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襬瀲灩

死對頭成了聯姻老公後,態度變得很奇怪。
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浴巾還時不時掉地上,肌肉賁發,晃眼的很。
我放肆上下打量一番。
他罵我女流氓。
可在我裝睡之後,又來爬我的牀,偷親我。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薄江牽着我的手摸上他腹肌,聲音低沉沙啞:「醒了,我想履行點夫妻義務,給個機會?」
我:「???」

-1-
死對頭成了聯姻老公後,新婚第一晚,我們互立數條規定:
「不許碰我。」
「婚後各玩各的。」
「過幾年就離婚,只是走個過場。」
「邊界感強一點。」
「還有,你滾去別的房間睡。」
薄江筆直站着,身上已經換上舒適的睡衣,眉眼耷拉,髮尾還潮溼,聞言,抬眸嗤笑一聲:「說完了?那輪到我了。」
「婚內不許出軌,不許和異性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在外給我點面子,做戲做的恩愛一點。」
「還有,扇我巴掌只能在家裏扇。」
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一道鮮明的巴掌印。
這是他剛剛掀被子,想躺上來時,我手背不小心碰到的條件反射。
有點心虛的移開目光,嘴上還不忘嘀咕:
「婚後各玩各的怎麼了,你要我守活寡嗎,再說了,你就沒點生理需求?」
薄江走上前來,眸光慢慢冷下去,「周梨,我不接受你給我戴綠帽子。」
「我能做到,你也必須能。」
「生理需求,你願意的話……」
他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做夢吧你!」
薄江下巴輕點,似乎意料之中,「那你就別管我怎麼解決。」
「你先管好你自己。」
都結婚了,說話還這樣兇巴巴的。
我有些懊惱地癟嘴,怎麼就嫁給他了呢。
薄江神情一頓,問:「嫁給我很委屈?」
我將枕頭扔給他,沒好氣道:「沒有,很開心,開心到我都想哭了。」
整個京圈誰不知道我倆關係不好,和其他人交際多少會給點面子,做點表面功夫。
但和薄江,我倆見面就嗆嘴,誰也不讓着誰。
背後早把對方罵了千八百遍。
我本來是萬萬不肯這樁聯姻的。
但家裏公司經濟下滑,而薄家是我們能夠得到的最好人選。
早晚都是要聯姻的。
薄江這狗東西雖然毒舌,但還算一表人才,也不像其他人,有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
只是我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願意和我聯姻的。
另一種折磨報復我的方法?
我把這話問出口。
薄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了:「是啊,把你綁在我身邊,不開心了就回來找你鬥兩句嘴,也挺有趣的。」
他覺得這樣有趣?
「滾吧你。」
他抱着枕頭乖乖滾去了隔壁房間。

-2-
我拒絕了蜜月旅行,薄江轉身就投入回工作中。
每晚倒是會按時回家喫飯。
只是……我怎麼感覺他打扮的越來越花枝招展了呢?
我沒記錯的話,他之前上班都是西裝革履,一板一眼的,還挺有點總裁的樣子。
現在每天穿的越來越騷包。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去當男模呢。
下班回來,外套一脫,襯衫釦子解開幾個,往椅子上隨意一坐,剛含上一根菸,見我下來,又放下。
知道我聞不得煙味就行。
只是,他的態度就不算好了,問我:「這個點了,你去哪?」
「和姐妹約了喝酒。」
「晚上冷,加件外套。」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漂亮長裙,嘴硬道:「不冷。」
結果剛出門口就被現實擊敗,退了回來。
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面子,找補道:「風確實有點大啊。」
緊接着,一件外套落在我身上。
因爲靠得太近,我聞見他身上有淡淡的琥珀烏木香。
噴香水了?
只是還沒溫情多久呢,他接下來的話就讓我炸毛,「少喝點,晚上十點前回來。」
現在都六點了,喫完飯不得七八點了。
誰家好人家夜生活回來這麼早。
我媽都沒管我這麼嚴。
「你還管這?」
薄江點頭,「管了,對了,有男的嗎?」

