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虞

喪夫後,我被接回宮中寡居。
當寡婦也沒甚麼不好,只是最近宮中……很怪。
這日,我捏著晨起濕透的小衣,揉了揉酸脹的腰。
耳邊倏地炸起一聲驚雷。
【我嘞個男主十八猛如虎啊,自從把皇姐接回宮後,做手工活都磨出火星子了。】
【男主搞快點啊,姐夫正在快馬加鞭趕回來了】
【別急!區區夾心餅幹……】

1
我從她們的交談中得到了兩個消息。
第一,男主似乎是我的皇弟,當今天子,江妄。
第二,我的駙馬陸霽居然沒死。
最為炸裂的是,江妄他他他……對我存著見不得人的心思。
區區夾心餅幹?
陸霽一人我都應付不來,兩個……會死的吧?

2
晨起洗漱過後,我揮退眾人。
我的貼身宮女雪衣迎上前,見我雙手捧著濕漉漉的小衣發獃,雙頰一片坨紅。
她接過我手中的小衣。
「公主,交給奴婢來處置吧。」
我已成親三載,面對這種事早沒了未出閣時的羞赧,坦然應道:「好。」
「只是近來風大,公主的小衣已經被幾陣風刮得所剩無幾,怕是要重新做一批。」
雪衣的話剛落下,眼前的小字再次出現。
【男主別偷了,再偷皇姐就沒得穿了】
【笑死你怎麼知道男主巴不得不穿,男主那是不想還嗎,是都壞掉了,根本還不了一點】
【要是皇姐知道男主每晚趁她熟睡,都拿著她的小衣站在牀前釀釀醬醬……】
【新來的,被你們這群大黃鴨頭震撼了,這本居然是背德文學,刺激】
我從未想過,親手帶大的皇弟江妄會是一個這麼……的人。
本宮乃當朝長公主江照虞。
與當今天子江妄,是先皇留下唯二的子嗣。
父皇子嗣單薄,我為早逝的元後所出,而江妄卻是由冷宮宮女所生。
江妄被藏得很好,直至三歲生母病逝時才被發現。
彼時我師從名師大儒,才名冠絕天下。
江妄被送到我宮中時,還是個小啞巴。
我教江妄讀書寫字,乃至同吃同住,是宗室人人稱羨的血脈親情。
就連太傅都說,我與江妄除卻容貌不像,舉止氣質簡直如出一轍。
江妄如同另一個我。
自那之後,父皇纏綿病榻多年,臨終前,他召我入宮,留下兩道旨意。
第一道是令江妄承繼大統,封我為鎮國大長公主攝政的旨意。
另外一道須至江妄親政之時再由我親手打開。
江妄十六親政,今歲十八。
那道聖旨在我手中擱置了兩年。
我心中還未下決斷……
偏生江妄這時出了岔子。
一時間腦中思緒如麻,不自覺呢喃出聲:「江妄是何時對我生出這等心思的?」
【皇姐還不知道江妄在她成親那天,在洞房外自虐聽了一整晚吧,自卑陰濕小狗自虐是誰的 xp 我不說~】
【何止,倒霉姐夫的畫像被男主當成箭靶射成篩子了都,本朝第一醋帝不是浪得虛名的】
【難怪皇姐剛死了老公,男主就歡天喜地,就差敲鑼打鼓把人接回宮,還美其名曰防止睹物思人。】
【果然男主最後能上位,全靠他又爭又搶】
不敢睜開眼。
我怕是我的幻覺。
當初父皇命我攝政的聖旨,那幫迂腐的老儒在金鑾殿上血諫。
為首的宋大人鬧著撞了三回柱,已經足夠令人頭疼。
這回要是被朝中那些老古板們知道。
我的一世清譽不僅保不住,還得被當成禍國妖孽處死。
更何況陸霽的死,背後還有江妄的推波助瀾。
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斷了江妄的心思。

