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墙脚

和男友打情趣視頻，進行到一半發現對面不是男友。
我猛地將屏幕朝上，慌張質問。
「你是誰？是不是拿錯了陸珩的行動電話？！」
半晌，清冽低沉的聲音傳來。
「這是我的微信。」
我快速掐斷視頻，渾身的血液往上竄。
這聲音……我認得。
是男友陸珩的舍友，祁清越。
那個被譽為 A 大男神，清冷驕矜，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

1
掛斷視頻後，我人都傻了。
重新點開微信，才發現祁清越的微信頭像、暱稱，和陸珩的一糢一樣。
正懵著的時候，陸珩的電話來了。
「蘇梨，剛有點事出去了一下。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嗎？」
陸珩的話語帶著期待，可我已經完全沒了興致。
「我突然有點不舒服，下次吧。」
「怎麼了？要不要緊？」
「沒事，我想睡會兒。」
「好，那你好好休息。」
陸珩掛斷電話前，我趕忙問了一句：
「祁清越怎麼回事？為甚麼把微信頭像和暱稱都換成和你一樣的了？」
「哦，好像是他們在玩游戲。祁清越輸了，要假裝成別人在群裡發表白資訊。」
「這樣啊。」
「怎麼了？你不會是把他當成我了吧？」
「沒——沒有！怎麼會！」
我否認，生怕陸珩發現甚麼。
「那你睡吧，我晚上來找你，一起吃飯。」
「好。」

2
我沒想到，陸珩把祁清越一起帶來了。
「清越剛跟我一起打完球。晚飯一起吃，你不介意吧？」
陸珩走過來，親暱地揉了揉我的頭。
我不自覺看向不遠處站著的祁清越。
一米八七的優越身高，清瘦，高冷，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
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在接通我的視頻後，沉默了將近兩分鐘。
明知道我打錯了微信，也沒有出聲提醒我。
我喊了好幾聲陸珩的名字，他沒回。
當時我舉著行動電話，鏡頭從上到下可以拍到我的全身。
我穿著陸珩給我買的情趣內衣，粉色蕾絲。
印象中，對面似乎有紊亂的呼吸聲傳來。
像祁清越這樣清心寡欲的人，怎麼可能……
「蘇梨，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我光顧著複盤，卻忘記了自己已經盯著祁清越發獃好幾分鐘了。
「好，好啊……」
我趕緊收回視線，努力讓發燙的臉頰冷下來。

3
吃的是大學城邊上的日本料理。
價格適中，有單獨的包間。
陸珩出去接電話的間隙，我有了和祁清越單獨說話的機會。
「那個……下午的事……是我的失誤。不好意思。」
雖然他沒出聲，可畢竟是我打錯在先。
他是陸珩的舍友，抬頭不見低頭見，於是我先給了臺階。
「光線暗，沒看到甚麼。」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緩解我的尷尬，祁清越還是一臉寡淡。
仿佛下午的烏龍根本沒出現過。
「那就好。」
「放心，這件事我會保密。」
聽到這，我松了一口氣。
「謝謝。」
「你也不用在意。」
「？」
「男生看片的尺度，比這大多了。」
「……咳咳。」
他果然看到ẗū́₃了！
祁清越是 A 大公認的男神。
大一入學，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計算機系，是 A 大的一個神話，也是 A 大頂流一般的存在。
因為他不僅成績第一，顏值也稱霸全校。
追他的女生，大概能從學校東門排到西門，再來回繞兩個圈。
可盡管如此，祁清越至今單身，身邊從未出現過半個異性。
人家都說，大神專註學術，對女生不感興趣。
這麼一想，我心裡好受了許多。
「你……喝甚麼？」
情緒緩解後，我望著祁清越空著的杯子問。
「可樂。我自己來ťü³就行。」
見我要給他倒，祁清越伸過手來把可樂瓶接了過去。

4
沒一會兒，陸珩回來了。
三個人的包廂重新熱鬧了起來。
陸珩就是那種所謂的 E 人，外向開朗，有他在的地方，絕不會出現冷場。
不過才進來沒多久，陸珩的行動電話又嚮了。
「不好意思啊，我再去接個電話。」
「沒事，你就在這接好了。」
陸珩一怔，有些為難。
「不太方便，我還是出去吧。」
等陸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後。
可他一回來，就說要走。
「輔導員找我有點事，我得先走了。清越，你等會幫我送蘇梨回宿舍。」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我可不想和祁清越獨處，於是跟著站起身來。
陸珩把我按回原位，「不用不用，點了這麼多菜不吃浪費。」
我拗不過陸珩，只好作罷。
等祁清越吃完，我們一起出了餐館。
從餐館回學校沒多少路，步行也就十幾分鐘。
兩個 I 人，寂靜無聲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我想找話題說些甚麼，可又覺得刻意，於是沒出聲。
不多久，祁清越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正疑惑的時候，他低下頭來，看向我，「陸珩根本不在輔導員那裡，他騙了你。」
「甚麼？」
聽到這話，我一愣。
但祁清越這麼一說，我很快想起了剛才陸珩的反常表現。
說不出來哪裡不對，但就是有些不自然。
「想知道陸珩在哪裡嗎？」
「……」
我怔住。
今晚的祁清越，似乎跟Ţű̂ₒ我印象中的，也有很多不一樣。
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麼多話。
「其實，陸珩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你甚麼意思？」
「跟我來。」
他面色沉靜，卻仿佛帶著某種無聲的魔力。
猶豫了片刻，我轉頭跟上了祁清越。

