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公司破產了。
但帳戶上的錢越來越多。
家裡的奢侈品堆積成山。
查看手機後我發現,他被包養了。
於是在他去酒店赴約之前。
我往他兜裡塞了兩顆藍色小藥丸。
安慰道:「老公,你可千萬別累著!」
但也別歇著。
-1-
奢侈品包包和限量款服裝已經堆滿整個客廳。
我望著帳戶裡突然又多出的 20 萬陷入沉思。
距離餘頌的公司破產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每個月有固定打款不說,禮物也是越收越多。
我將疑惑的眼神投向餘頌。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臉紅成一片。
「錢是我新談的業務賺的。
「禮物是甲方送的。
「知道我結婚了,所以就送了些女生用的東西。」
我又不是沒上過班。
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2-
晚上,輕微的鼾聲從耳邊傳來。
「老公,老公……」
我試著喊了餘頌幾聲。
他沒應答,我便悄悄打開了他的手機。
置頂有一個備註為【金主】的人,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們的聊天記錄很少,但值得細品。
金主每次只發送位置和時間。
餘頌每次只回復【收到】。
我又往上翻了翻。
餘頌問:【錢可以打到我新辦的卡上嗎?
【原來的銀行卡都在我老婆手裡,不方便。】
金主冷漠拒絕:【那是你的事。】
過了十幾分鐘,金主主動問他:【禮物收到了嗎?】
餘頌:【收到了。】
金主:【你老婆喜歡嗎?】
餘頌:【喜歡的,但不用這麼客氣的。】
金主:【這是給她的補償。】
別說,這金主人還挺好。
考慮周到有格局。
甚至不願意換個帳號打錢。
讓我對每筆錢都知情。
……
翻到最上方,我看到了他們加好友的日期。
正好是三個月前,公司快破產的時候。
當時餘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嫌我沒有家庭背景也沒有人脈資源,幫不上忙。
後來沒過多久,他又變得十分淡定。
胸有成竹地說,等自己攢夠了錢一定能東山再起。
只是我沒想到,他攢錢的辦法是把自己賣了。
-3-
我把餘頌的手機重新放了回去。
望著黑洞洞的天花板,心裡五味雜陳。
我真想拿被子捂住他的口鼻,和他拼了。
可一上手就摸到了貴貴的真絲四件套。
好滑好舒服。
是用金主給的錢買的。
還是直接離家出走吧!
好死不死。
從牀底下拉出來的行李箱,是 5 萬的那個。
金主上個月送的。
我又打開了衣櫃,準備收拾點衣服。
謔,一件比一件貴。
一件比一件討我歡心。
都是今天剛收到的。
一走出客廳,沙發上還躺著幾個沒地兒放的包包。
打開鞋櫃換雙鞋。
高跟鞋的紅底在黑夜中依舊閃耀。
差點把我魂勾走。
……
我又重新躺回了牀上。
俗話說得好。
人不能為了愛情,連錢都不要了。
更何況,我和餘頌的愛,早就消磨完了。
-4-
我和餘頌是大三在一起的。
那會兒他已經在自己創業,擁有一間小小的工作室。
兩年後,生意越做越順利,工作室變成了公司。
於是他想讓我辭掉工作,專心照顧家裡。
我很猶豫。
他就把所有的錢和卡交給我管理。
還向我求了婚。
我以為婚後生活會和談戀愛時一樣溫馨。
餘頌卻越來越忽略我的感受。
工作壓力大,他情緒變得不穩定。
我也不是個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他沖我吼,我就一巴掌扇回去。
這樣的針鋒相對一直持續到我們結婚的第三年。
他的公司破產了。
剛開始,餘頌很頹喪。
對我也總是不耐煩。
可是後來,帳戶上每個月都有一筆 20 萬的進賬。
他也開始對我殷勤起來。
以為是良心發現呢。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覺得對我有愧。
倒也不必愧疚。
努努力,把「月薪」再往上升一升就最好。
-5-
第二天,餘頌找我要錢。
一開口就是三萬。
我還沒問他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他就心虛解釋:「人家甲方送了這麼多禮,我們還是象徵性地表示表示吧。」
哦,給富婆姐姐回禮。
這小子還挺上道,有點職業道德。
但富婆姐姐的品味不俗。
看她送的那些東西就知道。
我怕餘頌送不明白,把工作弄丟了。
決定和他一起去。
……
商場三樓,某奢侈品Ţũₐ專櫃。
我幫餘頌挑中了一個胸針。
四萬多,超出了預算。
我說:「人家送了這麼多貴重的東西,我們也不能小氣。」
心裡想的是: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餘頌似是沒想到我變得如此通情達理。
看我的眼神裡重新燃起了一分欣賞。
還不忘再次和我解釋:「老婆,雖然這次的甲方是個女的,但我絕對……」
「無需多言。」我打斷了餘頌的話,「老公我相信你!」
他欣賞的眼神裡又冒出些愧疚。
「老婆,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
我拍了拍他的肩:「老公,為了我們這個小家的幸福,你付出得太多了!你可千萬別累著!」
但也別歇著。
-6-
買好禮物,餘頌不停看錶。
看來今天有約。
我善意解圍:「老公,要不你現在就給富……啊不是,就給甲方送過去吧?這樣顯得有誠意!」
藉口都不用找了。
餘頌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
但嘴上還在推辭:「可是今天週末誒,老婆我想陪你。」
陪陪陪,福氣都讓你陪光了。
我一邊整理起餘頌的衣領和袖口。
一邊朝他脖子後面噴了點香水。
「老公,工作要緊!
