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求生記

末世來臨,喪屍爆發。
我和養父母外出尋找物資時,不幸遇到一羣遊蕩在樓梯口的喪屍。
他們爲了能順利上樓,親手將我推了出去,在我被喪屍撲倒撕咬時,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跑去。
我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待死亡到來。
眼前突然閃過一陣白光,當我重新睜眼,發現我居然回到了末世前。
看着銀行卡里的八位數,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1-
「小妹子,你是不是高興傻啦?快把身份證、銀行卡給我呀。」
眼前這個催促我的男人,跟周圍的這一切都有些似曾相識。
「你還兌不兌獎啦?」那男人再次出聲催促。
我下意識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在收到獎金到賬提醒短信後,我才反應過來,我居然重生了。
今天是喪屍爆發的前二十天,也是我人生的高光時刻,前幾天隨手買的彩票居然中了頭獎,獎金稅後還有四千萬。
前世我剛收到獎金,就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養父母。
這一世我只想利用這些錢,好好活下去,至於他們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買房子囤物資,從謝家搬出來,遠離那家人。
爲了節約時間,我直接在網上找了箇中介,他們有全城所有的小區介紹。
一開始我最先想到的是買棟別墅,畢竟獨立性強。
但在連續看了三棟別墅後,發現都不太行,C 市別墅的居住率都太高了。
而且都是在繁華地段,到時候喪屍爆發,肯定最先淪陷。
只好將目標轉移爲精裝修入住率不高,最好是地理位置偏僻的冷門樓盤。
他雖然覺得我的要求有些奇怪,但在高額中介費下,很快就帶我來到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符合我的所有要求,處於還未完全開發的城西郊區,周圍沒有大型的商場,整個小區入住率還不到 30%。
當場我就把入住率最低的 A3 棟頂樓兩套複式,和 20 樓右側那套都買了下來。
付款後,立刻就拿到了購房合同和房屋鑰匙,我深呼一口氣。
房子的問題已經解決,只需要再進行簡易的加固改造,就可以購買物資放進去了。
本來還想去建材市場逛逛,但從小區出來天已經黑了,只能明天再去。
回家路上收到工作羣消息,纔想起來我明天還得去上班,立即跟公司提出離職申請。
公司同不同意對我來說也不重要ẗū́⁴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保命要緊。到家已經是 9 點多,再次看到養父母時,前世被喪屍撕咬時的疼痛和被背叛的絕望都湧上心頭。
我強壓住心中的不忿,平靜地向他們問了聲好。
對於我回來太晚的行爲,謝母的臉色不是太好。
嘴裏說着擔心我的話,但又不露痕跡地暗示我她身體不好,醫生建議她不要太過勞累。
我之前聽到她這樣說,就覺得愧疚,每天下班後都早早回家,幫忙做家務。
爲此拒絕了很多同事之間的社交,還失去了升職的機會。
重活一世,我才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你實在累的話,就請個保姆或者讓小韻幫幫你。」
謝母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不用浪費那個錢,只要你……」
我打斷她的話:「我有些累了,明天還得早起上班,你要是實在不舒服,明天就去醫院看看吧。」
她要說什麼,我不用聽都知道,無非就是讓我承擔家務。
至於我剛剛提出讓謝韻幫忙,她才捨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幹這些粗活呢。

-2-
第二天我在他們醒來之前,就從家裏出來。直奔本市規模最大的裝修公司,要求他們把頂樓兩套房子打通,中間做了隱藏門,整體做隔音和全屋淨水。
窗戶都換成單向防彈玻璃,大門換成銀行防盜級別的,還額外加上 5 個強力阻門器,讓房子的安全係數達到最高。
裝修公司起初說最快需要十天,但在雙倍加班費下,工期被壓縮至六天。
我額外還請了專門的監工公司,防止他們以次充好。
期間還遇到了同棟的住戶,他們有些好奇我是不是要搬來,我都否認,只說是先裝修,年後纔來入住。
畢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末世比喪屍更恐怖的還有人心。
裝修完畢後,我又購買了 10 個太陽能發電板、5 個大冰櫃,還有一些必要的家居。
距離喪屍爆發還有 12 天,我開始購買物資。
翻出在備忘錄裏早就記好的東西,租了五輛大型貨車到 C 市最大的倉儲超市。
我全程戴着帽子和口罩以慈善捐助的名義與超市經理見面,在他的安排下,有三位工作人員專門爲我服務。
我擔心喪屍爆發後不久就會停水停電,食物類就沒有采購太多油米,主要還是以速食爲主。
自熱米飯不同口味各 50 盒,共 200 盒。
拌粉、拌麪、酸辣粉、方便麪都是 12 桶一箱的,各買了 50 箱。
冷凍區的餃子,包子也各拿了 30 袋。
保質期長的堅果、水果罐頭、肉罐頭,還有午餐肉都買了 50 箱。
以及可以快速補充能量的巧克力能量棒、壓縮餅乾各 20 箱。
這些就足夠裝滿兩個大貨車。
我又買了大桶的礦泉水 200 桶,小瓶的水 100 箱。在末世水一定要充足,到時候用到水的地方可多得很。
接着就是其他用品,大容量的充電寶 100 個、靜音發電機 5 個,還有帶夜視功能的高倍度望遠鏡 5 個、針孔攝像頭 10 個、無人機 5 個、可以簡易安裝的大型阻門器 6 個。
要的都是性能最好最穩定的,特別是能夠超長待機。
女性用品也絕對不能忘記,直接買了能用 3 年的姨媽巾,199 箱衛生紙、100 瓶洗髮水、100 瓶沐浴露、200 管牙膏,還有大小不一的毛巾 200 條。
還有用於僞裝的對聯、鞋櫃之類的。
盤點了一下,能在這裏買的東西都差不多了,我便讓其中四輛都開去離小區不遠的空地。
除去另一輛,我又找了兩輛貨車,裝着我單獨購買的小孩子的生活用品和一些食物,讓司機直接開去曾經居住過的孤兒院,用匿名捐贈.