5
祁清越帶我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一進去，我就看到了背對著我坐著的陸珩。
他懷裡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孩，長卷發被他捏在指尖，曖昧地摩挲著。
「陸珩，你這麼明目張膽約我到酒吧，不怕被你女朋友發現？」
女生問。
陸珩語氣輕飄，滿不在乎，「怕甚麼？我早就膩煩她了。」
女生嘖了一聲，「膩了？蘇梨長那麼好看，你知道多少男生盯著呢？」
陸珩回答：「好看有甚麼用，太裝了，都跟我交往六個月了，連碰都不給碰。」
他湊近懷裡的人，親了一口，「還是我們紫珊好。」
懷裡的女生撒嬌地打了他一下，隨後卻湊上去親他。
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旁若無人。
我站在原地，一瞬間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和陸珩交往半年，他在我這裡，一直扮演著陽光溫柔的貼心男友角色。
是他追的我，在我們交往的過程中，也都是他主動。
就像他說的，六個月了，我們的關系還停留在擁抱和接吻。
因為中間拒絕過陸珩好幾次，所以情人節那天，他送我情趣內衣讓我穿給他看的時候，我還是答應了。
他並不知道，要下定那樣的決心，對我來說有多難。
我明明為他放低了底線，可是他卻並不理解我對這段感情的珍視。
「既然我那麼好，那你甚麼時候和她分手，跟我在一起？」
一吻畢，女生靠在他胸口問他。
陸珩笑笑，「怎麼，這麼著急上位了？」
「你個壞蛋，人家人都給你了，你還把我當備胎，你要是再不快點跟她分了，我也不要你了！」
女生故意嚇唬陸珩。
陸珩捉住她的手，拉到嘴邊親，「寶貝別急，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哄了女生幾句，兩個人又恢複到如膠似漆的狀態。
看到這裡，我全身血液沸騰，頭皮一陣ṭų₉一陣地發麻。
我沒有上去拆穿陸珩的謊言，轉身跑出了酒吧。
走到街上，我才發現自己早就哭成了淚人。
寒風刮過臉頰，生疼生疼。
「蘇梨——」
身後祁清越追上來。
可我馬上制止了他。
「別過來！不要跟著我！」
我憤怒地呵斥了祁清越，然後快步跑開了。

6
我並不想和祁清越有甚麼牽扯。
之前的事情，我已經足夠尷尬了。
他和陸珩是舍友，走得近。
陸珩平日裡怎麼對我，私下裡的那些小動作，我想祁清越都一清二楚。
或許，我在他們整個宿舍，就是個笑話。
是個被陸珩耍的團團轉的小醜。
所以陸珩剛才說去找輔導員的時候，祁清越就已經知道他在撒謊了。
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7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只是走了一會兒，看到另一個酒吧。
正好有兩個穿著精致的小哥站在門口拉人，「美女，我們酒吧新開業，酒水買一送一，美女還能再打個八折，要不要進來玩一會兒？」
平日裡，我看到這種場所，都會躲得遠遠的。
可此刻，我想也沒想就走了進去。
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剛開始入口，烈，嗆人。
可是多喝兩杯，就上癮了。
威士忌喝到第三杯的時候，我整個人便有些意識不清了。
我拿出行動電話，撥通了陸珩的電話。
「陸珩，你在哪？」
我克制著自己的哭腔，不讓陸珩聽出來。
「我……還在輔導員這邊呢。你呢？回宿舍了嗎？」
聽到他的話，我捏著行動電話，眼淚無聲地掉下來。
「嗯，已經到宿舍了。」
「好，那寶寶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想吃甚麼？我給你買。」
「包子吧。」
「好，你最喜歡的豆腐餡兒的是不是？」
「嗯。」
「那晚安，明天見。」
陸珩掛斷了電話，我終於克制不住大哭了起來。
他真會偽裝啊。
怎麼可以，一邊摟著別的女孩子，一邊還能那麼自然地跟我撒謊，對我體貼入微？
在我和他交往的這麼多天裡，是不是已經有無數個瞬間，我還在欣喜他的細心呵護，可實際上，這根本就是他的巧言令色。
掛斷電話後，一個黃發男人上來跟我搭訕。
「美女，一個人啊？」
油膩的笑臉看得我一陣惡心。
「走開。」
我冷臉轉過身。
可對方卻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裝甚麼清純？都到這了，不就等著魚餌上鉤嗎！」
說著，黃毛過來拽我的手，不知道要把我拉去哪裡。
「放開我！」
拉扯中，黃毛扯開了我肩上的衣服，黃毛眼底的笑意更濃。
「砰——」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沖到我面前。
拳頭迎著黃毛的正面打了上去，黃毛捂著鼻子倒在了地上。
「誰啊？！」
祁清越擋在我前面，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黃毛看清楚來人後，頓時沒了氣燄。
「真晦氣！」
他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祁清越轉過身來，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放開我——」
我的胃裡翻江倒海地難受，頭也沉得厲害。
想要掙脫，卻還是被祁清越帶出了酒吧。

