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生僕變霸總後

和我弟分開十年,他從黃毛變成了霸總。
⽽我分⽂沒有,只寄希望於能和他姐慈弟孝。
站在他家別墅⼤門口,眼前出現彈幕:
【虐⽂女主感覺快瘋了,被囚禁了一個月,瘦成了⼀把骨頭,男主捏着她的下巴都喂不進去飯。】
【門口的家庭醫⽣天天被男主吼着給⼥主陪葬,人都麻了。】
【男主也是個不⻓嘴的,只會按着女主做恨,⼥主不瘋纔怪。】
【等等,這哪來的野女人都找上⻔來了,可憐的女主剛流產,⼜要鬥⼩三,男主渣狗!】
嗯,我這要飯的模樣,確實野。
我弟狠狠捏着⼀個瘦弱女生的下巴,表情⼜兇⼜狠:
「蘇沫!你的命歸我管,閻王也沒那個膽子動我的女⼈!」
呵。
讓他過了幾年舒服日子,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我⼤搖⼤擺地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張口就喊:
「狗蛋,你姐回來了,給我切西瓜去。」
我弟一秒立正,眼神茫然,腿已經朝着廚房前進了。
彈幕齊呼:
【最忠實的僕人,果然還得是媽生僕。】

-1-
我到達我弟的千平豪宅時,他家大門正大大地敞開着。
裏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尖叫聲、摔東西聲。
我弟齊諾就站在客廳中央,襯衫領口大開。
脖子上有幾道深深的血紅色指甲印。
有些凌亂的背頭透出幾分狠厲,散發着十足的威壓。
他的視線下方,是個披着長髮的女孩。
這就是女主蘇沫了,她實在太瘦了,肩膀窄窄的。
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襯得那雙漆黑的眼睛格外突兀。
她此刻死死咬着嘴脣,倔強地不去看齊諾。
齊諾攥緊拳頭,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管家和傭人們站得遠遠的,一個個低着頭。
我徑直走進去躺倒在沙發上,隨口給我弟發了個任務。
「老規矩,我要喫切成塊的,每塊長寬高不能超過兩釐米。」
瘦弱的蘇沫向我投來震驚的眼神。
管家和傭人們猛地抬起頭來,表情如臨大敵。
管家馬上就要拿起對講機,呼叫保安。
卻見齊諾盯着我愣了兩秒後,竟然聽話地點點頭。
腿已經不自覺地向廚房走去。
人還是懵懵的狀態,眼神卻瞬間清澈了許多。
管家緩緩把舉到嘴邊的對講機放了下去。
彈幕也驚呆了。
【這是男主的姐姐?她剛剛管瘋批男主喊什麼?狗蛋?】
【霸總痛失土名,不僅沒反駁,還手腳麻利地進了廚房。】
【男主架也不吵了,連眼神都一瞬間清澈了。】
【要真是親姐弟,那這就是血脈壓制!】
別墅裏一時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
只有廚房裏,傳來熟悉又迅速的切西瓜的聲音。
有傭人進去要幫他切,還被他趕了出來。
我也趁機打量了一會兒蘇沫。
她雖然瘦弱得彷彿風一吹就倒,但實在漂亮得不像真人。
怪不得能當這狗血的古早虐文女主。
劇情基礎,顏值就不基礎。
她環抱着胳膊,眼角掛着淚痕,眼睛溼漉漉的,有些警惕地盯着我。
我衝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立刻把頭別過去,眉頭輕擰,不再看我。
完辣,恨屋及烏辣。
都怪那個臭小子,害我被漂亮妹妹討厭了。
不到兩分鐘,齊諾端着一盤切得整整齊齊的西瓜走出廚房。
我看着他走過來的樣子,有些愣神。
我離開時,他還是個每天姐姐長姐姐短喊的黃毛。
現在已經變成不苟言笑、氣勢逼人的男人了。
他把盤子放在茶几上,有些遲疑地看着我。
我看着盤子裏的西瓜塊,滿意地點頭。
童子功,還沒忘。
我還是一動不動,雙手抱胸看着他。
齊諾撇了撇嘴,雙手把水果叉遞到我面前,帶點怨氣地說:
「跟鬼一樣消失了十年,你現在出現幹嘛?」
說完,他有些委屈地將下巴皺成一團。
我絲毫不慌:「那怪我?」
「不是怪那對癲公癲婆?」
他清楚我說的是誰,撇了撇嘴,不吱聲了。
但還是氣鼓鼓地把遞到我面前的水果叉,直接攥在手心裏。
叉了塊西瓜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我皺起眉頭。
直接抬腳蹬在他屁股蛋子上,指着一旁的蘇沫質問他:
「我以前教的,你都忘到狗肚子裏去了?」
「我是不是說過,好喫的要先給媳婦兒喫,再給姐姐喫,最後自己喫?」
「你給你媳婦兒喫了嗎?就敢往自己嘴裏送。」

-2-
齊諾瞪着眼睛,捂着屁股蹦開好遠。
一臉羞憤地直直盯着我,叫道:
「本少爺的屁股是你能隨便踢的?」
衆人的表情都驚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蘇沫原本看向我時警惕的眼神里,此刻溢滿了崇拜。
