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舍友很討厭我。
不許我叫他名字，不許碰他的牀，更不許當著他的面喝牛奶。
不然，就要弄死我。
我害怕極了，每次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
直到有一天，我聽到他的心聲：
【寶寶喝水都可愛，嘴巴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想親。
【他身上好香，想填滿他。
【算了，還是跟以前一樣等晚上吧。】
我抖得更厲害了。

1
沈遲很討厭我。
全寢室四個人，唯獨對我避而遠之。
還立了三條規矩。
不許我直呼他的名字。
不許我碰他東西。
最後一條更離譜，不許當著他的面喝牛奶。
我抗議過。
將他的內褲握在手裡。
「你敢過來一步，我就丟下陽臺！」
沒想到，被他輕輕松松擒住雙手，按在牀上，冷聲威脅：「敢逾越一條，信不信我弄死你？」
哇。
我錯了還不行嗎，大哥。
你身上的肌肉硌死人了。
我為了面子，將被威脅這件事情瞞得死死的。
逢人問起就說：「我和沈遲八字不合，上輩子要麼殺過他，要麼渣過他。」
不然總是用一種陰森森的眼神瞪著我幹嘛？

2
這天是另外一個舍友小黑的生日。
我是第一個到的，打扮得與平常不同。
小黑是學生會的，人緣好，不一會兒包間就坐得滿滿當當。
喝到一半時，沈遲才來。
空位置就剩下我身旁一個。
他腳步遲疑，最後還是坐下了。
我渾身不自在。
算起來，自從上次他把我惹火後，我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了。
莫名緊張。
人一緊張嗓子就發幹。
我剛端起眼前的一杯牛奶。
沈遲淡淡看過來。
雖然甚麼都沒說，但好像甚麼都說了。
聽說他打人賊疼。
我立馬換了杯溫水。
緊張地小口小口抿著。
這不是慫，只是識時務罷了。
胡思亂想時，我突然聽到沈遲的聲音：
【寶寶喝水都可愛，嘴巴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想親。】
？？？
我詫異地偏頭看他。
男人手裡捏著一個小玩偶，看起來是路邊掃碼發放的那種。
形象是抱著水杯的小企鵝，確實可愛。
嚇死我了。
還以為是對著我說的。
玩到一半時，喝多的小黑走過來攬著我的肩膀，笑得賊兮兮的。
「夠意思吧？幫你把最喜歡的學長也叫來了。」
我在追求一個學長的事只有他知道。
小黑是個熱心腸，幫我打聽完所有情況後，特意將我們安排坐在一起。
學長跟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
扶著我的肩膀，一臉委屈：「他說，我空有美貌，就算是練得這麼好看的腹肌也是白瞎，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哪有！
說完，他還握住我的手，向自己衣下探去。
摸到實感後，我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
確實練得好。
【呵，賤人。】
？
又是沈遲的聲音。
可是，我仔細看了看，他在獨自喝酒，沒說話啊。
學長的哭聲將我的註意力喚回來。
「蘇繁，你說我還會遇到懂我的那個人嗎？」
你眼前這個不就是嗎！
只是，我還沒有說出口。
又聽到沈遲帶著嘲諷的聲音：
【不能。
【自己的男人守不住，來搶別人的，真不要臉。
【我要多喝點酒，到時候來出酒後失態，揍死這賤人！】
我驚獃了。
推開吵鬧的學長。
眼睜睜看著沈遲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還是白的。
不一會兒，他脖子都紅了。
我死死掐了自己一把。
沒做夢，也沒喝酒。
所以，我是能聽到沈遲的心聲？

3
不知道是不是後面我沒怎麼搭理學長了。
沈遲並沒有實施自己的計劃。
他喝多了。
無意識地倒過來。
靠在我身上。
手就像裝了雷達似的，熟練地摸到我腰後。
【寶寶的手真軟。
【身上好香，想填滿他。】
流氓！
有沒有人管啊！
我推不開。
就跟上了膠水似的，越反抗越緊。
上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還是他威脅我那次。
真是世事無常啊。
一道細微的聲音嚮起，我被閃光燈刺得閉了下眼。
一個青澀的小男生笑道：「不好意思哈，看到你們這個樣子覺得特別養眼，職業病犯了，忍不住拍了張。」
然後，將照片遞給我。
不得不說。
我這張臉真抗鏡頭。
至於沈遲嘛，也是個男人，哈哈。
算了，騙自己都騙不下去了。
他也就跟我打平。
我跟做賊似的將照片收好。