3
姑母昭錦大長公主下的請帖恰好合了我的心意。
我火速趕往宮中的鬥武場。
落座時,一場比武恰好進入到如火如荼的境地。
數名打著赤膊的禁衞在場上搏鬥,精壯結實的身軀纏鬥在一塊。
黑與白交織。
精瘦與壯碩相映。
露出一張張英氣俊朗的臉龐。
姑母懶散地倚在看臺最好的位置之上,身旁兩名俊朗的男子侍奉在側,三人打得火熱。
見我來,她伸手推開身側的結實腰腹。
「阿虞來得正好țú₂,這些都是本宮精心挑選的健碩男子,雖然你那不爭氣的丈夫死得早,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從中選一批放身邊既可當護衞,也可供你消遣作樂。」
我一改前幾日的推拒,爽快應下。
「姑母的眼光自然是頂好的,阿虞定不辜負姑母所望。」
「這就對了,我們女人就是要看這些才有力氣討生活嘛!」
認真觀摩了一會比武後,我開始在臺上的一群男子中細細挑選起來。
「紮著靛青色腰帶那個,肩寬腰細,還有這個紮黑色腰帶的,腰腹有勁……」
「那個倒是有幾分像你的亡夫陸霽。」
「嗯嗯……」
忽略陸霽生死不明這一條,守寡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我一邊挑,一邊和姑母快樂地交流心得。
剛想開口說當替身也不錯。
明黃色的衣袂如同幽魂般晃進我的雙眼。
「朕倒是覺得皇姐看走了眼。」
江妄不知何時站在了我面前,聲音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少年天子一身龍袍,玉琢般精彫細琢的面孔暈染上幾分薄怒,無端生出一股冷峻威嚴的氣勢,叫人看上一眼就心生畏懼。
合該是我精心澆灌出的作品。
我哪裡不知道江妄是來砸場子的。
此時故作無辜,一雙杏眼瞧向江妄:「本宮選幾個合心意的可人兒,何時也要陛下掌眼了?」
「況且這個時辰,陛下不是該在勤政殿,和大臣們商議ƭüₖ朝中大事麼?」
【姐寶別刺激他了,男主原本還在跟糟老頭子們開會,一聽你在選妃,眼巴巴地跑過來一看,覺得天都塌了】
【皇姐還是悠著點吧,男主表面小事一樁,其實背地裡*死你的心都有了】
【姐寶還不知道她多看一個男人一眼,狗皇帝的寢宮就多一樣存貨,嘿嘿嘿,今天會是緬鈴還是西洋鏡呢】
【樓上的收收口水】
這些小字越說越過火。
我咽了咽涎水。
江妄好歹也是我一手帶大的。
想上我的榻?
他還真有這狗膽不成?
突然給自己氣笑了。
我瞪了江妄一眼:「陛下最近前朝事務不忙?」
江妄從我態度的巨大轉變中反應過來,眸中淚光閃爍,委屈巴巴:「忙。」
他抻抻衣袖,不經意露出凍得發紅的指節。
這招苦肉計,還真是跟小時候不想讀書練字時一副德行。
可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對著小江妄心軟的我了。
我無情地拂開不知何時與江妄糾纏在一起的衣袖,嗓音冷淡。
「既如此,那便各回各宮吧。」
【男主黑化進度+10%】
【皇姐走的時候還把新寵們帶上了,真是不管男主死活啊】
【我要充會員一鍵快進到江妄醋(獸)意(性)大發!】
我當著江妄的面,帶走了新寵,心裡還盤算著在他宮中塞幾個眼線。
江妄有佳人在側,就不會天天想這檔子事了。

4
用完晚膳,太醫署的人按例端來安神湯。
我剛端起準備一飲而盡,眼前小Ŧŭ²字再次亮起。
【男主還有三秒到達戰場。】
手中動作一頓。
默數三秒。
江妄沒出現。
這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我留了個心眼。
淺淺抿一口。
剩下的全便宜花盆了。
緊接著按部就班地洗漱,和衣躺下。
我在榻上躺了很久。
久到我昏昏欲睡之際,窗戶被推開的細微嚮動驚醒了我。
一縷熟悉的龍涎香順著風在殿內四處逸散。
我緊緊閉著眼裝睡。
江妄翻了進來。
這小兔崽子究竟想對我做甚麼?
我又等了很久。
溫熱濡濕的吻落在我的鬢邊時,我嚇得險些瞪大雙眼。
緊接著是鼻梁,嘴唇……
江妄的鼻息也愈發滾燙,與我的肌膚相接的瞬間,激起陣陣戰栗。
「阿姐,別不要我……」
「你是我的。」
他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又一口。
「只能是我的。」
江妄重重碾過我的唇齒,如同夫妻之間做著最耳鬢廝磨的事,口鼻之間的氣息被狠狠掠去。
直至瀕臨窒息,我如同一條瀕死的魚,開始拼命掙紮。
下意識伸手抵住江妄的臂膀,想要推拒。
卻被他反手桎梏。
他急促的笑了聲。
江妄蹭了蹭我的頸側,犬齒輕輕抵住我的耳垂。
似蛇的尾巴緊緊纏繞獵物般,濡濕的觸感令人渾身戰栗。
「阿姐,你跑不掉了。」

