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妹與小趴菜

竹馬翹了京圈太子爺的青梅。
爲了給太子爺補牆角,他把我推出去擋槍。
太子爺又野又痞,看着我嗤笑:「老子可不喜歡乖妹。」
我淡定地喫完嘴裏的奶味棒棒糖,然後將他撂倒在地:「巧了,我也不喜歡小趴菜。」

-1-
死後的第 20 年,我重生了,重生在一個女孩身上。
鏡子裏的姑娘一臉病容,脣色蒼白。
桌面上還擺着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我剛想翻開,房門便被人推開了。
「江晚晚,你好了沒啊?」
少年皺着眉,語氣裏盡是不耐煩。
看着這張陌生的臉,腦子裏湧入一段不屬於我的記憶。
他叫周鍍,我的竹馬。
「快點,我最多隻等你十分鐘。」
說完,他又大力地把門合上。
包廂裏的空氣混雜着雪茄煙和威士忌的腌臢味道。
周鍍推了我一把,在我耳邊壓低聲音:「中間穿黑 T 的那個是顧荊川,你待會兒就坐他旁邊,記得嘴巴放甜一點。」
顧荊川蹺着二郎腿,耳骨處戴着顆黑色的耳釘,整個人看起來又痞又傲。
周鍍看我沒反應,拔高聲音重複:「你聽到了沒?」
我敷衍地點點頭。
落座後,我端起桌面上的焦糖布丁,小口小口地喫了起來。
正好餓了。
不知怎麼的,他們把話題岔到我的身上。
「周少爺把你家小青梅帶來是想幹嗎呢?」
我捧着蛋糕的手一頓。
「難不成是想給川哥補牆角?」
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裏流轉。
有人嗤笑:「他倒是想,不過也得看川哥看不看得上。」
周鍍的笑僵在了臉上。
上不得檯面的心思被人毫不留情地揭露。
顧荊川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確實看不太上。」
他嘴角的笑又野又痞:「老子可不喜歡乖妹。」
散場後,周鍍撇下我一個人走了。
我站在會所門口,愣愣地望着車流。
20 年的脫軌,讓我感到茫然。
我還沒來得及學會和這個世界重新相處。
會所的服務員幫顧荊川把機車推到門口。
我走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顧荊川蹙眉,冷傲不羈的眉眼帶着一絲厭煩。
「你可以載我一程嗎?」
他甩掉我的手,一口回絕:「不可以。」
「你剛纔喝了酒,你現在開車算酒駕,但我沒喝。」
顧荊川單手撐着車,玩味地看着我。
「所以呢?」
我直視着他的眼:「我可以載你。」
「載我?你有駕駛證嗎?」
我忘了,我現在是江晚晚。
顧荊川湊到我面前,笑得惡劣:「我不喫你這套,還有我剛纔只喝了果汁。」
說完,他戴起頭盔,擰油門啓動發動機。
「嗖」地一聲,車徑直地從我身邊開了過去。
留給我的只有車尾氣。

-2-
週一回學校上課。
剛踏進班門,我便感受到班上氣氛有些許微妙。
果不其然,我的桌面被人弄得一團糟,抽屜裏還有一隻死老鼠。
我沒有像江晚晚一樣選擇隱忍,把委屈碾碎了往肚子裏咽,反而是提着老鼠朝罪魁禍首走去。
許苗苗一邊哼歌,一邊化妝。
我抬腳踹翻她的書桌,手一鬆,把死老鼠扔到她的桌面上。
她蹦起來高聲尖叫:「江晚晚,你幹什麼?」
我冷笑:「我只是把東西還給你而已。」
許苗苗的面容不斷地扭曲:「還給我?江晚晚你有證據嗎你就敢在這裏隨便污衊人。」
「是不是你乾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有恃無恐地對着我譏笑:「那你問問他們,有誰看到是我乾的。」
班上的人低垂着頭,眼神躲閃。
想起江晚晚的日記,我只覺得悲涼。
「江晚晚,我命令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道歉。」
「道歉,你配嗎?」
「既然你不願意道歉,那我們去找老師。」
明明是施暴者,姿態卻是那麼囂張。
周鍍走過來捏着我的手臂:「江晚晚快點道歉。」
許苗苗盯着我,臉色又陰又沉。
我嫌棄地把他的手甩開。
「好啊,我正巧也想找老師去看監控。」
看過監控後,許苗苗漲紅着臉站在原地。
我挑眉:「許同學,誰是誰非一目瞭然了吧。」
迫於老師的威壓,她不情不願地開口:「對不起。」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江晚晚,你別太過分了,我只不過是扔了一隻死老鼠而已。」
「你扔的只有一隻死老鼠嗎?你幹過的事可不少,你只是沒想到我今天敢站出來,所以才那麼有恃無恐。」
在教導主任的調解下,許苗苗被罰寫檢討,還要當着全校的面念出來。
許苗苗壓着聲音:「江晚晚,你給我等着。」
「正好,我們之前的賬也還沒算完。」

