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鋼鐵直男。
穿進破文，被綁系統，需要變態地睡高冷仙尊七七五十次。
他會被我折磨得眼瞎，手斷，腳壞。
我每天假裝不同的陌生人可勁地折磨他。
第二天再換成另外一個人對他噓寒問暖。
結果，他眼睛好了，他要自盡：「滾開，我髒！」
我死死地抱着他：「洗洗，就乾淨了！」
-1-
「系統，你說的是人話？」
系統哼哼唧唧：「我本來就不是人。這裏是破文，你不上，總有別人上。那些別人說不定是某些神經病轉世。。」
我剛想要抗拒，系統又說：「你沒得選擇，你現在是做任務。」
我抓緊手中的劍，想一劍把自己刺死，但又覺得這樣死對不住我自己。
不就穿個越，我一個大男人還能把自己殺了？
可系統這個神經。
叫我去睡文中未來的最大反派，現在還是高冷仙尊的楚一舟。
不睡，死。
睡了，活。
問題是我是個男的，那楚一舟也是個男的。
但凡換個女的，我半點不遲疑就上了。
可這男的……
老子遲疑一輩子也沒法上啊！
系統說這書中不管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裏遊的，都會染指這位高冷師尊。
按照劇情，他一定會被各種人，獸，妖，魔給睡。
後來他墮落，淪爲所有東西的玩物。
最後清醒，滅世，就算是石頭，也會被他擊得粉碎！
而我需要欺負他，再拯救他，再欺負他，再拯救他……
就很神經質！
但我還是來到了楚一舟的跟前。
他身邊已經有一隻還沒有化形的蛇妖在纏繞他，蛇信子不斷地舔着他的臉。
他一身白衣已經碎得不成樣子。
他滿臉緋紅，雙眸透着魅惑的紅。
長得比我喜歡了很久的那個校花還美。
如果是這樣的男的，好像也可以睡……
要命了！
我怎麼會神經到想睡一個男的？
肯定是這 PO 文的磁場影響我。
我手起劍落，蛇妖被砍成八截。
本應該高高在上的仙尊楚一舟，咬着脣，努力地說出：「感謝！」
但中了天下第一魅藥的他，修爲散盡的他，還是泄出了一聲低低的輕吟。
他又立馬咬住了紅脣。
他在拼命地剋制。
他的脣已經被他咬得通紅。
紅得更是誘人，光是看一眼，就想咬上去嚐嚐味道。
我蹲下來，抱起他，剋制自己不去看他。
「鬆開我……謝……」
他在我懷裏掙扎，掙扎得衣衫凌亂，滿臉的汗水晶瑩剔透，滾到他那瘦削的鎖骨上……很美，想要碰一碰……
系統提醒我。
「速度，現在不睡，你死，他爆體而亡！」
這？
我清了清嗓子。
「仙尊是否身體不適？我可以幫你，我是您的第一百零八個小徒。仙尊有難，弟子理應義無反顧地幫忙。」
他沒回應。
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要是做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總感覺我會被天打雷劈。
被劈成一百零八塊那種。
他緊緊地咬着脣，剋制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不會真的爆體而亡吧？
突然他那冷白修長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臂：「有勞……」
我再也無法剋制，雙手褪去了他的衣衫，他瘋狂地撕咬我。
我們發瘋一樣的極致荒唐結束之後，他瞎了。
爲了後面繼續欺負他，我跑了。
第二次，我喬裝成一個美豔女子又來到他的身邊。
-2-
他眼瞎了，又沒有修爲，正被一個低級魔獸玩弄。
低級魔獸咬住他又吐出來，他跑，低級魔獸又咬住他，又吐出來，他又跑……
他跑到了我的腳邊，他摸了摸我的腳，像是分辨出來了我的氣味。
他耳邊泛起一些紅暈：「可是……你？」
我一腳踹開他，用僞裝好的姑娘聲音說：「什麼你？你個沒羞沒臊的東西，難怪會被低級魔獸羞辱。」
他那單薄的身子有些微微顫抖，低着頭，握着拳，小可憐見的。
對不起啊，系統那狗東西非要我說這話。
這都是它給我寫好的劇本，劇本里面的話。
想着，我一招打得那低級魔獸身形俱散。
我蹲到了楚一舟的面前。
「看你這副皮囊不錯，你求求我，我就大發善心收了你，左右我一個合歡宗的修士也不介意多個雙修之人。」
他那已經瞎了的雙眼浮動，浸滿了淚花。
我好罪惡。
可誰讓他是破文的男主。
誰讓那狗系統那麼變態。
系統突然冒出聲音：「挑斷他的手筋，腳筋。」
「？」
這麼壞？
我沒法下手。
我抱起了楚一舟，他掙扎，我冷聲警告：「再動，就讓那些低級魔獸一口一口地喫掉你。」
他這次還是中了毒，中的是加了魅藥的軟骨散。
