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跟爐鼎師兄HE了

我穿成了小說中的惡毒女配。
把我的道侶師兄做成鼎爐,廢了他的雙腿,鎖在我的小洞天裏。
他傷心欲絕,悲憤交加。
「謝千音,你騙我毀我辱我,不得好死!」
我不僅沒有解救他,反而盯着他腰帶以下,目露精光。
修爲啊,我來了!
我俯身低頭張嘴。
師兄震驚,罵我的尾音升調轉彎。
「謝千音,你變態啊!」

-1-
我穿成了小說中的惡毒女配。
結局死的很慘。
我的道侶師兄是男二,而我心悅天生劍骨的男主。
此刻,正是「我」將師兄做成鼎爐第一次享用的時刻。
我看着眼前一身妖異銀紋,俊美非常,癱坐在丹爐前的男人。
不愧是溫潤如玉克己守禮的男二人設。
這副慾火焚身還拼命隱忍的模樣也太勾人了。
他大概罵了「我」好一會兒。
「我」也狠話說盡。
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從我身上剜下肉來,
「謝千音,我勸你最好殺了我,讓我活着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殺了你!」
威脅的毫無威力。
在劇情走到女主救他之前,他都只能乖乖做我的鼎爐。
爲了避免以後被殺,我需要修爲,很強的修爲。
所以我要用他。
我的目光從他垂順的青絲往下,潮紅的臉龐,被鎖鏈拉起的雙臂,散亂的衣襟……
不正常癱平的雙腿間,布料被不正常地頂起一塊。
「我怎捨得殺你呢,」我說着惡毒女配原本的臺詞,因爲我覺得合適,「師兄你可是我最珍貴的、唯一的鼎爐,我結元嬰可全靠你呢!」
見我目光落在他衣襬處,師兄的表情屈辱又難堪。
「謝千音,我做夢也想不到你竟然會變成這樣,」他氣得身子發抖,「爲了得到力量,不擇手段危害天下,你就算成了元嬰老祖又如何,走上魔道只會被上修界所有修真者追殺,最後神魂俱滅!」
「師兄還挺精神,」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手指點了點那裏,「也對,被我煉成鼎爐,元陽湧動都快溢出來了怎麼會不精神呢。」
他身子抖了一下,臉漲得通紅。
「謝千音,你!」他一臉羞恥屈辱,卻想不到罵我的詞。
我微微一笑,「師兄,別擔心,我會收好你的元陽的。」
我撩開他的衣襬,俯身。
「你無恥!……唔!」師兄剛罵出一句,就又驚又怒地瞪着我的後腦勺,咬住下脣不說話了。
沒一會兒,小洞天裏靈氣蜂擁而至,朝我聚攏。
我坐到一邊閉目打坐,煉化暴漲的修爲。
真爽啊!
我舔舔嘴巴,純淨的靈氣充斥着我的丹田,從師兄處來的赤陽真火包裹着我的金丹,熠熠生輝。
師兄震驚地看我露出回味享受的表情,忍不住罵道,「謝千音,你變態啊!」
我專注地修煉,絲毫不受影響。
師兄似乎被我的行爲震驚到,半晌回不過神。
他運起所剩無幾的真氣檢查自己的身體。
沒有被破壞得更多,反而因爲泄了元陽,不那麼慾火焚身灼燒痛苦,連真氣運轉都流暢了許多。
只不過運轉了真氣,他身上微微暗下去的銀紋又變亮了!
熱度迅速燒起來,他咬牙切齒,「該死的……」
我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睜開眼。
一從入定中出來,嚐到甜頭的我便目光灼灼地望向師兄,「再來一次,師兄,Ṭũ̂ₔ你可以的吧?」
師兄眼中已經沒多少清明,雙目赤紅地看過來,「不,你滾開!別碰我!」
我驚訝,「我不過入定了一會兒,你怎麼這麼燙?」
我伸手覆在他頸側,真氣清泉似的輸送給他。
沒想到師兄發出更痛苦的悶哼聲,有什麼在我眼下晃盪。
我低頭一看,「哎呀,別浪費!」
我又收到一大口元陽,修爲蹭蹭往上漲~!
不過我感覺師兄憋壞了,還有不少,就善良地全收了吧。
至於那些不要,停下,走開,別弄了,求你,放過我之類的詞,都被我當成耳旁風。
沒看師兄舒服得都哭了嗎?
身上銀紋也消失了,露出白玉無瑕的肌理。
多虧了我!
嘻嘻嘻。
我把鎖着師兄四肢的鎖鏈給解了。
原因無他,我覺得在丹爐前用鼎爐,好奇怪,這事應該去臥房。
修真者的臥房也不是真正的臥房,是閉關處。
我將累暈了的師兄放在我休憩的白玉牀上,仔細端詳了一番。
我師兄,華渺,上清境雙驕之一。
風光霽月德才兼備,長得那是劍眉星目秀如蘭竹。
這麼天資優越一個人,就落入我手裏了。
我心裏一陣暗爽。
那勞什子的男主我沒興趣,我自己的道侶,我還是很有興趣的。
雖然開局不太友好。
但強取豪奪的小黑屋戲碼也不錯嘛。
這一趴,也讓我演演陰暗瘋批唄!
「……我,這是在哪?」華渺醒了。
不愧是曾經的金丹期修真者,體質真好!
「我屋。」我簡明扼要地回答他。
華渺似乎有點回不過神,看見我露出本能熟稔安心的眼神,下一秒發現自己的雙腿動彈不得,才變了臉色,回憶起經歷過何種天翻地覆的故事情節。
「你又想做什麼!」他滿臉戒備的望着我,撐着坐起身往後退,妄圖遠離我。
我微笑,在牀邊坐下,按住了他動彈不得的雙腿。
師兄渾身都繃緊了,眼神有點屈辱又有點驚恐,不知想到了什麼,耳根通紅。
「別緊張,我只是守着你修煉,」我笑得人畜無害,心情上佳。
「謝千音,你我同門一場,道侶……一場,」華渺抿了抿好看的脣,勸誡道,「你現在收手回頭,放了我,我還會爲你向師尊求情,對你從輕處罰。」
啊?
他在說什麼?
我的想法寫在臉上。
「謝千音!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華渺看起來痛心疾首,「以前的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墮入魔道,爲禍四方,人人得而誅之!」
我成了惡毒女配,但我不想死。
我只要修爲,不傷天害理。
「師兄,我什麼時候入魔啦,」我一臉無辜,「除了你,我也沒傷害任何人。」
我想了想,突然笑起來,「你方纔的意思是,你可以原諒我?」
華渺被我說愣了,「我什麼時候……?」
我,「你都要替我向師尊求情了,不是原諒我?」
華渺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你毀我修爲,把我弄成這樣,我,怎麼原諒你!」
「好吧。」我知道從劇情這裏開始接手,不可能一兩句話就輕易解決。
對我來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修爲。
男主是剛入門的小師弟。
此刻不過築基,而我早就是金丹期。
但人家有男主光環,升級飛快,我必須儘快結成元嬰,並阻撓男主實力飛昇纔行!
別問我爲什麼不直接幹掉男女主,反正都是惡毒女配了。
幹掉他們八成世界毀滅,我自己也別想活。
既然身份已經扣在頭上,我只能從劇情裏摳出一條生路。
「謝千音!」華渺又罵我。
我八臉無辜,我在摸師兄的腿。
他雙腿被廢,只是動彈不得,是有知覺的。
以後被女主救走就會重新站起來。
需要後面祕境裏一種珍貴的靈草,剛好男主得來送給女主,女主便聖母心發作地給師兄治了腿。
「哼哼。」不就是青金藜嗎,我去取來便是。
我想着,手裏檢查師兄的雙腿,從腿根摸到腳踝。
師兄又紅溫了,「我現在像個廢人一樣,你滿意了?」
我嘻嘻,「滿意,所以暫時不治好你的腿,這樣就不用擔心你跑掉了。」
華渺只能拿眼神刀我。
可能他這輩子都沒有恨過什麼人,瞪我的眼神也清澈好看。
看得我欣喜不已。
一高興我就更想活。
一想活,我就更想修煉。
我深呼吸,「師兄,你要是不累的話,我們繼續吧!」
反正修真者辟穀,都金丹期過了,他不是凡人,也不需要喫飯拉屎睡覺。
師兄的眼神肉眼可見地變得驚恐,捏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又趕緊捂住衣襬,「謝千音,你夠了!我不要!」
我舔舔嘴角,拿開他捂衣襬的手,笑得格外好脾氣,
「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長江後浪推前浪,修煉還是要有緊迫感,一刻不可懈怠,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那也不是你這樣索求無度……嗚!」師兄話說了一半,又說不了話了。

