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他又爭又搶

爲了立人設,我學閨蜜們包養了個帥氣男大。
但我生性冷淡,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於是,每當他想要伺候我時,我都會用不存在的白月光來打發他:
「男人,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替身。」
後來零花錢降級,我沒錢包養男大了。
爲了趕走他,我想了個體面的藉口:
「呵,我的白月光回國了,咱們好聚好散吧。」
沒想到當晚我就被家裏人綁到了未婚夫牀上。
熟悉的男人摩挲着我的嘴脣,笑容病態又陰冷:
「好聚好散?主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1-
我從小就愛給自己立人設。
初中拿過一次年級第一後。
爲了維持自己【天才少女】的人設。
我天天在午夜狂ţűₚ補作業,並預習三遍明天要學的內容。
然後再在課上睡覺。
一旦老師叫我起來回答問題,我就會揉揉眼睛,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並一臉輕鬆地說出正確答案。
只爲了收穫同學們驚訝羨慕的目光。
高中時,我又愛上了【高冷校花】的人設。
運動會上有女同學暈倒。
別人都一臉無措。
而我,直接走過去,將她從操場抱到了醫務室。
事後女同學送鮮花感謝我。
我雲淡風輕地接過:
「小事一樁,你人沒事就好。」
實則手臂都疼到抬不起來。

-2-
上大學後,我沒空立人設了,因爲我太窮了。
每天一有空就去打工。
直到大三那年,我突然被豪門父母認回。
原來我竟是姜家失散多年的小女兒。
每個月拿到鉅額生活費後,我的心思開始活躍起來。
於是,我加入了一個塑料姐妹團,這裏每個人都會互相吹捧。
但團內該有的人設都有了。
我思來想去,給自己立了一個【憂鬱女神】的人設。
然而她們表面誇讚我,卻一直在背地裏蛐蛐我:
「那個姜遇棠真搞笑,天天穿條格裙在那擺拍,還裝什麼憂鬱,我看是土氣吧!」
「而且她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甚至連曖昧對象都沒有,跟她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拜託,如果我是男的,我也喜歡鼕鼕你這種性感大美女好不好?姜遇棠這種我在街上看都不會看一眼。」
「別提她了,我給你們看我新交的男朋友。」
「我靠,好帥啊,快給我介紹一個!」
我站在門外,臉都氣紅了。
於是,我推門而入,一把奪過沈冬凝的手機。
「你的男朋友,就這水平?」
我瞥了一眼照片,語氣輕蔑。
沈冬凝不服氣地看着我:
「搞笑吧,你個母胎單身哪來的資格評價我?」
爲了不讓她們看不起我,我面不改色地吹牛道:
「我雖然沒有男朋友,但我包養過的金絲雀多的是,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你男朋友好看多了。」
「不像你,只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真給我們大女人丟臉。」
短暫的沉默後,她們瞪大眼睛,圍在我身邊追問:
「真的假的?」

-3-
當然是假的。
但可能是我表情太真,她們都相信了。
沈冬凝更是放話,如果我的金絲雀真比她男朋友好看,她就給我道歉。
於是,我開始物色金絲雀的人選。
可接連看了幾個,都不太滿意。
這天,正當我一臉惆悵地躲在學校角落抽菸時。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我聽不太清,只隱約聽到幾句:
「卡停了,房車也收回了,等你什麼時候想開再……」
「你到底在倔什麼?我早就說了我有男朋友,但我還不是……」
「我對你的忍耐已經到最大限度了,以後別來找我了……」
隨後,那個看起來很有錢的美女冷着臉上了豪車,揚長而去。
而被她拋棄的男生正站在原地,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瞬間腦補了一出大戲。
大概就是這個富婆包養了這個男生,但是富婆瞞着男生有了男朋友,男生很生氣想使小性子,結果富婆不喫他這套,直接把他甩了。
喫完瓜,我正心滿意足地想離開。
卻在看到男生的長相後徹底移不開眼。
他穿着白色襯衫,面容清俊,星眸劍眉,看起來又拽又冷。
最重要的是我認識他。
謝霧,我們網球社社長。
我走過去,忍不住嘴欠道:
「喲,社長,被人甩了呢。」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管你什麼事?」
以前沒怎麼和這個社長有過交流。
現在發現,他說話還挺帶勁兒。
望着謝霧這完全不輸頂級男模的臉蛋和身材,我曖昧道:
「聽說你最近挺缺錢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他眯了眯眼,看起來有些驚訝:
「你什麼意思?」
跟我裝純?不過我還挺喫這套的。
我抬了抬下巴,試探道:
「一萬,夠包養你一個月嗎?」
聞言,謝霧忍不住笑了笑:「才一萬?」
我有點尷尬,連忙找補道:
「切,我只是試探你而已,拜金的男人,你自己開個價吧。」
心裏則忍不住肉痛。
也沒人跟我說包養金絲雀這麼貴啊!
要知道我一個月的零花錢才六萬。
謝霧盯了我幾秒,忽然彎了彎脣,意味不明道:
「好啊,那就一萬吧,我剛好缺錢。」

