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爸發消息誤發給肌肉男員工。
【daddy，我後門關不上了怎麼辦？】
【你給我修修？還是我找別人？】
我爸成爲富一代前做過裝修工，我傢俱壞了都找他修。
【daddy，你來了之後就壞了，你可要對它負責啊！】
【daddy，你說這後門是不是怕你啊哈哈哈哈哈！】
【daddy 怎麼不說話？還是 daddy 來修吧，我不相信別人的實力。】
對面：【真要我去修？】
我：【儘快來修，敞着我渾身難受。】
下一秒，肌肉男員工敲響了我辦公室的門。
「老闆，您找我？」
-1-
肌肉男員工把我用力推到老闆椅上的時候。
我腿高高翹起，差點仰面栽過去。
他吞嚥口水。
「老闆這麼主動？」
我趕緊紅着臉並腿坐好。
一臉懵圈。
他卻更加興奮，捏住我的下巴手放褲腰。
「害羞什麼？剛剛不是挺騷的？聽話，轉過去。」
-2-
半小時前我想讓我爸來修我別墅壞了的後門。
【daddṭù₃y，我後門關不上了怎麼辦？】
【你給我修修？還是我找別人？】
電梯裏新來的男員工突然隔着其他人和我來了個對視，臉還瞬間爆紅。
他緊張地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慌亂地把手機揣進褲兜裏。
粗壯胳膊上的肌肉緊繃地動了動。
【daddy，你來了之後就壞了，你可要對它負責啊！】
我爸上次來我家一趟，Ţũₗ回去我就發現後門壞了。
【daddy，你說這後門是不是怕你啊哈哈哈哈哈！】
【daddy 怎麼不說話？還是 daddy 來修吧，我不相信別人的實力。】
直到我坐進辦公室，我爸纔回我。
【真要我去修？】
我之前傢俱壞了不都是找他修的嗎？還疑問上了？
我知道了，我爸沒修過門，不自信。
但我相信他。
我回復他。
【你肯定能修好的 daddy，我相信你的技術！】
【看着就很能幹的樣子！】
我爸戴上手套一拿工具看着老專業了。
我催促他。
【daddy 你就答應我吧。】
【daddy 儘快來修，敞着我渾身難受。】
下一秒，肌肉男員工敲響了我辦公室的門。
「老闆，您找我？」
-3-
我……找他了嗎？
我怎麼不記得？
這個肌肉男是前不久剛來公司的新員工程野，1 米 88 寬肩窄腰狼狗臉。
轉來當天因爲出衆的身材和長相引起全體女員工的轟動，她們說他是爹系天花板。
站着的我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被他一把推到老闆椅上。
對方臂力驚人。
我一屁股跌進老闆椅，穿西裝褲的腿高高翹起，纖細白淨的腳腕露出，老闆的形象蕩然無存。
一瞬間，我腦子裏炸出好多篇我自己的雙男主 po 文。
之前我想親民點和下屬搞好關係，混入公司大羣。
卻發現羣裏全是以我爲主角的男男 po 文。
我的女下屬們在羣裏說我天生一副人妻感，看着就耐，超好嬤。
《糙漢下屬》、《老闆欠了黑幫錢》、《對家竟在老闆桌下》……
我紅着臉看完一篇篇贏亂的文檔。
退羣。
現在看這姿勢，我還真有點天賦異稟。
可我是直男！
只是是個長得有點 gay 的直男罷了！
我奮力推開程野，大喝一聲。
「出去！」
聽說過老闆潛規則下屬的。
我還第一次見下屬想潛規則老闆的！
倒反天罡！
程野卻沒走，皺着眉不確定地問我。
「你……確定讓我走？」
我紅着臉怒吼。
「廢話！你也不看看這是哪？這是公司！」
公司可不是他隨便撒野的地方。
程野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
「好。我懂了。」
我整理自己被他壓凌亂的襯衫領口，怒不可遏。
「趕緊滾出去！」
程野沒說什麼，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我後怕地緊了緊褲腰。
好險。
差點成了第一個被員工潛規則的老闆。
緊好褲腰後我終於徹底鬆了口氣。
手機收到我爸給我發來的新消息。
【那我下班過去你家？】
我爸答應來給我修後門了！
我輕鬆打字。
【等你哦 daddy～】
-4-
下班後我剛卸下一天的疲憊一屁股坐進主駕駛。
程野就拉開副駕車門跟着我坐了進來。
我靠？
尾隨啊！
「你想幹嗎？」