-2-
我在自己洞府,快活似神仙的過了半月。
修真者閉關,以年計。
但我不同。
我的修爲突飛猛進,我要渡劫了。
同樣修爲突飛猛進的還有華渺,我的好師兄。
「怎麼樣,是不是又要結丹了?」我坐在我的白玉牀邊,邀功似的問。
華渺暖玉般的眸子瞪着我,「結丹有什麼用,我又不能動用真氣,不然,不然!」
不然就會慾火焚身,盡鼎爐的職責,給我成噸的修爲!
我在心裏哈哈大笑。
這設定不過是原本的「我」爲了控制華渺羞辱華渺,以及讓華渺無法逃出「我」掌心的。
原本的「我」會對華渺進行採補,讓他根基破碎,修爲盡毀,即便後來重新修煉付出千辛萬苦,也無法回到原本的實力了。
而且他後來爲了救女主,壽元折損,最後更是說自己爛命一條,替女主換命死去。
但我對他很好。
鼎爐也是可以好好保養的嘛。
鼎爐的修爲越高,我拿到的修爲就越多,幹嘛竭澤而漁呢!
「咳,」我深情款款地說,「不能動用真氣也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
「少假惺惺了,」華渺剜了我一眼,「是你把我變成這樣,說什麼保護我,不如直接殺了我。」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是很冷,耳朵脖子又紅了一片。
但我神色瞬間冷下去,捏起他的下巴,「師兄這麼想死,我……也很難成全你啊,畢竟你可是我最珍愛的人。」
我的目光落在他嘴上,有點衝動。
按照陰暗瘋批的人設,一般這時候男主都會把女主嘴巴啃破來着。
我不捨得。
哎!
朝夕相處半月,華渺一會兒正義凜然說教我,一會兒期期艾艾(被我拿修爲)控訴我。
實在可可愛愛深得我心。
就像他方纔說的話,口不對心,也深得我心。
「安心修煉吧。」我一句話讓師兄臉頰爆紅。
他眼神遊移,結結巴巴地說,「修煉一事不可操之過急,你,你進來修爲大漲,道心不穩容易走火入魔……」
我打斷他,「喫完這口我就渡劫了,如果我道心不穩心魔叢生渡劫失敗,你不是剛好擺脫我?」
「你要渡劫了?」華渺把重點都忽略,問了句無關緊要的。
「你靈寶準備好了嗎,大陣準備好了嗎,本命法器煉化多少了,找人給你護法了嗎?」
我??
都沒有!
渡個劫這麼麻煩的嗎?
難道不是修爲足夠,心境足夠就行了?
不過,我的臉色陰轉晴,湊到華渺面前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你擔心我?」
華渺表情一頓,滿臉不自在,見我又恢復嬉皮笑臉的模樣,好像偷偷鬆了口氣。
「誰擔心你,」他小聲咕噥。
所以說,愛情是做出來的,真是至理名言。
雖然我沒對華渺那樣做,但是我對他這樣做了呀。
嘻嘻嘻。

-3-
正如我所說,再喫一口立馬渡劫。
劫雲在洞府上方凝聚的時候,上清境轟動了。
「六重雷劫!」
「是元嬰期的雷劫!」
「我們上清境又要出一位元嬰老祖了!」
「是誰的雷劫?」
「一看就是千音師姐的小青峯方向啊!」
「千音師姐簡直是我修真路上的榜樣,放眼整個上修界都沒有修煉速度這麼快的女修了吧!」
這句話相當嚴謹,因爲「我」金丹後期好久了,才渡劫。
而男主小師弟修爲坐火箭,已經快結丹了。
比我快。
而此刻,我洞府內。
我還在白玉牀上與師兄華渺廝混。
「謝千音,你,你雷劫……」華渺在一堆嗯嗯啊啊中勉強說了幾個字提醒我。
「嗯嗯,」我頭也不抬,口齒不清,「不妨事。」
我還是那個想法,只要修爲足夠,渡個劫罷了,哪需要那麼多準備。
渡劫如放屁。
轟隆隆……
漆黑的劫雲籠罩我的山頭。
我放開師兄,下一瞬,人已經在劫雲之下。
「快來劈我!」我負手而立,袍袖烈烈。
帥的一批!
咔嚓——
一重劫雷對我兜頭劈下來!
「我靠,我的髮型!」我一把攏住自己的頭髮,長長的髮絲被周圍靜電吸拉張開,格外滑稽。
我真氣外溢,成噸的劫雷劈在我身上,卻在離我毫米處被擋住,不甘的滑落消失。
「不兒,六重雷劫不是六道嗎?怎麼第一重就劈我上百道?」我憤怒地衝天上問,「你這劫雲工號多少,我要投訴你!」
回答我的不是:「親,你稍等,待我查詢一下。」
而是第二重,變粗了不少的幾十道劫雷……
「我靠,我讓你劈,是讓你好好劈,咱們都走個流程,你當我軟柿子捏啊?」我生氣了。
恐怖的力量在我身上澎湃奔湧,我福至心靈,並指向天。
一道銳意裹挾着凝實到宛若實質的靈力真氣直奔劫雲而去!
轟隆隆……
劫雲好像受到驚嚇一般瘋狂翻滾,害怕地從肚子裏生出一道粗壯的紫乎乎的劫雷!
我伸着脖子仔細觀察,然後笑道,「這就對了嘛,趕緊劈完了事,幹嘛呢不講武德,這是第六重了吧?」
嘻嘻嘻。
渡個劫,簡簡單單。
我那一指,撞上粗壯的劫雷,去勢不減,一路火花閃電,奔雲破霧!
劫雷被我穿心而過,反向劈散,盤踞在小青峯頂上的黑雲也被捅出個窟窿。
祥雲上班,五彩斑斕。
正如工號 xxxx 的劫雲此刻的臉色。
「嚶嚶嚶,到底是誰不講武德啊,還好我是六重劫雷,只管元嬰渡劫,以後碰不見這傢伙了!」
我在小青峯頂上凌空而立。
一股元嬰老祖的威壓從我身上輻散出去,整個上清境都肅靜了一瞬。
修爲低的弟子戰戰兢兢。
而我正努力控制我氣海丹田裏那個變化形狀的小人。
「金丹就是個球,這元嬰是個嬰啊!結得太醜可不行,」我捏把捏把,把小人弄成了我自己的模樣。
幼女版謝千音。
好。
下面,就該出山走劇情了。
再過一個半月,女主會找到我洞府裏的華渺師兄。
然後救他脫離苦海,一路躲避我的追殺。
直到與男主相遇,三人行。
經歷宗門歷練,男主奪得頭籌,喜結金丹,拿到青金黎贈予女主,治好華渺師兄的腿。
越級。
反殺。
我。
金丹後期的「我」。
我撣撣衣襬上不存在的灰,「不好意思,我已經元嬰了,再給我一個半月,恐怕連華渺都要元嬰了。」
那我是不是該化神了?
……
嘻嘻嘻。
我消失在山頭。
留下上清境一衆被驚掉下巴的長老們弟子們。
「不兒,謝千音渡劫這麼狠的嗎?」
「六重劫雷啊,這就結束了?」
「千音師姐的本命法器都沒看到,好可惜,嚶!」
「她方纔那是什麼招式?」
「好凌厲,像個劍修似的!」

