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又雙叒叕來抓我了

和一個警察閃婚了,婚後過得像異地網友。
聊天像人機對話:
【今天要抓人,不回家,鎖好門。】
【沒抓住,接着抓,不回家,鎖門。】
【抓人,鎖門。】
【1】
終於,我按捺不住寂寞,和閨蜜去找點樂子。
主動問他:
【今天還抓人嗎?】
國服第一刺客:【抓】
太好啦,抓人就不能抓姦嘍。
下一秒,自己美滋滋看男模扭腰時,被人破門而入:
【掃黃,都給我抓起來!】
我兩眼一黑。
原來他今天抓的是我……

-1-
新婚第 32 天。
閨蜜給我轉了十條擦邊視頻。
我看着手機裏一排排腹肌,瘋狂咽口水。
「這身材和你家陳 sir 比如何?」
我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
「沒見過脫了衣服的樣子……」
她震驚:「不是吧?再不撲倒,陳 sir 的槍都要生鏽了。」
我也想啊,畢竟我也挺饞他的。
我和陳競驍是相親認識的。
見他第一面我就可恥的淪陷了。
一身警服包裹的寬肩窄腰大長腿,外加一張大猛攻的臉,又帥又野,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
「溫小姐不介意警察工作忙?」
「不介意不介意!」
我當時嚥着口水瘋狂搖頭。
忙咋了,我就喜歡有事業心的男人。
後來才知道,他忙起來能讓我成望夫石。
新婚第一天,嘴還沒親上呢,他接個電話就彈射起牀:
「緊急任務,得去抓人。」
我抓心撓肝等他一宿。
第二天,大姨媽比他先來了。
陳競驍每天不是在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
一般我睡了,他也回來了。
我醒了,他也走了。
我有起牀氣,爲了不打擾我,他回家就去客臥睡。
結婚一個月,我倆像異地三分熟網友。
但是他回消息的速度,堪比輪迴。
聊天內容,像個人機。
(週一)
活人微死:【今天回家嗎?】
國服第一刺客:【今晚要抓人,不回家,鎖好門。】
活人微死:【菜鳥驛站:取件碼 5210】
國服第一刺客:【回來幫你取。】
(週二)
活人微死:【人抓到了嗎?】
國服第一刺客:【跑了,接着抓,不回家,鎖門。】
活人微死:【菜鳥驛站:取件碼 5456】
國服第一刺客:【1】
(週三)
活人微死:【回嗎?】
國服第一刺客:【抓人,鎖門。】
活人微死:【菜鳥驛站:取件碼 5678】
國服第一刺客:【1】
國服第一刺客向您轉賬 10000 元,備註:工資
(週四)
活人微死:【?】
國服第一刺客:【1】
活人微死:【菜鳥驛站:取件碼 6785】
國服第一刺客:【1】
我真的……
蘭陵王都沒他能抓。
感覺自己嫁了個無情的取快遞機器。

-2-
我按着自己下巴冒出的兩顆痘,一身燥熱。
閨蜜轉發了我一條【長期沒有 x 生活的女人有多可怕?】
提醒我:【再不開葷,黃花閨女要變黃花菜了。】
附贈一條腹肌開瓶蓋的才藝視頻:
「我可把你最喜歡的那幾個小主播搖來了。」
「速來!我請客!」
一句請客,我僅有的婦道,瞬間蕩然無存。
「淦!」
我薅下睡衣往牀上一摔。
短裙吊帶搞起來:
「老孃今晚就要當法外狂徒!」
以防萬一,我還是給陳競驍發了條消息:
【今天還抓人嗎?】
這次,他倒是回的挺快:
【抓】
太好啦,抓人可就沒時間抓姦嘍。
【好噠,那我就先睡覺啦~】
今天是閨蜜生日趴,她人美路子野,搖了一羣男模網紅。
一進門,入眼全是衣衫不整的小鮮肉。
「姐姐,你好漂亮啊。」
「姐姐,你有男朋友嗎?」
「姐姐,我跳舞給你看啊。」
「姐姐,腹肌給你摸。」
當第 N 個腹肌少年湊過來喊「姐姐」時,我終於理解紂了王的快樂。
「姐姐要摸摸看嗎?」
銀髮小狼狗撩起衣襬,八塊腹肌在燈光下泛着光,
「最近剛練的人魚線……」
我嚥着口水往後縮,手指卻不受控制向前。
媽的,我們大女人累了一天,就得享受這樣的日子。
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腹肌晃得我眼暈:
「姐姐怎麼手有點抖?」
廢話,我老公抓人的手此刻正摸着槍。
而我,在摸別的男人的腰。
就在自己被一聲聲姐姐哄得心花怒放時。
包廂門轟然被踹開。
「掃黃!抱頭蹲下!」