-4-
直到在餐廳落座,我都有點恍惚。
我就這麼把謝霧變成我的金絲雀了?
大概是我發呆的時間有點長。
他喊了聲我的名字:「姜遇棠?」
腔調懶洋洋地,尾音上揚。
我回過神來,把菜單遞給他,擺足了金主的姿態:
「想喫什麼自己點,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霧低笑出聲:「謝謝金主媽媽。」
我正在喝果汁,聽到這個稱呼,一時不察被嗆到。
「咳咳咳……你別喊我這個……咳咳。」
前任富婆這是把他調成啥樣了啊!
他挑了挑眉:「那我應該喊你什麼?」
我用紙巾擦了擦嘴巴:「隨便,不喊這個就行。」
謝霧看起來若有所思。
但我沒空理他了,因爲沈冬凝給我發了消息。
冬:【你真包養了男大當金絲雀?不會是騙姐妹們的吧,不然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把人帶過來看看。】
我現場拍了張謝霧的照片發給她,得意道:【帥氣男大,如假包換。】
那邊發了好幾個語氣感嘆詞。
冬:【!!】
冬:【???】
冬:【臥槽死丫頭喫這麼好,行吧,那天的事情是我嘴碎,在這裏跟你道歉了,小棠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個這樣的?】
冬:【求你了,現在這個男朋友我玩膩了。】
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但明面上還是淡淡的:【看我心情吧。】

-5-
由於喝了好幾杯酒。
直到回到家,我還是暈暈的。
謝霧先去洗澡了。
水流聲停止的時候,我的頭腦也清醒了一點,於是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想打車離開。
身後清新溼潤的氣息忽然包圍了我。
我回頭,發現謝霧頭髮擦得半乾。
他上身赤裸,只在腰間繫了一條浴巾。
我愣了愣,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望去。
冷白的胸膛,緊實的腹肌,性感分明的人魚線……
真是富有且慷慨。
謝霧看到我直勾勾的目光,悶笑一聲:「喜歡嗎?」
我移開視線,轉身去擰門把手:「還可以。」
他卻上前一步,將我摟在懷裏,垂眸道:「不是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嗎,主人,你這是要去哪裏?」
後背被男人滾燙的身軀緊貼着,我渾身都僵住了。
儘管謝霧的男色很誘人。
但我姜遇棠生性冷淡,實在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再加上剛纔瞄了一眼,他的本錢實在有點驚人,我有點害怕。
於是,我忍不住推開了他。
謝霧望着我,似笑非笑:
「這麼緊張嗎?我不會是你包養過的第一個男人吧?」
雖然他這麼主動,屬實超過了我的預料。
但仔細一想。
謝霧剛被前任富婆拋棄,想用美色來留住下任金主也是正常的。
反而是我表現得太露怯了。
於是,我抬了抬下巴,表情冷漠:
「當然不是,只是我答應過他,要爲他守身如玉。」
謝霧果然愣住了:「誰?」
「我初戀。」
我面不改色道:
「還記得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後,我剛買完奶茶,就和他對視了,我從來沒見過那麼耀眼的人……」
說到這,我編不下去了,於是草草結束:
「總之,你很像他。」
謝霧越聽表情越陰沉,他輕呵一聲:
「替身文學嗎?有點意思。」
沒想到他居然還懂這個。
回憶起自己看過的霸總文,我頓時戲癮大發。
於是踮起腳尖,輕佻地拍了拍他的臉:
「謝霧,做好你金絲雀的本分,不要去奢想那些不屬於你的名分,知道嗎?我的心永遠只會留給他一人。」
謝霧別過臉,不語。
像極了遭受屈辱的小白花。
我玩夠了,於是笑着收回手,朝他眨了眨眼:
「明天晚上打扮得好看點,我要帶你參加聚會。」

