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匹配度只有9%!

丈夫在易感期標記我第十次時,我看到彈幕:
【女配跟男主匹配度這麼低,標記一百次都沒用。】
【等女主出場,一點點信息素就能徹底安撫男主。】
【當然了,我們女主寶寶跟男主匹配度可是百分百!】
我終於明白,信息素註定了我跟他沒有以後。
所以在女主出現那天,我默默留下離婚協議書,準備離開。
卻沒想到,向來冷淡的丈夫咬牙切齒地將我抵到牆角:
「腺體都快被我咬壞了,寶寶,還想跑呢?」

-1-
謝清頌又到易感期了。
昏暗的房間裏,到處是溢散出的高濃度信息素,將我緊緊包圍起來,叫囂着與我的信息素融合。
而他仍不知足地死死抵住我,尖銳的齒牙又一次刺進我的後頸。
進行第十次標記。
意識幾乎模糊不清,渾渾噩噩間後頸再一次傳來疼痛。
我終於忍受不住地微微側頭,想要躲開他。
易感期的男人正處於極端的焦躁和不安中,注意到我的抗拒,將我更緊地撈進懷裏。
他指尖安撫般觸摸着我的後頸,聲音乞求:
「別走……老婆。」
他鼻尖蹭到我的脖頸,深深地嗅吻,渴求道:
「再給我點信息素……老婆,給我信息素。」
可他不知道,爲了安撫他的易感期,我的信息素幾乎已經消耗殆盡。
淚水模糊間,我忽然看到空中飄過一行彈幕:
【笑死,女配跟男主的信息素匹配度這麼低,標記一百次都沒用。】
【沒關係,我們女主寶寶跟他匹配度可是百分之百!】
【等女主出場,一點點信息素就能徹底安撫男主嘿嘿嘿。】
【炮灰女配什麼時Ŧůₚ候下線?我們女主纔是男主命定的 omega!】
看到這些字,我瞬間呆愣在原地。
因爲我跟謝清頌的匹配度是真的很低很低……
恍惚間我想起當年跟謝清頌結婚的場景。
在分化成 omega 之前,我就已經暗戀了他整整三年。
分化成功後,恰好遇到謝家在給他挑選聯姻對象,選拔的最重要標準,就是信息素匹配度。
於是我滿懷希望地將自己的信息素交上去,等待匹配度鑑定結果。
最後結果出來,匹配度竟然只有 9%。
9% 是什麼概念?
就算隨便來個 Beta,跟他的匹配度都能有 30%。
醫生說,我跟他在一起,幾乎無法受孕。
他拿着報告單,驚歎:「稀奇啊,從沒見過這麼天生相剋的信息素。」
我如墜寒冰,呆愣地看着那薄薄的一張紙,就這麼輕易地被判了死刑。
而謝清頌面無表情地拿過報告單,視線隨意掃過那行字。
良久,忽然笑了一聲:「就你了。」
我又呆愣地抬頭看他,反應好久才意識到他說的是我。
謝清頌冰冷帶着審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比 Beta 還要省心,挺好,不會惹麻煩。」
這場聯姻對他來說,只是爲了應付家裏,而我就是他用來敷衍家人的工具。
所以婚後三年,我安分守己,再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而現在,我的 Alpha 丈夫,在易感期失去所有理智,將Ŧü₎我緊緊圈在他懷裏,崩潰道:
「爲什麼、爲什麼標記不上?」
「老婆,再給我一點信息素……求你了老婆……」

-2-
我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忽視眼前的彈幕,好不容易終於平息謝清頌的易感期。
累得睡過去之前,又想起了剛剛彈幕說的話:
【等女主出場,一點點信息素就能徹底安撫男主。】
我其實不在意匹配度,只想跟謝清頌安穩地過下去。
可現在彈幕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第二天醒來。
謝清頌度過易感期最難熬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副冷淡至極、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簡直是個工作狂,我還在睡夢中時,他就已經洗漱完穿好衣服。
隱約間,脣似乎被什麼輕輕碰了一下,我聞到他身上清冽寧靜的檀木香。
經過一晚的糾纏,他的檀木信息素裏混合上甜膩的水蜜桃味。
是的,作爲一個劣質且平平無奇的 Omega,我的信息素是最普通的水蜜桃味。
我聞着這個味道,又沉沉睡去,再睜開眼已經是下午。
別墅裏空蕩蕩的,謝清頌還沒回來,只有放輕腳步的傭人在默默打掃衛生。
眼前的彈幕卻在瘋狂刷屏:
【啊啊啊啊男主終於跟我們女主寶寶見面啦!】
【天哪第一次見面,女主不小心散發出的一點信息素,竟然直接讓男主再次陷入易感期了!】
【我去,這麼刺激!不愧是匹配度百分百的信息素,天生契合!】
我精準捕捉到彈幕裏的關鍵詞,謝清頌又進入易感期了?