4
一個小時後，聚會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我動了動麻木的手。
不敢大聲呼吸。
生怕沈遲醒了。
連他的東西都不能碰，他要是看到我倆現在這親密姿勢，鐵定不會放過我的。
酒不能喝，行動電話不能玩，男人也不能撩。
我無聊到發困。
最後，還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臉被一個冰冷的東西刺激醒了。
我打了個戰，睜開眼。
那會兒還鬧哄哄的包間此刻安靜得過分。
只剩下懵逼的我，淡漠的沈遲。
他酒醒了。
雙手插兜，站起身，居高臨下睨著我：「你剛剛對我做了甚麼？」
甚麼眼神！
我還能對你做甚麼！
我敢對你做甚麼嗎！
一激動，我起身閃到了腰。
眉頭皺到一起：「完了。」
手還抓著沈遲的衣袖，因為力度極大，男人被迫彎下腰，與我平視。
擰著眉：「松手。」
真兇。
難道剛才聽到的那些心聲是我的幻覺？
我就知道，沈遲怎麼可能對我有那個意思。
白給他當抱枕了。
我扶著腰，緩慢往外走。
下臺階時，走一步都難受。
手臂被人從後面抓住。
「你不去醫院看看？」
我沒好氣地道：「松手。」
沈遲非但沒松開，還走到我身旁，距離極近。
「我送你去醫院。」
喲，終於當人了。
我不會跟身體過不去的。
沒再犟。

5
腰的問題不大。
醫生咳嗽幾聲，交代：「辦事的時候還是註意一下，別過度。」
我忙搖頭，生怕被門口的沈遲聽到。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只是單純的舍友。」
醫生一臉尷尬，撓著頭：「抱歉哈，剛才看到你掉的那張照片，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呢。」
可別說那張照片了。
剛才脫衣服做檢查時，我和沈遲的首張合照就那樣水靈靈地落在眾人眼前。
男人撿起後，默不作聲地看向我。
眼神讓人發毛。
估計心裡在算計怎麼折磨我了。
回去的路上，氣氛怪得讓人渾身不自在。
我主動搭話：「謝謝哈，這麼晚了陪我來醫院，害得你都進不了學校了。」
半個小時前小黑說門禁關了，讓我們在外面找個酒店湊合一晚。
男人走在道路外側，手指勾著醫生開給我的藥。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聽到他說：「沒事，你也是因為我受傷的。」
我直勾勾地看著他。
還是不肯信。
那會兒聽到的心聲真是幻覺嗎？
不應該啊。
男人偏過頭來：「你還要盯著我看多久？」
尷尬咯。
「你不該跟我解釋一下照片的事情嗎？」
完了，開始興師問罪了。
我左思右想，努力將傷害值降到最低。
「那是別人偷拍，硬塞給我的，我都說了不要，多讓人誤會，甚至還說自己已經有另外喜歡的人了，他不信，直接塞進了我兜裡，我真的不知情，我很無辜。」
但是很遺憾，男人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我的解釋變得好看，反而……越來越難看。
恨不得吃了我。
就這麼討厭我嗎？
好吧，我確實有點難過。
我攤著雙手：「你把照片給我吧，我會毀滅得幹幹淨淨的。」
男人冷哼一聲。
「已經扔了。」
然後，轉身就走，腳步不再放緩。

6
好消息，我帶身份證了。
壞消息，我沒錢。
明天家裡才發生活費。
我抓住順利開完房，正要乘坐電梯上樓的沈遲：「你最好了。
「肯定不會狠心讓我睡大街吧。」
我很會撒嬌。
這是小黑說的。
但是我很忐忑，沈遲會不會當場將我揍死。
惴惴不安時，又是那個熟悉的心聲：
【他還是這麼會拿捏我。
【沈遲，你真是個廢物，這點就受不了了。
【怎麼辦，我還不想嚇到他。
【算了，他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必要忍了。】
我像是摸到很燙的東西似的，迅速松開手。
還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沈遲。
他剛剛是在謀劃怎麼弄死我嗎？
沈遲一個人住的豪華套房，他允許我住其中一間。
男人率先刷卡進門，我反而猶豫了。
怎麼有種落入狼口的感覺？
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正在脫衣的男人不滿地看著我：「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喊困嗎？」
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我自己安慰自己。
沒事的，沒事吧。
沈遲再怎麼樣也不敢殺人。
他估計頂多嚇唬我。
洗完澡躺在牀上後，我所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沈遲就睡在隔壁。
沒有門，只有一面牆隔著。
甚至都能聽到他翻身的聲音。
我放下了心。
剛閉上眼。
又聽到沈遲在心裡說：
【難受。
【想要蘇繁幫我。】
我一下子睜開眼。
捏著被子的手在抖。
他要幹甚麼？
熄燈好久的房間傳來腳步聲。
男人的手停留在燈的開關處。
我連忙閉上眼。
心跳如雷。
【不開燈了，萬一吵醒他就不好了。
【反正他的身體我早就……】
早就甚麼了？
說啊！
我急死了。
下一秒，就知曉了答案。
被子被掀起一角。
動作很輕。
旁邊的牀微微塌陷。
一只溫涼的手熟練又自然地從我衣服下擺探進來。
精準搜尋。
有點癢。
我忍不住輕顫一下。
手的主人停下。
緊貼著我的脊背，嘴唇碰了碰我耳尖。
「蘇繁？」
這次不是心聲。