「你真把你當我老公了啊。」
他幫我捻好被風吹得散亂的髮絲,語氣不徐不疾,「合法,有證。」
我故意找事道:「既然薄總這麼閒,那乾脆來接我好了。」
「可以。」
不是,他這副樣子真的很欠揍啊。
一拳打在棉花上。
我推開他,上了司機的車。
他說的話是一句也沒聽。
酒因爲煩躁沒少喝。
她們點男模我也沒掃興,跟着點了兩個。
給我端酒喂水果的,說的話也甜,我讚賞的摸摸他們腦袋,像摸小狗一樣,好不愜意。
九點半,薄江提前出現在包廂門口,神色不能算不好,簡直可以說是很差。
我摸男模的手一頓。
他二話不說,將我打橫抱起。
知道我不會說實話,又看向那兩個男模,聲音冷的要死,眸光鋒利,「你們還幹什麼了?」
整個包廂安靜下來。
那兩個男模被這氣場壓的有些哆嗦,全都一五一十倒了出來。
聽見除了摸頭沒別的出格接觸。
薄江這才抱着我轉身離開。
回程路上,他繃着臉一言不發。
仿若暴風雨前的平靜。
果然,一到家他就開始訓我:「周梨,你真有種,點男模,還點兩個,沒見過男的?」
「之前跟你說什麼來着……」
而我酒勁也上來了,有點迷糊,看他有點重影。
腦子也暈乎乎的。
他嘰裏咕嚕說的我好煩。
「你兇什麼啊!」
「說你兩句就是兇?」
我有點東倒西歪,「好吵,你別說了……」
他扶住站不穩的我,「行,不說。」
薄江將我放到沙發上,又不知道從哪裏端出一碗苦的要死的藥汁。
我喝了一口,差點吐掉,不肯再喝。Ṫû₆
薄江剝好糖果,哄道:「難喝是難喝了點,但效果很好,喫顆糖緩緩。」
我皺起小臉,「好苦,好睏。」
「喝完再睡覺,不然第二天頭疼。」
無奈,我含着糖,皺眉喝完。
好像真的沒那麼醉了。
我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蹭了蹭,「我要洗澡,你抱我。」
他的身形明顯一僵。

-3-
進了浴室後,他不放心我。
守在門外。
見我完整出來,又拿起吹風機幫我吹頭髮。
幸好我不會發酒瘋什麼的。
越醉越安靜。
乖乖坐在那發呆,任由他折騰,沒一會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我只記得薄江訓我。
後面的全忘了。
他問我是不是沒見過男的?
我回敬他:「是啊,沒見過那麼乖的男人。」
「不像某人,兇的要死。」
薄江反應了好半晌,冷嗤一聲,抱臂問:「又只記得我說你了?」
「昨晚也不知道是誰哼哼唧唧要我抱。」
我石化了一瞬,立馬反駁:「怎麼可能!」
肯定是他在誆我!
又想到,「客廳有攝像頭,看一下就知道了。」
薄江神色果然不自在起來,「我忘記說了,攝像頭壞了。」
「噢。」
就知道他在騙我。
薄江起身:「點男模的事,不跟你計較,但以後都不許了。」
「你不用別人點你也跟着點,要是覺得無聊我也可以陪你,我工作忙,這張卡給你,不限額度,密碼是你的生日,喜歡什麼就買。」
可我們只是表面夫妻,他不用做到這程度。
「不用。」
他直接塞進我手心,「錢只是個冰冷的數字,花不完也沒意思,有人用用我還有點掙錢的動力。」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你這樣說很容易捱打的。」
薄江是真的欠揍,笑,「那來打我好了。」
我「哼」了一聲,「把你身家都敗光,看你還怎麼囂張。」
「那你還挺厲害。」想起什麼,他又道:「晚上有家庭聚餐,配合一下。」
拿人手短。
到了薄家老宅,我主動挽上薄江的手,笑得乖巧。
只是後來他們又提起子嗣的事情。
薄母優雅地端起茶杯,輕呷一口,道:「我知道,現在不興管年輕人生育的事,但我們薄家,是真有偌大家產要繼承,你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什麼時候考慮要個孩子?」
「其他事情我們都會安排好,只管生就行。」
「最好能多生幾個,周梨,你的想法呢?」
不是,才結婚一個多月,就催生?
還多生幾個?
難怪薄家急着聯姻。
給了我們家莫大好處。
一定下就要求先把結婚證給領了。
生怕我反悔一樣。
原來是想要小繼承人。
我下意識看向薄江,不懂他的態度。
他握住我的手,輕輕摩挲,以示安心,又看向薄母:
「媽,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要小孩的打算。」
「再說了,我和周梨才結婚多久,你別嚇着她了。」
「到時候我沒有老婆了,看你還催什麼。」
薄母嘆氣,「真是管不了你們了,你也是,哪有前一天結婚,第二天就去上班的,工作狂一樣。」
「休個假,ẗū́ₙ把之前耽擱的蜜月旅行安排上……」
回到住宅後,我忍不住道:「你們家急着要孩子?」
「我看你是找錯人了。」
「還是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早點離婚吧。」
「我們家欠你的,會盡量還的。」
大不了回去捱罵。
也不是厭倦孩子。
只是我覺得,有愛的家庭才配生孩子。
跟有沒有很多錢沒關係。
那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愛啊。
我這樣,跟生育工具人有什麼區別。
婚前是薄江主動找到我,說雙方家庭都在催婚,與其隨便找個人,不如我們試試。
起碼知根知底,認識也久。
加上家裏壓迫。
很多事情我根本沒有想好。