Alpha 每次易感期都會焦躁不安,對外界極爲敏感。
顧不得其他,我慌忙給他打去電話,想確保他現在是否安全。
可電話響了半天,無人接聽。
我不死心地又打去一個,依舊無人接聽。
彈幕仍在狂歡:
【女主和男主都被送到醫院啦,男主馬上就能知道,女主跟他的匹配度百分百!】
【太好了,女配馬上就要被趕出家門了,男女主終於要開始甜甜的戀愛啦!】
我無力地握着無人接聽的手機,心臟緊縮,默默看着眼前的一條條彈幕。
一直到了晚上,謝清頌的助理打來電話。
我急忙接聽:「你好,請問我先生他……」
助理語氣急促,抱歉地打斷我:「夫人,謝總說他今晚不回去,讓你不用等他。」
我攥緊手機,最後只是吶吶地應道:「……好。」
眼前陣陣發暈,彈幕似乎又在說些什麼,但我已經沒有心思去看。
我一點點掃視過這個別墅,處處是我跟謝清頌共同生活的痕跡。
暗戀三年,再加上跟他成婚三年。
整整六年,我在今晚才終於意識到。
低至 9% 的匹配度。
我跟謝清頌是真的不合適。

-3-
至於彈幕說的,我即將要被趕出謝家。
與其那麼狼狽,還不如主動放手。跟他成婚三年,我已經很滿足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離婚後我要怎麼生存下去。
父母如果知道我被謝家退婚了,肯定也不會再管我。所以還是要靠自己。
此刻,我拿出行李箱,看着衣帽間他送的一堆名貴的包包和首飾,有些犯難。
這些東西都是我喜歡的,可行李箱裝不下怎麼辦。
以謝清頌的性子,如果我離開,他估計會眼都不眨地將這些東西全扔了。
我肉疼地思考好久,最後連夜找人把這些東西換成錢,存到銀行卡里。
看着銀行卡里多出的幾個零,我孤獨地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是被吻醒的。
失蹤一晚上的謝清頌在清晨回到家,坐在牀邊,俯身一下下地吻我。
我不禁納悶今天的他怎麼這麼溫柔,又想起網上說的,男人在做了虧心事後,就會對妻子更好。
想到這裏,我心都涼了半截,抿脣扭頭躲開他的吻。
謝清頌換了套衣服,我聳聳鼻尖,企圖在他身上聞到其它信息素的味道。
聞了半天,只聞到一絲很淡的血腥味。
我眉心跳了跳,荒謬地想,難道女主的信息素味道是血?
……那也太小衆了吧。
謝清頌的吻落空,只貼到了我耳邊,他皺起眉,不滿地將我的手扣緊,又捏着我的下巴吻上來。
還不等親上來,他身子忽然一頓,寬大的手掌開始細細摩挲我的手指。
冷不丁地問:「戒指呢?」
我心底猛地一跳,完了,昨晚賣東西賣上頭,好像把戒指也賣了。
不過現在謝清頌有了新歡,想來很快也不用再戴那個戒指。
我不在意地回:「可能是落在浴室了。」
說着就主動親上去,企圖轉移他注意力。
可謝清頌竟罕見地開始較真,偏頭躲過我的吻,嗓音緊繃:「在浴室?我去找。」
我一時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想阻止,但他已經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沒一會,他就回來,神色冰冷:「沒有。」
當然沒有,因爲已經被我賣了。
但我現在離婚協議書還沒寫好,只好努力維持表面的平靜,繼續找藉口:
「那可能落在家裏哪個角落了,我回頭再找找。」
可他卻異常執着:「現在就找。」
我:「……」
我硬着頭皮站起來,準備裝模作樣地搜尋一番。
下一秒身子懸空,被謝清頌單手抱起來:「不許光腳,穿好鞋。」
穿完,他就將我放下來,揚揚下巴:「行了,找吧。」
我只好硬着頭皮開始找,在別墅轉了一圈,最後不出意外地沒找到。
謝清頌抱臂站在我身後,幽幽問我:「雲昭意,戒指呢。」
結婚三年,我已經清楚地摸清了他的脾性,每當他直呼我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真生氣了。
但我現在絕對不能直接說自己把戒指賣了,只好撓撓頭,心虛道:
「唔,可能是不小心丟外面了……」
他手上還戴着那圈銀色素戒,反觀我,手指光禿禿的沒有一點裝飾物。
謝清頌看着我沒說話。
我想了想,還是慢慢蹭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扯扯他的袖子:
「謝清頌,對不起……」
