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 omega 弟弟親自挑選了一條頸環。
後來這條頸環帶在了我的脖子上。
遮住了我腺體的紅腫不堪。
和他滿得快溢出來的信息素。
-1-
我寄了,我穿了,穿進了一個 ABO 世界,綁定了一個惡毒男配系統。
系統說我不能崩人設,要一直欺負主角蒼舒凜,直到他黑化。
我弱弱道:「我難道看起來是會欺負弱小的人嗎?」
我只是一個窩囊的小零。
系統詭異停頓了幾秒,機械音冰冷道:「不幹就送你回太平間躺着。」
我:「已老實,求放過。」
再睜開眼,我就成了蒼舒凜的哥哥江予藤。
從姓氏上可以看出,我和他是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在一個戶口本上的兄弟。
大概這麼設定是爲了他在大義滅親的時候沒有心理負擔吧。
我的父母離婚,便宜爹追求新式戀愛關係,只談感情不結婚,就這樣認識了同樣離異的蒼舒凜媽媽。
兩人一拍即合,隨即組成了新的家庭。
按照系統給我的人設,我要扮演好一個欺軟怕硬的紈絝二代。
現在劇情進展到蒼舒凜剛來我家。
系統讓我給新弟弟一個下馬威。
系統口吻輕鬆道:
「這個任務是新手任務,難度不高,蒼舒凜沒黑化前是朵白蓮花,好欺負得很。」
在沒見到他之前,我是信的。
新弟弟禮貌乖巧,脣紅齒白,聽話地向我問好,這點很好。
但是他的個子比我高一個頭,一個拳頭有我兩個大。
這點就很不好了。
現在小孩發育這麼好嗎,我記得他只比我小一個月吧。
「那個……常阿姨你就帶了這麼一個弟弟嗎?」
我懸着心問。
「對,我就舒凜一個兒子。」
我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這讓我怎麼欺負他,跳起來撞他肩膀嗎?
「系統,不然,不然換個任務吧,我感覺不太行。」
系統恨鐵不成鋼。
「你是 Alpha,他是 Omega,你用你的信息素狠狠壓制他呀!怕什麼,有我在,上!」
我當 Alpha 才兩天,我當小零已經二十多年了啊喂!我在心中無聲吶喊。
下一秒系統道:
「只要你完成任務,就能獲得三十天生命值。」
瞬間,生的渴望戰勝了一切。
對不住了我親愛的弟弟,誰讓我就是一個膽小怕痛的小男孩。
-2-
這個世界有三種性別,Alpha,Beta 和 Omega,在十六歲成年時就會分化完畢。
所有人最脆弱隱祕的地方都是脖子後面的腺體。
尤其是 Omega 的腺體,碰到 Alpha 的信息素,會被染上對方的味道,生出特別的依賴。
俗稱,被標記。
對於 Omega 來說,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在腺體注入信息素,其他人這樣做是極其冒犯的行爲。
這確實是個下馬威。
一個可能會被 Omega 保護協會送去局子喝茶的下馬威。
在系統的威逼利誘下,我主動領新弟弟去他的房間,然後默默關上門。
只蹭一下,蹭一下讓我完成任務就好。
我默默在心中祈禱,趁着對方背對着我,小心翼翼地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橘子軟糖味的信息素悄無聲息在空氣中蔓延,還沒觸及對方的抑制貼,就快淡得聞不見。
我心存僥倖。
低等級的 Alpťùₛha 的信息素這麼弱,他有可能都沒有發現我在挑釁。
就在差一釐米距離就要貼上時,弟弟的身影一頓,不緊不慢轉過身來。
他看向我,嫣紅的嘴脣微微抿着,手中的行李重重落地。
我的心也跟着一跳。
本就稀薄的信息素慌亂之下徹底萎了。
他一步步逼近,我下意識後退,腳後跟貼在了門上。
就在我以爲對方要來揍我時,我聽到他疑惑的聲音和清淺的呼吸聲。
「我剛剛聞到一股甜甜的味道,這味道是從哥哥你身上傳出來的嗎?」
人一撒謊,就容易變成話嘮。
我摸了摸脖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可能是抑制貼鬆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城裏面的兄弟都這麼打招呼,顯得親切熱情,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他愣了一下,隨後認真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豈不是失禮了,抱歉剛剛怠慢哥哥你了。」
我還來不及高興對方信了我拙劣的藉口,就感受到一股比我強上十倍的信息素快速侵佔了整個空間。
辛烈醇厚的烈酒氣味,濃得嗆鼻,像密不透風的牆,將我重重包圍。
我感覺我脖子上的抑制貼徹底失去了用處。
-3-
霸道的信息素在我每一個毛孔裏進出,不知道是醉了還是信息素刺激,我控制不住張開口呼吸,想開口求饒,卻發出了一聲嗚咽。
我一邊死死咬住嘴脣不讓那聲音溢出,一邊在心中狂 Call 系統。
爲什麼一個 Omega 的信息素有這麼強的攻擊性我請問呢?
