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覺醒，我發現自己是萬人迷 np 耽美文中的反派小炮灰。
作爲萬人迷主角受凌予夜用來勸退追求者們的工具人男友。
卻毫無自知之明地以爲遇見了真愛，全身心撲上去。
後來凌予夜厭倦了，要和我分手。
我卻一直恬不知恥地對他死纏爛打，做了一系列惹人生厭的蠢事。
結果就是被他的追求者們狠狠收拾，家中破產，下場悽慘。
我驚駭萬分，勢要改變自己悲慘的命運。
於是此後小心翼翼，老實本分地充當「工具人」。
只希望快點走完劇情，等凌予夜煩了後和我分手。
可是等啊等。
分手沒等到。
一向清冷孤傲的男人，眸中的寒霜化開。
將我緊緊抱在懷裏，眼神炙熱：「寶寶，我們該結婚了吧？」
-1-
我說我怎麼能談上這麼個有錢有顏，身高腿長，完美身材的優質男朋友。
原來只是我一廂情願。
人家壓根不是真心想和我談戀愛的。
我覺醒了。
原來我所在的世界，只是一本集狗血和衆多修羅場爲一身的 np 耽美文。
目前我名義上的男朋友——凌予夜正是這本小說中的萬人迷主角受。
書正是圍繞着他和衆多攻們的感情拉扯、糾葛展開。
冷酷強勢的商界大佬霍驍、風流妖孽的賽車手謝臨、溫柔腹黑的知名醫生沈昀清……
無不被他深深所吸引着，將他奉爲心尖上不可染指的白月光。
凌予夜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不僅身世數一數二，且長得驚爲天人。
膚色冷白如玉，下頜線條凜冽利落，鼻樑高挺，薄脣性感。側臉輪廓像被精心雕刻的冰塑，美而疏離。
他眸色清透如琉璃，似含着千年未化的冰霜。眼下還有一顆淡淡的淚痣。
身形修長挺拔，站立時總帶着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感。
凌予夜性子極爲冷淡，高傲孤冷，似乎什麼也提不起他的興趣，對待誰都是疏離的模樣。
妥妥的一朵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
偏偏衆攻們都想摘下這朵花，細睹芳華。
在凌予夜回國接手了凌家的生意後。
更加激烈的修羅場由此在幾人間展開。
我這個倒黴催的，不知道爲什麼就被凌予夜看中，發出了談戀愛的邀請。
我也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看着那張冷豔的帥臉，當即就答應下來。
心裏還嘎嘎樂。
得知自己將會在被分手後對凌予夜死纏爛打，蠢事做盡，被他的追求者們收拾到破產，下場悽慘。
我心瞬間涼透了。
這麼些個惹不起的大佬，我躲還不行嗎！
-2-
其實以我這樣的身份，按理是結識不到他們那樣身份的大佬的。
我是別人口裏「暴發戶」的兒子。
原本一家三口過着小康生活，日子雖然不算富裕，但幸福美滿。
爸媽原本開着小公司，也是天時地利人和，有段時間趕上好時機大賺Ṭŭ̀ₑ了一筆。
公司開始蒸蒸日上，擴大規模。
我們家也是富起來了。
父母爭氣，我這個做兒子的很是欣慰。
終於能放平心態，安安穩穩地做我感興趣的工作了。
某次意外結識到人二心大的富少秦子舟。
兩個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聊得熱火朝天，很快成爲了好朋友。
初見看到凌予夜他們，就是在秦子舟帶我去的某次局上。
我第一次見那麼多 S 市的大人物，心裏雀躍又緊張。
出門前，老爸還特地拿出了他珍藏的大金鍊子讓我戴上撐面子。
不過我嫌太過高調，就把金鍊掛在了褲子口袋那兒，作爲裝飾。
大佬不愧是大佬們，個個氣勢不凡。
一衆的黑髮中，就我頂着頭紅毛抓人眼球。
我心裏侷促，還好有秦子安在，陪我聊天。
他悄悄向我介紹在場的人，原文中幾個攻整整齊齊的都在。