-6-
可等我隔天來接他的時候。
他依舊穿着昨天那身白襯衫。
我懵了:「不是讓你打扮得好看點嗎?」
謝霧表情冷冰冰的:「沒錢。」
差點忘了,他的卡已經被前任富婆沒Ŧù⁹收了。
但今天可是要帶着他見沈冬凝她們的,不打扮得精緻一點怎麼行?
我嘆了口氣:「我帶你買衣服去。」
我轉身走了幾步,發現謝霧還站在原地不動。
「……」
我只好使了點力氣,強行和他十指相扣,拽着他離開。
謝霧像是敵不過我的力氣般,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任由我牽着他。
順利坐上駕駛座後,我沉思幾秒,問他:「你生氣了?」
謝霧頂着一張臭臉:「我只是你的金絲雀而已,哪敢生氣?」
那就是生氣了。
喲,這金絲雀還挺傲氣。
我笑了笑,沒有哄他,直接踩着油門去商場了。
本以爲給謝霧多買點衣服,他會開心點。
然而直到結完賬,男人還是那副冷着臉的模樣。
我也生氣了。
本來結完賬單就心裏滴血,他還給我擺出那副表情,到底他是金主還是我是金主啊?
我蹙了蹙眉:「男人,你到底在發哪門子脾氣?」
謝霧斜睨我一眼:「我不喜歡被人當作替身。」
錢都收了,說這些。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打開轉賬記錄,笑眯眯地威脅他:
「學長,你也不想被全校同學知道,你被人包養了吧?」
謝霧睜大眼睛。
我冷哼一聲:「待會兒在我朋友面前好好表現,不然小心我讓你身敗名裂。」

-7-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威脅奏效了。
去酒吧的路上,謝霧明顯乖了許多。
走進包廂,看到沈冬凝以及其他女生的男伴時,我就知道我贏了。
謝霧比他們加起來都要帥氣。
果然,金絲雀的容貌,本金主的榮耀。
包廂有些熱,我落座後,正想脫掉身上的針織開衫。
謝霧卻忽然湊了過來。
我不習慣與別人近距離接觸,下意識想後退。
他卻按住我的肩膀,那雙漂亮的眼眸就這麼盯着我,語氣平淡:
「我幫您吧。」
隨後,謝霧微微俯身。
修長白皙的手指解開我開衫上的一顆顆釦子。
做完這一切,他將脫下來的開衫整齊疊好,放ẗű̂ₔ到一旁。
動作優雅又貴氣。
「……」
行吧,還挺主動的。
我又想去拿桌上的紅酒。
謝霧卻快我一步拿起。
他輕鬆擰開瓶口,倒了一杯酒。
隨後,將酒杯遞到我手中,軟聲道:
「主人,我想喝酒,您可以餵我嗎?」
他他他……怎麼突然叫我主人?!
我被他這個稱呼弄得有點羞恥,下意識往旁邊看去。
發現好幾個女生都在偷偷看我們這邊,包括沈冬凝。
於是,我拒絕的話語在嘴邊轉了一圈,最後變成:
「當然可以。」
我直起身,微微掐住謝霧的下巴,將酒液往他嘴裏灌。
可能是我動作比較粗魯。
謝霧還沒喝完,便被嗆出了眼淚。
我沒去管他,繼續給他灌酒。
直到謝霧捏住我的手腕,兩頰緋紅地望着我,啞聲道:
「我喝不下了。」
我這才大發慈悲地收回酒杯,撫摸着他沾滿酒液的嘴脣,低聲道:
「那別喝了。」
「畢竟,你的痛苦我都心疼,想爲你解決。」
周圍瞬間爆發出一陣起鬨聲。
而我,已經爽到飄飄欲仙。
也沒人跟我說當上位者這麼爽啊。
沈冬凝的眼神更是直勾勾地黏在謝霧身上。
直到謝霧起身去外面接電話。
她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望向我,目光滿是崇拜:
「姜遇棠,你贏了,你真的贏了。」
其他幾個姐妹也湊了過來,將我圍在中間,嘰嘰喳喳道:
「灌酒那段給我看爽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棠棠,求訓狗教程。」
「寶寶你這麼乖的金絲雀在哪裏找的呀?我也想養一個。」
「我早就看我那個嘴臭男朋友不順眼了,這下可以心安理得地和他分手了,還是百依百順的小情人好!」
我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撩了撩頭髮:
「還好吧,玩起來也就那樣。」
實則被捲髮掩蓋的半邊側臉下,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這錢真沒白花。
值呀!