8
現在已經過了學校門禁的時間，祁清越帶我去附近的賓館開了一間房。
「不用你來可憐我，你和陸珩，你們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一把推開把我扶進屋的祁清越，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陸珩才是那個混蛋，可此刻，壓抑的情緒發洩，我管不了那麼多。
祁清越走過來，扶住了搖搖晃晃的我。
「陸珩是個混蛋，那你……就打算這麼算了？」
我倚靠著他的身體，維持站立，「你甚麼意思？」
「他騙你，你不想報複他嗎？」
祁清越緊盯著我，眼底仿佛藏著甚麼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腦袋亂得一團漿糊，本能地推開他。
「聽不懂你在說甚麼……」
祁清越拉住我的手腕，將我帶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我腳步不穩，搖晃之間，順勢跌坐在了他的身上。
慌亂中想要起身，卻被他牢牢按住了腰，扣在他腿上動彈不得。
「你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報複他的。」
清冽的木質香襲來，我不由地晃神。
下一秒，就對上了祁清越緊緊盯著我的眸子。
漆黑，寧靜。
卻仿佛藏著一場即將來襲的暴風雨。
我忘記了反應。
卻清楚地感覺到，貼著自己的這具身體，滾燙火熱。
「我可以幫你。」
祁清越的大手從我的後腰繞上來。
我的身體被他向前扣過去，和他貼得嚴絲合縫。
祁清越長得很好看。
五官眉眼精致，組合在一起，更是有種說不出的蠱人味道。
平日裡不細看，只覺得遙不可及。
如今近在咫尺，才知道這殺傷力有多大。
多看兩眼，就會淪陷。
我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一顆心跳得飛快。
祁清越仰起頭，湊得更近。
形狀好看的薄唇，在燈光下嬌豔欲滴。
鬼使神差地，我低頭，親了上去。
我以為，祁清越的唇瓣，應該是微涼的，冷冽的。
就跟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可意外的是，他的唇滾燙。
碰觸到的瞬間，祁清越驀地回吻上來。
我怔住。
卻看到他的眼睛，虔誠地閉了起來。
我的心髒仿佛在瞬間受到了猛擊，意識變得糢糊的同時，也跟著淪陷了進去。

9
酒精的作用，讓我變得大膽了起來。
我解開了祁清越襯衣的扣子。
塊壘分明的腹肌被我按在手下，結實，精壯，和他那張清冷高傲的臉，差別巨大。
隨著我的動作，我感覺到祁清越的喘息加重，親吻我的唇舌，也變得越發用力。
後背扣子被解開的瞬間。
我猛地一驚，意識回籠。
欲望從眼底褪去，恢複片刻的清醒。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註意到我的遲疑，祁清越停下來。
微喘著氣看著我。
祁清越是陸珩的舍友，玩得好的兄弟。
我用祁清越來報複陸珩，好像是個完美的選擇。
他大概永遠也想象不到。
那個幾句話就能被他哄騙得團團轉的乖乖女。
此刻會把他的好兄弟壓在身下，做著他一直想和我做，我卻不答應的事。
猶豫片刻，我重新勾住祁清越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後來，祁清越把我抱起，將我帶到了牀上。
他撐在我上方，眉眼如星辰。
「現在沒機會了。」
滾燙的吻跟著落下來。

10
隔天醒來，天色還早，只有微光從窗簾裡透進來。
我被身後的人摟在身前，大手從我的腰間穿過，親密無間。
回過頭看到那張精致的臉，我瞬間清醒。
都是真的。
昨晚。
我和祁清越……真的睡了！

