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误会

閨蜜兒子偷玩我手機時,高冷老闆正好發來訂機票的消息。
老闆:「週一,十點紐約。」
我:親親 jpg.
老闆:「?」
「工作消息回復收到就行。」
我:親親 jpg.
老闆:「好吧,機票我自己訂。」
我:親親 jpg.
老闆:「你……」
「親親+害羞 jpg.」

-1-
晚上我收到老闆的一條消息:「剛落地。」
因為著急洗澡,我沒在意。
等我洗完出來,鎖屏頁面再次跳出老闆的消息:「怎麼不回消息,是睡著了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老闆發錯人了。
能在出差的時候落地報備,在意對方回不回消息,極可能是發給女朋友的。
秉著不能讓老闆失戀,怪罪開除我的心態。
我點開消息,打算提醒一下他。
但在跳入和老闆的聊天介面後,我整個人麻了。
什麼情況?!
周日上午,我和老闆有過一段聊天!
老闆讓我訂機票,而我中邪一樣不停回他親親的表情,關鍵是……
老闆為什麼最後,也回了我一個親親加害羞的表情啊!
印象中老闆雖然長得很帥,身高 187、穿衣筆挺有型,但人很高冷,在工作上更是嚴肅到令人髮指,被他罵哭的男女員工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這樣的人,在發那句「怎麼不回消息」前,反復撤銷了好幾條消息。
就好像在斟酌用詞一樣。
所以他沒有發錯人!
「抱歉老闆,之前和你聊天的那些表情是系統 bug!」
我在聊天框編輯完,又刪掉。
不行。
這樣顯得老闆在自作多情,會搞得他很沒面子。
就在我反復編輯又刪除時,閨蜜恰好發來串數位和愛心組合的代碼。
一瞬間,聊天框下起了愛心雨。
閨蜜:「好看吧,最近剛認識的程式師小鮮肉特意給我做的。滿滿的心意,送給我可愛的朋友!」
我笑著複製粘貼打算回給她,老闆再次發來消息:「晚安。」
我手一抖,把代碼發給了他。
瞬間,滿屏愛心雨。
我手忙腳亂地撤回,希望他沒看到。幾秒後,老闆回復:「為什麼撤回,很有意思,我喜歡。」
接著發來了個害羞的表情。
這下,我是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了!
第二天閨蜜向我道歉,說昨晚哄兒子睡覺時得知,他昨天聚會的時候偷玩了我的手機。
她兒子只有 5 歲,看不懂字,只會回復表情。
親親,是他最喜歡的表情。
閨蜜解釋完,憂心忡忡地問:「小佳昨天沒給你亂回什麼消息吧?」
我嘴角抽搐。
他不止亂回,還把大 boss 釣成翹嘴了!
但小孩子麼,無心之失。
我正想回復沒有,老闆發來張商務晚宴的照片。
老闆:「今天在這裡談事。」
我公事公辦地回:「祝您商談順利。」
老闆答非所問:「我沒有女伴,也不準備在這裡久留。」
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之後幾日,老闆挺執著。
每天清晨一句早安,晚上一句好夢,午餐吃了什麼都要拍給我看。
就連路過廣場肩上被鴿子畫了小地圖都要讓我知道。
分享欲簡直爆棚!
為了避免誤會越來越大,我決定除了工作消息,其他一律不回復。
反正他要在國外待兩個月,等他回來差不多也忘記我了。
於是,我漠視了老闆三天的消息。
第四天在上班路上,我收到工作搭子的消息:「靠,老闆提前回來了,我報表還沒做完!」
啊!
陸嶼森不是要在國外待上一個月嗎?!
我捏捏拳,也好。
今天去向他解釋清楚微信消息的烏龍,要是他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還在這個這裡當牛馬。
要是他暴跳如雷,我馬上離職,免得將來被穿小鞋。
但顯然今天不是個好日子。
我剛進公司,工作搭子就八卦地挪過來說:「聽說老闆心情不佳,主管早上進去彙報工作,眼眶通紅得出來的,大家今天小心謹慎點。」
我扭頭,發現快五十歲的中年主管,正在偷偷抹眼淚。
我去!
老闆果然可怕,能把滅絕師太都罵哭!