「而且我晚上有同學聚會,不用你陪。」
想起了重要的事,我又補充道,「我今天會很晚回家哦。」
說完,我眼神下意識地瞥向餘頌的褲兜。
剛剛我悄悄往裡面塞了兩顆藍色小藥丸。
畢竟我很清楚他的體力。
傍富婆屬於是以身涉險,賺血汗錢了。
雖說我這個當賢內助的幫不上什麼忙。
但用戶體驗這一塊還是手拿把掐的。
-7-
送走餘頌,我在商場給自己挑了一身參加同學會的裝備。
舒適幹練,低調奢華。
閨蜜靈靈看到我都驚呆了。
「丁開心,你老公不是破產了嗎?
「這是……又換了個老公?」
我搖搖頭,在靈靈身邊坐下。
湊到她耳邊道出實情。
「我老公被富婆看上了。
「我這穿的戴的可都是我老公掙的血汗錢。」
說完,我把剛買的金手鐲戴在了靈靈的手腕上。
她的表情從不解,直接轉變成興奮。
「牛逼啊,姐妹!」
-8-
在餐桌上聊得正起勁。
包廂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
他穿著一套深灰色西裝,剪裁合身,線條流暢。
又帥又ṭú⁹裝逼。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我卻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因為他是我高中時候的富二代男朋友。
林屹。
高中畢業,我狠心和他分手後,就再沒見過他。
聽說他出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回來。
畢竟之前的同學會他都沒參加。
久別重逢,林屹褪去當初的稚嫩,儼然一副霸總架勢。
靈靈偷偷碰了碰我的胳膊。
在我耳邊低語:「當初把他甩了,後悔不?」
後悔,後悔沒多要點。
……
林屹他媽提著十萬現金,讓我離開他兒子。
我拿上錢就和林屹提了分手。
小小的老子哪裡見過這麼多錢啊。
心裡想著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都不用爸媽操心了。
後來長大點才明白。
十萬,對林屹這樣的家庭來說都不能算錢。
-9-
我心虛地低頭喫飯。
總覺得有灼熱的目光從對面投來。
一抬頭,對上一張精緻的臉。
像在另一個圖層。
老臉一紅,我又低下頭。
一碗魚翅撈飯下肚,大家的酒也喝得漸入佳境。
有人前幾年把錢投入股市。
現在得了精神病。
整個人看起來都精神多了。
有人離婚分了兩千萬家產。
雖然結婚前有四千萬。
不知怎麼的。
話題聊著聊著,聊到了我和林屹身上。
大家起鬨問我當時為什麼要分手。
現在是不是挺後悔的?
我還沒回答,班長就替我發聲:
「你們別這麼說。
「人家丁開心現在也過得不錯,她老公對她挺好的,對吧?」
班長話音剛落。
林屹發出意味不明的嗤笑聲。
「是嗎?」他挑眉問我。
「是,是的吧。」我回答。
為了讓我過上好日子,都快被榨幹了。
怎麼不算對我好呢……
-10-
聚會結束。
我拍下車牌號,把微醺的靈靈送上車。
下一輛空車,卻遲遲沒來。
我又掏出手機。
打車軟體上顯示前面還有 58 個人。
「你老公怎麼不來接你?」
林屹的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來。
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
我真想和他說,我老公有更重要的事。
但我沒回應。
他繼續說:「這裡很難打到車的。」
「那你是要送我嗎?」
「不可能。」
「……」
林屹毅然決然地否定了我的問題。
邁著大長腿,坐上路邊賓利的後座。
可直到我前面還剩 20 個人的時候,車也沒開走。
我走上前,敲了敲車窗玻璃。
車窗下降,林屹一臉不耐:「我說過了,不可能送你。」
我:「我只是想提醒你,這裡不讓停車,會罰款 200。」
「丁開心,你還是不瞭解我。」林屹做作地鬆了鬆領帶,接著說,「你覺得 200 塊錢對我來說算什麼?」
我:「算你不遵守交通規則。」
我們兩人之間一時無言。
我轉身準備回到剛ťũₕ剛等車的路口。
林屹又突然開口:「也不是不能送你。」
「算了,不用。」我推辭。
「丁開心,你和我道個歉。」
「我說了,不用。」
「行,你上車吧。」
「……」
-11-
我上了車。
短暫的沉默後,林屹輕咳兩聲清清嗓。
開始和司機聊天:
「李叔,你看新聞了嗎,有個男的和三兒聯手砍了自己的老婆。
「還有個男的和三兒合夥,把老婆騙去了緬北。
「另外一個男人,當著三兒的面打老婆,後來他老婆瘋了。」
「……」
「嘖嘖嘖,這些男人和三兒真可怕。」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這麼八卦。
林屹見我沒反應,微微轉頭看向我:「丁開心,你就這麼放心餘頌?」
這是什麼?