-3-
「師兄我元嬰了!」我興沖沖地閃回洞府。
華渺正坐在牀上出神。
青絲流瀉,柔軟輕薄的衣袍披在肩頭,原本該是渾身血污瘦削枯槁的人,此刻看起來芝蘭毓秀珠瑩玉潤。
一點也沒有鼎爐被榨乾了的樣子。
「……你已經元嬰了,什麼時候放了我?」華渺聽見聲音,轉過臉來看了我兩眼問道。
我臉上的興奮瞬間凍結。
不是我看不懂他出神是因爲神識放出去看我渡劫情況了。
也不是我沒看出來他見到我的瞬間,確認我沒事才放下心來。
但那不符合我給自己定下的人設。
我走上前,不客氣地將他一把按倒,冷笑,「這才哪到哪啊,元嬰只是個開始。」
師兄的眼神只單純清澈了一下就迅速會意我在說什麼,有點氣卻又紅了耳根。
「謝千音,修煉哪有你這樣不勞而獲的!這次突破元嬰沒出事,是你在金丹後期停留許久,只差修爲,後面每個階段都要小心謹慎,」他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導我。
「我哪有不勞而獲,」我咂巴咂巴嘴,「我不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嗎?」
華渺又氣又窘迫,「你別耍無賴。」
新鮮詞!
雖然還是沒有攻擊力。
我高興地說,「別擔心,都說禍害遺千年,我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守着你呢,怎麼能不活的好好的?」
這話說的像立 flag。
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我給自己定下了化神的目標。
不喫不喝,不眠不休。
這個等級我肝定了!
「我不用你保護,你……你離我遠點就行了,」華渺別開臉,伸手推我。
但顯然是推不動的。
我嘻嘻的表情讓他毛骨悚然。
他連忙搖頭,「不要了不要了,你剛元嬰,休息休息,真的不要了!」
「不,我是最努力的特優生,」我抓住他的手腕親了一下,好心地給他一個準信,「再過一個半月,我就給你治腿,帶你離開這。」
華渺聽得愣神,本能歡喜。
山中無歲月,對修真者來說一個半月就像眨眼一樣快。
但他感覺到我的手又摸到他腿上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想起自己這半個月來水深火熱,度日如年了!
「謝千音,你禽獸!」師兄很快就帶着哭腔罵我。
我修爲漲得爽,高興地說(口齒不清),「總比禽獸不如好。」
「謝千音!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師兄又罵我,攻擊力減半。
「臉我還是要的,這不是躲在自己洞府修煉嘛,也沒去荒郊野嶺,更沒到大庭廣衆之下,」我誠心誠意地說(口齒不清)。
「你……你竟然還想。」師兄又驚又怕,嚇壞了。
「哎呀,師兄修煉專心點,別聊了。」我畢竟是嘴巴幹活,一嘴不可二用(口齒不清)。
「或者用心念傳音也可,如果你非要聊的話,」我傳音道。
「誰要跟你聊天啊!」華渺生氣地抽走我頭上的木簪。
我一頭秀髮順滑地落下來。
「師兄拆我頭髮做什麼?要摸嗎,隨便摸。」我傳音。
華渺咬着脣,滿臉豔色地忍耐過一陣纔開口,「憑什麼就你永遠衣冠楚楚……」
我腦子被大量修爲撐得卡殼。
反應了好一會兒纔回過味兒來。
哎喲哎喲?
我滾到旁邊打坐,順手三兩下扯亂腰帶衣襟,「師兄滿意了嗎?」
師兄開始不爽我修煉的參與感太低了。
華渺看了一眼就別過臉,但我能感覺到他餘光還在偷偷瞥我。
顯然是愛看的。
嘻嘻嘻。