11
在祁清越還沒有醒來之前，我先離開了。
走到宿舍樓底下，卻撞見了剛到的陸珩。
他行動電話拿著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正要拿出行動電話給我打電話。
鈴聲在他身後嚮起，他回過頭來。
「梨梨，你怎麼在這？你一大早去哪了？」
陸珩沒想到我是這會兒才從外面回來。
於是我順著他的話回答，「哦，去……去操場晨練了一會兒。」
「還沒吃早飯就去晨練？你當心低血糖。來，給你買了包子，拿回去趁熱吃。」
「嗯。」
我接過包子，還是熱的。
和陸珩此刻的笑臉一樣溫暖。
要是換做之前，我肯定會高興地抱住他的胳膊跟他撒嬌。
可此刻，我只想趕緊進去。
「你脖子上怎麼了？紅紅的……」
陸珩盯著我的脖子，眉頭微皺。
因為他的話，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啊。應該是蚊子咬的，我回去塗點舒緩膏就好了。」
我學著他的樣子，胡說八道。
可心裡還是很忐忑。
好在陸珩並沒有懷疑甚麼，「嗯。你們宿舍蚊子多嗎？晚點我給你買瓶電蚊香，你回去插上。」
「好。」
應付完陸珩，我趕緊進了宿舍。
第一次對他撒謊，我其實很慌。
但想到他在酒吧說的那些，我想我也沒必要愧疚。

12
陸珩給我買的包子，被我順手放在了桌子上。
洗了個澡出來，發現行動電話上有資訊。
是祁清越的。
我愣住。
舍友們都在做自己的事，沒人註意我。
我爬上牀，點開了他的微信。
「有東西要給你，下來拿。」
「甚麼東西？」
「你來拿就知道了。」
「現在不方便，可以晚點嗎？」
「幾點？」
「晚上八點。」
「好。」
光天化日，我哪敢和祁清越見面。
尤其是，昨晚發生了那樣子的事，我哪有這個臉。
我確實是有點做賊心虛。
晚上八點。
我到達約定地點。
宿舍樓後面的小樹林，那裡人煙稀少，沒甚麼人經過。
「什……甚麼東西？」
我走過去，看到祁清越倚靠在一顆大樹後面。
優越的身型，即使在黑夜中，也十分紮眼。
「這個。」
祁清越遞給我一支藥膏。
「昨晚，沒控制好力度，應該腫了。你塗一下，可以緩解。」
拿過藥膏，我的臉瞬間紅透。
「……」
祁清越，他到底在幹甚麼？
來見祁清越之前，其實我已經把昨晚的事，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雖然覺得很離譜，但我不得不懷疑，是祁清越主動引誘我，和他做了那樣的事。
只是我想不通，為甚麼。
以我對自己的認知，還不足以讓祁清越對我動心。
所以也不可能，是因為他覬覦朋友的女朋友，找機會趁虛而入。
A 大的高嶺之花，站在金字塔頂端，獲獎無數，被眾多名企爭搶，除了學術，眼裡容不下任何事。
像他這樣清心寡欲的大神，有必要摻和進我和陸珩的渾水裡嗎？
「祁清越，你為甚麼要那麼做？」
面對我的問話，祁清越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註視著我，開口。
「單純看不慣陸珩這種渣男的行為。」
「出於人道主義，想讓劈腿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受到一點點懲罰。」
「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是這樣嗎？
或許，他是真的瞧不上陸珩這樣的人吧。
在女人之間周旋尋求存在感，低級，無意義。
「我知道了。」
祁清越的神色緩了下來。
不知為何，夜色朦朧中，我感覺到他有一瞬間的放松。
「所以，不需要有甚麼顧慮。」
「和我做了那樣的事，有讓你心情好一點嗎？」
聽到這話，我一驚，「……」
說實話，是有的。
陸珩一直渴望卻得不到的東西，被我輕而易舉地給了別人。
至少，我不是純粹被騙和受傷的那一方。
我也綠了陸珩，雖然他還不知道。
祁清越笑笑。
「有需要，還可以找我。」
「在你沒打算跟陸珩攤牌之前，我會保守祕密。」
說完，祁清越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整個胸腔都是震撼。
這些讓人誤解的話，真的是從祁清越的嘴巴裡說出來的嗎？
他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13
祁清越回到宿舍的時候，陸珩有些悶悶不樂。
「清越，蘇梨好像背著我，有人了。」
祁清越裝作無恙，問：
「為甚麼這麼說？」
「我看到她脖子上，有吻痕。她還騙我，是蚊子咬的。」
「哦。」
「我對她那麼好，她竟然背叛我。」
「你不是也背著她，出軌了別的女生嗎？還不止一個。」
祁清越對於陸珩的行徑，一清二楚。
和蘇梨交往的這半年。
陸珩在第三個月的時候，就和隔壁班的一個女生，半夜出去看電影。
結果第二天上午才回來。
後來，又和外校那個叫秦紫珊的女生勾搭不清。
三番五次徹夜不歸。
好幾次，臉上有口紅印，脖子上的痕跡，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蘇梨是經管院的院花，風評很好。
乖乖女的長相，性格也軟萌，不怎麼外向，但是落在男生眼裡，卻多了幾分楚楚動人。
大一入校時，是陸珩負責接待。
近水樓臺有了接觸的機會，一來二去就把蘇梨追到手了。
因為這樣，陸珩還在宿舍裡吹噓過好幾次，自己輕而易舉就把經管院女神追到了手。
獲ṱű⁾得了其他人的豔羨之後，陸珩便洋洋得意，不再珍惜。
好幾次，都在宿舍裡跟人吐槽，蘇梨太保守了，無趣，沒意思，有些膩了。
「那不一樣。那些女的，只是解決正常的生理需求，我最喜歡的，還是蘇梨。」
「可她不讓我碰啊，我只能找別人尋求尋求安慰。」
祁清越聽得來氣，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感情裡面，肉體的忠誠，必不可少。」
陸珩無所謂地笑笑，「清越，你這種專註學習的學神不懂，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沒那麼大的定力。」
「……」
「不過我沒想到，蘇梨背地裡竟然那麼放蕩。
「在我這裡裝清純，轉頭早就爬上別人的牀了！我一定要把那個野男人給揪出來！」
「所以，你有線索嗎？」
「沒有。我和蘇梨交往這麼久，也沒發現她和甚麼男生走得近，很奇怪。」
「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我看的很仔細，就是吻痕，不是蚊子咬的。」
陸珩嘀咕，祁清越沒了搭理的興致，拿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澡了。
鎖上門，脫下衣服。
瘦削的鎖骨處、光潔的背上，有鮮紅的壓牙印和指甲印。
是昨晚蘇梨忍痛的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