-8-
整場聚會下來,謝霧都非常主動。
而我成了衆人焦點,被姐妹團誇了一個晚上。
因爲高興,我喝了好幾杯酒。
等結束的時候,我已經醉倒在沙發上,意識模糊。
謝霧好像跟衆人說了一聲,便將我抱了起來,先行離開。
等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Ŧú⁰己已經躺在家中的沙發上了。
謝霧端着碗,似乎給我煮了一碗醒酒湯。
我大着舌頭:「你,很好,你做得很好。」
他輕笑一聲:「這麼開心?」
和剛纔溫順的態度不同,他又變成了我所熟悉的那副冷拽模樣。
我眯了眯眼,掐住謝霧的臉頰:「不許拽,給姐笑一個。」
他撲哧一笑。
我頭疼得要死,趕緊端起醒酒湯,一飲而盡。
因爲喝得太急,湯汁打溼了吊帶裙領口。
脖頸處黏糊糊的有點難受,我下意識想脫下來,直接去浴室洗澡。
脫到一半,突然記起旁邊還有個成年男人。
我扭頭,發現謝霧怔怔地盯着我,眸色深沉。
見我望向他,他不自在地轉過頭,喉結微微滾動。
我僵硬地將撩起的吊帶裙重新放了下來,語無倫次道:
「哈哈,那個,呃,我去洗澡了。」
謝霧卻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
他單膝跪在地上。
仰着頭,像小狗般將柔軟的側臉貼在我的掌心,低聲道:
「主人,我難受……」
滾燙的臉頰幾乎要燙穿我的手心。
至於是哪裏難受。
我目光下移,落到謝霧貼身的西裝褲上。
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
我尷尬地挪開視線。
謝霧一邊用嘴脣輕吻我的掌心,一邊語氣帶着幾分撒嬌:
「我在聚會上表現得那麼好,你不獎勵我麼?」
聞言,我低下頭,居高臨下地開始打量他。
平心而論,謝霧的外在條件是完全沒問題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優質。
他本就生得脣紅齒白,喝了酒,眉眼更顯得綺麗。
不像金絲雀,更像有錢人家的小公子。
換作一般人,肯定經受不住誘惑,與他天雷勾地火起來。
但我對男人不太感興趣,甚至有點牴觸。
沒辦法,沒被姜家認回的時候,我的身份就是普通孤兒。
初中時,學校有個小混混看上了我,想對我動手動腳。
雖然我拼盡全力,用磚頭把他砸得頭破血流,但還是忘不了當時被他拖到角落裏的那種恐懼感。
但這段經歷沒必要和謝霧分享。
於是,我面無表情地推開他,聲音也冷了許多:
「你自己解決吧。」
謝霧聞言,一把撩起他的襯衫下襬,露出裏面線條流暢的腹肌。
他死死地盯着我,精緻的眉眼帶着幾分不甘:
「我都這樣了,姜遇棠,你是不是不行!」
我當然不會承認我不行。
於是繼續用不存在的白月光來打發謝霧:
「男人,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替身。」
他咬着脣,眼眶泛紅,氣到渾身發抖。

