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王爺同一日娶親,新娘卻互換了。
我的未婚夫設計了整場陰謀,為了娶到他心愛的女人。
世人都說他虧欠我,殊不知,我也嫁給了愛慕多年的人。
-1-
我穿著婚服,披著蓋頭,全身無力地倚靠在床邊上,我被下藥了。
婚房的大門被人推開。
我透過蓋頭,看著那個穿著一身大紅婚服的男子。
他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如芝蘭玉樹,卻有些落寞。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正要掀我的蓋頭,手在空中頓了一會兒。
他的雙目望著我,仿佛透過蓋頭要將我看穿一般。
卻轉身去了一旁的軟榻,和衣而眠。
我認出他了。
他是盛國的六皇子蘇彧。
今日盛國兩個皇子一起娶親。
六皇子蘇彧娶禮部尚書庶女祝沁沁。
二皇子蘇燁娶宋太師之女宋昭。
蘇燁是盛國二皇子,是中宮所出,從小就被寄予厚望。
我宋家在朝數百年,滿門清流。
更有術士言,宋家女堪為國母。
我是宋家幾代人裡唯一的女孩,從小便被以國母的準則要求。
皇上更是早早地訂下了我與蘇燁的婚事。
就在一年前,禮部尚書壽宴上,其庶女祝沁沁意外落水,被蘇彧救下,醒來便性情大變。
她胡言亂語,不守禮教,說著人人平等,自由至上,一生一世一雙人。
貴女們將她同笑話一般說與我聽。
我卻認為她是對的,她是自由的,至少比我自由。
我還聽說她還會制香皂、養顏膏、口脂。
真是聰慧。
蘇燁與她幾經來往,便喜歡上了她。
他同皇上說,要與我退婚,娶祝沁沁當王妃。
卻被皇上大罵一通。
蘇燁便直接帶了信物到宋家退婚。
當時整個京城都在看我笑話,說我的皇后夢要做到頭了。
自小學的那些宮規禮儀、管理法教都白學了。
我也不甚在意,畢竟從一開始都不是我想要的。
要嫁的那個人、他們說的那個位置,都不是我想要的。
蘇彧又突然求娶祝沁沁,更是讓京城熱鬧了不少。
蘇彧沒有母族,兒時去楚國當了四年質子。
後來和盛國裡應外合,一舉拿下了楚國,卻受了內傷,落下了病根。
也意味著蘇彧無緣於皇位了。
皇上對他總是愧疚的。
毫無意外,皇上給六皇子蘇彧和祝沁沁賜了婚。
蘇燁在養心殿門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昏去。
醒來卻變卦了。
他也請了皇上為我和他賜婚,還是和蘇彧他們同一天成親。
京城有人說,蘇燁在同蘇彧較勁。
還有人說,蘇燁對祝沁沁情根深種。
結果他們都猜錯了。
他是要換新娘。
婚服、頭冠、花轎本是由禮部負責。
因為禮部的失誤,婚服和頭冠在成婚前一日才送到宋家。
我身上的喜服和蘇彧卻是一套。
如今看來,這分明是故意送錯的。
上了花轎,我便中了迷藥。
不能言語,不能動彈。
落轎,拜堂與祭天都是喜婆攙扶著我完成的,想來喜婆也是蘇燁的人。
我倚靠在床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我醒來卻躺在床上,身上蓋好了被子,只是臉上依然蓋著紅蓋頭。
我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藥效已經過了,便一把拿下了蓋頭。
我下床,走到了軟榻旁邊,看見還在睡的蘇彧。
我蹲下身,看著他精緻的眉眼,連睡覺都是一副冷清的樣子。
-2-
我還是嫉妒祝沁沁的,不是因為蘇燁,而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蘇彧。
我心悅于蘇彧,已經很多年了。
因為術士的一句話,幼時我便要進宮,學宮規禮儀。
皇后想借宋家的勢,卻又處處為難於我。
抬眼便是望不盡Ṫų⁻的宮牆,學不完的禮教,背不完的女德女訓。
唯有御花園裡的琴聲陪我一日又一日。
有次我尋著聲找個過去,那是我第一次見年幼的蘇彧。
他少年英姿,清冷又傲氣。
他看見我躲在柱後,怯生生地望著他,問我是不是想家了。
他帶我去了盛宮最高的城牆,一眼便能看到宋家。
他是我在盛宮第一個朋友。
那處盛宮最高的城牆,也成了我與他的秘密基地。
後來他沒有母族,被送去楚國。
我再也沒有見到他。
我常常一個人到盛宮最高的城牆,我能看見宋家,卻看不見楚國。
無論是在盛宮,還是回到宋家,我都會有意無意四處打聽蘇彧的消息。
聽蘇彧在楚國被處處為難;
聽蘇彧領兵殲滅了楚國;
聽蘇彧遭遇埋伏受了重傷。
我的這般心思會連累宋家,還有蘇彧。
所以我一直隱藏得很好。
我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我是蘇燁的未婚妻,未來的盛國皇后。
我看著蘇彧的睡容。
他知道他的新娘換人了嗎?