看來今天不適合去解釋烏龍聊天的事。
幸好,老闆在 21 樓。
除非他召見,其他時候我們都碰不上面。
我正僥倖,老闆的助理來了。他笑著說:「宋煙,老闆找你。」

-2-
我忐忑不安地上了 21 樓。
老闆的門開著。
他正ẗũₕ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打電話,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因本身嗓音偏沉,英調的尾音自他舌尖滾出仿佛大提琴上跳動的音符。
我不敢打擾他。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傻站在門口。
直到他側身看到了我,指了指沙發。
我立刻會意進門坐下。
「抱歉,臨時來的電話。」
陸嶼森掛了電話,坐在我的對面,一邊說一邊倒了杯茶遞給我,「自家茶園裡的新茶,嘗嘗看。」
我連忙抿了兩口。
「怎麼樣?」
他一臉期待。
我點頭:「好、好喝。」
陸嶼森滿意地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見到他笑。
很溫暖,和平時不太一樣,更帥了。
但想到公司有句話,老闆一笑,生死難料。
我不禁後頸發毛地問:「老闆,您找我有什麼事?」
陸嶼森把茶几上的紙袋子推給我,「給你的。」
我疑惑地打開,不由瞳孔地震。
是滿滿一袋的某貴婦高奢護膚品,我以前咬咬牙,也只敢買一瓶 30 毫升的精華。
「我說過要給你帶禮物的,但你沒回我消息,所以擅自決定了。」
老闆見我表情呆滯,試探問:「不喜歡嗎,我看你在朋友圈裡說過很喜歡這套產品。」
我服了。
發過這套產品的朋友圈,是兩年前的事了。
老闆不會把我朋友圈看遍了吧!
我受之有愧,決定把烏龍解釋清楚,「老闆,其實那天和你的消息,不是……」
電話鈴聲恰好響起。
老闆說:「你先回去吧,晚上一起吃飯。」
我欲哭無淚。
未免拎著禮物回去招惹非議,我把東西寄存在他的助理那兒。
看到我白著臉回來,同期同事張月陰陽怪氣道:「該不會是你犯錯被教訓了一頓吧。不像我,每次去 21 樓都是被表揚,老闆可喜歡我了呢!」
我懶得搭理她。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苦惱,和老闆共進晚餐,我怕是一粒米也吃不下。
為了避免這一出,我自請加班,熬到十點。
這期間,陸嶼森給我打了五個未接電話。
但我怎麼都沒想到。
等我蹦蹦跳跳出了寫字樓,一輛黑漆噌亮的邁巴赫停在大門口。
後車門打開,老闆表情冷冷地看著我,「上車。」
我戰戰兢兢上前訕笑:「老闆,您也加班啊?」
陸嶼森抬眸:「等你。」
「哎呀!我今天下午太忙了,都忘記吃晚飯的事了。」
我裝模作樣地拿起手機,驚訝道:「您還給我打了五個電話,對不起對不起。」
陸嶼森靜靜地看著我。
「演完了上車,去吃飯。」
陸嶼森下達命令。
我只得硬著頭皮坐進車裡,小聲道:「晚飯我吃過了,胃不好,多吃會疼。」
車裡靜默三秒。
陸嶼森說:「你家地址,送你回去。」
我沒說社區名字,只報了弄堂口的地址,以免將來他打上門來。這一路他都沒說話,側著頭看窗外的夜景。
燈光流轉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顯得骨相格外立體深邃。
我其實很餓。
好在肚子爭氣,在下車後才開始咕嚕大叫。
「老闆,您慢走!」
我狗腿地沖著揚長而去的車揮手,見它拐出弄堂了,趕緊跑去時常光顧的涼麵小攤。
阿嬸正要收攤,笑著說:「宋小姐今天這麼晚。」
「嘿嘿,加班。」
我要了兩碗涼麵,坐在攤位四方桌前埋頭苦吃。正吃得高興,餘光裡一雙黑皮鞋走上前停在我的面前。
我順著大長腿往上看。
陸嶼森黑臉地瞪著我:「你胃口挺好。」

-3-
在陸嶼森的注視下,我緊張地嗦掉嘴邊的半根麵條,尬笑找補:「突、突然餓的。」
他略沮喪地問:「你不想和我一起吃飯,是我很倒胃口嗎?」
「怎麼會!」
我連忙抽出旁邊的凳子,狗腿地拿紙巾擦了擦,「不說別的,就您這長相光看著就秀色可餐,怎麼可能倒胃口,老闆請坐!」
說完我又發虛,陸嶼森會嫌棄路邊攤嗎?
但他坐下了。
西裝領帶、塑膠凳,違和又接地氣。
我趕緊又點了兩碗面,不遺餘力地誇:「老闆這顏值,我看著就食欲大開,還得來一碗。」
「別硬吃,會不舒服。」
陸嶼森皺了皺眉,「雖然你的馬屁拍得很中聽。」
說完,他笑了。
我心中巨石落地。
老闆原來喜歡聽馬屁,幸好幸好!
該說不說,陸嶼森吃涼麵的樣子十分斯文,跟在高檔餐廳切牛排一樣。
我本以為和他吃飯會拘謹得難以下嚥,沒想到瞄著帥臉,特別下飯!