我嚇得一個扭身，屁股和手貼緊車門。
程野給自己扣上安全帶。
「想……」
他淡定和我對視。
「怎麼不走？」
突然闖進別人車裏，還好意思問別人怎麼不走？
我不可思議地瞳孔地震。
「往哪走？」
「你家。」
程野平靜地看着我，思考。
「不走是……想在車裏？
「也不是不可以。」
這個程野還真是賊心不死。
我懂了，他不是想潛規則老闆，我看他是想上位想瘋了！都想住我家了！
表面上是女同事說的人模狗樣、不可高攀的天菜男神，背地裏爲了上位居然對自己的男老闆這麼投懷送抱！
以爲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爲所欲爲？
不知廉恥！
我咬牙切齒，一陣拳打腳踢把他踹下車。
「下去！」
臨踩油門前，我看到後視鏡里程野不可置信的表情。
可能是震驚於自己這麼帥卻勾引老闆失敗。
-5-
程野都對我做到這份上了我都不開他。
完全是因爲他是我們公司特邀來的技術工。
公司面臨垮臺，這項目開發還真就缺他這個人才不可。
爲了公司大業，我忍。
我不管他到底是爲了上位還是單純覬覦我屁股。
我不給他不就完了嗎？
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大男人，他還能對我用強的不成？
我斷定他不敢。
回家後我爸遲遲沒來。
我忍不住給他發消息。
【daddy 今天還來我家嗎？】
我爸看起來有點無語。
【你什麼意思？】
差點忘了，我爸最討厭別人催他，一催就急。
我趕緊解釋。
【daddy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你現在還能過來嗎？】
我爸似乎在生氣我催了他。
【每次讓我去我就去？不去。】
我的確每次壞了東西都第一時間找我爸，想想我應該先自己修修看。
【daddy 這麼晚了你在家休息吧，我自己解決一下也可以。】
可這破門比我想象中要難修，我還是離不開我爸，想請教請教他。
我爸沒回我。
我直接給他打了視頻過去。
我爸給我掛了。
我急匆匆打字。
【daddy 怎麼不接電話？】
【我自己解決不太會用工具。】
【daddy 你視頻教我一下唄？給我指點指點？】
【我相信你的技術和實力，開視頻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可我連打幾個視頻電話都被我爸掛了。
【我不看。】
【你看吧 daddy，我求求你看一眼吧我的好 daddy。】
【你到底想幹嗎？】
【想讓你看看後門。】
我爸不說話了。
沒想到我催他一句他生了這麼大的氣。
我喪氣給他打字。
【算了 daddy，你不幫我的話，我自己搜視頻弄一下吧。】
我搜索了很多修門教程和工具使用說明，沒想到門還真讓我給修好了。
凌晨，我給我爸發了條消息報喜。
【daddy 我結束了，這次我自己就解決了，下次後門再關不上，我再找 daddy 幫忙。】
【現在後門關地可緊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爸居然凌晨還沒睡，回了我消息。
【你要是這麼想讓我看的話，我看看也可以。】
我跳下牀。
【那 daddy 我去給你錄個視頻。】
我忍不住炫耀我的成果，我爸卻拒絕了我。
【但我不想看視頻，我還是想親眼看看。】
我一屁股又跳回牀上。
【可以啊 daddy！】
第二天，程野看我的眼神不對勁了。
-6-
走在公司的每一個角落，我都能感覺到胯臀周圍，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緊盯着。
回頭，和程野貪慾的眼神對了個正着。
我氣得一臉紅暈，抱着公文包慌里慌張躲進了總裁辦公室。
這個程野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最近總跟着我，甩也甩不掉。
我休息喝茶，他趁茶水間只有我一個，轉身跟了進來。
我摔下杯子就跑。
我上廁所，褲子還沒來得及脫，他一個箭步站我旁邊。
我捂着褲腰帶逃了。
我坐電梯，眼看着他就要進來。
我狂按關門，最後一秒把跑過來的他隔絕在外。
後來他學聰明瞭，提前在電梯口等我，我不過去，他不上電梯。