明明知道皇上不喜祝沁沁,寧可得罪皇上和蘇燁,也要求娶祝沁沁。
哪怕用曾經赫赫戰功所求。
蘇彧應該很喜歡祝沁沁吧?
突然蘇彧睜開了眼睛。
我才意識到我們之間僅有幾指的距離,我立馬起身。
「宋小姐?這……」
蘇彧沒有再說下去,他應該同我一般,猜到了是蘇燁做的局。
門口便傳來了緊急的敲門聲。
皇上急召,立刻進宮。
我和蘇彧沒換衣服,穿著婚服便坐上了馬車。
剛養心殿門口,我便聽到了皇上的怒駡聲。
進去便看到蘇燁、祝沁沁,還有皇后跪了一地。
蘇燁和祝沁沁已經換過衣服了,想來已是圓房了。
皇后看見我進來,撲到皇上腳邊:「皇上,事情沒有到不可挽回的餘地,宋昭是燁兒正妃,讓祝沁沁當側妃。」
「不,兒臣只要沁沁一個王妃,兒臣對不起昭昭。」蘇燁看我的眼神有些愧疚。
卻被皇后打了一巴掌。
我跪在地上:「這樣的折辱,臣女受不起。」
今日換新娘的事,恐怕又會是京城的笑談。
蘇燁將我送入別人的洞房,這對我和宋家都是折辱。
皇上推開了皇后,對著蘇燁又是幾腳。
冷靜下來,皇上問蘇彧什麼意思?
「昨日兒臣醉酒,並沒有冒犯宋小姐。此事是二皇兄不對。如今二皇兄與祝小姐木已成舟。理應向宋家賠禮道歉。」
蘇彧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樣子,他慣會偽裝自己。
即使婚事被人如此設計,心愛的女人上了他人床榻。
皇上沉思片刻:「因為這不孝子,讓天下看皇家笑話嗎?」
皇上轉頭看向我:「朕待昭昭視如己出,還是想昭昭入皇家當朕兒媳。朕又不只蘇燁一個兒子。」
我聽出了皇上話裡的意思,將錯就錯。
讓我嫁給蘇彧,就當這是一場烏龍,而不是蘇燁的刻意算計。
不過是偏愛蘇燁罷了,怕宋家遷怒蘇燁。
「皇上,本是皇家對不起宋小姐,如此對宋小姐不公。」
蘇彧的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蘇彧是維護我,還是不想娶我?
皇上望向我的眼神有些涼:「宋小姐會覺得嫁于彧兒,不公嗎?」
天家威嚴,沒有讓我說不的權力。
「臣女願意嫁于彧王。」
-3-
我和蘇彧坐上了返程的馬車,蘇彧看著我欲言又止。
「殿下,是想說什麼?」
「宋小姐,會怪我嗎?」
蘇彧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殿下也是受害者,我怎麼會有那種心思?」
蘇彧錯失了愛妻,他也是受害者。
「若是我昨夜沒喝多,興許還有挽回的餘地。」蘇彧有意避開了我的視線。
蘇彧是在惋惜後悔嗎?
後悔昨晚沒掀蓋頭,沒發現新娘是我吧?
「王爺,是後悔了嗎?」
我問這話,心中一陣苦澀。
明明知道答案,還要自取其辱。
他剛要開口,馬車就停在了彧王府門口。
我這麼想著,卻不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沒等他說話,我便越過了他,徑直走進了王府。
到了昨夜新房處,便有王府的管家過來,說帶我去另一個院子。
我身邊的丫鬟怒道:「王妃不住主院,住哪兒?」
我假意訓斥了丫鬟幾句,還是跟管家去了新的住處。
我不是蘇彧想娶的王妃,自然住不得彧王府的主院。
我同管家彎彎繞繞進了另一處院子。
雖然不似主院豪華,卻處處精緻。院中花園的琴台倒是極像我第一次見蘇彧時的擺設。
還有一個極高的閣樓。
我登上閣樓,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宋家,也能看到盛宮。
我問管家:「為何要修一個這麼高的閣樓?」
「這老奴便不知了,是王爺的意思。」
蘇彧的意思?