就是陸嶼森的胃不太適應路邊攤。
第二天我剛進公司,主管就通知大家早上的會取消,原因是老闆住院了。
我點開朋友圈,陸嶼森在淩晨 3 點發了張躺在病床掛吊水的圖,配文:急性腸胃炎。
工作搭子好奇地問:「宋煙,你說老闆生什麼病了?」
我隨口答:「腸胃炎啊。ťů²」
「你怎麼知道?」
「他朋友圈不是發了嗎。」
工作搭子掏出手機刷了刷,一臉懵:「沒發呀。」
我瞬間明白,這條朋友圈僅我可見!
這是埋怨我帶他吃路邊攤,在敲打我呢。不過於情於理我確實該去探望一下,於是下午我用了半天調休買了水果鮮花去醫院探望他。
熟門熟路,直達醫院住院部頂層 VIP 病房。
因為陸嶼森每隔半小時會更新一次朋友圈,地點、樓號、樓層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就差直接發:「宋煙,過來!」
我進病房的時候,陸嶼森正靠在病床上在辦公。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被他穿得風流倜儻。
我都預備著挨駡了,他卻說:「以後你別吃那家攤位的東西,實在喜歡吃涼麵,我讓家裡廚子做了帶給你。」
「不用麻煩。」
我連忙拒絕,可不敢。
天不掉餡餅,只怕吃了資本家的東西,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看他在忙,我識相地把蘋果切塊了遞給他。
陸嶼森也不拒絕,一面盯著電腦,一面得空了低頭就著我的手咬走一塊。
我怔住,覺得這個樣子過於曖昧了,連忙擱下叉子。
許是見我不喂了,陸嶼森說:「還要。」
說完漆眸沉沉盯著我,我莫名心慌連忙又叉了一塊喂給他。
他挑眉:「真甜。」
能不甜嗎!
樓下進口的蘋果,貴得我肉疼。
我看時間不早,準備走了。
陸嶼森問:「明天還來嗎,我出院。」
我告訴他明天有同學聚會,來不了。
但我要是知道聚會上有前男友和死對頭在,寧願去接陸嶼森呢!
前男友周濤和我是大學情侶,畢業後不久被我的室友于倩撬走。
之所以分手,是被我捉姦在床。
周濤當時特不要臉地指責我:「和你談了兩年,都不讓睡,哪裡有於倩帶勁。」
還嫌棄我小鎮出生,畢業後幫不上他的忙。他說:「我是金鳳凰,就該找梧桐樹而不是你這根小樹枝!」
我氣哭了。
氣自己怎麼腦梗,在垃圾桶裡找男人。
分手三年,我早就清醒。
于倩卻不依不饒,在餐桌上不僅大秀訂婚鑽戒,還點我:「宋煙,這麼多年了你不會還是單身吧?該不會還對周濤念念不忘吧。」
說完挽住周濤的手,宣示主權:「很抱歉,他是我的。」
我心裡直翻白眼,剛想懟她,老同學看不慣先開腔:「誰稀罕呢!人家宋煙男朋友可有錢了,我剛在餐廳門外瞧見,送她來的人開著豪車呢!」
我差點被湯嗆死。
今天暴雨打不到車,陸嶼森出院後剛好也走這條路,於是順路把我捎過來了。
於倩嗤笑:「別是被什麼禿頭土大款包養了吧。」
瞧她鬼迷日眼的樣子,我就來氣,當下反駁:「人高腿長,八塊腹肌,臉帥得跟雜誌男模一樣。」
說完我突然意識到,這是直接承認自己有男朋友了。
大家聽完連連起哄。
先前幫我說話的老同學,更興奮了,「那輛車的牌號在 A 市獨一無二,是盛天總裁陸嶼森的!」
我瞪眼!
什麼,這也能被扒到!
於倩一臉不信:「陸總能看上宋煙?」
但她的臉鐵青,顯然是不肯服輸。
我想著反正他們也沒機會見到陸嶼森,能氣一氣這對狗男女也好,於是在餐桌上各種編陸嶼森對我多黏人、多離不開我。
但老天似乎很想看我的笑話。
聚會結束後,我們一行人在酒店大堂遇上了陸嶼森。
陸嶼森顯然是有公事,正在和兩位商務人士在握手交談。
大概我的臉色不太好,於倩笑著說:「這麼巧,帶大家一起去打聲招呼吧。」
「他在忙,不方便。」
我搪塞的話,讓於倩更堅信有古怪,「宋煙,你不會在撒謊吧。」
「不可能。」
老同學立刻打抱不平,「陸總肯定是來接宋煙的!」
老同學你可閉嘴吧!