-4-
他安撫住情緒有些激動的我,「沒人可以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如果你不想要小孩,一輩子不要也可以。」
「這不是必需品,也是你的權利,我不是要找一個給我生孩子的女人。」
薄江突然將我按進懷裏,聲音低啞:「別提離婚,薄家現在的掌權人是我。」
「都交給我好嗎,以後絕對不會有人再對你說這樣的話。」
我茫然在他懷裏抬頭,有些無措,想推開他,卻撞入他黑漆的眼眸中。
他的神色難得這麼溫柔。
心底漾起奇怪的感覺,又被我按耐下。
是我情緒上頭了。
聯姻利益牽扯,各界名流都看着,怎麼能說離就離呢。
他是薄家掌權人,自然要顧全大局。
…ẗŭ³…
薄江休了一個月的假。
美名其曰「蜜月旅行」。
索性他都安排好了,我不帶腦子跟着就行。
玩ţū³樂中途,想喝網上超火的那家奶茶店,結果隊伍排的老長。
我找了個陰涼處坐着。
指使薄江去買。
這薄江整天一副潮男穿搭。
一改往常的穿衣風格,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帥倒是挺帥。
還沒排多久,就看見又有女生要他微信。
我忍不住「嘖」了一聲。
又拿起手機,挑幾張自己新拍的照片,發了個朋友圈:
「一個人看日出也很美。」
薄江第一個點贊,還在下面評論了一個問號。
我當沒看見,反反覆覆欣賞自己的美照無可自拔。
薄江這個狗東西,別的不說,拍照還行。
是個不錯的旅遊搭子。
又過了一會,薄江買好奶茶回來。
開口就是質問:「朋友圈什麼意思?」
「明明是我和你一起看的。」
手上卻還知道幫我插吸管。
喝上奶茶後,我心情變好,也就沒計較他語氣的問題。
懶散道:「薄江,注意點邊界感,你加小姐姐微信我都沒說你呢。」
薄江挑眉,「污衊我?」
「哪隻眼睛看見我加了?」
「有婦之夫不至於連這點邊界感都沒有。」
我:「?」
「我說的邊界感是指我們倆相處。」
「我知道。」
下一秒,他拿起紙巾給我擦嘴角,「沾到奶昔了。」
他的觸碰讓我感覺被電流擊中。
我搶過紙巾,手指又不經意和他相碰,只能道:「你告訴我就行了,我自己會擦。」
因爲早起看日出,還沒到傍晚我就又累又困,鬧着要回去休息。
結果洗完澡就又清醒了。
我躺客廳看綜藝,薄江圍着浴巾走出來。
剛端起杯子喝水。
下一秒,浴巾不小心掉地上.
肌肉賁發,八塊腹肌,晃眼的很。