他站在原地沒動,靜靜垂眸盯着我。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哄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他不理我,又去拉他的手指。
他依舊不說話。
我只好扯着他的手指輕輕晃了晃。
他眉眼鬆動下來,妥協般嘆口氣,將我拉進懷裏:「標記怎麼又淡了,再補一個。」
我看他終於揭過此事,當即乖乖伸出脖子讓他咬。
謝清頌一直在家裏待到中午,下午似乎又有什麼會議要開,匆匆出門。
與此同時,我收到謝清頌母親發來的一張照片。
是一張信息素匹配報告單。
我點開一看,上面是謝清頌和一個 omega 的名字。
匹配度高達 99%,將近百分百。
是我望塵莫及的數字。
彈幕飛快刷屏:
【哇,謝母直接出手了!簡直是神助攻!】
【太好了,馬上女配就要被掃地出門,快接我們女主寶寶進來!】
我沒再管彈幕,轉而聯繫律師,問她離婚協議書寫得怎麼樣了。
因爲昨晚交了加急錢,況且我的要求不多,也沒打算分他的財產,所以律師的速度特別快。
直到晚上,她跟我覈對完所有細節,將最終版合同發給我。
我把它打印出來,盯着這薄薄一沓紙發了會呆,開始等謝清頌回家。
直到晚上七點,他回來了。

-4-
謝清頌似乎心情不錯,手裏還提着什麼紙袋。
儘管已經想好了說辭,但我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緊張。
因爲太緊張,我甚至沒注意他手裏拿的是什麼,只是上前幫他掛起衣服。
然後,抬頭直直對上他的眼,認真道:
「我有東西要給你。」
謝清頌向來冷淡的眼裏也難得蘊起笑意,微微點頭:「嗯,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我一愣,下意識問:「什麼東西?」
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也不再推脫,拉着我坐下,將手裏一直捏着的紙袋遞給ťű̂ₜ我。
我拆開一看,不禁啞然。
是一個跟原來一模一樣的戒指。
這個戒指看似簡單,但材料和做工都很繁瑣,所以他今天中午急匆匆地離開,不是去開會,而是做戒指去了?
謝清頌溫和寬大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腕,鄭重地給我戴上戒指:
「這次不許再弄丟,對了,你說要給我的東西,是什麼?」
「我……」
我心臟有一瞬的刺痛,幾乎呼吸不上來,清晰的思路因爲這個戒指,變成了一團亂麻。
像是慌亂,又像是緊張,我怔怔盯着這個不合時宜的戒指,卡殼了。
謝清頌看我不說話,將視線落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看到那沓倒扣着的,薄薄的文件。
他順手拿過來:「你要給我的是這個?這是什麼……」
說着,他翻開,待看清合同的名稱,嘴邊的話終於停住,僵硬地頓住。
房間陷入一片窒息般的死寂。
我不自覺攥緊手掌,手指上的素戒硌得我生疼。
不知過了多久。
謝清頌看着手裏這沓文件,終於緩緩笑出聲來。
他低聲笑了好久。
嘩啦——紙張飛散。
謝清頌俯身湊近,伸手,觸碰到我的後頸,是他今天上午剛標記過的。
他緩慢地,一字一頓地問我:
「……離、婚?」
「腺體都快被我咬壞了,寶寶,還想跑呢?」

-5-
其實我看到這個戒指,有一瞬間,想不管不顧地收回那張離婚協議書。
想說我是開玩笑的,想說我不打算離婚,想說我們繼續好好過日子。
謝清頌薄薄的眼皮垂下,面無表情地盯着我。
如果是以前,我會立馬湊上去笨拙地哄他。
可腦海裏浮現出那張匹配度百分百的報告單,以及婚前他說的那句:
「比 Beta 還要省心,挺好,不會惹麻煩。」
我閉了閉眼,最後還是說:「謝清頌,我們離婚吧。」
「我們只有 9% 的匹配度,清洗標記也很容易,確實不會有什麼麻煩……」
最關鍵是,他已經遇到了跟他匹配度百分百的女主,與其痛苦地看他慢慢愛上別人,倒不如我主動離開。
話音未落,他就直接壓上來,不管不顧地吻上我的脣。
吻到最後,力度越來越重,像個瘋狗一樣帶着撕咬的架勢。
他幾乎咬牙切齒:「你還想清洗標記?爲什麼,雲昭意,爲什麼?」
我被咬得不禁有些惱火,爲了減少拉扯,直接找了一個理由:
「本來跟你匹配度就低,你還總是咬人,標記的時候也兇,我腺體都疼死了。」