「不是撒謊,就帶我們去打招呼。」
一直不發一言的周濤終於開口,「你別是心裡還有我,裝有男朋友挽尊的吧。也是,我這樣的人值得你念念不忘。」
「我先去打聲招呼,再介紹給你們認識。」
我翻個白眼,妥協地向陸嶼森走去。他看到我後解釋:「巧了,我也和人約在這裡。」
「老闆。」
我緊張得直摳手指,結巴道:「我能、能抱一下你嗎?」
陸嶼森怔了下,瞳仁微晃,「……為什麼?」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同學們,老實把遇上前男友和死對頭的事,以及膽大包天把他說成自己男朋友的事和盤托出。
「對不起!」
我手心直冒冷汗,「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現在騎虎難下,你要是不答應也沒關係。」
不過是被嘲笑一頓。
沒什麼大不了,當初被劈腿,我在學校被人喊了一年的綠姐。
陸嶼森說:「一個擁抱也不能說明什麼。」
我沮喪垮肩正要轉身離開,頭頂一片陰影壓下來,陸嶼森溫暖的大手撫上我的臉頰。
他漆眸幽沉,嗓音蠱惑:「比起擁抱,這更有說服力。」
說完,低頭吻住我的唇。

-4-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感覺唇上很溫軟,鼻尖能聞到陸嶼森身上淡淡的木質香。
而耳朵裡,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傻瓜。」
陸嶼森鬆開我時,眼裡帶笑:「接吻是可以呼吸的。」
我這才發現自己在憋氣。
同學們圍了上來,陸嶼森很客氣地向她們介紹自己,並且貼心地派車送她們回家。
只有於倩全程黑臉。
回去的路上,我控制不住偷瞄了幾次陸嶼森的嘴。
想到接吻那會兒的觸覺,柔軟、溫暖。
「看什麼?」
陸嶼森側眸看了我一眼。
我緊張得語無倫次,「老闆今天的演技真好,不去演戲可惜了。」
「我是真情流露。」
「啊?」
大概看我發懵,陸嶼森把車停靠在路邊,盯著我問:「難道你不是嗎?」
「當初讓你訂機票,不是還給我發了親親的表情。」
不提這事,我差點忘記了。
我趕緊解釋:「那天的消息不是我發的,是我閨蜜兒子當時在玩我的手機,小孩子頑皮……」
我越說越小聲。
因為陸嶼森從最開始的笑變成了僵硬,最後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
很久後,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開始給我道歉:「對不起,今天是我莽撞親了你。」
「沒事的。。」
我尬笑,想說自己其實不排斥,還有點心跳加速。
但陸嶼森沒再說話,我也只能閉嘴。
之後幾天,他都沒來公司。
來了也嚴肅得要命,據說部門送上去的策劃書被連續打回去好幾趟,開會也言簡意賅。
我偶爾碰上他,笑著打招呼:「老闆好!」
他點點頭,然後冷漠走開。
其實是跟從前一樣,再正常不過的上下屬碰面的關係,但我莫名有點失落。
吃午餐的時候,同事在食堂裡吐槽:「老闆最近怎麼回事,誰得罪他了?感覺比以前更嚴肅了,明明前段時間看上去心情不錯,我還見他笑呢。」
「白瞎那張帥臉,要是脾氣好點、別那麼龜毛該多完美!」
「老闆是不是失戀了?」
埋頭苦吃的工作搭子突然說:「前幾天我在外面餐廳碰見老闆和一個女的當眾接吻!」
我心虛被湯嗆得直咳嗽。
工作搭子上下打量我,打趣道:「說起來,那女的身影和宋煙有點像。」
「不是我!」
我情急反駁:「牛馬下屬愛上老闆,太天方夜譚了好吧。難道你們不會嗎?每次做策劃和報表的時候,我只想刺殺老闆。」
工作搭子震驚:「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開個玩笑。」
「這種玩笑不能亂開!萬一影響我在公司遇上心儀的小鮮肉怎麼辦。」
我胡扯了個理由。
老闆現在顯然不想和我扯上任何關係,要是公司裡的緋聞傳到他的耳朵裡,說不定一生氣開除我。
雖然主管暴躁經常罵人,但薪資可觀、福利優厚啊!