我只能包着公文包偷偷摸摸爬樓梯。
等爬了二十層到公司，我兩條腿止不住ŧū⁻打顫，一臉緋紅地吐着舌頭喘氣。
女員工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總之程野一直在尋找和我單獨相處的空間。
陰魂不散，簡直變態！
他每次剛張開嘴我就跑了。
看得出來他想和我說什麼。
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我只是想不到我堂堂公司總裁，居然每天像個小偷一樣在自己的公司裏東躲西藏。
蒜鳥蒜鳥。
爲了公司這次的大危機我就忍忍吧。
只要不被他抓到，就沒什麼大問題。
等這次渡過危機，我就立馬找個理由把他給開了！
手機嗡嗡兩聲收到我爸發來的消息。
【你很忙？】
真是父子連心，我什麼都沒說都被我爸感覺到了。
我回復他。
【最近是有點忙，公司出了點小問題。】
我爸問。
【你上次說讓我看，什麼時候？】
這個啊，我一拍腦門想起來。
我爸這是在問什麼時候能來我家呢，怪不得問我忙不忙。
我積極打字。
【隨時！】
然後轉角躲過了迎面而來的程野。
當晚到家我發現我別墅的後門又壞了，上次自己修的根本不牢。
我沒請管家，喜歡一個人住。
只能無奈給我爸發消息。
【daddy，我後門又關不上了，你來一趟？】
我爸一直沒回復我。
等他終於回覆我。
【好。】
我卻已經找了鄰居推薦的上門師傅。
我在工具和門霹靂乓啷的噪音中給我爸打字。
【不用了 daddy，你剛剛一直不回我，我ţŭ̀ₖ找別人了。】
這次師傅修地很牢，大門終於死死閉上。
我心裏一陣舒暢。
次日趁程野不在，我找準時機，溜進茶水間輕鬆地抿了口茶。
突然屁股上捱了一掌。
我端着茶杯還沒來得及反應。
只覺得屁股上火辣辣的。
就連人帶茶被親了個乾淨。
程野喉間的怒火就快要壓制不住，呼吸重重敲打我的頸窩。
語氣強硬狠戾。
「你挺急啊？
「我魂都被你勾沒了，玩我呢？
「又勾引了誰？說話。」
-7-
造孽啊！
現在的員工真是反了天了！
連老闆都敢隨便親了！
更何況茶水間是半封閉式，從我此刻被抵在牆上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幾名工位上的員工。
我要是敢發出很大的反抗聲音，恐怕立刻會引起員工們的回頭。
那他們就都會看到我這個老闆被親得茶水灑了滿褲子，眼角還被榨出淚花的狼狽模樣。
那我大老闆的形象不全毀了！
我以後還怎麼在自己公司混啊！
我嗚咽幾聲小聲質問。
「誰勾引你了？」
程野把嘴貼到我耳邊，熱氣翻騰。
「還說沒勾引？」
他一字一頓。
「我都被你釣成、狗、了。」
唉我真服了。
我只是長得 gay 了點，什麼都沒幹，就在他眼前晃悠就成勾引了。
心黃看什麼都是黃的！
我走路屁股很扭嗎？
程野咬着字音發狠問我。
「說，又勾引了誰？」
原本我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現在想想，按照他的邏輯，我在人面前晃悠幾圈就算勾引的話……
隔壁的顧總剛纔來我辦公室和我商談了業務合作。
可能是被這小子看到了，就定義爲我又在勾引別人。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了，你說剛剛來我辦公室的顧總？我們剛建立聯絡。」
程野氣急。
「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我一愣。
「因爲後者又爭又搶？」
我只不過是沒忍住接了句梗，就被程野重新摁回牆上一頓猛親。
「爭和搶是吧？我也會爭搶。」
這次我眼角的淚花真的被榨出來，順着我的臉頰滑進我和程野的嘴裏，鹹，還混着嘴角被咬破的淡淡血腥。
期間有員工朝茶水間走來的聲音，程野抱着我的腦袋轉身躲進茶水間被廢棄物遮擋的一個窄小拐角裏。
空間逼仄，空氣稀薄。
員工在外邊閒聊喝茶，我在裏邊被親到腿軟也不敢發出一丁點哽咽的聲音。
這下好了，我真被自家員工潛了。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8-
我腫着嘴脣從茶水間出來，迎面碰上來茶水間喝茶的女下屬。