我知道孤兒院裏有一個地下避難所,如果有足夠多的食物,他們是可以活下去的。
希望這些東西能讓孤兒院的孩子們多活一段時間。
又聯繫了幾十個搬運師傅,讓他們在工作時間段和半夜 12 點之後,分批開着小車,把大車的東西搬下,分別運到 20 樓和 23 樓。
囑咐他們如果有人詢問,就說是 20 樓住戶買來做直播贈品的。
這樣也就不會太令人懷疑,畢竟現在直播送什麼的都有,也能起到迷惑作用。
等這些東西搬完,已經是兩天後,這些天我也沒閒着,而是在不同的藥房分別購買了一些常用藥。
去防身用品店,買了辣椒水、電棒、狼牙棒、多功能刀,還有甩棍。
還去了批發衣服的市場,買了 20 套薄款冬裝、10 套羽絨服、打底套裝 50 套、短袖 50 套、長袖 50 套、內衣 400 件、一次性內褲 800 條。畢竟到時候洗衣服也是一個難題。
正當我以爲可以好好休息的時候,突然想到停水後的 WC 問題。
立刻決定加購 50 袋 100 斤的貓砂,讓商家送到 20 樓的房子裏。
20 樓大部分物資,已經提前被我用小推車拉到頂樓,剩下的物資看起來也不算突兀。
等把貓砂搬完,我已經累得不行。

-3-
拖着發抖的雙腿回到家,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
養父母跟常年待在房間的謝韻都坐在客廳。
見我回來,就開始質問我是不是中了彩票。
我心裏一驚,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明明這一世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壓住有些慌亂的想法,裝作疑惑的樣子否認。
謝韻卻說得非常篤定,在和我爭執中,還透露出「前世」的字樣。
讓我忍不住懷疑她也重生了,心裏有些擔心她會做些對我不利的事。
當晚我就從謝家偷偷溜了出來,直接住進新房。
還在網上找了一傢俬家偵探盯着謝韻的舉動,只要有不太對勁的地方,就立馬告訴我。
現在距離喪屍爆發還有 8 天,我沒有再出門的打算。
先去 20 樓把之前準備好的春聯和鞋子鞋櫃擺放好,還將周圍的灰塵全部擦乾淨,顯得像是有人居住。
在客廳的四個角落,安裝上針孔攝像頭,方便之後查看這裏的動靜。
剩下的 6 個攝像頭也被我分別安裝在 21 樓、22 樓、23 樓的樓梯間。
最後把 6 個阻門器安在 23 樓安全通道的大門上,還在 23 樓的門口撒上灰塵,僞裝成沒人的樣子就大功告成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主要任務就是把網購的手機和平板充上電,多下載上一些精神食糧。
偵探社發來的照片上,謝家三人還在到處找尋我的蹤跡。
我從謝家偷溜出來後,就把他們的聯繫方式都拉黑刪除了。
通過偵探,我發現謝韻在我居住的小區買了新房,頓時有些疑惑,難道她發現我住在這了嗎?還是單純的巧合呢。
我讓偵探繼續關注她的動向,但她除了打聽我的動向,就是跟她男朋友聯繫,其他時間都沒有出門。
距離喪屍爆發還有五天,謝韻和她爸媽一起搬了過來。
據偵探查出的消息,她家在 A7 棟的 16 層,在我家廚房就能清楚地看到她家的客廳和主臥。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立即聯繫偵探社,提出加錢讓他們幫忙在謝韻家門口,以及在 15 樓、16 樓、17 樓間安裝監控。
支付全款後,偵探社動作很快,當晚就把這件事處理好了,用的還是斷電後都能繼續使用一個月的監控。
不過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通過監控顯示她沒有囤積物資的舉動。
反而她樓下那家這幾天一直有人搬東西進進出出,房主倒是沒見着是誰。
距離喪屍爆發還剩兩天的時候,見謝韻也沒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我便跟偵探社解除了合作。
喪屍爆發當天,我一夜沒睡,一直在網上搜索相關的新聞。
直到凌晨 2 點刷到了一個視頻。
視頻拍得有些模糊,看着像是在打羣架,但戰況十分慘烈,沒一會就見了血。
慘叫聲和呼救聲不斷,但周圍的人都有些害怕被傷及,都不敢上前幫忙。
深夜衝浪的網友也不少,他們大多數人都覺得這只是喝醉後的衝突,也並沒有引起多大的熱度。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開始出現很多類似的視頻。
到了六點,手機推送給我一個關注列表在直播的消息。
是謝韻,她居然在直播間說這是喪屍爆發,還開始預測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所說的內容都是在上輩子喪屍爆發後,網上有博主整理過的。
時間地點都準得不行,一時之間直播間的在線人數直接破百萬。
禮物也是停不下來,直到引起官方注意,把她號封了才作罷。
我也真的沒想到她有這麼蠢,爲了引流居然將這種事情說出來,就算她活到末日結束後,那也會被國家懷疑她跟喪屍爆發有關。
她的這個舉動也讓我確定了她也重生了。

-4-
隨着官方開始控制網上的討論,我明白喪屍爆發真正開始了,拿起望遠鏡開始觀察小區周圍的情況。
好在直到中午,家附近都沒有聽到太大的動靜。
小區樓下還有人在閒聊,不過今天倒是沒看到謝家三人下樓。
擔心錯過最新情況,我在喫速凍水餃的時候,還在不停刷新網上的動態。
直到下午 4 點小區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是輛車撞上了小區大門。
我連忙拿起望遠鏡走到窗邊,只看見保安剛走到那輛車旁邊,就被從駕駛位爬出來的人撲倒在地。
