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是孤兒院最美雙生子,同時被醫生世家和頂級豪門看上。
上輩子,姐姐看中豪門財力,毫不猶豫地走進那輛頂級邁巴赫。
可沒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雙腿殘疾、暴怒無常的豪門少爺。
姐姐被告知生是他的狗,在少爺死後還要被迫爲他殉葬。
而我在醫生世家的培養下,成了醫院裏的黃金聖手,和天才孤傲的繼兄在一起,被寵成小公主。
姐姐不甘心,把我捅死在我的婚禮當天。
「憑什麼只有我過得這麼悽慘?」
再睜眼,我們回到了被領養的那一天。
這次,姐姐搶先牽起醫生夫人的手。
我看着她得意揚揚的背影笑了。
沒腦子的豪門少爺都玩不過,還想玩過有腦子的病嬌?
-1-
沈家和厲家人將選擇權交給我和姐姐。
「熙熙,然然,你們兩個自己決定,跟我們誰走。」
我剛想說我誰都不選,姐姐就迫不及待地牽起了沈夫人的手。
「阿姨,你真漂亮,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香氣,我要跟你走!」
這一刻我意識到,姐姐肯定也重生了,因爲她做出了和上輩țů₂子完全不一樣的選擇。
上輩子的今天,同樣是醫學沈家和首富厲家來孤兒院裏挑選孩子,講明都要女孩兒。
我和姐姐作爲孤兒院裏最美的雙生子,一眼就被沈家和厲家同時選中。
他們也是將選擇權交給我們姐妹倆。
那一年,我和姐姐才八歲。
對於醫學,我們都沒什麼概念,但一聽到「首富」這個詞,姐姐就爭先恐後地握住首富夫人的手,「阿姨,你好漂亮啊,我跟你走!」
姐姐就這樣跟着首富離開了,而我則被醫學沈家帶回家。
十幾年之後,我成了醫院裏的黃金聖手,和養兄從小長大的情誼更是被傳爲一段佳話,大家都說我和養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不管是我的養父母,還是我的養兄,都對我好到極致。
在外人看來,我就是沈家的小公主,是因爲被沈家收養而抵達羅馬,千萬人羨慕嫉妒的對象。
其中就有我的姐姐。
原來她跟着首富回到家之後,根本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首富家裏關係複雜,有賢名在外的繼母,還有一個瘋批陰鬱的兒子。
首富夫人之所以要收養一個女孩兒,對外宣稱是給自己的繼子添個妹妹,讓繼子開心。
對內,在姐姐面前,卻又另有說辭。
「熙熙啊,我帶你回來,就是爲了讓你陪哥哥玩,哄哥哥開心。你要記住,哥哥就是你的一切,哥哥好,你就好,如果哥哥出了什麼意外,你也要給哥哥殉葬,記住了嗎?」
姐姐有好幾次想跑,但都被權大勢大的首富家給抓了回來。
首富夫人的繼子一開始對姐姐沒有興趣,但姐姐幾次逃跑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像是一根被拴在繩子上的螞蚱,任憑它怎麼掙扎嘗試,都逃不出繩子的禁錮。
於是,姐姐就真的成爲厲家的人形玩具。
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性格早已扭曲。
所以在看到我被沈家養得那麼好,把我寵成一個小公主之後,心底的嫉妒化成熊熊烈火,燒燬了她唯一的理智。
在我和養兄結婚的當天,姐姐持刀衝到我面前,一刀將我捅死。
我倒地的前一秒還聽到她在癲狂叫喊:「憑什麼只有我過得這麼悽慘?」
然而下一秒,插在我心臟的刀就被拔了出去。
正是我的養兄。
他面無表情,漆黑的眸底也毫無波瀾,卻是一刀接着一刀捅在姐姐身上。
直到姐姐也倒在地上。
我側頭看了姐姐最後一眼,嚥了氣。
如今得以重生,我再也不想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可姐姐一把把我推到首富夫人面前,「妹妹,首富家大富大貴的日子就給你了,你不要太感謝我哦。」
首富夫人握住我的手,笑眯眯地說:「然然,跟媽媽回家。」
我側頭看向姐姐。
姐姐也笑眯了眼睛,向我擺手,「妹妹,再見。」
我也笑了出來。
姐姐,既然你這麼想要搶走我上輩子的人生,那就……
千萬別後悔。
-2-
我還是跟着首富夫人回家了。
不僅僅是因爲我現在還是個小孩子,如果我拒絕了首富家的領養,孤兒院院長拿不到好處會報復我,還因爲,我也很覬覦首富家的資本。
一進別墅,首富夫人立刻就叫來管家,「快,帶少爺下來!」
管家點頭稱是,立刻帶人上樓去了。
沒一會兒,樓上便傳來暴怒的聲音,「滾出去!讓那個女人也給我滾!」
我抬頭看向首富夫人。
首富夫人的視線則落在樓上,從這個角度看,我能看到她眸底閃爍的寒意和得意。
她突然垂眸看着我,眼神銳利,「看什麼?害怕了?」
我儘量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唯唯諾諾往她身後躲,「媽媽,那是哥哥嗎?他好可怕。」
首富夫人一把握住我的小手,把我往樓上帶。
暴怒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
首富夫人卻一臉溫和地笑,將我帶到了那個房間。
「承言,怎麼又發這麼大脾氣?你快看,我把誰給你帶來?」她邊說邊把我往厲承言的面前推,「這位就是你的妹妹,看看,是不是很漂亮很可愛?以後你就有妹妹陪着了……」