-3-
這聲音熟得我天靈蓋發麻。
抬頭就見陳競驍站在門口,警服釦子繫到頂,皮帶勒出精瘦腰線。
目光掃過我的吊帶小短裙時,喉結狠狠動了動。
視線相撞,我手下意識往背後縮:
「老公,你……你聽我解釋……」
「她們都點了,就我沒點……」
「我手都沒敢摸,看都沒敢看一眼……」
身旁的小警察沒忍住,笑出了聲:
「陳隊,這是監控錄像……」
小警察遞上平板。
我眼睜睜看着屏幕裏自己對着腹肌狂咽口水的蠢樣。
絕望得想當場投胎。
更窒息的是。
陳競驍居然按下暫停鍵。
放大我快要摸到男模腹肌的爪子。
「溫小姐。」
他指節叩了叩屏幕,婚戒撞出脆響,
「解釋下這個動作?」
我腿一軟,差點滑跪:
「老公你聽我說!我這是藝術鑑賞……」
陳競驍咬了咬牙:
「帶走。」
警褲包裹的長腿邁得殺氣騰騰。
想起相親時,我盯着他一身警服,滿腦子都是手銬,強制愛的黃色廢料。
現在報應來了,他真用手銬強制了我。
喜提一副銀色小手鐲。
嗚嗚。

-4-
審訊室內。
陳競驍盯着我的小吊帶。
陰着臉,將警服脫下,裹到了我身上。
我縮在椅子上,默默裝鵪鶉。
「姓名?」
「你老婆…..」
鋼筆「咚」地砸在桌面。
陳競驍扯開領口,提高音量:
Ṭù₃「嚴肅點。」
我盯着他滾動的喉結,小聲道:
「溫漾。」
他沉着臉:
「作案動機?」
「獨守空房三十二天。」
我掰着手指頭開始控訴,
「愛上一個不回家的男人……」
角落做筆錄的小警察笑出鵝叫。
陳競驍一個眼刀甩過去。
「仔細交代,在整個過程中都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就喝了杯果汁……」
他扣了扣桌子,警告我:
「提供假供詞,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就,跳舞了……」
「怎麼跳的?都發生了什麼?」
「就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腹肌……」
「碰了幾次?」
「這個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我忍不住質問。
他繃了繃臉,語氣嚴肅:
「每一個細節都要交代清楚。」
我硬着頭皮開口:
「兩次?三次?」
陳競驍臉瞬間有點綠,聲音陰沉得可怕:
「到底幾次?」
我心虛低頭:
「我錯了老公……」
門口幾個警察扒着窗戶喫瓜:
「咳,陳隊,按規定得問清楚嫌疑人接觸部位——腹肌具體是上腹、中腹還是下腹啊?」
陳競驍視線裏帶着毒箭:
「你們很閒?」
「這不是您教的嘛!」
幾人邊溜邊起鬨,
「上週掃黃您還說取證要細緻到具體……」
「那是針對嫖娼!」
「可嫂子剛纔說碰到人魚線了哎。」
做筆錄的小警察努力忍着笑,掏出手機,
「陳隊您看,刑偵支隊羣裏都在討論您今晚出警速度破紀錄了,大家問是不是用了百米衝刺……」
陳競驍拎着人後頸往門外丟。
小警察扒着門縫探出腦袋:
「那什麼,嫂子要是需要腹肌藝術鑑賞,我們警隊……」
「不想下班了?」
小警察嘿嘿賠笑:
「想想想!您二位繼續執法。」
「對了,陳隊,家屬那塊記得簽好字,才能把嫂子領回家呦。」
陳競驍陰着臉簽上名字。
又抬手緊了緊,披在我身上的警服。