-4-
自從我說過一個半月之後。
師兄越來越乖巧了,不怎麼說觸我黴頭的話。
搞得我都沒什麼冷臉瘋批的機會。
但他還是罵我的。
從早罵到晚。
畢竟我修煉一刻不停,他沒修爲給我了,我就給他灌真氣,灌多了師兄就得慾火焚身神智不清求着我修煉。
搞得師兄修爲大增,不僅恢復金丹期,甚至一躍到元嬰面前,就差渡劫。
而我順利地度過元嬰期分神期邁入化神大門檻!
「師兄啊,你在這等我三……不,兩日,」我枕在師兄腿上,摸摸他被劇情鎖死的腿,「我拿到青金藜就回來。」
按理說,師兄修爲都恢復並且大增了,這腿也該恢復的。
但劇情安排女主給他青金藜才治好的腿,就只能等拿到靈草才能站起來。
華渺神色恍惚,「你要走了?」
我抱住他的腰,有些不捨,「嗯,我去取靈草回來給你治腿。」
我頓了頓,突然道,「我是爲了給你治腿才走的,就離開兩天,你在這等我好不好?」
華渺有些奇怪地問,「我不在這等你還能去哪,我又不能動用靈力真氣,又走不了路。」
我抿着嘴,有點陰鬱意有所指地說,「誰知道會不會有旁人將你勾走了呢,師兄你是我的道侶,只能喜歡我,只能跟我在一起的哦?」
華渺耳郭燒熱,「你天天說這些也不嫌膩,你當我跟你一樣膽大包天任性妄爲嗎?」
我坐起來,整理好他的衣服,一絲不苟扣得嚴嚴實實。
華渺看着我的動作又有點愣神,好像這才意識到我真的要離開他。
「師兄,我要走了,你能不能親我一下。」我把臉伸到華渺面前。
這兩個月,我雖然取了師兄無數元陽,但別的禮數我還是講的。
我很少賴着他,也從不對他動手動腳。
親臉這麼唐突無禮的事,我可沒做過。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師兄被我看看就又臉紅了,我很驚奇。
「師兄我沒要取你元陽,你臉紅什麼……唔!」我睜大了眼睛。
被調戲完了才堵我嘴是不是遲了點。
雖然我只是想讓他親一下我的臉,但我是故意逗他堵我嘴的。
眼前是放大的俊臉,輕顫的長睫。
我本該像個老流氓一樣嬉皮笑臉地按着他親回去,天雷勾地火,好好吻別,或者在發展點什麼不可描述的活計。
但我呆住了,一動沒動。
心臟怦怦直跳。
哎喲……完蛋。
我真純情,我把自己感動哭了。
我拉起師兄的手放在我怦怦直跳的心口。
紅着眼圈,十分不捨地說,「雖然但是,你要等我。」
師兄嚇了一跳。
他有點慌,手足無措地想抹我眼淚,可我眼淚沒生出來。
「等你啊,你快去快回,」師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等你回來治好我的腿。」
「嗯。」我吸吸鼻子,一步三回頭,迎着山風飛出了上清境的守山大陣。
師兄坐在我牀上目送我離去的人夫樣,深深地印刻在我腦海。
「哎!……」我重重地嘆氣。
今天是兩月之期的最後一天。
明日女主就會找到師兄,帶走他。
他答應了也沒用。

-5-
二階試煉祕境深處。
一個鱗棘猙獰ŧù₆的龐然大物正狂嘯怒吼着竄過烈風峽谷。
峽谷縫隙中,穿着上清境內門弟子服的身影拼命逃竄,衣衫破爛。
年輕矯健的身軀血痕道道,弟子服上那點微弱的防禦術法早就被破除,一看就是重傷垂危。
吼!——
妖獸的咆哮聲震徹天地,峽谷撲簌簌地落下石屑。
「我不能死在這!」那內門弟子雙目赤紅,哇的吐出一口血來,身子卻在前掠時迴轉,一柄帶着烈烈炎火的斷刃嗖的飛向妖獸,直刺橙黃的豎瞳!
鋥!——
斷刃被妖獸利爪拍飛,火花四濺。
三尺寬的鱗爪閃着寒光,朝那強弩之末的年輕人抓過去!
他心底冰涼,「不……我離結丹只有一步之遙,清沐還在等我回去……」
但方纔的斷刃已經是他的底牌,身上什麼都不剩了。
哎……
所以說,主角光環在哪裏,絲血反殺在哪裏?
我鬱悶地蹲在峽谷山頭觀望。
再不出手,他真要沒了。
我摳摳下巴,所以他怎麼才能殺得了化神期的我?
是不是每個反派都曾有過這樣的疑問……
我在出手還是不出手間猶豫。
恐怖的妖獸鱗爪切入男主胸口皮肉,眼看着就要抓碎他的骨頭心臟。
一道熾白炎火帶着無邊銳意從天而降,瞬息斬掉了妖獸頭顱!
我凌空立於峽谷上空,勾勾手指,那炎火在空中轉出朵漂亮的白花消失在我手心。
楚寒臉色煞白地跌坐在地,捂着流血的胸口驚魂未定。
我都飄到他面前了,ŧū́₌他才從瀕死的狀態中緩過來。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不愧是上清境最有前途的小師弟男主,身高腿長,這樣拜我的時候整個人就是三摺疊。
「都是自家人,謝什麼。」我認親,嘻嘻。
「啊?」楚寒傻眼,抬頭看我。
滿眼寫着陌生。
「我是謝千音,你不認識嗎?」我眼神純善。
「不認識,」楚寒震驚,「不是,認識認識!您是千音師姐!」
上清境不管老的小的都叫我師姐。
這很不好。
我故作高深地對他搖搖手指,「非也,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我師叔。」
楚寒沒想到嘴甜叫姐姐對我不好使,尷尬地起身行禮,「小師叔。」
我滿意地受了。
所以,他見到師兄應該叫師伯。
「師姐怎會來此?」楚寒身上的傷勢好的飛快,肯定用過什麼寶貝。
我看到男主光環,我真的不嫉妒。
我化神了,我更作弊。
「哦……」我像是剛想起來一般,「我來取青金黎。」
我眼神若有所指地看看他。
楚寒愣了一下,有些不捨,但還是從懷裏儲物袋掏出一根金屬色澤的小草。
「剛好在我這,」楚寒遞給我,很有誠意地說,「您還需要什麼,我在這祕境逗留許久,地方很熟悉,就算我包裏沒有也知道在什麼位置。」
「就要這個,謝了。」我滿意地摸摸手中小草。
楚寒又對我行禮,一揖到底,「何來言謝,若不是小師叔,我早就死在那妖獸爪下。您救我一命,楚寒銘記於心!以後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真的?」我表情一喜。
男主這個人設正派仗義,如果真有萬一,跟他 py 一條小命應該問題不大吧?
畢竟我出手救他就是這個目的。
我想了想,又故作高深地說,「我剛好救下你只是因緣際會,不必放在心上。」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我看看天色。
我要回洞府看看。
我忍了好久才忍住,沒堵着洞府不讓女主救師兄。
師兄答應了等我。
但他註定了會按照劇情被女主帶走。
這樣他就會對不起我。
他心裏會對不起我。
我就可以利用他的愧疚感,讓他放過鼎爐那件事。
嘻嘻……
我笑不出來。
我已經開始想念昨天以前,在自己洞府跟師兄沒羞沒臊沒日沒夜的甜蜜日子了。
師兄又想抗拒又抗拒不了的小模樣,實在讓我抓心撓肺,心動不已。
化神期。
在上修界就是無敵的存在。
一步登仙。
所以我磨嘰了好久才離開,轉眼就回來了。
我站在空蕩蕩的洞府門口。
心也空蕩蕩的。
捂着胸口,鼻子一酸,「師兄,不是說好了等我的嘛?」
真難過。
師兄真的是自願被帶走的嗎?