一個花瓶飛過來,打斷了首富夫人的話。
「媽媽小心!」我藉着推開首富夫人的機會自己也躲開了花瓶。
厲承言聲音越發暴躁,眸底裏閃爍着深仇大恨,「滾!」
「你們都先出去。」首富夫人揮手遣散了管家和傭人們。
她雙手握住我的雙肩,彎身對我說:「然然,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哥哥,哥哥說什麼你聽什麼。」
「我帶你回來,就是爲了讓你陪哥哥玩,哄哥哥開心。你要記住,哥哥就是你的一切,哥哥好,你就好,如果哥哥出了什麼意外,你也要給哥哥殉葬,記住了嗎?」
我癟着嘴,硬擠出一滴眼淚來,「媽媽,我怕……」
首富夫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而冰冷,「怕什麼?去,過去陪哥哥玩。」
她鬆開我站直身子,對着暴怒之中的厲承言笑得和藹溫柔,「承言,你和妹妹玩,阿姨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就出去了,還細心地將門關上。
我目送着首富夫人出去,抬手擦掉臉頰上的淚水,轉回身看着厲承言,不再有一絲恐懼。
厲承言森冷的視線緊緊籠罩着我,薄脣微啓,涼涼地吐出一個字,「滾。」
我走上前,「我不。」
厲承言危險地眯起雙眼,「你就是那個女人找來看我的一條狗而已,不怕我弄死你?」
我挑了挑眉,「弄死我,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站起來了。」
暴怒又回到了厲承言那張完美的臉上,「你找死!」
我又回頭看了眼門口,以防首富夫人在門口偷聽,我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厲承言能聽到的音量說:「我可以治好你的雙腿。」
厲承言怒極反笑,上下掃了我一眼,「你?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對啊,就是我。」我又上前一步,拉近與厲承言之間的距離,「而且,你現在也只能相信我。」
厲承言終於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你到底是誰?」
我聳聳肩,「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兒。」
厲承言輕哂,「那個女人果然厲害,什麼人都能找到。看來我不能小看你了。」
「不是那個女人厲害,是我厲害。」我伸出手,「我治好你的腿,等你拿回厲家的掌控權之後,你想怎麼處理那個女人都可以。不過你別忘了報答我,我的醫術可不免費。」
厲承言:「……」
這一刻,他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個十五歲少年應有的迷茫和不解。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靠得更近了,湊到厲承言的耳邊,輕聲說:「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兒。」
厲承言:「……」
-3-
接下來幾天,我開始了陽奉陰違的生活。
一邊在首富夫人面前裝作害怕厲承言,不想陪他,被首富夫人威脅了好幾次。
一邊偷偷給厲承言查看病情,擬定治療方案。
這種治療方法是上輩子沈家研製出來的,但那是十年後的事情了。
而現在,這種治療方法只有我這個八歲的小女孩兒會。
只是厲承言到現在還不相信我,「你每天神神道道的,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演戲騙我,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蹲在厲承言的腿邊,聞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你這麼厲害,還會被你後媽壓制到現在?你直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不是更好?」
厲承言一噎,「你……」
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腿,「哥哥,你就放心吧,我說到就一定會做到,我還等着你報答我呢。」
厲承言用一種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我,「那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噓!」我手指抵在脣間,「被你後媽聽到,就是你死無葬身之地了。」
首富夫人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潤物細無聲一般弄死了首富之後,又以同樣的手段弄瘸了厲承言的腿。
而現在,雖然厲氏集團的大部分股份都在厲承言手裏ƭù₅,但他還沒成年。
厲氏集團的幾個心機叵測的股東又明目張膽地支持首富夫人,厲承言這個瘸子在厲氏集團的地位可謂是日復一日地下降。
所以治療還是要偷偷摸摸地進行。
不然被首富夫人發現了,我可能真就得給厲承言殉葬了。