系統跟只鵪鶉似的一聲不吭。
我視線漸漸模糊,恍惚中看見對方那雙深邃清亮的眼睛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哥哥,初次見面,往後多多指教。」
我胡亂點着頭,靠着門往下滑落,慌亂地摸着門把手,我的腦子裏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快逃。
這裏的每一秒鐘似乎都被拉長,陌生的感覺在身體裏翻滾,忽地我腳一軟。
就在我以爲要摔慘了時,一雙寬大的手掌托住了我的下巴。
我濛濛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好似真的在爲我的狀況擔憂,關心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哥哥,你好像發燒了?」
我氣不過,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叮,下馬威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4-
新弟弟被我爸安排進了我們班,我爸還特意和老師打了招呼,讓我們做同桌。
美其名曰,讓兩兄弟之間培養培養感情。
他剛來沒多久,就憑藉着好樣貌和好脾氣,很快就成爲校園男神,每天都有不同的 Alpha 跑來獻殷勤。
一下課,他的課桌邊圍了一圈假借問問題刻意接近的人。
弟弟的情緒很穩定,就算兩個 Alpha 在他跟前打起來,他也不會掀一下眼皮。
那抹溫和的笑時常掛在他脣邊,給我一種我跟他提什麼要求他都不會拒絕的幻覺。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停下了筆,將一瓶水遞給我潤嗓子。
我的小習慣他記得很清楚。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確定新弟弟是個貨真價實的白蓮花,平時連地上的一隻螞蟻都不忍心傷害,更別提傷害別人了,那天的信息素估計是個意外。
我按照系統下達的任務,每天都給他使絆子,兢兢業業,比上學都認真。
我故意將他的作業藏起來,想讓他第二天被老師罵。
本以爲他會生氣質問我,結果他只是熬到半夜,默默重新寫了一份。
我故意將衣服丟在外面,要求他把衣服送進浴室。
他不僅將衣服疊好送進來,還幫我把髒衣簍裏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包括我的內褲。
我讓他早上給我做早餐,等他做好之後,我又嫌東嫌西,將他認真準備的早餐餵給我家狗喫。
是個人都忍不了這樣的惡意。
結果他還向我道Ŧüₑ歉,說是他廚藝不精,做得不合我胃口,怕我餓着,偷偷帶了兩個麪包在課間給我。
我看着黑化進度爲零的任務條,真的是要崩潰了。
我不是個好人,他不是個人。
系統的任務也變本加厲。
想起剛剛接下的任務。
我別開視線,沒有接他給的水。
窗外黑雲遍佈的天空。
要下雨了。
-5-
我帶走了兩把傘,讓李叔不用等他開回家。
李叔不敢多問,一腳油門,後視鏡裏的學校不斷後退。
車窗外雨越下越大,不知爲何我沒有絲毫完成任務的喜悅。
一道炫目的閃電驟然閃過,將天空照得亮如白晝,我的餘光瞥到了副駕駛上一個包裝熟悉的蛋糕盒子。
這個蛋糕是我前幾天隨口提過的想喫的蛋糕,因爲是網紅店,要提前預約,我嫌麻煩就沒點了。
我問李叔,李叔說這是二少爺今天早上特意囑咐他去拿的。
我隨口一說的話,他竟也記得。
我的良心隱隱作痛。
「李叔,停一下,先不回家,繞條路回學校。」
李叔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系統溫馨提示:完成該任務你將獲得 60 天生命值。」
「我只是看看他,看看他又不會影響任務。」
系統沒有再吭聲。
等車子開回學校,我一眼就發現了弟弟單薄的身影。
學校已經空無一人,他似是終於接受了沒有人會回來接他的事實,將書包仔仔細細包在校服中,踏進了大雨中。
他並沒有狂奔,步子拉得很慢,大雨讓他蓬鬆的黑髮貼在額角,垂着頭,像個無家可歸的小狗。
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目光追隨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裏,手緊緊攥着傘柄。