-5-
不看白不看,我放肆上下打量一番。
點評道:「身材還行。」
薄江慢悠悠地撿起浴巾,罵我一聲「流氓」,回房套上睡衣,坐我旁邊擦頭髮。
他還好意思罵我。
是誰三番五次掉浴巾。
現在又把釦子扣到最上面。
這是怕我對他耍流氓嗎?
我請問呢。
撩撥挑釁誰不會啊?
我回房翻出性感吊帶裙。
然後走出房間。
薄江動作明顯一頓,眼神定在我身上,移不開眼。
修長漂亮的雙腿晃到他面前,我拍拍他臉頰,將「流氓」兩個字還了回去。
薄江攥住我手腕,猛一用力,將我拉到他腿上,見我掙扎,低笑,「害怕了?」
拇指摸到我紅潤的脣瓣,聲音暗啞,又問:「會接吻嗎?」
這句話放在別人那裏是曖昧。
但在我這裏聽來,赤裸裸的挑釁。
「當然,親過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他堵住我的嘴,「讓我看看,你有多會。」
結果我被親的差點憋死。
薄江鬆開我紅撲撲的臉蛋,哼笑一聲,「連換氣都不會。」
嘲諷意味明顯。

「重來,你不許動了!」
薄江鬆手,一副任我採擷的模樣。
我坐上他的腰身,將他按倒在沙發上。
又回憶着從電視劇小說裏學到的接吻方法。
先試探性的在他脣角啄了一口。
見他睫毛輕顫,信心大增。
嘴對嘴親了一遍,他的脣軟軟的。
薄江把手擱我腰上,將我扶住。
好奇妙的感覺,
但又感覺沒親對,沒他剛剛吻的有感覺。
急得我啃了兩口。
又戳戳他的臉頰,「喂,你剛剛怎麼親的?」
「教教我,我以後和別人親……」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按着頭壓着親,讓我換氣的間隙,眉眼冷淡的捏我臉頰,「還想讓誰親,說說看,嗯?」
我真要開口,他又不樂意了。
將我壓在沙發上,親來親去,還把舌頭伸了進來。
我驚呆了,囫圇道:「……混蛋,不許!」
他睜開眼看我的反應,沒停。
後來我累的沒力氣,他才放過我,抱住我笑道:「親個嘴就要累死了?」
「那以後可怎麼辦。」
薄江將我抱回房間,又去了趟浴室沖澡。
都是成年人了。
也感受到他堅硬的變化。
我臊紅了臉,將自己埋進柔軟被窩。
這是在幹嘛啊!!!
翌日,我腳疼,渾身也累,不想出去玩了。
但整天和薄江單獨待着,又有點不知道怎麼相處。
薄江嘴角翹着,心情頗好,有話直說:「你害羞了?」
我不承認,「纔沒有!」
「行,沒有。」他坐到我旁邊,讓我把腿伸過去。
我有些警惕,「你要幹什麼?」
「我給你按摩。」
他還會這個?
我有些懷疑的將雙腿放在他腿上。
長腿在燈光下白的耀眼。
薄江看了一瞬,斂下神色。
從小腿按起。
一點過度都沒有,酸爽的我直接痛呼出聲,想把腳抽回來。
被他按住,輕聲哄道:「忍忍,就一會,等會就舒服了。」
幸好不是騙我。
不然我真未必能忍住一腳踹他臉上。