看同事們不再追問,我正慶倖瞞過去了,頭頂傳來陣低沉又冰冷的聲音:「那你ṭṻₒ現在遇上心儀的小鮮肉了嗎?」
我僵硬回頭,發現陸嶼森面色難看地站在身後。

-5-
同事們面面相覷,不敢吱聲。
我緊張地把手中的筷子都被捏潮時,陸嶼森又笑了:「我爭取今年多招些小鮮肉進公司,讓大家脫單。」
「老闆真好!」
工作搭子趕緊拍馬屁。
只有我心裡一股股地發冷,明白他在陰陽怪氣。
下午我猶豫再三,給他發了條消息:【老闆,食堂裡那些話是我開玩笑的,您別放在心上。】
很快,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
兩分鐘後。
老闆答覆:【1】
我沮喪退出聊天框,去給主管泡咖啡。剛泡完端到會議室,主管恰好推門出來撞到我。
溫熱的咖啡翻了我一身。
我還沒叫,主管先來了氣:「做事動不動腦子!冒冒失失,這裡還有客人在呢!」
「對不起,我重新去泡。」
「豬腦子,快去!」
我無奈轉身,好巧不巧碰上陸嶼森,他看了我一眼,又無動於衷地移開視線。
很奇怪。
以前我也在辦公室裡被主管罵到狗血淋頭過,每次都不會在意,為了薪水是能受些窩囊氣的。
可今天,我覺得自己很窘迫、丟臉。
我跑到洗手間,把自己關在隔間裡悶哭一陣。
等調整好心態回到工位上,21 樓的丁秘書給我送了件衣服。
我問她:「老闆讓你給的嗎?」
丁秘書笑了笑,搖頭:「不是呀,聽說你衣服髒了,我這裡正好有備用。」
「謝謝。」
我失落,卻發現衣服上還有吊牌。
下班後,陸嶼森的車停在寫字樓下。
白天的疲憊一掃而光,我高興地走上去想感謝他的衣服,張月自背後先我一步跑了上去。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陸嶼森開了車門,讓她上車了。
接著,揚長而去。
我傻怔在原地。
竟然以為,陸嶼森是專程在這裡等我的,心裡不禁泛起一股酸澀。
大概我最近情緒太低落,閨蜜大方甩出兩張海島的船票。
「七夕,和姐們一起過!」
閨蜜勾著我,「三條腿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男人遍地跑。」
她自從離婚後格外看得開,周旋在無數俊美的小鮮肉中,喜不自勝。
但在海島的第一天,口口聲聲說男人不值一提的閨蜜,爽了和我的七夕晚餐。
兩人份地打電話過去追問,她聲音起伏不對勁,哼哼唧唧:「抱歉,我這裡有十萬火急的事,晚餐明天補給你。」
「行行行。」
我掛了電話,打算吃掉情侶套餐。
剛吃了一口,就碰上了于倩和周濤一行人。
於倩笑我:「天啊宋煙,今天七夕你一個在這裡吃情侶餐!」
「陸總沒來啊?」
換作以前,我肯定嘴硬回懟。
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陸嶼森如今和張月打得火熱,要是因為流言蜚語破壞了他們感情,我也罪過。
我於是說:「分手了。」
「還在騙人!」
於倩變了臉,把身旁的朋友拉過來介紹:「我朋友也是盛天集團的員工,他說陸總的女朋友根本不是你。」
說完還不甘休,在同學群裡開了多人視頻直播,懟著我拍:「和大家說說吧,為什麼撒謊啊?你也不照照鏡子,憑你也配被豪門看上?!」
我沒了食欲,起身要走。
「回來!」
周濤將我拽回來,奚落道:「想到自己和你談過,就令我作嘔。」
我憤怒掙扎:「放手!」
周濤非但不松,還惡劣地把我往旁邊甩。眼看背脊要撞到桌角,一隻手攬住我的腰,將我護在寬闊的懷裡。
我錯愕抬頭,發現是陸嶼森。
他臉Ţųₗ色發冷地握住周濤的兩根手指,疼得周濤直喊:「陸總,都是誤會,出來玩不值當傷人賠錢的。」
陸嶼森冷笑:「我有錢。」
說完用力向下一掰,骨頭折斷聲後,周濤疼得不停亂跳亂跑。
「是分手了。」
陸嶼森看了眼她手裡的手機,笑了笑:「但我今天是來找宋煙複合的。」

-6-
「于小姐。」
陸嶼森笑得溫和,但眼裡冰冷地警告:「如果你實在好奇我們的私生活,我可以讓律師和你慢慢談。」
於倩再次吃癟,倉皇離開。
「謝謝。」
我拉開對面的椅子,「您又幫了我一次,如果沒吃晚餐的話,我請客。」
我不確定他會不會領情。
但陸嶼森坐下了,「我正好路過。」
我好像和他很有緣。
每次我在哪裡,他也正好在哪裡。
吃了會兒東西,陸嶼森先開了口:「宋煙,之前是我誤會了,你應該感到很害怕吧?」
「什麼?」
陸嶼森苦笑道:「職場性騷擾。」Ṫűₒ
哦。
我一向遲鈍,被他這麼一說才覺得像,但當時只覺得老闆怎麼莫名其妙的!
陸嶼森說:「回去後,我會讓法務擬定些這方面的條款,保證員工們的安全。」
「謝謝老闆。」
我訕笑敬他。
他碰了杯一飲而盡,無奈搖頭:「你真的一點不記得我了?」
我疑惑了,在腦海裡翻找各種關於陸嶼森的記憶。
不應該啊,這麼帥的人,我肯定不會忘記。
直到陸嶼森說:「七年前,在這個海島上你救過落水的我。」
七年前?