「易感期還很煩人,一直纏着我要信息素。」
兇,煩人。
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估計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羞辱的話,身影都頓住了。
以謝清頌的高自尊性格,估計聽完這些話就會跟我離婚。
可我戰戰兢兢地等了半天,只聽到他勉強壓下情緒,硬邦邦道:
「……我以後標記的時候會輕點。」
「不離婚,行不行?」
心臟猛地跳動,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聲音裏似乎有乞求,可我此時不敢多想,只能繼續狠心道:
「不行,就要離婚。」
我將散落的紙張撿起來,推到他面前,沒去看他的眼。
三年裏,我處處順着他,這還是第一次對他表現出反抗和強勢:
「再勉強也沒意思,謝清頌……簽了吧。」
果然下一秒,他就不再像剛剛那麼乞求,直勾勾地盯我良久,拿起筆。
彷彿又恢復了謝家繼承人的強勢從容。
他眼都不眨,快速簽上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冷笑一聲:
「行,籤就籤。」
「雲昭意,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6-
後來我重新在另一個城市定居,又獨自去醫院清洗標記。
醫生注意到我的緊張,安撫道:「放心,這麼低的匹配度很容易清洗的,扎一針就好了。」
我有些恍惚,原來與謝清頌的六年糾葛,只需要輕飄飄的一針。
就能完全消散。
離婚時,他說要平分財產,於是我又得到了遠超想象的一筆錢。
完全能養活我剩下的半輩子。
我開了一家漂亮的花店,又重新拿起畫筆開始畫畫。
還交到很多好朋友,偶爾沒有靈感時,就會被朋友拉着去酒吧放鬆。
日子平淡又溫馨,彈幕也沒再出現過,幾乎讓我忘記謝清頌這個人。
直到某一天我又去酒吧,帶着酒意窩在大廳角落的沙發裏時,朋友給我點了一排男模,讓我選。
有 Alpha,有 Beta。
我看得眼花繚亂,搖搖頭就想拒絕,余光中卻看到某個一閃而過、酷似謝清頌的身影。
一瞬間,被我刻意遺忘在角落裏的記憶,重新復甦。
我當即改變主意,大喊一聲:「不是說包分配男模嗎?我要他。」
那道身影轉身要離開,我立馬追上去。
大廳裏光線昏暗,我醉得看人都有重影,從後面拍拍那個男模的肩,問:
「包一晚要多少錢?」
那道身影終於停下,背對着我,微微側身,似乎是笑了聲:
「我很貴的。」
我拿出錢包:「我有錢,很多錢,絕對包得起!」
他語氣莫名:「是嗎?」
我嗯嗯點頭,忽然聳聳鼻尖,湊近他身上聞了聞,好奇道:
「咦?你的信息素味道好熟悉啊。」
溫熱的呼吸落到他的後頸,那人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重重喘息一聲,猛地與我拉開距離。
他聲音徹底冷下來:
「你對哪個 Alpha 都這樣?」
我想了想,誠實道:「怎麼會,除了我前夫,你是第一個。」
他似有感觸,問:「那你前夫呢?」
「他?他已經死了。」
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謝清頌,一個合格的前夫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昏暗的角落裏,偶爾有烘托氛圍的燈光刺探過來。
這位男模終於轉過身來,燈光剛好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時隔四年。
我抬頭,再次撞進那雙熟悉的無波無瀾的眼眸裏。
謝清頌垂眸,冷淡至極的聲音混着酒吧的音樂,傳進我耳中:
「雲昭意,我怎麼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7-
與此同時,失蹤很久的彈幕重新出現,瘋狂湧現在空中:
【服了,這本書斷更四年,終於更新了,讓我看看男女主在一起了沒……】
【等等,我家女主寶寶怎麼跟男主隔着十萬八千里?!】
【不是,這個炮灰女配不是早就下線了嗎?怎麼又跟男主見面了???】
我精準提煉出關鍵信息——謝清頌竟然還沒跟女主在一起嗎?