-6-
有些無聊,我沒話找話:「你怎麼這麼熟練啊,是經常去按摩店吧。」
「有你這麼夸人的嗎?來,給你捏捏肩。」
我湊過去,問他:「你今天怎麼這麼好?」
薄江掛起促狹的笑意,「既然我這麼好,那給點獎勵唄。」
「你要什麼獎勵?」
「什麼都行?」
急促鈴聲打斷對話。
我點開接聽,發小程澈大大咧咧的嗓門震了出來:「周梨,我回國了,出來玩啊。」
默默將手機拿遠了點。
「我不在京城。」
「在哪呢,給你帶了禮物,好想你,嘿嘿,你想我沒?」
正欲回答,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
我迎上薄江驟冷的眼眸。
看懂了他的不滿。
反倒想和他唱反調。
故意道:「想呀,我也好想你,蜜月旅行好無聊,還是和你一起玩開心。」
程澈聲音猛地又提高一個度:「你和你老公在一起,那掛了,我害怕,你老公好凶的。」
「?」
不是。
是誰先說想我的。
什麼狗友?
這出獨角戲只剩我一人。
我對上薄江凜然不悅的神色,不解道:「薄江,你怎麼老愛喫這種醋啊。」
男人真奇怪。
不喜歡我,卻對我有佔有慾。
還有啊……
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笑得狡黠,「看到沒有,大家都說你兇呢。」
捏回去了。
好爽。
薄江神情有些皸裂,表情倒是緩和下來。
我繼續道:「雖然我也對你沒那種喜歡,但我們總歸也沒什麼仇,既然綁在一起了,當個朋友也不錯。」
「在此期間,我會扮好盛太太的角色。」
「要是以後你遇見了喜歡的女生,我也找到所愛,再分道揚鑣。」
「當然,我肯定會徵求你的意見,畢竟,你幫了我家很多。」
「你覺得呢?」
薄江定定看着我,「你想和我當朋友…」
我點點頭,眨着亮晶的眸子看他。
他突然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委屈下自己。」
然後俯身抱住了我。
我有點懵,「你抱我幹嘛?」
薄江將腦袋埋在我脖頸處,譴責道:「朋友之間抱一下怎麼了。」
「你又只是嘴上說說,心裏壓根沒把我當朋友。」

有哪對異性朋友會這樣。
我請問呢。
不過看在他給我按摩了那麼久的份上,也沒推開他。
就是感覺肚子莫名有點難受。
等等,今天幾號來着。
我推開薄江,竄進洗手間。
三分鐘後,我打開門,問他:「薄江,你可以下樓幫我買幾包衛生巾嗎,我沒帶。」
他立馬走向門口。
沒多久,收到他發來的照片,「你要哪種。」
我圈了個常用的牌子。
難怪從早上起來就感覺沒力氣。
這幾天亂喫,冰飲料也沒少喝。
此次生理期格外難受。
我窩在牀上,感覺想死,面色都有點蒼白。
肚子一直有種墜痛感。
薄江緊張無措,「要不要去醫院?」
我搖頭。
去了也沒用。
頂多喫點止痛藥。

-7-
薄江主動提出要給我揉肚子。
又買了熱敷貼,泡了紅糖水。
不適感減去不少。
熬過這幾天,後面倒也還行。
只是……我怎麼感覺他對我摟摟抱抱的呢。
我將疑惑說出口。
薄江不悅揚眉,「你不舒服我照顧你的時候,你覺得是貼心。」
「現在生理期過去,覺得我佔你便宜?」
不是。
是生理期過了,他也老愛來抱我。
喂個水果也要一隻手摟住我。
但他照顧我確實沒話說。
導致我現在要說他也有點理不直氣不壯,「就是我覺得,我們最近是不是有點越界了?」
薄江突然將我扯進他懷裏,低頭吻了下來。
然後鬆開,看着一臉懵逼的我,留下一句:「周梨,這才叫越界一點。」
就回了房間。