14
我沒想到，在我跟陸珩提分手之前，那個叫秦紫珊的女生，先來找到了我。
她把我約到學校附近的咖啡館，扔給我幾張照片。
都是她和陸珩的親密照。
尺度之大，堪比豔照門。
「看到這些，你應該都清楚了吧。」
「陸珩早就不喜歡你了，你要是識趣，就趕緊跟他分了吧。」
秦紫珊抱臂，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那他為甚麼不自己跟我說，還要你來給我看這些？」
我的反問，讓秦紫珊有些繃不住。
「有沒有可能，你只是陸珩的備胎，他根本沒想和你在一起？」
「你胡說！」
她臉色一沉，咬牙切齒，「他就是心軟罷了。但我等不及了，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我輕笑，「是啊，我也嫌髒的。」
秦紫珊似乎被氣到了，但在她發火之前，我先站起了身。
「你放心，我早就不想要他了。」
「就算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和他分手。」
「垃圾而已，你幫我收了，我還謝謝你。」

15
秦紫珊來找我的事，我回去之後就跟陸珩攤牌了。
他臉色難堪，知道瞞著我的那些事，已經暴露了。
我毫不猶豫地和他提了分手。
當下，陸珩並沒有挽留。
可是分手幾天後，陸珩卻不停地電話簡訊轟炸我。
還等在宿舍樓底下，堵我。
「蘇梨，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和秦紫Ŧŭ̀⁵珊已經說清楚了，不會再跟她見面了！你原諒我吧！」
「我只愛你一個人！之前是我一時糊塗。」
陸珩拉著我的手，滿臉都是悔恨和愧疚。
我甩掉他的手。
「陸珩，既然分手了，就給彼此一些體面吧。」
「不要這樣，我會更討厭你。」
我拉著舍友進了宿舍，沒再看陸珩一眼。
陸珩站在原地。
聽後來進來的舍友說，陸珩還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像是哭過，眼睛都腫了。

16
學校裡有籃球賽，整個學校的女生都出動去觀戰。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祁清越也參加。
我只知道祁清越的成績很好，大小競賽、科研項目，他都是焦點。
沒想到，他籃球打得也好。
他穿著無袖的籃球背心，露出結實的手臂肌肉。
跳躍的時候，腰間的衣擺掀起，腹肌一覽無餘。
場下陣陣歡呼尖叫。
「沒想到祁清越看起來瘦瘦的，身材這麼好！」
「八塊腹肌，還有人魚線！」
「啊，我的眼淚不爭氣地從我的嘴角流了下來！」
「嘖嘖嘖，這腰，一看就很能做。」
聽著耳邊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議論，我不自覺紅了臉。
想起那晚，祁清越在我身上揮汗如雨的樣子。
我默默在心裡複議，確實很能做的，我作證！
上半場結束，所有隊員下場休息。
祁清越拿著礦水泉，仰著頭大口吞咽。
喉結上下滾動，汗珠順著他的額角沿著下巴滾落，從瘦削的鎖骨沒入胸口……
場面一度十分香豔。
我搖搖頭趕緊把視線挪開。
大白天的，不能再發花癡了！！
意識到自己好像中毒太深，我找了個借口丟下舍友們，先回了宿舍。
一路上，我捂著自己快要燒起來的臉頰，心慌慌……