他現在沒有一點力氣，骨頭都是軟的，老天就是要讓他成爲妖魔怪獸，鳥語蟲獸，任何東西的玩物。
他現在體內魅毒四處亂撞，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他貌似控制不住了，他拼命地想要掙脫開我的懷抱，他咬着脣，脣被咬出血，更加染紅了他的脣。
染得他的脣鮮豔欲滴，很漂亮，很好看。
很想咬上一口嚐嚐。
完蛋。
我這是也變態了？
我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接着按照系統給的劇本說話。
「這麼隱忍？可惜了，偏偏落入我的手中。」
我一把捏Ŧů₎住了他那緊繃的下頜，他的低吟傾出，我另一隻手扯掉了他的衣服，他一張臉一雙耳全都漲紅了。
我心中在咆哮。
我好罪惡！
但系統說：「你這算什麼，他要是落入ṭũ̂⁹別的東西手裏，那纔是折磨。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控制劇情的及格線。」
我承認，我現在對他頂多算是開胃小菜，那些東西對他的折磨纔算是無法忘懷的恥辱。
但我真的下不去手，我只能努力控制住折磨他，努力在及格線上蹦躂。
他渾身都開始滾燙起來。
他在我懷裏像一個火爐。
「宿主，你再不幫他，他馬上爆體而亡了，你的及格分不頂用啊！」
「我……」
-3-
我還是一把撕碎了楚一舟的衣服。
因爲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倒是輕車熟路了起來。
劇情一合格，我立馬抽身而去。
可我不知道的是，楚一舟根本不像系統說的那樣，他提前恢復了視力。
他是看着我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穿着女裝羞辱假裝成是女子羞辱他的。
只是他此時沒有修爲且被下了軟骨散跟媚藥，他根本沒法反抗而已。
可他有意識啊。
他會記仇啊！
但我不知道，系統那個蠢貨也不知道。
我還跟着系統繼續變態着。
繼續對沈一舟幹着各種蠢事。
所以第二日，我換裝成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趕着馬車假裝路過，把他救起來的時候，他一直都盯着我看。
我以爲是我昨天對他做得太狠了，把他的眼睛做得更加壞了，還關切地問他：「這位仙師眼睛也受傷了嗎？」
楚一舟渾身僵硬了一下，臉色變了變。
但他很快就鎮定了：「遇到了些魔獸，眼睛瞎了。」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嗐，沒事，總會好的。」
這次楚一舟貌似傷得很嚴重。
系統要求我在三日之內替他療好傷，並且這三日內要讓楚一舟對我這個新身份產生好感。
就說系統不是人，乾的全不是人乾的事情。
「謝少俠的救命之恩！」
楚一舟的聲音很是清冷，聽不出什麼情緒。
明明此時的他渾身衣物都不能遮體了，他渾身還全都是傷。
有一些是抵抗魔獸的傷，有一些是我給他弄出來的傷。
說起來就造孽！
所以我解開了我身上的披風，把他包了個嚴嚴實實。
「仙師，我這衣服是新的，出門剛穿上的，您別嫌棄。」
楚一舟像是很輕地笑了一聲，像是嫌惡。
「感謝，不嫌棄。只是少俠這衣服上的味道很是有些熟悉，像是我一個故人的。」
呃？
完蛋。
忘記楚一舟的鼻子靈驗了。
但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現在修爲盡散，眼睛還瞎了。
只要我死不承認，他奈何不了我。
我想着，沒心沒肺地笑了。
卻沒注意到楚一舟那幽深的瞳孔中迸發出來的殺意。
我帶着楚一舟來到我之前佈置好的農家小院，這裏有花有菜有肉。
可以浪漫，又可以有煙火。
肯定可以在三天內培養感情。
至於三天之後的事情，那就三天之後再想了。
畢竟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三天後。
我把楚一舟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可他身子太弱了，他下馬車的時候直接摔進了我的懷裏。
我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腰。
「仙師沒事吧？」
楚一舟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他的聲音也帶上了顫抖。
「無事，多謝。」
他這樣謝來謝去，謝得我罪惡感騰昇，直接彎腰抱起他。