7
我緊咬著唇，一動也不敢動。
安靜許久了。
沈遲又開始了。
手在動。
輕吻著我脖子。
不敢用力，因為會留痕跡。
身後似靠著一團火。
幸虧酒店是五星級的，牀的質量頂好，禁得住晃動，也不會發出尷尬的嚮聲。
我熱得渾身發燙，難受。
尤其是聽到他……隱忍的聲音。
好不容易挨到三個小時後，沈遲才依依不舍地給我擦身體。
【寶寶這次真的好乖，都沒有推開我。
【身體更軟了，好喜歡。
【以後要是每天都可以就好了。】
甚麼！每天！
剛準備松口氣的我抖得更厲害了。
周遭瞬間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我沒睜開眼，但是直覺告訴我，沈遲一直看著我。
但不知道為甚麼，始終沒點破。
緊握著被子的手出了好多汗。
男人溫柔地給我擦著。
【嘖，怪我剛才玩得太過了，害得寶寶疼得出了這麼多汗。】
不是！
我只是單純緊張。
衣服早就被他脫下扔下牀。
就在我疑惑他為甚麼還不走時。
男人的手搭上我的腰。
【算了，還是抱你去洗個澡吧。】
就在我誤以為是單純地洗澡時，聽到他在心裡面說ƭū₍：
【這麼多招式，還是喜歡去淋浴間。】
媽耶！
我瞬間醒了。
推開沈遲的手又快又狠。
都跌下牀了。
但是戲還在臉上：「沈遲，你怎麼在這裡啊？」
男人就穿了件黑色背心，手裡還握著毛巾，不疾不徐開口：
「給你擦汗。」
他好直接。
這該怎麼接？
「擦汗歸擦汗，需要把衣服都脫掉嗎？」褲子也沒了！就給我剩個褲衩子！
我用一種「看你怎麼圓」的眼神瞪著他。
男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是你自己脫的。」
我？？？
你敢摸著你良心說嗎？
我咬牙切齒瞪他：「你撒謊！」
「哦。」沈遲的表情風輕雲淡，「是我脫的。」
「你非要拉著我給你擦身體，我掙脫不開。」
倒打一耙。
我要直接戳破嗎？
那以後共處一個寢室該有多尷尬。
他會不會揍我？
聽說他家有錢有勢，不給他臺階下，不會讓我在學校待不下去吧。
又或者，我要是表現出不願意，他會不會來強制……
莫名其妙地有些……期待。
我好色。
「腰不疼了嗎？」
沈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剛才他刻意避開了我腰這裡，所以一直沒感到不適，倒是這一跌，腰傷更嚴重了。
起來都費勁。
掙紮幾次後，我求助牀上一直冷靜看著的人。
「那個……」
他慢騰騰走過來，卻沒有第一時間伸手，而是垂眼道：「我不叫那個。」
這是讓我說好聽的？
跟著閨蜜看過不少耽美小說，腦海裡瞬間浮現好幾個稱呼。
這合適嗎？
「很為難？」男人微擰眉頭。
算了，叫就叫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緩緩伸出手：「哥哥，扶我一把。」
中規中矩，既不曖昧，又很尊敬。
他應該是滿意了。
握拳抵唇輕咳了幾聲，眼睛不敢看我。
不是扶我，是直接將我抱起。
我剛要說話。
他就說：「別亂動，不想要腰好了嗎？」
我低下頭，聲音很小：「那你剛才還那樣對我。」
男人沒聽清。
「甚麼？」
我連忙搖頭。
「沒！」

8
沈遲將我放到沙發上。
因為腰疼，所以我是趴著的。
過了一會兒，空氣中傳來藥酒味。
刺鼻。
「忍著點。」
一雙搓暖的手輕輕按在我痛處。
沈遲在給我按摩。
他不太會，所以在用行動電話和一個醫生打視頻電話。
鏡頭並沒有對著我，他讓醫生那邊找了個糢特，一對一教學。
我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
跟沈遲的關系，是怎麼從那樣發展成這樣的？
「蘇繁？」
我是被叫醒的。
沈遲的手法會催眠，我不知道甚麼時候睡著了。
離天亮還早。
他輕捏了下我的臉。
「去牀上睡。」
我是真困，閉著眼搖了搖頭。
「不要，牀髒了。」
其實只是個借口，實在是不想動彈。
但是男人好像會錯意了。
直接將我抱起。
沒睡飽的我瞬間醒了一半，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
「你做甚麼？」
男人步伐穩健，朝著裡面那間臥室走去。
「睡我那張牀。」
同牀共枕？