-5-
回去的路上,他一聲不吭開着車。
我又乖又慫:
「陳競驍,你……生氣了?」
他面無表情:
「沒有。」
口是心非。
我悄悄偷瞄一眼。
男人下頜線緊繃,狹長深邃的眉眼低垂,薄脣微抿。
修長的手指握着方向盤,藍色制式襯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截脈絡分明的小臂。
簡直了,連生氣都這麼帥。
我正想着要怎麼哄他。
手機突然震動。
我接起,閨蜜大嗓門從聽筒炸出:
「溫小漾,我搖的八個模子都讓你老公抓了!你倒是摸爽了,姐妹我還燥着呢!」
「你別說,他們警隊可全是大長腿,那一身警服套在身上,看得我都盪漾了,陳 sir 的腰肯定比男模好使!」
這什麼虎狼之詞……
我一慌,急忙掛斷。
結果不小心,按到了免提:
「聽說陳 sir 和你一起回家了,那今晚豈不是要大幹一場?」
「素了這麼多天,褲襠都要着火了吧?」
陳競驍側頭看着我,神色不明。
我手一抖,手機不小心掉到了座位下。
「你說他天天不回家,該不會是硬件拿不出手吧?」
「姐給你寄了猛男測評表!一定要給我發戰報……」
「再給你買件決勝戰袍,一定要銬在牀頭……」
陳競驍低頭撿起手機,平靜開口:
「林小姐,你在夜色會所衝的 20 萬 VIP,需要我們上門普法嗎?」
電話那頭傳來猛烈的咳嗽聲:
「嘿,內個……陳隊,我們都是藝術鑑賞……」
電話掛斷。
車內一片死寂。
路過個便利店,他冷着臉停了車。
下去後沒多久就回來了。
手裏多了兩個小盒子。
「你買的什……」
我好奇問。
他沒說話,直接冷着臉塞到了我手裏。
我低頭一看。
盒子上明晃晃的 001。
哦莫,還是加大碼。

-6-
回到家,陳競驍直接扎浴室去洗澡了。
我手裏捏着小盒子,塑料膜都快被摳出火星子。
聽着浴室的水聲。
瞬間就心猿意馬了。
水聲戛然而止。
他頂着溼漉漉的碎發出來,水珠順着下頜線滾過喉結。
肩膀寬厚,手臂的肌肉又鼓又結實。
腰身勁瘦,八塊腹肌緊實分明,浴巾要掉不掉卡在人魚線。
突然想到小說裏的公狗腰,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我嚥了咽口水。
想摸……
「男模的腰好摸嗎?」
他站在牀邊投下陰影,聲音冷冷的,
「摸爽了?」
我心裏 「哐當」 一下。
他咋還記着這茬呢?
「沒有,沒有……」
「一點都不好,我老公的最好。」
「我真是不小心碰到的,老公……」
他低頭,沉着臉審問我:
「爲什麼去夜店點男模?」
我舉起三根手指,委屈巴巴:
「天地良心,是林淼逼我去的。」
「我不要,她非塞給我。」
「他們哪有你好?」
他呵呵一笑:
「林淼的筆錄可說的是,全是給你點的,她摸都沒摸。」
行行行。
好姐妹就是這樣用的是吧?
他依舊冷着臉,提醒我:
「知不知道,今天那堆人裏,有個在逃詐騙犯。」
我心虛拉了拉他的手,討好湊過去,
「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你親我一口消消氣。」
他呼吸一緊,他冷着臉低下頭。
我瞅準機會,「吧唧」 一口就親了上去。
嘴那麼硬,親起來卻軟得很。
「我錯了老公……」
「雖然我錯了,但不原諒我就是你的不對。」
誰讓我不守婦道呢?
誰讓我稀罕他呢?
只能哄唄。
他嘴角終於向上揚了揚。
低頭看着我,帶着點危險的氣息:
「錯了是不是要接受懲罰?」
他拆開小盒子。
我成了他無處可逃的犯人。
他冷着臉,一句句審問我:
「以後還敢摸別的男人嗎?」
「不敢了不敢了……」
「還騙我嗎?」
「不敢了……」
我連連認罪、
直到,三分鐘後。
「溫漾……」
我:「啊?」
「我……我忍不住了……」
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像是在極力忍耐。
我:???
氣氛一時尷尬……
沉默了許久。
「溫漾,我……」
他紅着臉想說些什麼。
手機突然響起:
「陳隊,目標嫌疑人出現了!」
陳競驍臉色一變.
二話不說,立刻跳下牀。
光速穿褲子,系皮帶:
「我先去抓個人。」
我:???
不是?
冷臉做恨了三分鐘,就又去抓人了?
我光溜溜坐在牀上,看着他一身警服往外衝刺的背影。
瘋狂咆哮:
「陳競驍你還是人嗎?!」
他沒回頭。
我脫光了他都沒回頭!!!