可他在我的懷裏，整個身子更是抖得不行了。
他那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拽着我胸前的衣襟，手指頭都有些紅。
我假裝沒有看見，抱着他走進了屋。
接下來，我對他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
我先是給他燒了一大桶熱水，讓他洗澡。
又在廚房忙活了大半天，做了一桌子的菜給他喫。
可他看着一桌子的菜不動筷子。
我悄悄問系統，是不是它的情報有誤，不是說這些菜都是楚一舟喜歡喫的嗎？
他爲什麼不喫？
系統噼裏啪啦地開始翻書，然後告訴我說，現在我的這個身份是第一次跟楚一舟見面，按道理不應該知道他喜歡喫什麼的。
可現在我卻做了一桌子楚一舟愛喫的。
也就是被懷疑了。
我真的要被這半吊子系統「創」死。
我努力想要找補，但看見楚一舟已經開始喫了。
「感謝少俠，菜很好，可惜我是瞎子，看不見。」
哦，對，他是瞎子啊。
我擔心個毛線，就算真的被拆穿了，他又能對我怎樣？
他現在沒有修爲，也打不過我。
我給他夾了很多菜，甚至看他喫得慢，乾脆直接開始喂他喫。
他也很配合我，我只要把菜夾到他嘴邊，他就張口吃。
到了晚上，這荒山野嶺很多蚊子。
楚一舟又是特殊的身體體質，那蚊子一碰他，他身上就會出現一個紅色的大包，又癢又紅。
我只能一整晚坐在他身邊，拿着扇子，給他趕蚊子。
趕累了，我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我睡着之後，楚一舟伸手碰了碰我的臉，差點揭開了我的人皮面具。
-4-
第二天醒來，我非常快速地給楚一舟燒了洗臉水端來。
「仙師，我今日帶你進城好不好？我帶你去買幾身新衣裳，再帶你去喫點好的。」
楚一舟沒說話。
但我臉皮厚：「仙師，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說話間，我就抓過他的腳，要去幫他脫襪子。
他一驚，把腳縮了回去：「怎麼？」
「這水還燙，你昨夜都沒擦洗身子，我幫你洗洗腳？」
我說着話，又去把楚一舟的腳抓了過來。
他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可他並沒有把腳縮回去。
也可能是我的力氣大，他現在修爲盡散，掙脫不開我的手。
我把他的腳一點一點，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洗得乾乾淨淨。
楚一舟低眸看着仔細爲他洗腳的男子，心中甚是疑惑。
他相信他的判斷，這人就是那日把他從蛇妖口中救下的少年。
也是那日，假扮成女子把他從低級魔獸口中救下的人。
更是次次救他之後都會對他百般凌辱的人。
並且每次欺辱完他，就跑，跑了第二日又來給他做牛做馬服侍他。
他實在不明白這人到底想如何。
現如今他就是一個廢人，想要他的修爲之類的，根本不可能。
如若說是想要他的身子，那，那這人也早就得到了。
何苦還這樣？
-5-
我帶着楚一舟來到城裏，給他買最貴的衣裳，帶着他來到最貴的飯館喫飯。
可就在等飯菜上桌之際，一羣瞎眼蠢貨走到我們的跟前挑釁。
「你們快看看，這不是我們的楚仙師嗎？這是修爲散盡之後被人給包了？」
「肯定是啊，這位小少俠，你可千萬別被這楚仙師的外表給騙了。他啊，可是一個逼着自己弟子跟自己雙修的人。四海八荒也就他能這麼不要臉了。」
「就是，要不然也不會被逐出師門，被廢修爲了。這是因爲走投無路開始出來賣了吧？要不然給我們幾個開開葷？哈哈哈……」
……
我看着楚一舟低着頭，眼眶都紅了，那被他自己咬得猩紅的嘴脣也有些微微地顫抖。
我怒火中燒。
拍桌而起。
手中銀針飛出，直接刺破了這些人的嘴。
這些人瞬間暴怒。
我正愁沒處打架，於是直接跟他們打了起來。
可那半吊子系統說，我的武力只有在救楚一舟的時候纔有用。
其他的時間，我也就是一個廢物而已。
也就是，我根本打不贏這些人。
飯館的桌子被打碎了，椅子被打碎了，就連窗戶屋頂都被打破了。
我也快被打碎了。
我身上的骨頭跟肉都快被打得散架了。
可這羣有毛病的人還是纏着我打，並且他們貌似非常熱衷於說教，嘴都被我用銀針刺破了，還一個勁地說楚一舟的壞話。
給我氣的，就算是渾身都是血還是抓起旁邊桌的抹布就塞他們嘴裏。
「一羣出生忘記帶嘴的東西，再讓我聽見誰說楚仙師的壞話，我弄死誰。」
說完，我很是無賴地給他們下了毒，趁着他們一個個毒發倒下，拉起楚一舟的手就跑。
沒辦法，打不過，總得跑。
我們跑了許久，跑出了城，我才停下。