9
一個月前，打死我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能和沈遲有這一天。
其實想想，最開始，我們的關系也不是這樣糟糕的。
那是我第一次離家這麼遠。
來之前的路上，不斷和閨蜜訴苦。
十分後悔大學志願填這麼遠了。
閨蜜提議：「多交交新朋友，交個男朋友也行啊。」
我聽了。
於是，作為第一個到達寢室的人，我將衞生都包攬了。
沈遲是第二個到的。
為甚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呢？
因為，早在他剛踏進學校時，表白牆以他為男主的帖子就紛紛湧出。
靠臉火了。
三十多度的天氣，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穿著衞衣，也不嫌熱。
整個人沒甚麼精神，偶爾還咳嗽。
原來是感冒了。
他行李很少，就一個黑色小箱子。
說實話，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心就在亂跳了。
身高、長相、性格，都是我的菜。
不過我是有原則的。
直男絕對不碰！
只是單純出於好意，主動給他倒了溫水。
男人原本趴在桌子上的，懨懨地看了我一眼。
沒接。
戒備心很強。
第一次見面，理解。
「同學，你沒帶被子怎麼睡啊？」
他看向只有牀板的牀。
「沒事。」
生病的人睡這冷冰冰的牀板怎麼受得了？
我心軟了。
拉著他坐ṱū⁷在自己剛鋪好的牀上。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今晚先跟我睡一張牀。」
沈遲微蹙著眉。
「你不怕被傳染？」
我才不怕呢：「開玩笑！哥們身體槓槓的！」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晦暗。
這是實話，打小，我媽為了讓我有一技之長。
甚麼興趣班都報過了，連芭蕾舞都跳過，最後，我栽進了跆拳道，練得還不錯。
初見這麼愉快，以至於我一直都不明白。
沈遲為甚麼突然翻臉。
不許我靠他太近。

10
原ţů₊本以為和沈遲的第一次同牀共枕會失眠。
但是相反，我直接睡過頭了。
扶著腰回寢室時，小黑從游戲機裡抬起頭。
表情一言難盡。
「蘇繁，你昨晚經历了甚麼？」
我張了張口。
從何說起呢？
要是說了甚麼不該說的，沈遲會不會滅我口？
我雖然說跆拳道練得還行，但是不可能像他那樣一拳捶斷木桌子。
有幸目睹過。
我擺擺手，千言萬語化作一句：「都是淚。」
小黑略微同情地看著我。
「沒想到沈遲這麼沒輕沒重。」
我沒聽到。
爬進被窩裡補覺。
至於沈遲。
不知道，早上起來牀邊就沒人了。
腦子七七八八的想法折騰得我難受。
他是喜歡我嗎？
那為甚麼之前那樣討厭我？
針對他昨晚沒頭沒腦對我的樣子。
我想出以下三種可能性。
一，我喝醉了，把先前做的夢當真了，以為他是夢境裡的那個沈遲。
二，沈遲有兩種人格，昨晚是他的另外一個人格。
最後一個，沈遲是個變態，一直覬覦我。
不對，不對。
我擺擺頭。
最後一個過於離譜。
他要是喜歡我，早說啊。
一句話的事情，我又不是不讓他碰……

11
下午我讓小黑幫我請假了。
他走之前不放心：「你疼得這麼厲害，要不我跟沈遲說聲，讓他回來照顧你？」
我專心搗鼓著穿甚麼衣服，立馬拒絕。
「不要。
「我是去約會，他來做甚麼。」
半個小時前，好閨蜜說要來看看我。
我倆雖然性別不同，但是臭味相投啊，在哪方面都有話題聊，當然，喜歡的男人類型不一樣。
她喜歡年上。
我喜歡年下。
「怪不得你喜歡沈遲。」秦雨咬著吸管，揶揄地看著我。
我臉燙，故作鎮定扇風：「啊，你說甚麼？」
女人眯眼笑道：「從你來這邊上大學開始，跟我提過最多的名字就是沈遲，你還不承認喜歡他。」
好吧。
藏不住了。
最開始時，我看到沈遲會心跳加速，跟他說話也臉紅。
你能明白一個大帥哥有時候當著你的面穿衣服，有時候冷著臉打游戲，更難頂的是早上他一臉睡蒙的表情，嗓音又輕又軟，詢問你幾點了。
那種感覺嗎？
於是，一次我無意間撞見沈遲洗澡後，邊流著鼻血，邊問好閨蜜我這是怎麼了。
秦雨想也沒想：「你完了，喜歡上直男了。」
那確實完了。
愛上直男，無藥可解。
後面，加上他表現出對我很抵觸的樣子。
這場鮮少人知道的暗戀不再被我想起。
只是偶爾在夢中時，才敢對他做出過分的事情。