-3-
中午去食堂喫飯。
幾個流裏流氣的男生堵在我面前,眼神輕挑又下流。
「喲,這不是咱們的江同學嘛?」
「今天怎麼一個人去喫飯,你陳老師不陪着你啊。」
「陳老師那個老男人有什麼好的,告訴哥哥你多少錢一晚上?看在哥幾個一起的份上能不能打個折?」
說着,爲首的黃毛邪笑着朝我伸出了手。
我捏着他的手臂用力反擰,對着他的膝蓋狠狠地踹上了一腳。
他掙扎地想要防抗。
我反剪他的手臂,退到他的身後,對着他的膝蓋窩又是一腳。
剩下的四個面面相覷着想要衝上來。
我悠悠開口:「你們要敢過來,我不介意給他多來上一腳。」
黃毛被壓制在地上,嗷嗷亂叫。
我掏出手機,對着他們拍了幾張高清特寫,然後撥通了 110。
「喂,警察叔叔,我要報警,國際中學的陳老師對我性騷擾,現在有 5 位目擊證人願意爲我出面作證。」
說完,他們立刻慌了想要轉身逃跑。
「我照片都拍了,你們覺得你們能跑得掉?」
他們訕笑着開口:「那個,江晚晚同學,我們剛纔就只是開個玩笑,你快打電話讓警察別來了,這都是誤會。」
「這種事可不興開玩笑,你們 5 個心腸那麼好,一定願意幫我作證的對吧。你們只需要大膽地說出實情就好,警察叔叔會保護我們的。」
校長辦公室內,陳老師的臉又黑又臭。
他們 5 個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
陳老師撒潑打滾,一把鼻涕一把淚,非要校長給他主持公道。
他哭喪着叫喊:「我的晚節居然毀在你們幾個小混蛋手裏,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你們非得那麼報復我。」
他們被叫了家長,還被勒令退學回家接受教育。
有個大媽跪下來求我,讓我放她兒子一馬。
我擠出幾滴眼淚:「校長也是怕這次要是不施以懲戒,下回口無遮攔的可就不止 5 位同學了,這要是傳到網上,別人該怎麼評價我們學校的教育?陳老師回了家,又該怎麼跟師母交代。」
校長的臉沉了又沉,陳老師也哭得更兇了。

-4-
在辦公室內罰站的顧荊川,全程圍觀了這場鬧劇。
「一起喫午飯嗎?」
顧荊川的眼眸裏閃着晦暗的光。
一進食堂,衆人的目光紛紛投落在我們身上。
顧荊川把碗裏青瓜絲一根一根地挑出來。
他不喜歡喫青瓜。
看着他的動作,我不禁想起一位故人。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要是結婚生子了,孩子也該有顧荊川那麼大了吧。
「小朋友還挺挑食。」
顧荊川放下筷子:「江晚晚,我有必要提醒你,咱倆同歲。」
餘光瞥見兩個討人厭的身影。
我抽出紙巾,起身彎腰,湊到顧荊川旁邊,幫他擦嘴角。
他微微偏頭,看着不遠處的周鍍和沈斐。
顧荊川定定地望着我,眉心蹙起:「你利用我。」
我大方承認:「對啊,顧太子捨不得你家小青梅?」
他側身和我拉開距離:「你想太多了。」
沈斐跺腳,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後,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周鍍看見自家女朋友生氣,立馬追了出去。
我坐回位置上,心情愉悅地幹着碗裏的飯。
「你不怕她背地裏找你麻煩?」
我勾脣:「就怕她不找我麻煩。」
衆所周知,周鍍是沈斐的舔狗。
無論沈斐如何冷言冷語,他都在一旁言笑晏晏地做小伏低。
沈大校花苦求顧荊川不得,氣惱之下答應了周鍍的追求。
周鍍怕顧荊川生氣,三番幾次地把江晚晚推出去擋槍。
他把江晚晚強行帶到他們的社交場子上,又讓她一個人尷尬地坐着。
剛靠近班門口,周鍍伸手將我攔了下來。
「晚晚,你還是離顧荊川遠一點吧,他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我看着這張作嘔的嘴臉,胃在翻湧:「當初不是你一個勁地把我往他身上推嗎?我高攀不起顧荊川,那你高攀得起沈斐嗎?」
周鍍的臉一下就黑了:「江晚晚,我勸你別那麼不識好人心。」
我從他身旁繞過:「你還是多花心思哄哄你家那個公主病吧。」
周鍍,你不是很喜歡當舔狗嗎?
我讓你舔個夠!

