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

老公被心理催眠後,只要聽到關鍵詞,就會立馬切換求愛模式。
可有天我不在家時,妹妹偷偷進了我家,發來視頻通話。
視頻裏,她挑釁地笑着。
「姐姐,你猜如果我說出關鍵詞,他會不會也聽我的?」
此時,書房門開了,老公剛好走出來。
妹妹胸有成竹地說出關鍵詞。
而我眼睜睜看着老公緩緩走向了她。

-1-
靳州的心理疏導結束後,我收到了心理醫生髮來的消息。
【催眠暗示已經完成了。】
【開啓詞:Начинать】
【結束詞:Конец】
【一旦開啓指令下達,他將視指令者爲心愛的妻子,扮演完美的牀上丈夫。結束後,這段記憶將不會存在於他的腦海中。】
【注意,請不要將關鍵詞告訴任何人。】
我簡單回了個「好」,Ŧŭ̀ₐ便關上手機走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裏,靳州正用手輕輕按壓着眉心。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他:
「感覺怎麼樣?」
他抬眼,眉目是慣有的疏離。
「嗯,好些了,謝謝。」
我鬆了口氣,掛上微笑。
「那就好。你最近因爲公司的事壓力太大,做下心理疏導會好很多。」
心理醫生是我以疏導心理的名頭請來的。
實際上卻是爲了能和靳州更進一步。
我們結婚一年,從未做過真正的夫妻,關係也止步於相敬如賓。
但……我喜歡他,也想睡他。
見我遲遲沒走,靳州問道:
「還有事嗎?」
我深吸了口氣,走進書房關上門。
既然關鍵詞設定好了,我想試一試。
向來冷漠疏離的靳州真的會變成貼心的完美丈夫嗎?
我走到書桌前,直視他的眼睛,試探性地說出開啓詞。
「Начинать」
爲了避免關鍵詞過於日常,我們將兩個詞分別設定爲俄語的「開始」和「結束」。
慢慢地,靳州的眼神開始產生變化。
那雙向來古井無波的眸子裏,居然產生了名爲慾望的東西。

-2-
靳州的眼神變得溫柔,充滿情慾。
他走到我身前,牽起我的手,吻在手背上。
「夫人,該睡覺了。」
話落,他的脣從手背一路往上。
劃過手腕、小臂、上臂,最後落在了肩部。
結婚一年來,我們第一次如此親密。
以至於,每個吻都能激起身體的陣陣顫慄。
我驟然慌了神,抽出胳膊。
「等、等一下。」
靳州很ṭŭ̀₁貼心地停了動作,轉而輕撫着我脖間的發。
「怎麼了?」
我緊咬着脣。
「去……臥室。」
隨即拉起他的手往臥室走。
靳州就這麼乖乖地任我拉着,臉上掛着溫柔的笑意。
和平常冷如冰山的他判若兩人。
臥室裏,我坐在牀邊。
靳州半跪在我身前,溫聲道:「夫人想怎麼做?」
我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
但轉念想到靳州不會有這段記憶,我膽子又大了起來。
點開一部精心挑選的女性向放在他面前。
「就……像這樣。」
靳州看了會兒,喉結滾動。
「好。」
後來,靳州做得和視頻裏一步不差,甚至更好。
但到關鍵時刻我卻有些慫了。
畢竟是第一次,還沒有完全準備好。
我將靳州從身上推開。
他被打斷,卻也沒有不滿,而是柔聲問我:
「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坐起身開始穿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就是感覺今天不太合適,你先回書房吧。」
靳州聲音沙啞地道了聲「好」,隨即穿好衣服回了書房。
我跟在他身後,在書桌前說出結束詞。
「Конец」

-3-
靳州眼神慢慢變得如往常一樣淡漠。
半晌後,他又問我:
「還有事嗎?」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搖了搖頭。
正準備退出書房,卻被他叫住:
「明晚顧家的生日宴,別忘了。」
他說完後頓了頓,補充道:「你先睡吧,我還有事要忙。」
我像往常那樣點點頭。
「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
隨即退出了書房。
疏離的語氣,平淡的對話,彷彿剛纔在牀上纏綿的是另外兩個人。
我有些失落地往臥室走。
走到半路卻想起來忘了問靳州一件事。
於是又掉頭朝書房走去。
因爲剛走,所以我沒敲門,徑直開了門問道:
「對了,明天要等你回家後一起去宴會嗎?」
書桌後,靳州有些慌亂地坐直身子。
他襯衫釦子鬆了兩顆,面色也染上緋紅。
我有點疑惑。
「很熱?」
明明都已經入秋了。
「有點。明天不用等我,讓李叔直接送你去就行。」
靳州沉着嗓子,「還有,以後進來先敲門。」
……他還真是很不待見我。
明明是他的妻子,卻被像防陌生人一樣防着。
「知道了。」
我果斷回了臥室。
同時暗暗下定決心,等哪天有空了,我非得讓他在牀上還回來不可。