蒼白的臉蛋因爲興奮,變得紅撲撲的。
小丫頭真俊吶,嫁給齊諾真是白瞎了。
我嘴角暗壓,看向齊諾的眼神更嫌棄了。
弟大不中留,翅膀硬了。
我失望地搖搖頭,朝齊諾勾了勾手,皮笑肉不笑地張口:
「給你一秒鐘,滾過來。」
「老規矩。」
所有人都又驚又奇地看着我,生怕錯過什麼名場面。
齊諾站在原地,沉着臉看着我,就是不過來。
我揚起手,做出一個要抽他的手勢。
他腿一軟,立刻嘴裏嘟嘟囔囔地挪了過來。
站定在我面前,他用求饒的眼神看着我。
我催促:「快點,還要我教你?」
他磨蹭了一會,認命般轉過身去,熟練地彎下腰。
然後撅起屁股,撅在我能輕易抬腿就踹到的高度。
下一秒,他臉一紅,放開嗓子,喊得虔誠又感人:
「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願意給姐姐當一輩子家僕,堅決服從姐姐的一切命令!」
「將來姐姐結婚生子,我還是姐姐孩子的家僕!」
「我兩朝元老的地位無人可撼動!」
別墅裏,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過後,響起一陣又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管家和傭人們滿臉驚恐,腳下踉蹌後退三步。
彈幕齊呼:
【最忠實的僕人,果然還得是媽生僕。】
我躺在沙發上,用腳尖踢開齊諾的屁股,安排道:
「去把大門口我的行李拿進來,跑步前進!」
管家聞言正要行動,齊諾攔住了他:
「放着我來。」
管家一愣:「少爺,這種小事交給我去做就行了。」
齊諾突然眉毛一橫,急道:
「我姐安排我去做,說明她還想着我,不然她怎麼不安排你呢?」
管家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來話。
只能呆呆地看着齊諾急吼吼地朝門口走去。
蘇沫將視線從齊諾的背影移到了我的身上。
下一秒,她整個人朝我撲了過來。
一把拉起我的手,淚眼汪汪地跟我哭訴:
「姐姐,你要給我做主啊!」

-3-
我直接反手把齊諾關在大門外面,喂蚊子。
自己則拉着蘇沫的手,跟她好好嘮了嘮。
管家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補充,事無鉅細。
蘇沫和我弟之間的愛恨糾葛,那叫一個狗血。
他們是家族聯姻。
蘇沫覺得我弟不喜歡她。
反而跟一個連我都沒聽過的青梅不清不楚的。
我弟也覺得蘇沫喜歡別的野男人。
一邊瘋狂喫醋,一邊使勁刺激她。
只因爲碰見蘇沫在畫展上跟別的男人說了幾句話,他就瘋了。
爲了懲罰她,將她囚禁在家裏,禁止她畫畫,夜夜兇狠地在她身上發泄慾望。
蘇沫傷心過度,又因爲絕食營養不良,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暈倒。
這一摔,竟然意外流產了。
我弟覺得她是故意流產的,就是不想懷他的孩子,更是氣瘋了。
簡直狗血得沒邊了。
聽完我皺着眉頭,心中納悶——
小時候我那麼尊重女生、那麼狗腿子的好弟弟。
怎麼變成現在這麼自大、這麼目中無人的法制咖了。
管家在一旁嘆了口氣:
「退休的老管家說,少爺是從十年前開始,慢慢變成這樣的。」
「少爺原來不是這樣的。」
十年前,剛好是我們父母離婚,我跟着媽媽離開的時間。
我們爸媽就是聯姻的犧牲品,他們離婚鬧得很不愉快。
我媽帶着我遠走異國他鄉,徹底和我爸斷了聯繫。
那年,我十六歲,齊諾十四歲。
小時候,父母不管我們,他從小就是我的小尾巴。
因爲我比他大,零花錢一直比他多,我走到哪兒,他都粘着我。
爲了讓我給他買玩具、買好喫的,心甘情願爲我鞍前馬後。
早上我一睜眼,他就把早飯端到我牀邊。
笑嘻嘻地把我從牀上拉起來,一臉奴才樣兒地說:
「姐姐起牀了,小的伺候姐姐用餐!」
晚上我放學回來,偶爾給他帶一根烤腸,就能讓他高興一整晚。
給我端茶、倒水、切水果、按摩、煮泡麪、洗襪子、取快遞、端洗腳水……
打掃我剩下的外賣,用我洗完的洗腳水。
手腳麻利、毫無怨言。
而我只用在沙發上癱着,一有事就使喚他,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我天天躺着訓他:
「這些技能你現在不好好練,以後連老婆都找不着。」
「到時候你孤家寡人一個,就得伺候我一輩子。」
「你記着,可是簽了死契的,以後我還要把你傳給我孩子。」
嚇得他緊緊攥着我給他的十塊錢。
跑去給我買煎餅果子的兩條腿,都快掄出火星子了。
彈幕感嘆道:
【劇情的力量還是太強大了,原文寫的是男主因爲童年家庭破碎,漸漸變成了現在這樣敏感多疑的偏執性格。】
【他害怕女主也像媽媽和姐姐一樣,突然某天離開他,所以他把女主看得死死的。】
【原文後面都沒姐姐的劇情了,男主一出場就是個瘋批,這姐姐就算現在回來,也改變不了劇情走向。】
我皺起眉頭,什麼可笑的劇情。
我不管。
還我可愛的媽生僕!