-5-
我從江晚晚的書包裏掏出一顆奶味棒棒糖。
撕開糖衣放到嘴裏,甜味瞬間在口腔內瀰漫開來。
目光轉移到教科書上。
江晚晚,我一定會幫你實現你的夢想。
下午放學回家,一出校門我就發現自己被人給盯上了。
我故意把他們往巷子裏引。
走到沒人的地方,他們也不裝了。
我放下書包:「說吧,誰指使你們來的?」
「小妹妹,江湖規矩不出賣買主。」
「行吧,那我就打到你們開口,正好我也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我抓過花臂大哥的手,對着他的肚子狠踹上一腳。
緊接着一個過肩摔,利落地把他甩到了地上。
我抬眼看着那羣小嘍囉:「別慫啊,一起上,姐姐今天正好有空可以免費地教你們做人。」
側踢、掃腿、上勾拳,拳拳腳腳都到肉。
沒幾個來回,他們就被我全部撂倒在地。
我半蹲下來,揪住花臂大哥的衣領,舉起拳頭。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花臂大哥掙扎着求饒:「我說,我說,是許苗苗指使我們的。」
我鬆開手,走回書包旁,拉開鏈子掏出手機。
「你們再說一遍,我這人記性不太好得錄個像。」
他們頂着色彩斑斕的臉,一五一十地把罪行交代了一遍。
「許苗苗找你們做交易,你們有沒有留證據?回頭她要是反咬我一口說我污衊她……」
在我友善的提醒下,他們乖乖地把微信聊天截圖和錄音交了出來。
我背起書包,再度折返回花臂大哥的身旁。
大哥捂着臉,瑟縮着往後退:「祖宗,該交代的我們都交代清楚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回頭我們還可以給你當證人。」
我眨眨眼,人畜無害地拍了拍他的肩:「大哥你放心,我可是個乖乖學生,不過我最近缺點零花錢,你願意請我喫根冰激凌嗎?」
花臂大哥含着淚,把微信裏的零錢全轉給了我。

-6-
我轉身,對上了顧荊川的眼。
「你這小孩,還真是一點也不懂英雄救美。」
他定定地望着我,眼眸閃爍着銳利的光。
「你不是江晚晚。」
我失笑反問:「我不是江晚晚,那我還能是誰?」
顧荊川篤定地開口:「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她。」
「你說的沒錯,曾經的江晚晚已經死了,我現在是鈕祜祿江晚晚。」
我指了指他的車,岔開話題:「你今天總能載我一程了吧。」
我抱着顧荊川的腰,思緒一點點地飄遠。
到家門口後,我歪頭打趣他:「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乖妹嗎?」
顧荊川沒有回答,油門一擰,車徑直地開了出去。
回到家,我那保養得宜的母親正坐在沙發上品茶。
「晚晚,我跟你說過,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彎腰換鞋,沒有出聲搭理她。
「江晚晚,我才一個月沒見你,你的教養都跑哪去了。」
「周鍍跟你說的。」
「小鍍那是關心你。」
「哦,那你記得幫我跟他道句謝。」
我揹着書包往樓上走。
「江晚晚,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給我站住。」
我倚在電梯口打哈欠:「行,那您繼續,我聽着呢。」
她站了起來,不顧形象地伸手指着我:「江晚晚,注意你的態度,我可是你媽。」
「我媽?你除了把我生下來,你還對我做過什麼?你知道我喜歡喫什麼嗎?你有關心過我過得開不開心嗎?」
她氣得渾身發抖:「我竟然不知道自己養了一條白眼狼。」
「白眼狼?我不過是你坐穩江太太這個位置的工具罷了。」
我盯着她的臉,幫江晚晚問出了那句壓在心底的話:「既然你們都不期待我的降生,那爲什麼又要把我帶到這個世上?」
江晚晚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可憐。
爹不疼娘不愛。
父母因爲家族聯姻被迫捆綁在一起。
母親一心只想做江太太,繼續享受優渥的生活。
父親婚內出軌,在外面養了人。
作爲江家大小姐,她從小就被逼着學很多不感興趣的東西,生生地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
竹馬周鍍還不幹人事,爲了顯示自己的優越感,把她當物件來差使。
許苗苗暗戀周鍍不得,又把氣撒在江晚晚身上。