隨着一聲慘叫,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保安就以怪異的姿勢站起來,直衝他們跑去。
接連撲倒幾人,慘叫此起彼伏,樓下的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各自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可有些人還沒跑幾步就被渾身是血的喪屍撲倒,被咬死的人緩緩站起來,爭先恐後地ẗù₀撕咬着其他活人。
一時間整個小區都瀰漫着慘叫聲和血腥味。
我把這一切看得都很清楚,血腥的畫面讓我想起前世自己被撕咬的場景,那種肉被生生撕裂下來的痛感,我永遠都忘不掉。
隨着樓下的人都變成喪屍,慘叫聲才停息。
天色慢慢變暗,本應該充滿飯菜香的小區,現在卻都是喪屍的嘶吼聲和血腥味。
剛天黑時,還有不少住戶開燈,但接連兩家低樓層的住戶被喪屍襲擊後。
大家猜到喪屍在夜晚時會根據光源行動,頓時燈光全部熄滅,除了幾盞路燈周圍,小區變得黑漆漆。
我放在一旁的手機倒是閃個不停,是小區微信羣在討論今天發生的事情。
不少人都在羣裏瘋狂物業,但他們也給不出回答,只讓大家不要出門。
看羣裏也得不到什麼有效信息。
一天一夜沒睡的我,困得已經有些迷糊,定好鬧鐘後,就睡了下去。
第二天,我被遠處加油站的爆炸聲吵醒。
用望遠鏡看去,發現有很多車都在從市中心往城郊開來。
這也導致很多喪屍跟着汽車的動靜,都往市郊跑來。
小區也有其他人發現了這個情況,住在馬路邊的還拍視頻發到羣裏。
瞬間羣裏的消息再次沸騰,都在猜那些跟在車後的是什麼人。
有人提出很像喪屍,但立刻被人反駁說又不是在拍電影,怎麼可能會出現喪屍。
但那人又在網上找到近距離拍攝的視頻,轉發到羣裏。
看着視頻裏面目猙獰、形色怪異的人後,羣裏沒有人再反駁這個言論。
突然有人問了一句:「那會持續多久呀?警察爲什麼還沒有來?物業報警了嗎?」
物業回覆:「昨天就已經報警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沒人來,今天打電話已經無人接聽。」
大家都明白,如果報警電話都沒人接,意味着這場災難比想象的更加嚴重。
反應過來後,羣裏一時之間都是求購物資的消息,甚至有人開出一桶泡麪一千的價格。
羣裏求購物資的消息越來越多,突然有人提起物業的小超市裏肯定有很多喫的。
物業這個時候,也就不能再繼續裝死,發言讓大家都大概彙報一下物資,會盡量給大家安排。
但主動說出家裏存貨數量的,都是本身物資就不多的,他們也最急需幫助。
我全程都在羣裏保持沉默,畢竟我的身份是還沒有搬進來的業主。
網上的對於這件事的討論,也是熱火朝天的。
看着像是北方地區受到的影響小一些。
當即就有網友表示打算在同城組建車隊,一路向北前行。
不過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再過兩天北方也會徹底淪陷。
今天中午我還是打算喫餃子,煮速凍餃子的時候,發現對面謝家的窗簾已經被拉上了。
今天大多數人都在處於恐慌的狀態下,不敢輕易出門,喪屍沒見到活人也沒鬧出什麼太大動靜。
直到晚上,我看到樓下的喪屍都朝大門跑去,通過夜視望遠鏡一看,才發現 A2 棟居然有人開車出門了,像是一對夫妻。
看着他們順利地將車開出小區,我有些好奇,他們是出去找東西,還是準備開車去往其他地方。
直到三個小時後,他們不但回來了,還多開回來一輛皮卡,車上裝着都是喫的。
他們在利用幾個充電大燈泡引開喪屍後,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安全到家。
其他人看到他們順利回來,也紛紛外出尋找物資,不過他們都只選擇去物業的小超市。
只不過順利回來的人只有一半。
沒人再冒險外出。

-5-
到了第 8 天,有的人家已經斷糧,在羣裏求助無果後,Ŧŭ̀ⁿ只能冒險出門。
但這些天湧入小區的喪屍越來越多,出去的 5 家人,一家都沒能回來。
半夜三點我有些睡不着,準備煮個泡麪喫喫,燒水時朝窗外四處看了看,發現謝家有了動靜。
我連忙回客廳拿起夜視望遠鏡看過去,只見謝韻打開主臥的窗戶,用繩子向下放了一個大袋子。
樓下的主臥也把窗戶打開,將袋子拉進去,沒一會就裝滿東西送出來。
藉着月光我也看清了那人的臉,是謝韻的男朋友。
難怪她沒有在家囤物資,原來是另有安排。
我觀察了他們一夜,發現除了遞物資就沒有其他動靜了。
正當我準備補覺,就看到 A5 棟的有兩個肌肉男順着 13 樓外的管道向上爬。
到 15 樓後,突然用錘子把窗戶砸破,跳了進去,沒一會兒,就聽到那家傳出尖叫聲。
其中一個肌肉男和一個陌生男子,互相推搡着來到了窗邊,突然那個陌生男子重重地砸向地面。
周圍的喪屍爭先恐後地朝他撲去。
看着這一幕,讓我打了個寒戰。
爲了不確定的物資,他們都能做出這樣的事,假如我的物資被發現了,那……
想到這裏,我心裏更加緊張,一股寒意湧上脊背。
那兩個肌肉男一定要時刻注意着。
第 15 天半夜,監控謝家的平板閃了起來。
我連忙拿起一看,是謝韻從家裏探頭出來。
四處張望發現沒有危險後,直奔 15 樓,看樣子應該是去找她男朋友了。
我覺得她可能是去吵架的。
因爲從三天前我就發現,她從樓下拉上去的東西越來越少。
我又盯着監控看了一個小時,她還是沒回家,就先睡覺去了。
第二天我一醒就打開監控查看,謝韻是早上六點才帶着一袋喫的回家。
只不過那袋喫的看着鼓鼓囊囊的,但都是些膨化食品。
她進家門沒多久就又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謝母。
謝韻語氣有些不耐煩:「媽,你快回去,我跟那人說好了,就我一個人去買。你跟着等會被發現,他不賣給我怎麼辦?」
謝母有些唯唯諾諾:「我不去,家裏的錢都給你了,你記得多買點啊。」
「好,我知道了。」謝韻把謝母推回家才向 15 樓走去。