「哥哥,我們出國吧,正好你和我都得上學。出國了,離了你後媽的視線範圍,我也好操作一些。」
厲承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在這等着我。是那個女人讓你這麼說的?想把我弄出國,然後直接弄死我?」
「她弄死你幹嗎?你都瘸了,即便股份還在你手裏,你對她也沒什麼威脅了。她就是想讓我盯着你,再折磨折磨你。」
厲承言默默看着我,沉思了一會兒,點頭,「好。」
-4-
厲承言跟首富夫人提議要出國。
首富夫人很驚訝,「承言,你怎麼突然要出國了?」
厲承言不耐煩,「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還真當我是在請求你的同意?」
首富夫人溫和地笑了笑,「你做什麼我當然都支持你,那你就去吧,我找人給你找學校,辦手續。」
我在一邊竊喜。
這當然是演給首富夫人看的。
她一個眼神過來,「然然,你陪你哥哥一起去吧,我也幫你找學校。」
我立刻隨一個極度不情願的表情,都快哭了,「可是……」
首富夫人冷厲的聲音打斷我的話,「沒有可是,別忘了你的身份。」
厲承言的爪子在我的腦瓜頂拍了拍,惡劣地說道:「妹妹,跟哥哥一起出國吧,這輩子,你生是哥哥的狗,死也是哥哥的……死狗。」
「……」
等給他治療的時候,看我不折騰死他!
不過一想到馬上出國就能上學了,我的心情就好多了。
至少這輩子,我能掌握自己的人生,過得像個人樣了。
至於姐姐……
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吧?
別急,她那個養兄的真面目也藏不了多久了。
突然,我的腦海裏毫無徵兆地浮現出了一道惡魔般的聲音……
「然然,那個男生是誰?你喜歡他嗎?」
「然然,你真不聽話。」
「然然,這條鏈子喜歡嗎?那這個籠子呢?哥哥很喜歡你被拴在籠子裏的樣子,那樣,你就是哥哥一個人的了。」
「然然,你是哥哥的,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你永生永世,只能是哥哥的。」
然然……
然然……
「啊!」我捂着耳朵尖叫出聲。
首富夫人厲聲道:「厲然,你瘋了?你哥哥就是摸摸你的腦袋,你叫什麼?」
我猛地回過神,一側頭就對上了厲承言探究的視線。
變了,這輩子一切都變了。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搖搖頭,「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看來我還是沒能徹底將上輩子的陰影從我心裏清除。
但好在,我馬上就要出國了,離這裏遠遠的。
-5-
十年後。
姐姐在大學宿舍看到我,意外至極。
「舒然?你……你怎麼也學醫?你不是出國了嗎?」
我微笑着提醒她,「姐姐,我現在叫厲然。」
這話倒是提醒了姐姐,她在我的身上掃視了一圈,突然就笑了出來。
「怎麼樣啊?在國外的這幾年,日子不好過吧?國外可不如國內,你就算想報警,警方也不會爲你做主的。」
我故作不解,「姐姐,你在說什麼呀?」
姐姐卻會意一笑,「行了,我都懂,你就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吧。厲承言那隻瘋狗能讓你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意外了,畢竟,你可沒我這腦子,能在他手底下苟活。」
我依舊裝聽不懂,「姐姐,你爲什麼說我哥哥呀?」
姐姐輕蔑地嗤笑,「你騙不了我的舒然……哦不,是厲然。」
我只是疑惑地看了看她,沒再說話,去整理我自己的行李。
宿舍門口,一陣低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聲音彷彿是刻在我的基因裏,烙印在我的靈魂裏一樣。
即便已經十年過去了,再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的身子還是不由一僵。
人已經走進來了。
我默默做了個深呼吸,站起來ţŭⁿ,轉身看向走進來的男人——我上輩子的養兄,沈聿修。
但沈聿修看都沒看我,進來的第一眼就直接鎖定了姐姐。
姐姐僵硬的身子就跟水泥一樣立在那裏,眼神也不好使了,定定地落在沈聿修的身上,好像怎麼也移不開似的。
沈聿修旁若無人地走到姐姐面前,白皙的手在姐姐的臉頰上輕輕撫摸着,一開口,涼涼的聲音帶着他特有的音調,就像是一副枷鎖,要禁錮住人的靈魂。
「熙熙,怎麼又不聽哥哥的話了?哥哥不是不讓你住宿舍嗎?走吧,跟哥哥回家。」
他的聲音明明是柔的,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姐姐的身子開始發顫,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我……我想住在宿舍,哥哥,你……你就讓我自己做一次主吧。」
沈聿修笑了,笑得那樣柔和,看着姐姐的眼神猶如冰與火在交匯……
這眼神我再熟悉不過了。
上輩子,沈聿修就是用這種眼神桎梏我的。
「熙熙聽話。」
姐姐嚥了口口水,哽咽的聲音越來越小,乞求道:「哥哥,求……求求你,我答應你,每週五我就回家。」
沈聿修周身的氣場驟然冰冷下來。