-9-
等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謝霧已經不見了。
但我懶得找他。
畢竟這麼大一個男人,難道還會突然消失不成?
我躺在柔軟的大牀上,毫無Ťŭ̀⁽睡意,於是無聊地刷着手機。
刷到一半,謝霧突然走了進來。
他穿着浴袍,髮尾微溼,面色還有些紅潤。
我隨口問道:「你幹嘛去了?」
謝霧冷冷地說了三個字母:「DIY。」
我差點被口水嗆到。
嗯,倒也不用如此誠實。
不過,既然他自己手動過了,幹嘛還一臉鬱氣?
我實在納悶,沒注意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謝霧神色陰沉沉地:「沒感覺。」
我:「……」
注意到他要掀開被子鑽進來,我渾身發麻,趕緊阻止了他:
「等等,你快走,別和我睡一張牀!」
我不習慣睡覺時身旁有人。
聞言,謝霧後退一步,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哪有你這樣的金主,不碰我就算了,連牀都不願意讓我上,你包養我到底是幹嘛的!就這麼嫌棄我嗎!」
他握緊拳頭,神色緊繃:
「我不當你的金絲雀了,我把錢退還給你,我不受這委屈!」
補藥啊!我都和沈冬凝她們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如果謝霧跑了,我上哪找比他帥還比他便宜的金絲雀來裝逼啊!
但我可是金主,我怎麼能低下我高貴的頭顱?
於是我熟練地轉移話題:「謝霧,過來。」
他欲走的腳步頓住。
我裝可憐道:「腿疼,幫我按按。」
雖然謝霧這個人又拽又作,但他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我竟覺得他生氣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味。
謝霧半信半疑:「腿疼?」
但他還是上了牀,幫我按摩小腿。
一開始,我身體還有點緊繃。
還好謝霧力度挺大的,於是我慢慢放鬆了下來。
可按着按着,他額頭出了些汗,聲音也喑啞了下來:
「除了腿,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玩着手機,隨口道:
「腰那邊也按按吧。」
「好。」
按着按着,腰間的手忽然消失不見了。
我撐起身子。
發現謝霧坐在牀邊,半捂着臉,額頭青筋暴起。

-10-
我有些遲疑:「謝霧,你還好嗎?」
他喘息聲粗重得嚇人:「我不好。」
我盯着他,一時無言。
好在謝霧還挺乖巧的,他冷靜道:「我去別的房間睡,你早點休息吧。」
他這樣子,我反而心軟了。
於是,我虛虛拉住他的手,將其重新按到我的小腿上。
謝霧蹙眉:「你既然要爲你的初戀守身如玉,就不要再撩撥我了。」
我打斷了他:「閉嘴,繼續往上按。我不說停,你就別給我停下來。」
主要是我剛纔翻了翻賬單,突然想開了。
我每個月大半的零花錢都花在謝霧身上了。
如果只看不喫,確實挺虧的。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觸碰到底能接受到哪一步。
我想試試看。
謝霧按着按着,表情越發扭曲,他恨聲道:
「姜遇棠,如果我身體出問題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他說着說着,身子覆了上來,想要吻我。
我感到不舒服了,連忙喊停,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謝霧毫無防備,有些狼狽地跪在地上。
他柔軟的碎髮凌亂地貼在額角,衣衫不整,臉頰酡紅,神情屈辱又破碎。
而我訝然地發現,我竟然,有感覺了?
這不對吧,我應該不至於這麼變態。
我一邊思考人生,一邊足尖向下,重重一踩。
謝霧不受控地悶哼一聲。
我被他喘得渾身發燙,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於是力道更加用力。
腰間一緊,謝霧半弓起身,死死拽住我的衣服。
膝蓋忽然傳來溼潤的感覺。
我低頭一看,發現謝霧被我欺負哭了。
他鼻尖微紅,長睫沾淚,梨花帶雨,哭得好不可憐。
更讓我有感覺了。
……

-11-
這夜也不知道怎麼過去的。
反正等我醒來的時候,謝霧已經去上課了。
我打開手機,第一反應就是去翻校園牆。
還好,謝霧沒有把我這個變態金主掛到網上。
我的名聲尚存。
叮咚一聲,手機發來一條消息。
我打開,發現謝霧說他下午有一場網球比賽,問我要不要當觀衆。
我答應了。
其實我小腿有點痠痛,不想出門。
但想了想小腿痠痛的原因,我又實在有點心虛。
於是,喫完外賣後,我出門了。
我到達現場的時候,比賽還沒開始。
謝霧身高腿長,他穿着黑色運動服,在一衆男生裏很是出挑。
我走過去,把剛買的礦泉水遞給他,隨口道:
「渴了嗎?要不要喝一口。」
沒想到謝霧直勾勾地盯着我:
「不渴,昨晚喝飽了。」
聞言,我臉瞬間紅透了。
這小子真是張口就來!
我正想罵他幾句,身旁忽然來人了。
好像是謝霧的隊友們。
有個男生看了我一眼,打趣道:
「喲,阿霧,這是你女朋友嗎?」
謝霧笑了笑,沒有說話,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我挑了挑眉。
他這是什麼意思,金絲雀想上位?
謝霧因爲外表過於出衆,在學校裏小有名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一次表白牆。
因此,我不是很想在別人面前承認和他的關係。
更何況,金主與金絲雀的關係,也不光彩吧。
於是我立刻否認了:
「說什麼呢,社長上次幫了我,作爲回報,我給他送個水而已。」
聞言,謝霧的表情一下變得陰沉。
幾個男生看出不對,面面相覷,乾巴巴道:
「哦哦,原來是這樣,是我們誤會了。」