12
秦雨問得很大膽：「那你們做了沒？」
我一下子噴出嘴裡的牛奶。
一邊咳嗽，一邊擦著濺到衣服上的奶漬。
「你你你，你怎麼這麼色！」
她嘿嘿笑。
有時候不否認，就是答案。
我轉移話題：「你呢，上次那個相親對象還纏著你？」
某人瞬間不笑了。
去年，秦雨被安排了相親。
她嫌對方老氣橫秋的，無趣。
所以央求我幫她個忙。
我假扮她的男朋友，在那個相親對象面前演了一出情深義重的戲碼。
秦雨苦惱：「他說對我一見鐘情，非我不娶。」
這下子輪到我幸災樂禍了。
「那你收了唄，你不是也說過嘛，長得好看，身材也不差，技術也——」
後面的話我沒說了。
秦雨捂著臉，害羞道：「討厭，蘇ťûₓ繁～」
難得啊。
我正要笑話她，門口進來兩人，其中一個特別熟悉。
「蘇繁。」
我笑不出來了。
沈遲怎麼來了？
還有，他身旁站的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怎麼有點像秦雨的相親對象？
姐妹的約會變成了四人的尷尬會面。
這裡是家小酒館，人不算多，輕音樂緩緩嚮動。

13
「陸總，好巧啊。」
我笑得勉強，沖對面的男人打招呼。
陸煬脾氣很好，絲毫沒計較當初攪亂他相親宴的事。
「小繁，你和我弟弟是舍友啊？」
弟弟？
沈遲剛好把一杯溫水推過來，換走我喝完牛奶的空杯子。
簡單解釋：「我哥隨父姓，我隨母姓。」
那這世界真小。
我試圖用喝水來緩解尷尬。
對面，秦雨小聲抱怨：「都說了不要來接我，你真的好煩。」
陸煬寵溺地看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了甚麼。
女人一臉驚喜。
「真的？」
男人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我甚麼時候騙過你？」
然後，兩人起身就說有事要先走。
秦雨沉浸在興奮中，絲毫沒看到我伸出的求助之手。
不是，你走了，我怎麼辦？
陸煬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我身旁的人。
兩人不知道在賣甚麼關子。

14
「腰不疼了？」
沈遲坐姿慵懶下來，長腿一伸，直接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低著頭，繼續喝水。
剛碰到嘴。
身旁的男人提醒：「那是酒。」
酒又怎麼了？
成年了，我又不是不能喝。
不能喝牛奶，還不許我喝酒嗎？
我就喝！
不僅喝，還要一口悶。
喝完，我舉著空杯子向他投去挑釁的眼神。
沈遲挑眉，壓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隨你，不怕就行。」
怕甚麼？
他真出新規定，加一條不許我喝酒啦？
我咽下最後一口酒。
小心翼翼詢問：「你想動手了？」
男人的視線掃了下我的臉，移開眼，輕答：「嗯。」
過分了哈。
可能是酒壯膽，我終於忍不住了。
揪住沈遲的衣領。
沒站好，滑進他懷裡。
但是不重要。
我兇巴巴地說：「我們今天好好說清楚，為甚麼你那麼討厭我！
「你不讓我叫你名字，我今天偏要叫！
「沈遲，沈遲，沈遲！」
男人扶住我的腰。
「坐好。」
我推開他的手：「憑甚麼聽你的！」
跟酒鬼是說不清道理的。
沈遲一副拿我沒辦法的無奈表情。
「你說，你為甚麼討厭我？
「既然討厭我，那晚為甚麼對我做那些事？還是說——」
我眼一眯，湊過去盯著他：「你不討厭我了？」
男人一怔。
看。
我就知道。
他還是討厭我的。
唉。
「沈遲，你是不是在玩我？過分了哈，玩感情就算了，玩我身體。」
男人慢慢坐直身子，不自在地咳嗽了下。
「我甚麼時候說討厭你了？」
我哼了聲。
「不討厭我，那你說讓我不許叫你名字，不許碰你的東西，還不許當著你的面喝牛奶。
「還威脅說要弄死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過分？」
越說越不得勁。
心頭那種委屈感上來了。
被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對待，誰有我慘啊？
控訴完，我安靜下來，逼退眼淚。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大度，饒了他。
可惡，不敢說是因為怕他。
正要從他腿上坐起來時。
男人將我摁回去。
「對不起。」
嗯？
我聽到了甚麼？
沈遲重複道：「抱歉，是我欠考慮了。」
我冷哼一聲，扭過頭。
這叫得寸進尺。
「我從來都沒有討厭你。」
我說不信。
男人的嘴唇碰了碰我耳尖。
「因為太喜歡你了。
「換個地方給你解釋好不好？」
我不解回頭：「說個話而已，還要分場合嗎？」
沈遲不語，只是盯著我的唇，眼神滾燙。