我反應過來,氣的跺腳。
這個混蛋。
我讓他示範了嗎?
蜜月結束後,我們的生活又回到正軌。
頂着盛太太的頭銜出席各類活動。
和各類富商富太打交道。
悠閒的時候就和朋友一起出去寫生,野營,看大自然。
薄江還是老樣子,工作很忙,有的時候還要去國外出差。
但每天掐着時間都會和我打視頻。
美名其曰要看家裏的狗。
那狗是他養的,叫「骨頭」。
明明每天都被拉出去溜。
還是圓圓團團的一隻。
薄江還有要求,「抱腿上給我看。」
我罵罵咧咧:「它那麼重…」
但還是支好手機,將骨頭抱起,摸摸它不老實亂蹭我的腦袋,「你爸爸想你了,快讓他看看你。」
薄江那邊突然暗了。
我以爲是黑屏,對着鏡頭搗鼓半晌。
他纔出聲。
「你沒事關燈幹嘛?」
「骨頭都跑了…」
對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沒事,我看你也行。」
看狗順便看我是吧。
還沒發作,他又道:「很漂亮。」
「那是,我哪天不漂亮。」
不僅妝容精緻,身上的裙子也很性感。
薄江看了一會,問:「今晚參加的什麼活動?」
「就,單身聚會。」
空氣安靜了一瞬。
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我還是莫名有些心虛,解釋道:「朋友要結婚了,組織的單身聚會,一個名頭而已。」
又有些邀功道:「酒也沒喝多少。」
「十點前就回來了呢。」
笑聲從屏幕對面傳來,他喊我的名字,「周梨,你現在怎麼這麼乖。」
我愣了一下,「我不是答應過你的嘛,我會當好盛太太。」
盛太太總不能夜不歸宿,喝的酩酊大醉吧。
要是被記者拍到,對他影響多不好。
他道:「周梨,我管你不是爲了讓你當什麼盛太太。」
「我是關心你。」
而我也道:「我知道,所以我聽話。」
「想我沒?」
話題轉的太快,我還沒跟上,薄江又沉吟道:「可我好想你。」
如平靜的湖面投進一石子。
波瀾四起。
故意噁心我?
我迅速回:「我也好想你呀,老公~」
要多甜膩有多甜膩。

-8-
隔天,半個月未見的薄江提前結束行程回國。
還沒告訴我。
一進門,將外面大衣脫掉,就將我撲了個滿懷。
手上的車釐子掉落在地。
下一秒,又將我打橫抱起,上樓。
家裏阿姨笑着往這看了幾眼。
我後知後覺的臉紅,「你發什麼神經?」
他坐下,將我放在他腿上,在頰邊親了一口,「不是老婆說想我了?」
「你聽不出我開玩笑呢,故意整我?」
我掙扎着要下去。
薄江又將我摟進懷裏,抱了好一會。
眼神晦暗。
看樣子是又想親我。
我提前擋住,有點生氣,「薄江,你最近越來越過分了。」
「這是朋友的距離嗎?」
「哪家好朋友親嘴啊?」
「噢,」薄江將腦袋埋在我肩膀上,擺爛道:「我們家。」
「你提出來的,界限就該我來定,不然不公平。」

聽聽,氣不氣人。
僵持間,一條冰冰涼涼的項鍊落在我手裏。
我眼睛亮了亮。
是一直沒買到的那條限量款。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
他幫我戴上,「你和朋友打電話的時候提到過。」
然後拿起睡衣去了浴室Ţûₖ。
我沒再管他,護膚完就躺牀上看漫畫。
正是男女主醬醬釀釀的部分。
我看的津津有味。
門突然被敲響。
他說:「這麼久沒見,給點獎勵唄。」
看在他送我項鍊的份上,我沒直接拒絕。
「你要什麼?」
「我要你,」他走上前來,將我拉起,「親我。」
視線突然停留在手機屏幕上。
我臊紅了臉。
慌亂將手機滅屏,推他,「誰要親你啊!」
他收回視線,彎腰,「那我親你,可以嗎?」
根本不用我回答。
直接壓着我親了好久。
我太累了,軟着嗓子求饒。
他這才停下,替我蓋好被子,「晚安。」
這個混蛋,又強吻我。
本來想故意冷他幾天。
誰知又有商業宴會,我倆得一起出席。
席間,遇到之前追他火熱的唐檬,明顯想和他單獨說話的模樣。
我「哼」了一聲,不想管他們之前的破事。
找了個角落喝酒。
他直接追了過來,看也沒看唐檬一眼。
「怎麼突然走這麼快?」
「這不是怕打擾你們敘舊。」
他疑惑,「和誰敘舊?」
又拿過我的酒杯,將裏面的酒喝完。
「這杯子我喝過的。」
「噢,我知道,想讓你別喝了。」
我纔不管他,朝遠處服務員招手。
剛倒滿的酒又被他搶去,「你酒量這麼差,少喝點。」
「我就要喝,你別管我。」
薄江將酒杯還給我,嘆氣,「周梨,你知道你上次喝醉對我做了什麼嗎?」
喝酒的動作一頓,「什麼?」
「你拿走了我的初吻。」
我一怔,他接着說,「你知道初吻對於一個人來說多麼重要嗎?」
「那是我珍貴的第一次。」
「你得對我負責。」