我正想著,便有侍衛來報,宮中有人來了,現在正在正廳。
我進正廳,便看到正廳堆滿了奇珍異寶。
蘇彧端坐在正位。
為首的女官見我來了,遞給了我和蘇彧一個錦盒,說是皇上皇后送來的。
真是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我打開錦盒,卻是一方白色的帕子。
「這也是賞賜?」
難不成這帕子十分名貴?
蘇彧微涼的指尖從我手中拿過帕子,再放入了錦盒中。
他的耳尖有些紅,話語有些不自然:「不算……是……」
我看見女官捂嘴偷笑。
霎時才反應過來,臉紅了一片。
偷瞄著蘇彧,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儒雅又風流。
卻又轉瞬即逝,一派的清流禁欲。
蘇彧轉移了話題,多是感念皇恩的話。
我拿著錦盒,回到院中。
身邊的丫鬟,遞給我了一封信。
說是蘇燁托人送來的。
信中多是有愧於我的話,負我乃是萬般無奈。
若有來生,定不負我。
我看著這封信多是感覺可笑。
蘇燁從向皇上求娶我時,便開始算計,還有什麼萬般無奈?
他見不得祝沁沁嫁於他人,便把我推於風口浪尖。
如今還說,若有來生,定不負我。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是不想被宋家記恨,又想吊著我。
我正要叫來丫鬟,把這信處理了。
-4-
莫要被蘇彧看到,以為我與蘇燁還有私情。
蘇彧突然走了進來,嚇得我連忙把信藏於身後。
蘇彧問道:「王妃手中拿的是什麼?」
我見瞞不過,便開始編了:「是宋府送來的家書。」
「是我考慮不周,應該陪你回宋府解釋的。」
蘇彧越走越近,我害怕蘇彧看到,便慢慢地向後退著。
卻不小心被衣裙絆倒。
蘇彧身手極好,倒是把我拉入了懷中,沒叫我摔得狼狽。
我的臉貼著蘇彧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聲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環在我腰間的手,有些發燙。
「王妃?還好嗎?」蘇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放開了蘇彧的衣角,從他的懷裡戀戀不捨地退了出來。
意識到手中空了?
我正偷偷地尋著信被丟在了何處。
卻看到蘇彧在他的腳邊拾起了信件。
我知道他看到了。
「原來,這就是王妃說的家書?」蘇彧的聲音盡是失落。
「不是的,我可以解釋的。」
可我卻不知道從何解釋。
我和蘇燁未婚夫妻十幾年是事實,青梅竹馬也是事實,差點與他成婚還是事實。
整個京城都知道我與蘇燁糾葛頗深。
「王妃不必如此,成親之事本是意外,人終不能奢求太多。」
蘇彧說完便離開了。
人不能奢求太多嗎?
不能一往情深,相敬如賓也是挺好了吧?
晚間,我看著一旁的錦盒。
卻沒有了羞澀,只覺難過。
轉身便上床睡覺了。
恍惚間聽到開門聲,我以為是侍女。
睜眼之間卻看到了蘇彧。
「王爺?」
他正拿著被子鋪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嗎?」
我還以為蘇彧不來了。
「王爺怎麼來了?」
說完,我倒是想給自己一巴掌,好像我不歡迎他一樣。
「新婚夫妻不同房,傳Ŧú₁出閒話不好。」蘇彧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只是同房,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喜歡的事。」
是我想的那種事嗎?很快被我否決了。
彧王是多麼清風朗月的人啊,不會如此思想不正的。
縱使王府軟榻豪華寬大,但是對蘇彧而言還是小了。
「王爺,要不我們換一換吧?」
「不必,好好睡覺吧。」蘇彧輕聲回答。
「那我們一起睡床上吧?」
我的話說完,屋內一片安靜。
「這床夠大,我們睡得下,而且我們本是夫妻……睡一張床……也是正常的……」
我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暗罵自己不矜持。
蘇彧會不會覺得我太過輕浮啊?畢竟白天我們還發生了那樣的事。
我鑽進了被窩。
蘇彧喜歡祝沁沁,我怎麼把這事忘了,簡直自取其辱。
直到頭頂投下一片陰影。
蘇彧抱著被子站在床邊,淺笑道:「那還請夫人讓讓。」
我連忙裹著被子往裡挪,縮到了床的最裡邊。
時不時睜眼望一下躺一旁的蘇彧,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等醒來時,發現身旁空無一人。
我身上蓋的卻是蘇彧的被子,原本的被子在床最裡面。
我睡相一直挺好的,莫非這幾日太過疲憊了?