「學校裏有你喜歡的男孩子?」
姐姐用力搖頭,「沒有!哥哥,你相信我,我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沈聿修彷彿這時才注意到我,緩緩側頭看向我的時候,眸底的情緒已經收回,只剩下無波無瀾的一片。
但在看清我這張臉的時候,神色之間還是有一閃而逝的驚訝掠過。
他將姐姐攬進懷裏,脣角勾起一抹微乎其微的弧度,「厲然?你就是熙熙的那位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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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前彷彿出現了幾條金色的金屬桿,那是沈聿修用來圈禁我的籠子。
脖子越來越緊,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我跪在他腳邊,以最狼狽的姿勢,最卑微最無助的表情,淚流滿面地求他,「哥哥,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
我甚至給他磕頭。
沈聿修在我面前蹲下,那隻冰冷的大掌緩緩挑起我的下巴,「不行哦,然然。放了你,你若是跑了,哥哥去哪裏找你呢?然然,你知道的,哥哥不能沒有你。」
……
這些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沒錯,是上輩子的事了。
我默默舒了一口氣,含笑點點頭,「我是厲然。」
沈聿修瞭然地笑了笑,「難怪。」
「難怪我們家熙熙一定要住校,原來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從國外回來了,想跟妹妹團聚了。」他又轉身面對着姐姐,「然然,那哥哥就讓你住在宿舍裏體驗幾天,過幾天哥哥來接你。」
姐姐緊繃的臉色舒緩了些許,點點頭,「好,謝謝哥哥。」
沈聿修輕輕拍了拍姐姐的腦袋,「跟哥哥不需要謝謝。」
他低頭,在姐姐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又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向我紳士地點了點頭,出去了。
姐姐雙腿一軟,跌坐在牀邊。
我走過去,將姐姐慘白的臉色盡收眼底,「姐姐,你怎麼了?爲什麼你那麼害怕你哥哥呀?他對你不好嗎?」
姐姐像是一個沒電的機器人接上了電源一樣,抬眸看着我,突然就笑了出來。
「厲然,其實上輩子你也不好過,對不對?沈聿修就是個變態,魔鬼,他怎麼可能放過你呢?」
「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被你營造出來的表象欺騙了。」
「你上輩子,也生在人間煉獄。」
她越說越笑,「我心裏平衡多了,真的。」
我心裏泛起陣陣寒意。
她之所以平衡,是因爲她知道我上輩子也被沈聿修折磨得不輕;知道沈家的人跟沈聿修說,只要你成爲醫學天才,想要什麼都給你,這個妹妹就是送你的玩具,你隨便玩;知道我曾經被圈在那個籠子裏半年多,活得不如一條狗……
原來我的姐姐也可以接受自己過得不好呀,唯一的條件就是,我過得也不好。
-7-
耳邊,姐姐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很快這樣的日子就會結束了,只要我成了醫學天才,沈家的所有人都要聽我的,到時候就是我折磨他們……」
我心底湧出惡劣因子,出聲打斷她的美夢,「姐姐,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覺得這次見到你,你精神有點不正常?」
姐姐從自己的美夢之中抽出神來,冷笑着看着我,「不是美夢,不久的將來,我所說的一定會實現。」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盯着我問道:「你爲什麼也學醫?你……你是不是也……」
我是不是也重生了嗎?
其實告訴她也沒什麼,這輩子一切從姐姐選擇沈家開始就徹底改變了,她再怎麼作妖也沒用。
但我不會告訴她我是重生的。
就讓她自以爲只有她一個人拿着前生的劇本,等着逆襲吧。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我想看看姐姐絕望的樣子,就當是對上輩子她殺了我的報復吧。
上輩子姐姐結束了我的生命,我才得以脫身。
可我不會因此感激姐姐。
我恨姐姐,更恨沈聿修。
但這輩子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像一個正常人一樣那麼活着。
我假裝聽不懂,還說姐姐是神經病。
姐姐不以爲意,「不管怎樣,這輩子沈聿修愛的是我,上輩子我是被他殺死的,這輩子我爲什麼不把他變成我的殺人工具呢?」
「厲然,我不管你是不是知道什麼Ṫű⁾,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就讓沈聿修弄死你!他雖然變態,但對我用情至深,他一定會聽我的話的。」
我想告訴姐姐,沈聿修是魔鬼,她又何嘗不是呢?