晚上八點,我才讓管家開門把齊諾放進來。
齊諾黑着臉走進家門,臉上被蚊子叮了兩個大包。
傭人們都戰戰兢兢,用眼神偷偷地打量着我。
生怕齊諾下一秒就怒吼着讓所有人給我陪葬。
蘇沫和我坐在餐桌旁,也是繃着身體。
她看見齊諾的臉色,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我笑了笑,輕鬆地拍了拍她纖細的手。
齊諾走到餐桌旁,管家正要幫他拉開主位的椅子,讓他坐下。
我一個眼刀飛過去,陰陽怪氣道:
「哎喲,您是我領導啊,坐我上位?」
齊諾渾身一抖,邁出去的腳立馬收了回來。
乖乖走到我的對面,主位右手邊的第一個位子前。
下一秒,他自己拉開椅子,默默地坐了下去。
管家的眼神顫了顫,感覺下一秒就要飆淚花了。
晚餐上來,有我最喜歡的清蒸大蝦。
齊諾的表情看着懨懨的,沒有一點食慾。
他懶懶地從盤子裏夾起一隻蝦,轉手就要扔進蘇沫的碗裏。
我抄起筷子,上去狠狠敲了下他的手。
「沒剝好的蝦,你也敢給自己媳婦喫?」

-4-
齊諾痛得指尖一鬆,那張帥臉都擰在了一起。
筷子裏的蝦順勢掉落在自己的碗裏。
這時,蘇沫輕輕張口:
「姐姐,他不是給我喫的,是讓我給他剝蝦。」
我笑了。
果然人一旦過上好日子,就忘本了。
我今天就來幫他憶憶苦、思思甜。
我放下筷子,指着桌上的滿滿一盤蝦,對齊諾說:
「狗蛋,把這一盤蝦都剝了,姐姐給你送禮物。」
齊諾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手也不疼了。
很自覺地把一盤蝦拉到他面前。
他剝蝦的動作熟練又迅速,一邊剝一邊興奮地問我:
「姐,你果然還想着我呢,你給我買什麼禮物啦?」
瞧他那沒出息的樣子。
什麼敏感多疑又偏執,不存在的。
我眼皮都沒抬一下,嫌棄地挑起他剝好的一隻蝦,撇着嘴說:
「怎麼這麼多廢話?你這剝蝦水平退步了啊。」
齊諾趕緊閉了嘴,手下的動作更認真了。
蘇沫都驚呆了。
她估計是第一次見齊諾剝蝦,看着齊諾熟練的動作愣神。
我拿起筷子夾着別的菜,衝着蘇沫笑笑:
「沫沫,你快喫飯呀,動筷子。」
「你別等他,等他剝完,其它菜都涼了,喫了傷胃。」
蘇沫暗暗看了一眼齊諾,見齊諾剝蝦剝得全神貫注。
她點了點頭,嘴角有些難壓,加入了我的乾飯隊伍。
齊諾忙活了半天,終於將一盤蝦剝完了。
他先給蘇沫盛了滿滿一碟,又給我盛了滿滿一碟。
只給自己留了一小碟。
我滿意地點點頭:
「這不是會疼媳婦麼,以後都按這個標準幹。țů₍」
「不然出去別說你是我弟,我帶不出這麼拿不出手的兵。」
齊諾聽話地點點頭,嘴裏有些疑惑地嘀咕:
「我也感覺就應該這麼幹,心情好舒暢是怎麼回事?」
我內心狂喜。
這小子,之前果然是被劇情壓抑住本性了。
身爲我弟,天生就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
齊諾分完盤子裏的蝦,剛想動筷子夾菜。
我皺眉打斷他:
「螃蟹不管了?蟹肉都不剔出來,等誰剔呢?」
一旁的管家,從我剛纔讓齊諾剝蝦。
這額頭上的汗就沒停過,此時他又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
齊諾夾菜的手停在半空,盯着我,眨了眨眼睛。
語氣愧疚地說:
「對不起,姐,我忘了,我這就剔。」
說完,他立刻把筷子放下,把螃蟹盤子拉到自己面前。
專心地剔起了蟹肉。
蘇沫睜着一雙幽黑的大眼睛,眼神瘋狂地在我和齊諾之間遊移。
最後,一臉崇拜地定格在我身上。
等我和蘇沫都快喫完了,齊諾也終於把蟹肉剔好了。
還是按老規矩分好。
蘇沫喫着那滿滿一小碗蟹肉,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這時候齊諾再拿起筷子看向飯桌,桌上都是我和蘇沫喫剩的菜。
他半點都沒猶豫,把盤子裏的菜全都掃進碗裏。
暴風式吸入。
連喫了三碗大米飯。
果然這人只有勞動完,才能喫得香。
我就知道,齊諾從小打掃我的剩飯打掃習慣了。
根本喫不來那些細糠。
剩飯剩菜纔是最香的。
管家看到這一幕徹底傻眼了。
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含熱淚地說:
「少爺好久沒有喫得這麼香過了。」
彈幕都笑瘋了:
【新中國沒有奴隸,除非你有個親姐。】
【僕人還是家生的好,連剩飯都給打掃乾淨了。】
【家人們,這對嗎?這還是那個動不動就發瘋要別人陪葬的暴戾霸總嗎?】
【有弟弟的都懂,姐姐:喫一口不好喫,給弟弟;弟弟:此乃國宴!】
喫完飯後,齊諾向我伸出一隻手,眼神清澈地問我:
「姐,你送我的禮物呢?」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已經送你了呀。」
齊諾的眼神依舊很清澈,像個新兵蛋子。
「在哪呢?」
我嘿嘿一笑:
「沒有你姐我,你今天能喫上這麼香的飯嗎?」
齊諾的嘴角頓時耷拉了下去,很失望地嘟囔了一句:
「姐,你又騙我!」
「嗯,習慣習慣就好。」
我溜了,跑到院子裏消食。
正好聽見管家偷偷地在院子裏打電話:
「老爺,您曾說少爺愛喫剩飯,我還不信。」
「原來少爺是真愛喫剩飯啊,就着他姐喫過的剩菜……」
「幹了三碗大米飯!」

-5-
齊諾聽說我很窮,要給我轉一筆鉅款。