我不相信,「你又在誆我吧。」
他作勢要翻出那天的監控,「知道你面子薄,所以我才說壞了的。」
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又有點信了。
因爲我之前確實這樣親過女性朋友。
他安慰我,「沒事,以後有的是時間彌補我。」
「……」
我還彌補他?
這些天誰老佔我便宜。
真夠倒反天罡的。

-9-
遠處,唐檬還沒走。
眼波流轉,一直望着薄江。
自打結婚後,每次碰見那位,可沒少給我冷臉冷語。
說什麼薄江只是迫於局勢才娶我的。
要不是當時她去了國外。
我纔不會有機會趁虛而入。
說話刺耳的要死。
到了薄江這,就是一副溫情款款的望夫模樣。
更煩了。
我沒好氣道:「薄江,有人這麼喜歡你,你幹嘛要和我聯姻啊?」
「人家家世可比我好多了。」
「對你幫助也大。」
「關鍵是,對你死心塌地。」
薄江是個聰明人,自然看到了不遠處的灼熱目光。
「這人誰啊,她欺負你了?」
那哪能。
我脾氣也算不上好。
她敢給我臉色看,我就敢當衆罵她,覬覦有婦之夫。
誰丟面子誰知道。
但次數一多。
我也煩。
「薄江,這種破事你應該婚前就處理好,而不是鬧到我面前來……」
他「嗖」的起身,朝唐檬走去。
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
唐檬就從一副驚喜的模樣轉變爲眼角含淚。
最後憤憤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薄江回到我身邊,「對不起,我之前真沒注意到還有這麼一個人。」
本想借題發揮的譴責話語卡在了喉嚨裏。
「所以你和她說什麼了?」
薄江道:「我說『大姐,你哪位,別來影響我和我老婆的感情』。」
「還有,」他看着我,語氣莫名認真,「我是因爲喜歡你才和你結婚的,換個人寧願不結。」
視線交錯。
我率先移開目光,「你還挺會唬人的。」
薄江沒再說什麼,將酒杯移過去,一口喝完。
……
洗完澡後,薄江來敲了我的房門,裸着上身,只腰間圍着一條浴巾,「老婆,我好像有點喝醉了。」

他喊我老婆?
見我愣神,關上房門。
「老婆,想要抱抱。」
我可不慣着。
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醒點了沒?」
然後拆穿他,「別裝醉。」
薄江笑了,直接撲過來抱住我,「看出來了,那我還能抱你嗎?」
我沒推開他,問:「……有什麼事?」
薄江攤牌,「周梨,剛剛宴會上,我說的是真心話。」
其實早有察覺。
他要找個女人太容易了。
家世,相貌,錢財。
如果不是喜歡我,不會對我做這些親密動作,更沒有必要和我結婚。
這段時間他也確實對我很好。
可我有總被他連哄帶騙結婚的感覺。
薄江望着我的眼睛,解釋:「我知道,你結婚前並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
「所以我不敢把愛你擺在明面上,怕你直接躲着我。」
他抬手將我散亂的頭髮撩到耳後,繼續道:「我也想和你慢慢來,可你們家當時資金週轉不開,急着聯姻。」
「機會給到我手裏,就這麼一次。」
「我不想錯過,也不想看着你嫁給別人。」
「我想着先定下來,往後你有很多時間瞭解我,愛上我。」
「周梨,從領證的那刻起,我就把你當成了自己妻子。」
「所以介意你和其他男人走太近,也不想從你口中聽到『離婚』兩個字。」
「以前是我不懂事,老和ŧű²你嗆嘴,我有在改變。」
「給我個機會,好嗎?」