不過說到底,他跟女主的故事,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謝清頌看我不說話,又繼續說回剛剛的話題:
「分別四年,雲小姐還對前夫的信息素念念不忘?」
我完全沒料到會再次遇到他,帶着醉意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個場面。
這時,又有一道聲音在我旁邊響起:
「小意?你怎麼在這裏。」
我扭頭,認出來是季鍾,經常來我花店買花的一位 Alpha。
季鍾手裏拿着一張報告單,笑道:
「我剛要找你說呢,之前我們一起去醫院測的信息素匹配度結果出來了,竟然有 90%。」
我注意力被吸引,有些驚訝:「90%?」
之前跟季鍾熟悉後,我就發現自己偶爾會聞到他的信息素味道,可他嚴嚴實實地貼着阻隔貼,按理說我不會聞到的。
除非……我跟他的匹配度很高。
季鍾也發現了這件事,於是跟我商量過後,決定去醫院檢測一下,今天剛好檢測結果出來。
他溫和地笑着:「嗯,沒想到我們會這麼有緣——對了,面前這位是?」
我扭頭,就看到剛剛還神色正常的謝清頌,此刻緊抿着脣,臉色難看。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他,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實話實說:
「這是我前夫。」
季鍾流露出一絲驚訝:「前夫?那你們能結婚,匹配度一定也很高吧。」
我:「……」
謝清頌扯了扯嘴角:「我們的事,不勞你操心。」
季鐘點點頭,不經意間將那張報告單在他眼前一揮而過:
「確實,你已經是過去式了,小意現在應該更喜歡我的信息素。」
話音一落,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等我反應過來時,季鍾已經散發出帶有攻擊信號的信息素。
而我因爲對謝清頌的信息素不敏感,過了好幾秒,才捕捉到空氣中冷冽的檀木香。
那股檀香不再像以前那樣黏膩纏人,而是繞過我,帶着頂級信息素的壓迫感向季鍾攻去。
我猛地看向季鍾,果不其然,他額角滲出汗珠,快要在這場對峙中敗下陣來。
他只是普通 Alpha,哪抵得住謝清頌這種瘋狗似的頂級 Alpha 的壓迫?
我急忙上前扶住快要站不穩的季鍾,話音裏帶着警告:
「謝清頌,你快住手!」
他身影一頓,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就因爲這個人說我?」
我閉了閉眼,平靜道:「他是我的朋友,無論如何你不該傷他。」
我雙手喫力地攙扶着季鍾,打算檢查一下他的傷勢,剛要轉身,衣角卻被人輕輕拽住了。
謝清頌表面的冷靜幾乎破碎,眼尾發紅:
「……明明是他先對我釋放信息素的。」
「雲昭意……是他先釋放的。」
很奇怪,我竟聽出了一絲控訴和委屈。
可計較這些也毫無意義,我嘆口氣:
「今天相遇純屬巧合,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見了。」
他的手緩緩鬆開。
我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隱約聽到身後,有人在問:「謝總,您還要繼續呆在這裏嗎?」
隨後是謝清頌冷嘲的嗓音:
「有什麼好呆的?」
「我可沒有跟前妻敘舊的愛好。」
與此同時,我看到彈幕畫風突變:
【喲喲喲~我沒有跟前妻敘舊的愛好~~】
【尾巴都搖圓了,死裝哥還在這嘴硬呢。】
【是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這個匹配度 9% 且難以標記的設定,也太好磕了吧!】
我只覺得彈幕越說越離譜,隨即又看到一條彈幕:
【呵呵表面不在意,其實在背後盯着老婆,眼裏直冒淚花呢。】
我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看去。
正對上他死死盯着我的視線,恨得彷彿要將人拆吞入腹。
而燈光又太昏暗,也沒看清他眼裏有沒有淚花。
我嚇得又急忙轉回去。
彈幕騙人的吧,謝清頌這眼神明明是恨不得衝上來揍我一拳。

-8-
謝清頌雖然看着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但卻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我時常想起那晚他盯着我的狠戾視線,並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躲着他走,不然再碰上,指不定要怎麼對付我。
所幸我跟他根本不在同一個城市,上次碰到只是偶然,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沒再碰到她。
我的社交圈子又廣又雜,有種花的阿姨,有同樣熱愛畫畫的小畫家,還有喜歡跟我一起研究喫喝玩樂的豪門 Omega。
這天,我就收到了某個豪門朋友的晚宴邀請函,說裏面有很多好喫的海鮮自助。