-7-
我把證據甩到許苗苗面前。
「江晚晚,你想幹嘛?」
「當然是想報復你啊,你看不出來啊?」
許苗苗攥緊拳頭:「我告訴你,你別以爲這樣我就會怕了你。」
我看着她氣急敗壞的嘴臉:「你怕不怕我不重要,但我手裏的東西完全可以讓你滾蛋回家。」
「江晚晚,你要是敢把東西交給老師,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拍拍自己的胸脯:「真的嗎,我真的好怕怕哦。」
對待這種不知悔改的惡人,就該讓她們活在恐懼裏惶惶不得而終。
回去的路上,碰巧路過顧荊川的班級。
太子爺正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腳一拐,我走了進去。
顧荊川的書桌上放着一個老式遊戲機,是我中學時經常玩的那款。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衆人驚恐地瞪大眼睛,慌忙出聲制止我。
「快,別動,放下。」
話說完,他們立馬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顧荊川。
手一打滑,不小心摁了開機鍵。
【遊戲開始】
顧荊川聲音又沉又啞:「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亂動我東西嗎?」
他眉峯蹙起,漆黑眼眸深不見底,眉眼間還帶着股煞氣。
「對不起,但我真的只是手滑了,你信嗎?」
顧荊川抿着脣,靜靜地望着我。
「哦,那就是不信。」
自問自答完,我默默地把遊戲機放回原位。
「才 52 關,你繼續加油。」
顧荊川的臉霎時間黑了,拿起遊戲機塞到我的手裏。
「行,江晚晚你來。」
頂着他喫人的目光,我操作了起來。
【遊戲通關】
【遊戲通關】
【遊戲通關】
……
「不是,川哥不是玩了好幾天都沒通關嗎?昨天還暴躁得想砸遊戲機來着。」
「你小點聲……」
我瞄了瞄顧荊川,又默默地把遊戲機放回他跟前。
他咬着牙根,傲嬌地別過頭。
沉默半晌,顧荊川不信邪地拿起遊戲機。
【遊戲結束】
【遊戲結束】
【遊戲結束】
……、、、
大家看着他,用盡畢生之力在憋笑。
我盯着顧荊川那熟悉的操作風格,陷入了沉思。
「誰教你那麼玩的?」
他暴躁地回答:「我媽。」
「那你媽叫什麼名字?」
「秦蕊。」
我從兜裏掏出手機:「你能把你媽的微信推給我嗎?」
「江晚晚,你要人微信的方式還挺俗。」
我立馬自證清白:「你要是不放心,我加上你媽之後,可以立馬把你刪了。」
有人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8-
加到秦蕊的微信後,我有過片刻怯懦,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打擾她的生活。
當初我緩癌症重病在牀,她每天都頂着包子眼來看我。
後來,我不願意把最後的時光浪費在醫院裏,秦蕊便陪我出去旅遊。
我們坐在遼闊的草原上,看着漫天星空發呆。
她枕着我的肩,聲音哽咽:「你走後,我立馬找個男人結婚生孩子。你要記得投胎到我肚子裏當我女兒,我疼你一輩子。」
我抱着她的ţũ₉手臂輕晃:「好,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疼我。」
時隔 20 年再次相見,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眼淚唰地落了下來。
秦蕊緊緊地抱着我,滾燙的熱淚浸透我的衣襟。
「你個大騙子,怎麼過了那麼久纔回來找我。」
我輕輕地țū⁾拍着她的背:「你看個恐怖片都能被嚇哭,我回來找你還不得把你嚇暈。」
她甕聲甕氣地回答:「你可別胡說,我膽子可大着呢。」
秦蕊吸着鼻涕泡,捧着我的臉東戳戳西揉揉。
「對了,你是怎麼認識我家那臭小子的?」
「顧荊川現在是我同學。」
秦蕊嘖地一聲:「你是他同學,我是他媽,這輩分……」
我們和Ṭü⁼以前一樣有着聊不完的天。
聊着聊着,她還強行把我拐到她家。
秦蕊把顧荊川小時候的照片翻了出來。
「那會兒我真的很希望他是個女孩,只可惜……」
「沒事,兒子也挺好的,你看多可愛。」
「我後來一直想再生一個,但他爸瞞着我偷偷去做了結紮手術……」
「那還不是因爲你生我的時候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把我爸嚇得夠嗆。」
顧荊川抱着籃球出現在門口。
秦蕊朝顧荊川揮手:「顧荊川,你快過來。」
她攬着我的肩,鄭重地介紹:「這是我姐妹,她以後就是你乾媽了。」
顧荊川抽了抽嘴角,沒有接話。
我看着他這彆扭的模樣,笑出了聲。
「晚晚別管他,他的性格打小就跟他爸一個樣,死傲嬌。」
秦蕊把我拉起來:「走,我帶你去參觀我的家。」