我看着那串數都數不清的數字,猛搖頭:
「上來就王炸,要不起。」
我讓他把我們小時候住的老房子的鑰匙給我,我先湊合着住。
蘇沫卻拽着我的袖子,眼淚汪汪地讓我別走。
她說她從沒過過這麼爽的日子,讓我務必留下來。
我本想拒絕,彈幕這時跳了出來:
【全文最虐女主的情節馬上要來了,女主看見男主和女二在書房接吻,女主傷心欲絕跑出家,在瓢潑大雨中被車撞了。】
【男主那是被女二給借位了,女二就想讓女主誤會!】
【女主出車禍後身心都受到重創,出院後悄悄離開,男主發瘋追妻火葬場,很快變成廢人一個了。】
【最後女主雖然知道男主跟女二根本沒關係,但經歷了這一切,她還是無法跟男主複合了。】
我一把抓起齊諾的領子,破口大罵:
「你有沒有男德?家裏這麼私密的地方,隨隨便便就讓人進?」
齊諾一臉懵逼:
「姐,你在說什麼?」
我不聽,繼續罵他:
「我之前教過你的男德經,都背到狗肚子裏去了?」
齊諾滿臉委屈,他一着急,直接脫口喊了出來:
「我纔沒忘,我現在就能背出來——」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男人沒清白,人間算白來!」
「萬般皆下位,唯有媳婦對!」
「外面都是鬼,只有老婆美!」
背完了,齊諾這才偏頭看了一眼蘇沫。
臉頓時紅得要冒煙了。
蘇沫腿一軟,坐在了沙發上。
只有我滿意地點點頭,鬆開他的衣領:
「嗯,沒忘就行,那你跟那什麼青梅是怎麼回事?」
齊諾整理着自己的領子,委屈巴巴地說:
「我哪來的青梅,我有沒有青梅你不知道?」
這個我可以打包票。
齊諾小時候光忙着伺候我了,確實沒青梅。
那這女二哪冒出來的?
什麼死綠茶,敢這麼玩我弟和我弟媳?
我倒要會會她。
因爲不知道那個女二什麼時候來家裏,我立刻答應蘇沫先住下來。
第二天,我就網購了十幾個攝像頭。
360 度無死角地安裝在齊諾的書房裏。
其它除了臥室和衛生間的空間裏,也都至少裝了一個攝像頭。
傭人們看着安裝師傅們進進出出,都傻眼了。
管家滿頭大汗地提醒我:
「大小姐,少爺最討厭監控攝像頭了!」
「您離開後,老爺爲了看管少爺,在老宅裏安滿了攝像頭,少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老爺的眼睛。」
「少爺連一點個人空間都沒有,直到少爺成婚搬出來,才從那種壓抑的環境下逃脫出來。」
「少爺回來要知道您在家裏安了這麼多攝像頭,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蘇沫也站在樓梯上,一臉擔憂地看着我。
我不語,只一味地指揮師傅安裝。
晚上,齊諾下班回來。
一進家門,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家裏無處不在的攝像頭。
瞬間,他的臉色沉得比墨還黑。
「這些攝像頭,誰讓裝的?」

-6-
齊諾陰沉的視線掃過管家和一衆傭人。
在蘇沫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蘇沫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低着頭,臉色很蒼白。
別墅裏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只有我的手機裏,發出吵吵鬧鬧的短視頻聲音。
我癱在沙發上玩着手機,懶洋洋地張口,打破這片沉默:
「我裝的,有意見?」
齊諾愣了一瞬,看向我,眼神里的陰鬱驟然消散。
他再度張口,語氣裏甚至多添了幾分討好。
「沒意見……我就問問。」
說完,他就當那些攝像頭不存在一樣,看向蘇沫:
「蘇沫,我們上樓。」
蘇沫渾身重重地抖了一下。
蹙着眉毛向我投來求救的視線。
白天我都搞清楚了,之前這個家裏的氣氛相當詭異。
齊諾每天回到家,總是立刻把蘇沫拽到臥室。
盤問她一整天都做了什麼,並進行一些不可描述的檢查。
他不會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只會發了瘋地喫醋和佔有。
可現在蘇沫的身體,還沒從意外流產中完全恢復。
他滿腦子就想着不幹人事,簡直不把虐文女主當人。
這劇情設定對他的影響還是太大了。
氣得我現在ťű̂⁴看見他就一肚子氣。
活該他後來追妻火葬場,他不追誰追。
我現在就想看他跪下來抱着蘇沫的大腿痛哭流涕。
我沒好臉色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看着他冷冷地開口:
「上樓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
齊諾愣住了,僵硬地轉過頭來看我。
手心摸着自己鼓鼓的口袋,一抹紅暈爬上耳尖,含含糊糊地問道:
「你確定,要我當着你的面說?」
我冷厲地盯着他,直接命令他:
「說,就當着我的面說。」
「你都敢不做人事,還怕說嗎?」
齊諾的臉整個都紅了。
他閉了下眼睛,深呼一口氣,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防塵袋。
我盯着他拿出來的東西。
等一下。
這形狀怎麼有點眼熟……
嗯?