楚一舟看着我牽住他的手。
很長，骨相很好，指腹有些薄繭，應該是拿劍拿多了。
「你爲何幫我？」
聽見楚一舟這好聽的聲音，我停了下來，轉而看着他那雙瞎了的眼睛。
「嗐，剛剛幫你打架的人不是我。是剛好有一個很強的仙師在那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就在旁邊看了看熱鬧而已。」
我說着，還把剛剛叫飯館打包的大雞腿塞楚一舟的嘴裏。
「仙師，來張嘴。我給你買了最好喫的雞腿。你放心，你別管那些人。你就是最厲害的。」
楚一舟看了看我渾身的血，還有手上的血，一如既往地假裝瞎子，張口把我遞到他嘴邊的雞腿咬住了。
-6-
三天的時間到了，系統提醒我要換身份。
我看了看還躺在那牀上沒起牀的人，利索地收拾，轉身離開。
也幸好要做新任務了，不然我感覺我的五臟六腑都要碎掉了。
痛死我了。
那幫狗打人都是照死裏打的，我都懷疑我心臟都被他們給打破了。
這次我扮的是一個流落民間的皇子。
一身黃澄澄貴氣的打扮，就連頭上的髮簪都是掛着金鍊子的。
真的金Ṫů⁹子，不是包金的那種。
但這次的任務更是變態。
我需要在青樓意外地遇到被衆人醬醬釀釀的楚一舟，然後在所有人的視線下，對楚一舟進行……
光想想，就想去寺廟拜佛。
罪孽深重啊。
「這次任務沒有及格線，你最好不要想着投機取巧。」
我撇了撇嘴，不想搭理這個變態系統。
「你別以爲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次是讓楚一舟墮落的關鍵劇情，要讓他感受到所有人的惡意，你要是搞砸了，那就天崩地裂，你們一起死吧！」
「你最好回去翻翻書，看是不是這樣的，要是又搞錯了，死的不知道是誰？」
我敷衍地說着，系統果然去翻書了，噼裏啪啦一通響。
而我這個渾身冒着金子的富二代已經到了青樓門口。
我渾身金光閃閃，那些人一看見我，立馬就迎了上來。
我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這個天下第一樓。
「完了完了。二樓包廂出事了。打起來了。」
「一個氣宇軒昂的仙師跟一羣肥頭大耳的人，不是一羣有錢老爺，打起來了。那場面太嚇人了，什麼都打碎了，有些老爺的腸子都被打出來了。」
「快點，快點叫秦老媽媽，這下要被罵死了，快快快……」
天下第一樓的姑娘們瞬間亂成一團，同時二樓某個包廂的位置被扔下來一個人。
一個滿臉胡茬的胖子，就這樣順滑地砸在了我的跟前。
我猛地停住腳步，快速往後退。
但我那鑲滿了金子的鞋子上還是被濺上了血。
真是，晦氣。
我這好不容易當一次有錢人。
等等。
這也不對啊。
按照系統給的劇情，應該是我走進這天下第一樓，剛好就看見被從二樓扔下來的楚一舟。
楚一舟還沒穿衣服，然後我來一個英雄救美，再欺負他是瞎子，就地就給他……
可現在這從二樓掉下來的是一個死胖子，我這該怎麼做？
我問系統。
系統還在噼裏啪啦地翻書。
看樣子是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了。
這狗系統，真是一點都指望不上。
我繞過那砸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人，往二樓走去。
我不知道的是，從我走進這個天下第一樓起，就已經被楚一舟給發現了。
這時的二樓，那羣被楚一舟打得渾身是血，滿地找牙的人發現楚一舟忽然不打他們了。
並且楚一舟還把他手裏的劍給扔了。
於是那羣人對視一眼，一擁而上，打算好好教訓一下楚一舟。
砰的一聲，房門被誰給踹開了。
他們紛紛看向門口。
是一個穿金戴銀的紈絝少年。
那少年手裏拿着一把金光閃閃的劍，指着他們大聲呵斥：「住手！」
我一聲大呵。
可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
楚一舟被這羣人壓在地上。
他身上衣衫凌亂，臉上全是汗水。
那瞎了的雙眸紅紅的，用力咬着的嘴脣也紅紅的。
我瞬間怒火爆發，衝上前，對着那些人就是一頓亂殺。
這羣人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忽然發難，一時間躲避不及，一個個都被我傷得倒在了地上。
我扶起了楚一舟，解下我那金光閃閃的披風給楚一舟披上。
「仙師莫怕，他們碰了你，我這就把他們的手給砍了去。」
那羣人瞬間大喊。
「少俠，我們沒打他。是他打我們啊，你睜大眼睛看看，是他，是他……」
我手起刀落就把這個聒噪人的雙手給砍了，再一腳踹下樓。