-9-
喫晚飯的時候,秦蕊瞅了一眼顧荊川:「小川,給你乾媽剝個蝦。」
顧荊川反抗:「爲什麼?」
「這種粗活,當然是你這種臭男人幹啊。」
我盯着碗裏白淨的大蝦,又看了一眼怨氣滿滿的顧荊川:「謝謝,乾兒子。」
江晚晚還只是個高三生,要上學也要考大學。
應秦蕊的強烈要求,我週末到她家和顧荊川一起補習做作業。
每次到她家,她都會給我準備好奶茶、零食還有水果。
秦蕊叉起一塊哈密瓜遞到我嘴邊:「咱們晚晚寶貝學習辛苦了,來喫塊瓜。」
她像個投餵機器,不斷往我嘴邊遞水果。
顧荊川抬眸定定地望着她,像只被主人強行忽視的小狗。
秦蕊推了推果盤子敷衍他:「你長那麼大了想喫什麼自己動手。」
上午學習完,秦蕊拉着我和顧荊川一起出門喫飯。
喫完飯又一起去商場逛街,顧荊川被逮着當拎包工。
櫃姐看着我,試探性地開口:「顧太太,這位是你未來兒媳?」
顧荊川和我對視一眼,怔在原地。
秦蕊瞟了一眼顧荊川,語氣中帶着點莫名的嫌棄。
「不是,我兒子他還不太配。」
她把我拉進了服裝店,特豪氣地往沙發上一坐。
「把你們店裏的當季新品全給我拿出來。」
秦蕊拿着衣服在我身上各種比劃,一把將我推進試衣間。
江晚晚是個十足的小美人,皮膚冷白細膩,明亮的杏眼被一層水光泡着,睫毛又濃又長又翹。黑色的淺 V 長裙,將她高挑有料的身材展露無遺。
秦蕊看着我眼睛亮得發光,圍着我打量細細地打量了一圈。
「嘖嘖,我的眼光就是好,你以後就得多買這Ţŭ̀⁸種風格的衣服。」
她看向顧荊川:「小川,你說你乾媽這樣穿是不是很好看。」
顧荊川點點頭,然後不自在地別過頭。
秦蕊拉着我的手:「我得給你多搭配幾身,再來點包包和鞋子。」
呃,被富婆閨蜜寵着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逛着逛着,我們在商場裏遇到了沈斐和周鍍。
沈斐看着秦蕊和我挽在一起的手,眉頭一皺。
她對着秦蕊熱絡地打招呼:「秦阿姨好。」
秦蕊揚着脣角,淺笑着頷首。
沈斐走過來想把我擠掉。
秦蕊拉着我的手不着痕跡地躲了過去。
她出聲敲打沈斐:「小斐,既然談戀愛了那就好好談,可不要辜負了別人對你的一片真心。」
沈斐的笑直接僵在了臉上。
秦蕊看向周鍍:「小夥子,阿姨看好你哦,以後要是結婚了可要記得請阿姨喝喜酒。」
回到家,秦蕊叮囑顧荊川:「你以後眼睛可得擦亮一點,別給我找那種綠茶回來,不然我一個叉叉把你叉出家門。」
顧荊川:「那我應該找什麼樣的?」
秦蕊垂眸沉思:「找個能看得上你的正常人就行。」

-10-
經過一個學期的刻苦學習,我的成績也在逐步提升。
期末考試結束後,學校組織了一場海上研學活動。
學生坐着遊輪出海,去切身感受大自然的風光。
由於我和顧荊川經常一起進進出出。
於是,我成功地和他班上的同學打成了一片。
他們揮着手招呼我過去和他們一起玩。
顧荊川戴着墨鏡在甲板上釣魚。
我疑惑:「這樣真的能釣到魚嗎?」
有人貧嘴:「雖然川哥打遊戲略遜於晚姐,但在釣魚這塊鐵定沒問題。」
「對,這片海都被我們川哥承包了,小魚兒們只會爭着咬鉤。」
我點頭附和:「哦,原來是海王啊。」
顧荊川摘下墨鏡冷冷地看着他們。
他們秒慫:「瞎說什麼呢,我們川哥明明就是純愛戰士,從小到大可是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有牽過。」
訕笑幾聲過後,紛紛開溜:「川哥晚姐你們先釣着,我們就不打擾兩位的雅興了。」
看着別人玩海上摩托,我心裏也癢癢的。
「你也想玩?」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嗯,想玩。」
顧荊川放下魚竿:「走,帶你去體驗一下速度與激情。」
「乾兒子你可以啊,多才多藝!」
他盯着我再一次強調:「江晚晚,咱倆同歲。」
啓動前,顧荊川回頭叮囑我:「你可要抱緊了。」
下一秒,海上摩托艇像箭一樣飆了出去。
海風打到我的臉上,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江晚晚抓穩了,我帶你去看最美的夕陽。」
橙紅色的天與海交織成一幅絕美的油畫。