我恍然大悟,那年我 18 歲,學校安排的一次成人禮活動,就是在這座海島上。
當時有人落水。
我出生在海濱城市,打小游泳出色,在學校也是游泳隊的主力。
一腔熱血、見義勇為救了他。
沒想到,是陸嶼森!
「老闆……」
我試探問:「該不會,我能進盛天集團也是因為這個吧?」
普本畢業,沒有留學經驗。
當時家裡人都說我是走了狗屎運,才能進 A 市有名的大企業工作。
陸嶼森搖頭:「這倒不是,是你的老師極力推薦的。」
「陳老師嗎,原來你們認識啊!」
我不由一喜。
陳老師是在學校對我幫助頗多,很和藹可親的一位長輩。當時我都要放棄考研了,多虧她在旁鼓勵。
「嗯。」
陸嶼森笑著說:「她是我媽。」
我瞬間石化。
摒棄掉老闆和下屬的關係,我們回酒店的這一路相談甚歡。但高興沒多久,倒楣地遇上了暴雨塌方。
我們的車被截在殘路上。
雨水倒灌,洪流越來越大。
下車危險,在車裡也不能倖免於難,電話還沒了信號,只能等著死亡迫近。
「別怕。」
感覺到我在發抖,陸嶼森抓住我的手安撫,「海島天氣多變,這類事多有發生,會有救援的。」
我點著頭,心裡還是怕。
許是覺得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把想說的話全拋出去,於是我告訴陸嶼森:「公司食堂裡我說要找小鮮肉的話,是故意說的。」
「我越在意的事,越容易否認。」
「也怕緋聞影響了你和張月的關係,更怕你一氣之下開除我。」
「老闆,其實我一點不排斥你的接近。」
「可能因為你有錢又帥,也可能是因為你親了我,還有今夜聊了這麼多,很難不動心。」
我語無倫次,像把機關槍一樣不停往外放。
最後邊說邊哭:「你不理我那段日子,我不開心!」
陸嶼森起先怔了下,繼而臉色越來越溫柔,他頃身靠近捧住我的臉落下一吻,「傻瓜。」
我想,反正要死了。
當個風流鬼也沒什麼不好的,於是我不由膽大地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陸嶼森被我生澀地啃咬逗笑,他托住我的後腦勺,驀地加深這個吻。
我呼吸急促,正覺投入發熱時有人猛敲車玻璃。
穿著雨披的當地村民說:「快下車跟我們走,這裡危險!」

-7-
我們獲救了。
但我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想到自己在車裡的連環告白,和那一個熱吻,我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只有一間房了。」
小酒店裡人滿為患,前臺只給了一把鑰匙,「反正你們是夫妻吧,也沒關係。」
「……不是。」
我小聲嘀咕,陸嶼森攬住我的肩,「是的,我們來度蜜月,謝謝。」
破舊的小屋子裡,只有張單人床。
如果兩個人睡的話,勢必會貼得很緊。我心跳如鼓正想說自己睡左邊,陸嶼森已經抱著櫃子裡的被子鋪在地上,「我睡地上。」
我臉上一燙,趕緊躺下。
熄燈後我沒睡著。
隔壁不止沒睡著,還在開車,且車速越飆越快。房間隔音差,堪比現場直播。
我聽得面紅耳赤的,起身想去浴室洗把臉,卻忘了地上還有個人。
腳掌踩上腹肌,陸嶼森悶哼了聲,迅速起身把要摔倒的我牢牢接住。
這下,我徹底躺在他的懷裡了。
「我是起來上廁所。」
我慌忙解釋。
陸嶼森輕嗯了聲,感覺到下處有些膈應,我無意識地往下抓了把想拿開。
「別!」
陸嶼森吃痛哼了聲。
我立刻頭腦充血,意識到膈應人的東西是什麼了。
慌忙要道歉的時候,隔壁又上高速了。
或許是姿勢太曖昧。
也許,是受環境音的影響,透過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弱光亮,我們久久注視著彼此,直到互相氣息不平。
「宋煙。」
陸嶼森叫了聲我的名字,接著吻了上來。
我的回應含糊破碎在唇齒之間,慢慢融進骨髓深處。
夏夜濕熱。
窗外暴雨傾盆,枝葉被打得顫亂不止,撲簌委頓。
累到睡著前,耳畔還有陸嶼森的喘息:「小騙子,又先暈了。」
結果,我第二天腿發抖、臉上掛著黑眼圈。
閨蜜看到我的時候都震驚了,「你昨晚做ṭṻₑ賊去啦!」
「嗯,偷雞被抓,挨了頓揍。」
我乾笑答。
陸嶼森沒忍住噗笑了出來,被我狠狠瞪了一眼。
一夜不休。
我醒來他在開車,暈了在開車,暈醒了他還在開車。
我都懷疑,他這輩子沒開過車!