-7-
沒過多久。
閨蜜來打探情報:
「戰況如何?」
我盯着天花板靈魂出竅:
「三分鐘同時體驗了新婚和喪偶。」
我薅着枕頭暴起:
「什麼男主一夜七次郎,小說裏都是詐騙!我現在看乎子甜文都像看刑法!」
閨蜜發出開水壺爆笑:
「溫小漾,你真的實慘。姐姐現在就給你下單頂配小玩具,求人不如靠自己。」
還得是好姐妹。
我哭死。
「不過以姐姐談過 18 任前男友的經驗告訴你,要麼陳 sir 是個快槍手,要麼——」
她突然壓低嗓音,嘿嘿一笑,
「是童男子。」
我猛地想起混亂的三分鐘前,陳競驍雨衣好像穿反了。
陳競驍,難不成真是?
閨蜜壞笑提醒我:
「貞操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早晚有牀幹塌的一天。」
這一宿,又是抓心撓肝。
守着空牀到天亮。
這破牀,早晚得是讓我錘塌的!
我頂着黑眼圈給陳競驍發消息:
【回家嗎?】
等了一個小時。
他回覆:
【在抓人。】
好好好。
不愧是國服第一刺客。
我氣得打出「離婚」二字,還沒發送。
國服第一刺客向您轉賬 10000 元,備註:工資。
我咬咬牙。
下個月再離吧。
先花他的錢,去開心一下。

-8-
從商場血拼完出來,我咬着奶茶吸管美滋滋轉身要撤。
突然聽到不遠處有個女孩的哭訴:
「你個騙子,你有老婆了還來找我?」
「你花我的錢,還騙我的色,拿着我的錢養你老婆,你還是人嗎嗚嗚……」
我支棱起耳朵。
蛙趣,有熱鬧看。
喫瓜是人的本性。
已經有不少羣衆圍觀了。
還有個精神小夥給朋友開着視頻直播:
「哎喲我跟你說,這男的花小三的錢養老婆,真是稀奇,不過你別說,這小白臉長得還真帥。」
我美滋滋湊上前去,也想瞅瞅那個小白臉有多帥。
直到自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握草,那不我老公嗎?
穿着便服,差點沒認出來。
喫瓜喫到自己身上。
我火嗖一下就飛上了天靈蓋!
好你個狗男人!
什麼在抓人!敢情是在偷人!
我大喊一聲:
「陳競驍!!!」
他轉頭看見我,肉眼可見得慌了。
拉着那個女的就要跑。
我氣得直接脫下鞋,朝他腦袋砸:
「你給我站住!」
「你個狗男人,敢給老孃戴綠帽,看我不撕了你!!!」
一嗓子下去,瞬間又引來一大波喫瓜羣衆。
「溫漾,你……」
他捂着頭,要解釋。
我撲上去,照着臉就是一套九陰白骨爪:
「離婚!!!」
「溫漾你聽我說……」
「說你媽,我撓爛你這張渣男臉!」
我瘋了一樣,對他又打又撓。
又提醒那個女生:
「姐妹,一起揍他!」
身邊那個直播的小夥都興奮了:
「握草,原配來了,給這男的一頓撓,現在小三和原配聯手一起揍他呢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
一頓雞飛狗跳。
直到人羣中傳來一聲怒喝:
「別動,警察!」
只見幾個人,將那個直播的小夥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銬。
「還傻樂呢?釣的就是你。」
一個年長的便衣,朝陳競驍豎起了大拇指:
「別說,這招真靈,不過陳隊長,你這臨時加戲也不說聲,還有這羣演,哪來的啊?」
又盯着他臉上的五線譜,感嘆了句:
「這姑娘演技是真好,不過,也是真下死手啊,你這回家怎麼跟老婆交代?」
陳競驍頂着一臉血道子,尷尬回:
「報告領導,她……是我老婆……」
全場死寂三秒。
領導愣了愣,拍了拍他肩膀:
「那你是……真有福氣……」
我一時有些懵。
陳競驍嘆了口氣,無奈低頭解釋:
「剛剛演戲的,爲了抓犯人。」
我愣在原地:
「啊?」
我的老天奶。
人怎麼可以捅這麼大簍子。
「你……疼不疼啊?都出血了……」
我的天吶。
這麼帥一張臉就讓我給毀了。
我咋能使那麼大勁……