後來,一連好幾日都是如此。
蘇彧還感染了風寒。
我同蘇彧道歉,蘇彧卻告訴我人之常情,不必太過介懷。
-5-
整個京城都是風言風語。
țű̂⁻
盡是說燁王和彧王換親之事。
眾多貴女,從前有多巴結我,如今便有多諷刺我。
好像諷刺我便能巴結上祝沁沁一般。
很快便傳來了祝沁沁懷孕的消息,一時間祝沁沁風頭無兩。
可皇后卻不是好相處的。
她本就嫌祝沁沁出身低,不能給蘇燁過多助力。
如今更是用她懷孕的藉口,給蘇燁塞了好幾個侍妾。
我聽到這些時,有些吃驚。
蘇燁可以以命欺瞞皇上皇后換親,卻給不了祝沁沁一生一世一雙人。
祝沁沁以燁王妃的身份,打死了好幾個侍妾。
在握著權力的時候,人分三六九等的時代,人人平等只是一句空談。
皇家熱鬧一向都是宴會的焦點,而我和祝沁沁就是行走的焦點。
從前我是蘇燁的未婚妻,避無可避。
現在是蘇彧的王妃,蘇彧一直對外宣稱靜養病體。
我自然也是要侍疾,宴會能推就推。
可是皇家宮宴,卻是不能推的。
我剛到進宴廳,便聽到一個聲音極其地大。
抬眼望去,竟是祝沁沁的姐姐祝嬌嬌。
未出閣前,她一直嫉妒我是蘇燁的未婚妻。
可處處都在我手下吃癟。
聽說皇后有意讓她進燁王府。
如今終於有機會嘲諷我,怎麼會放過?
「有些人啊,因為一句戲言,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知道她有意所指,本不想同她過多爭辯。
「我身邊一個丫鬟,嫁了一個身體不好的,新婦還沒當幾個月就成寡婦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祝嬌嬌旁邊,抬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你憑什麼打我?」
「本宮是彧王妃,你出言不遜,目無尊卑,本宮打不得嗎?」我沒有看祝嬌嬌,望向的卻是四周的貴女們。
「王妃英明。」眾貴女們齊聲回道。
殺雞儆猴,我從小可是都在學這些的。
祝嬌嬌捂著臉,惡狠狠地看著我。
「宋昭,過了今晚,你給我等著。」
呵!
看來今晚會有事發生了。
皇后有意讓她進燁王府為側妃,但禮部尚書卻不想讓自己的嫡女、庶女嫁於同一人。
能用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
我看到了人群中的祝沁沁,她似乎沒了生氣,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
我提高音量:「今晚?本宮倒是要看看,今晚你要如何。」
果然祝沁沁望著這邊的眼神多了一絲狠辣。
看來是聽見了。
我輕拂衣袖,端莊坦然地離開了。
宴會上。
蘇彧坐在我旁邊,輕聲問道:「我聽說你與祝小姐起了衝突?」
蘇彧行事一向低調,我怕他受牽連。
「她說話太難聽,對不起,我不該……」
蘇彧打斷了我的話:
「你不用道歉,是我無能,讓你遭受非語。下次讓身邊的人打,我雖無能,但也護得住。」
我望著蘇彧的眼睛,堅定得讓人心疼。
我知他在盛宮的不受恩寵,四年質子,步步為營。
好不容易有了軍功,卻落了病根,無緣皇位。
處處不易。
「好,謝謝你。」我微笑著回應他。
「你我夫妻一體,不須言謝。」
夫妻一體?都沒圓房呢!
同床共枕幾月了,蘇彧竟然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從未逾矩。
難不成傳言蘇彧身受重傷,還傷了根本,是真的?