時間來到第 20 天,小區其他幾棟也開始出現被搶劫的聲音。
我們這棟也並不例外。
忽然,我放在 20 樓的監控中出現了幾位不速之客。
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式居然把門打開了。
走進房間,我纔看清他們是 4 箇中年男子,只不過其中一個是侏儒人。
在看到我故意留下的那些食物後,他們眼睛都冒着精光。
「老大,看來 3 樓那老太婆沒騙我們,這裏真的有喫的。」
「諒她也不敢。」
「咱們先喫吧,今天還沒東西下肚,餓死了。」
在他們邊喫邊聊的過程中,透露出他們居然不是小區的住戶。
我看着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不由慶幸還好通過 20 樓做了掩護。
他們又提起這些喫的,也就夠他們喫十天半個月的,打算休息兩天就繼續向上搜索。
讓我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我不能坐以待斃。

-6-
沒等我想出好的解決辦法,四人中的侏儒人突然指向其中一個監控。
「大哥,你們快看,這是不是個監控?」
我看着監控畫面中的人慢慢放大,一隻手摸在監控上,接着把它從插座裏摳了出來。
他的表情慢慢消失,嘴角浮現耐人尋味的笑意。
「看來這些喫的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了,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
這個監控是我認爲裝得最隱祕的,在不到一米高的插座裏,平常身高的人基本不會注意到,只是沒想到會有一個侏儒人。
他們開始在全屋檢查起來,又把我在門口裝的那個找到了。
那大哥沒有急着拆除,反而朝監控方向揮了揮手。
「你應該住在樓上吧,等着我們來找你。」
說完才把監控拆除。
我腦子裏開始出現各種被他發現之後的恐怖猜想,心中想着絕對不能讓他們上來。
腦海裏想着我該如何阻止他們,可手止不住地滑動着手機。
忽然想到之前看過的一篇喪屍文,現在正是食物緊缺的時候。
我要是把 20 樓有大量物資的消息告訴其他住戶,肯定會有人忍不住上來搶奪物資。
到時 20 樓的那 4 人也不一定能活着上來找我,再不濟也能拖延一點時間。
雖然這樣我也有可能會暴露,但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想了想,光發文字可信度不高,也許沒什麼人會信。
還是得加些確切的證據,而我房裏的食物堆積成山的樣子,恰好可以作證。
我拿出手機用水印相機對Ṱŭ̀₇着那堆喫的拍了好幾張照片。
然後將照片和 20 樓囤積大量物資的消息發在小區業主羣。
一瞬間引起巨大的反饋,羣裏衆人都開始詢問我事情的真實性。
我只回覆了一句:「難道有人拉這麼多東西進小區,你們沒有人看到過嗎?」
之後就不再回復他們的疑問。
此時 20 樓的四人,已經將我裝的第 3 個監控也摳了出來。
「大哥,好像沒有了。」
好在第 4 個監控被蜘蛛網遮住一半,沒有被他們發現,但是我也只能看見他們模糊的身影。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向上搜?」
「不急,等一會兒,天黑之後再行動。」
我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六點多,也就是最慢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就要上來了。
也不知道羣裏發的東西有沒有作用。

-7-
等待天黑的這半個小時,我感覺過得異常地慢。
監控中始終沒有出現其他人來 20 樓的身影。
七點二十分,天徹底黑了下去。
他們其中三人開始向樓上走來,只剩下一個高瘦的男人留在屋內。
我一手拿着手機看監控,一手拿着狼牙棒站在門口,心裏忍不住擔心門的堅固程度。
他們先來到了 21 樓,通過樓梯口的監控,我看到那侏儒人拿出一串像鐵籤的東西,在開鎖。
沒一會兒,門就被打開。
可他們還沒進去,樓下就傳來喊聲:「大哥、矮子、肥坨,有人上來了,你們先回來。」
我聽到動靜,連忙把監控調回 20 樓的畫面。
原來是有 3 男 2 女看到羣消息後,約着一起來探探真假。
其中兩個男人將高瘦男控制住,剩餘三人開始用袋子裝喫的。
等 21 樓的人下來,正好把要走的這五個人堵在門口。
「把東西放下。」肥坨說着就要去搶其中一個女人手裏的袋子。
那女人死拽着不給:「憑什麼?你們都藏起來那麼多了,分我們點怎麼了?」
「啪!」一耳光打在那女的臉上。
她的同伴們也紛紛出手,大戰一觸即發。
但這五人顯然不是之前那四人的對手。
爭執期間,肥坨一圈打在其中一個女人的頭上,就見她重重地向門口倒去,似乎還磕到了什麼。
我通過模糊的監控看着,那女的頭似乎在流血。
剎那間,監控畫面變得黑乎乎的,冰箱響起跳閘的聲音,在這關鍵時刻居然停電了。
看不到 20 樓的畫面,我心裏有些焦急。
想起之前買的無人機有夜視功能,連忙從紙箱拿出一個無人機。
先在房間裏試飛了幾圈,覺得沒問題之後,快速地跑到隔壁,在廚房放飛出去。
先從外面繞了一圈,再飛到 20 樓的客廳窗外。
裏面的爭鬥已經結束,除了之前被推倒的那個女人還躺在地上,其餘幾人都不見了。
第六感告訴我不太對勁。
我先把無人機停到隔壁棟樓頂,再將門打開走向安全通道,用耳朵貼近大門聽樓梯間的動靜。
耳邊傳來有人上樓的腳步聲,感覺人數還不少。
「砰!」大門被踹了一腳,把我嚇得向後退了幾步。
「大哥,樓下都沒有,估計就是這了。」是那矮子的聲音。
「說好了,等會分我們一些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男聲,難道是剛剛跟他們爭鬥的人。