-11-
寒假期間,秦蕊約我去酒吧蹦迪。
我看着這個明顯玩嗨了的女人:「你不怕京圈大佬血洗酒吧?」
她像個流氓一樣攬着我的腰:「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嘛,告訴姐姐你看上了哪個,我今天晚上統統幫你拿下。」
我回絕:「我現在可是個高三生,以學業爲重,不早戀。」
秦蕊嘖了一聲:「江晚晚,你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我第一次去酒吧還是你帶的呢,那會兒也是高三!」
她起身把我拉進舞池:「今天晚上先好好放鬆一下,明天再努力學習。」
中途回到卡座上,我發現桌面上的酒被人掉包了。
往周圍一看,果然有幾個男人悄摸着往這邊瞟。
我側頭在秦蕊耳邊低語。
秦蕊勾脣,眼眸裏滑過一道狡黠的精光。
我們倆假意把酒喝了下去,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前腳剛踏出酒吧,後腳就有人跟了上來。
把他們全引出來後,我和秦蕊也不演了。
我半眯着眼,冷冷地睨着他們:「說吧,是你們自己動了歪心思?還是有人在背後唆使?」
他們用下流的眼神打量着我和秦蕊:「小妹妹長得可真標緻。」
秦蕊攥緊拳頭,衝了上去:「這眼神我是半點都忍不了!」
半個小時後,我們移步到了警察局。
局長畢恭畢敬地站在秦蕊隔壁。
秦蕊甩了甩手腕:「他們招了嗎?」
「招了,他們說是許苗苗指使他們給江小姐下藥,還讓他們多給江小姐拍點不雅的照片和視頻。」
我皺眉:「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太聰明。」
秦蕊扭頭看向我:「她之前也欺負過你?」
我兩眼一抹淚,嬌柔地倒在秦蕊懷裏:「姐姐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她之前就校園霸凌我,還在背地裏找人對我下黑手,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被欺負慘了。」
秦蕊立馬從包裏翻出手機,聲音染上哭腔:「顧老頭有人欺負你媳婦。」
局長看着我倆,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沒過多久,京圈大佬帶着京圈太子爺過來了。
秦蕊哭唧唧地趴在自家老公懷裏,一邊抽噎一邊添油加醋地控訴他們的罪行。
顧荊川悠悠然地開口:「天涼了,徐氏該破產了。」
車上,顧昃幫秦蕊抹去她生擠出來的那幾滴眼淚,朝她攤開手。
「把你今天晚上新加的那幾個微信全給我刪了。」
秦蕊癟嘴,企圖靠裝傻矇混過關。
顧昃壓低聲音:「我信不信我這幾天都讓你出不了門。」
我瞪大眼睛,玩味地看着秦蕊。
秦蕊老臉一紅,不情不願地低頭刪微信。
看戲看得正入迷,顧荊川卻冷不丁地湊到我的身邊:「你的呢?」
我蹙眉看向他:「我的什麼?」
「你新加的那幾個微信打算什麼時候刪?」
「我跟你媽不一樣,我可一個都沒加。」
「真的嗎?」
我實誠地點點頭。
顧荊川沉聲:「這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學習上的問題……」
我掏出手機:「刪,我立馬刪。」
Ṱùₖ12
高三下學期開學後,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
高考百日誓師,我媽因爲出國旅遊沒空搭理我,而我爸壓根就沒放到心上。
在他們眼裏,江晚晚永遠都是最不重要的那個。
秦蕊知道後:「晚晚,我去陪你,讓顧昃去陪顧荊川。」
我婉拒:「真的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嚴聲:「怎麼不用?之前就說好要把你當閨女寵。我們還拉了勾,你不能不認賬。顧荊川有的你必須也要有。」
我看着一臉認真的秦蕊,心裏止不住地酸。
百日誓師當天,身邊的同學都滿懷好奇地看向我。
「我還沒見過未來婆婆來幫開家長會的,江晚晚可真厲害。」
秦蕊拉着我的手:「晚晚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這棵水靈靈的白菜被人輕易拱了去,就算是我親兒子也不行。」
顧昃拍了拍顧荊川的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100 天過得很快,高考也如約而至。
高考前一晚,顧荊川把我約到教學樓的天台上。
「江晚晚,你想考什麼大學?」
「清大,你呢?」
他脣角上挑:「跟你一樣。」
我拍拍他的肩:「那咱倆爭取當校友,乾兒子好好加油!」
顧荊川直勾勾地看着我:「江晚晚,我說過很多遍,我不想當你乾兒子。」
我反問:「那你想做我的誰?」
「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你猜。」
最後一科考試結束後,秦蕊抱着兩大束向日葵站在考場門口等我和顧荊川。
她抱着我:「晚晚,畢業快樂。」
她抱完我又抱了抱顧荊川:「兒子,你也畢業快樂,你自己先回家。媽今天晚上就不回家喫飯了。」
顧荊川看着她:「你想去幹嘛?」
秦蕊敷衍地擺擺手:「喜歡查崗的男人不是一個好男人。」
說完,她把我拉上副駕駛:「晚晚,咱們今天晚上痛痛快快地去玩一場。」
「酒吧?」
「我聽說那邊來了個奶痞奶痞的架子鼓手。」
我打趣她:「你這回又想多少天出不了門?」
秦蕊下意識地伸手扶着自己的腰:「明天咱們就拎包出去旅遊,讓顧老頭獨守空閨。」
我:「6。」
玩到半程,顧昃來逮人了。
秦蕊這頭纔剛出言挑逗完小弟弟,這頭便被人打橫抱起。
她蹬腿掙扎:「顧昃,你快把我放下來。」
顧昃轉頭吩咐顧荊川:「把你媽的包給拎上。」
架子鼓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我剛纔玩遊戲輸了,這是我的微信名片。」
顧荊川擋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她已經有主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顧荊川就把我拉走了。
回到車上,秦蕊還在和顧昃鬧脾氣。
我坐在副駕駛上,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蕊突然 cue 我:「晚晚,你說句公道話,你覺得剛剛那架子鼓手長得帥不帥?」
我脣角囁嚅:「確實還挺好看的。」
她底氣更足了:「我就說吧!是你不懂得欣賞美!」
顧昃看向正在開車的顧荊川:「荊川,你說呢?」
顧荊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點也不帥。」