一個假 dio?

-7-
我瞪大了眼睛。
震驚得舌頭都打結了:
「齊諾!你有病啊?你……你揣着這東西幹嘛?」
齊諾紅着臉快速看了一眼蘇沫。
蘇沫此時臉色也不蒼白了。
她瘋狂地絞着手指,臉色紅得都快滴血了。
齊諾被我一嗓子吼得縮回手,小聲地嘟囔道:
「我經常要出差,一走就是一個星期,這是我送我老婆的禮物……」
我撫着額頭叫道:
「這玩意你不悄悄給她!?你當着我的面拿出來?」
「你是豬生的?」
「不對,你跟豬是親戚?」
「也不對……」
我說不清了……
齊諾委屈地皺起下巴,撇着嘴角說:
「我是要上樓悄悄給她的啊,不是你非讓我當着你的面說?」
「真說了又怪我……」
「我怎麼這麼冤呢?」
彈幕都笑瘋了。
【大兄弟,送禮物倒也不必這麼實用……】
【我覺得這禮物挺好的,男主能重視女主的生理慾望,其實挺細心的。】
【你還真別說,自從姐姐來了以後,這男主終於開始幹人事了。】
我有億點點尷尬。
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
誰知道他是要給蘇沫送玩具啊!?
他還怪貼心的嗷!
我用咳嗽掩飾尷尬,看着我愚蠢的歐豆豆,連忙轉移話題:
「咳咳……那個我和沫沫想喫煎餅果子了,就以前學校門口那家。」
齊諾的霸總頑疾又復發了,轉頭就想安排給管家。
我連忙打斷他:
「我們想喫你親自去買的,你快去買,買回來有禮物送你。」
齊諾剛要點頭,想起了什麼,眼神懷疑地盯着我。
我補充道:
「專門從國外給你帶回來的。」
他還是警惕地再次確認:
「姐,你可不能又騙我一次吧?」
我翻了個白眼:「我騙你,你開除我姐籍,行了吧?」
他倒是不樂意了,立刻搖搖頭說:
「那不行,我去買。」
說完,他乖乖問管家要了車鑰匙出門了。
終於把他打發走了,我吐出一口濁氣。
回過頭去,看見蘇沫的臉色依舊通紅,滿臉的不可置信。
跟我四目相對時,她微微勾起脣角,有些驚奇地說:
「姐姐,他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我手受傷的時候,讓他給我剝個橘子喫,他都是讓管家代勞,從不自己動手。」
我的心裏一揪。
我總不能告訴她,齊諾原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都是因爲劇情的影響,讓他變成了一個冰冷偏執又擰巴的人。
蘇沫輕輕地說:「姐姐,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神變得憂傷又落寞。
我心裏一酸,一把拉住她的手:Ţũ̂⁸
「你放心,那臭小子小時候被我訓得跟狗一樣!」
「人夫基礎打得那叫一個紮實,他有肌肉記憶的,很快就能訓回去了。」
「你再觀察一下?不行我幫你連夜跑路!」
蘇沫的眼睛亮了亮,臉上升起一抹紅暈。
半個小時後,齊諾回來了。
他不僅買了我點名要的煎餅果子,還買了草莓味的慕斯蛋糕。
他紅着臉把蛋糕遞給蘇沫時,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
「路過看到,記得你喜歡喫這個。」
蘇沫愣了愣,接過蛋糕,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但又猶豫道:
「喫了會發胖。」
齊諾急了,三兩下將蛋糕外盒拆開。
用叉子叉了一大塊下來,徑直喂到蘇沫嘴邊:
「大口吃,胖就胖,你胖成豬也是我女人。」
我在一旁啃着煎餅果子,嚼嚼嚼。
地鐵老人看手機。
嗯……這霸總味兒,還是沒除乾淨。
齊諾一臉癡樣地看着蘇沫喫蛋糕。
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來對我伸出手:
「姐,你給我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呢?」
我翻了個白眼,放下手裏的煎餅果子,隨手從身後掏出一個袋子扔給他。
齊諾受寵若驚地接住,急急忙忙打開一看。
頓時萎了。
「就一雙襪子?」
我繼續嚼着我的煎餅果子,瞟了他一眼:
「這可是我最後一次買衣服的贈品,不要還我。」
說完我就要上手去搶襪子。
齊諾立刻把那雙襪子藏到身後,撇撇嘴:
「我沒說不要。」
我看着他那副生怕我搶走的表情,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笑得我肚子疼。
自從那天起,日子穩中向好。
小兩口的感情也火速升溫。
齊諾再也不限制蘇沫的自由了。
蘇沫想去哪去哪,錢更是隨便花。
但齊諾還是很黏蘇沫,蘇沫去哪兒他都想跟着。
據管家說,齊諾之前回家時間不固定,經常很晚回來。
現在,齊諾每天早早就結束工作立刻回家,而且跟哆啦 A 夢一樣。
總是能變出各種各樣的禮物和好喫的。
連他在公司收到的喜糖,他都非要揣兜裏帶回來。
給蘇沫喫。
就在我都快忘了家裏裝了監控的時候。
一天晚上外出回家,剛進家門。
就看見蘇沫捂着嘴從樓上跑下來,臉上掛滿了淚水。

-8-
她彷彿沒看見我一樣,直奔大門而去。
我在門口攔住她,她抬起頭,眼裏一片死灰。
我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不用她張口,我牽住她冰涼發抖的手,一字一句地說:
「不管你看到了什麼,該跑的人都不是你。」
「現在我們上去問清楚,是真的,你動手打。」