但我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姐姐,你真的病得不輕。」
-8-
姐姐每天晚上都要給沈聿修打電話報備。
我的手機這時也響起了一道提示音,是厲承言發來的微信。
哥哥:【上個大學就失蹤了?不知道給哥哥來個電話?】
雖然只是文字,但我還是聽出了一股死傲嬌的語氣。
【你就在大學附近的公寓裏,不放心就來看好了,打電話說什麼?說哥哥我很好,你放心?】
哥哥:【我用得着擔心一個已經十八歲的成年人?你是上大學,又不是去緬北。】
「……」
這又變成「十八歲的成年人」了,不是「八歲的小女孩兒」了。
厲承言的消息又過來了。
哥哥:【週五我去接你,那個女人讓我們回去喫個飯,戲還得繼續演。】
【知道了。】
哥哥:【晚安。】
才七點多,晚安個屁。
軍訓期間,操場上熱鬧極了,還有許多展示才藝的。
但我實在是太累了,就回宿舍休息了。
姐姐這麼早回來,是因爲她要被沈聿修報備,不想被人聽到。
我聽到了。
「哥哥,我真的沒有喜歡的男孩子,我想在學校真的只是因爲想跟我妹妹在一起。」
「我……我喜歡哥哥,我只喜歡哥哥。」
這句話上輩子沈聿修也總是逼着我說。
他家人只把他當成沽名釣譽的工具,從來不肯給他一絲絲真心。
缺愛到極點的人就是這樣。
但這不能成爲他折磨人的藉口。
如果他真的因爲缺愛而難過,那就去死啊。
我推開門進去。
姐姐先是嚇了一跳,看清是我,立刻把我拽過去,「哥哥你看,我妹妹也回宿舍了,她也有很多話想要跟我聊。」
沈聿修只是在屏幕裏看了我一眼,便跟姐姐說再見了。
視頻掛斷,姐姐的臉上才露出厭惡的表情。
一轉頭見我在看她,她立刻狠狠瞪了我一眼,「你看什麼?我警告你,你給我老實點,不該說的別說,你要是敢打什麼主意,最後受傷的可是你。這輩子沈聿修愛的可是我。」
我嘲弄地笑道:「姐姐,你總說上輩子這輩子,說給我一個人聽就算了,要是讓別人聽到了,一定會說你得了精神病的。」
「還有,我看你似乎很討厭你那個哥哥,可你又總把他只愛你掛在嘴邊,你該不會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吧?」
「我纔沒有,我……」姐姐壓低聲音,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就是很討厭他。」
她又問我,「你難道不討厭厲承言嗎?」
「你說我哥哥嗎?」我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不討厭啊,我哥哥對我好極了。」
姐姐譏諷ťṻ₃道:「你別在這死撐了,那個死瘸子會對你好?沈聿修是變態,死瘸子難道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嗎?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拒絕被他們收養。」
「……」
誰說不是呢?
她上輩子明明是被沈聿修殺死的,重生之後卻毫不猶豫地ṱũ₌選擇了沈家。
如果她拒絕被收養,利用上輩子的金手指,這輩子也可以過上很好的生活。
我也是一樣。
但我們兩個還是走了上輩子的老路,即便我們交換了彼此的「路」。
不過我有信心,我這輩子的路會越走越快,越走越順的。
-9-
週五。
軍訓完畢,我回宿舍換了件衣服,準備去找厲承言。
姐姐也換好了衣服,我們兩個一起出了宿舍樓。
不遠處並排停着兩輛豪車,那輛賓利是沈聿修的,而那輛阿斯頓馬丁則是厲承言的。
看到姐姐,沈聿修下了車,款步朝這邊走來,直接牽住姐姐的手,對我和善一笑。
「你們兩姐妹這周過得怎麼樣?」ṭû₎
我剛要說話,厲承言的司機就下車了。
他拿出摺疊輪椅打開,然後扶厲承言下來坐到輪椅上。
姐姐看過去,下意識挽住了沈聿修的胳膊。
就如同我對沈聿修有陰影一樣,姐姐對厲承言也有陰影。
沈聿修倒是受寵若驚,低頭看着姐姐緊緊挽着他胳膊的手,脣角無聲勾了起來。
「怎麼了熙熙?」
姐姐回過神來,對沈聿修甜甜一笑,「沒什麼,我就是想哥哥你了。」
沈聿修眸色溫柔滴水,低頭在姐姐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我也想你。」
厲承言已經過來了。
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姐姐。
雖然這些年我和姐姐的生活環境相差很大,容貌已經不似以前那麼像了,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我們是雙胞胎。
「然然,這是你姐姐?」厲承言對姐姐淡淡一笑,「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然後向姐姐伸出手。
姐姐猶豫了一下,與厲承言握了握手,然後說:「你別怪我妹妹,千萬不要打她。」
她這哪裏是爲我說話,分明是幸災樂禍。
厲承言神色之間閃過一抹驚訝,瞪了我一眼,「厲然,你在外面就是這麼敗壞我的名聲的?我什麼時候打過你?」
「……」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姐姐的想當然。