「老闆好。」
她低頭和我打了招呼，一抬起臉，表情就變得奇怪起來。
我也立馬認出。
這不就是在羣裏第一個說我有人妻感的女員工嗎！
她仔細端詳，我緊張得一批。
她卻只是疑惑地說了句。
「老闆你嘴怎麼破了？好像流血了。」
我趕緊咬住嘴脣，手背擦了擦嘴角。
程野這時候從茶水間出來，低着頭經過我們。
我心跳如擂，神色慌亂。
「上……最近上火了。」
還好程野什麼也沒說，只是側身離開了這裏，女員工也急着休息，簡單讓我注意身體後進了茶水間。
我真是比做賊還心虛！
好不容易回到辦公室我還在驚神未定。
程野就又推門走了進來。
我知道他進來幹嘛。
他不就是想上位和我談判嗎？
如果我不和他談。
他肯定會貼着我的耳朵和我說句。
「老闆，剛剛發生的事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吧？」
這情節我看過。
所以。
他想要什麼我給他就是了。
「要多少錢？五萬，夠不夠？」
我沒好氣地黑着臉，又幹不掉他，又得慣着他。
誰讓這是公司的特殊時候，就這麼一個人才。
我得求着他爲公司赴湯蹈火。
被親一下也得忍着。
可程野卻不識好歹。
「我不要錢。」
我坐在老闆椅上假裝淡定。
咬着牙和他談判。
「不要錢要權？可以。給你辦理升職，我儘快安排下去。」
「我也不要權。」
這人才還挺難伺候。
我有點急了。
皺着眉頭疑惑不解。
「給你錢也不行，升職也不行，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難道他想當老闆？坐我的位置？
瘋了吧？那怎麼能行？
我剛想說只要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只要別篡我的位，什麼都能答應他。
程野就上前兩步走到我身邊，眼神堅定。
「我想要你。」
想要我？
想要我是什麼意思？
我打了個哆嗦。
程野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我桌面上。
俯身在我耳邊溫聲說。
「老闆，聽同事說你上火了，給你泡了杯菊花茶，喝了去去火吧。」
什……
什麼茶？
這……這分明就是暗示我！
不對，明示我！
-9-
知道程野圖的是我之後我時刻端正自己的言行，不讓自己看起來太 gay。
走路，我儘量不讓自己屁股太扭。
腳腕白，我訂做了長一碼的褲子，隨便怎麼亂動都不會露出我白皙皮嫩的腳腕。
腰細，白襯衫透過的時候遮不住，我就在腰上纏了無數圈繃帶，讓我看起來膀大腰圓一點。
程野一次次來我辦公室送菊花茶。
我視爲意有所指。
他一次次給我在天冷的時候披衣服。
我視爲他覺得我沒必要穿自己的衣服，在暗示我不穿衣服。
他給我送喫的送飯，我不敢喫，怕他摻了我喫了就想親人的東西。
看程野爲公司賣命加班的樣子。
我認爲我的一切隱忍都有了回報。
就當我是爲公司獻身了。
直到隔壁的顧總再次來我公司商談合作。
之前帥氣凌人的顧修看起來面黃肌瘦，好像被什麼折磨得脫了相，一張帥氣的臉頰凹陷進去，看起來多天沒怎麼進食。
「顧總，你們公司不是經營得挺好的嗎？你怎麼看起來像被操勞公司吸乾了一樣？」
顧修看着我嘆了口氣。
「不是，是被一個員工折磨的。」
他無奈地扶了下額頭。
「我實在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猜得好疲憊。」
員工折磨？
有同樣經歷的我瞬間就懂了！
原來看起來帥氣高大的顧修也被員工強吻了！
沒想到這麼扯淡的事情不止我一個人遇到。
想到顧修這種身材威猛的高冷總裁也會被員工摁在牆上親，那畫面簡直有點辣眼睛。
想安慰他說沒事我也被員工親了，但覺得有點丟人，我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同樣的經歷。
唉，這年頭做老闆的都不容易，爲了公司真是什麼都拼了。
我感慨着送走顧修，扭頭就撞到了沉着臉的程野胸口。
四下沒人，他黑着臉拎小雞一樣把我拎到樓梯拐角。
「還見他？」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程野摁在牆上又親了一次。