挑撥我的夫妻關係?
我措好辭打算罵林屹多管閒事。
可是,等等!
林屹怎麼會知道我老公的名字?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林屹,你怎麼知道我老公的名字?!」
林屹神色慌亂,說不出話。
我又追問:
「你該不會,分手之後還一直關注我吧?
「還是說,你一直還在喜歡我?想挑撥我們夫妻關係?」
我的猜想讓林屹滿臉通Ţũ̂₊紅。
他開始口不擇言:
「丁開心,我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和你分手之後我根本就不難過。
「我在國外每天都換女朋友。
「早就忘了你長什麼樣子了。
「啊!對了!丁開心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我也根本不記得!」
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林屹會成熟一點。
沒想到還是和從前一樣動不動就炸毛。
我情緒穩定地看他發完瘋。
車也剛好到樓下。
開門準備下車,林屹抓住我的胳膊。
「丁開心,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
「還有,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差!」
好得很,瘋起來連自己都罵。
我只淡淡地回了句:
「林屹,謝謝你送我回家。
「還有,我從來沒說過,我家在哪兒吧?」
……
賓利的車窗玻璃也不隔音。
我都走出去好遠了,還聽見林屹在怒嚎。
-12-
餘頌一直到深夜纔回家。
我看見他脖子上有個粉嫩的草莓印。
沒敢問,迅速別過了頭。
他脫下襯衣往浴室裡去。
我又在衣領上看見兩個口紅印。
還聞到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
太不小心了。
我趕忙把衣服扔進洗衣機裡銷毀證據。
免得餘頌還要浪費時間和我解釋。
-13-
洗漱完,餘頌很快睡了過去。
我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林屹那副氣鼓鼓的嘴硬模樣。
「叮——」
餘頌的手機螢幕亮起。
沒把他吵醒,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抱著及時處理客戶回饋的心情。
我重新點亮螢幕,果然是金主發來的消息:
【給你一個小時,過來。】
不是才搞完?怎麼又讓過去?
餘頌是有什麼讓人慾罷不能的地方嗎?
我怎麼沒發現?
不過顧客的要求就是聖旨。
我一個劇烈的翻身動作企圖把餘頌弄醒。
但他只是迷迷糊糊哼唧了兩聲,又睡了過去。
完蛋玩意兒,賺錢都賺不明白。
我又做作地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
他用被子矇住了頭。
我乾脆下牀用紅牛給他泡了一杯枸杞水。
「老公你醒醒!」我用力拍醒他,「你這幾天辛苦了,把這個喝了再睡吧。」
餘頌迷迷糊糊坐起身。
一杯水下肚,眼睛瞪得像銅鈴。
徹底醒了過來。
-14-
餘頌知道我是好意,不忍心怪我。
只好拿出手機刷刷短視頻,重Ţů₁新醞釀睡意。
終於,他看到了那條消息。
渾身一激靈,他「噌」的一下就下牀了。
「老婆,我得出去一趟。」
「去吧去吧!」我鬆了口氣。
「這大晚上的,你不問我去哪兒嗎?」
他還矯情上了。
我裝出一臉心疼:「一定是要忙工作吧?」
餘頌的眼裡突然透露出複雜的情緒。
沒等我反應過來。
他朝我撲過來,一把抱住我。
「老婆,我……」
剩下的話被他活活嚥了回去。
然後他話鋒一轉:「我……我先出門了。」
對對對,趕緊出門吧。
遲到了扣錢可怎麼辦啊。
-15-
餘頌再次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
關門聲讓我從美夢中驚醒。
我迷迷瞪瞪看他走進臥室。
我去。
腿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腰也直不起來了。
渾身上下透著被掏空的虛弱感。
估計富婆姐姐很快就會把他踹了。
我開始擔心,我得自己另外想個出路了。
-16-
我用富婆姐姐的錢盤下一個門店。
當了幾年家庭主婦,手藝見長。
我賣起了咖啡和甜點。
經營剛沒幾天,店裡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女孩年紀不大,卻打扮得貴氣。
小香風的外套衣襟上別著一個精緻的胸針。
就是我幫餘頌挑的那個。
本來我還不確定。
可她看我的眼神中,帶著一些譏諷和戲謔。
原來不是富婆姐姐,是漂亮的富婆妹妹。
死餘頌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你好,要點些什麼呢?」
我假裝不知情,拿著飲品單走過去。
嗓子夾得快冒煙了。
期待著她要是不卡性別就好了。
結果這妹妹很沒禮貌地把飲品單扔在了一邊。
「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的。」
氣氛不太美妙。
我擠出一個尷尬地笑:「您說。」
-17-
富婆妹妹先是介紹了一下自己。
「我叫宋冉,是餘頌的女朋友。」
女朋友?