17
籃球賽結束，隊員們晚上一起聚餐。
舍友璐璐是啦啦隊的成員，拉著我一起參加。
我其實並不想去，一是陸珩會去，二是還有祁清越。
這兩個人，我現在一個都不想見到。
聚餐結束，一群人轉戰 KTV，進行第二場。
籃球隊的人都知道我和陸珩分手，關系尷尬。
但他們和陸珩關系好，所以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攛掇我和陸珩複合，在我耳邊不停說陸珩的好話。
唯獨祁清越，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
玩游戲時，陸珩趁機抱我。
祁清越喝悶酒。
情歌對唱，陸珩在眾人的起哄下，把話筒遞給我。
我沒辦法，只好接下。
陸珩對著我深情歌唱的時候，祁清越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我的錯覺。
因為從頭到尾，他也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中途，我去外面上廁所。
出來的時候，卻被人一把拉到了邊上的隔間裡。
隔間門關上的同時，我驚叫出聲。
在看到祁清越那張帶著些許怒意的俊臉後，不自覺噤了聲。
「祁……祁清越——你幹甚麼？」
我被他抵在側邊的牆壁上。
漆黑漂亮的眼眸，緊盯著我。
「不是已經和陸珩分手了嗎？」
「為甚麼還要答應他的要求？你就那麼喜歡他嗎？他說兩句好話，服個軟，你就打算原諒他了？」
和陸珩分手後，我就對他無感了。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不好意思拒絕，讓大家都尷尬。
祁清越目光灼灼地質問我。
他說話的語氣，讓我感到不舒服。
「我沒有。」
我不服氣地看著他，回道：「這是我的事，和你沒關系。」
祁清越輕笑一聲，捏住了我的下巴。
和我離得更近。
「之前把我纏得那麼緊。現在又翻臉不認人了。」
「和我……沒關系？」
「你……」
我一張臉羞得通紅。
「剛才籃球賽，你看我的眼神，好像也不清白……」
「我……」
祁清越都註意到了嗎？！
讓我原地去世吧。
「蘇梨，你對我有感覺嗎？」
祁清越忽然沉下臉，認真地問我。
「砰砰砰——」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蘇梨，你在裡面嗎？」
「我知道你和別人在一起了，我不同意！你給我出來！」
「我倒要看看，他是誰！」
「裡面的人，你給我出來！撬別人牆角算甚麼男人！」