-13-
幾天後,秦蕊揉着腰把我約出門。
「晚晚,我們私奔吧,這日子我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當天,我們坐上了飛往馬爾代夫的飛機。
顧昃和顧荊川在機場門口蹲我們。
秦蕊扶了扶墨鏡,拉着行李箱就想轉身離開。
顧昃快步向前,一把攬着秦蕊的腰:「你一直唸叨着想來馬爾代夫玩,我這段時間正好休假陪你。」
我皺眉望向顧荊川:「你怎麼也在這兒?」
顧荊川接過我行李:「我媽寶男。」
下午,我們在酒店的餐廳內喫飯。
一個金髮藍眼的混血帥哥來找我搭訕。
秦蕊看着我,兩眼冒金光。
顧荊川ẗű⁶則當着秦蕊的面掐我桃花。
秦蕊不滿地瞪着顧荊川:「顧荊川,你幾個意思,居然敢擋我閨蜜桃花運!」
「桃花在精不在多,爛桃花還不如儘早砍掉。」
「那你倒是說說精品桃花是什麼樣的?」
顧荊川清了清嗓子:「我這樣的。」
秦蕊抽了抽嘴角:「她眼光沒那麼差。」
顧荊川反問:「那你當初爲什麼看上我爸?」
秦蕊將視線投向顧昃,沉思片刻:「湊合着看上的。」
顧荊川接着說:「既然你能跟我爸湊合,那你爲什麼那麼篤定她看不上我?」
秦蕊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話都沒說。
我默默地扶額,太陽穴隱隱作痛。
喫完飯,顧荊川將我攔了下來。
「江晚晚,我喜歡你。你呢?」
「要我說實話嗎?」
我盯着他的眼睛:「實話就是,有心動,但還談不上喜歡。」
下午,秦蕊拉着我講悄悄話:「你拒絕他的告白了?」
我點頭。
秦蕊輕輕嘆氣:「不夠喜歡那就不要勉強,還有這臭小子的喜歡終究還是淺了點,行動都沒落實到位,怎麼可能追得上姑娘。」

-14-
高考出分,我如願地上岸清大。
大學開學那天,秦蕊開車送我,顧荊川也在車上。
秦蕊叮囑我:「上大學可以多交些新朋友,要是遇到喜歡的就主動出擊,爭取早日領個男朋友回來。」
顧荊川打斷她的話:「我不會讓她領別人回家的。」
秦蕊嘖嘖幾聲:「顧荊川請你擺正好你自己的位置,你現在充其量就是個追求者,能不能追到還是另一回事。」
顧荊川看着我:「我會努力追上的。」
上大學後,顧荊川像是變了個人,三天兩頭跑我面前來獻殷勤。
「江晚晚,我爸告訴我,如果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喜歡得用真心去換真心。所以我一定會努力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喜歡。」
顧荊川經常提着我最愛喝的果茶在教室門口等我。
少冰半糖,一次都沒有錯過。
學長來找我加微信,他靜靜地站在一旁。
我忍不住出聲調侃他:「不像你行事風格啊。」
顧荊川抿脣:「加不加別人微信是你的自由,我不能因爲喫醋就把情緒撒在你身上。」
我失笑:「你爸還挺厲害,怪不得他能拿下秦蕊。」
考上清大的不只我和顧荊川,還有沈斐。
我和沈斐甚至同在辯論社。
社團裏有個師兄對我很是殷勤,即便我多次明確拒絕,他也依舊熱情不減。
社團聚餐,大家在 KTṭú⁾V 玩真心話大冒險。
師兄玩遊戲輸了,選了大冒險。
沈斐看着我,帶頭起鬨:「要不師兄就邀請在場的一位異性喝交杯酒?」
師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直勾勾地望向我:「晚晚師妹……」
我出聲打斷他的話:「我拒絕。」
沈斐咄咄逼人:「一個遊戲而已。」
包廂裏的人紛紛看向我。
我勾脣冷笑:「我已經明確回絕過師兄,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做讓人誤會的事情,而且我和他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這個地步。」
沈斐還在挑事:「江晚晚,你這樣做多讓師兄難堪。」
「你要是那麼善解人意,你也可以幫他。」
師兄端起桌面上的酒打圓場:「沈師妹、江師妹,我罰酒。」
聚會散場後,沈斐還陰惻惻地盯着我。
我無語:「沈斐,爲了一個男人你至於嗎?」
她攥緊拳頭:「江晚晚你不要太得意,說不定那一天顧荊川就不喜歡你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嘍,我又不需要用他們的喜歡來證明我自己。」
沈斐冷哼一聲:「你現在不過是仗着他在追你才這麼說。」
我看着滿臉不甘的沈斐:「沈斐你是在嫉妒,你覺得我比不過你,覺得我配不上顧荊川。但我認爲我自己也同樣優秀,我江晚晚並不需要高攀任何人。」