15
一個小時後。
我松開嘴裡的枕頭。
聲音裡帶著哭腔。
「確實是要分場合。」
沈遲停下，重新撕了個包裝袋。
從身後抱起我。
動作緩緩。
「我不讓你叫我名字是因為，每次你一喊，我就起反應。」
我的耳朵！
這是我這種純潔的人該聽的嗎？
「碰你東西怎麼了？我那次只是單純想幫你洗一下內褲，你的臉看起來好嚇人，都快吃了我一樣。」
背後的沈遲抱緊我。
渾笑道：「嗯，是想吃了你，就跟現在一樣。」
沈遲是個大變態。
我現在看清了。
只是已經羊入狼口，逃不掉。
最後一個。
「喝牛奶是怎麼回事？」
男人只笑，不語。
運動中，我漸漸從懵逼的眼神變得一下子清醒了。
臉上是又氣又羞。
用被子蓋住頭。
咬牙切齒說：「沈遲！你怎麼這麼流氓！」

16
沈遲給我請了三天假。
輔導員問甚麼原因。
我自己回覆的：
【腰傷嚴重了。】
男人摸了摸我的耳朵，裝作無辜單純地問：「寶寶，你耳朵為甚麼紅了？」
他還好意思說！
真服了。
如果不是第二天秦雨打來電話，非要拉著我咨詢感情方面的事情。
沈遲是不會停的。
第三天，我扶著腰去醫院。
還是上次的醫生。
他先是對著我新拍的片子陷入沉思。
沈遲去繳費了。
我孤立無援地坐著，緊張無比，好幾次想舉手詢問。
這很棘手嗎？
突然，醫生很著急地對著門口喊：「王醫生！」
我心跟著提起來。
情況糟糕到他自己一個人搞不定了嗎！
結果，醫生下一句是：「幫我熱下飯！嘿嘿。」
我……
「你這情況沒甚麼問題，就是簡單的拉傷，唉，不過年輕人嘛，如狼似虎的年紀，理解。」
我低著頭，小聲反駁：「醫生，你誤會了。」
醫生看破不說破。
「哦。」

17
回去的方向不是酒店。
是一間幹淨寬敞的大平層。
沈遲將鑰匙塞我手裡。
「給你買的。」
我視若珍寶地捧著：「這是我拿身體換的報酬嗎？」
腦海裡立馬浮現同類型小說，《金主舍友包養我，做一次不是送房就是送車》。
我沒感到羞辱。
反而感嘆，這種好事也能讓我撞到。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還給錢，兩全其美。
沈遲看穿了我的小九九。
戳了戳我頭。
「低俗。
「這本來就是給你買的。」
我好奇：「甚麼時候？」
男人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你邀請我睡你牀的第二天。」
我是發現了甚麼不得了的事情嗎？
晚上，趁著沈遲在泡澡。
我將他衣服偷走了。
不久後，浴室裡傳來聲音：
「寶寶，幫我拿一下衣服。」
他好煩。
天天叫我寶寶，都說了別這樣，我們只是舍友關系。
我只好「不情不願」，拼命壓住嘴角進去。
仰躺在浴缸裡的男人半睜開眼。
「衣服呢？」
我攤手：「忘了。」
然後，將門關上，鎖得死死的。
他就逃不了了。
今晚非得把你心裡的祕密打聽清楚。
我抱著手，繞著浴缸巡視了一圈。
「快點，你還沒有交代清楚。」
沈遲雙手搭在浴缸邊緣，絲毫沒有被圍觀的窘迫感，反而有一種任我處置的擺爛態度。
「你問。」
我說出了好久的疑問：「你喜歡我，為甚麼不直接說？還繞這麼大的圈子？」
沈遲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握住我的手腕。
「為了節約時間，要不我們一邊說，一邊……」