5
【啊啊啊啊啊這是我能看的嗎?不會被查水表吧??】
【你們到底查不查?不查我來查!】
【阿姐的膝蓋再往上一寸,隨機觸發男主爆炸按鈕】
我的小腿無意識抬了抬,猛地觸及江妄的衣料。
一片炙熱。
成婚三年,我怎會不知道這是甚麼。
雙頰轟的熱起來。
我偏頭,狠狠錯開肌膚相觸的、分外旖旎的臉頰,低聲罵道:
「江妄!你無恥!」
我的Ṱũₖ罵聲顯然無法抵抗江妄的動作。
「阿姐,我還有更無恥的,要看嗎?」
不。
我不想。
滾字剛到嘴邊,我突然變了主意。
「好啊~」
我勾住江妄的衣角,輕輕碰上,一觸即離。
引得耳邊的喘聲更重幾分。
趁他晃神之際,迅即抽出了被桎梏的手。
我揚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
手頓時火辣辣地疼。
江妄趁機與我十指相扣,一個吻落在手背。
驚悚。
非常驚悚。
他把我的手帶到另一側臉,親暱地蹭我的掌心。
「阿姐,這邊也要。」
我終於忍不了他這幅死樣子。
略一抬手動作。
江妄剛剛還堅硬如鐵的身子立刻軟倒在地。
兩名暗衞悄無聲息出現在榻前,將人扛豬似的扛起,利索抬走。
【???這麼快,男主是不是不行,我還以為起碼得七天七夜呢】
【剛剛殿內視角怎麼黑屏了,有甚麼是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數據黨分析下,男女主好像沒 do,男主只進去了一炷香不到Ṱũ₁,讓我們把江妄不行打在公屏上】
【以我閱皇多年的經历看,阿姐好像也有點病嬌啊,這一家子指定都不簡單……】
看來她們那邊看不到我和江妄之間的親密。
我松了口氣。
但旋即發現,身上新換的小衣再次被浸透。
加上一番動作,變得皺皺巴巴,可憐極了。
我摸出最後一件小衣換上,深深吸了口氣,闔眼。

6
翌日一早,江妄身邊的大太監便來稟告。
江妄病了。
「陛下這病來勢洶洶,太醫令說了,陛下許久不曾生病,如今這一場來勢洶洶,要好生靜養。」
「陛下口諭,朝中之事繁重,怕是要如從前一般,勞煩長公主了。」
怎麼會?
昨晚明明還血氣方剛……
想到待會朝臣的反應,眼皮重重一跳。
江妄親政之前,朝中事務一應由我處理,光是每日勤政殿裡的奏折都能堆成一座山。
「各位大人已經在勤政殿等候多時,請長公主殿下移步。」
再想到從前攝政時,每每與眾大臣商討國事,免不了一番唇槍舌戰的場景。
我不禁伸手按住漲疼的太陽穴。
來到勤政殿。
很好,見了我就鬧著要撞柱的宋大人告假了。
目光掃過四處,殿中侍奉的人,也與兩年前別無二致。
大太監察覺到我的目光,笑著道:「陛下念舊,身邊的人都用慣了。」
桌上筆墨按照我的習慣擺放整齊。
我徑直走向龍椅坐下。
腳下傳來溫熱的觸感。
軟軟的。
身子陡然一僵。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桌案之下。
【啊啊啊這絕對是我見過最有心機的男主,昨晚回去之後手工活都做出火星子了,還泡了半宿冷水,就為了讓阿姐心疼,多跟他說幾句話】
【何止,男主為了見皇姐一面,發著高熱還親自布置筆墨布置了半個小時,怕她發現不了他生病,最後還委屈巴巴地躲在桌子底下裝可憐】
【樓上段位還是太低了,這種小妖精躲在辦公桌下面的戲碼放在停車場裡是會被狠狠蹂躪的,男主臉上妥妥寫著 going,智齒皇姐狠狠滿足他!】
【就這個年下養成系爽!!!皇姐搞快點,我們大女人不能說不行!】
【樓上的大黃丫頭們收收口水】