-6-
當然不是!
半刻前。
沈清沐誤入宗門禁地,慌不擇路。
跑到了……我的洞府。
說實話,我想不出上清境有什麼禁地。
咱們一沒鎮壓妖獸,一般碰見作惡的妖獸就殺了。
二沒化血大陣之類邪魔外道,有的話早就被長老宗主砍了。
唯一能被稱爲禁地的……
恐怕也只有我的小青峯。
無論穿越之前的「我」還是穿越後的我,動不動就閉關修煉,根本沒人敢來打擾。
把師兄煉成鼎爐的痕跡,我都沒清理。
丹房一片狼藉,斷裂的鎖鏈,令人面紅耳赤的藥性過了兩個月還殘留着濃烈的味道。
……我可能是故意的。
所以說。
在我故意溜達出去尋找青金藜的時候,沈清沐如我所料,先經過了我的丹房,震驚恐懼慌不擇路地闖入我閉關之所。
看見了……
衣冠楚楚的華渺師兄。
帶走了。
我不知道的是,師兄因爲要等我,乾脆自封神識五感兩日。
冬眠了!
沈清沐見到無知無覺躺在我牀上的師兄,面如Ţū₇冠玉瑩瑩生光,還以爲是我剛擄來的受害者。
她在我洞府來去自如,扛起師兄就跑路。
前腳剛走,我就回來了。
我站在自己洞府前,百感交集。
沒有爭鬥痕跡。
「我以爲,師兄至少會與女主爭辯一下,拒絕一下。」我摸摸涼涼的白玉牀。
心裏也涼涼的。
「不應該啊,」我鬱悶費解,「難道女主騙師兄說帶他去找我?不然師兄怎麼會心甘情願地跟她走?」
不是我自戀。
師兄對我那點意思雖然不多,但絕對是有的!
這不是斯德哥爾摩,我對師兄真挺好的。
原文裏煉鼎爐連皮肉傷都沒有,師兄後來的慘都是那個「我」折磨造成的。
可那個「我」也就說了點狠話,還沒怎麼進行傷害羞辱,就被我穿過來戛然而止了。
師兄好清白一個溫潤仙男,被我醬醬釀釀兩個月,對我有點意思不是應該的嗎。
我默默地把青金藜收進袖子。
後面該我「追殺」他們了。
我當然不是追不上。
我都化神了!
神識放出去覆蓋小半個地球。
我「看着」女主馱着師兄踩飛劍,飛得東倒西歪,還不肯撒手。
「師兄怎麼不掙扎不拒絕。」我坐在牀邊揪頭髮。
我忍。
「師兄可能腿不能動,又怕我不在身邊,不敢動用靈力真氣,」我安慰自己。
我忍不了了!
我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沈清沐頭頂百尺高空。
「你是誰!我在哪!停下,你要去哪!」華渺醒來看見陌生的環境,頭皮發麻,怒不可遏。
但良好的教養善良的心,還是讓他沒能發出暴怒的聲音。
但我震驚地托住自己下巴,「不兒,師兄怎麼站起來了!?」
難道根本不需要勞什子的青金藜?
劇情安排女主救了男二順便治好了腿,男二腿就註定會好?
只見華渺神色極度惱怒,在沈清沐的飛劍上,站得比沈清沐還穩。
惱怒是因爲,他不能動用靈力真氣。
他看起來很想直接離了女主這破爛的駕駛技術,自己飛回小青峯了。
「不行,你被歹人所害,那人位高權重!我無權無勢!只能先帶你離開賊窩!」女主看起來比他還急,「你別鬧,不然我倆要一ṭű̂₊起摔下去了!」
華渺看起來更生氣了,「你到底是誰!什麼歹人!我在小青峯好好的,一轉眼就離了上清境,我看你纔是歹人!」
女主驚了,「你知道你在小青峯?我是玉瑤峯弟子沈清沐,正是上清境弟子!」
她着急忙慌地解釋道,「小青峯很危險!我在丹房看見一些有違正道,窮兇極惡的東西!但小青峯是千音師姐的洞府,她在上清境的地位超然,宗門上下無論宗主長老還是所有上清境的內外門弟子都是她的黨羽!我不敢貿然帶你去找長老,只能先跑出來再說!整個上清境現在都很危險!」
華渺,「…………」
他捏住青筋直跳的額角,沒法替我圓謊。
我在天上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我是故意的,這一幕在我眼前上演的時候,還是有點超出……
但我覺得挺有趣的。
「師兄生氣,我怎麼心情這麼好,嘻嘻。」我笑了。
愁雲慘淡了兩日,在看見師兄因爲離開我的白玉牀大怒的時候,我覺得太陽都開花了。

-7-
沈清沐朝着遠離上清境的方向直飛。
這玉瑤峯的女修也剛結丹不久,金丹初期。
華渺的眼神冷冷地在她背後剮過,神識放出去。
他還能勉強探查到小青峯。
不知道謝千音回來沒,他的神識是探查不到謝千音的,但謝千音能察覺到他。
如果謝千音回來沒看見他,第一時間就會放Ṫṻ³出神識尋找。
或許就能撞上。
華渺猜得沒錯,我心情很好地看他因爲等不到我的回應而皺眉。
我還得「追殺」他們一段時間,等他們遇見男主呢。
「這位道友,你別擔心,」沈清沐安慰道,「我們上清境的宗主和長老們德高望重,只是暫時被千音師姐……哦不,千音魔頭矇蔽,我們躲一陣,等我找朋友幫忙,一起回去揭開她的真面目!」
她說的朋友應該就是男主楚寒了。
劇情裏是這樣的沒錯。
華渺因爲沒感應到我,正心煩,「你真多管閒事。」
他一看就是不想告訴沈清沐,他其實是我道侶,也是他們口中的上清境雙驕之一的華渺師兄。
即便沈清沐駕駛技術差,金丹期的飛劍速度依然很快。
師兄元嬰期的六重雷劫還沒渡,他的神識已經看不見上清境了。
我想了想。
師兄可以跳車的。
但他沒有。
他跟着沈清沐,還沒亮出身份……難道是怕她給我惹麻煩?
「嗚嗚嗚!」我捂住胸口往後倒在雲層間,「師兄他別太愛!」
我看着華渺悄悄在路上留下自己的神識痕跡。
這痕跡起碼能持續幾日不消散。
只要我按時回來,就能追着神識痕跡找到他。
順便解決掉沈清沐這個麻煩。
「這就是被偏愛的感覺嗎!」我在雲層間打滾。
明明身邊就是正義勇敢的女主,他卻選邪魔外道的我!
寧可自己說教我,也不要外人來懲處我。
我悄悄降下去,拾起風中搖曳的小花,師兄的神識在那花瓣上留下一顆晶瑩的水珠。
我啊嗚一口咬掉花瓣,香到心裏。