「系統溫馨提示:該任務已完成 90%。」
我卸了力,沉默地陷進座椅中。
我是個惡毒男配,一個將死之人管什麼別人的死活,這個世界上有一朵白蓮花就行了,我湊什麼熱鬧。
李叔卻忽然開口:
「小少爺,剛剛好像有一個男人拿着刀跟着二少爺進了巷子。」
那瞬間,我感覺血液急速流動,心臟瘋狂跳動,彷彿要掙脫胸腔的束縛。
我腦袋一片空白,本能地衝了出去。
「系統提示:你的任務進度……」
「閉嘴,白蓮花要是死了,我也得完蛋。」
等我趕到巷子裏時,那個人面目猙獰,高高舉起刀。
電光火石之間,我只來得及推開他。
鋒利的刀刃,輕易撕裂布料,劃開長長一道口子,血液在白襯衫上肆意暈染開。
倒下時,我看見弟弟不可思議的眼神。
-6-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醫院裏。
見我睜開雙眼,病牀邊站着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常阿姨十分激動,流着眼淚握着我的手,一邊道歉一邊感謝。
一追問我才知道這個想要傷害弟弟的人是他好賭的親爹,剛出獄就來找弟弟要錢。
爸爸誇我長大了,有自己想保護的人了,他爲我驕傲,也會爲我討回公道,那個傷害我的人會被重新關進大牢,不會輕易再被放出來。
弟弟的眼圈紅紅的,手上還纏着一圈繃帶,我問他怎麼回事他不肯說,只埋頭幫着我削蘋果。
旁邊護工的活全部被他搶了過去,護工無奈地站在牆角邊。
等到晚上大家都要回家的時候,他還非要留下來當我的陪護人,不容我拒絕。
病房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他安靜地幫我把藥換好後,拿着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系統在旁邊幽幽道:「你倒下後,他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渣爹打趴下了,手是因爲把他爹打破了頭才受傷的。」
我拿着蛋糕的手微微顫抖。
要是早知道他能解決,我高低不會上去出這個糗,真丟臉。
我一邊恨恨地想,一邊狠狠地喫着美味蛋糕。
蛋糕綿軟香甜,是我喜歡的芋泥口味,喫完蛋糕後,我的氣稍稍消了一點。
但下一秒系統冷冰冰的機械音就將我打回現實。
「檢測到宿主日常任務失敗,特此黃牌警告一次,系統正在隨機抽取懲罰中……」
啊……不是?這麼快?
「你抽中了:身體共感(單向)」
什麼?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迎面潑了一桶涼水。
隨之而來的是止不住的戰慄。
明明我的身邊沒有任何人,但我依舊能感受到,那雙骨感有一點薄繭的手,從頭到腳,將我撫摸了一遍。
說是撫摸,不太準確。
他的力氣很大,將我的皮膚都搓紅了。
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這雙手的主人是誰。
系統,你特麼黃牌警告是這個黃啊!
冰涼的水讓遊走在小腹上面的溫熱更加明顯。
我將臉埋進枕頭。
喘息聲還是沒有忍住,從脣角溢了出來。
浴室裏的水聲也跟着停了一秒。
我臉紅到了脖子根,屏住呼吸。
弟弟出來時,勻稱流暢的肌肉上掛着沒被擦乾淨的水珠,手上拿着一條打溼的毛巾。
我沒臉見他。
「哥哥,你受傷了傷口不能碰水,我幫你擦擦。」
我看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敏感地抖了抖。
一把從他手中搶過毛巾,將病牀旁的遮光簾全部拉上,動作一氣呵成。
還因爲幅度太大不小心牽動了傷口,我疼得齜牙咧嘴。
「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但對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應下,而是固執地站在簾子外面。
「哥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說。」
「你今天爲什麼要回來找我?」
「你既然叫我一聲哥哥,我也不會擅自拋下弟弟的。」
想起了我惡毒男配的人設,我又冷哼了一聲補充道:
「就算要欺負你,也只有我能欺負你。」
我隱隱感覺到我的心臟開始加速。
但這不是屬於我的心跳聲。
我望向簾子上那道修長的身影。
這麼好哄嗎?