「放心,只要喫的真像照片裏那麼多,絕對會分你們的。」
完了,他們居然聯手了。
「大哥,這門好像有點不對勁,打不開呀!」
「怎麼回事?」
看他們哐哐撞門的樣子,我連忙躲回家。
把房門關上,又將阻門器重新扣好我才稍微安心點。

-8-
怎麼辦,怎麼辦,是不是沒人能救我了?
外面傳來的撞擊聲越來越強烈,我心也跳得越來越快。
我心下一狠,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喪屍吸引上來。
說幹就幹,我不再關注外面的動靜。
開始遙控操作剛剛停在隔壁棟的無人機。
隨着無人機高度的下降,不少喪屍都注意到了它的動靜,紛紛想撲上來。
我多在 A3 棟門口停留了幾十秒,想多吸引一些喪屍。
等喪屍數足夠多,我將他們引入一樓未上鎖的安全通道。
隨着樓層的升高,前面的喪屍似乎也聽見了頂樓的砸門聲,開始快速向頂樓跑去。
甚至有些速度已經趕上無人機,我一個不小心,無人機就被喪屍打落。
我趕緊把之前太陽能發電板的儲存電源打開,這下一來 23 樓所有電路都能正常使用了,包括安全通道的監控。
手機裏的監控畫面也有了新的顯示。
那羣砸門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想返回 20 樓躲避,看看情況。
但是來不及了,喪屍已經到達頂樓。
我看着手機裏的血腥畫面,還有通過房門傳來的求救聲和慘叫聲,有些不忍直視。
我不想害人,但爲了自保,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慘叫聲逐漸平息,他們也成爲了喪屍中的一員,遊蕩在安全通道。
這樣似乎讓我在頂樓更加安全。
剛剛逃過一劫的我,頓時感到有些疲憊,只想能好好睡一覺。
可手機裏的消息卻是跳個不停,都是在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的人。
A3ŧûₑ 棟有住戶回覆說,剛剛突然有一羣喪屍湧入了 A3 安全通道,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A3 棟 21 樓的人發了一大串語音消息。
她聲音還有些顫抖,描述着剛剛聽到的事情,還說現在通過貓眼能看到,她家外面還有喪屍在徘徊。
對於她的遭遇,羣裏不少人都開始擔心自己的生存問題。
特別是今天停電後不久水也停了。
我實在堅持不住,把手機靜音後,就倒在牀上沉沉地睡過去。
這件事情發生過後,小區平靜了幾天。
在平靜的第五天,我發現兩個肌肉男的身影出現在 A6 棟 10 樓的管道上,正在向 11 樓爬去。
但進去沒多久,就見他們一臉驚恐地往窗外爬,可還沒來得及爬出窗外,就被撲倒,幾分鐘後,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站了起來。
我不由感慨: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他們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這天下午謝家門口的監控中也出現了謝父謝母的身影。
謝韻自從那天把謝家的錢都拿到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
起初幾天謝母還會打開門向外張望,在小區停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他們比之前消瘦許多,估計是家裏已經沒喫的了,才冒險出門。
謝母嘴裏不停地說着:「羣裏剛剛說對面棟 20 樓有東西的微信,好像是謝昭的小號,她之前用這個號幫我砍過價。
「這個死丫頭,居然也住在這裏,有那麼多喫的還不知道分我們一些。」
我心裏一驚,我沒想到謝母居然能認出來這是我的小號,難道他們是打算跨棟來找我嗎?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誇她聰明還是蠢。
我看着他們向樓下走去,可沒兩分鐘就傳來尖叫聲。
監控畫面顯示,謝母一臉恐慌地從樓下跑到家門口,拿着鑰匙的手不停顫抖,就是打不開門。
接着樓梯間又出現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兩個肌肉男和謝父。
他們都已經變成喪屍了,一看到謝母就爭先恐後地撲了上去。
謝母不停地慘叫着:「啊啊啊啊啊啊——」
就是不知道這麼大的動靜,謝韻聽見了沒,或許她就算聽見了也不會出來吧。

-9-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月,天氣開始變冷,溫度降到 5℃。
沒過幾天,上空出現了幾架直升機,上面掛着喇叭,說着鼓勵倖存市民繼續堅持活下去的話,還說之後會給大家投放物資。
樓下的喪屍也少了許多,我忍不住地想是不是要結束了。
跟我同一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就連許久沒出現的謝韻,也忍不住拉開窗簾看向直升機。
只不過她平時最注重的臉上,出現了一塊很大的青紫印記,像是被人打的。
好消息出現的第二天,真的開始有直升機投放物資,可能是我們小區地處偏僻,只被投放了兩箱。
雖然少,但這也夠了,主要是給大家帶來了生的希望。
當晚就有人前往物資箱拿取,這時我才發覺現在的喪屍行動力也下降了許多。
接下來連續 5 天都有直升機投放物資,大家在拿取物資的時候,也沒有再出現搶奪的情況。
第六天,氣溫有所升高,上空雖然也有直升機行動,但數量卻少了許多。
第七天的直升機就更少。
到了第八天,溫度上升到 20℃,直升機一架都沒來,喪屍數量卻又變多了。
我心裏產生懷疑,難道喪屍怕冷?