畢竟此時在做任務的我，武功天下無敵。
其他人一看這情況，大喊着就朝門口跑了。
屋內瞬間寂靜下來。
這些個混蛋，當我眼睛瞎了嗎？
還楚一舟打他們？
明明就是他們那麼多人圍着楚一舟打，還把人家的衣服給撕碎了。
我轉身，看見眼瞎的楚一舟，用顫抖的雙手抱着自己蹲在地上。
很是有些小可憐的模樣。
我走上前去，想要抱抱他。
可我這剛一抬腳，就順滑地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並且渾身瞬間滾燙起來，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是了，每次只要是做任務，楚一舟必定是中了魅藥的。
現在是在青樓，這個到處都是魅藥的地方。
難道是我自己中毒了？
「系統，統子，你趕緊給我滾出來。老子出事了，快……」
除了噼裏啪啦的翻書聲，沒有任何其他聲音。
而這時，我看見楚一舟朝我這邊過來。
他滿面緋紅，很可口的模樣。
算了，就這樣做吧。
我強忍着身體的難耐，朝楚一舟爬去。
先把任務做完再說。
熱。
熱得像在蒸爐裏面一樣，我只能一件一件地脫下我自己的衣服。
可，可我被楚一舟給推翻了。
他，他一把撕碎了我的衣服。
不是，不對。
這不對。
但我渾身使不上勁，一點力氣都沒有。
而楚一舟不知道怎麼的，力氣大得可怕，一把把我的雙手給抓住了，舉過了頭頂。
不不不……
錯了錯了……
-7-
「仙，仙師，你，你，你忍耐一下。我是男的，我給你出去找點姑娘哈。這地很多姑娘的，你別急。」
楚一舟一整個人都壓了上來。
他粗重嗓音在我耳朵邊：「不用，你就可以。」
完了完了。
之前我每次都是在及格線上的，可沒來真的啊。
但現在楚一舟這模樣，這是要對我來真的啊。
並且我還聽見了門口各種交頭接耳的聲音。
「快叫大家來看看，這兩個男的。」
「哎，你們懂什麼，男的跟男的怎麼了？」
「你們不知道吧，那裏面那個仙師就是四海八荒修爲第一的，現在居然淪爲這副模樣，嘖嘖嘖……」
我想，我要死了。
第二日，醒來。
我整個腰都要斷了。
我身上還佈滿了各種紅痕。
這倒反天罡了。
楚一舟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只有我，還有屋外那些閒言碎語。
系統那狗居然還在翻書。
我想先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哭上一哭。
但這一動，某處傳來的痛感，讓我忍不住喊出了聲。
「系統，你最好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話。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這破任務，老子不幹了。」
「哼，誰愛死就誰死，這狗任務根本就不是人能幹的。」
我躺在這大紅大綠的牀上，哭了。
系統也終於回話了。
「錯了。任務出錯了，墮魔的劇情提前了，現在你必須馬上開啓下一個羞辱任務。」
什麼玩意兒？
他昨晚那樣折磨我一個晚上，現在我又得去做任務？
「統子，你到底有沒有畢業？幹不了這活，就回去先好好學學。你說的是什麼玩意兒？」
「到底是我做任務，還是他做任務？老子昨晚上被他，被他……」
系統哼哼唧唧：「真的，真的，快點快點，你快點穿衣服，楚一舟快死了。他死了，我們全都玩完。」
「我現在就想死！」
「任務完不成，你想死都死不了。你會生不如死！」
他的命他自己都不能做主了嗎？
-8-
眨眼的功夫，我就到了一處山崖。
我看見，楚一舟被綁住了手腳，被綁到了四根超級大的柱子上。
他整個人在半空中呈現一個大字型。
他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被折磨的。
我看着這樣的他，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那樣風華絕代的人，從始至終也沒做任何壞事，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就因爲這是 PO 文？
到底是哪個智障作者寫的這狗屎文。
我想氣死！
破文也沒有這樣折磨人的。
「哈哈哈。大家說說是我們先上，還是讓那些花鳥蟲魚先上啊。」
「這是我們自己的師尊，肯定是要先讓自己人玩啊，怎麼能先讓那些東西給弄髒了呢。」
「哈哈哈，對對對，師尊肯定也是想讓我們先開始的。聽說師尊是先天的媚體，我們趕緊嚐嚐，哈哈哈。」
我提着劍衝了過去，一把把那人的手給砍了。