-7-
一個星期後我回到學校。
弟弟卻依舊不放心,體育課都不想讓我上,強硬幫我請了假。
我的傷口已經結痂,但他總覺得不夠。
我怕他心裏老憋着愧疚,也不再拒絕他的關心。
「經系統評定,宿主突發任務處理能力不足,任務主線正在更改中……」
「系統爹,你又要整哪出?」
「系統已刷新長期任務:監視控制白蓮花,破壞他與主角攻的感情。」
系統強調。
「這已經是我在違規的邊界爲你爭取到的任務,如果你還完成不了,系統將按照規則將宿主抹殺。」
我的關注點卻不在這。
「主角攻是誰?」
「連樺,他們是在生物競賽夏令營通過朋友介紹認識的。」
「爲什麼我破壞他們感情線白蓮花就會黑化。」
「這是經過系統嚴密計算後得出的最佳結果。」
其他的任由我再追問,系統也不吭聲。
生物夏令營,多麼遙遠的詞彙。
一下子,我的睡意全無,難得睜着眼睛聽完了一節生物課。
小老頭還特意誇了我,說我聽講認真。
下課後,我沒有和往常一樣睡大覺。
弟弟像往常一樣被 Alpha 包圍。
我看着這些獻殷勤的人氣不打一處來,說不定這裏面就有一個給弟弟介紹連樺的朋友。
這哪裏是在獻殷勤,這四捨五入是要我的命。
我冷笑開場。
「這些天鬧夠了沒?」
「我忍你們很久了。」
「信息素難聞不是你的錯,出來噁心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看着我弟弟好講話,就一個勁兒往上貼,癩蛤蟆想喫天鵝肉,賤不賤吶?」
吵吵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我是我爸捐了兩棟樓送進來的關係戶,學校裏無人不知。
哪怕我不參加考試,視分如命的班主任也不會罵我一句。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他們人人都在背後蛐蛐我,人人都不敢在明面上得罪我。
平時,我樂意當一個透明人。
但現在,我必須得當一個大惡人。
我戲精上身,用食指和拇指拎起弟弟桌子上的ƭũ̂₈一țūⁿ包零食,冷笑道:
「就這垃圾,也敢拿到我弟弟面前獻寶,我家狗都不喫。」
「你們想追我弟弟,得先過我這關,現在都特麼有多遠滾多遠!」
人羣散去,我感覺自己又能多活幾天了。
弟弟皺着眉頭看我,眼神中滿滿不贊同。
我有點心虛,這樣插手他的關係,是我越俎代庖了,他生氣也正常。
「你跟他們生氣什麼?」
他淡淡陳述着。
「還拍桌子。」
他探過身來,手指搭在我的肩膀上,溫度透過衣料傳遞到我的皮膚上。
「也不知道有沒有扯到傷口。」
說話的氣流吹過我的耳垂。
我感覺心尖上被一根羽毛輕輕撓過。
-8-
學校是一個小社會,學生的勢利不比成人少,甚至更加直接。
我放完話後的幾天裏,整個年級的人都知道蒼舒凜是我罩的。
一時間身邊清靜了不少。
這天放學,我等弟弟做完題目一起回家。
我的飯搭子小高跑過來找我,說論壇上出現了一個熱帖,裏面說得很難聽,讓我關注一下。
我打開鏈接。
那些拿了碎嘴子劇本的人在論壇上給我取了個外號叫扶弟魔,造了蒼舒凜媽媽的黃謠,說他媽媽小三上位,還謾罵我是殘疾人,詛咒我以後被我爸掃地出門。
弟弟聽到之後默默停下筆,眼睫微微低垂。
「怪我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本來哥哥你不用得罪他們的。」
「你怎麼處理,當假笑男孩嗎?」
臭小子,要是我沒有共感,還真被你騙了過去。
明明我發脾氣之後,你心裏美滋滋的。
我乘機摸了摸對方的頭頂,脾氣軟軟的,頭髮倒是刺蝟似的扎人。
「有時候你也可以試着仗勢欺人,不用活得那麼小心翼翼。」
他與我四目相對,氣氛有點奇怪,我有點尷尬地收回手,卻被對方輕輕拉住了。
半晌後,我聽到了對方悶悶的一聲嗯。
我笑了笑,帶壞白蓮花是惡毒男配該做的。
回家後我跟我爸打小報告,他直接聯繫了校長,校長高度重視,一再承諾絕對不會讓校園霸凌出現在我們學校。
當天晚上,論壇管理員就將那些瞎逼逼的賬號全部永久封號。
論壇是實名制,很快就知道了帶頭人是誰。
第二天,我就在升旗儀式上聽到了幾個熟悉面孔站在高臺上低頭讀着檢討書。
後來小高問我是不是找人把他們打到醫院去了,這幾個人都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回來之後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裝得高深莫測,讓他不要問下去。
因爲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弟弟在校園男神榜上跌出前三,因爲身邊有一條惡犬。
窩囊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誇惡犬。
我高興得讓弟弟給我買了個小蛋糕慶祝。