我看蘇彧的眼神有些愧疚,又有些心疼。
然後暗下決心,以後不想這事了。
-6-
我看著一個小宮女,打翻了酒杯,弄濕了祝嬌嬌的衣服。
接著祝嬌嬌跟著小宮女離開了宴席。
老套的戲碼。
蘇燁藉口也要離席了,卻被祝沁沁一把拉住。
祝沁沁臉色慘白,喊著肚子疼。
皇后趕緊派人去請了太醫。
眾人慌亂一團。
待祝沁沁反應過來,蘇燁已經離開了宴席。
祝沁沁推開了太醫,惡狠狠地瞪著皇后。
一個小宮女在皇后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皇后便離開了,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便結束了宴會。
第二天,沒有等來祝嬌嬌和蘇燁賜婚,卻是祝嬌嬌封妃的消息。
我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吃驚。
我問蘇彧:「這會是祝沁沁做的嗎?祝沁沁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吧?」
蘇彧一貫地淡然:「或許吧。」
祝嬌嬌進宮,百般受寵,多次頂撞皇后。
還升了貴妃。
好景不長,卻以下毒毒害皇上被賜死了。
皇上罷朝,要在眾皇子中選一人監國。
朝臣起了爭執,算蘇燁與蘇彧呼聲最高。
監國的人還沒定下,蘇彧遇刺了,身受重傷。
蘇燁監國。
誰都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卻被硬說成是楚ṱũ̂₌國餘孽。
蘇彧身上好幾處都受傷了,數手臂上的傷最為嚴重。
蘇彧安慰我道:「皮外傷而已,只是看起來嚴重,夫人不必擔心。」
我看著蘇彧手臂上的刀疤,眼裡含著淚,上藥的手有些抖。上完藥,再用乾淨的紗布包起來。
卻發現蘇彧的身體有些僵硬,還有些燙。
「王爺,是發燒了嗎?」
「沒有,腹部的傷口,我自己來吧,就不勞煩王妃了。」
蘇彧說完便要從我手中拿過藥瓶。
「是我包紮得不好嗎?」蘇彧看著我含淚的眼睛,一時有些愣住。
「不是,我怕你辛苦。」
蘇彧用手撐著身體,微微向後仰著。
我低頭處理著蘇彧的傷口,發現他的肌膚,燙得有些不正常。
我怕他疼,輕柔地撫著,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
只聽見他悶哼一聲。
「是我弄疼你了嗎?」
「不是,勞煩王妃重一些。」蘇彧的聲音沙啞又誘惑,聽著我有些臉紅。
我又想歪了。
「王妃,臉怎麼如此紅?」
我看著蘇彧正直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也許是我沒休息好,發燒了。你自己上藥,我找太醫看看。」
我把藥塞進蘇彧手中,便跑出了房間。
似乎還聽到了蘇彧的低笑。
且不說蘇彧還受了傷,就算沒有受傷,也是光風霽月的人。
不會同我思想一般齷齪。
之後,蘇彧換藥的事件,徹底落在了我的頭上。
晚上我與蘇彧獨處時,總是能看到蘇彧衣領微微翻起,若隱若現的腹肌勾著我的眼睛。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的衣領這般不正經。
每次給他換藥,他的悶哼聲,更是讓我手足無措,有次竟然還流了鼻血。
幸好蘇彧沒有多想,還好心關心我的身體。
「王爺,下次你換藥自己換吧。」
在我第二次流下了鼻血,對蘇彧說道。
蘇彧看著我,默默低下了頭。
「腹部還好,其他地方,好得應該差不多了,我就不上藥了。如今朝堂錯綜複雜,我能信任的人實在是寥寥無幾。」蘇彧的聲音雖然一貫清冷。
在我聽來還有無助和委屈。
如今他舉步艱難,我不該如此的。
「王爺,還是我幫你上藥吧,是我考慮不周。」
我真該死啊!
-7-
才一月有餘,宮裡來了好幾波太醫,都是打聽蘇彧傷勢的。
朝堂也是來了好幾撥人,要蘇彧回朝堂協助蘇燁監國。
蘇彧帶傷還是回了朝堂,白天處理朝中事務,晚上侍疾皇上。
我已經好些天沒見過他了。
這天,宮裡派人,拿著皇后的口諭,讓我進宮。
我知蘇燁才能有限,蘇彧的風頭越來越盛,皇后怕是急了。
但我又不得不去。
到了景仁宮,發現祝沁沁也在,她的孩子還是沒有保住。
皇后也是和我閒聊了幾句,就讓我離開了。
出宮的路上,我遇到了蘇燁。
說是恰好遇上的,不如說是他特意等我的。
我按著禮教向他行禮。
他一把便拉住了我的手:「昭昭,我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為什麼不回我?」
我用力地掙開:「燁王自重。」
蘇燁到底是男子,力氣比我大了許多:「昭昭,我馬上就能登基了,等我登基了,我就娶你當皇后。」
我知道現在不能激怒他:「那祝沁沁怎麼辦?」
「沁沁當僅次於你的貴妃。昭昭,我現在需要你,你要幫我。」
蘇燁愛祝沁沁,可他更愛權力。
我平復著呼吸:「你要我如何幫你?」
我剛說完,便看到趕來的祝沁沁。
祝沁沁看著蘇燁握著我的手,一把就將我推開了:
「宋昭,你不是從小就學禮義廉恥嗎?和別人的丈夫拉拉扯扯,你要不要臉?」
祝沁沁說著便要抬手打我。
要落下的手卻被蘇彧接住了。
「皇嫂不也是從小學習禮義廉恥嗎?同樣也和別人的未婚夫拉拉扯扯。更何況現在還沒有弄清是非對錯。」
蘇彧甩開了祝沁沁的手,拉著我便要走。
「蘇彧,換親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你不能自暴自棄,稀裡糊塗地選宋昭。你應該選一個你愛的人過一輩子。」
祝沁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不知蘇彧聽了多少我與蘇燁的對話,也不知他心裡怎麼想的。
我正想解釋,蘇彧先開了口:「宋昭,我們和離吧。」
「是因為蘇燁嗎?我可以解釋的,我……」我的眼淚瞬間便落了下來。我急著解釋,蘇彧卻打斷了我。
「不是,是因為祝沁沁的話,我不想稀裡糊塗地過一輩子。」
我一時啞然,有些難過。
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我總不能阻止蘇彧去娶一個他愛的人吧?