最後他朝隱在陰影下的人努了努嘴，小聲說：「喏，那位，看見沒有？」
「凌予夜。前不久剛回國，剛回來就接手了家裏公司。嘖嘖嘖，聽說也是個性子狠戾的主，手段了得啊。」
秦子舟嘰裏呱啦說着啥我也沒怎麼聽進去，滿腦子都是那張清冷絕美的臉和極有辨識度的淚痣。
好好看哇。
很快有人提議玩遊戲。
那時我暫未預見自己之後一連串的悲慘遭遇，還呲個大牙傻樂，積極參與。
等凌予夜被罰，抽中我和霍驍的號碼牌，要從其中選一個配合時。
心裏還隱隱期待着自己能被他選中。
凌予夜那雙琉璃色的淺淡眸子在我和霍驍身上流轉了幾瞬，隨後輕飄飄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微不可察地歪了歪頭，音色撩人：「來？」
我心跳加速，感覺被燈光照着的臉蛋開始發熱。
半晌，佯裝鎮定地擠出一個字：「……好。」
懲罰是兩個人不用手同喫一根 pocky，咬斷的部分長度不大於 1 釐米就算通過。
凌予夜率先叼起那根抹茶味的餅乾，朝我這邊湊了湊。
我按耐住心底的悸動，也用口含住了餅乾的另一頭。
兩個人慢慢湊近。
我能嗅到凌予夜身上那股冷然的淡香，很好聞。
男人面無表情，透徹的冰眸近在咫尺，眼下的淚痣更是性感得要命。
我心跳漏了好幾拍，這才意識到兩人嘴脣已經離得很近，就快貼上了。
連忙驚慌無措地止住了動作。
還是凌予夜又湊近一點點，咬斷餅乾。
我也緊跟着咬斷。
在衆人的吸氣和起鬨聲中，總算完成了挑戰。
那天我心猿意馬，但也明白，凌予夜身份尊貴，我和他的緣分估計就到此爲止了。
現在想來，難怪當時我就覺得後背猶如針氈。
肯定是被主角攻們用眼神刀無數次了！
-3-
後來再遇到凌予夜，是在秦子舟的生日宴上。
我真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動了誰的蛋糕蛋撻蛋仔派對，被這樣子做局！
中了藥的凌予夜意外闖進我的房間，房間門還被人從外面鎖了。
高傲冷冽的男人眼尾染上薄紅，急劇起伏的胸膛昭示着浴火纏身的緊迫。
我也是微醺。
被他猛烈地吻上來時，鬼迷心竅地就勾着人的脖頸吻回去。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滾到牀上睡了。
一夜混亂。
次日醒來，我感覺後背貼着男人結實的腹肌，腰肢也被一隻手緊緊擒住。
記憶回籠，大腦宕機。
心中欲哭無淚。
我一個性取向爲男的小處男，就這麼和別人睡了？！
雖然說體驗其實不錯……
就算中了藥，凌予夜也沒忽視我的感受。
會詢問我的意願，會耐心做好前期準備，會在我受不了太激烈時放緩動作，會在結束後抱着我去浴室清理……
算了，你情我願的事情。
反正大家都有爽到。
我動了動，想要起身。
小心翼翼地拿開他放在我腰間的手，退出了他的懷抱。
去撿七零八落散在地上的衣服。
身後突然傳來動靜。
我轉頭看去。
見凌予夜已經醒了，他坐起身，被子搭在腰下，堪堪遮住了不可言狀的部位。
「你……」他看着我，語氣有幾分不自然：「感覺身體怎麼樣？」
見我愣住，又補充：「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的眼神不像初見時那麼冷，反而帶着一絲柔和。
我不自在地垂下眸子：「……還好。」
有點尷尬哎。
更尷尬的是，我發現自己的內褲昨晚被他給撕爛了。
正看着手挑起的破碎布料茫然無措時，凌予夜開口了：
「稍等，我讓助理送新的衣服過來。」
「喔，好。」
我默默又爬回牀上，用被子蓋住自己。
後來兩個人都穿戴整齊。
我想的是各回各家，就當無事發生。
可凌予夜叫住了我。
「駱辭昭。」他說：「我們談戀愛吧？」
他看着我，語氣那樣認真。
其實我那時聽到的第一反應是欣喜的，沒怎麼考慮就很沒出息地答應下來。