-12-
不知道爲什麼。
這天過後,謝霧對我總是冷着一張臉。
雖然他平時也總是冷着臉,但我就是能看出他心情特別不爽。
但我沒有在意,畢竟每次我帶他去參加姐妹聚會,他還是會變成那副我喜歡的溫順模樣,讓我特有面子。
而且他只是平時高傲,在牀上還是挺聽我話的。
直到這天中午帶謝霧出去喫飯。
他忽然說要打個電話。
第六感讓我察覺不對,於是偷偷摸摸跟了出去。
不跟不知道,一跟嚇一跳。
謝霧居然在和他的前任金主偷偷幽會。
從我這個角度看,漂亮女人撲到他懷裏,而謝霧摟住她的肩膀,兩人竟親暱地抱在一起。
我氣得頭頂發綠。
不,已經綠了,都綠成青青草原了。
隨後,女人從包裏掏出一張黑卡,遞給謝霧。
謝霧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女人笑了笑,對他說了句話。
似乎是「歡迎回家,你想開了就好。」
她是家,那我是什麼?旅館嗎?
謝霧這個金絲雀怎麼敢的?

-13-
我氣到飯也不想喫了,結完賬後,直接開車回了家。
謝霧好像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沒接。
但我忘記謝霧有我家的鑰匙。
於是洗完澡後,我又看到了他。
他換了身衣服,很潮,也很帥。
但問題是這件路易威登的棒球服我根本沒給他買過,請問他哪來的錢呢?就憑我每個月給他的一萬塊嗎?
謝霧倒是一改往常的冷漠姿態,有些黏人地湊到我身邊,想要讓我摸摸頭。
我笑了笑,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
謝霧臉上頓時起了鮮豔的紅痕。
他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心裏暗爽,表面則溫聲道:「疼嗎?」
謝霧搖了搖頭,眼睛發亮:「不疼,好香,再來一下。」
我:「?」
兄弟,這不對吧。
我覺得又好笑又無語。
但一想到說不定是他的前任金主將他調成這樣的。
我一下子就笑不出來了。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是我那個便宜老爸打來的。
我推開謝霧,去陽臺接電話。
我爸問我,聯姻這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聯姻?
哦,我記起來了。
他一開始就跟我說過,給我定了一門婚事。
但腿長在我身上,我不同意,他們還能強求不成?
於是,我直言自己不想聯姻。
我爸沒強求,但委婉暗示我,要給我零花錢降級,降到每月一萬。
我簡單算了算,只要不包養男人,每個月一萬也不是不行。
我爸看我軟硬不喫,一下子掛斷了電話。
我嘆了口氣。
前腳剛發現謝霧同時釣着兩個金主。
後腳就被降低了生活費。
看來老天都在幫我斷舍離。

-14-
我回到臥室,發現謝霧躺在牀上,睡着了。
他最近好像挺忙的,陪我的時間都變少了,似乎在參加什麼比賽。
我嘲諷地扯了扯脣。
都這麼累了,還有心思重回前任富婆懷抱。
我打開和謝霧的對話框,發了一堆罵人的話。
但仔細想了想,不夠殺人誅心。
於是,爲了徹底趕走他,我想了個體面的藉口:
【呵,我的白月光今晚回國了,咱們好聚好散吧。】
【謝霧,在我帶他回家之前,請你把行李收拾好,不要讓自己難堪。】
【/微笑/】
發完這幾句話。
我離開家,並把謝霧所有的聯繫方式都給拉黑了。
爲了緩解心情。
我臨時約了另外幾個朋友去逛街。
沒想到我爸的電話卻一個接一個地打來。
我以爲他還想提聯姻那件事,正想拒絕。
我爸卻說晚上讓我回老宅喫頓飯。
哦,原來只是喫頓飯而已。
我鬆了一口氣。