但碰到這種上流圈子的晚宴,我都會謹慎地看一下晚宴的名單,確保不會有謝清頌出現,這才答應赴約。
晚宴上。
我跟朋友躲在角落裏喫海鮮,一切都在正常進行。
很快晚宴就進行到尾聲,人羣零零散散離場。
朋友被父母拉去應酬,而我喫飽喝足覺得無聊,打算趁機悄悄溜走。
結果還不等站起身,大廳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躁動。
我下意識看過去。
本不該出現的謝清頌穿着一身手工高定,肩寬腿長地被人簇擁進來。
朋友急忙竄到我身邊,壓低聲音驚訝道:
「我靠,小意,你前夫哥怎麼來了?」
即將散場的宴會因爲謝清頌的出現,又重新熱鬧起來,到處都是恭維奉承的聲音。
朋友剛說完,旁邊一個陌生人耳尖地聽到我們的談話,用大Ŧũ̂ₛ嗓門問道:
「啥?你說謝總是誰前夫哥?」
話音一落,剛還吵吵嚷嚷的大廳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視線都朝我望過來。
「……」
我絕望地閉了閉眼。
明明都這麼謹慎了,竟然還是能跟謝清頌碰上。
……絕對是有人在做局陰我。
就連謝清頌也朝我看過來,沒有說話,似乎在等我一個回答。
如果是私下對朋友,我可能會大方承認他是我前夫。
可在到處是陌生人的公共場合,我並不想再讓人知道我們有過瓜葛。
所以我悄悄後退一步,有些心虛地否認:「不是,你聽錯了,我並不是……」
話音未落,謝清頌的神色就冷下來,忽然開口替我回答:
「哦,原來是我那個不熟的前妻。」
衆人神色各異,但誰也沒敢繼續問。
彈幕刷屏:
【笑死,聽說老婆來參加晚宴,直接聞着味就來了。】
【裝貨裝貨裝貨,還不熟的前妻~,看到老婆不想承認跟你的關係,牙都要碎了吧。】
【在牀上咬過腺體的那種不熟嗎?有意思。】
【非得等她說,看吧,說了你又不樂意。】
但我現在沒空注意彈幕,滿腦子都是該怎樣悄無聲息地溜走。
或許是情緒波動太大,而空氣中又混雜着各種 A 和 O 的信息素味道,我撓了撓後頸,感覺有些難受。
朋友注意到我的異常,湊近問:「小意,我好像聞到了你信息素的味道,是不是阻隔貼失效了?」
我一驚,立馬順理成章地站起來,找藉口開溜:
「那我找房間重新換個阻隔貼。」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我找到一個空房間進去。
確定四周沒人,把阻隔貼摘下來,甜膩的水蜜桃味瞬間席捲房間。
我快速翻出新的阻隔貼貼到後頸上,收拾好後,順手把窗戶也打開,方便散一下房間的信息素。
之後就給朋友發了條消息,從側門離開。
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我還來不及鬆口氣,忽然聽到身後人羣的驚呼。
同時,一羣醫生和黑衣保鏢從我旁邊匆匆跑過去。
我心下疑惑,拉住一名路過醫生問:「發生什麼事了?」
醫生焦急道:「有 Alpha 在公共場合突發進入易感期,得儘快控制。」
我點點頭,沒太在意。
抬頭卻看到彈幕:
【笑死,偷偷跟蹤老婆,結果猝不及防聞到老婆的信息素,直接被勾得進入易感期。】
【表面說着不熟,其實老婆一離開,他立馬巴巴地跟上去。】
【不對啊,他們匹配度不是隻有 9% 嗎?男主就這麼輕易進入易感期了?】
【樓上的,你不懂。男主時隔四年才又聞到老婆的信息素,就算生理上不匹配,但心理上直接爽死。】
我看着彈幕,只覺得荒謬。
就因爲聞了一口我的信息素,謝清頌就進入易感期了?
不信。
可彈幕還在說:
【嘶……男主怎麼看着這麼痛苦啊,他爲什麼不打抑制劑?】
【頂級 Alpha 只能用專門的強效抑制劑,市面上一般買不到,現在也沒隨身帶着,得一層層往上申請。】
【那他現在只能硬抗了吧,真的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損傷嗎……】
我看到這條彈幕,腳步終於頓住。
同時手機上收到朋友的消息:【我靠,你前夫哥剛剛進入易感期了,頂級 Alpha 好恐怖啊。】
過了幾分鐘,她又問:
【那個,小意,謝家的醫生讓我幫忙問問你,能不能請你去安撫一下他,只要撐到抑制劑運來就可以。】
【他們說可以付七位數的報酬……你要來嗎?】

-9-
此刻,我站在房間門口,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謝家的一羣醫生感激又恭敬地圍Ṱū́₉着我:
「麻煩你了雲小姐,只需要給他釋放安撫信息素就行,真的太感謝你了!」
我點點頭,打開門進去。
昏暗的房間裏,到處都充斥着躁動不安的信息素。
我進去聞到他信息素的瞬間,就意識到一件難以置信的事。
謝清頌的檀香裏怎麼還有我信息素的味道??
難道說,離婚後的整整四年。
謝清頌根本沒有去醫院清洗標記嗎?
Alpha 標記 Omega 後,自己身上就會融合上 O 的信息素的味道,每到易感期時,身體就會自動渴求愛人的信息素。
那謝清頌這四年又是怎麼過的?
我關上門,站在門口遠遠地觀察牀上的那人。
Alpha 被粗大的鐵鏈控制着,掙脫不了分毫,痛苦地蜷縮在牀上的角落裏。
而旁邊的桌子上,放了滿滿一箱的……水蜜桃?