-9-
回程警車上。
所有人目光落在陳競驍臉上,努力憋着笑。
「嫂子,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隊長,嫂子這算襲警不?」
「算家暴吧。」
「要不你給自己報個警,家暴這事不歸咱刑偵管,還能給隔壁同事沖沖業績。」
我縮在後座裝鵪鶉。
陳競驍忽然湊近耳邊:
「溫小姐。」
「幹、幹嗎?」
「家暴要戴銀鐲子。」
他晃着手銬,
「去警局戴還是回家戴?」
我捂臉小聲回:
「回家……」
託自己犯蠢的福。
犯人抓住了。
頭一次坐着警察回家。

-10-
我被抵在牀頭,再次喜提一副銀手鐲。
「好好交代犯罪過程。」
陳競驍慢條斯理解着皮帶扣。
「嗚嗚嗚我冤枉……」
皮帶啪得丟在牀頭,目光幽深:
「不配合是吧?那就只能用點特殊方法了。」
說完,我身上一涼,睡衣不翼而飛!
「嗚嗚,陳競驍,你濫用私刑。」
我控訴他。țű̂ₑ
他不緊不慢解着襯衫釦子,低低地笑:
「那你報警。」
「自己老公的手機號記得嗎?」
「嗚嗚陳警官我錯了……」
「錯了要怎麼罰?」
「用你的警棍罰我……」
(此處略過陳警官一萬字掃黃劇情)
這一夜,我被折騰到懷疑人生。
人怎麼可Ţų⁷以一夜之間進步這麼大?
看來小說也是源於現實的。
再次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
鼻子聞到一陣飯香。
我顫抖着下地。
竟然發現廚房有動靜。
我扶着牆挪過去,發現陳競驍正熱火朝天炒着菜。
他穿着套寬鬆的家居服,套着粉紅色圍裙,頭髮亂糟糟的。
就是臉上的抓痕,有點突兀……
從前他穿着警服,看起來既嚴肅又兇。
如今這副樣子,倒多了幾分人夫感。
他側頭看到了我。
「醒了?」
「飯馬上好。」
我打了個哈欠:
「你今天不抓人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
「託老婆的福,領Ţŭ⁷導覺得我這幅尊榮像通緝犯,讓我休幾天婚假。」
我心虛默默認罪。
飯端上桌。
酸菜魚,麻辣香鍋,還有盤炒青菜。
香噴噴,又下飯。
沒想到他廚藝這麼好。
我喫了碗飯,已然撐了。
他竟然風殘雲卷炫了三碗。
還把我碗底剩下的兩口飯打發了。
我盯着光溜溜的盤子瞳孔地震。
飯量這麼大……
喫完飯,他又麻溜去洗碗,將竈臺擦得鋥亮。
垃圾分好類,一一系緊。
不愧是幹刑偵的,一點痕跡不留啊。
他拎着垃圾下樓時,習慣性問我:
「有快遞嗎?」
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有的,取件碼發你了。」

-11-
我喫完飯躺在牀上。
腰好酸。
肚子也酸。
昨晚的審訊,差點沒要了我的命。
我是挺饞陳競驍的。
但也不能一下撐死。ṭūⁱ
不行,今天必須休戰。
沒多久,響起開門聲。
陳競驍手裏拿着兩個快遞盒子。
我好奇:「什麼呀?」
他盯着盒子,目光有些複雜:
「頂配防水款?」
「決勝戰袍?」
我兩眼一黑。
腳趾摳地。
閨蜜的禮物咋這時候來了?
「就是,我買的運動裝備……」
我心虛解釋。
他不緊不慢拆開小盒子,目光一頓:
「哦,還真是運動用的。」
「這個……這個是筋膜槍……」
我紅着臉撲過去,搶他手裏「筋膜槍」。
他輕鬆抬手,將我壓制在懷裏。
「溫老師,」
他舉着說明書一本正經,
「這個探索模式怎麼啓動?演示一下。」
「不要!」
他低低一笑,聲音沙啞:
「看來昨天的審問需要再深入取證一下。」
接下來,我再次成爲被審問的嫌疑人:
「好用嗎?」
「誰好用?」
他勾着蕾絲吊帶:
「戰袍試試?決勝一下?」
我欲哭無淚。
新手上路。
你倒是讓我適應一下啊。