「是假的,你也動手打!」
我拉着蘇沫氣勢洶洶地上了樓,站在齊諾的書房前。
書房門虛掩着,我「哐」地一腳將門踹開。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沙發上彈起。
她顯然是沒想到蘇沫又回來了,驚恐地看向我們。
齊諾頭後仰靠在沙發上,緩緩直起頭,眯着眼睛也看向我們。
那女孩長得很清秀,但眼裏透着精光。
她反應很快,立刻恭敬地站到一旁,細聲細語地對蘇沫說:
「蘇小姐,我只是來給齊總送文件的,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你別誤會……」
蘇沫連看都不想看她,死死咬着嘴脣,瞪着齊諾。
齊諾就是傻子,也明白了現在的狀況。
他瞪大了眼睛,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蘇沫重重點了下頭。
「對,老婆,我只是睡了一覺,你千萬別誤會。」
彈幕都無語了。
【男主你這嘴,不會用要不就捐了吧,你聽聽你說的話能不讓人誤會嗎?】
【他不會沒聽出女二這茶言茶語的真實意思吧?】
【男人根本鑑別不出綠茶,他們看見綠茶往上撲,只會覺得自己有魅力。】
我的嘴角抽了抽。
誇早了。
他還真就是個țű¹傻子。
果然,他話音落下,蘇沫剛止住的眼淚,又簌簌落了下來。
齊諾頓時慌了,他上前兩步:
「老婆,你別哭啊,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在這兒,我剛剛睡着了。」
那女孩突然走了過來,和齊諾並肩站在蘇沫面前。
她猛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蘇小姐,今天來家裏找齊總是我唐突了。」
「真的不關齊總的事,你千萬別誤會,也別因爲我和齊總吵架。」
「我只不過是從小受齊總資助的一個貧困生罷了,畢業能進公司拓展部工作,也都是託了齊總的福,一路受齊總關照,我已經很感恩了。」
「你千萬別錯怪齊總,我真的沒想……」
齊諾終於聽出不對勁了,厲聲打斷她:
「等等,你說什麼呢?你不是祕書部派來送文件的?」
這回輪到這女孩傻眼了。
她臉上的巴掌印漸漸浮了上來,嘴脣蠕動:
「齊總,你在開玩笑嗎?我是拓展部的譚珂啊。」
「我小時候接ṱű⁶受資助時就見過你,算起來我們還是青梅竹馬呢。」
「我畢業後,你又讓我順利通過面試,進入公司。」
「今年同一批校招生裏,只有我一個人被分配到了最重要的拓展部。」
「新員工大會上,我還作爲新員工代表進行發言,這些不都是你親自安排的嗎?」
齊諾越聽眼睛瞪得越大,滿臉的莫名其妙。
蘇沫越聽站得離齊諾越遠,面如死灰。
譚珂突然紅着臉看了一眼齊諾。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做妹妹一樣默默關照。」
「你不想讓蘇小姐知道,是怕她誤會吧?」
說着,她又挑釁地衝蘇沫勾起嘴角:
「還請蘇小姐別多想。」
「作爲齊總的妻子,你應該多理解他,而不是因爲一點小事就爭風喫醋。」
「啪」的一聲,劃破了書房的空氣。
譚珂的另半張臉,也緩緩出現一個巴掌印。
雖然我很想抽她,但在我動手前,已經有人出手了。
這巴掌,是齊諾抽的。
彈幕比我還震驚。
【臥槽,雖然我很想抽她,但我以爲動手的會是女主或者姐姐!】
【終於有會扇女二巴掌的男主了,這種腆着臉往上貼的,就該扇!】
【我承認,之前對男主聲音大了些,這男主能處!】

-9-
譚珂的頭偏了過去。
半晌,她捂着左臉緩緩轉過頭來。
震驚地盯着齊諾,嘴脣一張一合:
「你打女人?」
齊諾黑着臉,面無表情道:
「張嘴就造謠,打你算輕的,我還要起訴你。」
「首先,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齊家累計資助了幾千名貧困生,公司每年入職幾百名新員工,所有環節公開公正,你張口就造謠我給你走後門,抹黑齊家形象。」
「其次,你言語裏不斷暗示我跟你關係匪淺,挑撥我和我夫人的關係。」
「一口一個蘇小姐,夫人兩個字很燙嘴嗎?」
「你以爲我聽不出來你話裏的意思?」
「你這些把戲,我小學就能識破了。」
說完,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趙律師,起草一份開除通知,再寫份起訴狀。」
「什麼事由?有人誹謗我。」
「還有,轉告 HR,不要什麼人都往公司裏招。」
我鬆了口氣。
看來小時候沒白教他。
蘇沫看向齊諾的臉色,也終於好了一點。
而譚珂的臉色,瞬間白了。
她有點精神恍惚,低着頭,嘴裏喃喃自語:
「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我這麼優秀,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
「你騙人,你是怕她知道。」
她惱羞成怒,忽地抬起頭,死死盯着齊諾,咬着牙根說:
「好,既然你不承認,那我也沒必要隱瞞了。」
說着,她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
指着自己胸口處的紅痕,衝着蘇沫理直氣壯地喊起來:
「這可是他剛剛在我身上留下的!」
「他說喜歡我年輕漂亮,說你就是個黃臉婆!」