7
紫檀案下,江妄微微仰頭,白瓷般精心彫琢的玉面暈染上緋紅,雙目水汽氤氳。
不像英姿天縱的少年帝王,倒像勾欄瓦舍裡的貌美清倌。
我抬頭望了一眼下方等候多時的眾大臣,脊背僵硬。
暗暗心道江妄瘋了。
戶部尚書王大人手持笏板,踏一步上前。
「殿下容稟,江州河道疏浚之事耗資甚巨……」
我用鞋尖抵住,微微發力,想同這只兔崽子拉開距離。
腳腕卻反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
隔著上好的織金緞,滾燙的體溫源源不斷傳來,似烈火灼燒。
不斷提醒著我江妄的存在。
我心中惱怒,面上卻不顯。
「依卿所見,又該從國庫撥出多少銀兩,分由誰人之手?」
工部之人不忿,也爭著上前辯駁。
「臣有異議!」
兩方你一言我一語,拉鋸正酣之際。
一雙大手探進我的裙擺。
皮膚一涼。
我猛地低頭,就見江妄朝我腳腕上系了一條腳鏈。
稍作動作,腳鏈上的鈴鐺隨之發出細微聲嚮。
【這個視角雖然刁鑽,但這條紅瑪瑙腳鏈好澀,我先舔屏為敬】
【男主的行為好像小狗圈占領地,只要打上自己的標記,姐寶就永遠都是他的所有物】
【我悟了男主的座右銘:又爭又搶,應有盡有。你小子真是演都不演了】
我原以為江妄對我的種種出格之舉,源於舐犢之情。
可這些小字告訴我不是。
江妄對我,是男人對女人的感情。
不是親情。
是占有。
踩在江妄大腿上的雙腳僵在原地。
他卻徑直伏在我的膝上,仰頭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瞧我。
想抽他。
但又從這張臉上讀出滿臉委屈。
我無奈伸手,壓下毛茸茸的一顆頭。
江妄沒再動作。
眼見下方幾人的唾沫星子快要飛到桌案上,我的腦子飛快思索著合宜的對策。
和大臣們你來我往地拉鋸。
一炷香過去,竟也感受了江妄的存在。
直到桌下傳來咚的一聲悶嚮。
滿堂寂靜。
江妄不知何時,已經燒得暈厥過去,栽在龍椅邊上。
禦前大太監祿喜聞聲,上前一探,險些繃不住驚恐的神色。
我擺了擺手。
「怎的讓陛下新養的貍奴跑到這裡來了,提點侍奉的宮人仔細些。」
祿喜反應過來,認了錯。
「退下吧。」
屏退眾人後,我才把江妄從桌案下提溜出來,命人安置在寢殿。
召了太醫診治。
確診風寒後,我認命般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折,深深嘆了口氣。
父皇說得沒錯。
江妄的確不是做皇帝的那塊料。

8
新科放榜後,朝廷照例於曲江池畔設宴,天子親臨,賜禦酒施恩。
我坐在牀邊,感受到江妄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恨不得把鞋底子抽他臉上。
此等宴飲,向來是籠絡士人的重要時機。
新帝根基尚淺。
作為明面上的手足至親,我們二人榮辱相系。
緊趕慢趕批完奏折,我匆匆換了一身朝服去赴宴。
一入場,那群小字又如溪流湧動。
【姐寶今晚的妝造真好看,像一塊香香軟軟的櫻桃小蛋糕,一入場就吸引了不少心動男嘉賓的目光,讓我看看男主在幹甚麼?居然在睡覺,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女鵝就是在這場宴會上被下藥的吧,還被設計和年逾四十的狀元郎進了一間廂房,雖然男主來得及時但這頓飯大火猛炒了三天三夜】
【我去,你們紙片人下料就是猛】
看見下藥二字,我眸光一凜。
天子賜宴,一應用具由禮部包辦,按理說不該有人能得手。
我讓雪衣去取常用的酒具。
剛落座,便有人迫不及待撞上來。
「長公主年輕守寡,我等實在不忍。殿下莫嫌老身多嘴,先駙馬去得突然,膝下又無子嗣,這鎮國長公主府總不能後繼無人。依老身之見,狀元郎出身清白人家,家中妻室早亡,又素有孝悌賢名,堪為良配。」
我淡淡瞥了壽安王妃一眼。
父皇在位多年無嗣,生出過傳位於胞弟壽安王的心思,可惜天不遂人願,半路闖出了江妄這個唯一的皇嗣。
父皇駕崩後,壽安王妃心生不忿,時常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
我倏然笑道:「壽安王妃如此鐘意狀元郎,本宮便做主賜了這門婚事,不知王妃屬意將府上哪位千金嫁予這位如意郎君?」
話畢,壽安王妃身後幾位年輕女眷臉色煞白。
她本人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狀元郎自,自是與長公主殿下極為般配。」
我的目光在人群裡梭巡一圈,才堪堪找到容貌平平的狀元郎。
「徐卿,你怎麼看?」
徐季似是沒想到我能認出他,神色一怔,隨即跪地叩首。
「長公主天潢貴胄,臣自知出身微末,從未肖想過此等不忠不仁不義之事。」
徐季借此大表衷心。
我滿意頷首,賜酒施恩。
壽安王夫婦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雉雞一般,臉憋得赤紅,窩囊得不敢再發一言。
【女鵝好聰明,對付這種討厭的親戚就要不留情面,殺他個片甲不留】
【前夫哥怎麼還沒出現,家都被偷了一茬又一茬了,原配黨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只有我註意到探花郎真好看嗎,不愧是作者嚴選的男配之一,原著裡是這麼寫的,形貌昳麗,目若朗星,令人瞧一眼便心馳神之】
我下意識尋找探花郎裴璵的面孔。
那人避開人群,獨坐在角落裡斟酒。
看起來是個性子冷僻的。