再說了……
「你忘啦?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直接一個花瓶招呼過來……」
厲承言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閉嘴。」
我立刻閉上嘴巴。
姐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得出來,我過得不好她確實很開心。
同情又滿意地看了我一眼,姐姐又緊了緊沈聿修的胳膊,「哥哥,我們回家吧。」
沈聿修淡淡地應了一聲,將陰冷的視線從厲承言的手上收回,「走吧。」
然後就帶着姐姐上車了。
我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我太熟悉了,沈聿修的佔有慾又犯了。
因爲,姐姐和別的男人握手了。
姐姐今晚的日子應該難熬了。
-10-
回國之後我就一直沒有和首富夫人見面,再次見到她,她似乎一點都沒變,保養得體,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不過這麼多年,我和她倒是一直保持聯繫,因爲我要向她提供厲承言的一切。
首富夫人對我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厲承言今年都二十五歲了,成年之後他本應該收回公司的,但現在ṭű̂ₐ公司還是首富夫人說了算。
首富夫人也是飄了,在餐桌上竟然直接跟厲承言說:「承言啊,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國外,公司的事情你並不多問,我呢也把公司經營得很好,只不過我到底不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做起決定來很不方便。」
她還是稍稍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說道:「承言,你把你的股份轉到我的名下吧,如果你不放心,我花錢跟你買。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爸走了之後,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我親生兒子一樣照顧的,你難道還不放心我嗎?」
厲承言放下筷子,聲音不輕不重,正好落到每個人的心巴上。
首富夫人一瞬不瞬看着厲承言,依舊維持着表面上的笑容。
厲承言緩緩抬眸,迎上首富夫人的視線,勾脣淺笑,「既然你不方便,那從明天開始,我正式接管公司,以後就不麻煩阿姨你了。」
首富夫人並未將厲承言的話放在心上,「承言,有些話阿姨怕說出來傷害你的自尊心,但還是要說。」
她的視線落到厲承言的腿上,「你的腿……公司對你的腿還是有些微詞的,讓外人看到厲氏集團被一個殘廢人領導,整個厲氏集團的威信也會大幅度下降的。」
厲承言點了點頭,似是很贊同首富夫人的話。
首富夫人滿意一笑,「那……你隨便開價……」
「還是你開價吧。」厲承言雙手放在輪椅扶手上,「你的股份,我買。」
首富夫人笑着說:「你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
「我理解。」厲承言緩緩站起身,在首富夫人震驚的視線裏,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現在,我可以接管公司了嗎?」
首富夫人雙眸張大,視線像是被誰釘在了厲承言的臉上一樣,許久,許久之後她才發出聲音,「你怎麼……你怎麼站起來了?」
突然想到什麼,首富夫人猛地站起身,「厲然,你……你背叛了我!」
我無辜地聳聳肩,「你一直威脅我,還說讓我給哥哥殉葬,難不成還讓我對你忠心耿耿嗎?」
首富夫人大怒,剛要衝到我這邊,下一秒就被厲承言狠狠掐住了脖子。
相對於厲承言的雲淡風輕,首富夫人的臉很快就漲得跟西紅柿一樣。
她用力掙扎,周身的優雅貴氣消失得一乾二淨。
「放開我!」
厲承言手一鬆,首富夫人身子一軟,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厲承言居高臨下看着她,笑了出來,「阿姨,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但不是現在。有什麼,你還是跟警察說吧。」
這十年來厲承言雖然在國外,但人沒閒着,一邊接受我的治療一邊蒐集首富夫人的犯罪證據。
十年,做什麼都夠了。
厲承言已經將首富夫人殺害首富,並弄瘸厲承言雙腿的證據全都交給了警察。
很快,首富夫人就被收押了。
厲承言則正式接管厲氏集團。
至於和首富夫人一夥的那些人,現在也都自身難保,根本掀不起什麼波浪來。
整個週末,我都跟在厲承言身邊,直到他坐到了董事長的位置上。
我朝他伸出手,「你答應我的,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厲承言墨眉輕蹙,大掌在我的手心拍了一下,「你急什麼?」
我撇撇嘴,收回手。