我還以為她會直接說,餘頌是她養的「老白臉」呢。
沒想到她還蠻尊重人的。
見我沒多大反應。
宋冉又說:「我們已經睡過了。」
「那肯定的。」我卑微附和,「要睡的,要睡的……」
不睡,這錢我用著也不安心。
但宋冉好像很驚訝。
「你……這你都能接受嗎?
「你到底愛不愛他?」
嘖,回答愛還是不愛呢?
咱也不知道這富婆妹妹有沒有怪癖。
她是喜歡原配乖乖不作妖的呢?
還是覺得原配會鬧得更刺激呢?
我小心翼翼試探:「您覺得我是愛呢?還是不愛呢?」
其實我都行,以客戶為主。
但聽我這麼說,宋冉露出了喫屎一樣的表情。
-18-
片刻的沉默後,宋冉選擇了直奔主題。
「我今天來,其實是希望你能離婚。」
嗯?這個富婆妹妹不按套路出牌。
年紀輕輕就想把自己套進去。
果然沒有上了年紀的富婆灑脫。
我苦口婆心,好言相勸。
「以你這樣的外形和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何必非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況且,我真覺得餘頌很一般。
男大時期還斯斯文文的,挺帥氣。
現在活脫脫一個油膩中登。
技術也一般。
沒有創新的精神,更沒有深耕的毅力。
……
宋冉的表情越來越奇怪。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精神病。
最終她歎出一口氣,把 B 超單拍在桌上。
「我懷孕了,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太不小心了。
年輕人出來玩就是沒經驗。
我那個叫一個痛心疾首啊。
突然又靈光一現。
「誒?孩子確實不能沒有爸爸。
「但孩子他爸,就非得是餘頌嗎?
「姐妹,思路打開啊!只要你一聲令下,有的是好貨願意給孩子當爸!」
很明顯,我的主意並沒有得到宋冉的肯定。
她高聲呵斥:「丁開心,你是不是有病!
「餘頌根本就不愛你了,你還死纏爛打!
「說到底,你就是圖他的錢!」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連忙反駁,「那可不是他的錢,那是您的錢!」
宋冉一時無語。
臉上卻突然露出絲絲笑意。
我望著這個戀愛腦富婆妹妹。
思索半晌開口:「離婚也不是不行,但您看您是不是得給我筆錢?」
宋冉滿頭問號:「你把感情當交易嗎?」
我也滿頭問號:「啊?難道不是交易嗎?」
「……」
最後,宋冉被我氣走了。
我都已經把價格壓到兩千萬了她還是不同意。
餘頌算是砸我手裡了。
-19-
我關店回家的時候,餘頌已經在家了。
他痛苦揉搓著自己發紅發腫的膝蓋。
見我開門,立馬把褲腿放了下來。
這是被富婆妹妹懲罰了?
玩得還挺刺激。
不過看他的表情,宋冉應該沒有把今天的事告訴他。
他很快上前抱住了我。
直接把我抱到了臥室。
「老婆,我們已經很久沒……」
「老公,我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老夫老妻的這是要幹啥?
還過不過了?
我一個轉身就從餘頌懷裡掙脫出來。
婉拒了哈。
不過說來也奇怪。
一天天地伺候富婆妹妹,心思還能怎麼活泛。
餘頌莫不是已經打開了任督二脈?
誒?不對!
宋冉已經懷孕。
他們應該不會發生什麼的吧?
可是餘頌這幾天不僅膝蓋上有傷。
腰桿也依舊直不起來啊。
如果不是被喫幹抹淨了,怎麼會這樣?