因為我也想嫁一個我愛的人。
我努力地把眼淚憋回眼眶,輕聲道:「好,和離吧。」
我拿著和離書,回了宋家。
蘇彧對外稱,他傷病愈發嚴重,恐連累我一生。
嫁他本是意外,和離自是應該的。
我回到宋府,家中爹娘兄長待我還是和未出閣一般。
但我卻變了。
過了十幾日,便查出皇上中了楚國的毒。
而蘇彧在楚國當了四年質子。
搜的第一個便是彧王府。
彧王府被封,蘇彧鋃鐺入獄。
我從長嫂那聽到這些消息,便知道肯定是蘇彧被人陷害。
我走訪了許多手帕交,送了許多首飾,才得以進天牢。
看到蘇彧穿著囚服,躺在昏暗的牢房裡,身上好幾處都已經是血肉模糊。
蘇彧看著我,有些憤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宋小姐。」
「我知道,我怕這是我見王爺的最後一面。」
我的眼淚在眼裡打轉,我問盡了所有人。
都沒有辦法,也沒有人敢救蘇彧。
我還找了蘇燁和祝沁沁,卻連面也沒有見到。
「如今見到了,你也回去吧。」蘇彧的聲音盡是冷淡。
「我心悅王爺好多年,若是王爺去了,我便隨王爺一同去。」
我怕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想娶一個所愛之人共度一生,那一起死的人,總不要求所愛之人了吧?
「宋小姐,不必如此……」沒等蘇彧說完,我便跑了。
-8-
我把給父母哥嫂的Ţŭ₁遺書都準備好了,蘇彧卻迎來了轉機。
邊境突然多了十萬楚軍,說著要光復楚國。
一路打得盛軍節節敗退。
便有朝臣提出,蘇彧深知楚軍兵法,不如讓蘇彧領軍出征。
這對蘇燁和皇后百利無一害。
贏了,楚軍被平,社稷安定。
Ṱű̂ⁿ輸了,蘇彧戰死沙場,也省得他們背上駡名。
我聽到大哥說出「即刻出征」,我整個人都是蒙的。
蘇彧受刺的傷沒好,又在天牢被用刑了,他們這是沒想蘇彧活啊。
等我跑到皇城外,浩蕩的軍隊已經走了。
我沒有見到蘇彧。
在蘇彧出征的這幾月裡,我總是會問父親兄長,戰況如何。
每次都是好消息。
楚軍被打得節節敗退,應該很快就能班師回朝了。
京城裡也發生了一件事,燁王妃祝沁沁離世了。
她死前約我見了最後一面。
她說她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蘇燁愛她,所以想把她占為己有。
但是蘇燁愛的東西太多,太過擁擠。
她說她不是要死了,她是要自由了。蘇燁和她的愛是一把枷鎖,卻只鎖住了她。
皇后明裡暗裡地,請了我好幾次到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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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想讓我嫁于蘇燁,如今皇上昏迷不醒,蘇燁監國本就被文官明嘲暗諷,以後登基只會更甚。父親是文官之首,總會念著我,多加輔佐新皇。
如今蘇彧在外打仗,還需糧草,我自是不敢得罪她的。
不過就是敷衍,我最為擅長了,畢竟敷衍了十幾年。
最後她直接把我關在了盛宮裡。
這天,我爬上了盛宮最高的城牆。
看著整個皇城掛滿了白綾。
皇上駕崩了。
盛軍大勝,彧王戰死。
皇后和燁王,他們這是卸磨殺驢。
一眾文武官員身披縞素,跪在了盛宮外。
裡面還有我的父親和兄長。
他們求皇后查明皇上死因;
求燁王親迎彧王屍骨回朝;
求盛國另立新君。
官員一遍一遍地高呼,盛宮的門依然緊閉著。
他們一直跪了整整三天。
盛宮的宮門終於打開了,出來的卻是幾千禁衛軍。
皇后走到了一眾官員前。
我被侍女押著,跟在她的身後。
「諸位愛卿,是要謀反嗎?」
文武百官依然高呼著。
皇后見如此,看向跪在文官之首我的父親:
「宋太師,謀逆是要誅九族的,你要你的女兒還有宋家子弟都遭此磨難嗎?」
「我宋家世代清流,即便是死,也死得其所。」
皇后聽完我父親的話,把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好一個死得其所,那從宋昭開始吧。」
蘇彧戰死,宋家清流。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苟活於世。
我自己就要往匕首上撞。
突然幾個石子打落了匕首。
我和眾人往石子的方向望去,是蘇彧。
幾萬士兵把整個皇城都包圍了,盛國的城牆冒出了許多弓箭手。
皇后冷冷地看著。
「既然要死,那就文武百官同本宮一起死。」
「皇后,不要執迷不悟了。」這是皇上的聲音。
皇上沒死。
-9-
皇上站在盛宮的城牆上,在他旁邊是綁著的是燁王。
皇后不戰而敗,這場鬧劇終是收尾了。
我看著穿著戰袍的蘇彧,有千百句話同他說,卻又無立場。ƭú₍
終是扶著父親和兄長回了家。
皇后與蘇燁給皇上下毒,以謀害之名入獄。
彧王救駕有功,封了太子。
皇上念宋家滿門清流,給我和蘇彧賜了婚。
我看著聖旨上,是我和蘇彧的名字,蘇彧現在定是很苦惱吧?