厲承言笑着搖搖頭,「放心,少不了你的。我先給你成立實驗室,等你大學一畢業,就可以成立自己的醫療團隊。」
「哥哥答應你的,什麼時候食言了?」
我嘻嘻笑了出來,從後面摟住厲承言的脖子,「哥哥,你真好。」
厲承言拍了一下我的胳膊,「十八歲了,可不是八歲的小女孩兒了,注意點。」
「……」
他倒是很守男德。
-11-
週一我回到學校,意料之內沒有見到姐姐。
她沒有軍訓,教官竟然也沒有說什麼,可見沈聿修早就跟學校打好了招呼。
一直到半個月之後,我們早就軍訓完了,姐姐纔回來。
這次看到她,很明顯她像被人奪舍了魂魄一樣,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我注意到她穿着高領衣服,就算不用翻開看,我也知道她脖子上肯定有拴過的痕跡。
我輕輕拍了她一下。
姐姐立刻跟觸電一樣跳起來,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不要!你幹什麼?」
「姐姐,你怎麼了?」
姐姐連連搖頭,「我沒事。」
她突然大吼出聲,「不用你管!」
我聳聳肩,「我也懶得管你。」
姐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黑洞一般的雙眼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吸進去似的。
「妹妹,我們換回來吧,我……」她搖搖頭,「不是,我是說,我不舒服,明天你陪我去趟醫院好不好?」
我剛想拒絕,腦中突然有一閃而逝的畫面掠過,一些可怕的記憶隨着我此刻的直覺迸發出來。
我垂下眼簾,視線落到了姐姐的肚子上。
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姐姐說的醫院,應該是沈家的私人醫院吧。
上輩子,在我十八歲那年,我就被沈聿修帶到了那裏。
他……
他親自手術,摘下了我的子宮,然後十分滿意一笑,在我的耳邊告訴我,「然然,這樣你就不會懷孕了,沒有孩子,從此以後,你就是哥哥一個人的了。」
沈聿修也要摘掉姐姐的子宮嗎?
姐姐想讓我替她?
我緊緊攥住雙手,還是沒忍住,抬手狠狠扇了姐姐一耳光。
姐姐卻感覺不到疼一樣,再次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妹妹,你陪我去吧,你一定要去,必須去……」
我一把推開她,用最惡毒的語氣說道:「舒熙,你去下地獄吧!」
我跑出宿舍,給厲承言打電話。
很快姐姐也出來了,她像是追命的鬼一樣朝我跑來,「妹妹,你別跑,回來!」
我一直往學校外面跑,直到迎面撞進了厲承言的懷裏。
「抓住她!」姐姐嘶聲大喊,見我停下來,她興奮地笑了出來,大步朝我衝過來,「妹妹,你不是我的好妹妹嗎?既然你是我的妹妹,你就要爲我犧牲……」
厲承言一把將靠過來的姐姐推開。
姐姐神色變得狠戾,剛想朝厲承言撲過去,卻在看清厲承言的臉時,整個人都傻了。
過了很久很久,她才回過神來,拼命搖頭,「你的腿……你怎麼站起來了?爲什麼會這樣?你們兩個……」
「厲承言,你放開她!你爲什麼要保護她?她死了不是更好嗎?你不是應該討厭她嗎?怎麼?你還不知道吧,她是你後媽的人,她一直在替你後媽監視你,她還要弄死你……」
厲承言將我緊緊護在身後。
就在這時,沈聿修來了。
-12-
姐姐看到沈聿修,徹底崩潰了。
她直接跪到沈聿修的腳下,「哥哥,你饒了我吧,不要改造我的大腦,我會死的……」
她突然又指着我,「舒然纔是你的妹妹,她才應該是你的妹妹!不是我,不是我,你愛的是舒然,你把她帶回去吧……」
她拼命給沈聿修磕頭,額頭上都滲出了血,「你饒了我,饒了我……」
沈聿修溫柔地將姐姐扶起來,對着我和厲承言笑了笑,「然然,你姐姐最近情緒很不穩定,我先帶她回家了。」
姐姐怎麼都掙扎不出沈聿修的禁錮,她是被沈聿修拖進車裏的。
我知道,姐姐這一次被沈聿修帶回去,就徹底沒有自由了。
就在我還要看的時候,人已經被厲承言拽進了車裏。
回到家,他才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那個姐姐和沈聿修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姐姐爲什麼說你纔是沈聿修的妹妹?」
我將上輩子的事情都告訴了厲承言,也承認我是重生的。
厲承言很快就接受了,因爲他當年一直懷疑我明明才八歲,怎麼會有那麼高超的醫術。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所以,上輩子你在沈聿修身邊,而在我身邊的,是你姐姐?」
我點頭。
厲承言過來抱住我,「上輩子,你也變得跟你姐姐一樣嗎?」
我在厲承言的懷裏哭了出來,將自己所有的脆弱委屈和憤恨都發泄出來。
「沈聿修就是個變態,他……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強硬地摘掉我的子宮,因爲他不想我生孩子,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我,他把我關在籠子裏,用鏈子拴着我……」