-20-
越想越奇怪。
這天晚上,我又趁著餘頌熟睡,打開了他的手機。
金主的頭像是一個全黑的圖。
ID 是一個句號。
聊天記錄依舊直截了當,透著冷漠。
後知後覺,這實在不像一個小姑娘的帳號。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
我輕手輕腳下牀,把手機帶進了衛生間。
撥通。
被掛斷。
撥通。
又被掛斷。
聊天介面發來一句話:【有事?】
這確實不是宋冉說話的風格。
我沒回。
接著撥通。
又接著被掛斷。
金主發來:【說了不要主動聯繫我,錢不想要了?】
我不死心,繼續撥通。
語音電話終於被接起來了。
「喂?」
聲音一出,我愣怔住。
怎麼是個男人?!
電話那頭聽不見動靜,有點急了:「餘頌,你有病啊!」
是個男人就算了。
這男人的聲音居然越聽越像林屹!
我忍不住開口:「林……林屹?」
「丁開心?」
還真是林屹!
我整個人像被封印住,動彈不得。
嘴巴張得老大,卻過了很久才發出聲音。
「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
「我做事需要和你解釋?」林屹反嗆道。
「可是……」
「我最近很忙,明後天要出差,之後幾天要談項目,你別來煩我!」
林屹一股腦把話說完,掛斷了電話。
-21-
頭好痛,感覺要長腦子了。
雖然仍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
但我至少理順了一件事。
——宋冉不是金主,還懷了餘頌的孩子。
我快步走出衛生間,反手一個手機砸在餘頌的腦子上。
餘頌驚醒,看到亮起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和所謂「金主」的聊天記錄,突然慌了。
「老婆,這個我可以解釋的!」
我拽起他的衣領:「你先解釋解釋宋冉吧!」
「宋……我不認識什麼叫宋冉的。」
餘頌矢口否認,但心虛的神情藏也藏不住。
我笑道:「不認識?不認識她怎麼就懷了你的孩子?」
見事情瞞不住了。
下牀跪在我腳邊哀求:「老婆,我會讓她把孩子打掉的!」
餘頌不見得有多愛我。
挽回無非是不想離婚,讓我分走一半的錢。
我一腳踹開他,繼續問:「那現在來說說金Ťųₕ主吧。」
-22-
說到金主,餘頌臉上竟多了幾分底氣。
「老婆,這金主是男的,我和他真沒什麼。
「我這樣做也都是為了掙錢養活這個家啊!」
說了一堆廢話,也沒說到點兒上。
我不耐煩地發問:「那你們到底做什麼了?」
「他……」餘頌硬著頭皮說,「他就是讓我在房間裡跪著。」
「就這?」
「偶爾也讓我磕頭……」
「沒了?」
「沒了。」
「然後每個月給你二十萬?」
餘頌老老實實地點頭。
「剛開始我也覺得奇怪,以為他是變態。
「可他直接就給我轉了 20 萬。
「我也是為了賺錢啊,老婆。
「而且他大部分時候,根本不管我,自己忙自己的。
「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我說的都是真的!」
雖然聽起來確實離譜。
但我相信餘頌說的都是真的。
這像是林屹能幹出來的事。
純為了出氣。
這樣想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顯示一個陌生號碼。
接起後,那邊開口:「丁開心,我在你家樓下。不是想要解釋嗎?自己下來!」
-23-
我下樓的時候,林屹正靠著車身,把玩手裡的打火機。
又不會抽煙,裝什麼裝。
我在心裡暗暗吐槽,朝他走過去。
「林屹,你包養餘頌想幹嘛?」
「別說這麼難聽啊!叫折磨、羞辱、打擊都行,就是別叫包養!」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我討厭他,不行嗎?」
「因為我?」
林屹假模假式地仰天長笑了兩聲。
差點把自己嗆到:「丁開心,你能不能別自戀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你是閑的!」
「我就是閑的!」
「……」
林屹吊兒郎當地把打火機收進西褲口袋。
避開我求證的眼神。
自顧自地接著說:「還有打款,絕對不是因為怕你沒錢花,怕你委屈自己。
「我就純粹是知道你家破產了,和你嘚瑟。」
我又問:「那些衣服和包包呢?」
林屹:「我錢多得沒地兒花,瞎買的。」
「餘頌出軌的事你也知道?所以纔在車上說那些話?」
「偶然得知的。」
「多偶然?」
「……」
林屹突然語塞。
雙臂抱胸,別過了頭。
想來都是好意。
偏偏到他嘴裡就成了狡辯。
估計是心裡對我還有氣。
我語氣稍微平和了些:「以後別做這麼幼稚的事了,我先上樓了。」
望著我離開的背影。
林屹鬼使神差喊了一句:「那你會離婚嗎?」
我頭也不回:「跟你沒關係。」
而後我聽到車門打開又有關上的聲音。
和誇張的哭喊聲。
「啊啊啊啊啊啊她居然說和我沒關係?!