18
沈遲說，在學校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那次我幫秦雨阻擋相親時，他也在。
不過，是目睹整場戲的看客。
男人邊咬著我的唇，邊給我回憶：
「當時你傲嬌做作的樣子可愛死了。
「我就在想，你哭起來是甚麼樣的。」
我無力回想細節。
但是忍不住控訴他：
「你這人道德有問題，未經允許爬我牀，還一爬就是一年。」
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沒的，我就來氣。
沈遲的聲音自帶蠱惑。
輕咬著我的脖子。
「寶寶，你真誤會我了。
「我們的第一次，你明明是醒著的。」
我瞬間驚醒。
幹巴巴地說：「所以，你是故意的？」
他「嗯」了聲，身體認真做事，但是嘴也在回應：
「我以前只是單純抱著你睡覺，頂多——
「就是親一下，摸一下。
「那晚，我看出了你在裝睡，所以想試探一下，得寸進尺，想著，你要是討厭我，就會睜開眼推開我。」
我哪兒敢啊。
我都怕就算是拒絕了，還是推不開。
沈遲抱著我笑。
「可是寶寶那晚好配合，一點都不抵觸我。
「我好開心。
「所以才確定，你是喜歡我的，至少身體是。」
我害羞得說不清話。
「你你……強詞奪理！哪有，我真睡著了。」
沈遲換了個姿勢。
「騙子。
「那晚你的身體可是一直順從——」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讓他別說了。
男人眼裡含笑，就喜歡看我現在這副樣子。
我氣不過，忍無可忍。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祕密。
「其實，我能聽到你的心聲。」
說來也奇怪，自從跟沈遲的關系近了後，幾乎沒怎麼聽到他的心聲了。
就好像，這個金手指是為了撮合我們才突然出現的。
沈遲手速慢下來。
臉上並沒有出現我期待的表情。
而是意味深長地道：「那你現在聽聽，我想做甚麼？」
我傻傻地照做了。
還別說，真聽到了。
男人目光炙熱。
【想，讓他哭。】
靠。
我瞬間要從浴缸裡站起，動靜過大，水將地面都淹沒了。
但是，沒成功。
因為門被鎖了。
就在我急忙想要開門時，身後的男人不緊不慢光腳走過來。
「跑甚麼，寶寶。
「今晚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認錯。」
……
淩晨三點。
我哭到發不出聲音。
沈遲依依不舍地，「寶寶願意原諒我了嗎？」
我說不出話，只得驚恐地點頭。
城裡人道歉都是用這個方式嗎？

19
和沈遲廝混了一個星期後。
我後知後覺想到一件事。
Ṫũ³晚上，寢室裡熄燈後好久，嚮起其他舍友的鼾聲時，牀簾被人撩開。
沈遲輕車熟路地爬上來。
一進被窩就開始動手動腳。
這次我可沒順著來。
還有正事呢。
吃癟的男人一臉欲求不滿。
「這不是最大的正事嗎？」
我氣笑了。
一天都是做做做，怎麼不做死你呢！
「你為甚麼不問我，要不要做你男朋友？」
親也親了，抱了也抱了，做也做了。
卻還是普通的舍友關系。
這像話嗎？
沈遲心虛地低下頭。
「我忘了。」
氣得我將人推下去。
動靜很大，小黑被吵醒了，揉著眼睛問沒穿衣服的沈遲：
「你在幹嘛？」
後者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不好意思，睡不著，做了會兒俯臥撐。」
我單方面和沈遲冷戰了。
他的態度有很大的問題。
轉眼間就到了一個特殊的日子。
沈遲的生日到了。
早上時小黑就在問：「你到時候送甚麼？」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送毛，他都沒有邀請我。」
沈遲這幾天都請假了。
我早就把他拉黑了。
所以真的是好幾天沒聯繫了。
連續吃了這麼多天葷的，一下子素下來，怪不適應的。
晚上，小ƭṻ⁴黑去參加生日宴。
我借口要睡覺，連門都懶得出。
氣著氣著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被親醒的。
「沈遲？」
人被他抱在懷裡。
是在車上。
他「嗯」了聲，又動情了。
還有司機呢。
我推了下，沒推開。
好吧。
半個小時後。
嘴都快麻木了。
男人終於肯放過我。
「你怎麼來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這個點差不多該切蛋糕了。
男人把玩著我的手。
「來接你。」
我抽出手，生氣地轉過身：「不去。」
狗男人。
沈遲也不氣，只是咬了下我耳朵：「不答應的話，我就在這裡對你做壞事。」
他好流氓！
怕了還不行嗎。
生日宴是在一個莊園。
我感嘆，有錢真好。
只是，一路走過去，沒人不說，燈光還暗暗的，看不清宴會的全貌。
我扯了扯男人的手。
「你人緣這麼差嗎？都沒有人來給你過生日。」
他淡淡笑著，沒反駁。
「嗯，所以你要對我好點嗎？」
想得美。
走到最中間的位置時。
「蘇繁。」
「嗯？」
男人突然松開我的手。
下一秒，燈光全部亮起。
氣球升空，煙花綻țų³放，我們身處在紅豔的玫瑰花海中。
一群人拿著仙女棒跑出來。
我還獃愣著。
只見沈遲單膝跪地，拿出一枚戒指。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一來就玩這麼大？
過生日是假的，求婚才是目的。
很久以後，沈遲說，其實這場求婚他籌備了半年。
在此之前，一直在等我給他個男友的名分。
但是一天天過去，見我一直沒有想要負責的意思。
他就主動出擊。
討要身份怕我嚇跑了。
幹脆，直接求婚。
我不服了。
ƭű₃翻身鑽進他懷裡。
「那要是我拒絕你的求婚呢？」
這人是哪來的信心，就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他？
婚後多年，男人自覺承擔家裡一切事務。
做飯、做家務、暖牀，一樣比一樣做得精。
人夫感越來越強。
他垂下頭，親了親我。
「沒信心。
「不過我有的是耐心，你拒絕了，我就再求，纏到你答應為止。」