我們都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她卻以爲我們被唬住了,越說越來勁,表情越來越癲狂。
「齊總,我這麼優秀,我可以幫你把公司做大,我才應該是站在你身邊的人。」
「而這個女人,什麼都不會,她只不過是出身好,我比她更適合你!」
齊諾面色陰沉地盯着她,半晌朝外面喊道:
「管家,報警!」
譚珂滿臉的不可置信,指尖顫抖着指向齊諾威脅道:
「你立刻收回剛纔的通知,再把我調到身邊做總祕,否則我就告你對我強姦未遂!」
我感覺是時候拿出監控錄像了。
剛想張口,蘇沫突然從我旁邊衝了出去。
下一秒,她一把扯住譚珂的頭髮,中氣十足地罵道:
「你才黃臉婆!你全家都黃臉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碰瓷我老公的下場!」
蘇沫對着譚珂的臉,邦邦出拳,左右開弓。
譚珂痛得吱哇亂叫。
蘇沫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下手又準又狠。
那氣勢,把我和齊諾震得目瞪口呆。
最後,蘇沫打累了。
管家把譚珂拖走了。
我和齊諾的下巴脫臼了。
彈幕連連倒吸冷氣。
【女主被吳京附體了?坦克是沒有後視鏡的,拳頭是不長眼的,虐文女主是重拳出擊的。】
【誰懂!這幾下打得我好爽!】
【終於有女主二話不說直接開乾的了!】

-10-
蘇沫岔開腿坐在沙發上,氣得胸脯一起一伏。
我把手機塞進齊諾手裏,推了一把齊諾。
齊諾腿一軟,跪在蘇沫的面前,舌頭打結道:
「老……老婆,請……請看監控錄像,我是清白的。」
蘇沫一把推開齊諾捧在她面前的手機,不耐煩地說:
「有什麼可看的,我想通了。」
「姐姐說得對,管他真的假的,動手打就完了。」
「這次我放過你,下次再有這種事,我連你一起打。」
說完,蘇沫冷冷地看了一眼齊諾。
直接轉身離開。
齊諾嚥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在地上。
滿頭冷汗地看着我,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姐,我那又香又軟的老婆呢!?」
我撇撇嘴,丟下一句:
「活該,讓你不珍惜,現在上強度了!」
我看着蘇沫的背影,猛拍大腿,心裏怒喊——
太帶派了,老妹兒!
從那天起,齊諾和蘇沫的角色完全互換了。
蘇沫好像突然有了靈魂。
她不再唯唯諾諾,每天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滿滿當當。
經常跟朋友出去玩,不玩到晚上十一二點不回家。
她還迷上了打拳擊。
齊諾整天跟個小媳婦一樣,對着蘇沫噓寒問暖。
要麼是催蘇沫早點回家,要麼是跟着她提包拎鞋。
蘇沫打拳說口渴了。
他能跑三里地去給她買她最愛喝的奶茶。
蘇沫逛街說我累了。
他能原地趴下給蘇沫當凳子。
蘇沫半夜說想去酒吧。
他抱着蘇沫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問:
「寶寶,從酒吧回來還是我老婆嗎?」
蘇沫脫口而出:「當然。」
齊諾剛鬆一口氣,蘇沫笑眯眯地說出後半句:
「但你可能會多幾個兄弟。」
齊諾抱着蘇沫的腰,說什麼都要跟着她去酒吧。
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子。
我和全別墅的人,看了直搖頭。
我心想,我當年也沒把這小子訓得這麼狗啊。
蘇沫一邊使喚齊諾給她按摩,一邊問他:
「老公,你覺得我作嗎?」
齊諾身子一抖,瘋狂搖頭:
「不作,寶寶。」
「真的嗎?說真心話。」
蘇沫面上雲淡風輕。
「你要是覺得我太作了,我就作別人去了……」
齊諾手下活沒停,嘴上喊得震天響:
「寶寶,你這才哪到哪啊!」
「你在我姐面前,就是個新兵蛋子!」
彈幕都憋不住笑了。
【弟弟離開姐姐這片陰雲,發現外面根本沒下雨。】
【家人們,感覺霸總現在命很苦的樣子。】
【苦什麼?他不僅哄回了老婆,還享受到了伺候人的快樂。】
蘇沫衝我擠擠眼睛,笑個不停。
一個月後,我準備搬到老房子那邊去住。
搬家那天,齊諾和蘇沫手挽着手,送我出門。
忽然,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一個奶糰子。
一頭撲進了我的膝蓋窩兒。
「媽媽,我終於找到你啦!」
我低頭一看。
哦。
我兒子。
不遠處從車上下來一個又高又挺拔的男人。
一臉陰沉地盯着我,盯了半晌,他突然嘆了口氣。
臉上的表情也軟了下來,求饒般張口:
「齊令,別跑了,跟我回家吧。」

-11-
客廳裏,四個大人加一個小孩,五臉懵逼。
齊諾看着我兒子豆包,戳我胳膊:
「姐,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三歲的外甥?」
我翻了個白眼,回答他:
「有沒有可能是三年前。」
齊諾一臉的震驚,又湊近問我:
「你買的精子?」
我指着他面前恁大的一個人,微笑着說: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眼前這個男人,你猜怎麼着?」
「他是你姐夫。」
齊諾根本不相信,他突然拍着大腿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別逗了,他看着沒瘋啊,怎麼可能是我姐夫。」