-8-
女主沈清沐這一跑,跑得挺遠。
直到在一個偏遠小鎮才停下腳步。
這小鎮離上清境遠到令華渺皺眉擔心自己神識記號的保留時間。
沈清沐不太確定地四下打量,「應該是這裏了!」
她剎車降落剎的一頓一頓,像下臺階一樣卡殼。
華渺嫌棄地從飛劍上直接跳下去。
「哎,道友!」沈清沐只撈到華渺的袖擺,就看他飄飄然落地,仙人之姿。
「道友你,修爲幾何?」沈清沐傻眼,連忙跟着落下去,還趔趄了一下。
「快渡劫了。」華渺臉色生硬,表情一點不溫和。
「渡劫?」沈清沐摸不着頭腦,「金丹嗎?」
華渺不想說話。
但沈清沐沒等他回答就痛心疾首地說,「天道不公,謝千音前幾日才渡劫成了元嬰老祖,怎麼能讓邪魔外道渡劫成功ṭū₂!這雷劫難道是假的嗎!」
天上的我摸下巴。
強就是王道啊,我把劫雲都劈了!
誰知華渺聽了,第一次附和沈清沐的話,贊同道,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任何投機取巧都要不得,僥倖渡過一次雷劫又怎樣……栽個跟頭就知道踏實努力了。」
後面一句說的很小聲。
沈清沐驚訝地扭頭看他,「是吧!道友你也這麼想對吧!」
華渺頗爲嫌棄地看她一眼,
「天賦不佳更要努力,玉瑤峯弟子再不善戰,這御劍飛行也是基礎課業,你飛成這樣,鶴瓊長老沒罰你亦是管教不嚴。」
沈清沐張張嘴,徹底傻眼。
怎麼有種被隔壁峯長老教訓的錯覺!
這帥哥怎麼知道她一直被師尊罰,近日小師弟也不在宗門,她是實在憋悶無趣,才偷跑出來的!
「二位仙長!」一個衣着富貴身材富態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追在後面喊,「二位仙長,請留步!!」
沈清沐愣了愣,回頭。
那男人喘着粗氣對他們揮手,哭喊道,「我是鎮上的鄉紳,請救救小女吧!」
「快走快走,是王員外!」道路兩旁的人都掩面避開,彷彿看到什麼禍事。
沈清沐瞧見了,但根本不在意,她秉持着古道熱腸的女主精神,問道,「你彆着急,慢慢說。」
華渺默不作聲地退後半步。
他本是除魔衛道的修士,遇上凡人求助自然義不容辭,奈何他現在不能動用靈力真氣。
真要動手,還不如身邊這個冒失的金丹期女修管用。
「小女被妖魔纏上了!」那王員外一句話說不完就哭出聲,「二位可否隨我去府上除了那妖魔,王某願意以全部家產換小女一命!」
沈清沐聽得十分動容,「全部家產?」
「全部!」王員外肯定道。
「那還不快走!」沈清沐兩眼放光。
華渺,「……」
我眼睜睜地看着師兄腦門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女修是爲了財?
笑死我。
女主人設慣例:貪財。
視靈石如無物的師兄恐怕沒見識過。