這還意味着弟弟和連樺認識的機會更小了,計劃通。
倒是一直叮囑我好好照顧自己的弟弟前些天不知在哪跌了一跤。
要不是因爲共感,他若無其事的樣子都將我騙了過去。
我給他上藥的時候他突然問我,爲什麼他沒說,我也知道他哪裏痛。
我騙他說,因爲我和他心有靈犀。
好吧,我作弊了。
不過他挺高興的。
-9-
從接下長期任務後,我幾乎寸步不離地跟在弟弟身後。
一起上下學,一起喫飯,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去晨跑……
爲了防止他網戀,在家裏我也以輔導功課的理由黏着他。
被我這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跟蹤着,弟弟的黑化進度條居然一點也沒有變,不愧是功力深厚的白蓮花。
我一邊追着劇,一邊泡着澡。
系統讓我查收信息。
【叮,宿主本週週報已新鮮出爐,您的表現優秀,特此獎勵 14 天生命值。】
情況一點點好起來了。
長期任務雖然獎勵沒有突發任務好,但只要我跟好弟弟,每週都能穩定續命。
兩個大人對此樂見其成。
「小藤居然有一天會主動學習,阿凜比之前的家教老師還要厲害,話說回來,我之前還擔心過小藤會不會欺負人,現在看來之前是我多慮了,他現ŧú⁶在終於有點兄長的樣子了。」
「哪有,小藤的性格很好,阿凜慢熱得很,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阿凜能和朋友這麼親密呢,說實話,之前我也有想過帶阿凜去看心理醫生呢。」
夠了,你們倆塑料夫妻不要再商業互誇了。
你們知不知道我爲了能去 B 大生物夏令營過的是什麼樣的苦日子。
本來以爲拿了富二代劇本後就可以混喫等死,沒想到還要將自己高考後就忘記的知識通通撿回來。
好在復健比從頭開始要容易很多。
我的生物單科成績突飛猛進,讓我爸多喫了好幾碗大米飯,爲我開竅了慶祝。
進入夏令營那天我熱淚盈眶,這下總出不了什麼岔子了吧。
結果——
「你說什麼?我和他不在一個宿舍!」
負責人理所當然道:「當然不在一個宿舍,你是 Alpha,他是 Omega,AO 有別,怎麼能在一個宿舍?」
「不僅如此,你們倆也不在一個班,他是一班,你是二班,這個是已經定好的,不得更改。」
我眼前一黑,夏令營行程很滿,兩個班是錯開的,這意味着我和弟弟沒什麼時間見面,這我還怎麼跟蹤,怎麼續命。
Alpha 的住處和 Omega 的住處也隔得很遠,主辦方怕萬一有信息素失控,發生不可挽回的悲劇,兩個住宿區一個在西一個在東。
我以爲更進一小步,結果是退後一大步。
我的弟弟是朵白蓮花,沒有我在身邊他會不會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還有那個還沒有出現的危險分子連樺,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我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我不想死。
情緒的波動導致信息素無意識地釋放,弟弟將我輕輕攬在懷裏時,我才發現安保人員已經目光警惕地打量着我。
弟弟附在我耳邊輕聲道:
「沒事的哥哥,我們每天都手機聯繫好不好。」
他輕輕拍着我的後背,我僵硬的四肢漸漸恢復過來。
「每天都要視頻通話,不管多晚。」
「好。」
「每次視頻都不能少於三十分鐘,我想知道你的情況,所有的。」
「好。」
「如果不方便視頻,也要給我打電話,如果有行程重合,你要過來見我。」
「好。」
這樣約定下來,我的分離焦慮症這才緩解了一點。
去宿舍之前,我看見有一個工作人員將弟弟拉到一旁講話。
我隱約聽到了什麼要不要幫忙。
弟弟看了我一眼,笑着說了些什麼,那個工作人員看了我兩眼,放他離開了。
「怎麼了阿凜?」
「沒事,他很羨慕我們關係這麼好,向我討教經驗。」
-10-
最終我被分到了一個二人寢室。
室友是個很有親和力老大哥,就是名字有點奇怪,又是荷葉又是蓮花的。
我社恐,不敢跟他說我沒聽清他的名字,天天叫他老何。
他朋友衆多,最愛每天跟我聊八卦。
我和他很快熟了起來。
沒有人不愛聽八卦,除非八卦的對象是自己。
室友在我和弟弟通話完後湊過來問我:
「你是不是偷偷談戀愛了?」
「啊?」
「聽說你的男朋友是白皮溫柔大帥哥。」
「你們每天如膠似漆煲電話粥一個小時。」
「你比他大,他叫你哥哥。」
「是不是剛剛那個,沒想到啊兄弟,你居然能泡到這種質量的 Omega,牛啊你!」
我無語扶額。
「那是我弟。」
他擠眉弄眼。
「你小子,我知道是你的好弟弟。」
我皺着眉頭道: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真的是我名義上的弟弟,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那種。」