-4-
但我沒想到這天這麼快就來了。
顧家生日宴上,江瑤「不小心」把蛋糕掉到了我身上。
她裝作不好意思地道歉:
「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小心手抖了。」
江瑤是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我是養女,她是親生女兒。
其實要不是因爲顧家是靳州重要的合作對象,這個宴會我不想來的。
我能猜到江瑤會作妖,畢竟她一直認爲她才應該是靳夫人。
但江瑤的臉很快青了。
因爲靳州過來拉着我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捨得給她。
靳州帶我進了二樓包間換衣服,自己則站在門外。
只是換着換着,我想起宴會上靳州被衆星拱月的樣子。
很多女人來敬酒,他照單全收。
明明是有婦之夫,卻一點也不知道分寸。
想到這,我有些想報復他。
便隔着門說道:
「靳州,你進來幫我一下,背上拉鍊不太好拉。」
「好。」
他應着,很快推門進來。
手指撫上我的背,開始拉拉鍊。
一下又一下,若有似無的觸碰中,我說:
「Начинать」
背上的動作驀Ţũ̂ₙ然停了。
片刻後,靳州從後面環住我的腰。
在我耳邊吐出曖昧的氣息:「夫人,這次想怎麼做?」
我顫了顫,轉過臉親吻他的嘴角。
彷彿飢餓許久的野獸嗅到了血肉的味道,靳州回以一個更加熱烈洶湧的吻。
喘息間,我輕聲道:「我要你跪下。」
他眸光閃動異常,很快聽話地跪在了地上。
我解下靳州脖間的領帶,將他雙手反捆在背後。
隨即開始慢條斯理地解他的襯衫釦子。
每解一顆,都特意用指腹在他皮膚上輕輕划動。
這樣幾番挑逗後,靳州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他耳根和脖子紅成了一片,像看解藥般,仰頭直勾勾地盯着我:
「夫人……」
我摸了摸他的臉,又湊近些。
「得先讓我滿意,明白嗎?」

-5-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間內一片旖旎。
靳州再次爲我拉起了拉鍊。
只是拉着拉着,那隻溫熱的手掌逐漸向前。
他俯身輕咬我的耳垂。
「夫人還要嗎?」
我身子顫抖了一下,將他的手拿開。
「不要了,下次再說。」
「好。」
靳州聽話地收回手,拉好拉鍊。
簡單的收拾後,我將他趕到了門外。
恢復成剛開始的情形。
隨即開門對他說出結束詞:「Конец」
他面色恍惚一瞬,慢慢恢復正常。
「換好了?」
「嗯,走吧。」
我點點頭,徑直下了樓。
剛下樓,就碰到了靳州的祕書。
「靳總,許總已經等您很久了。」
靳州冷言道:「幾分鐘而已,急什麼?」
祕書看了我一眼,艱難道:
「已經等您半個多小時了。」
靳州愣了愣。
「半個多小時?」
眼見情況不對,我禮貌致歉。
「不好意思,也許是我換得有點久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我就急匆匆跑了。
躲到角落裏給心理醫生打電話。
簡單反饋後,她告訴我,像剛纔那種類似於斷片的情況無法避免。
最好儘可能地控制場景和時間,例如夜晚入睡前最爲適宜。
「好,那我以後都在晚上用。」
話音剛落,背後冷不丁傳來一聲:
「晚上用什麼?」
我慌忙掛了電話。
一轉身就見靳州單手插兜站着,眸色幽深。
我吞了吞口水,心虛道:
「沒什麼,我最近睡眠不好,醫生給我開了幾道熱敷貼,說晚上是最佳使用時間。」
靳州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是嗎?那最近分房睡吧,我就不吵你了。」
「……?」
要不是靳州沒有記憶,我幾乎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6-
後來的幾天裏,我在牀上翻來覆去,差點把自己熬成了鷹。
人一旦嚐了甜頭,就再也過不了苦日子。
主要是靳州的使用體驗真的很好,讓我都有些……念念不忘。
但我又拉不下臉來主動說要繼續同房。
更過分的是,靳州最近一段時間跟開了竅似的。
經常在洗完澡後,只圍着浴巾在家裏走來走去。
明明以前都是穿好了睡衣纔出來。
又或者是襯衫釦子不扣好,讓人一眼就能望到底。
而我只能看着那些白花花的胸肌腹肌乾着急。
終於,我受不了了。
收拾東西準備跟着舞團去參加巡演。
靳州倚在門框上,端着杯咖啡慢悠悠地喝着。
「你不是隻接受電視臺或私人邀請嗎?怎麼突然要參加這次的巡演?」
我在心底暗暗罵他,還不是因爲你這個男狐狸精。
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好久沒和師兄妹們合作了,有些想他們了。」
「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了想,思索道:
「一週後吧。」
一週後,我也該調理好了。
「好,多運動也有助於睡眠,等你回來,我們就不用分房睡了。」
「……」
我疊衣服的手頓住。
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是調理不好了。
總感覺靳州有點欠欠的,可他明明又不記得那些事。
想到這,我下意識抬眼打量他。
靳州抿了口咖啡,神色淡淡。
「怎麼了?」
「沒什麼,我新學了一支舞,等回來可以跳給你看。」
說完,我便收回了視線,繼續收拾衣物。
自然也沒看見,靳州右手猛地顫抖了一瞬,差點將咖啡灑在地上。