-15-
沒想到這口氣還是松早了。
飯確實喫了,但我喫完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再次醒來,正身處一間奢華而又陌生的房間。
我試圖起身,發現自己的雙手被軟ŧŭₗ綢綁住了。
什麼情況,我是在做夢嗎?
就當我驚疑不定的時候,身旁忽然傳來輕笑聲。
我嚇了一跳,轉過頭。
發現謝霧就站在旁邊的陰暗角落,不知看了我多久。
我徹底懵了:「謝霧,我們不是說了好聚好散嗎,你這是什麼意思?」
聞言,他走了過來,指尖摩挲着我的嘴脣。
笑容病態又陰冷:「好聚好散?主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別開臉,勸道:「謝霧,你既然已經找到了更大方的金主,又何必揪着我不放?」
謝霧微怔:「什麼金主?姜遇棠,我只被你包養過。」
我嗤笑:「別裝了,中午我都看見你和那個女人抱在一起了。」
謝霧仔細回想了一下,表情頓時凝固:「你誤會了,那是我姐!」
我愣住了。
那個富婆是他姐,那他又是什麼身份?
謝霧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
他歪了歪頭,一字一頓道:「姜遇棠,你家裏人不會還沒告訴過你吧,我們已經訂婚了。」
我猛然睜大眼睛。
難道說,謝霧,就是我爸一直唸叨着的那個聯姻對象?
不對。
我皺眉道:「什麼訂婚?我可沒同意和你聯姻。」
聽到這句話,謝霧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涼薄道:「那你想找誰,你的初戀白月光嗎?我不會成全你們的!」