回市區的路上,閨蜜很同情告訴我:「你完了,以後白天上班,晚上還得加班,可能週末也要加班。」
我生無可戀。
閨蜜及時安慰,「往好處想,你可以提加班費,多要些。」
我皺眉,怎麼覺得怪怪的?
休了三天假回去上班,公司就有大新聞了。
平時作威作福的主管,被員警逮了,罪名是洩露公司機密。
最搞笑的,告密人是他提拔上來的張月。
我不由想到,難怪前段時間陸嶼森和張月走得那麼近,感情是在套情報呢!
「姐姐。」
我正發呆,新來的小男生笑著和我打招呼,「我有話想和你說,姐姐有空嗎?」
是上司分配給我的畢業生,估計是工作上的事要聊。
我說有空,被他帶上了頂樓。
好巧不巧,21 樓,隔著玻璃就是陸嶼森的辦公室。
「來這裡是?」
我疑惑間,小男生突然單膝跪地,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朵玫瑰花。
小男生真誠告白:「姐姐,來了這裡你給我很大的鼓勵和幫助,我一直很喜歡你,怕實習結束見不到你了,所以……」
「快起來。」
我慌裡慌張要扶他,肩上突然被一股力量挾著往後倒,不等我反應,已經被不知什麼時候來的陸嶼森箍在懷裡,吻住了唇。
實習生一臉驚訝。
陸嶼森挑釁看了他一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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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老闆!」
小男生局促得站起來,又朝我鞠躬:「對不起老闆娘。」
說完,落荒而逃。
我連忙解釋:「誤會,我不知道他帶我來這裡是表白。」
「嗯嗯,我信。」
陸嶼森口中說信,但把我帶到辦公室時可一點沒手軟。
時值中午,很多員工在頂樓抽煙閒談。
我被摁在偌大的落地窗上,羞恥到腳趾蜷縮,哭噎求饒:「不要這樣……」
陸嶼森說:「單向玻璃,他們看不見。今天沒會,我們有一整個下午耗。」
我欲哭無淚,想分手!
好在,三天后陸嶼森要去國外開會。
在和丁秘書的聊天中得知,陸嶼森回程落地那天,剛好是他的生日。
我思來想去一咬牙進了家高奢店,準備給他買條領帶當禮物。一眼相中的那條綠白相間的,在店員的報價中,我差點暈死。
一條領帶,抵我四個月工資!
雖然陸嶼森給了我卡,隨意消費。但給他的生日禮物,總不好花他的錢。
我最Ṫű₎終選了副袖扣。
結帳的時候,店裡進來了一位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生。
漂亮的,跟明星一樣。
店裡的員工齊齊湧上去問候:「陳小姐,你好久沒回國啦!」
陳小姐看中了那條領帶,都沒問價錢,大手一揮:「包起來。」
又掃了眼櫃裡的其他東西,手指點過去,「除了這個,還有這個,其他的我都要了。」
把店員們樂得嘴都合不攏。
我驚呆了。
陳小姐回頭看到我,沖我笑了笑,還挺和善。
但我沒想到,再次見到他是在陸嶼森的辦公室裡。
陳小姐訂了蛋糕,親手給陸嶼森系上領帶,笑眯眯地說:「三年沒見,想我了吧。」
陸嶼森點頭:「嗯,回頭一起吃飯。」
「今天不行嗎?」
「我約了人。」
陸嶼森笑著說:「明晚陪你。」
陳小姐這才笑了,拎著包扭著腰肢離開。我進去的時候陸嶼森問我有沒有帶禮物?
我看著他脖子上的領帶,自卑自己的東西拿不出手,搖頭說:「不知道是你生日,改天補上。」
「不用了。」
他把我抱在腿上,「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我不知道陸嶼森是不是對每個女的都這麼說,反正我上街準備重新買禮物時,路過珠寶店看到了他在陪陳小姐挑鑽戒。
兩個人非常親密。
當夜,我像只陰溝老鼠一樣在陸嶼森的社交軟體上尋找這位元陳小姐的各種蛛絲馬跡,發現兩個人經常互贊、互聊。
陳小姐稱呼他為,「親愛的小蛋糕。」
就在這時,陳小姐再次更新消息。
是在一個漂亮精緻的餐廳裡,她捧著花、展示著手上鑽戒笑得甜蜜。
配文:「被求婚了,我的回答是 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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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閨蜜訴苦,哇哇地哭。
她一邊遞紙巾一邊說:「感情裡最忌諱誤會了,你問都沒問就瞎猜,打過去!」
她把手機塞我懷裡。
我忐忑不安地撥通陸嶼森的電話,不一會兒,電話裡傳來女人的聲音:「喂你好,找阿森嗎?他在洗澡呢。」
是陳小姐的聲音。
我立刻掛斷電話,看了眼時間,深夜 11 點!