事實也很快證明我的懷疑沒錯,當距離喪屍爆發第 75 天,也就是距離直升機出現的第 15 天后。
氣溫上升到 30℃,小區內的喪屍數量猛增。
其他人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住在 A7 棟 8 樓的男人忍不住打開窗戶,罵起人來。
但我突然察覺有一個穿着制服的喪屍,居然抬起頭向那邊望去。
確定說話位置後,飛速向那邊移動,並通過管道一路向上爬。
罵人的男人還沒察覺,就被到達八樓的喪屍跳撲過去咬死。
「啊!」隨着一聲慘叫,還有飛濺出來的血液,這些都在告訴我,喪屍似乎進化了。
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情況。
萬幸的是,經過觀察,小區的喪屍中只有這一個是進化體,其他的依舊跟之前一樣,沒有意識。
那個進化體喪屍在進入 A7 棟後,便沒了蹤跡。
時間來到喪屍爆發的第 105 天。
十天前氣溫開始穩定下降,這幾天都穩定在 3℃左右,喪屍也開始變少,但直升機卻一直沒有再出現。
奇怪的是,這次在降溫時,我通過望遠鏡觀察,發現小區大部分喪屍都是在經過一個工業園後消失的。
抱着謹慎的心態,這幾天我都會間隔幾小時就觀察一下那邊的情況。
又過了五天,溫度降至零下,天空中也開始飄起雪花。
經過一晚,地上已經全部被大雪覆蓋。
因爲沒有暖氣,這段時間晚上睡覺我都穿着羽絨服,蓋着棉被。
下雪後,活着的人都打開窗戶,用手小心扒拉着窗臺上的雪,斷水這麼多天後,ṭű̂ₗ雪可是個稀罕物。
有些都等不及雪融化,直接把雪塞進嘴裏,就連許久不見的謝韻和她男友也出現了,兩人都比上次見的更加消瘦。
只不過這次依舊沒見到謝父謝母蹤跡。

-10-
時間來到第 120 天,距離春節還有 10 天。
這天生理期不舒服的我正在補覺,突然被持續的撞擊聲吵醒。
來到窗邊一看,發現有四輛組裝過的吉普車和兩輛皮卡開進小區,停在小區空地,車頂還掛着紅旗。
剛剛的動靜就是車子撞開小區大門的聲音。
滯留在小區的喪屍聽着見動靜撲過去,只見前兩輛車的天窗被打開,兩架衝鋒槍伸出來向周圍的喪屍掃射。
沒一會兒,平地的喪屍就被打死。
車上的人走出來,其中幾個還穿着迷彩服,舉着喇叭,說他們是政府組織的救援隊,是來接倖存者轉移的。
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穿着軍裝的那幾個,其中有兩個人的衣服明顯不合身,而且還有一個手背上居然有紋身,這明顯不合規定。
起初沒人應答,他們又舉起一個綠本本說這是他們的是軍人證明,讓大家放心。
還說這次轉移的人員有限,只容納十人,讓要走的趕緊帶着家裏剩下的物資下樓,過期不候。
聽着這話,又有東西證明,陸陸續續有七八個人下樓,其中還包括謝韻和他男友,但他們一行人幾乎都沒有攜帶物資。
看這情況,救援隊臉色都差了許多,反覆強調讓他們把所有物資都拿下來。
可是活到現在的,普通人家還能剩多少東西。
看騙不到物資,那些人猛地變了臉色,「砰砰」幾槍就把下樓的男人都打死。
其餘女性都紛紛大叫起來,往自家的方向跑去,可沒幾步,就被抓住打暈,塞入車內。
謝韻發現不對勁,立馬跪在地上,不停地朝他們說着什麼。
還不停地用手指向我這棟的方向,那羣人也朝樓上看來,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謝韻一說完,就被人打暈塞進車裏。
樓下那羣人沒有着急上樓,反而開始向各處搜去。
不一會,就有人大喊說在超市撿到了物業處的住戶鑰匙。
湊在一塊商討過後,他們突然分成 4 人 6 組,拿着鑰匙和電鋸向不同的方向走去,留下兩人看管車內。
糟糕,我意識到他們這是要開始掃樓了,而且還有鑰匙,那絕大多數人肯定都逃不過。
裝修後,物業也找我要過鑰匙,但被我用還在裝修的藉口拒絕了,20 樓的鑰匙倒是物業還有。
我望向大門,心裏盤算着要是他們上來,這門會被打開嗎?