-16-
這都什麼跟什麼?
見我不說話,謝霧捧住我的臉頰,賭氣道:
「你要是實在喜歡他,那你就把我當成他好了,反正我不可能放你離開!」
「其實,白月光是我……」編造的。
然而我話還沒說完。
謝霧卻忽然俯身,堵住了我的嘴脣。
他惱怒道:「不要在我牀上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我們沒接過幾次吻,因此他的吻技很爛,親得我嘴巴疼。
我想推開他,手卻還被軟綢綁着。
眼看謝霧越親越向下,我有些慌了,阻止道:
「等等,你別……」
由於我還沒完全消除內心深處的牴觸。
我和謝霧之前僅限於邊緣行爲,沒有真正發生過什麼實質性的關係。
聞言,他一下子停止動作,趴在我肩膀上不動了。
片刻後,我的肩膀被淚水打溼了。
謝霧紅着眼眶,抽泣道:
「我到底哪裏比不過他,姜遇棠,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碰我,爲什麼你執意要爲他守身如玉,你說話啊!」
他哭聲斷斷續續的,我完全插不上話。
等到謝霧哭累了,我才無奈道:
「不是這個原因,我根本沒有什麼初戀白月光,都是我編造出來的。我只是不喜歡和別人肢體接觸而已,謝霧,你別哭了。」
謝霧吸了吸鼻子,聲線還有些顫抖:
「姜遇棠,你沒騙我?」
我「嗯」了一聲,讓他把綁住我手臂的軟綢解開。
謝霧猶豫一瞬,乖乖解開了,同時還不忘威脅我:
「你要是騙我,我就把你綁起來強制愛,然後把你鎖起來,讓你眼裏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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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沒有騙他。
但謝霧所說的那些也根本不可能實現。
因爲第二天,他姐來了。
謝雨先是彎腰給我道歉,然後拽着謝霧的胳膊,把他帶去陽臺教育。
我偷偷湊過去,聽到了全程:
「謝霧你有病吧,喜歡ŧù⁽人家姑娘就好好追,把人綁走搞強制愛是想幹啥,你當你霸道總裁呢?再被我斷一次黑卡就老實了。」
「可她心裏有白月光,我只是她可有可無的金絲雀,只是那人的替身罷了。」
「把你手機給我。」
謝霧不情不願的聲音響起:「給你,姐。」
「嘖,這書架滿滿當當的,你少看點追夫火葬場小說行不?不對,怎麼還有霸總文和病嬌文,你真是出息了。」
「……」
「這轉賬記錄怎麼回事,謝霧,人家姑娘怎麼一直在給你轉錢?」
「都說了她只把我當金絲雀。」
謝雨意識到什麼,瞳孔地震:
「啊,是我想的那種金絲雀嗎,你們玩得這麼花嗎?」
聽到這裏,我有些尷尬,轉身想走。
卻不小心踢到了花盆。
謝雨和謝霧都被聲響吸引了注意力,轉過頭來看我。
我匆忙擺手:「姐,金絲雀那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謝雨笑了笑,讓謝霧自己站在原地冷靜下。
她則湊過來和我小聲嘀咕:
「沒事,不用解釋。我弟從小被家裏人慣壞了,性格特別惡劣,讓他當個金絲雀正好能改改他的性格。」
哎?
我瞪大眼睛。
好,好開明的姐姐?
謝雨朝我眨了眨眼:
「小寶,跟姐姐說實話,你對我弟到底有沒有感覺呀?」
我猶豫一瞬,還是誠實道:
「有一點吧。」
畢竟謝霧又帥又拽又聽話。
說完全沒有感覺肯定是不可能的。
謝雨聞言,笑容一下子變得燦爛。
她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得意道:
「那就好,這張卡本來是留給我弟的,現在我交給你。他沒了經濟來源,你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哦~」
那這個操作很親姐了。
我捏着卡,快被這從天而降的幸福砸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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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謝霧再次成爲了我的金絲雀。
這次他是真的身無分文了。
在反覆確認我沒有初戀白月光後,謝霧愈發粘人。
每天都要纏着我說一萬遍「我愛你」。
我不得不承認,在日復一日的陪伴中,我也對他徹底動心了。
於是這天,陽光正好。
我望向謝霧,眉眼彎彎:
「親愛的,你想不想轉正呀?」
聞言, 謝霧將我抱在懷裏, 轉了一圈。
我靠在他胸膛上, 聽到了他溫柔肯定的答覆:
「嗯, 做夢都想。」
我心裏甜蜜蜜的:「我愛你。」
謝霧彎腰, 在我髮絲上落下一個輕吻:「棠棠, 我也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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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謝霧視角)
父母要安排我聯姻。
我不願意。
爲此,我和他們大吵一架,還被斷了生活費。
但無所謂, 哥有自己的小金庫。
沒想到面前突然蹦出個長得很可愛的女生, 她瞪着眼睛, 說要包養我。Ťũ̂₂
我認識她, 她叫姜遇棠, 是我們網球社的社員。
沒辦法,她的球技實在是太差了,很難不讓人印象深刻。
我問她包養費多少,她說一萬。
我笑了,還沒有我一件衣服貴。
但看着她紅撲撲的臉頰,我同意了。
活了二十二年,我才發現自己的理想型是軟妹。
一開始,我懷疑姜遇棠暗戀我,因爲她望向我的眼神總是這麼深情,還總是偷拍我。
但很快, 我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畢竟,姜遇棠是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居然把我當成她初戀白月光的替身。
我從小到大收到過那麼多情書, 被那麼多人誇讚過外表,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挫敗的感覺。
於是,爲了證明自己是有魅力的,我開始想方設法勾引她。
但我忍得都快爆炸了,她還是一臉冷淡, 不肯碰我。
而且姜遇棠特別變態。
她最喜歡玩弄我,然後看我哭, 我不知道她這是什麼癖好。
但是每次我一哭, 她就會輕撫我的臉頰, 甜蜜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沉淪在她的溫柔鄉當中。
可她對我, 好像沒有一絲心動,她的心裏只有那該死的白月光。
和我看的那些追夫火葬場小說一模一樣。
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拋棄初戀白月光, 哭着挽留我。
然而,收到姜遇棠的分手短信時,我還是覺得天塌了。
我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我要讓她知道,我不是她能夠隨便招惹的男人。
可她輕輕一皺眉, 我便招架不住了。
原來她沒有白月光嗎?可惡, 居然騙了我那麼久。
我姐也是個坑弟的,把我的錢全收了,讓我又一次成爲了姜遇棠的金絲雀。
但是沒事, 我這次真不會被她騙了。
我裝作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只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
我有自己的節奏。
不對。
她突然和我表白了。
節奏全失。
但我,心甘情願。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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