「我運籌帷幄這麼久,她說和我沒關係?」
我轉過身,沖車裡的人喊道:「小點兒聲,你這車窗一點兒不隔音!」
哭喊戛然而止。
半晌,裡面傳出一個高冷的聲音:「嗐,剛剛讓車門夾了手,微痛。」
-24-
或許是宋冉日漸隆起的肚子,激發起餘頌的父愛。
撕了無數次離婚協議書之後,他最終同意了離婚。
財產一人一半。
他把房子留給了我。
我也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覺得自己還能掙回來。
不過我想林屹不會再「包養」他了。
他的 20 萬,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天氣陰沉得很。
我徑直走到了咖啡店。
林屹正等在那裡。
「聽說你離婚了?」
他昂著頭,牙齒把嘴脣咬得發白。
笑意還是從嘴角偷跑了出來。
我沒理他,拿出鑰匙開門。
他在我身後自言自語:「丁開心,你可千萬別期待我會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這話好耳熟,在哪裡聽過。
但我依舊沒搭理他,走進料理臺。
林屹像到了自己家似的,大剌剌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給我做一個你這兒的招牌嘗嘗。」他說。
於是我直接給他裝了一整杯濃縮咖啡液。
讓他嗨個三天三夜。
-25-
一直到打烊,林屹也沒走。
我關了料理臺的燈,暗示他可以離開了。
忽然一塊大石頭,砸碎了玻璃門。
「你沒事吧!」
林屹起身查看我的情況。
我迅速追出去,發現始作俑者正站在門口。
是宋冉。
見我出來,用力推了我一把。
「你怎麼好意思和餘頌平分財產啊!
「那些錢都是餘頌辛辛苦苦掙的!
「還有房子!你有什麼臉要?」
周圍湧來越來越多的人。
這種兩個女人的熱鬧,他們向來最喜歡。
林屹站出來把我護在身後,讓我看不見那些審視的眼神。
可宋冉看見林屹更激動了。
「丁開心,你剛離婚就找了個小白臉?
「我看你纔是蓄謀已久吧!」
「……」
-26-
宋冉是孕婦,本來不想和她起爭執。
但難聽的話不斷向我砸來。
我繞開林屹的保護,和宋冉面對面。
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餘頌被男的包養過,你不知道吧?」
造黃謠誰不會啊。
我見宋冉怔住,接著說:「你非要嫁給餘頌,不就是看他穿著不凡,還出手闊綽嗎?
「以為自己釣到金龜婿了?
「可他的錢都是金主給他的呢。
「哦,對了。他金主還是男的。」
「你閉嘴。」宋冉捂住耳朵不停搖頭,「這不可能,我纔不相信!」
我輕聲哼笑道:
「我不管你信不信。
「但你如果再來無理取鬧,我就把餘頌被包養的證據發到你們的業主羣!發到你們的單位!再順便發給你們的父母!」
本來還理直氣壯的宋冉,聽著人羣中傳出的調笑聲和議論聲,抬腳想逃。
我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砸壞我的玻璃門,賠錢!不然我就報警!」
宋冉悻悻地掃完碼,人羣也逐漸散去。
我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林屹挑眉看我:「我又沒把你前夫怎麼樣,你哪來的證據?」
我氣不過:「那我跟你也清白得很,她憑什麼說我!」
聞言,林屹的眸光竟然微微暗下去。
看起來怎麼還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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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靈靈ṱŭₐ得知了我離婚的消息。
哭著喊著要和我去酒吧慶祝慶祝。
林屹一路跟著我,坐在離我們不遠的卡座上。
我走過去無奈說道:「林屹,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林屹喝了一口酒:「這又不是你家開的,你管得著嗎?」
我妥協:「那你憑什麼把男的都攔在門口,只讓女的進,這酒吧你家開的?」
「是我家開的呀,怎麼了?」
「……」
說也說不通,我垂頭回來。
「姐妹,可以呀。」靈靈的聲音混著嘈雜的音樂,鑽進我耳朵裡,「這麼看來,林屹是對你舊情難忘啊!」
我苦笑。
還是忘了吧,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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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燈光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漸模糊。
音樂聲也變得忽近忽遠。
我擺擺手和靈靈認慫:「我喝差不多了。」
靈靈扶住我去門口打車。
林屹默不作聲地上前扶住了我另一隻胳膊。
「走吧,我送你們。」
靈靈沖林屹眨眨眼:「你送她就行,不用送我了。」
「也不用送我……唔……」
話還沒說完,一雙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然後直接把我塞進了車裡。
靈靈一通操作之後,站在車門邊對林屹千叮嚀萬囑咐。
「你知道吧,她已經離婚了。」
林屹乖乖點頭。
「小說你看過吧,女主喝悶酒之後都喜歡臨幸男主。
「你不能強迫她,但如果她給你臺階,你就趕緊下!