他有些生氣，脣齒比上次還要發狠。
我實在有求於他，看開了，由着他親算了。
可他親到一半，我覺得我襯衣下襬有點松。
程野突然松脣，撫上我腰間的手也停住。
他低頭一看，語氣不好。
「腰上纏的什麼？防我？」
腰上 24 圈的繃帶鼓鼓囊囊，很難解開。
程野火氣看起來很大，我不敢說話，被他摁着動彈不得，還被他親得更狼狽了些。
他忍了忍怒火，收起解不開繃帶的手，在我口袋裏插了張房卡。
「我不能再晚一次，明明是我先被你釣上鉤的，總得有個先來後到。
「今晚，下班來酒店找我。」
程野加重了吻。
「不來的話，後果自負，我很難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我腿上一軟。
這一天。
還是來了。
-10-
「好。」
我一臉窩囊蛋老闆相，眼角還帶着被他親出的淚花。
「只要你把項目完工，我今晚，就去酒店陪你。」
「嗯，不說了，那我加急去工作了。」
程野鬆開我離去，我無力地攤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被咬破的血漬。
我爲公司付出的也太多了。
不過一想到顧修也在這樣經營公司。
我心裏竟寬慰了許多。
每個總裁都有着不爲人知的疾苦。
可當晚，我沒有去酒店找程野。
因爲項目在當天完工了。
我和顧總下午商談的就是這件事。
所以我騙程野趕在今天下班前做個最後的收尾。
利用完他，我終於不用再出賣色相。
爲了不被他氣急抓到，我當晚買了張機票藉口出差，還交代手下人讓他們通知程野離職。
嘿嘿，我跑了。
程野他再氣也拿我毫無辦法。
等我再回公司，他連門禁卡都被收，再想把我怎麼樣也沒機會了。
而現在，我逃到了一個他絕不會找到的沿海城市的小鎮，他連打聽都很難打聽得到，更別說具體位置。
況且我誰都沒有告訴。
巧的是我在這裏遇到了顧總。
我發了條朋友圈。
「出差偶遇顧老闆，巧得很。」
顧總和程野並不認識，他也絕對不會把我在ṱùₐ哪告訴程野。
我斷定程野看到朋友圈會生氣。
但我是故意的。
他拿我沒轍。
我以爲顧修等我一夜沒等到我，還收到我無情的辭退信，意識到被我耍了之後，會發了瘋地找我質問。
尤其是意識到我這段時間對他的配合和放縱都只是爲了利用他，應該會氣到咬牙。
可顧修卻一個急眼的電話都沒給我打來。
這讓我很是意外。
相反是我爸。
可能是看到我朋友圈，這麼久不聯繫，突然給我發了條消息。
【在哪？】
喲，我爸得空關心他兒子了？
不生上次的氣了？
我躺在沙灘上悠哉悠哉曬太陽，隨手給我爸發了個定位。
【在這曬太陽呢 daddy，特愜意！】
-11-
我不知道程野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但和他對視上的那一刻，我感覺我要屁股開花了。
他是怎麼找到我的？？？
給我按了定位？
還是神算子？
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鎮，正做 spa 的我被程野精準逮到，一個肩膀扛回了家。
當晚我失去了直男的名號。
程野像只被惹怒的獅子。
我懵着臉被他撞碎了哭聲，嗚咽地倒在他懷裏，腰軟得不行。
他掐着我的後腰惡狠狠地在我耳邊發話。
「膽兒挺肥啊。」
我哭着求饒問他怎麼才肯停下。
「你要什麼……我……我都給你。」
我根本沒時間思考程野是怎麼找到我的。
只想休息。
他抱着我一下比一下生氣。
「我要，回，公司，上班。」
-12-
第二天我是軟着腿回公司的。
助理看到我身後的程野十分不解。
「老闆，程野不是被您開了嗎？」
「怎麼會？」
我故作堅強忍着腰痛，強顏歡笑。
「程野爲公司付出那麼多，表現那麼好，我怎麼可能開了他？」
助理撓着頭回憶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我的話。
程野滿意地回自己工位。
路過我時對我低聲說了句。
「謝謝老闆認可我的表現。」
我總覺得他這句話意味深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的確是有點功力在身上的。
總之公司是救回來了。
但程野也是真的攆不走了。
剛回來的幾天我揣揣不安，總覺得程野會再報復我點什麼。