瞬間一聲殺豬般的喊聲響起。
ţŭ⁽我對着他們厲聲。
「楚一舟是你們的師尊，你們怎麼好意思說這些的？不怕天打雷劈嗎？」
我說完也不管那些人，直接飛到半空就要把楚一舟給解下來。
可他們衝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昨晚的運動太過激烈，原本我在做任務時應該是天下無敵的，此時卻很輕鬆地就被他們給抓了。
我被他們打倒在地上。
我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
渾身痛得我想哭。
那狗系統又去翻書了。
真是無語了。
一到關鍵時刻就噼裏啪啦地翻書。
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強撐着想要起來，一把劍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說，你是誰？你跟我們師尊是什麼關係？」
我抬頭，一口血吐在那人雪白的衣服上。
就這樣的，還修仙？
地獄的鬼都比他們有人性。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點不懼那劍。
「我跟他是什麼關係輪不到你們這羣畜牲來問。楚一舟先前對你們有多好，你們不是不知道。」
「現在他遭人暗算，丟了修爲，瞎了眼，你們非但不好好救他，還，還羞辱他？」
那些人彷彿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大笑起來。
他們全都圍了上來。
一個個拿劍指着我。
我想，我是要死了。
太好了。
這狗屁任務終於不用做了。
我看着那半空中的人，用口型對他說了句：「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說完，閉眼，等着屬於我的凌遲。
可我並沒有等來我的千刀萬剮。
而是等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沒事了，可以睜開眼了。」
我睜眼，看見的是楚一舟。
「？」
我看了看四周，剛剛那些白衣飄飄，人模狗樣的人，全都不見了。
就像是我做了一個夢似的。
「那些人呢？」
「走了。」
「走了？怎麼走的？他們又怎麼會放了你？又怎麼會放了我？」
我問着，還伸手檢查了一番楚一舟的身體。
幸好，除了衣服破了些，倒沒看見什麼傷口。
我鬆了口氣。
楚一舟卻忽然勾脣笑了。
我：「？」
他伸出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臉：「少俠，你受傷了。」
「嗐，沒有。我這麼厲害怎麼可能受傷。我揹你下山。」
說話間，我直接蹲在地上把楚一舟背了起來。
但我剛把他背起，剛走沒兩步，我就吐血了，並且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楚一舟也滾落在地。
我快速地把他扶起來：「沒事吧？我可能沒喫早飯，頭有些暈，我扶你下山。」
楚一舟像是笑了。
笑得很是好看。
笑得就連那雙眼眸看着都有些亮光了，不像是瞎了。
但系統說了，他的眼睛得入魔之後纔會好。
我一手扶着他，一手抓着劍，艱難地起身。
「仙師，你扶穩了哈。」
沒扶穩，我自己就要先跪了。
這哪是 PO 文，這分明就是虐文，虐的就是我。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帶着楚一舟下山。
卻不知道扶着我的楚一舟一直在看着我。
他看我渾身的血。
他看我扶着他時的小心翼翼。
看得他停下了腳步。
我正要問他怎麼了，他先開口了：「少俠，爲何救我？我ŧųₑ如今不過是一個廢人，爲了我這樣的廢人跟天下人爲敵，划不來的。」
「什麼划不來，划得來？你是人，你又不是什麼物件。還有，你不是什麼廢人，你將來會是這個天下最厲害的人。」
嗯，最厲害的魔。
「少俠，我沒瞎，我能看見你。我好像認識你。你也欺負過我。」
我愣住了！
我要裂開了。
這怎麼回事？Ťů₆
怎麼，怎麼就沒瞎了？怎麼就還認出我來了？
我想要退後。
可我退後一步，楚一舟就朝我走近一步。
我退到懸崖邊，沒有退路了。
我梗着脖子，死不承認。
「仙師，你認錯人了。我跟你無冤無仇，我欺負你作甚？」
「不知道，或許你是圖我的美貌。我是四海八荒最貌美的男子。」
這……
大哥，你是這書中的男主啊，那智障作者爲了讓你那什麼，什麼，可是把一切能形容男子帥的詞都用在你身上了。