-7-
巡演很順利,我也在歡聲笑語中漸漸忘了和靳州的事。
直到巡演最後一天,我在後臺做着上場前的最後準備時。
江瑤突然打來了視頻電話。
以往,她從來不會主動聯繫我。
我以爲是爸媽出了什麼事,猶豫着接了視頻。
視頻裏,她正在走路,笑得有些狂傲。
「江簡,猜猜我在哪?」
我這才認真去看她身後的背景。
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家別墅的院子。
我頓時警惕起來。
「你去我家幹什麼?」
江瑤笑了,低聲道:「江簡,那天宴會上,我聽到你打電話了,你猜如果我說出關鍵詞,靳州會不會也聽我的?」
說着她已經打開了別墅大門。
我心裏咯噔一聲。
一旦指令下達,靳州就會將指令者視爲自己的妻子。
無論指令者是誰。
這也是心理醫生反覆叮囑,不要將關鍵詞告知別人的原因。
正當我慌亂地想着辦法時。
屏幕黑了,視頻裏傳來靳州疑惑的聲音。
「江簡?」
很快屏幕又亮了起來,我以一個奇怪的角度看着客廳內的景象。
畫面裏,靳州剛從書房出來。
而江瑤挑釁地看我一眼,隨後胸有成竹地說出了關鍵詞:「Начинать」。
話落,我眼睜睜看着靳州緩緩朝她走近。
我立馬掛了視頻,給靳州打電話。
可鈴聲一直響,沒人接。
我心急如焚。
這時,突然有師妹過來拉起我的胳膊。
「師姐,該上場啦!」
不等我說什麼,她徑直抽出我手中的手機,把我拉上了舞臺。

-8-
舞臺上,我腦海中全是些雜亂的念頭。
靳州怎麼樣了?
他會把江瑤也當作自己的妻子嗎?
我心亂如麻,整場表演幾乎都是靠着身體本能完成。
散場後,我推掉了慶功宴,繼續給靳州打電話。
依舊沒人接。
一瞬間,我心如死灰。
這麼長時間過去,難道已經……木已成舟?
我又顫着手給江瑤打電話。
其實她以前也用過各種方法,想要插足我和靳州的婚姻。
只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靳州也並沒有搭理她。
所以我都沒有管。
但這次,實在是過分了。
出乎意料,江瑤的電話居然通了。
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反倒是她率先開口。
「江簡,你他媽的還有臉給我打電話?你們夫妻倆可真會玩啊。」
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
沒臉的不應該是她嗎?真會玩又是什麼意思?
我立馬又打過去,耳邊卻響起了:「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看來是被拉黑了。
我當即買了時間最近的一趟航班。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接到了靳州打來的電話。
他的聲音依舊清冷。
「什麼事?看你打了好幾個電話。」
我單刀直入。
「江瑤是不是去家裏了?」
「嗯,你怎麼知道?」
我尬笑兩聲:「我聽爸媽說的,她……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
「莫名奇妙地說了幾句話,怎麼了?」
我深吸了口氣。
「那她還在家嗎?」
「沒有,已經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靳州像是思考了下,過了幾秒才道:
「記不太清了,沒注意看時間。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來還是要回家親自看看。
畢竟就算做了,靳州也不會有記憶。
電話裏他繼續道:「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忙什麼?」
「家裏有點亂,我整理下。」
我心裏咯噔一聲。
亂?不會是事後亂吧?