可他一連幾天都沒什麼大動作。
別說欺負我，連嚇唬我都沒有。
只是會經常給我送茶水送零食，有時候會是一些養身補品。
公司剛剛渡過危機我不容懈怠，經常加班到深夜。
忍不住瞌睡在辦公桌上睡着了。
睜眼，看到程野在我身旁離得很近。
「你幹什麼！」
我嚇得跳坐起來，以爲他要趁我睡着佔我便宜。
可我卻一下後靠近他懷裏。
我簡直是把自己這隻小羔羊上趕着送狼手裏。
正在我絕望之時，程野卻只是圈住我給我披了件大衣。
「小心風寒。」
他在我耳邊輕聲一句，好像和那天把我狠狠欺負的不是同一個人。
我依舊很警惕。
程野給我緊着領口，我皺眉和他談判。
「你又想對我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工作還沒完成，沒時間和你在辦公室裏醬醬釀釀。」
程野和我對視，眼神里是我讀不懂的意味。
我狠狠瞪着他，不知道他在耍什麼詭計。
他說。
「感冒的話我會心疼的。」
桌面上是他送來的薑茶和塗抹身體的藥膏。
「今天還是要自己上藥？」
「當然要自己上藥！你出去吧！」
我翻了個白眼給他。
那種地方的傷口我怎麼好意思讓他給我上藥？
要怪還是怪他太天賦異稟，導致我受傷。
程野出去了，離開前叮囑我薑茶一定要喝。
他說最近降溫了，要我把他的外套穿回去。
呵呵。
我需要嗎？
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把他的外套扔到地上。
假心假意！
可外套剛落地面，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好像是有點冷。
我皺着眉又撿起來穿上。
穿就穿。
只是我越來越搞不懂。
程野他究竟想幹什麼？
親也讓他親了，男人睡男人的癮也讓他過了，公司也讓他回來了。
他現在做這些是在幹什麼？
-13-
我身上還有什麼他能圖的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
經過別墅後門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我爸之前說要來我家的事。
我掏出手機給我爸發消息。
【daddy，今晚來我家唄。】
【今天週五，週末正好來住兩天。】
爲了讓我爸導航方便，我隨手把地址發了過去。
雖然他來過我這個家，但他是個路癡，我發位置的話他不用搜索，直接可以跳轉導航。
消息發出去沒多久，我收到發小打來的電話。
突然記起我之前把發小約到了今天，還說今晚要他不醉不歸。
現在發小已經快到我家門口了。
我趕緊又切回微信。
【daddy，上次撞壞我後門那傢伙來了，我今晚要好好討伐他，要不你明天再來吧。】
上次別墅後門壞掉，我一開始還找不到原因。
後來發小和我聯絡，我才知道那天他喝酒撞到了後門上。
說好今天罰他請我喝酒，我爸來了的話我會怠慢我爸，不太好。
所以乾脆讓我爸明天來家裏吧！
和發小喜氣洋洋要出門的時候。
我被風塵僕僕趕來的程野劫走。
他幾乎是把我搶走的。
我被程野壓在他家的牀上，程野氣得肺要炸了。
「你人挺多啊？誰都能給你撞壞了？
「既然你喜歡，我就讓你壞得更徹底一點。」
眼看他又要來點強制的。
我一想到自己被他當着發小的面單手扛起來抱走就丟人。
我用力推開正發狠吻我的程野。
「你瘋了？你弄疼我了！你一次一次的到底想幹嗎？」
我邊哭邊喊，沒想到程野也很委屈的樣子。
「是你一次次的想幹嗎吧？爲什麼招惹了我又招惹其他人，爲什麼招惹一個又一個，爲什麼惹怒我？」
「我怎麼招惹了？我和別人站在一起就是招惹了？親也讓你親了，睡也讓你睡了，我和別人出去喝個酒，和你有什麼關係？
「一次又一次地強制我，我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嗎？怎麼？要把我囚禁起來你才滿意嗎？」
我憤怒地踹了他一腳。
「程野，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程野捂住被我踹的胸口，退後。
「可是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我以爲我們是雙向奔赴，你說我在強制你。」