「不對不對,是趕緊上!」
林屹點頭,而後又遲疑。
「跟我有什麼關係?
「難道我還期待她能臨幸我不成?
「把她送到家,我立馬就走,水都不會喝一口。」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情複雜。
然後緩緩地把頭伸出了窗外。
「你們黃言黃語的不避人啊?
「我只是喝多了,我又不是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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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屹把我送回了家。
他確實沒喝一口水,但他也沒走。
就靠著臥室的門框邊,直勾勾地看著已經在牀上躺好的我。
「還不走?」我問,「等臺階呢?」
「你想多了,我怕你想吐,把自己嗆死。」
我不說話了,不知道說什麼。
但他這樣看著我,我也睡不著。
默契地不語後,是林屹開啟了新話題。
「丁開心,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我終於在林屹的嘴裡聽到一句真誠的話。
思索片刻我說:「挺好的,破產之前餘頌養著,破產之後還有你養著。」
說ƭû₉完我又猛然想起他「包養」餘頌的事兒。
「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林屹歪頭:「你笑啥呢,丁開心?」
「我笑你每個月轉帳 20 萬,就為了讓餘頌給你下跪磕頭。有錢就是任性哈?」
「這好笑嗎?」
「這可太好笑了!」
「那你把錢還我。」
我迅速用被子蓋住頭:「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隔著薄薄的被子,我聽到了林屹的悶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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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並沒有臨幸林屹。
一閉眼就「呼哧呼哧」睡了過去。
早上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餘頌打來的。
我沒接。
頭疼得厲害,想下牀找點醒酒藥。
卻發現林屹正端坐在客廳敲電腦。
「你怎麼還沒走?」我問他。
「我怕你半夜想吐,把自己噎死。」他敲鍵盤的動作沒停,「我要第一個見證這種大快人心的場景。」
「……那你電腦哪來的?」
「早上讓我助理送過來的。」
我不解:「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回公司工作?」
林屹這才把頭抬起來,眉頭皺得緊。
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丁開心,你是屬白眼狼的嗎?
「你送你回家,又守了你一晚上,你一開口就要趕我走?
「這都快中午了,也不留我喫個飯?」
我一隻手捏住林屹的嘴:「好了,閉嘴。」
另一隻手拿起手機:「請你喫外賣。」
林屹瘋狂搖頭。
我鬆開他的嘴。
「你別太可笑,我什麼時候喫過外賣啊!」
「大盤雞,行不行?」
「不行!」
「加扯麪嗎?」
「我說了不喫大盤雞,你聽不見?」
「少辣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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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大盤雞下肚,林屹喫得比誰都香。
大口吸溜扯麪的時候,油點子全濺他死貴的白襯衣上。
他給助理打電話,讓送套衣服過來。
然後問我借了浴室去洗個澡。
「等衣服到了,我給你遞進去。」我早已看穿一切,「你別圍個浴巾就出來招搖過市勾引我。」
林屹表情一僵,後槽牙快咬碎了。
「你想啥呢?
「你想得美!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南瓜小說卸載了。」
我把醒酒藥嚥下,白了他一眼。
「還是你先卸載吧。」
我可太瞭解林屹了。
這麼多年過去,還是有點小九九就全寫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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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的水聲響了又停。
我收拾好餐桌,聽見有人敲門。
這助理效率還挺高。
可一開門,看見的卻是餘頌。
他從門縫擠進客廳,皺著眉頭問我:「開心,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不接前夫的電話是美德吧。」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他苦笑,「我只是知道了冉冉去找你麻煩的事,想替她和你道個歉。」
「行,道完了,走吧。」
「那你……」
餘頌欲言又止。
醞釀幾秒才重新開口:「那你能不能幫我澄清一下包養的事呢?你知道的,我和那個金主什麼也沒發生,但冉冉昨天回家之後就一直罵我骯髒。」
原來道歉是假,讓我澄清是真。
我果斷拒絕:「我沒有這個義務。」
剛剛還低眉順眼的餘頌,聽我這麼說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丁開心,你這樣有意思嗎?
「咱們之間就非要撕破臉嗎?