-9-
後來的一個小時,我在飛機上如坐鍼氈。
一出機場,我就打了車直奔別墅。
司機被催得腳底都踩冒了煙。
可站在別墅門口的時候,我又有些慫了。
萬一真的是我想的那樣……
要怎麼面對?怎麼收場?
不知道站在門口吹了多久的冷風。
我終於鼓起勇氣將手按上了密碼鎖。
「滴」一聲,門開了。
屋內是亮的。
我在玄關換了鞋,然後一步一頓地朝裏走。
直到終於能看清客廳的景象。
靳州坐在沙發上,只下身簡單圍了條浴巾。
頭髮溼漉漉地耷拉着,水滴順着下顎和脖頸一路往下,帶出完美的肌肉曲線。
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但最終,我看見了他鎖骨上那幾道醒目的紅痕。
……天塌了。
「江簡?你怎麼今晚就回來了?」
靳州有些詫異地站了起來。
腕線過襠,寬肩窄腰。
顯得身材更好了。
可他現在很有可能是條爛黃瓜。
我不死心,指着紅痕問他:
「你這裏怎麼紅了?」
他低頭看了看。
「應該是蚊子咬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
「……?」
都秋天了,哪來的蚊子?
該不會江瑤說的「玩得花」,是指靳州把和我用的方式,都和她用了一遍吧?
想到這,我幾乎快要哭了。
破罐破摔地撲倒在了沙發上。
靳州見狀,坐在我旁邊,輕聲笑道:
「怎麼了?不是說回來了要跳舞給我看?」
我的聲音悶在抱枕裏。
「沒心情。」
「發生什麼了?因爲江瑤?」
「算是吧……」
我從抱枕裏抬起頭,就看見了靳州近在咫尺的身體。
……
要不還是垂死掙扎一下吧。
「你還記得江瑤說了什麼嗎?」
靳州皺了皺眉,似乎是在認真回想。
「是個單詞,聽上去像是俄語?但我記不太清了,好像念На——
「На——什麼來着?」
我急了,連忙答道:「Начинать?」
靳州眼神亮了一瞬,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10-
等我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晚了。
靳州一把握住我的腰,將我抱坐在身上。
緊接着溫熱的脣覆了上來。
他熟練地撬開牙關,清冽的氣息很快縈繞在齒間。
溼潤的纏綿間,他低聲喃喃:
「夫人,我想你了。」
我抓住機會想要念出結束詞。
「Ко……唔……」
可剛張嘴又被他重新堵上。
還沒說出口的「Конец」就這麼卡在了喉嚨。
我只好盡力保持清醒,仔細思考目前的狀況。
聽上去,靳州應該算是記住了這個詞。
但根據之前的經驗,如果指令成功的話,應該是不會記住指令詞的纔對。
那是不是說明江瑤的指令沒有成功?
我還想繼續分析。
可靳州的攻勢漸漸猛了起來。
「夫人,別走神。」
我被折磨得眼中都泛出淚花。
沉淪與理智不停博弈。
我在間隙中哄道:
「我先洗澡……好不好?」
靳州驟然停了動作,熾熱的氣息吐在我脖間。
「其實,浴室也可以。」
「……」
我咬牙:「好,你先把我放開。」
他這才聽話地鬆了手中力道。
我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理了理衣服後,說出結束詞:
「Конец」
靳州眼神漸漸變得清明。
隨後皺起了眉。
「那個單詞到底怎麼念?剛剛好像沒聽清。」
我心虛地笑笑。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自己查一下?」
可不敢再念了。
沒等他回答,我立刻閃進臥室,拿出平板查看別墅門口的監控記錄。
畫面裏,江瑤從進去到出來只花了 8 分鐘。
憑我之前的體驗,這個時長根本不夠……
心終於吞回了肚子裏。
緩了緩,我打開手機給心理醫生髮消息。
【徐醫生,如果指令者不是我,他有可能不進入狀態嗎?】
好半天,徐醫生纔回我。
【我剛剛查找了一下過往案例。如果已經使用過幾次,同時他已經對你產生情感依賴的話,是有可能的。】
我一時怔然,產生……情感?
靳州?對我產生情感?
我正發愣,屏幕頂端彈出一條消息。

-11-
霍棋:【小簡,我回國了。後天我在音樂廳有演出,來看看嗎?】
同時發過來的還有音樂廳定位。
我指尖微頓。
很快屏幕上又彈出一條消息:
【這次演出我邀請了所有高中舞蹈隊的同學,打算結束後請大家喫飯,你也一起呀。】
霍棋是我的高中同學兼舞蹈隊搭檔,曾經幫了我很多。
至於舞蹈隊的同學,也確實很久沒見了。
想了想,我回道:【好,一定到。】
他立馬發過來一個可愛的狗狗表情包。
隨後又接着問我:【最近過得怎麼樣?和靳州還好嗎?】
我正打算回,頭頂冷不丁響起一句:
「在和誰聊天?」
我被嚇了一跳,手機都差點摔出去。
靳州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房間,此刻正站在面前,看着我的手機屏幕,眉心微蹙。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裏突然一陣心虛,下意識把手機息了屏。
可轉念一想,我好像什麼也沒幹?爲什麼要心虛?
於是我坦言道:
「霍棋你還記得嗎?我們一個高中的,當時他是我的舞蹈搭檔。」
靳州眼神冷下來。
「不記得。」
「嗯……不記得也沒關係,總之他剛回國,後天有場演出,演出結束後會有舞蹈隊的聚會。所以那天我可能會晚點回家。」
我自認爲十分坦率真誠,可靳州眸色卻越來越沉。
「非去不可?」
「倒也……」
「算了,隨便你。」
他說完就走了,頭也沒回。
走到一半又停下,「這兩天先不一起睡了,你好好休息。」
「……?」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這突如其來的生氣是怎麼回事?
而且不是說等我回來就同房睡覺的嗎?
我好不容易求證完了,可以下指令了,到嘴的鴨子又飛了。
我越想越氣,衝動之下在網上下單了一堆臂環、胸帶、項圈、狼尾……
等到了,我一定要好好折磨靳州,狠狠報復一把。