他沉默了,過了一會,面色凝重地問我:
「你是說,你和你弟弟是這樣相處的?哥們你別搞,我也是有弟弟的人,開什麼玩笑呢。」
「誰跟你開玩笑了。」
見我是認真的,他面色大變。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褂子我的襖,之前我覺得你有點牛逼,但現在,我覺得你有點變態。」
「你不懂,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我當然不懂,我又不是變態。」
「雖然我知道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不過,要是有血緣關係,會更可怕吧……」
他發癲了一樣上躥下跳,搖着我的肩膀,因爲動作太大,把我的衣服都扯亂了。
忽然他停下了動作,指着我胸口的紅痕問。
「等一下,你身上怎麼了,被人打了嗎?」
我看了一眼,是因爲共感留下來的痕跡,我的皮膚比較敏感,稍微用力就會留下紅痕,看起來像被蹂躪了一番。
「哦,沒事,我弟弟他力氣有點大。」
我順口答道。
空氣安靜了下來。
我看着他忽然變得閃爍的眼神,就知道他誤會了,剛想解釋,就見他頭也不抬開始在手機上劃拉什麼。
我探過頭,只見他的購物車裏加了一堆法律相關書籍。
「你這是幹什麼?」
「我給你買的,我覺得你不應該學生物,你應該學點法律知識,總感覺你以後會用上。」
他一臉鄭重。
我禮貌微笑。
「滾。」
-11-
我一夜沒睡好,腦袋裏反覆播放着老何說的話。
「你對你弟弟控制慾這麼強,他應該一直在遷就你吧,好慘。」
「長期生活在這樣的關注下,會半夜起來偷偷哭吧。」
「他連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都沒嗎?天啊,那他有自己獨處的空間嗎?」
「要是我弟弟,早就離家出走了。」
這麼多天下來,弟弟一直都很乖,身邊也沒有什麼別的人出現。
或許,我可以試着給他多一點空間。
我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下定決心。
第二天,我和弟弟在食堂見面。
我故作輕鬆對他說:
「阿凜,以後我們改成每天通一次電話好了。」
「像今天這樣路太遠的行程,其實也可以取消。」
「AO 有別,阿凜可以去多交幾個同性朋友,和他們交流交流,應該能學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低下頭沒敢看他表情。
要是對方是如釋重負的開心的模樣,我怕我繃不住破防。
過了一會我才聽到他的聲音。
「哥哥爲什麼突然這麼想呢?」
想起白蓮花的性格,我決定將所有鍋都攬在自己身上。
「其實是我最近也認識了一些新的朋友,有感而發。」
弟弟低下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我都聽你的。」
這天之後,弟弟遵守了約定。
通話時,我儘量保持着開心的姿態。
掛斷後,心裏空落落的感覺卻總是揮之不去。
我對着手機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
這種異常,連粗神經的老何都發現了。
-12-
見我最近狀態低迷,老何非要拉着我出門散心。
在老何的傾力推薦之下,我和他一起去書店,買了幾本書。
不是關於法律的,是關於 ABO 三性知識的。
「你這推薦的靠譜嗎?」
我看着手中的幾本書,什麼《AO 那些事》《Omega 的心思你別猜》《花花世界典藏版》……
「你放心,何哥嚴選,看過的兄弟都說好。」
他一手搭着我的肩膀,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膛。
這時候弟弟突然打來電話。
「哥哥,你現在在幹嘛?」
不知道爲何,我有一種偷情被抓到的錯覺。
「我,我在學習。」
我也沒說錯,我確實在學習的路上,我幹嘛要心虛。
「哥哥在學什麼?」
「這個啊,你不用知道。」
都是 Alpha 的書。
那邊沉默了一分鐘。
「哥哥,我有點想見你了,現在方便嗎?」
「現在嗎?我這邊不太方便。」
「哦?是因爲你新-交-的-朋-友嗎?」
他一字一頓,語氣不善。
我的心裏湧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慢慢轉過身,猝不及防對上了那雙熟悉的黑色眸子。
他穿過人羣走了過來,看着何哥搭在我身上的胳膊,又看了我手中拿着的書。
我下意識地將書往身後藏,卻因爲書太重,不小心全部掉在地上。
那本《花花世界典藏版》散開,露出花花綠綠的內頁。
上面用誇張的花體字標題寫着——直擊 G 點,雙 A 就是最吊的!
O!M!G!
這居然是本成人雜誌!