9
筵席散後,我回了宮外的公主府。
為了防有人行不軌之事,我不止滴酒未沾,連糕點也沒碰幾口。
可那藥,竟是下在我新佩戴的香囊之中。
坐上馬車不久,身體內部驀地出現微妙的異樣。
須臾間就燒得我渾身滾燙,燥熱難耐。
好在公主府路程不遠,我又命人清退了府裡的下人,派人去宮中請太醫。
在淨房泡了會冷水,感到消退些許,我才回到房中。
【女鵝快看,你房間裡有個男人】
【我本來想看看是不是男主的,結果全是馬賽克】
【急急急,姐寶小心點,萬一是壞人呢】
榻上居然有個被扒光了用繩索捆著的男人。
我將人翻了個面,露出一張俊秀白皙,滿面潮紅的臉。
竟意外地有些眼熟。
是探花郎裴璵。
他雙手雙腳都被死死捆著,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仿佛我是甚麼強奪民男的惡人。
他似乎也忍得辛苦,額角青筋暴起,耳根紅得幾欲滴血。
卻還要咬牙彰顯自己的氣節。
「長公主又如何?」
「我裴璵絕不從你!」
我的目光游移向下。
裴璵這人,處處都生得極好。
他註意到我的目光停滯之處,臉上悲憤更甚,掙紮得更用力。
我抬手掐起他的下巴。
欣賞他臉上的屈辱、憤恨與不甘。
「探花郎不如先想想自己在朝中得罪了甚麼人。」
「免得連坐了本宮一身清譽。」

10
房門驟然被推開。
「你們在做甚麼?!!」
身後傳來江妄咬牙切齒的聲音。
江妄用力攥住我的手腕,眼眶泛紅。
「讓朕看看是哪個狐媚子。」
裴璵廢了好大勁才將臉貼著牀褥藏住,一臉羞憤地被江妄翻出來。
「阿姐,為甚麼他都可以……」
而我不行?
【寶寶你行啊,你可太行了,誰家男主連正房身份都沒有的,只能暗地裡偷偷咬著被角發瘋】
【江妄你皇姐不~要~你~嘍~~~(擺手)】
【裴璵:so?我也是你們 play 裡的一環嗎?誰來管管這個貌美探花郎,他好像要碎了】
【嘿嘿,破碎小狗和發瘋小狗我都愛~】
【警告!警告!男主江妄黑化值 100%!即將觸發支線——不可描述的三天三夜】
江妄眸色猩紅,如同一只炸了毛的惡犬,眼底卻盛滿破碎。
我生怕他發瘋。
火速捂住江妄的嘴,堵住了後半句。
「江妄,你清醒點。」
我暗暗警告他後,趕緊招呼暗衞把裴璵帶出去,讓太醫先診治。
免得公主府多出一條人命。
屋內少了個人,我松了一大口氣。
體內不久前被鎮壓下去的那股火再次燃起。
屋內有些熱。
我難耐地扯開了衣領。
轉頭才驚悚地發現,我忘了還有江妄這個大麻煩。
江妄朝我步步逼近。
一個帶著怒意與醋意的吻撞上我的唇瓣。
我吃痛悶聲,卻激起更激烈的掠奪。
滂沱驟雨般急促,悶得人喘不過氣。
【???怎麼突然黑屏了,有甚麼是我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補藥把讀者關小黑屋啊,我褲衩都飛了你居然給我看這個?】

11
帳外燭光搖曳。
江妄眼神兇戾,在他撕碎我最後一件小衣後,猛地挨了我一巴掌。
目光隨即變得清澈,像是攪動了一汪深邃冷冽的泉。
毛茸茸的頭蹭著我的頸窩,像一頭失去安全感的幼獸。
「阿姐,你親親我,好嗎?」
「滾。」
「阿姐,姐夫他到過這裡嗎?」
「……」
地上傳來一陣重物落地聲和男人的悶哼聲。
……