-12-
但我沒想到,這些東西居然第二天就到了。
到的時候,我正在外面舞蹈室練舞。
物業管家打來電話:「江女士,您的快遞到了,請問您在家嗎?」
「我現在不在,你先放——」
「看見您先生了,快遞給他可以嗎?」
?靳州?
要把那一箱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靳州?
我慌了,立馬拒絕:「別!」
電話裏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是一道沉冷的男聲。
「在哪?」
是靳州?
「啊?我?我在舞蹈室練舞。」
「好。」
我支支吾吾:「那個,你把快遞丟地上就行,我馬上回來自己拆。」
「知道了。」
電話掛了。
我立馬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那些道具可千萬不能被靳州發現。
回家的車上,我才發現羣聊「一家人」久違地彈出了小紅點。
主要是江瑤在輸出。
不是公主:【@江簡想維持自己乖乖女的人設,所以讓靳州來威脅我們是吧?】
不是公主:【你別忘了,要不是我小時候走丟後爸媽收養了你,你能有江家千金的身份?能和靳家聯姻?】
不是公主:【呵,表面裝得清高實際背地裏騷得要命吧?不然怎麼把靳州哄成狗了?】
錦心:【瑤瑤你別這麼說你姐姐。小簡你別生氣,瑤瑤她也是在氣頭上@江簡】
惡毒的妹妹,偏心的媽媽,沉默的爸爸,這就是江家。
給了我溫暖又將我關進冰窟的家。
我沒理他們。
而是點進靳州的對話框。
【你下午去見我爸媽了?】

-13-
他很快回復:
【嗯,有些事該說清楚了。】
我想到江瑤說的「威脅」,便問他:
【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關心了下岳父公ṭù⁴司的財務狀況,以及你妹妹最近的精神狀態。】
……聽起來確實算是威脅了。
我本想找個時間自己回趟江家,把事情說開。
畢竟我已經不欠江傢什麼了。
這些年賺的錢幾乎全給了他們,早就超過了過去十幾年在我身上的花銷。
至於情感,稀薄得可憐。
我更像是一項成功的投資,而非女兒。
但我沒想到靳州竟然比我還快。
難道他真的……對我有感情了嗎?
但很快,我又否定了這個結論。
靳州發來了新的消息。
【型男必備性感胸帶是什麼?】
【[圖片]】
一瞬間,我心跳幾乎停滯。
他怎麼會知道?
直到我點開那張圖片。
是靳州拍的快遞單,快遞單上赤裸裸寫着:
型男必備性感胸帶【一件】
男生體育生皮革臂環【一件】
型男仿真狼耳狼尾【一件】
男生牽引鏈項圈狗狗【一件】
男生性張力男 M 蕾絲眼罩【一件】
(買家備註,保密發貨)
……好一個保密發貨。
哈哈哈天塌了。
我抓耳撓腮半天想出個理由:
【我最近在玩成男 cosplay,這個是 cos 用的。】
【好的。】
?就這麼信了?
看來他根本對我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吧,所以看到這些纔會毫無觸動。
心裏突然沒來由地失落。
什麼產生情感,根本就是假的。
但很快,這份失落就轉變成洶湧的報復欲。
今天晚上我非得好好折磨折磨靳州不可。

-14-
晚上,我穿着舞蹈服敲開了書房的門。
靳州正坐在書桌後辦公。
抬眼看見我後,視線滯了一瞬,又很快移開。
「什麼事?」
我擺了擺水袖。
「你現在有空嗎?我跳舞給你看?」
等他答應了,我就把他騙到臥室,然後說出關鍵詞。
想到這,我嘴角都差點壓不住。
然而靳州卻冷臉對着電腦屏幕說道:
「閉嘴,今天會就開到這。」
???
他在開會?
那我剛剛說的話豈不是被他公司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天又塌了……
我紅着張臉跑回臥室,卻在關門時被靳州抵住。
他自顧自地進來坐在牀邊,眼中含着抹笑意。
「不是要跳舞給我看嗎?跑什麼?」
我站着手忙腳亂。
「啊?你、你忙完了?」
「嗯,不重要的事明天再說。」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只好硬着頭皮跳了兩段。
在他看得最專注的時候,我說:「Начинать」。
靳州的眼神很快變了。
從單純的欣賞變成熱烈地不Ṭṻ₀加掩飾的渴望。
他將我拉進懷裏,摟着我的腰細細摩挲。
「既然夫人身體這麼靈活,這次要不要試試自己來?」
我瞬間從臉燙到了脖子。
不愧是求愛模式,一開口就是虎狼之詞。
我點點頭。
隨後從櫃子裏拿出那箱子道具,一一擺在牀上。
靳州拿起其中一個,垂眸細細打量。
「原來夫人喜歡這種?」
我沒理他,徑直將狼耳戴在了他頭上。
好……好可愛。
我沒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靳州愣了愣,又將我拉進懷裏。
片刻後,他啞着嗓子:
「別急,等我把這些都戴上。」