-12-
三天後,接到閨蜜電話時,人都要廢了。
「溫漾,你終於接電話了,三天了!」
「要不是你老公是警察,我都要給你報警了!你還活着嗎?」
我嗓子啞得冒煙:
「微死……」
「臥槽你這聲兒!」
她興奮得像是瓜田裏的猹,
「陳 sir 是把警棍當教鞭用了?」
鬼知道,這三天三夜。
不是在做飯,就是在喫飯。
最後,我抱着被子裹緊自己,求他:
「陳競驍,你去抓個人吧。」
俺不中嘞。
最後,過度加班的牀,終於不堪重負。
塌了。
感謝它,給我掙得了休息的機會。

-13-
我們出門選了個質量好的新牀。
順帶約個會。
這還是我們結婚後,第一次一起出門約會。
他陪我逛街,如同一個行走的人機:
「好看。」
「買。」
「還喫嗎?」
喝剩的奶茶,喫不下的小喫,最後都進了他嘴裏。
還……挺好用的。
電影院,我挑了個連環殺人案恐怖懸疑電影。
所有人都嚇得嗷嗷叫,小情侶們都藉機抱緊彼此。
熟悉的恐怖音樂響起,我嚇得往陳競驍懷裏扎。
「別怕,都是假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
然後,竟然將我臉,轉向屏幕。
跟我吐槽:
「你看,人死一天後,血跡不是這個顏色,太假了。」
「你要是喜歡這種殺人案,我給你看真實的,我手機裏有圖片。」
「哎呀,這警察不穿鞋套就進,犯罪現場都被破壞了。」
「心臟中槍了還跑馬拉松,跟閻王爺拜過把子?」
我無語吐了口氣。
就不該挑懸疑片,在他專業領域蹦迪。
我惡狠狠往嘴裏塞爆米花。
本想趁着黑親個嘴。
一個轉頭,他竟然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服氣。

-14-
出門後,走在街上。
他在我身後不緊不慢,始終保持三米距離的節奏。
我回頭瞪他一眼:
「陳競驍,過來牽我的手!」
他有些尷尬解釋:
「這樣走習慣了。」
這哪是約會,明明是便衣盯梢。
我氣呼呼抓着他的手。
他軟下語氣:
「別生氣了。」
看着這張臉,氣很快就消了。
又起了色心:
「那你親我一下。」
「給我來個壁咚。」
陳競驍長比我高一頭,這身高差,來個壁咚。
簡直不要太浪漫。
他一臉不解:
「什麼叫壁咚。」
「就是咚的一下把我按在牆上親。」
他皺眉:
「你確定?」
我叉腰:
「快來。」
於是,他一隻手抓着我的手腕,另一隻按住我的肩胛骨。
反手給我來了個擒拿式貼牆,還不解問我:
「這樣……怎麼親?」
我臉蛋貼在冰冷的牆壁上時,努力讓自己回想一些世界上美好的事情。
「放開我!!!」
我甩着差點被他按脫臼的胳膊:
「你擱這兒抓捕逃犯呢!!!」
這是什麼品種的直男?
他悻悻給我揉着胳膊:
「老婆我錯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回家後,他說讓我體驗一下新買的大牀。
我信了他的邪。
又體驗了三個小時。
「陳競驍,說好蓋着被子純睡覺的!」
「騙子!詐騙!」
「老婆,你裝反詐 APP 了嗎?」
「???」
「你反詐意識太差了,裝一個吧,還能給我們沖沖 KPI。」
「!!!」