12
和江妄在一起廝混的這三日,我每日天不亮就動身去上早朝,回到府裡就被拉進寢房。
我扶著腰,惆悵望天。
日日反思著自己對江妄的教導,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
就在我長籲短嘆之ťù₉際,眼前熟悉的小字又開始沸騰起來。
【來了來了,姐夫還有十裡到達京城。】
【期待修羅場,要是姐夫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被自己最信賴的小舅子偷家了,不知道是甚麼表情】
【放心吧,原著裡的陸霽可是男德班班長,老皇帝親自給最愛的寶貝女鵝選的女婿,一輩子的忠犬,養個外室算甚麼,就算老婆不要他了也會跟狗一樣貼上來的類型,九族嚴選女鵝值得擁有!!】
【課代表總結一下,江妄,一款將自己打造成狐媚子做派的外室男主】
【突然期待忠犬和狐媚子在雄競修羅場裡能擦出甚麼火花,好奇皇姐會選誰】
【區區兩根,我們大女人當然是選擇全都要!】
看著這些愈發孟浪的話語。
我不忍直視,只能扶額。
陸霽快回來了,江妄不能留。
我轉身回房,想把江妄哄回宮中。
房間裡卻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無。
江妄回宮了。

13
自從江妄回宮後,與公主府便斷了聯繫。
起初我也樂得清閑。
畢竟江妄那股黏糊勁,換了誰來都招架不住。
直到江妄身邊的人匆匆來報。
江妄失蹤了。
禦前大太監冷汗涔涔,雙腿止不住哆嗦:「陛下七日前微服私訪出了城,只帶了暗衞隨行,前幾日還會每日遞消息回宮,可最近三日全無音訊,奴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立即讓手下的人去查江妄的蹤跡,順道給陸霽遞了消息。
最後的線索斷在了漠北邊境。
江妄身邊的暗衞在遭受一批又一批的截殺過後,無一幸存。
事態頃刻變得嚴峻。
我讓人將消息按下,皇帝失蹤的消息卻還是悄悄走漏了出去。
一時間京城人心惶惶。
我當即以雷霆手段處置了宮中的一批眼線。
漠北人把江妄的首級掛在了邊境城牆上,消息很快傳入京城。
朝野震蕩,以宋大人為首的文臣一致主和,力推先皇胞弟壽安王繼位,向漠北諸部許諾歲貢求和。
負責守衞皇城的禁軍也在這時候倒戈,其首領站隊壽安王。
我這個手握攝政大權的長公主被圈禁在府中,壽安王一派特地加派了人手嚴加看管。
整個公主府被圍得固若金湯。
陸霽便是在這個關頭潛入公主府的。
燈火被碩大身形擋住,屋內頓時黯淡不少。
陸霽身形頎長,肩寬背厚,因領兵晝夜疾馳趕赴京城,甲胄沾染了不少塵土。
「殿下,臣來遲了。」
黑金玄鐵鑄成的虎符被陸霽交到我手裡的同時,我也取出了那道塵封已久的聖旨。
流星劃過漆黑夜幕,白晝將至,天光破曉之際。
我手持聖旨出現在了皇宮之中。
壽安王一黨又驚又怒,可礙於我身旁暗衞眾多,手中明晃晃的先皇聖旨,文武百官俱在,他不敢僭越君臣禮法。
禦前大太監當即宣讀起旨意。
旨意其一,昭告天下江妄非皇室血脈,廢黜其皇位。
旨意其二,父皇賜我封號承稷,立為儲君,承繼大統。
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諸卿可都聽明白了?」
這道聖旨如驚雷般落在殿內,霎時間落針可聞。
文臣之首宋大人最先反應過來,七旬老頭難得失態一回,在殿中暴跳如雷。
「區區女子之身,怎配稱帝?!」
「若論正統,本王也不遑多讓。」
壽安王臉色陰鬱,一雙陰戾的鷹眼直勾勾盯著我,眼中寫滿對皇位的貪婪與渴望。
「更何況你一介女流,又是出嫁女,從古至今就沒有出嫁女承繼大統的先例。」
「先前長公主獨攬大權,已是違背天地祖宗禮法之舉,這才引出今日種種事端,實乃國之不幸吶!」
「長公主若是想要皇位,便從老夫的屍體上踏過去罷!」
宋大人言辭激憤,說完便以頭撞柱,當即血濺當場。
我拔過暗衞手裡的劍,一刀了結壽安王。
頃刻間地上鮮血如註。
臉頰也被濺上了溫熱的血。
我笑眯眯地看向其他人,眸光卻淩冽,已然勝券在握。
「眼下朕為唯一正統,諸卿可有意見?」
群臣跪服,高呼萬歲。