-15-
雖然體驗感依舊很好,但總感覺靳州有點奇怪。
總會突然攔住我的動作,眼巴巴地問:
「他好還是我好?」
我被問得莫名其妙。
難道是人設?
他在扮演懷疑妻子出軌的卑微人夫?
想了想,我決定配合他演戲。
「當然是你好了,他可從沒到過……這裏。」
話音剛落,靳州突然翻身調轉了方位。
他拿起領帶,系在我的手腕上。
「那他到過哪裏?」
他的手走過我身上各個地方。
「這裏?還是這裏?嗯?」
我眼角泛出溼意,聲音都黏糊糊的。
「都、都沒有,只有你。」
早知道不陪他演了,現在好了,換成我被折磨了。
……
這次幾乎折騰了一夜。
天矇矇亮時,靳州終於肯放過我。
我腰是酸的腿是軟的。
命也是苦的。
趁靳州睡着後,我還得悄悄下牀整理,把房間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否則憑現在這幅景象,分分鐘露餡。
我認命地收拾好散落一地的道具和衣物。
隨後又慢吞吞地躺回牀上。
靳州卻突然醒了,從背後伸手抱住我。
頭埋在我脖間。
「夫人,還要。」
「……?」
我深吸口氣,說出結束詞:
「Конец」
片刻後,環在腰上的手陡然鬆了。
同時響起靳州疑惑的聲音:
「……江簡?我怎麼……怎麼回事?不是在看你跳舞嗎?」
我轉過身,說出早就在心裏編好的話:
「你看着看着就困了,倒在牀上睡着了。」
靳州皺着眉,半信半疑。
「是嗎?」
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但靳州卻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個臂環。
「這是什麼?」
!我明明在牀上認真檢查了,怎麼會被他找到?
我連忙坐起身,把臂環搶了過來。
「應、應該是我試的時候忘在牀上了。那個我先起牀了,今天還要去音樂廳。」
說完我就火急火燎地下了牀。
這覺睡不了一點。

-16-
坐在音樂廳的座位上,我昏昏欲睡。
霍棋在臺上跳得一如既往地好,但我實在是太困了,根本無心欣賞。
結束後,同學們組織着一起去了飯店。
只是剛坐下,有同學帶了個人進來。
「巧了,我剛在路上碰到了靳州,就帶他一起過來了。」
靳州今天難得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件黑色風衣。
內搭一件黑色高領毛衣。
更顯得身形修長挺拔,氣質清貴淡漠。
只是目光劃過我時,如松尖雪般冷得駭人。
我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
想着要怎麼給這羣同學們介紹解釋。
畢竟除了霍棋,他們都不知道我和靳州結婚了。
但奇怪的是,靳州並沒有過來找我。
而是打完招呼後隨意坐在了一個空位上。
?他是不打算公開我們的關係嗎?
身旁霍棋給我倒了杯茶,笑道:
「你沒告訴他今天和我們聚會嗎?」
「啊,忘了。」
我心不在焉地回他一句,然後拿出手機給靳州發消息。
【怎麼沒跟我說要來?】
我偷瞄了他一眼。
靳州看了眼手機,然後又放下,沒有打算回的樣子。
?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正想繼續問,卻聽到同學的調笑聲。
「咱們這羣人,也就霍棋和江簡混得最好了,有的甚至都沒跳舞了。」
「那可不,他倆高中時就是舞蹈隊的金童玉女,我可嗑他們倆了。」
「對啊對啊我也是!說起來,你倆還沒在一起?」
同學兩眼放光地看着我。
我只好放下手機,認真道:
「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17-
包間內瞬時炸了。
除了靳州和霍棋,每個人都在八卦。
「結婚了?我靠!江簡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啥?老公居然還不是霍棋嗎?我嗑了這麼多年的 cp 居然 be 了?」
「爲什麼啊?你們倆當初配合那麼好,大家都覺得你們遲早會在一起來着。」
……
我早該猜到他們這個反應的。
高中時,他們就經常撮合我和霍棋。
就連霍棋都以爲我喜歡他,信誓旦旦地對我告白。
但我拒絕了。
只是怕傷了他的面子,沒有跟任何人說。
我有些心虛地看向靳州。
他不說話,似笑非笑。
我只好硬着頭皮開口:
「結婚一年了,我老公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沒有告訴大家。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這頓飯我Ṫůₑ請。」
霍棋突然湊近。
「你們關係不好?」
我愣怔了一瞬。
其實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結婚以來,靳州其實做得很好。
他會在我生病時,從公司緊急趕回;
會在我獲獎時,飛躍五千多公里,第一時間當面祝賀;
會以我的名字命名,成立舞蹈基金會……
我也是因爲這些,才慢慢喜歡上了他。
但他對我的態度卻一直是禮貌疏離。
好像做的所有事都只是在盡一個丈夫的責任。
夫妻間真正的交流,還得靠指令來完成。
霍棋見我沒說話,無奈地笑笑,剝了蝦遞過來。
「小簡,我這次從國外回來就不走了。如果你想,隨時可以和他離婚。」
飯桌上又是一陣八卦。
「霍棋給江簡剝蝦了,我還是嗑他倆怎麼辦?」
「江簡,你老公到底是誰啊?難道還能比霍棋優秀?你睜開眼好好看看啊!」
「姐妹們別嗑了,再嗑就是婚內出軌了啊……」
喧鬧聲中,靳州和鄰座說了句什麼,然後起身出了包間。
他……走了?
我將剝好的蝦都推回去,鄭重其事地對霍棋說:
「我們關係很好。霍棋,你值得更好的。」
說完我也趕緊出了包間,四處尋找靳州的身影。
卻在經過一個拐角時,驟然被人拉進懷裏。
熟悉的冷冽氣息將我包裹起來。
「靳……」
聲音淹沒在一個霸道的吻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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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腦突然間一片空白。
靳州爲什麼會吻我?還是在這種公共場合?
明明只有下達指令時,他纔會主動纔對。
我費力將他推開。
「你……怎麼了?」
靳州一改往常冷靜,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你也覺得霍棋和你更配?」