-15-
好消息:陳警官又去抓人了。
我支棱起來啦。
壞消息:陳警官已經三天沒回家了。
我又開始抓心撓肝了。
人生就不能營養均衡一點嗎?
這種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我盯着聊天框裏,三小時前發的:
【今天還抓人嗎?】
嘆了口氣。
陳競驍又開始跟我玩輪迴了。
過了好久,纔回我:
【今天要抓兩個。】
【喫飯了嗎?】
尼姑庵 VIP:【不想喫飯想喫你。】
國服第一刺客:【乖,先自己睡,別等我。】
尼姑庵 VIP:【不想睡覺想睡你。】
國服第一刺客:【新款玫瑰金小手鐲警告。】
尼姑庵 VIP:【陳警官的在逃小野貓.jpg】
【警官我認罪.jpg】
【快來抓我.jpg】
【發送一個位置:牀上】
【嫌疑人已就位,請求立即逮捕。】
國服第一刺客:【別撩。】
我偏不。
反手扯了扯睡衣肩帶,發了張心機自拍。
國服第一刺客:【拿這個考驗黨員是吧?】
三分鐘後:
國服第一刺客:【24 字核心價值觀圖片】
【學習強國邀請鏈接。】
好好好。
他現在紅得發邪。
我現在黃得發癲。

-16-
好在閨蜜搞了兩張男神的演唱會 VIP 票。
我舉着燈牌衝進演唱會,瞬間就又幸福了!
男神在臺上又唱又跳。
「老公!老公!」
「老公好帥!」
「老公我愛你!」
「老公的腰不是腰,是奪命的彎刀!」
我和閨蜜舉着應援牌,在臺下喊得嗷嗷的。
就在我們興奮得又蹦又唱時。
感覺身後,有人推了我一下。
「哎呀別擠。」
「後邊的人別擠!」
我喊了一嗓子,沒啥用。
反而感覺胳膊上多了隻手。
「哎呀誰呀這是,別扒拉我……」
「老公看這裏!」
手臂上力道一緊。
我煩躁轉身,剛要開口。
人都傻了:
「老……老公……」
我僵着脖子,正對上陳競驍黑如鍋底的臉。
不是,他怎麼在演唱會上?
呲着牙傻樂的笑,凝結在嘴角。
他臉陰的要殺人:
「叫誰老公呢?」

-17-
我又被帶走了。
這次,沒戴小手鐲。
熟悉的警車上,熟悉的調侃:
「嫂子,你真是錦鯉轉世,怎麼你在哪,哪就有逃犯出現。」
「你可真是俺們的吉祥物,今年的 KPI 全靠嫂子了。」
「陳隊,你可得把嫂子供起來,這不行走的三等功嗎?過不了幾年,俺們就該喊陳局了。」
我瞄着陳競驍後視鏡裏的死亡凝視。
心虛賠笑:
「呵呵,純屬巧合。」
幾人打趣陳競驍:
「哎陳隊,你這臉色怎麼有點不好?」
「該不會是嫂子喊偶像老公你生氣了吧?」
「Ṭũ³哎呀,人家好多粉絲都喊偶像老公,這有啥的?」
我連連附和:
「對對,那就只是一個稱呼……」
「是呢,嫂子又沒做什麼,陳隊,你得拿出點原配的氣度來。」
陳競驍給了他們一記冷眼。
幾人安靜如雞。
沉默了許久。
他緩緩神色,臉上怨氣淡了許久。
「其實,追星很正常的,不算什麼。」
我趕緊點頭:「對對對。」
他勾了勾脣角,接着說:
「好多女生還喜歡什麼網紅主播呢,其實,都是一種欣賞的態度。」
我:「對對對,我就是純欣賞。」
他抬手鬆了鬆領口,繼續慢悠悠說:
「但是話說回來,明星網紅都得靠粉絲支持,說起來,純欣賞也不太好。」
「怎Ŧú⁵麼也得行動上支持一下,比如給他們刷刷禮物,人氣什麼的。」
他難得這麼通情達理。
我瘋狂贊同:
「對!對!對!」
「我禮物刷得不多,都是點贊加收藏。主打一個精神陪伴。」
騙我感情可以,騙錢絕對不行。
他盯着我,眸色漸深。
指節攥的嘎嘎響:
「哦,原來是這樣。」
我瞬間反應過來:
「陳競驍!!!你釣魚執法釣到我身上了!」
「其實,我……我從來不看那些……」
接下來,我眼睜睜看着他打開我的短視頻平臺。
首頁連刷了十個。
全都是衣不蔽體的男主播在扭腰。
大數據,可真會精準扶貧。
陳競驍冷着臉,一個個點了「不感興趣」
接着,他又查到,比他腿還長的關注列表。
取消關注。
取消關在。
取消關注。
嗚嗚嗚,我的電子精神食糧啊……
最後,視線停在我的收藏夾時。
目光一頓, 神色不明。
「警服 play 教程」「手銬的一百種用法」等標題赫然在列。
我兩眼一黑。
「學習熱情挺高啊。」
他嘴角微微上揚,一字一頓:
「今晚我們逐、一、實、踐。」
當晚。
我喊了半宿老公,腰差點折了, 才把某個喫醋的人哄好。
下半夜,他盯着我。
要我全文背誦《治安管理處罰法》。
嗚嗚,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18-
幸好他第二天上班, 我逃過一劫。
睡到日上三竿,下樓覓食時。
路過街角小攤,突然頓住腳。
煎餅攤前那個壯漢, 寬鬆的汗衫都擋不住一身的腱子肉。
怎麼那麼像自己老公?
我走上前, 輕咳一聲:
「煎餅俠,給我來套加十顆蛋的。」
他笨拙地弄着一團麪糊, 越搞越亂。
環視了下四周, 壓低聲音:
「給你 20 塊錢, 上對面買去。」
我悄悄瞅了一眼。
好傢伙,對面賣烤串的也是他同事。
刑偵隊真是人均影帝影后。
每天 cos 各種職業。
我站在他攤前:
「不要,就喫你的。」
他皺眉,拿出袋辣條塞給我:
「自己玩去。」
「妨礙公務, 小心給你逮起來。」
我盯着他鼓鼓的肱二頭肌咽口水。
穿老頭衫都這麼能釣。
簡直了。
不過, 還是不能給他添亂。
我灰溜溜跑了。