-9-
王員外家四方院子。
一進門,沈清沐和華渺就皺眉。
煞氣沖天!
不ťűₖ需要王員外多說。
沈清沐掏出飛劍就躍到煞氣最重的房間門口,一道符篆亮起來刷的貼上去,頗有威勢!
「破!」她口中喝道。
唰——嗚啦啦!
肉眼可見的黑霧從那房間裏竄起,屋內響起一道不似人聲的少女尖叫。
但房間乾淨了。
「囡囡,囡囡!你怎麼樣!」王員外面如土色,一下子撲到房門上驚恐地問。
「你找了什麼人來,讓他們滾!」屋裏的少女聲音好像被撕爛的破布,「殺!我要殺了你們!」
伴隨着鐵鏈的聲音,王員外根本不敢開門進去看。
「你讓開,我六道靈符一出,我就不信妖魔不現身!」沈清沐氣勢十足的說。
王員外哭着說,「仙長你別傷害小女!裏面那是小女啊!」
華渺看不下去了,按下沈清沐手中靈符,「日上中天,正是妖魔受陽氣削弱的時候,它不會出來的。你此時出手要麼連那少女一起殺了,要麼平白浪費靈符損她神魂。」
「那道友你的意思是?」沈清沐一聽,立即收起靈符,破霄符她就這麼幾張,寶貝的很。
「等子夜。」華渺惜字如金。
我在雲頭收回手指。
差點就一指頭把那妖魔幹掉了,壞了師兄的計劃。
雖然不知師兄有什麼計劃。
王員外收拾了兩間客房給沈清沐和華渺。
天黑了,我蹲在師兄屋頂。
師兄依靠在牀頭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麼。
「哼……」他冷哼。
咯吱……
他磨後槽牙。
……
他捻手指。
「都是你害的。」他低聲道。
我耳朵奇癢,憋了個噴嚏回去。
師兄休息了。
我摳摳下巴。
他不需要睡覺,又不能運轉真氣打坐修煉,無聊的都睡着啦。
我悄無聲息地閃進屋裏。
月光像淺淺的銀沙落在師兄的長睫上。
銀沙忽閃,看得我屏住呼吸。
這人真是玉一樣的好看,還是我的道侶。
嘻嘻。
我美滋滋地咧嘴。
「唔!」
嘴咧了一半,就被一團柔軟的果凍堵住了。
我睜大眼睛,脖子被摟住,霎那間天旋地轉。
躺倒了……
我可是化神期!
師兄睜開眼親我,我反應過來了,但我沒想好要不要跑路!
我被師兄拐上牀,那是我沒反抗!
「唔唔師兄!」我眨巴眼伸手抱他。
推開是女主的國際慣例,而我是惡毒女配。
「你爲什麼纔來!」師兄咬着我的嘴巴,語氣惡狠狠的。
我眨眼,舔舔。
「別跟我裝傻,」師兄瞪着我,罵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到我留的記號,一路跟着就是不出現!」
我啞然,有點驚訝有點心虛又有點與有榮焉。
我道侶真聰明!
「我就知道!」華渺狠狠咬我一口。
不疼,嘻嘻。
我化神期!
我繼續眨眼。
「說話!」華渺放開我,撐在我上面,目光灼灼。
「說……」眼珠子的轉速代表了我此刻腦子的轉速。
「師兄渡劫嗎!」我一拍牀板,興奮地問道。
華渺,「……」
說起來,師兄渡過金丹期的四重雷劫,所以恢復修爲沒有動靜。
渡元嬰的劫我可得把他帶到沒人的地方纔行。
因爲這個劫,得由我替他頂。
我不想我化神期的實力,還有師兄不能動用靈力的事,被公諸於衆。
這也是我放任師兄離開小青峯的原因之一。
我反客爲主,翻了個身,跟師兄回到了我白玉牀上的老姿勢。
「渡什麼劫,我不渡劫!」華渺反抗不過,急得臉紅,耳郭也通紅,「你走開!」
「師兄怪我來晚了,難道不是因爲想留在小青峯,與我繼續修煉嗎?」我嘻嘻。
「不是!」華渺怒道。
「口是心非,」我按着他胸口,手裏拿出一枚金屬光澤的小草,「我如約回來了,是你沒等我。」
我的目光往他腿上掃,扁扁嘴,「反正你也不需要了。」
華渺表情頓了頓,有些不自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不等你。」
我知道。
我好心地放過他,「這個我們晚些再談,先渡劫。」
「不,我不要!」華渺很慌,白皙的脖頸也紅了。
他聲音太大,還好我被親的時候就下了隔音結節。
我熟門熟路地撩師兄衣襬。
「謝千音!」師兄大聲罵我。
於是我給他輸靈力,「師兄忍忍,馬上就元嬰了哈!」
很快師兄慌亂的眼神就軟乎了,呼吸也吐着熱氣。
「謝千音!」他抓着我的衣袖,指節用力。
以前師兄的腿不能動,我還沒體會。
現在那雙長腿一會兒想推我一會兒又勾我,實在惹人的很。
要我說……
果然腿子還是能動的妙。
轟隆隆。
工號 xxxx 劫雲打着哈欠,「怎麼才一會兒,又有人渡劫啊?這屆修真者結元嬰有點密集啊?」
「謝……謝千音!夠了!」師兄扯我頭髮,牀上靈氣四溢,「嗚!」
「哎?我還差一點兒。」我看看自己的修爲,還是化神後期。
「別……」師兄腰抖,說話都哆嗦,「先雷劫。」
我有些不滿,但總體滿意,舔舔嘴巴神識往天上看。
隔壁沈清沐被劫雲的動靜給嚇壞了,跑出來咋咋唬唬地叫,「道友,道友!妖魔搬救兵啦!」
聽見旁人的聲音,師兄才恍惚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小青峯,而是什麼不知名偏遠鎮子的王員外家裏的客房的牀上!
我不知道人居然能從頭到腳飛速紅溫。
我驚訝。
「謝千音!」師兄氣得發顫,「你平日在小青峯胡天胡地地亂來就罷了,你看看這是哪啊!」
我默默掃了眼四周,「……牀上?」
師兄,「……」
他肉眼可見地氣到了極點。
平日裏多溫潤沉靜一個人,連眼圈都氣紅了。
師兄甩開我的手爬起來,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有點慌。
但師兄已經整理衣服推門出去了。
我連忙遁上雲層,心有惴惴。
完蛋。
師兄真的生氣,不理我了!
「帶着王員外家老小躲遠點,」華渺對庭院中的沈清沐道。
「啊?」沈清沐急了,「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妖魔,不管怎麼說,這活是我要接的,我肯定得留下來陪你!」
女主很講義氣。
可惜……
華渺臉黑得像鍋底,「玉瑤峯弟子是吧,待我回去就稟明鶴瓊長老處理你私自下山的事,你連魔氣和劫雲都分不出來,你的金丹怎麼來的?」
「什……!?」沈清沐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後她終於意識到華渺在說什麼,「這這這,這是劫雲!」
「嗚哇,我沒見過這麼恐怖的劫雲啊,我怎麼知道這不是妖魔!」
「劫雲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華渺冷冷地看她一眼,「我的,六重雷劫。」
「你不帶人走,是想在這跟我一起被劈?」
六重!
沈清沐小臉刷的就白了,她從謝千音牀上帶走了一個元嬰老祖!
難怪人家嫌她多管閒事!
麻溜地跑路!
沒人護着,這劫雷她挨一下都得皮開肉綻去掉大半條命!
轟隆隆……
劫雲翻滾。
王員外被沈清沐扛出來的時候還在大喊,「小女在房裏啊!」
沈清沐咬牙,「道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渡劫完我就回來找你!」
說完趕緊踩着飛劍跑了。
華渺額角抽了抽。
這是叫他護着王員外的女兒呢?
雷劫。
多一個人參與,威力成倍增長。
見府里人走完了,華渺衝四周沒好氣道,「還不出來收拾爛攤子!」
「嚶,師兄你不生我氣啦。」我從天而降,趴在華渺肩頭。
「生氣,晚點再跟你算賬。」華渺語氣森森。
我好害怕。
轟隆!
雷劫劈下來。
嚇得我一哆嗦,白金炎火瞬間迎着雷劫灼燒吞噬上去!
「媽呀這是什麼!」劫雲在高空打滾,沒來得及跑,就被白金炎火燒了個對穿!
「啊啊啊!怎麼又是之前那個傢伙!」劫雲拼命哭叫,「她不是渡過劫了嗎!」
「這什麼火啊要劫雲的命啦!」
「我被燒啞炮啦!」
「天道發錯通知了吧!該九重劫雲上的班,怎麼叫我來啊!嗚嗚嗚!」
雷聲大雨點小。
夜空轟隆聲漸歇。
華渺站在原地默然。
「謝千音,」他突然聲音沉沉地叫我。
「哎?」我連忙乖巧地應道。
「你是不是……從沒把我當道侶。」他一個字一個字,語速又慢又清晰。
我心裏咯噔一下。
怎麼回事?
師兄在說什麼?
我不把他當道侶還能當什麼?
「從一開始,你的眼裏就只有修爲,對我……做那些,也都是爲了修爲。」四下無人,華渺任我趴在他肩頭。
渡了劫,他也是元嬰老祖。
但他臉上一點喜色都沒有。
「……我答應等你,我沒做到,可你見到我第一件事不是責問我,而是讓我渡劫。」華渺越說心越寒。
「我對你來說,只是提升修爲的鼎爐是嗎?」他聲音細細的發顫。
「不是!」我一聲慘叫,從他肩頭滑下來,慌忙捧着他的臉,「我這就想辦法解除(鼎爐)!」
「……」華渺看我的眼神還是很寒心,「不必了。」
不兒?
我啥都沒做,就追妻,哦不,追夫火葬場了?
哄哄還能不能哄好?
道侶生氣了怎麼辦。
在線等,十萬火急!
「道友!我朋友來了!」沈清沐見劫雲消失,試探着折返回來。
我來得及躲,但我沒躲。
沈清沐一進院子就看見我捧着師兄的臉,欲哭無淚。
而師兄站得筆直如青松,背對着她。
「妖,妖魔!莫傷我道友!」沈清沐呔了一聲,猶豫着要不要提劍衝上來。
她身邊一個年輕人卻先一步驚喜道,「千音師姐!」
我勉強分男女主一個眼神,「叫師叔,這位是師伯。」
楚寒尷尬地停住腳步,老老實實地行禮,「小師叔……」
然後他偷偷看師兄一眼,「師伯?」
沈清沐大爲震驚,在我和楚寒之間來回打量,「千音,謝千音?」
「嗯哼。」我點頭。
「華渺,」師兄轉身,目光落在楚寒身上,臉部肌肉抽動了兩下之後,露出一個眼神冷冷的完美微笑,「千音的道侶。」
我眼睛亮了亮。
然後晶晶亮。
師兄說他是我的道侶哎!
嘻嘻!
沈清沐只覺得頭頂轟隆一聲。
比方纔的劫雷還響亮。
「哎喲,扶我一下,我頭暈。」沈清沐搖搖欲墜地扶住楚寒的手臂。
「清沐,我剛還沒說完,救我的人就是千音師姐,咳,小師叔!」楚寒興奮地說。
「我知道了,」沈清沐連連擺手,神情虛弱,「那屋裏還有個妖魔,我就先撤了。」
「那什麼,王員外,在場諸位都是我上清境翹楚,你女兒定會沒事的。」
「錢我就不收了,你給他們吧!」
「哎哎,清沐你去哪啊。」楚寒丈二摸不着頭腦。
沈清沐內心淚流滿面,我去哪啊,我有罪!我回玉瑤峯領罰!
但院子裏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
「……是啊,你去哪啊,我的命定之人。」王員外女兒的房間突然魔氣翻湧。
我一看頭頂,月上中天。
子時了。