我看向何哥。
何哥看着天花板。
「呵,哥哥,你現在喜歡這種類型的?」
我在弟弟複雜的眼神中,輕輕碎了。
-13-
「這都幾天了,你弟弟還是沒打你電話嗎?」
「嗯。」
何哥摩挲着下巴道:「他爲什麼生氣啊,因爲你偷看成人雜誌沒帶他?」
我搖搖頭。
也許是早就不想打電話給我,現在找個由頭罷了。
「你也別太緊張,我猜可能是他最近忙着請教 B 大生物教授問題。」
「我聽我朋友說,最近張老教授走哪都要把一個年輕 Omega 帶在身邊,聽那個特徵描述Ţũ̂ₔ,應該就是你弟弟。」
何哥人脈很廣,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白蓮花很好學,這也是真的。
他沒出事,我的心放下來了一半。
「閉營那天就是他十八歲生日,我準備給他送個生日禮物。」
「我有經驗,問我準沒錯。」
「沒問你,我已經定製好了,過幾天就能到。」
何哥調笑道:
「都生病了還不忘準備禮物哄弟弟,真是個好哥哥。」
我也微笑回:
「誰讓我是個變態呢?我就是離不開我弟弟。」
把何哥噁心走後,我看着手機裏通話記錄微微發怔。
這幾天我的狀態很差,身體各個地方時常傳來不同程度的疼痛,心中更是時不時生出想要毀滅整個世界的衝動。
何哥說 Alpha 每個月都有這麼幾天,激素不穩定造成的信息素水平波動。
我卻隱隱覺得不對勁。
也許是戒斷反應吧,我安慰着自己。
既然說好了給對方空間,就不能反悔。
-14-
再見到弟弟,是在閉營的聚會上。
我熱情地向他揮手,他好像沒有看見。
他的脣邊掛着一貫溫和的笑容,身邊圍着一圈人,其中有一個微分碎蓋一米八五的男生十分出挑。
他坐在弟弟旁邊,距離捱得很近,周圍人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着他們。
我聽到有人叫那個男生名字,阿樺。
我被凍在原地,忍不住胡思亂想。
這幾天沒有跟我在一起,是因爲他碰上了真命天子嗎?
我摸着我的心口,那裏是弟弟一聲高過一聲的心跳,慌亂、雀躍、緊張……
各種情緒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
共感不會騙人。
他是喜歡他的。
我當了二十年的小零,頭一次感受到的心動,是別人的。
難道我這早夭的命換個世界也不能改變嗎?
已自閉。
何哥從後面過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諾,禮物我託人給你拿過來了,你是現在送還是待會聚會結束了送。」
我拎着禮物,隔着人羣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對何哥說:
「我的屍體不太舒服,先走了。」
何哥看着我的臉色不好,帶着我離開。
夏令營的住所已經退了,何哥只好領着我去了最近的酒店,幫我開了一間房間。
-15-
「系統溫馨提示:你的生命值還有 3 天,目前白蓮花黑化程度:0」
看着不斷流走的時間,我的心情第一次沒有什麼波動。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我還沒有去過別的地方玩過。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特麼在最後幾天做回自己吧。
我沒有和大部隊一起走,先訂了機票回家,
我打算收拾收拾行李,去一個風和日麗的城市安靜等死。
系統也難得沒有再出來嗶嗶。
行李收拾好後,我帶着那份沒有送出去的禮物,來到了弟弟的房間。
弟弟的房間乾淨整潔,東西都被收拾得有條不紊,和他這個人一樣。
我將Ṫű⁹禮物放在了他的牀上,在心中做着最後的告別。
我沒資格怪他。
如果下輩子能再見面,希望那時候我是個善良的人。
我輕輕嘆了口氣。
離別的傷感卻在轉身後戛然而止。
門口出現了一個這時候不應該在這出現的人。
他看着我門邊的行李箱,脣角扯了扯,目光中是我沒見過的冷冽:
「哥哥,你不是說過不會擅自拋下我嗎?」
「就算是懲罰,也應該讓我知道原因吧?」
門在他身後咔嚓一聲關起來。
-16-
他一步步逼近,一聲聲逼問,全然是我陌生的模樣。
「是爲了那個叫何連樺的人嗎?哥哥要爲了他,離我而去嗎?」
何連樺?何蓮花?老何?啊?
「你和他出去開房了?他碰了你哪裏?這裏?還是這裏?」
他的手指從我的嘴脣一路下滑到鎖骨。
我想逃開,卻被腰上的那根手臂緊緊固定在原地。
我沒有見過這樣的弟弟,直覺告訴我,我要馬上回答他。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做。」
「哦?是嗎?」
他手指一動,我襯衫的扣子就崩了開來。
他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生氣的東西,眼睛裏最後那點笑意也沒了。
「哥哥是個騙子。」
我摔進了柔軟的大牀,雙手被一隻手輕鬆固定在頭頂。
「這事說來話長,你聽我解釋。」
我急得冒汗,掙扎着釋放信息素,想讓他停下手上的動作。
「哥哥不說實話也沒關係,我會親自檢查。」
他在我的注視下,不緊不慢撕下了自己的抑制貼。
Alpha 的信息素對他沒有絲毫負面影響。
是我太弱了還是他太強了?