閨蜜罵:「死渣男!」
我再也憋不住,嚎啕大哭!
大概太傷心了,我還把自己哭 yue 了,抱著馬桶邊哭邊吐。
閨蜜不停安慰我,安慰到最後,突然一臉震驚地問我:「你姨媽什麼時候來的?」
我一驚:「8 號。」
但今天,已經 23 了!
「別慌!」
閨蜜翻來找去,最後在一個衣櫃裡找出個驗孕棒。
兩條杠。
好了,我更慌了!
我準備休假。
不然一直想吐,難免會被懷疑到。但人事告訴我:「你比較特殊,請假需要老闆特批,直接去找他吧。」
靠!
我惴惴不安地思索著該怎麼糊弄陸嶼森,思索了一上午還開了個會。
中午的時候,我發消息給閨蜜:【陸嶼森什麼意思,我請假要他特批!】
【你找個理由,就說我出車禍了,你要來照顧我。】
【不用這麼咒你自己吧。】
【害,謊話別當真就不會變真,難道你真想讓陸嶼森知道你懷孕了?他都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唉,也是。
我關掉微信,想了想決定還是去 21 樓找陸嶼森說清楚。
辦公室裡突然傳來喧嘩聲。
一堵高大黑影立時籠罩在我的頭頂,我順著面前的大長腿往上看,是跑得氣喘吁吁的陸嶼森。
他盯著我問:「你懷孕了?」
丁秘書緊隨其後,扶著鼻樑上的眼睛,笑著說:「樓上會議室傳屏, 你忘關了。」
完了!
這是參加會議的人,都看到我和閨蜜的聊天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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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到他的辦公室, 陸嶼森看上去很激動,過了會兒又有些生氣,「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凶什麼!」
我癟嘴,「沒必要說,我準備去打掉的!」
陸嶼森怔了下,放輕了聲音,很是無奈:「你這才是凶呢。」
「不告訴我的理由是?」
他蹲在沙發前, 像哄孩子一樣問詢。
我委屈地直掉眼淚, 「你和那位陳小姐什麼關係?他送你領帶、你帶她去挑鑽戒!那天半夜都十一點了, 我打電話過去,她說你在洗澡, 為什麼洗澡啊!」
陸嶼森低頭笑出聲。
「那是我姐姐,親姐!」
陸嶼森說完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陳辛露, 拜託解釋下, 我老婆誤會你是我小三。」
電話裡一陣大笑聲。
陳辛露說:「宋煙?我是陸嶼森的姐姐,我們爸媽早年離婚了, 我是跟著媽媽生活的, 你也認識,陳老師呀。」
「怪阿森,非要瞞著, 說等到求婚那天再揭曉!」
求婚?
我震驚地看向陸嶼森,他自櫃子裡拿出只黑絲絨的盒子, 裡面靜靜躺著枚定制的大鑽戒。
和陳辛露的不一樣。
「姐姐那天求婚, 是姐夫求的,他們戀愛五年剛修成正果。」
他單膝跪在我的面前, 「宋煙, 這枚才是你的私人定制。」
「嫁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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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了求婚。
在陸嶼森的陪同下, 我去了醫院檢查,發現沒懷孕是個大烏龍。
我給閨蜜打去電話問:「你的驗孕棒多久ťù₈了!」
「……有段年月。」
閨蜜支吾,「多虧了它不是嗎?哈哈哈」
我無語了。
我沮喪地告訴陸嶼森,「抱歉,讓你空歡喜,關於求婚……」
「有沒有孩子都一樣,我還是會娶你。」
陸嶼森將我抱起來, 貼耳廝磨:「沒孩子,我們有更多時間享受二人世界!」
情人節那天, 公司放了假。
我和陸嶼森重遊海島。
晚風、海浪, 我去沙灘赴燭光晚餐時,侍應生拉起了小提琴。
最開始是路人遞給我一枝玫瑰,接著是熟悉的同學、同事和閨蜜。
再是我的爸媽,還有陳老師、陳辛露,遺憾的是陸嶼森的爸爸兩年前過世了。
等我走到陸嶼森的面前時, 玫瑰花正好九十九朵。
他一襲白衣, 跪在我的面前正式求婚。
在我說出:「yes!」
四周煙火沖天炸開,美不勝收。
「姨姨!」
最後一枝玫瑰,是閨蜜的兒子小佳送來的, 他脆生生地說:「媽媽說送了花,能吃大龍蝦,我要兩隻。」
我們齊齊大笑。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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