-15-
幾乎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顧荊川在追我。
顧荊川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面對別人的追問大大方方地承認:「對,我就是喜歡江晚晚。」
他的目光炙熱又赤誠,喜歡和偏愛更是給得明目張膽。
這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和顧荊川撐着傘並肩走在路上。
一輛車從旁邊駛過,濺起大片水花。
顧荊川立馬側身擋在我面前。
我抬眸望着他,他垂眸看着我。
這一刻,胸腔裏的心在拼命地跳動。
心跳聲甚至蓋過了雨聲。
沈斐和周鍍不知道爲什麼鬧了分手。
周鍍不願接受便跑到清大來死纏爛打。
他堵不到沈斐就扒拉我這個無辜的路人。
周鍍抓着我的手臂,對我頤指氣使:「江晚晚你快帶我去找沈斐。」
我睨着他:「周鍍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
他惱怒:「江晚晚你幾個意思?我再怎麼樣也算你半個哥哥。」
「不要再這裏亂攀關係, 我可沒有哥哥。周鍍,你在女人身上找優越感,你也不嫌丟人。」
周鍍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 不管不顧地大聲嚷嚷起來。
「江晚晚別以爲攀上顧荊川你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在我眼裏你不過是個跟班而已。」
我剛想回懟,顧荊川便擋在我的身前。
「周鍍我警告你, 嘴巴放乾淨點。」
「顧荊川你不知道吧, 江晚晚私底下可不是這幅樣子。」
「她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有眼睛看,還輪不到你來告訴我。」
周鍍不怕死地接着說:「她以前可乖得像條狗, 我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讓她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
顧荊川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幽深的眼底凝着厚厚的冰。
他一聲不吭地朝周鍍揮拳,動作又狠又暴戾。
周圍圍起了一圈人, 甚至有人掏出了手機錄像。
沈斐叫來了學校的保安。
她指着周鍍控訴:「保安叔叔, 這個人三番幾次騷擾我,而且他還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保安驅散了人羣, 還將周鍍強行地請出了學校。
沈斐彆彆扭扭地朝我看了一眼, 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我捏着棉籤幫顧荊川擦藥。
「顧荊川,你就那麼喜歡我啊, 那麼維護我?」
「嗯,一點也聽不得別人詆譭你。」
「那你會喜歡我多久?」
「我不喜歡開空頭機票, 但我可以肯定,我現在很喜歡你,而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會很喜歡你。」
我移開棉籤,朝着他眉角處的傷吹氣:「顧荊川, 我們在一起吧。」
顧荊川嗖地一聲站了起來, 緊緊地抱住我。

-16-
和顧荊川在一起後, 他天天鬧着我, 非要我當衆給他一個名分。
我瞟了一眼被他死死抓着的手, 又看了看周圍同學八卦的小眼神。
「你還要我怎麼給你名分?拿個喇叭到街上大喊大叫?」
「也不是不可以。」
我把手抽回來:「你想得倒是挺美。」
顧荊川把頭擱我肩上:「對不起, 我應該認清楚自己的家庭弟位。即便無名無分, 我也願意做你身後的小嬌夫。」
「顧荊川,你好茶啊。」
寒假放學回家, 顧荊川還造作地舞到秦蕊面前。
秦蕊踹了他一腳:「你是她男朋友又怎麼樣,在晚晚心裏我永遠排第一。」
我點Ṭú₊頭附和:「對,閨蜜永遠排第一!」
秦蕊看着顧荊川喫癟的模樣, 不留情面地笑出了聲。
顧荊川委屈巴巴地瞅着我,像只撒嬌的小狗。
顧昃從廚房探出頭來:「荊川,這裏纔是你該待的地方。」
秦蕊抱着我:「晚晚, 這臭小子以後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打斷他的狗腿。」
過年的時候, 顧荊川的兄弟約他出去聚一聚。
我和他剛進包廂,就有人站起來喊我川嫂。
「比起川嫂,我還是更喜歡你們喊我晚姐。」
他們憨憨地撓頭,立馬改口:「晚姐。」
我湊到顧荊川耳畔:「我記得某人說過, 他對我不感興趣。」
顧荊川啞然:「我這種小趴菜,那會兒眼神不太好。」
新年的鐘聲敲響,顧荊川低頭吻上我的脣。
這晚的煙火格外好看。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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