事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我在心中呼喚着系統,卻猛地看見那萬年不變的進度條,像乘了火箭,從 0 飆升到了 100。
我:「不……」會吧。
他輕笑一聲,犬齒抵在了我的腺體上。
「哥哥,你現在玩膩了就想單方面收手嗎?」
「不可以哦,怎麼能招惹我又擅自跑掉呢?」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裏傳來一道聲音。
「叮,您的任務已完成,系統正在解綁中。」
我宕機了。
-17-
「哥哥不是想知道我的全部嗎?爲什麼不問問我最近去哪了?」
我的嘴脣紅腫起來,像熟透的櫻桃。
「我去了張教授的實驗室, 他告訴我, 我不是 Omega。」
「我是 Enigma。」
瞬間我的腦海裏就浮現了 Enigma 的介紹, 一個能標記 Alpha, 攻擊性很強,天生破壞聖體,信息素濃度高到需要定期去醫院抽取的特殊羣體。
「張教授說,他頭一次見到能夠控制自己意識的 Enigma,他問我怎麼做到的?」
我感覺到他的犬齒在我的腺體上摩挲,我等着他往下說, 突然的刺痛襲來。
濃烈的信息素呈液態注入我的腺體。
我感受到了令人眩暈的興奮, 每一次呼吸都急促熾熱。
掛在眼角的淚, 竟不知道是痛的, 還是爽的。
他鬆開了控制我的手, 輕柔地吻去我眼角的淚。
我忍不住顫抖。
他低聲呢喃道:「好像一次還不夠,味道好淡。」
我哭出了聲。
哭到了聲音沙啞。
直至身上全部都是他信息素的氣味, 滿得快要溢出來。
才聽到他道:
「我跟張教授說, 因爲我找到了和我百分百契合的人。」
「從和哥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就確認了這一點。」
-18-
我給蒼舒凜買的生日禮物,被他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一條特製黑色頸環, 能隱藏 99% 信息素氣味的頸環。
只有一個人的信息素能打開。
他很滿足,用它遮住了我腺體的紅腫不堪和他的信息素。
我跟他說了所有關於系統的事,他沒有生氣, 若有所思道:
「或許我應該要感謝它。」
「所以哥哥昨天感受到的, 還有我的快感?」
「夠了,不要叫我哥哥。」
「爲什麼, 明明昨天你聽到後很興奮。」
我翻了個白眼,沒力氣搭理他。
「不過也是,哥哥的喜好變化太快, 以前喜歡乖巧漂亮的,後來不知爲什麼又喜歡上了 Alpha。」
他將我環住,聲音沙啞。
「沒關係,哥哥喜歡什麼樣的,我就是什麼樣的。」
-19-
等到我恢復過來後,我纔看見了老何發來的一連串信息。
「你那個弟弟是朵食人花呀,你要小心點。」
「他接近我弟弟,就爲了套出我的住址, 給我一頓打的, 還讓我離你遠點!」
「圖片 jpg.」
點開是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旁邊是那天被叫作阿樺的男孩在幸災樂禍地笑。
阿樺全名何明樺,是老何的弟弟。
「你打他幹嘛?」
「哼, 挑撥離間, 該打。」
我想起來之前的事,狐疑問道:「那以前的那些人?」
他打斷了我的話。
「哥哥我最近有學一道新菜,我去做給你喫。」
「……」
後來我在他書櫃的頂層發現了幾本書。
《吊胃口的七道菜》《拿捏 Alpha 的三十六計》《打倒情敵三步走》《一招致命的格鬥技巧》……
誰家乖巧善良無辜柔弱白蓮花會看這些書!
他分明從一開始就是朵黑心蓮!
狼狽爲奸的狗系統!
-20-
另一邊。
「001 號,你挑選的宿主表現優秀, 成功阻止了蒼舒凜的黑化,91GJ2 號小世界沒有被病毒毀滅。」
「任務完成,主神獎勵已發放。」
「哇,前輩你好厲害啊, 這個世界已經重塑過兩次了,我們以爲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對啊對啊,前輩你怎麼想到挑選江予藤作爲執行者的?」
系統公式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笑意:
「因爲他是朵白ţű⁸蓮花啊。」
「一朵真正的白蓮花。」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