……這是喫醋了?真做出感情來了?
我正要解釋,靳州又抓住我的手,放在了他腰間。
嗓音低沉誘惑。
「他能給你這個嗎?」
隔着層單薄的布料,我摸到了類似鏈條的東西。
一瞬間,我的心跳聲如雷貫耳。
手像是被燙到般想要往回縮。
卻被靳州緊緊拽住,往脖子上帶。
他往下扯了扯毛衣的衣領。
露出昨晚用過的那條黑色項圈。
「這些,你難道想和他做?」
???
他怎麼把這些東西都戴出來了?
我艱難地嚥了口口水。
「你……你怎麼找到的?」
靳州又附身湊近了些。
氣息灑在我臉上,癢癢的。
「江簡,敢買不敢用嗎?」
不是,這還是靳州嗎?
而且我要怎麼解釋我已經和他用過了?
我頭皮發麻。
思來想去,決定先說清楚霍棋的事。
「我跟霍棋沒關係,你不要胡思亂想。」
靳州愣了愣,眼底一片黯然。
「你們不是在一起過嗎?」
我莫名其妙。
「誰跟你說的?」
靳州看了眼包間的方向。
「他們,說你和霍棋天生一對。」
我有點無語。
「……這種話你也信。而且,你怎麼會關注這些?」
高中時我和靳州雖然同班。
但一直是普通同學關係,一學期下來,說話不超過十句。
唯一一次近距離接觸,還是他送我去醫院那次。
靳州卻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所以,你不喜歡霍棋?」
「當然了。」
他嘴角漸漸漾起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們換個地方吧。」

-19-
車晃得厲害。
即便昨晚被靳州折騰了一夜,他今天也依然能輕易挑動那根弦。
只是,一聲聲沉淪中,我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自己似乎……好像……被靳州騙了?
如果他是裝的,那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因爲是裝的,所以江瑤說出關鍵詞纔沒用。
因爲是裝的,所以他記得一切指令期間發生的事。
纔會故意和我分房睡,然後誘惑我;
故意引我說出「Начинать」後,順理成章地親我;
故意跟來聚會,還把那些道具戴在身上。
……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所以那些指令、情趣他全都清清楚楚?
還假裝不知情地陪我玩着扮演遊戲?
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在他肩頭重重咬下一口。
靳州悶哼一聲。
「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想罵他,又緊急撤回。
等等……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趁機好好報復他?
腦子裏突然閃過許多看過的小說描述和影視畫面。
嗯……如果把這些全用在靳州身上的話……
瞬間,我氣都消了大半。
既然他要裝,我就看看他能裝到什麼程度。
於是,我臨時改了話頭。
「別……太久了,我們還得回包間喫飯。」
話落,手機通知聲適時響起。
我飛快瞄了一眼,是霍棋發來的消息。
【小簡,怎麼這麼久沒回來?需要幫忙嗎?】
我正想把手機翻過去,卻被靳州搶先拿了起來。
他解了鎖,發出一條語音。
「不需要,霍棋,別再纏着我老婆。」
隨即把手機丟到一邊,將我又往上抬了抬。
溫聲哄道:
「再十分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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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包間時,我竟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同學神色怪異地看着我們。
「你們倆幹啥去了?這Ṭű⁼麼久纔回來?不會是一起的吧?」
我下意識想反駁,靳州卻主動將我攬在懷裏。
「嗯,我就是江簡的老公。」
包間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隨後,除了霍棋,每個人眼中都閃起了八卦的光。
「我靠?你倆怎麼搞在一起的?我記得你們高中的時候不熟吧?」
「對啊對啊,難不成是什麼商業聯姻?我看小說裏都這麼寫。」
「那個抱一絲啊靳總,我剛剛啥也沒說,你別往心裏去。」
靳州笑了笑。
「不是,是我追的她,其實我高中就喜歡江簡了。」