20
沈遲撒謊了。
他甚麼都有耐心，唯獨在蘇繁的事情上。
如果那晚蘇繁要是沒答應，他真的會強制性走完程序。
屆時，結婚證一落實，人就跑不了了。
21（沈遲番外）
說來沒人相信，我對一個男人一見鐘情了。
那人還是我哥的情敵。
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心裡想，這人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完全長進我心裡了。
第二眼，我開始想歪了。
他嘴真能說。
以後要是吵架了，完全占據優勢。
不過，來軟的我不會，硬的擅長啊。
他叫蘇繁。
第二次見面，我確實沒想到，我們會是舍友。
他好熱情。
給我倒水，給我糖吃，還關心我晚上有沒有牀睡。
他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蘇繁不知道，拉著我睡他的牀時，我已經連負責的話都想好了。
但是在沒弄清楚他是不是直男前，我還是沒敢輕舉妄動。
意外也隨之而來。
因為睡著一張牀，我看到他和秦雨的聊天。
他在說自己的理想型：
「我喜歡那種對我愛答不理的，最好是脾氣不好, 但是惹急了就來強制愛。
「討厭黏人的, 我玩不了幾天就膩了, 所以以後不打算交男朋友，只親只摸只睡，在一起個把月就物色下一個, 大家各取所需，給名分可不好，麻煩事一大堆。」
那晚, 我心都涼透了。
使勁擦了擦被蘇繁不小心碰過的唇。
不行。
我要化被動為主動。
於是，第二天，我對蘇繁的態度來了個大反轉。
不許他靠近我。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委屈得快要哭出來。
「沈遲, 你怎麼了？」
後面的好幾個晚上, 我都夢到了這個場景。
夢裡的他喊著我的名字。
在求我快點。
第二天, 我故意惡狠狠地對著他說：「不許叫我名字。」
因為他一叫，我就受不了。
蘇繁被嚇到了。
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但是眼裡是不加掩飾的興奮。
我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下。
他居然真吃這套啊。
我開始變本加厲。
蘇繁很喜歡喝牛奶。
他不知道, 當他嘴唇沾著奶漬看向我時。
我都想，怎麼搞髒他。
這個想法很危險，且越來越不受控制。
於是，我不許他在我面前喝牛奶。
蘇繁對我的態度冷淡下來。
我心裡不舒服。
但是更多的是氣。
因為我已經連續撞見好幾次操場上他被要微信，有男有女, 來者不拒。
蘇繁很受歡迎。
在我們這個圈子有一個小群。
蘇繁是被討論得最多的那一個：
【不敢想象這小子要是彎的會怎麼樣, 得饞死我。】
【樓上的別想了，人家純直，我可是看到他跟一個女生手挽手, 兩人關系親密極了, 我原本還不信邪，去告白，他說已經有女友了。】
【哈哈哈，你確定不是自己長得太醜, 蘇繁故意這麼說的？】
我將那幾人都踢了。
煩。
蘇繁是直男這個事情確實打擊到我了。
其實一開始看到他和秦雨手牽手出現在哥哥的相親宴上時，我就挺失落的。
魂不守舍回到寢室時, 看見蘇繁正在幫我洗早上換下來的內褲。
我連忙搶回來。
「不許碰我東西！」
蘇繁無辜看著我：「我只是想促進一下我們的關系。」
促進關系做甚麼？
親？摸？做？
然後分分鐘膩了, 不對我負責嗎？
不行。
我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蘇繁反抗過。
被我按在牀上。
忍著生理反應威脅：
「敢越界一條，我就弄死你。」
是另外一種死法。
他開始怕我了。
對我敬而遠之。
就連說一句話都難。
我有點難過。
無時無刻不在想他。
光看著還不夠。
所以, 每晚都在等他睡著後, 偷偷爬上他的牀。
最開始, 我很克制, 連手都不敢牽。
後來，我難以忍受。
開始放肆。
有一次玩過頭了。
聽到早上起來在洗臉的蘇繁自言自語了一句：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嘴老是疼。
「大腿根經常發酸, 還有好幾個紅痕。」
我緊張到手心冒汗。
好在, 小黑說：「現在天氣熱，上火了吧，你腿上十有八九是蚊子咬的, 小心點，牀簾弄嚴實點，別讓不該進的東西進來。」
蘇繁信了。
我狠狠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