14
陸霽的死是我做的局。
從父皇選中他的那一天起,他便心甘情願做我操戈的刃。
江妄是這一局裡唯一的變數。
我派人驗過,城牆上掛的是被易容過的替代品。
父皇命我尋個由頭,殺了江妄取而代之。
我有私心,並不願殺他。
於是我停了尋找江妄的人手。
陸霽在這時走近我的身側。
我放任他溫暖寬厚的雙手箍住我的腰,吻住我的眉心。
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陛下吩咐的事為夫都辦好了,要怎麼犒勞?」
那些小字又出現了。
【當然是狠狠獎勵他啊!】
【天殺的作者,簡介上不是寫著甜文嗎,男主呢?不會真無了吧……男主黨悄悄碎了】
【姐夫的飯也好香,快炒!大炒特炒!作者大大!餓餓!飯飯!】

15
登基後的日子和我從前攝政時沒甚麼兩樣。
若要說有甚麼變化,便是案牘上請求我選秀納妃的折子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傳了上來。
我望著一遝堆成山般的奏折,心中暗暗腹誹。
朕做不到啊!
身邊的醋精發作起來,是朕萬萬承受不住的。
陸霽從城外軍機營上值回來,看到我坐在案前,愁眉苦臉。
他俊毅的面容沉靜,接過宮人手裡的大氅披上我的肩頭。
「陛下的煩心事,不如讓微臣來為陛下排解。」
我心中一虛,急忙合上奏折,訕訕笑道。
「那倒不必了。」
陸霽騎射俱佳,眼力並非常人可比,自然看到了奏折上的內容。
他卻甚麼也沒說,一副賢夫良父的糢樣。
「那今晚陛下早些歇著吧。」
我剛想應好。
轉頭整個人已經離了地。
寢殿內帷幔輕輕晃動,我攬著陸霽的脖頸,試圖保住自己的小衣。
殿內四下無人。
陸霽這才開始與我說起知心話。
粗糲的手指勾住我背後的系帶,厚繭掃過皮膚,激起一陣戰栗。
他慢條斯理地解下這個結。
「催陛下選秀的帖子都遞到我這裡來了。」
我呼吸一滯。
陸霽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怒意。
陸霽這人我是了解的,這種時候才更加令人摸不著底。
我失笑。
這男人分明醋得厲害,偏偏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嗯,朕明日早朝敲打敲打那群老臣,讓他們收斂Ṫū́ₘ些。」
陸霽手中動作停了下來,呼吸驟然重了些。
「你知道我想聽的分明不是……」
我直接俯身,用吻堵住他的嘴。
「我心悅你。」
陸霽眉眼倏地舒展開,露出青年少有的青澀。
「我心亦是。」
……
饜足過後,陸霽擁我入懷,嗓音帶了些啞。
「父皇說,皇後要大度。」
「臣懇請陛下,早日廣開後宮,選秀納妃。」
我哽住。
父皇啊父皇,你到底把陸霽給我調成甚麼樣了。
「愛卿當真如此大度?」
空氣凝滯片刻。
陸霽不語,只是一味地幹活。
第二天上早朝時,朕困得眼淚都要掉到地上了。
吃醋的男人,是真不能惹。