他終是要與不愛之人共度一生了。
聽侍女說,蘇彧來下聘了,父親問我要不要去正廳。
我如今不知該如何面對蘇彧,便沒有去。
晚間,我剛熄了燈,窗戶那兒便傳來了響動。
一個身影閃了進來,還捂住了我的嘴。
我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對上了熟悉的眼眸,便知是故人——蘇彧。
「王爺深夜造訪,何事?」
「你今日為何不見我?」蘇彧的語氣有些失落。
「下次臣女會以禮相見王爺,王爺恕罪。」
我說完,還要行禮,卻被蘇彧扶住了。
「我這次受了好多傷,都上不了藥,昭昭能幫幫我嗎?」
蘇彧說完便開始脫衣服。
從上次蘇彧遇刺,我也一直備著金瘡藥。
我依然同以前在王府一般,給蘇彧上著藥,蘇彧也還是會時不時悶哼一聲。
只是我與他心知肚明,他是裝的。
如今我和他像是隔著一層不可逾越的鴻溝。
氣氛無半點曖昧。
他與我都是一種煎熬。
「昭昭,那日我與你說,稀裡糊塗過一輩子是假的,我害怕你受牽連。」
蘇彧握著的我的手,目光如炬地望著我。
「嗯,我知道的。」回宋府幾日,他便入獄。
那時我便知道了。
我掙開他的手,繼續給他上藥。
他從我手中搶過了藥瓶:「如今你什麼意思,是不願嫁給我了嗎?」
我低頭沉默不語。
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他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從前能聽到與他長相廝守,我定是開心的。
如今,我竟是不知道他要娶的是宋家,還是我。
果然人是不能貪心的。
我再抬頭,看著蘇彧的眼裡含著淚。
「無論你想不想嫁,終是要嫁給我的。」
他撫著我的背,在我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是我從未見過的蘇彧,沒了往日的溫文爾雅,侵略性十足。
蘇彧披上衣服,就離開了。
他的一件裡衣還落在了我的床榻上。
很快就到了我們成婚的日子。
我還有些恍惚。
一切事宜都是跟著蘇彧完成的,只是他會時不時地掀起我的紅蓋頭看一下。
這是我第二次,穿著婚服坐在床上,等著我的夫君。
蘇彧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一直走到了我的跟前,掀開了我的紅蓋頭。
他直直地望著我。
在他熾熱的眼神下,我的臉越來越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蘇彧將蓋頭放在了一旁,用一貫清冷的語氣對我說了一句:「早些休息。」
便轉身去了一旁的軟榻,和衣躺下。
這場景似曾相識。
我依然端坐在床邊。
我同蘇彧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蘇彧開口問我,「昭昭,你會怨我嗎?我明知道你不想嫁,到底還是強迫了你做你不喜歡的事。」
「其實第一次掀蓋頭時,我便認出了你。當時我是假意裝醉,和你共處一室,我便已是很開心了。」
「如今名正言順娶了你,共處一室卻也落寞,終是我太貪心,讓你也不快樂了。」
蘇彧的語氣盡是落寞。
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看到了床上墊的白帕。
我拿起白帕走到了蘇彧旁邊,將白帕塞入他的手中。
「我們還有事沒做呢……」
蘇彧一瞬間有些錯愕,隨即又釋然了:「這種事你不喜歡的,至少不喜歡同我一起。」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我坐在軟榻上,低頭淺笑望著蘇彧。
蘇彧望了我好一會兒,突然轉身把我壓在了身下。
蘇彧在我的耳邊,輕聲道:「那我們便試試,看你喜不喜歡?」
番外·蘇彧