「帶我走吧。這輩子，我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跟那些人不一樣，就算你欺負我，我也認。」
「不是，仙師，你，你這話說得……」
他怎麼說得跟表白一樣，我要怎麼回應啊。
這這這……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感覺他真挺好的，我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對象，也算是我祖墳冒青煙了。
這要是在書外，我是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好看的對象的。
就算他是個男的。
就算他是個男的，好像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你不打算要我？你變着花樣地欺辱我，現在又不想要我了？」
「啊，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跟我成親！」
什麼？
這怎麼又說到成親了？
我拼命地呼叫系統，那狗系統卻只知道噼裏啪啦地翻書，還說什麼劇情崩壞了……
-9-
我暈了過去。
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處小院。
身邊沒有楚一舟。
有的是楚一舟給我留下的一封書信。
信中寫着他也是穿書的，也是穿進這書中做任務的，他的任務是讓楚一舟走劇情，最後入魔，滅世。
但是他遇到了我，他改變了主意，想要跟我在一起，想要跟劇情對抗一次。
可我不要他，所以他沒辦法，只能接着去走劇情了。
我看着這書信，傻了。
呼叫系統。
這次系統沒翻書了，但它卻給我帶來了一個讓我想崩潰的消息。
「宿主，那楚一舟的系統太強了。我打不贏它，我們輸了。」
「輸了，具體會有怎樣的懲罰？」
「楚一舟爆體而亡，你我二人一起神魂俱滅，這個書中世界消失。」
「不是，那楚一舟的系統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這個世界消失？」
系統嘆氣又嘆氣。
「據我調查出來的信息，那系統的任務就是讓這個世界消失。這個世界不消失，只能那個系統消失。」
「這本書的世界觀坍塌了，是需要被清網毀滅的一本書，那系統的任務就是讓這本書消失。」
「你明白了沒有？所以你要是不行動的話，那我們就要團滅！」
真的想要爆粗口啊。
這是人乾的事嗎？
我一直覺得我綁的這個系統不做人，現在對比起來，楚一舟的系統纔是不做人的。
就是明晃晃地讓楚一舟去送死。
我拿着這信中包着的玉佩，心神有些不寧。
不行。
我不能看着楚一舟死。
一想到他要死，我就恨不得滅了這世界。
男的怎麼了？
老子就是喜歡，怎麼了？
什麼狗屁任務。
老子不做了。
老子的媳婦都要死了，還做狗屎任務。
-10-
我開始滿世界地找楚一舟。
哪裏有禍亂，我就往哪裏去。
而我因爲不再做任務了，身上沒有任何修爲。
很多次都差點被那些亂七八糟的魔獸給喫了。
還有很多次被那些所謂的正派跟魔教合夥揍。
揍得我出氣多，進氣少。
每一次我都以爲我要死了。
可很是神奇，第二天，我又會生龍活虎起來。
這樣我找了楚一舟很久很久，可連楚一舟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楚一舟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我去了他的仙門，可他的那些徒子徒孫一起把我趕了出來。
我，找不到楚一舟了。
我好像把楚一舟給丟了！
我再也沒有可以欺負的人了！
-11-
我病了。
大夫說是失憶症。
我忘記最近發生的事情，牢牢記住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大夫說這種失憶症他治不了。
我找系統詢問。
系統說它已經擺爛了，劇情已經崩成它媽媽都不認識的情況了。
然後系統就開始嗑瓜子，連書都不翻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擺爛好了。
不用做任務了，楚一舟又不見了，我又失憶了。
還好，我還有一件事可以做，我可以找楚一舟。
很快就有流傳說，江南有個邋遢的乞丐整日幻想自己是八荒第一仙師的道侶，整日整日地在街上拿着仙師的畫像問過路人有沒有見過那仙師？
而我對這些一無所知。
我一直認爲我只在那個地方找過楚一舟一日。