「然然,然然……」厲承言念着我的名字,緊緊抱着我,「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現在在你身邊的是我。」
他放開我,捧起我的臉頰,「然然,你看着我,是我,我會保護你,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但我依然看清了厲承言的臉。
心底的所有負面情緒一點點消弭。
我做了個深呼吸,「我自己也會保護我自己的。」
「好。」厲承言再次抱緊我,「你想要什麼哥哥都給你,只要你能夠變得強大,能夠保護自己,你讓哥哥做什麼都行。」
-13-
因爲證據確鑿,首富夫人就算請了律師也翻不了案了。
等待她的,是死刑。
但很明顯,厲承言現在已經不在乎首富夫人了。
他跟我說:「然然,我會爲你報仇。」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會對沈聿修動手。
我握住他的手,「哥,你別衝動,我們先看看沈聿修會不會有什麼動作。重生以後,我根本沒想要報仇,我只想過好我自己的生活,想讓自己變得強大,足以保護我自己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厲承言沒再繼續說報仇的事情。
可我接到了沈聿修的電話。
他約我見面。
我自然是拒絕了。
可電話那邊傳來了姐姐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然然,你聽到了嗎?」沈聿修陰鬱詭譎的聲音帶着絲絲笑意傳來,「那是你姐姐,她上輩子殺了你,這輩子她又落到了哥哥的手裏,哥哥會爲你報仇的。」
我手一鬆,手機差點掉落。
身上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
「沈聿修,你……」
沈聿修的笑聲透過手機傳過來,鑽進我的耳朵裏,像是從地獄裏吹上來的陰風。
「妹妹,我也重生了,我殺了你姐姐後,被關了十年。出來之後,我就立刻去找你了,我說過,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我猛地掛斷電話。
那個惡魔回來了。
他來找我了。
但是這一次,我不能坐以待斃。
-14-
我去見沈聿修了。
他把姐姐綁在郊外的一個別墅裏,關在籠子裏,拴着鏈子。
姐姐看到我,崩潰大哭,拼盡全身的力氣嘶喊着,「救我!妹妹,救我……」
沈聿修走了過來,將我抱進懷裏,聲音裏滿是貪戀。
「然然,你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哥哥的。然然,哥哥好想你,這十年,哥哥每天都在想你, 可哥哥必須出去,才能找到你,你想不想哥哥……」
我狠狠推開他,恨意滿滿地瞪着他, 「沈聿修,我恨你。」
沈聿修不怒反笑, 那真是一個變態的笑, 笑得興奮、血腥、殘忍。
「然然, 你是愛我的, 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沈聿修, 你愛我嗎?」
「我愛你,然然,我當然愛你。」沈聿修過來,再次抱住我, 「然然,我愛你, 愛你……」
我附到他耳邊, 一字一句,「那你去死好不好?」
沈聿修的身子一僵。
下一刻, 警察衝了進來。
「把手舉起來!」
沈聿修只是看了警察一眼, 視線就又落到了我的臉上。
他又笑了出來, 這是這一次笑得竟然有些淒涼。
「然然,我愛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 一邊說一邊後退, 嘴裏一直說着那三個字, 「我愛你, 我愛你……」
直到他退到籠子裏,扶起姐姐, 將她脖子上的項圈解開。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要放了姐姐的時候, 一把刀突然出現在他的手裏,鋒利的刀刃抹過姐姐的脖子。
下一秒, 「嘭」的一聲響起。
姐姐倒地。
沈聿修也倒地了。
子彈正中沈聿修的眉心, 落下一抹紅。
他的眼睛依舊死死盯着我,嘴角含笑。
我雙腿一軟,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倒了下去。
「然然!」厲承言接住我,在確定我沒事之後厲吼出聲, 「爲什麼不告訴我?誰讓你自己冒險的?厲然你是不是想死?」
我抱住他, 「哥,都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厲承言還在後怕, 卻依舊抱住我,「結束了。」
出了別墅,我上了厲承言的車子。
他送我去警察局做筆錄。
從警察局出來, 正是中午。
秋天的陽光格外明媚。
我打開車窗,讓涼爽的秋風吹進來,看向窗外。
厲承言單手控制方向盤,空出一隻手握住我的手, 輕輕捏了捏。
我側頭看他,與他相視一笑。
金黃色的陽光照進來,照亮了我們兩個的笑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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