我的母妃早逝,我在盛宮中本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生性淡泊,對人對事總是客氣疏離。
直到我第一次見二皇兄未來的小王妃,小小年齡,硬生生學一派老成的樣子。
總是被罰在御花園練宮規禮儀,還只能偷偷地哭鼻子。
哭完鼻子繼續扮老成。
有一次,她跑到了琴台的一根柱子後面,怯生生地望著我。
我想她定是想家了,我帶她去了盛宮最高的城牆,給她指了宋家的方向。
她好像很喜歡那裡。
總是一有空,就去那裡。
還時不時去琴台聽我彈琴。
看著她慢慢長大,我發現我對她的感情,有些不一樣了。
我生出了對二皇兄的嫉妒。
後來,我被派去了楚國當質子。
一開始盛國就是有預謀的。
我需要這個機會。
因為我需要戰功,還有自己的勢力。
楚國四年,步步為營。
我終是帶著自己想要的回來了。
本以為可以和二皇兄爭上一爭。
我再見她時,她與二皇兄站在一起,言笑晏晏,宛若一對璧人。
她同我說話,總是低著頭,總是一副不自在的模樣。
有些東西強求不了,她也強求不了。
我沒想到在禮部尚書壽宴上救下的女子,竟會給她帶來如此困擾。
祝沁沁一邊和二皇兄牽扯不清,一邊給我寄著似是而非的書信。
這種女子,即使沒成正妃,也是要為難昭昭的。
我便向皇上求娶了祝沁沁。
反正不是娶昭昭,娶誰都一樣,更何況娶祝沁沁,昭昭的境地會好許多。
等到了成婚那日,我被灌了許多酒。我知道是二皇兄授意,卻也喝著,我也沒想碰祝沁沁。
掀蓋頭時,我看到了昭昭的臉。
我知蘇燁和祝沁沁會使花招,卻不想會如此。
我假意醉酒, 沒有掀蓋頭。
仿佛這樣能讓我貪婪的內心得到遮掩一般。
等我感受昭昭氣息平穩之後,我鄭重其事地掀了昭昭的蓋頭, 我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又將蓋頭蓋了回去。
那一整夜我都沒有睡。
第二日進宮,我沒想要娶昭昭做王妃,我只想她平安喜樂, 嫁一個她喜歡的人。
卻在陰差陽錯之下, 她成了我的王妃。
沒想到我為自己修的院子,有幸能住進她, 那樣高的閣樓,既能看見她心心念念的宋家, 也能看見她今後住的盛宮。
當我看到蘇燁給昭昭的信時, 我是嫉妒的,所以之後蘇燁送來的每一封信,都被我攔截了。
我和昭昭同床共枕, 我總是把她的被子掀到一旁,然後和她一起蓋同一床被子。
代價就是每日早晨的冷水澡, 日日感染風寒。
自我發現,昭昭經不起一點撩撥, 便開始日日衣衫不整。
在她給我抹藥時, 時時撩撥。
以前最瞧不上的美人計,如今用得最得心應手。
昭昭在宮宴上被人欺負, 我知那是蘇燁新的聯姻物件,便設計讓她嫁與了父皇, 畢竟祝沁沁的手段哪比得了皇后?
皇上中毒了。
我知皇后定會對我下手, 便口出惡言, 與昭昭和離。
我知昭昭性情, 只是我賭不起。
我入獄護不了她, 但宋家可以。
在天牢裡, 我聽到昭昭說, 心悅我好多年。
我本該欣喜若狂,卻只得冷漠相對。
我假意讓我的人假扮楚軍,又讓百官諫言,逼得他們不得不給我虎符,把我放出去。
在天牢中出征前夕,我收到了父皇的信。
他說宮中內外已被皇后控制, 讓我秘密領兵過來。
我離京好幾月, 給京城傳了幾次捷報。
實則控制了盛國所有軍隊。
確保昭昭無事。
再在皇上臨危之際出現,我要的是皇后與蘇燁犯下大錯。
再無翻身的可能。
我終是能名正言順地娶昭昭了。
可昭昭似乎不情願了,縱使我使盡全身解數勾引撩撥,也無濟於事。
原來她真的不愛了。
我說過, 不會勉強她做不喜歡的事, 可我終究還是娶了她。
踏進洞房, 掀起蓋頭的那一刻,我後悔了。
也許人不該太貪心。
因為我的貪心,讓她同我一般不快樂了。
當她坐在軟榻邊, 對我淺笑時,我卻覺得,她是允許我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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