-10-
我眨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能看見他水潤瞳孔裏倒映出的我。
一時間不知道該給他什麼回應。
「說說看,你現在對我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我不知道。」
「那就是喜歡了。」

「你這什麼頂級理解。」
他又親了口我的臉頰,「我這樣親你,抱你,你討厭嗎?」
我……並不抗拒他的親親抱抱。
只是面上過不去。
覺得讓他很輕易就得到我了。
伸出手推他,「我討厭。」
薄江笑一聲,沒鬆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周梨,你好可愛。」
「但我們已經結婚,都彆嘴硬,認真一次。」
「我不想明明娶到了心愛的人當老婆,還要分居兩室。」
他牽着我的手摸上他腹肌,聲音低沉沙啞:「我想履行夫妻義務,給個機會?」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混蛋什麼時候上的牀?!
但是手上卻很老實的摸了把他的腹肌。
挺有料的。
可進展太快了,我並沒有想好。
還是推開了他。
他也沒打算強來,退了一步,「我什麼也不做,只想和你一起睡覺,成嗎?」
「那,那你去穿個ťū́ⁿ睡衣。」
別等會睡着睡着全裸了。
對我刺激太大。
他換好睡衣,重新上了牀。
半睡半醒間又被他摟進懷裏。
一直到天光明媚,我對上薄江清明的眼。
他就那樣垂眸看我,見我醒來,在我臉頰上落下一吻,「早安。」
「你不去上班嗎?」
「這幾天休息。」
我「噢」了一聲,閉上眼翻了個身,想繼續睡覺。
他貼的太近,某個東西真的很膈人。
我不舒服的推開他。
薄江的手很快又纏了上來,「怎麼了,老婆。」
不好意思說出口。
只能道:「離我遠點,我睡不着。」
薄江愣了一下,鬆開手,老老實實躺着。
後來我覺得不對勁。
憑什麼他是這段感情的主導者!
把他叫起來。
猛地親上去。
又將他推開。
「早安吻結束。」
薄江後知後覺的翹起脣角,一點睡意也沒了。
但沒來吵我睡覺。
後來幾天,在他的引誘下,也秉承着自己老公不摸白不摸的原則。
調戲了他一通。
他似乎挺享受我主動。
比他自己來還興奮。
但也控制有度。
直到某天晚Ţũ̂₉上。
薄江推開房門,黑色浴袍鬆鬆垮垮,胸肌大敞,露出胸鏈。
脖子上也戴着個項圈。
單膝跪上牀,斂下眸子看我,「喜歡嗎?」
和我上次看的漫畫一樣的造型。
配上他那張權威的臉,更是帶感。
呼吸都好像暫停了。
他將我的手帶到他的浴袍帶子上,聲音低啞,「喜歡的話,今晚我就是你的禮物。」
「隨你處置。」
……
最後累死的還是我。
整個人推都推不開。
一遍遍在我耳邊喊:「老婆。」
後來,他在我耳邊喃喃道:「我整個人都給你了,你要對我負責。」
「一輩子。」
(正文完)
番外:
薄江視角:
忘記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了。
可能是雨天屋檐下,她清透的眼眸,朝我看一眼,又移開。
又或許是,她在庭院逗小貓,笑得瀲灩。
再或者是,舞會上,漂亮裙襬劃過優美弧度,她笑得開懷。
與好友碰杯。
後來明顯喝醉,我扶了她一把。
而她像找到支撐般,抱住了我。
皺着眉頭,腦袋暈暈乎乎的,抬頭看我一眼,說:「你長得很好看。」
「我喜歡和好看的人當朋友。」
「你要當我的朋友嗎?」
她朝我伸出手。
我當真了。
握住她。
可她事後完全不記得。
再後來,有她在的場合,我的目光總有意無意落到她身上。
追隨着她。
難以移開。
意識到的時候,我們的關係已經無法從朋友做起。
沒辦法了。
那就…直接當她老公吧。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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