-10-
「什麼命定之人。」楚寒滿臉戒備,對飆升的魔氣嚴陣以待。
我也想問。
感謝嘴替。
顯得我很高深。
那聲音桀桀兩聲,「小女娃,你這麼弱,甘心嗎,只要你交予我一半壽命,我就將力量借給你。」
哐啷!
房間的門被魔氣衝開。
這臺詞……我愣了一下,師兄給女主換命的時候!
竟然就在這!
沈清沐一臉驚恐,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向魔氣。
「你的身上有我一道命絲,只要你分我一半壽命,我就能復活,桀桀!」
「作爲報答,我會將力量借給你。」
「什麼力量,我不要,我活的好好的幹嘛要折壽幫你復活!」沈清沐巴拉巴拉地吵嚷掙扎。
「千音師姐我錯了,我不該帶走華渺師兄,都怪我有眼無珠,根本沒認出他是你道侶啊嗚嗚嗚!」沈清沐突然倒戈對着我哭。
「我再也不說你是邪魔外道了,你們斬妖除魔無所不能!一定能幹掉這個妖魔的!」
我說呢,原來是求我救她。
「桀桀,我死了,你也會死,」那妖魔得意地說,「不想死,就得分我一半壽命。」
「誰說的。」華渺身上亮起來,他的靈力動了。
他對着沈清沐伸手,清光乍起,拔着一抹漆黑的細線從沈清沐體內拽出來。
與此同時,磅礴恐怖的魔氣彷彿從九幽爭先恐後地湧出來,追着那抹漆黑的細線衝向華渺!
……
天地間被清光照亮。
寂靜如晝。
華渺緩緩閉上眼前,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將他頭頂籠罩,天地間清光被白金炎火充斥包裹。
他口中的「對不起」三個字沒說出來,就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我是化神期,我反應很快的,」我對他綻開一個笑,「那女孩沒事。」
漆黑的細線帶領無數魔氣湮沒我的身體。
白金炎火焚燒不息。
「謝千音……不。」華渺死死抓着我的手不鬆,表情難看好像我們初見。
白金炎火卻沒有傷他分毫。

-11-
三日。
小鎮上王員外家裏的炎火燒了三日。
奇異的是,沒有損傷任何東西。
最後一絲濁息也被焚燒殆盡。
那位如翡如玉的仙長站在庭院中像個雕塑,注視着最後一簇小火苗熄滅在他指尖。
「……華渺師伯。」楚寒站在後面喚了一聲。
年輕人表情如喪考妣。
他最崇拜的偶像沒了。
沈清沐也傻傻地在檐廊下發呆。
是千音師姐救了她……
眼淚刷刷的就掉下來。
什麼命絲什麼厲害的爲禍人間的妖魔都被燒了。
雖然她連妖魔是什麼名號都沒得知,但這絕對是個毀天滅地的傢伙。
千音師姐,嗚嗚嗚!
王員外帶着女兒在廊下不敢道謝。
爲了救他女兒,損了個好厲害的仙長哩。
又過了半日。
三個仙長都不見了。
王員外這才鬆了口氣,對下人道,「給火焰仙長立牌位,上香!」

-12-
華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上清境的。
待他站在小青峯上,熟悉的洞府洞口前,才恍惚。
「謝千音,你在哪?」
「我不信你死了。」
「你嚇唬我的對不對?」
「你快出來,我不生氣了!」
洞府裏的白玉牀還有熟悉的靈力氣息。
華渺心裏又慌又怕,無論他怎麼動用靈力,都沒再有那些令他羞恥不堪的感受了。
謝千音說要想辦法解除,這就是她想的辦法嗎!
丹房裏一片狼藉, 被砍斷的鎖鏈也隨意落在地上不曾收拾。
「謝千音, 我知道那些事不是你乾的!」
「你們的氣息一點都不一樣。」
「我跟那個毀我辱我者道侶多年,相敬如賓,關係冷淡……」
「只有你,一來就壞我道心。」
「你是不是隻是走了,回去了……」
「回到你原來的世界了?」
華渺深一腳淺一腳, 魂不在身的走回洞府, 坐到白玉牀上。
一坐就是一月。
他封閉五感, 封閉神識。
再次休眠了。
「上一次, 是等兩日後的謝千音。」
這一次。
他大概永遠也等不到了。

-13-
「哎喲喲喲!」我捂着腦殼,從我的白玉牀底下爬出來。
神魂損毀的痛苦跟把我頭劈成三瓣兒似的。
我死過了。
然後我就不用再死了!
嘻嘻!
師兄不可能見死不救,他要把命絲換到自己身上。
但我是分神期啊!
我真的比他快。
那命絲就被我收了。
綁上命絲, 我死, 妖魔亡。
我再強,我都得死一死,那妖魔才能亡。
我恨恨的把它燒得神魂俱滅, 下輩子, 下下輩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救了女主沈清沐。
救過男主楚寒。
救了我的道侶華渺。
然後光榮犧牲。
下線!
這下我惡毒女配的劇情總該走完了吧!
我可以跟師兄開啓沒羞沒臊的道侶生活了吧!
嘻嘻。
我爬出牀底, 炸裂的腦殼好不容易適應了小青峯仙氣飄飄的天光。
就看見一個讓我朝思暮想的仙男睡在我牀上。
「師兄!」我驚喜地撲上去。
仙男沒反應。
「怎麼回事!」我靈力導入一頓檢查。
豐沛的靈力迅速喚醒休眠的神識。
「謝千音……?」師兄表情怔忪, 漂亮的眼睛目光渙散。
「是我啊師兄!」我一把抱住他, 「你怎麼在我牀上睡着了!」
「我……」師兄不敢相信似的伸出手摸我的臉, 「我沒在做夢?」
「嗷!——」我發出一聲慘嚎。
師兄扭我臉蛋!
雖然我不疼。
我化神期!
嘻嘻。
師兄的俊臉皺了一下,呆住了, 一把將我按進懷裏。
我感覺到他身體輕微抽搐, 還有什麼水往我脖子裏流。
我不敢動彈。
師兄哭的沒聲音。
「你不是死了嗎!」師兄生氣地罵我。
「??我沒死。」我矢口否認。
「我只是損了神魂,昏迷了一陣子,」我狡辯,「我分神期啊, 我分身化形,死的只是我一個分身。」
華渺, 「……」
「原來你都分神期了……」師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情緒, 「你是不是因爲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拼命修煉。」
「是啊,」我答的太快,突然反應過來,「不是, 你怎麼知道?」
師兄悶了一會兒沒說話。
他突然噗嗤笑出聲,再抬起臉來又是那副珠瑩玉潤的饞人模樣, 「是啊, 我怎麼知道。」
「因爲我喜歡你, 在意,就會知道。」華渺看着我的眼睛。
我呆住了。
捂着胸口往後退,這麼繾綣的眼神, 我還是第一次見。
「呵, 你跑什麼, 」師兄一把將我抓回來。
對。
是我沒反抗。
「你得好好補償我,」師兄盯着我說,「現在沒修爲了, 你還跟我……廝混嗎?」
我熱血上湧,「混啊,混他丫的!」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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