-19-
在外面逛了一圈後。
回來時, 街口竟然圍了不少人。
擺攤的小販已經散了。
路邊七零八落地倒着幾個小推車。
我好奇往前一瞧。
地上,地上竟然有血。
心忽得一緊。
圍觀的羣衆議論紛紛:
「哎喲嚇死人了,剛有個罪犯大街上拿刀抓人當人質。」
「幸好有便衣警察出現的及時, 不過傷得好嚴重啊。」
「是啊,我看那刀,都扎進肚子裏了。」
「天吶,人還能活嗎?」ẗų₇
我聽着一言一句。
眼前忽然一片白。
有些站不穩。
心跳得很厲害。
陳競驍……
「他們,他們去哪了?」
「救護車拉到最近的醫院了。」
我跌跌撞撞往醫院趕。
一路上, 腦子裏都是地上的血。
手止不住得顫。
陳競驍……
你千萬不要有事……
腦子裏忽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 我問他:
「你爲什麼選擇當警察?」
他說:「爲了保護人民平安。」
我當時只覺這個回答太過官方。
如今, 卻一瞬間明白了。
正是有他們在黑暗中守護。
我們纔可以在陽光下行走。
他們用熱血和汗水,守護着人民平安。

-20-
到達醫院急診時, 搶救室門外守着他幾個同事。
「陳競驍呢?」
「嫂子,陳隊受了點傷,正……」
我望着搶救室的燈,腦袋嗡的一下。
再也忍不住號啕大哭:
「陳競驍, 你不能死。」
「我們才結婚一個多月,你不能讓我守寡嗚嗚……」
「你給我醒過來, 以後我再也不看別人的腹肌了。」
「也不用小號偷偷關注擦邊主播了……」
就在我哭得肝腸寸斷時, 身後忽然有人喊了我的名字:
「溫漾。」
我懵懵轉頭。
只見陳競驍手臂上纏着圈繃帶, 正哭笑不得看着我。
「你……你……」
我眼淚糊了一臉,哭得一抽抽的,
「搶救室裏不是你?」
「逃犯。」
哦, 我……哭錯了?
真是被自己蠢哭……
他突然湊近我, 低聲問我:
「溫漾, 還有小號?」
我突然想起什麼?
完了,剛剛哭得太投入,把自己給交代了……
「不是……我……」
他輕笑一聲, 目光危險:
「看來,今晚得深入執法,」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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