18
陸珩在外面不斷地拍門，而我慌得心髒都要跳出來。
「怎麼辦？」
要是被人發現我和祁清越在這裡，肯定會誤會。
他țúₘ是陸珩的舍友，關系特殊。
真鬧出甚麼動靜，誰也說不清。
我不希望祁清越因為我受到牽連，有損名聲。
可祁清越卻一臉的無所謂，執拗地要我的答案。
「你還沒回答我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我說甚麼？」
我對祁清越，當然是心動過的。
他那麼完美，是個女生都會被他吸引。
那晚帶著報複陸珩的沖動，還有酒精的曡加作用，可如果我對祁清越沒有感覺，我也不可能和他真的上牀。
正是因為對象是祁清越，所以我才……
「我知道答案。」
「……」
祁清越湊上來，吻住了我。
我驚得忘記了反應，雙手本能地推他。
可很快，便被他向上拉起，單手反扣在頭頂。
他吻得很用力。
仿佛外面陸珩叫得越大聲，他就吻得越激烈。
「唔……嗯……」
外面的陸珩似乎聽到了裡面的動靜，發瘋似的拍門。
「你們在裡面做甚麼，快給我滾出來！」
祁清越還是不管不顧，另一手從我的後腰穿過，將我緊扣在他身前。
掙紮過後，我清醒地意識到，我並不討厭祁清越的親吻。
他摸我的時候，更像是有股電流從我的身上穿過。
我整個人酥酥麻麻，渾身都軟了。
在我被他親得意亂情迷，依偎在他胸口站都站不穩的時候，祁清越才饜足地放開了我。
「蘇梨，我很滿意你現在的樣子。」
他看著我，紅豔的唇瓣泛著水光，格外撩人。
「該讓陸珩看看了。」
話畢，祁清越忽然拉開了隔間的門。
光線猛地傾瀉進來，我被祁清越拉著走了出去。
看到從裡面出來的我和祁清越，陸珩的眼底滿是驚詫。
「祁清越，怎麼是你……」
「竟然是你！」
祁清越和我十指緊扣，面不改色地看向陸珩。
「是我。」
這時候，包廂裡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跑了出來。
我站在祁清越的身後，腦袋亂成了麻。
「祁清越，我把你當好兄弟，你竟然背著我對蘇梨下手，你還是人嗎？！」
陸珩憤怒地控訴。
「陸珩，蘇梨早就跟你分手了。」
「還有，是你自己不珍惜，親手把蘇梨從你身邊推開的。」
「怨不得我。」
祁清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的心髒怦怦跳。
懟不過祁清越，陸珩又把矛頭指向了我。
「蘇梨，你本事真大。祁清越都被你勾到手了。真是厲害。」
陸珩的嘲諷，讓我氣不過，「陸珩，別忘了，是你出軌在先，你沒資格說我。」
眾人圍在不遠處，誰也不敢上前Ṫū₆。
但由於我們三個人對話的資訊量實在太大，人群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
「陸珩，你說你已經和其他女人斷幹淨了，是嗎？」
祁清越垂眸，看向還一臉憤慨的陸珩。
眼底帶著不屑和嘲諷。
「那你現在，敢把自己的行動電話拿出來，讓蘇梨看看聊天記錄嗎？」
陸珩頓時怔住，臉色煞白。
祁清越大概早就料到陸珩的反應，於是牽著我走到他身邊。
「陸珩，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蘇梨。」
說完，祁清越便牽著我，迎著眾人震撼的目光，離開了。

19
出了 KTV，祁清越沒帶我回學校。
他在附近的賓館開了一間房。
我跟著他進了客房，卻躊躇地站在他身後不知所措。
「別怕，不會吃了你。」
大概是註意到了我的窘迫，祁清越轉過頭來看我，清俊的臉上掛著三分笑意。
我臉猛地一紅。
祁清越不是壞人，我也知道他不會對我怎麼樣。
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加剛才酒店前臺曖昧的眼神，我也會不受控制地亂想。
祁清越拉著我到沙發邊上坐下。
然後半蹲在我面前，仰頭看著我。
他真好看吶。
我不得不再次感慨。
「蘇梨，你沒甚麼要問我的嗎？」
聲音也好聽。
清雋、溫潤，就像是高山上的潺潺泉水。
「我……」
我確實有很多疑問。
可是這會兒腦子太亂了，我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
所有的一切，從一開始，就超乎我的預料。
「那我來說吧。」
祁清越伸手，將我的手捏在他的手心。
「蘇梨，我從來都不喜歡插手別人的閑事。」
「我不是甚麼正義使者，也沒必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審判懲罰惡人。」
「我幫你，不是因為陸珩做的事惡心。」
「而是因為，對象是你。」
「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因為是你，所以我卑鄙地做了小人，背叛自己的朋友，告訴你真相。」
「然後趁虛而入，靠近你，引誘你。」
「不惜用不那麼光彩的手段，也要在你那裡占有一席之地。」
他徐徐道來，我的內心，卻仿佛受著猛烈的撞擊。
「其實和陸珩比起來，我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說得對。」
「我就是那個撬兄弟牆角的小人。」
祁清越自嘲地笑了一下，重新看向我時，眼底卻染上了一抹忐忑和惶恐。
「所以蘇梨，你還願意……看看我嗎？」
那一刻，我想我內心一直懷疑不定的疑問，終於有了確定的答案。
我不自覺紅了眼眶，聲音都變得沙啞。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喜歡我。」
對我來說，祁清越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
可是他卻忽然彎下腰來，說自己臣服於我。
「我喜歡你，比陸珩還早。」