卻不知，我日日都是拿着他的畫像在街上詢問。
終於有一日，一個仙氣飄飄的貌美男子來到我的跟前。
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是楚一舟。
我跟着他，來到了一處高峯上的屋子。
這屋子很是金碧輝煌，很莊嚴。
我問他：「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一舟：「什麼怎麼回事，你是我媳婦啊。我們自然是要住一起的。」
我有些不明白。
「我怎麼不記得我是你媳婦？我們成親了嗎？」
楚一舟笑了，他張開雙手抱住了我。
在我的耳邊輕聲低語：「你得了失憶症，所以不記得。我們兩個自然是成親了的，天地爲證，日月爲媒的那種。你要是不對我負責，我只能去死。」
「負責，負責，別，別死。」
說完這些，我臉有些燙。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愛上一個男人。
不對，我不是愛上一個男人，而是愛上了楚一舟。
楚一舟卻是黯然失神：「可是，我不乾淨了，我很髒。你還記得我之前的那些……」
我直接踮起腳，親住ẗũ₇了他的嘴：「沒關係，髒了洗洗就乾淨了。我幫你洗。」
只是第二天醒來，我就忘記了這些事情。
我又拿着楚一舟的畫像來到了大街上，開始詢問過路人有沒有見過畫中之人，我說那是我的道侶。
楚一舟還是穿着那身白衣，來找我，說我是他的媳婦，說我需要對他負責，再帶我回高峯上的屋子。
然後，對我表白。
我抱着他去洗乾淨……
我們一直在一起！
（全文完。）
楚一舟視角：
我病了。
絕症, 再多錢都治不好的那種。
在我死前, 我被一個神經質系統綁定了。
系統說有一篇小說的世界觀不行，讓我去炸了它。
如果完成任務，可以給我多活幾年的機會。
我想了想我那剛剛買的新房，答應了。
於是我來到了書中勤勤懇懇走劇情，做任務, 就想盡快把劇情走完，讓這個書中的世界坍塌。
可我遇到了一個傻子一樣的人。
他假裝是個壞人，無意間救我，然後又各種欺辱我。
他各種撕碎我的衣服, 可都不會做到最後一步。
我懷疑他是電影學院的, 不然怎麼一個人就能把欺辱另一個人的戲給唱了？
更蠢的是, 他第二天又會假扮成另外一個人來對我各種噓寒問暖。
我假裝沒看懂他的把戲, 陪着他演戲, 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想到, 這個傻瓜蛋這樣的把戲玩了一次又一次。
並且他是真不嫌棄我。
他居然會給我洗腳，那臭腳丫我自己都嫌棄。
他給我仔仔細細, 認認真真地洗。
晚上睡覺, 他因爲擔心我睡不好，還會給我趕蚊子。
並且爲了我, 跟別人打架，打得渾身是傷，還笑着說什麼他是看戲的。
我發現，我好像有點習慣他了。
他不來對我犯傻, 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我想我是不是有點喜歡他？
想把他帶回去, 藏起來，日日夜夜地看着他犯傻。
但系統告訴我，不可，那樣，書中世界就會提前消失。
我笑了。
這世界早消失, 晚消失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切斷了跟系統的聯繫。
不再走劇情。
努力洗白自己。
可這個洗白的過程很是艱難。
我跪在宗門前, 被宗門上下三千人，拿着閃電抽。
閃電是我們宗門的神物, 被抽一下就能皮開肉綻。
而我, 是需要被宗門三千人, 每人都拿着閃電抽我三下，加起來就是九千下。
縱然我是修仙體質, 也是被抽得昏死了過去。
我在藥池泡了整Ṱù₎整三年, 身體纔算好了些。
又自廢了根基, 從零開始修煉。
在我的沒日沒夜修煉之下, 過了三年纔再次榮登四海八荒第一仙師的位置。
並且我帶着全宗門的人，演了一出大戲給那傻子——沈白淵看。
沒想到那傻子果然上當了, 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就來救我。
就算是被打得遍體鱗傷，他也不扔下我一個人。
那一刻，我就知道, 這人, 我要定了。
可我沒想到，因爲我的強行改變劇情，會導致他失憶。
所幸, 我們接下來的日子還有很長很長。
我可以陪着他，一天接着一天地演戲。
我們，一定會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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