他語氣失落，我察覺到一絲不對。
「我站在那裏就是招惹你了？我只是長得 gay 一點，可我是個直男！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程野在我面前打開手機，不解地皺眉。
手機屏幕亮晃晃在我面前，刺得我差點睜不開眼。
他問我。
「正常情況下，老闆會叫員工 daddy 嗎？還是會說這種話？」
-14-
我看着聊天記錄目瞪口呆。
「你是說我這些聊天記錄都發給了你？」
他神色更加慌亂。
「不然你是想發給誰？」
後來，我理清了事情的所有來龍去脈解釋給他。
我沒有備註的習慣，通常是通過頭像認人。
可我沒想到，新來的男員工換了和我爸一模一樣的頭像。
我就這麼認錯了人，聊了好幾個月。
別墅門的誤會也就此展開。
「對不起。」
程野說。
「我以爲你對我也有好感纔會這樣的。
「既然你對我沒那個意思，我今後不會再爲難你。
「今天的事也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一直以來這麼不願意，也不知道你是直男。」
我尷尬地坐在牀上。
「其實這事怪我自己。」
「司安。」
程野第一次沒喊我老闆，直呼我的名字。
「辭退我吧，我申請辭職，之後不會再打擾你。」
我留他。
「其實這個崗位很適合你。」
他打斷我。
「不用了，司安，我已經沒辦法把你放在老闆位置上了。」
-15-
程野離開了公司。
我作爲補償給了他一大筆離職費用。
日子恢復了往常。
我努力加班，爲公司前仆後繼嘔心瀝血。
可我總在凌晨深夜的辦公室裏，想起給我披衣服的人。
我打了個噴嚏，想喝口薑茶。
但伸手摸到的，卻是我下午喝掉半杯已經放涼了的水。
我合上電腦關燈離開。
周身黑暗的一瞬間，被風打窗戶的聲音嚇個半死。
我又想起之前的無數個夜晚。
從總裁辦公室走出來，程野還會在工位上等我。
我還沒關燈，他就已經開了手機手電筒，站在我身旁。
那時候的我覺得他甩也甩不掉。
皺着眉不耐煩地問他。
「你怎麼還在？」
他一點也不生氣，寬厚的臂膀貼緊我的身子，帶着溫熱暖和的體溫，給我緊了緊我身上他的大衣。
「老闆，害怕的話，就抓緊我胳膊。」
「誰會怕這個？」
其實我不怕黑，偌大的別墅都是自己在住。
可被他保護過後，有過這種依靠的感覺，我突然就開始有點怕黑了。
出門遇到顧修和他的員工。
「加班加到這麼晚？」
顧修和我打招呼，我禮貌笑着回應。
「你們也加班到這麼晚啊。」
「嗯……」
顧修斟酌着開口。
「其實……我們不是在加班。」
「那你們……」
說了半句的我偏頭看到他的小員工一臉緋紅、領口凌亂、嘴脣紅腫，一副剛被寵愛過的模樣。
「那你們……很會了。」
因爲上次合作很成功，第二天又是週末，我們仨索性約着去喝酒。
我才知道顧修和他那個叫宋承的小員工在一起了。
不知道這小子有什麼本事，居然把高嶺之花顧修給拿下了ŧŭ⁽。
看着他們依偎在一起的畫面，我心裏莫名有些酸澀。
酒局結束後我藉着酒勁兒給程野發了消息。
【最近在幹嘛呢？】
第二天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機，可程野卻並沒有回我消息。
我又問他。
【怎麼不回消息？】
程野還是沒回。
直到週一上班我也沒收到程野的回覆。
我照常工作，卻總是忍不住想和他說話。
隔兩天問他一句【在幹嘛？】
動不動給他分享一首歌。
程野沒有刪掉我，沒有拉黑我，卻從來都不回覆我。
他真的照他說的那樣，從我的世界退出永不打擾。
程野再也不會理我了。
我有什麼不高興的？
這不正是我想要的？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我和程野吵架那天。
我坐在牀上火冒三丈對他怒吼。
「要把我囚禁起來你才滿意嗎？」
程野把我拴起來捆在牀上，狠狠壓上來親，表情兇狠。
「對啊，我就是要囚禁你，要你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怎樣？」
我把自己笑醒了。