隨着他們上樓,小區內斷斷續續傳來槍聲。
不知道是在清掃喪屍,還是擊殺人類。
我通過 23 樓安全通道的監控,聽見槍響聲越來越近。
沒一會,他們的身影就出現在監控畫面內。
手裏還拿着我之前放在 20 樓的部分物資。
那幾人看着被鎖上安全通道大門,討論起來。
「這門之前就被人砸過,看這都癟下去了。」
「說不定剛剛那女的說的大量物資就在這裏面呢。」
上次幫我抵禦住其他人進來的大門,在他們手中的電鋸下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11-
結果一個阻門器不到兩分鐘就被鋸開了,那這樣他們很快就到我家門口Ţùₒ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像之前一樣,讓喪屍來救我了。
小區裏的喪屍估計都被他們清掃完了,我現在只能將希望放在那些在工業園附近消失的喪屍身上。
只不過這次把他們吸引過來更需要難度。
光有聲音可能不夠,還需要一些能刺激到他們的東西。
我身邊能用的就只有自己的血了。
擔心今早換下來的衛生巾血腥味不夠濃。
我一橫心,咬着毛巾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將血都滴在衛生巾上。
再將有新鮮血液的衛生巾和今早換下的都綁在無人機上,從廚房放出去。
害怕被樓下留守的人發現,我特意還讓無人機繞過小區才飛向工業園。
安全通道的動靜越來越大,大門已經搖搖欲墜。
現在我最後的希望就是在家裏的大門上了,希望裝修公司說的銀行保險櫃級不是騙人的。
我操作着無人機來到工業園。
但是地方太大,我找了好一會,才發現聚集到倉庫的喪屍。
此時那幾個人已經來到家門口,似乎在商議先開哪邊的門。
我掐了自己一把,將注意力集中在無人機上。
通過攝像頭,我發現普通喪屍都圍繞着中間的兩個喪屍站立,其中一個就是之前見過的進化體。
他們倆也第一時間發現了無人機,似乎在思考什麼。
ţű₆我可等不了他們那麼久,直接將無人機遙控進倉庫。
讓大部分喪屍都聽到動靜和聞到血腥味。
被刺激到的喪屍開始躁動。
那兩個進化體也作出決定,快速向無人機撲來。
好在我早有防範,順利躲過後,我將無人機開出倉庫。
以不高的狀態飛行引誘跟出來的喪屍,就爲了讓他們能時刻聞到血液的氣味。
我引誘喪屍的任務進行得很順利。
門外的人卻好像遇到了阻礙,他們用電鋸將門鋸破了一層後,就開心地歡呼起來。
然後發現門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堅固得多,又立刻罵聲不斷。
其中一人拿着對講機:「A3 頂樓估計有寶貝,你們那要是沒收穫,就都來我們這裏。」
聽着他們的對話,我越發着急,要是他們所有人都趕來,那就有 6 把電鋸,我這門估計堅持不了多久。
好在另外幾棟的還沒下樓,我就已經成功地將喪屍引來小區門口。
大量喪屍一起奔跑的動靜,被下面留守的人發現。
他們立刻舉槍掃射,我趁機將無人機停到 A5 棟的樓頂。
又拿起望遠鏡觀察樓下的情況。
由於喪屍人數太多,樓下的人開始堅持不住,不斷拿起對講機說些什麼,我猜是在聯繫掃樓的這些人。
果然沒一會,門外鋸門的聲音停止了。
監控顯示他們快速向樓下跑去,嘴裏還嚷嚷着等會再來,一定要把我家門弄開。
我看着樓下不斷增加的喪屍數量,心想,那也得你能活下來再說。

-12-
其他棟的掃樓者也陸續到達樓下,用槍不停地掃射。
兩個進化體在發現人變多後,開始向周圍跑去,後面還跟着不少普通喪屍。
樓下的那些人卻沒有發現這個異樣,還以爲是被他們打退了。
幾分鐘後,他們開始抵擋不住,在前方攻擊的人開始被喪屍撲倒。
其他人都紛紛向車子方向跑去,看樣子是想開車逃跑。
也就是這時,從後方繞來的進化體,快速上前。
一時間被前後夾攻的他們,開槍也慌亂起來,打死了不少自己人。
最終全都被喪屍撲倒。
而被打暈放在車裏的謝韻也沒能逃過一劫,看着她如前世的我一樣被喪屍不斷地撕咬,我居然心裏有些痛快。
這些喪屍在樓下停留了三天。
發現沒有人類後,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小區。
最後只剩下幾十個在小區晃盪,看着背影像是步履蹣跚的老人。
這些天我睡眠嚴重不足,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
直到那兩個進化者也離開後,才放下心來。
心裏放鬆後,我突然很想痛哭一場,爲了自己的再一次劫後餘生。
經過這一次危機,也不知道小區除了我還有沒有其他倖存者。
爲了慶祝自己還活着,決定喫一盒許久都沒有喫過的自熱牛肉火鍋。
前段時間擔心自熱火鍋味道大,容易被察覺,一直沒敢喫。
小區就這樣靜悄悄地過了幾天,溫度已經低至零下十幾度,從昨晚開始下起冰雹。
「噼裏啪啦」地敲在玻璃上。
樓下的喪屍全都消失不見,我之前停留在 A5 棟樓頂的無人機也被凍壞了。
好在家裏還有三臺,到時候還能用它出去看看情況。
今天是大年三十,今年的年夜飯註定只能簡單些,煮了份豬肉白菜餡的餃子,加上自熱火鍋和各種罐頭,勉強湊了六個菜。
裹着棉被,邊喫着餃子,邊看着臺詞都已經能倒背如流的《甄嬛傳》。