20
高中升入大學的暑假，蘇梨和父母一起來 A 大參觀。
那段時間，祁清越正好沒回家，留校準備數學競賽。
去教學樓的路上，他和蘇梨偶遇。
學校裡有很多流浪貓，祁清越偶爾會從食堂打包了飯菜去喂貓。
他喜歡獨處，也喜歡安靜。
小貓可愛，卻不黏人，在他的萌點上。
而和小貓一樣在他舒適區的，是突然闖入他視線的蘇梨。
那天蘇梨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白皙的皮膚襯托得像是含苞待放的雛菊。
臉蛋巴掌大，白裡透紅，蹲在那裡，小小一只。
超可愛。
看上去還是個高中生。
手裡拿著一大包魚片，在喂貓。
嘴裡還念叨著：
「小貓，你是我在這所大學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哦。」
「等開學了，你記得來迎接我。」
「我叫蘇梨。」
祁清越從來都對周遭的事務不感興趣，那天卻因為蘇梨的話，不自覺笑了出來。
後來，一對中年父母出現，把蘇梨叫走了。
似乎是她的父母。
望著蘇梨輕快離去的背影，祁清越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
新學期開學初，作為大二的學生，祁清越和其他同學一起負責接待。
他不喜歡做這種拋頭露面和人接觸的工作。
但因為看到名單裡面的蘇梨兩個字，頗為期待。
經管院，11 班。
一下子就記在了腦海裡。
那天。
他甚至都看到蘇梨拉著一個大行李，滿臉明媚地走過來了。
可是輔導員突然把他叫走，說是市裡面的競賽老師來了，要跟他討論競賽題目。
祁清越不得不離開。
所以後來，是陸珩接待了蘇梨。
他幫蘇梨搬行李，交代各種事務。
自然而然地加了微信，聯繫越來越多。
祁清越不是沒想過要出手。
只是他多年來，專註於埋頭學習，戀愛的功課，他沒準備過。
陸珩卻是個高手。
高中裡，就談過不少女朋友。
對蘇梨展開攻勢後，沒兩個月就把蘇梨收入囊中。
祁清越當然會覺得可惜，也失落過。
但是每次看到蘇梨和陸珩在一起，笑得那麼高興。
祁清越也覺得自己沒有橫刀奪愛的必要。
喜歡一朵花，不必摘下。
看著她綻放，也是一種愛。
只是後來，陸珩的不珍惜，一次又一次的謊言和背叛，甚至在私下裡對蘇梨的嘲諷，讓祁清越看不下去。
他珍視的鮮花，被陸珩那樣糟蹋。
那還不如，他親手把她搶回來。

21
我和祁清越在一起了。
我們的關系公開後，學校裡傳出了很多流言蜚語。
「這個蘇梨不簡單哦, 竟然把祁清越勾到手了！」
「A 大不近女色的高冷男神，如今也被拉下神壇了。」
「我看啊, 她當初就是把陸珩當踏板，真正的目標是祁清越。」
「陸珩還蠻可憐的，被兄弟和女友雙重背叛。」
「不得不說這女人有手段，不會是在那方面有甚麼過人之處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
越來越多的人公開表示對我的不滿。
話語難聽至極, 我無端端地被針對。
在我成為眾矢之的的同時，陸珩反倒變成了受害者。
祁清越都看在眼裡。
「放心, 我會處理。」
隔天，陸珩出軌的那些證據，全部公之於眾。
這半年裡，他和不同的女生，去賓館開房的記錄。
露骨的聊天內容、視頻。
還有在他的兄弟朋友面前, 當眾貶低嘲諷我的錄音。
全都被祁清越整理得明明白白。
一夜之間, 陸珩的風評一落千丈。
真相被還原後, 輿論的矛頭終於落到了陸珩的身上。
他破防了。
和學校請了長假，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出現在學校。
而祁清越，也親自下場發了聲明。
「蘇梨，是我主動追的。有甚麼事, 沖著我來。」
此言一出, 一大堆人表示磕到了。
男神的威懾力, 可見一斑。
「大神的愛, 和他的成績一樣拿得出手！」
「之前是我說話大聲了！男神和萌妹的搭配，其實我是愛磕的。」
「這不就是小說照進現實嗎？家人們, 入股不虧, 磕起來。」
「蘇梨可是我們經管院的女神, 跟陸珩那樣子的渣男在一起, 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還好現在有大神接手了，我們梨梨又幸福了！」
「祝福祝福！」

22
為了方便和我在一起，祁清越在校外租了一套單獨的公寓。
白天，他是穿著白襯衫，看書的時候戴著細框眼鏡，一臉矜貴冷漠, 衣冠楚楚的清冷男神。
可沒人知道。
晚上回到我倆一起同居的公寓, 他就變成了衣冠禽獸。
他很愛給我買內衣。
情人節，七夕節, 我的生日, 他的生日，甚至學校的周年慶……
但凡是個節日, 他都能找到理由送我各式各樣的內衣。
尺度嘛。
比陸珩之前給我買的還要大。
祁清越說：「其實那天你打視頻過來的時候，我看得很清楚。」
我臉一紅：「所以你是故意不出聲的嗎？」
祁清越喉結滾了滾，「因為太美了。」
我坐在他腿上，捶他的胸口, 「人家都以為你是男神，其實你是色胚。」
祁清越捉住我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那也只是對你。」
我把他按在身後的沙發上, 整個人貼上去。
「我背後有個蝴蝶結，你來解開好不好？」
「這是我送給你的，交往一周年的禮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