齊諾笑了半天。
見只有他一個人笑,忽地收了笑容。
然後咳嗽兩聲,很慫地衝着我對面的男人喊了聲:
「姐夫好。」
顧城拍拍他的肩膀,眼裏滿是惺惺相惜。
「辛苦你了,老弟。」
齊諾一聽這話,眼淚都要飆出來了,立刻也摟住顧城的肩膀:
「辛苦你了,姐夫。」
顧城看着齊諾,又喚了一聲:
「老弟!」
齊諾看着顧城,也回了一聲:
「姐夫!」
兩人抱在一起,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和蘇沫一腳踹一個,把他們踹開。
我罵罵咧咧道:
「幹什麼玩意?你倆要成親啊?」
齊諾抹抹眼角,看着顧城說:
「你不懂,我們這是受害者聯盟。」
顧城深以爲然地點點頭:
「你不懂,我的苦,只有老弟知道。」
我:「……」
過了一會兒,顧城說有話單獨跟我聊。
齊諾和蘇沫帶着豆包到院子裏去玩了。
沒有其他人在,顧城立刻苦着臉貼了過來。
「老婆,你好無情,你生氣的時候,我跑那麼遠給你買好喫的,給你端茶倒水,給你捏肩按腿。」
「我生氣的時候,哭一個小時你都不哄我一下,我出門冷靜一會兒,一回家人都捲鋪蓋跑了……」
「你還把我給你的卡全留下,二十張卡一張也沒帶!你聽聽這像話嗎?」
「你這讓我怎麼放心啊,我找了一個月才知道你回國了。」
「這一個多月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你都不關心我,你就不怕我一個人喝涼水噎死啊?」
「豆包也丟給我,雖然這孩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但他也偶爾需要母愛的呵護啊!」
「老婆,你可不能再跑了,要跑也帶上我。」
顧城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哭得整個身子一抖一抖的。
我突然就心軟了。
把手伸進他的衣服,摸着他硬硬的腹肌說:
「不錯, 沒偷懶。」
「你放心,只要腹肌在,我早晚會回來。」
顧城抬頭紅着臉看了我一眼, 又抱着我痛哭起來。
「天天練呢, 就怕你摸不到了。」
其實當時離家出走,是我一時賭氣。
那天看見他們公司有好多小姑娘衝着他犯花癡。
他還對她們笑得很騷包, 我一下就喫醋了。
現在想想, 也不能怪他。
他本來長得就騷包,笑起來勾人,不笑更勾人。
怪我, 怪我。
我推開他,把腿翹在他的膝蓋上,努努下巴:
「看在你跑這麼遠來找我的份上,獎勵你給我按摩。」
顧城立刻抹掉眼淚。
手法嫺熟地在我的小腿上按起來。
我正眯着眼睛舒服呢。
齊諾突然跑進來看着顧城, 一本正經地點評道:
「姐夫,你這手法不對。」

-12-
顧城挑了挑眉毛, 對齊諾的評價很是不屑:
「你有我會伺候我媳ťŭ̀²婦?我都伺候五年了!」
齊諾不服, 頭一揚,語氣張狂道:
「才五年, 我伺候我姐都多少年了!」
「我伺候她的時候, 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蘇沫在一旁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顧城一聽, 直接愣住了, 手裏的活都停了下來。
剛要張口爭辯, 齊諾指着他的手又挑起了刺:
「你看你看, 我就說外來僕不專業吧!」
「我小時候給我姐按摩,天塌下來手上活都不帶停!」
我點頭附和:
「嗯, 這是事實, 小時候他右手寫家庭作業, 左手還要給我捏腿。」
「確實是家生僕更專業。」
顧城低頭一看自己的手,立馬又賣力地捏了起來。
嘴裏還絮絮叨叨的:
「時間長又不代表你就會伺候, 我乾的活可比你細多了!」
「你不就多伺候你姐幾年嗎, 有啥用啊?以後都是我伺候!」
齊諾語氣一噎, 氣勢頓時ţū́⁾蔫了。
蘇沫踢了踢他的小腿,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什麼。
齊諾的氣勢又回來了。
他瘋狂壓着嘴角, 趾高氣揚地對着顧城說:
「有啥用?我工齡比你長!」
「我還有編制!我們齊家的正編!」
「你個合同工, 我姐哪天不開心就把你給開了!」
顧城又急了,手裏的活又停了,蹭地一下站起來。
齊諾指着他的手叫道:
「誒, 你看, 手又停了。」
顧城一愣, 指着我紅着臉,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我們能別內捲了嗎,你看給你姐這地主高興的。Ťŭ̀₄」
我正呲着大牙樂呢,立刻把牙收了回去。
沒想到齊諾這傻小子根本沒看我。
他轉身把蘇沫抱到沙發上, 賣力地給蘇沫捏起了小腿。
很瀟灑地甩下一句話:
「誰跟你內卷,咱倆都不在一個賽道!」
「我這可都是童子功, 你那差遠了, 你看我老婆多舒服。」
顧城立刻坐下,手下捏得更重更快了, 都快把我腿捏腫了。
「我以後每天給我老婆捏三次,勤能補拙!」
齊諾:「我給我老婆捏五次!」
顧城:「我捏十次!」
「我捏八十次!」
……
他倆吵得有來有回。
我和蘇沫躺在沙發上,端着紅酒杯。
隔空 cheers。
這纔是大女主該過的生活。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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