16
我一眼就在姿態各異的秀男隊伍裡看見了江妄。
沉默。
現場陷入了僵滯的沉默之中。
江妄卻猶如失憶了一般,望向我的眼神全然陌生。
我猶豫幾息,還是把人留了下來。
江妄這個廢帝的命,放在外頭還是值不少銀子的。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兔崽子,不慣著又能怎樣呢?
我讓人在宮內找了處清幽僻靜的宮苑撥給他居住。
江妄便老老實實地蝸居在那處院子裡,半個月不出一次門。
我讓從前侍奉過他的宮人鼓動他出來走走。
禦花園碰見時,江妄也同其他人一般見禮,沒有半分熟稔。
入了夜,一道人影卻悄然出現在我的寢宮之中。
江妄站在我案前,咬牙切齒道:「陛下強搶民男又不認,是不打算負責麼?」
我停筆抬頭,無辜道:「朕瞧著愛妃是有些似曾相識。」
裝是吧,我也裝。
江妄氣不過,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一滴又一滴的淚墜到我肩上。
他說回宮那日,他看到了暗格裡的密旨。
江妄說:「阿姐,你不會知道被至親之人捧到天上,再用力摔到泥裡的感覺。」
「我恨你,但我更愛你。」
「出宮時恨,被追殺時恨ẗű̂⁴,發現你不找我也恨。」
「可是阿姐,你怎麼能忍心不要我?」
江妄哭得亂七八糟,埋在我的頸間,偷偷拭去淚水。
我拍拍他的肩,想說些甚麼。
正巧陸霽上完值回來了。
見到江妄的一剎那,他的臉色五彩紛呈。
我賭他多半是後悔開口了。
從前三人相處時,陸霽同江妄不太對付。
陸霽瞧瞧江妄,又瞧瞧我。
最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陛下好雅興。」
說完這句話,也沒有想象中的轉身就走。
陸霽的言外之意,是讓江妄主動走。
二人僵持不下,一直到我用完晚膳,又沐浴完。
依舊在熬著對方,試圖把對方熬走。
見我批完奏折,又打算熄燈就寢。
二人亦步亦趨地跟著進了寢殿。
又為了誰睡龍榻上的位置大打出手。
我困得有些懷疑人生。
索性將兩人轟到外間。
命宮人關上厚重的殿門。
「今夜你們一起睡去吧!」
【江妄番外】
小江妄出冷宮那日, 是一個雪天。
他身上連一件棉服也沒有。
冷風四面八方地灌進他的身體, 冷得骨頭都在打戰。
宮人起初粗暴地拽著他,走在長長的宮道上, 他的腿短, 踉踉蹌蹌跟在後面被拖著走。
在他冷得快失去知覺時, 宮人的腳步卻慢了下來,拽他的力氣也小了很多。
他們帶他邁過一道又一道門檻,終於來到一處如畫的宮苑內。
他被人帶進屋子裡,屋內暖和的炭火頃刻包裹住他的身體。
暖得江妄漸漸紅了眼眶。
宮人讓他喚皇姐,他便喚了。
書案後的少女抬起頭, 看見他,皺了眉頭。
她語氣很輕, 卻將宮人斥責了一頓。
她身邊的侍女把她的狐裘披到他身上。
江妄起初不敢要, 冷宮連柴火都不足, 哪裡有多餘的熱水供他盥洗。
身上髒,恐弄髒了貴人的狐裘。
金尊玉貴的少女說,你喚我一聲阿姐吧。
江妄住進了阿姐的宮裡。
阿姐當了他的啓蒙老師。
阿姐在他眼裡無所不能。
阿姐擅帝王之術, 也會胡服騎射。
上書房裡, 總是充滿父皇與名師大儒對阿姐的誇贊聲。
江妄眼裡沒有嫉妒,只有濃濃的孺慕。
這份孺慕,在孩童的懵懵懂懂到少年的轉變中, 悄悄變了質。
阿姐和鎮遠大將軍之子陸霽定親那日,江妄第一次知曉了自己對阿姐的情意。
江妄起初煎熬、痛苦、迷茫。
他再也不是冷宮裡那個沒有讀過書,未開化的野孩子。
江妄清楚, 他對阿姐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份心思,為世人所不容。
阿姐對他, 只是對尋常手足的親情。
他發現, 阿姐看向陸霽的眼神,總是欣喜的。
阿姐成親那日, 江妄在洞房外, 自虐似的站了一夜。
妒火似要將整個人吞噬,灼得人心口鈍疼。
那夜過後,宮中傳來父皇病危的消息。
不久後,江妄被阿姐推上了帝位。
阿姐留在宮中的衣物,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江妄靠著這些衣物,渡過了許多個寂寥的春秋。
後來阿姐的駙馬在一次意外中身亡, 江妄迫不及待地把阿姐接回宮中。
真好,阿姐又是他一個人的了。
江妄使盡渾身解數, 阿姐似乎都沒能從駙馬的死中走出來。
江妄把阿姐教的計謀都用到她身上了。
得償所願那日,江妄自己在公主府裡找了處牆根蹲著哭了半宿。
直到他觸到了阿姐房裡的機關。
短短的幸福須臾間化為泡影。
江妄想, 他這樣鳩占鵲巢的人, 又怎配妄想得到阿姐的愛。
江妄又恨她,恨她欺瞞,將他傻子似的騙得團團轉。
他出了宮, 一時之間竟覺得天下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京城很快傳來宮變的消息。
阿姐終於坐上了原本就屬於她的位置。
他知道有人一直在搜查他的蹤跡,在某天這些人卻又突然消失。
江妄心中緊繃的弦斷了,阿姐不要他了。
他賭著一口氣,回到京城。
阿姐同十幾年前一樣, 再次包容了他。
漂泊的落葉,回到了紮根的泥裡。
他想,恨又怎樣?
他愛她。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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