謝清頌的身邊零散搭着幾件衣服,彷彿築成的巢穴,他渾身顫抖着縮在這個小巢穴裏。
手裏似乎還攥着什麼布料不得章法地動着。
可惜離得太遠,光線又太昏暗,沒看清他的手在幹什麼。
我猶豫着不敢走近他。
最後乾脆站在原地,扯松一點阻隔貼,遠遠地,試探性地,朝他釋放出一小縷安撫性信息素。
下一秒,我就聽到一聲低低的悶哼。
月光灑落進來,照到他臉上。
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微微擴散失焦的眼瞳。
同時也看清了,他手上拿的,是我的衣服。
彈幕Ṱū₋炸了:
【哇塞,忘記帶抑制劑,但是忘不了隨身攜帶老婆的衣服是吧。】
【啊啊啊憑什麼要打碼!!我可是充了錢的!!】
【這也太帶感了,女配只放出一絲絲信息素,男主竟然直接……】
【寶寶你這麼心軟只會被他喫幹抹淨的啊啊啊啊!】
謝清頌緩了很久,終於慢慢扭頭,黑暗裏,銳利發狠的眸子直直鎖定在我身上。
他溫柔的嗓音帶着蠱惑:「寶寶,過來。」
恍惚間回到了四年前,他對我還算溫柔的時候。
我看看彈幕,又看着面前謝清頌的模樣,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最後還是慢慢走過去,坐到牀邊。
坐下去的一瞬間,謝清頌就起身將我圈進了懷裏。
剛剛受到的衝擊太大,我腦子還懵着,一時沒有掙扎。
他低頭,高挺的鼻樑深深埋進我的頸窩,嗓音有些啞,帶着迷茫:
「寶寶,今天夢裏的你好乖啊。」
「我好像真的聞到你的信息素了……是我幻想又加重了嗎?」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注意到他額間的冷汗,只好問:
「你現在很痛嗎?」
「嗯?」易感期的他反應都有些遲鈍,慢吞吞地說:「不會……有老婆抱就不會痛。」
我到底沒告訴他,這其實是現實,不是夢,又說:
「那我再給你點安撫信息素吧。」
他在我耳邊輕笑出聲:「好啊,謝謝寶寶,寶寶對我真好。」
我一時受不了他這麼溫柔,明明剛纔宴會上他還說跟我不熟。
本以爲自己不會在意,可最後還是忍不住問:
「謝清頌,爲什麼能對夢裏的我撒嬌,但剛剛對現實的我這麼恨呢?」
他將我整個人都罩進懷裏,靜靜抱着我,聽到我這句話,連呼吸都放輕了。
良久,就在我以爲他不會回答時,聽到他輕聲說:
「現實裏的你,不愛我了。」
他慢慢重複道:
「你不愛我了,寶寶……你不愛我。」
「我撒嬌,你不會心軟的。」
「……只有在夢裏,夢裏,我的老婆還愛我。」

-10-
我怔愣地聽着這些話,心裏翻起驚濤駭浪。
還不等我說些什麼,外面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
「讓開!讓我進去!我跟他匹配度將近百分百,憑什麼不讓我進?!」
「小姐,這……」
外面一陣兵荒馬亂,「滴」一聲,門鎖開了。
一個女生猛地闖進來,隨之飄來一股陌生的 Omega 信息素。
「謝總,聽說您易感期沒有抑制劑,我可以幫您安撫一下……等等,你是誰?!」
我本想喊人將她趕出去,又猛地意識到她就是這本書的女主。
跟謝清頌匹配度 99% 的女主。
她的安撫效果,應該比我好多了吧?