「冉冉說你找了個小白臉,我都沒計較!」
話音剛落,浴室門突然被打開。
「你說誰小白臉呢?」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林屹圍著條浴巾就出來招搖過市了。
不過……他的腹肌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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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頌顯然沒想到,家裡還藏了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還是他的「金主」。
他臉上滿是錯愕,聲音也跟著發緊:「您……您怎麼會在這兒?」
「我就是你口中的小白臉。」
林屹雙手抱胸。
一發力,手臂線條看著也不錯。
餘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屹。
很明顯,他不敢相信。
「你們……你們什麼時候……」
「丁開心在你們的婚姻期間沒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別的你就沒資格問了。」
林屹一句話讓餘頌更難以置信了。
他靈光一現突然拉起我的手:「我知道了開心,你故意找他來氣我!」
這又是什麼腦迴路?
他可能真被氣得不輕。
為我的「無縫銜接」。
更為他再也得不到的 20 萬。
林屹被困在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裡,耐心快到極限了。
他輕嘖一聲, 扣住了我的後腦勺。
沐浴露的香氣撲面而來, 我被籠罩在他高大的身影之下。
他作勢要吻我, 卻沒有真的吻下來。
只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借了個位。
可他呼吸那麼重。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臉頰處。
眼睛也發紅。
牢牢盯住我微張的嘴脣。
他這麼能忍,做什麼都會成功。
可我忍不了。
蜻蜓點水般地覆上林屹的嘴脣,又分開。
林屹的眼睛瞪得老大。
餘頌的眼睛瞪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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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站在我身邊的另有其人。
以餘頌的秉性,肯定會無理取鬧幾句。
可站在我身邊的是林屹。
他知道這人來頭不小, 只好灰溜溜地離開。
原本我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可是對上林屹洶湧的眼神, 這口氣又提到了嗓子眼。
「剛才我……」
我試圖狡辯。
林屹不由分說攬過我的腰。
我感受到他周身的熱氣。
「丁開心, 其實你超愛我的對吧?
「分開這麼多年,你還知道我不喫辣。
「我一個眼神, 你就知道我想幹什麼。
「你甚至抑制不住內心的悸動強吻我。
「丁開心,你簡直愛我愛得要死。」
「……」
「行吧,今天我大發慈悲給你個機會臨幸我。」
大腦中殘存的理智, 讓我推開林屹。
「林屹, 可是我們不……」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他打橫抱起我走向了臥室。
一邊走, 他一邊開口:「丁開心, 我們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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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店的時候, 我腰痠背痛站不穩。
這一天過得比上了一個星期班還累。
還好今天店裡人不多。
我有時間休息和調整。
下午的時候,有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打量了很久。
等她走進門我纔想起來,這是林屹的媽媽。
剛睡完就被發現了?
有錢人的資訊傳播效率是高啊。
我正在心裡謀劃著, 這次的分手費要多少合適。
阿姨突然跪倒在我面前。
「小丁啊,之前都是阿姨不好,不該分開你和林屹。」
「阿姨你怎麼了,先起來再慢慢說。」
我慌裡慌張趕忙把阿姨扶到沙發上。
順手給她接了一杯溫水。
她的眼淚就沒停過, 哽咽著對我說:
「小丁,阿姨好不容易纔找到你的。
「而且我聽說你現在是單身?」
這是什麼套路?
我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阿姨拿出一張卡,接著說:
「這卡裡有一千萬,你拿著。
「就當是阿姨求你了,你就重新和林屹在一起吧!」
「……」
聽阿姨說完才知道, 原來是鬧了個大烏龍。
高中畢業林屹被分手後, 就一直沒找女朋友。
剛開始阿姨還只是懷疑。
這小子該不會傷心過度彎了吧?
直到有一次,阿姨去給林屹送東西。
發現一個男人正跪在他家的客廳。
這下確診了。
不僅彎了, 還有些難以啟齒的癖好。
阿姨這才大費周折找到我。
希望我幫幫她,也幫幫林屹。
我強壓著嘴角, 一副為難的樣子:「那……我試試吧阿姨。」
手默默地把卡揣進了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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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和林屹在一起了。
食髓知味後,他天天往我家跑。
一進家門就開始脫衣服。
這天我攔住了他。
「林屹,我想和你坦白一件事。
「我暫時不想重啟一段婚姻關係,如果你介意的話……」
「丁開心, 你以為我想啊?」林屹勉強扯起嘴角, 「我還想及時行樂呢!你求我結, 我都不想結!」
說著, 林屹繼續脫衣服。
可好死不死,外套裡掉出一個首飾盒。
我順手打開,裡面有一枚鑽戒。
「這誰放我這兒的?」林屹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肯定是那個誰!」
我看著他裝模作樣。
心頭一動, 撲到他懷裡。
「林屹,對不起……因為十萬塊錢,我差點兒錯過了這麼好的你。」
林屹的手臂一滯, 而後把我摟得更緊。
「丁開心,你不要後悔什麼。
「如果當時我們沒分開,如今也不一定就還在一起。
「世上的緣分不會錯的。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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