婉婷帶了好幾個人堵你,結果她們在巷子裏被發現的時候,全都奄奄一息,到現在還躺在醫院,甚至有兩個ťū́ₑ瘋了,老說有鬼。」
你呢,你沒事吧?」
我心裏有點暖。
突然感覺和羅閻用陰親交易,繼續留在人間是很不錯的選擇。
我笑着搖頭:「沒事,我臨時有事去了趟市裏,她們沒堵到我。」
夏夏這才狠狠鬆口氣,又偷偷和我說:「你知不知道有個很詭異的事,上週五晚,所有人的佛牌莫名裂了。有不少人病倒了,也有不少人倒黴了好幾天,但再也沒有死人了。是不是說明沒事了?」
我點頭,佛牌裏的詭邪力量全被我吸收了,自然沒事了。
夏夏立刻開心起來:「太好了,以後那種東西,絕對不亂碰。對了,快要高考了,我們抓緊複習一起考同個大學吧!畢竟高中太痛苦了,大學生活就有趣多了。」
上課鈴響了。
下一秒,班裏一陣騷動,全都驚豔地看向門口。
門口,穿着高定西裝,戴着金絲框眼鏡的羅閻,拿着兩本書,緩緩走到了講臺上。
他掃了一圈班級。
深眸落在了我的臉上,嘴角揚着笑,對衆人道:「大家好,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數學代課老師。」
我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
我覺得高中生活,也挺有趣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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