一邊想着,我站起身,衝她點點頭:「謝清頌,那我先走了,你……」
可一低頭,我就看到剛剛還算平靜的他,彷彿遇到什麼極其痛苦的事情,情緒驟然變得激烈起來:
「不要……我不要她,我不喜歡……!」
「老婆,好痛……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他像是看到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應激一樣,像個孩子似的往我身後鑽。
女主急了,不死心地又釋放出一些信息素:「我們這麼高的匹配度,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謝清頌幾乎整條左手手臂都顫抖起來,他痛苦地捏着手臂,語氣顛三倒四:
「別走,寶寶,別走,我真的不喜歡她……好痛」
我皺眉看着他,謝清頌明顯不正常。
女主還想再說什麼,我直接抬手打斷:「請你出去,這裏不需要你。」
「……你!」
「保鏢,將人帶出去。」
門一開一關。
屋子終於徹底安靜了。
我直直看向謝清頌,問:
「你的手臂怎麼了。」
「還有,爲什麼會對她的信息素應激?」

-11-
我二話不說,將他的長袖捲上去,打開燈。
燈光晃眼,而他手臂上一條條猙獰的疤痕,更是直接刺進我的眼裏。
我抿脣,手指輕輕撫上那些疤痕,問:「謝清頌,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釋放出大量的安撫信息素,又輕聲問了一遍:「爲什麼要割手臂?」
他情緒勉強穩定下來,眼尾發紅,整個人鑽進我懷裏。
在我一遍遍的追問下,終於開口,聲音悶悶的:
「我不想跟那個 Omega 結婚,於是他們趁我易感期,把那個 Omega 扔到了我房間裏。」
「99% 的匹配度,信息素的極度匹配……」
「我把自己關進浴室,每當聞到她的信息素時,就拿刀割在皮膚上。」
「很痛,但是能讓我的身體徹底厭惡她的信息素。」
他輕飄飄地講完四年的故事,可帶着盤亙交錯的疤痕的手臂,還在細微地顫抖。
而漂浮在空氣中的檀香重新變得躁動不安,變得更加痛苦與恐懼。
謝清頌鼻尖尋到我的腺體,睫毛顫抖,本能渴求更多的信息素。
我知道,目前這點信息素並不能足夠安撫他。
良久,我低下頭,露出光潔平整的腺體:「謝清頌,可以臨時標記,咬吧。」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拂到敏感的腺體上。
我靜靜等待着犬牙穿透腺體的刺痛。
可過了很久,只等到一個輕柔至極的吻,萬般珍惜地落到腺體上。
他搖搖頭:「寶寶會痛……會不喜歡的。」
「我不煩人,只要一點點信息素就好了……」
彈幕:
【我服了,女配當初隨便找的離婚理由,他竟然記到現在。】
【媽呀,竟然直接拿刀子割手臂……哥我是真佩服你。】
我忽然想起,四年前謝清頌跟女主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謝清頌當時整晚沒回家,第二天我在他身上聞到了血味,還懷疑是女主的信息素。
可剛剛見到女主時,她的信息素根本不是血味。
所以,其實他沒回家的那晚,在他因爲其她 Omega 而陷入易感期的時候。
謝清頌竟是拿刀子割在手臂上,好讓自己對抗這 99% 匹配度的吸引力嗎?
彈幕已經討論起來:
【誰去開個 SVIP 看看,之前那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來了!我剛看完!女主離開後,男主發現是自己母親在暗中作妖,於是直接脫離家族,出來自己單幹了!】
【Ṫüⁱ是的, 他把一半財產給了女配,剩下一半財產用於投資新公司。】
【四年裏終於把公司做大做強, 把一切事情處理好,這纔敢重新來追老婆!】
還不等我說什麼, 傳來一陣敲門聲, 和醫生喜悅的聲音:
「雲小姐, 特效抑制劑送來了!」

-12-
第二天,謝清頌醒來時,腦海中浮現出昨晚的情形。
他哭着的,求着的,抱着的模樣, 全都被看到了。
而我又重新回到花店, 開啓了平淡的一天。
傍晚,我坐在一堆花花草草裏,忙着整理沒有賣出去的鮮花。
「叮鈴——」
門口的風鈴輕輕響起。
一衆花香中,我聞到一縷很淡的檀木香。
抬頭,我對上那雙熟悉的眼。
那雙眼裏有過渴求,有過委屈, 也有過冷淡與痛苦。
是我曾經瘋狂迷戀過的一雙漂亮眼眸。
而此ẗũ⁸刻, 這雙眼眸裏,浮現出一絲不自在, 和難以掩藏的濃厚愛意。
謝清頌說:「還剩多少花?我全買了。」
我反問:「僅僅是來買花嗎?」
他睫毛顫了顫,談判桌上淡定從容的謝總, 難得卡殼:「我……」
我站起來, 轉身欲走:「如果是買花,花店已經關門了,不再接客。」
下一瞬,手腕被溫熱的手掌牽住。
謝清頌啞聲道:「不僅是買花。」
我站在原地沒出聲。
他繼續道:
「當時跟你聯姻確實是爲了應付家族的人,後面三年慢慢愛上你,可我又太蠢, 沒有顧忌你的感受,讓你患得患失, 是我的錯……」
「你喜歡花, 我就每天送你。你喜歡畫畫, 我可以一直陪你,你喜歡食物, 我可以研究食譜……」
我轉身直視他:「謝清頌, 你想說什麼?」
他神色認真, 一字一頓:「我已經真正強大起來,可以提供任何你想要的。」
「雲昭意,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嗎?」
話音落下, 我將他抱了個滿懷:
「我可是很難追的。」
他身影僵住, 隨後抬起手臂,試探地環住我的腰,慢慢收緊。
謝清頌俯身, 鼻尖蹭過我的髮梢,溫聲道:
「沒關係,我還有大把的精力與時間,如果是花費到你身上, 倒也算一種賞賜。」
夕陽溫和,風鈴輕動。
彈幕幸福地躍動在空中:
【不說了,祝 99。】
【完結撒花!】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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