這麼重大的日子,一定要看滴血認親纔夠重視。
當時間跨過零點,我站在窗邊默默許願:「希望災難趕快過去。」
卻發現樓下居然有動靜,拿起夜視望遠鏡一看,是有人在之前那些掃樓者的車上拿物資。
仔細看了看,發現是喪屍爆發第一天開車外出找東西的那對夫妻,他們居然躲過了之前的掃樓。
小區裏還有其他倖存者的這個好消息,讓我險些被興奮衝昏頭腦。
我居然想打開窗戶跟他們打個招呼。
還好窗戶吹進來的冷風,讓我瞬間頭腦清醒過來。
「冷靜,冷靜!」
我拍打着自己的臉,直到看他們將物資搬完,纔回到牀上。

-13-
不過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他們出來。
不知不覺,距離喪屍爆發已經半年,天氣逐漸回暖。
上空中再一次出現直升機的蹤跡,飛機上的人估計也看到了小區裏的狼藉。
它不停地在小區上空繞了好幾圈,試圖找到倖存者。
不過小區裏還是靜悄悄的,喇叭裏又傳來聲音。
「現在國家正在逐漸消除喪屍,在城東也建造了安全基地,倖存者可以前往此處躲避,相信不久後我們就能勝利。」
說完就在空地投放了兩個物資箱。
這晚那對夫妻還是沒有出來拿物資。
我就更不用了,家裏喫的還足夠多。
連續幾天,那個直升機都在小區投放物資。
直到從第 6 天開始,不知道爲什麼,它雖然還會經過小區上空,但都沒有再做停留。
可能是因爲我們小區沒有人活動的痕跡,之前離開的喪屍大多也沒有再回來。
又過了好幾天,溫度大幅度上升,已經到了不需要穿羽絨服的溫度。
我拿出一個無人機向外放飛,打算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情況。
可剛飛出小區不到 2000 米的時候。
就聽到城東的安全基地方向卻傳來爆炸聲。
因爲距離太遠,無人機飛不過去,我只能將它升高。
看到的只有濃濃的黑煙,不禁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又出現了什麼新情況。
直到爆炸發生的第 6 天,我通過無人機發現城西的喪屍,開始成羣結隊地向城東涌去。
到了晚上,城東就開始持續地響起炮火聲,應該是軍隊在抵禦喪屍時發出的動靜。
第二天,投放物資的直升機又消失了。
這次的炮火聲持續了三天。直到三天後才停息。
可之後的幾天, 就再也沒有新的動靜。
我的心情開始低落下去,我不知道這場災難還要持續多久, 或者說還會不會結束。
直到某天我被直升機螺旋槳發出的聲音吵醒。
它這次帶來的消息足夠讓所有幸存者興奮。
「各位倖存者們,前幾天的喪屍潮, 我們取得了巨大的勝利, 現在部隊正在逐漸消滅剩餘的喪屍,馬上就能還給大家安全的家園。」
「啊!」我忍不住尖叫,抱着被子在牀上打了好幾個滾,興奮過度地滾到了牀下。
這次我們真正迎來了曙光。
我也不用再擔驚受怕,開始恢復正常的作息時間,每天都在喫着零食刷劇。

-14-
喪屍爆發第 200 天,水電開始恢復,接着就是網絡恢復。
打開社交軟件後, 我嘗試刷新,試圖看看其他地方存活者的情況。
剛宣佈網絡恢復的前一個小時, 網絡基本處於崩潰的狀態,我刷得手都痛了,才順利地看到其他人的消息。
有人哭着說起自己的經歷,還有在安全基地的人分享裏面的生活, 但更多的都是在網絡尋人。
隨着清繳行動的結束, 新聞裏還播出了疫苗研發成功的好消息。
所有幸存者都被人體感應器找到,統一送到安全基地居住, 並且注射疫苗。
直到城市清理消毒後, 才能回到自己家中。
我離開家時,將家裏所有剩餘物資都捐出。
到了小區門口, 我才面對面見到了那對夫妻, 我們三個也就是這個小區最後的倖存者。
他們看到我, 顯得有些意外, 似乎沒想到除了他們還有人活下來。
去到安全基地後,我報名參加了重建志願者團隊。
聽安全基地首批居住的一個阿姨說, 這次能這麼快地把喪屍消滅,還是多虧了一個女軍人。
她每次都在屍潮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安排好縝密的部署,這才讓基地減少了許多的人員傷亡。
但除了高層,似乎沒人知道這位女軍人是誰, 叫什麼。
一年的重建過後, 大家都恢復到之前的生活軌跡。
我收到了謝家三人名下的兩套房產,謝家其他活着的親戚知道後,不停地來糾纏。
我就直接把房子都捐了,包括我自己購買的那三套,都用作在這次災難的救助上。
因爲我準備離開這個城市。
離開 C 市之前, 我還去了一趟派出所把自己的戶口遷出來, 改回從前的名字:林悅。
我五歲被謝家領養後,他們就把我的名字改成了謝昭。
其實一開始是要叫謝招兒的,怕被人說閒話才改成了謝昭。
拿着新的戶口本和機票, 我又去了趟孤兒院。
遠遠地看着,之前我熟悉的老師只剩下一個,但裏面的孩子依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到這裏還是像往常一樣充滿生機,我突然流出眼淚。
把眼淚擦乾後, 轉身打車前往機場,現在我想去自己心儀的城市,開啓新的生活。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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