追我?高中就喜歡我?
這也太假了。
我欲言又止地抬頭看了眼靳州。
他像是聽到了我心裏的疑問,低頭輕聲道:
「怎麼,不信?回家跟你說。」
隨後又直起身。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單買過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靳州拉着我出了包間。
我一時怔然。
「不喫飯了嗎?我們有事?我怎麼不知道?」
他掐了掐我的臉。
「這麼快就忘了?剛纔在車上的事還沒做完,回家繼續。」
「……?」
……我認輸。
「能不能先喫飯?我真的有點餓。」
「想喫什麼?給你做。」

-21-
回家後,靳州竟然真的進了廚房給我做飯。
甚至看上去還有點熟練。
我坐在餐桌邊仔仔細細地看着。
「你什麼時候會做飯的?我怎麼不知道?」
明明結婚一年,都是保姆做的飯。
靳州切着菜,雲淡風輕地開口:
「你早就喫過我做的飯了。」
「……啊?」
我呆呆地看着他。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靳州抬眼笑笑。
「高中、還有結婚後,你都喫過。
「江簡,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日子還長,我會慢慢說給你聽。」
高中?
難道他說高中喜歡我是真的?
我瞬間面紅耳赤,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莫名地, 又想起他送我去醫院的事。
忍不住問道:
「那次, 你送我去醫院,真的是路過嗎?」
高三,江瑤回家的第一個生日。
我忍着胃疼在舞蹈室門口等了爸媽兩個小時,他們也沒來接我。
後來, 是靳州撐着傘站在我面前,遮住了濺過來的雨滴。
「上車。」
我疼得直不起身。
「靳州?你……你怎麼在這?」
18 歲的靳州孤傲冷清,他說:「路過而已。」
然後將我背上了車。
28 歲的靳州眉眼帶笑,將少時自己的話全盤否定。
「不是,我經常去看你練舞,只是你不知道。」
靳州來看過我練舞?
我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當時一心只想跳舞,出人頭地。
想證明給養父養母看, 他們的選擇沒有錯。
但即便後來我成了名賺了錢,他們的眼中依舊沒有我。
我才知道, 施捨的愛不可能長久。

-22-
驚異過後,我又有些生氣。
「那你什麼都不說。」
靳州將飯菜端到我面前,玩笑似地抱怨。
「還不是因爲你那羣同學?一直傳遞假消息。早知道你不喜歡霍棋,我就不會等到兩年前才提出聯姻了。」
我剛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驚訝地問道:
「你提出和江家聯姻是因爲我?」
「嗯,我很卑鄙的, 就算你不喜歡我, 我也想把你綁在我身邊。」
靳州頓了頓, 又釋然地笑道:
「好在,終於讓我等到了。」
我感覺自己的臉又燙得厲害。
立馬埋下頭喫飯。
當初靳家提出聯姻, 我本來是想拒絕的。
但養母求我,養父道德綁架我。
ṱŭ̀⁾而且聯姻對象是靳州。
那次他幫了我後, 我對他印象很好。
因此, 我最終同意了, 想着就當最後一次給他們還債。
只是沒想到, 陰差陽錯, 我喜歡上了靳州。
而他,也剛好喜歡我。
靳州沒喫飯, 只撐着頭看我。
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
「你不喫嗎?」
「我想喫的不是這個。」
「……」
剛纔的感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想起了靳州用指令騙我的事。
一碼歸一碼, 這件事我還是要報復回來的。

-23-
晚上,我裝模作樣給靳州下了指令。
並且綁住他的手, 在他脖子上戴了個貓咪鈴鐺。
然後用口紅在他身上描描畫畫。
「在我畫完這個兔子前,你不可以動。
「如果鈴鐺響了一次, 就罰你等會不可以親我的臉。
「響了第二次,就罰你不可以親我的嘴巴。
「第三次,不許親我的……」
靳州眸中欲色翻滾。
「好,我不動。」
口紅描過他的喉結、鎖骨、胸肌……
靳州全身幾乎都已經熟透了。
身體一直在隱隱顫抖着, 卻仍是努力控制着幅度。
這麼能忍?
我決定加大力度。
於是放下口紅, 將脣貼到那一道道紅痕上。
「現在,我要給自己塗口紅,不許動哦。」
嘴脣貼上滾燙的皮膚。
靳州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瞬。
脖間的鈴鐺發出清脆聲響。
我勾了勾嘴角。
「嗯,響了一次。」
靳州雙眸都覆上了一層薄霧,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夫人,你犯規——」
我堵住他的嘴。
鈴鐺立馬又響了。
「第二次了。」
……
後來,靳州終於裝不下去了。
輕而易舉地將綁在手腕上的領帶繃開。
鉗住了我的雙手。
「玩夠了沒?」
我嘴硬。
「沒有, 誰讓你騙我。」
他笑着,吻了吻我的額頭。
將一根皮革編制的細帶塞進我手中。
「其實不用指令,我也甘之如飴。」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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