我聽到那種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最近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填滿了。
可現實是。
黏人的程野再也回不來了。
-16-
不過沒關係。
他不黏人換我黏人不就行了？
我掏出手機給程野發消息。
【daddy，來我家一趟好不好？我好像發高燒了，我一個人在家好難受啊。】
這條程野回了我，幾乎是秒回。
【又發錯人了，我不是你 daddy。】
【怎麼發燒了？喫藥了嗎？】
好使！
這招好使！
不會吸菸的我吸了口發小落在我家的煙，故意嗆得眼淚流出來，啞着嗓子一邊咳嗽一邊給程野發了條語音。
假裝虛弱。
「咳咳……發……發錯人了，不好意思啊咳咳……我本來要發給我爸的，沒事我讓他來就行……哦對我突然想起來，我爸出國了沒法過來照顧我, 沒事咳咳，那我就自己待着吧，反正我一個人在家也死不了，就算真死了我爸兩個月後回來自然會給我收屍，咳咳沒事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四十多度燒死人也要燒好久呢, 你不用擔……」
我特地沒把話說完就鬆開了按鍵發送出這條語音。
手機秒彈程野的回覆。
【別死, 我現在過去。】
可他來了要是發現我沒發燒。
肯定又要離開不理我。
留不住他怎麼辦？
所以我給自己衝了個巨燙的熱水澡。
還給自己捂了三層棉被悶出滿頭大汗。
溫度計在熱水裏浸泡升溫取出。
程野到我家門口的時候。
我虛弱地躺在牀上大喊一聲。
「門沒關！」
別墅太大，不吼一嗓子怕他實在聽不見。
程野摸着我拿熱毛巾敷燙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
他看了眼溫度計。
「四十五度？？？」
我靠？我明明記得我把溫度計泡到四十度，難道我看錯刻度表了？
四十五度的人還活着嗎？
我忍着心裏給自己翻的白眼，虛弱地抬頭看程野。
故意咳嗽了好幾聲。
「咳咳你……你來給我收屍了？不用, 我爸會收。你回去吧, 我看你挺忙的，這麼多天也不回消țú₃息, 收屍這點小事就不麻煩你了咳咳咳咳……」
可我故意咳嗽太多次, 導致我嗓子咳得真有點不太舒服。
最後唾沫把自己嗆到，真的咳嗽個不停, 臉都咳紅了。
「都 45 度了，我帶你去醫院！」
程ẗű₀野一把橫抱起我, 神色慌亂。
我拼命抓住窗簾。
「別別別, 別去醫院, 這溫度計好像壞了，我換一個量。」
把程野支走給我洗毛巾，我在熱水杯裏把新溫度計泡到了 39 度。
「你看, 還好，我喫點藥，你陪陪我就好了。」
程野照顧我一整晚。
半夜我往他懷裏鑽，他冷漠地推開了我。
我重新鑽進他懷裏，燙着臉貼上他。
假裝燒糊塗了，孱弱地呢喃。
「daddy……別走……」
程野停頓幾秒，依舊冷漠。
「司安，你認錯人了。」
他又想把我推開，我卻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放。
腦袋深深埋進程野胸口。
我的手在他腰上亂動。
「我沒認錯，daddy 你別走。」
程野身體僵直，捏起我的下巴讓我睜大眼睛, 他似乎有些生氣。
「你燒糊塗了, 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我不是你爸。
「你別再不小心勾引到我了，我是會控制不住的。」
我手動地厲害，貼他貼得更緊。
他呼吸急喘，就要到達忍耐的極限。
我抬頭吻住了他。
想到現在在他懷裏的溫暖，和這麼多天自己孤身一人。
我的語氣淡淡地有些委屈。
「程野，你別走，我好想你。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我剛把程野撲倒，他就更用力吻了上來。
可到一半他卻停止。
「不行，你在發燒。」
我只能小聲不好意思地和他解釋。
「其實我沒有發燒，我是發……」
「懂了。」
程野一把推倒了我。
……
「老闆，公司的班我還能上嗎？」
「能上, 能上，當然能上，歡迎回來。」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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