他長得這麼好看，身材好，硬件設施又出色，和他談怎麼想我都不虧的！
-4-
於是我們確認了戀愛關係。
現在距那日已過去了一週。
我躺在牀上，放空思緒。
怎麼偏偏是這時候才覺醒！我都和凌予夜好上了，總不能突然把他甩了吧？
太不合理了。
事實證明，耽美小說裏的藥也沒分攻版和受版。
中了藥的凌予夜分明是前面梆硬，特別能幹。
而且……他不是主角受嗎？怎麼不像一般小說中描述的那什麼地方很秀氣。
明明很嚇人。
凌予夜最後會和誰在一起，我不得而知。
因爲小說裏我還沒到結局就噶了。
好在我現在應該還沒拉太多仇恨，一切都還有挽救的餘地。
我回想着和衆攻們的接觸。
貌似只有一次——
配合凌予夜完成挑戰那天。
我去了趟衛生間出來，遇見霍驍靠在不遠處的牆上。
在我走近時側頭看我，語氣慵懶：「你誰？」
我眨了眨眼，認出這人是大名鼎鼎的霍總。
以爲他是被我特別的氣質所吸引，滿腦子想着給父母創造機會。
於是當即挺直了脊背，認真地回答：「霍總你好，我叫駱辭昭，我爸爸叫駱大誠，媽媽叫徐曉璃，我們家的公司叫……」
把自己一家三口的名字和公司名都報了出來，還向他介紹了我家公司的業務。
霍驍定定看着我，半晌吐出個「哦」。
我又厚臉皮地跟他要了張名片。
他真給我了。
隨後在他意味不明的目光下，我道了謝後裝好他的名片開心地走了。
我記得我當時態度挺端正的，應該沒有哪句話得罪他吧？
煩躁地在牀上滾了兩圈。
我劃開手機屏幕，點進微信去看。
和凌予夜的聊天框裏，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半小時前。
是他回的【晚安】。
往上翻了翻，基本上每次都是我主動挑起話題聊天。
他雖然句句有回應吧，但一點也不主動。
所以果然是不喜歡。
我將半張臉埋在枕頭裏，撇着嘴。
心裏忿忿：渣男！
-5-
於是我次日沒再主動給他發消息。
自那日過後，我們也只見過一次面。
是我約他喫飯。
但其實是凌予夜請的客。
我沒有想好要去喫什麼，上了車後問他。是他主動帶我去了一家五星級餐廳。
特別貴，我還從來沒有喫過這麼貴的飯餐。
但凌予夜從善如流，很明顯已經習以爲常。
我忍住一整天都沒給他發消息。
沒想到的是，傍晚回到家，看見來自凌予夜的一條微信消息。
【今天很忙嗎？】
我捧着手機，意外地眨了眨眼。
當然，我再也不會高興地回消息了！
只會板着臉打字回覆：【還好】
那邊很快回復：【我也是】
我：【哦哦】
凌予夜沒再回我。
等了兩分鐘，沒有回應。
於是我把手機揣進兜裏準備上樓沖澡。
兜裏的手機鈴聲很快響起來。
是凌予夜給我打電話了。
「喂？」
我接起來。
「在做什麼？」他問我。
那清冽磁性的嗓音傳來，惹得我耳尖沒出息地酥了一瞬。
「沒幹嘛，」我老實回答：「正想去洗個澡。」
「哦。」
他頓了頓：「明天下午有空嗎？」
明天是週末，我想了想：「有的吧。」
「那我明天去接你，我們一起喫頓飯。」
不像詢問的語氣，倒像是通知。
而我也稀裏糊塗地答應了下來。
-6-
凌予夜還是這麼抓人眼球，氣勢不凡。
我小跑着到他跟前：「久等了。」
他輕搖頭：「沒有。」
坐上車系好安全帶，就聽凌予夜問：「你想喫什麼？」
在我轉頭看向他時，補了個稱呼：「小昭。」
我被他喊得臉頰發熱，磕磕絆絆道：「想、想喫海底撈。」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話說凌予夜這樣身份的霸總會喫海底撈嗎？
但他很快答應下來：「好。」
凌予夜會喫海底撈，還給我調了個特別香的蘸料，我瞬間愛上！
就是有點辣，我是屬於又菜又愛喫的那種。
辣得鼻尖冒汗也要往嘴裏炫。
凌予夜見我淚眼汪汪，眸裏閃過幾分無奈。
點了杯牛奶遞給我。
「牛奶含一會兒再咽，解辣。」
「謝謝。」
我接過來，喝了一口含在口中，嘴巴微微鼓起。
接着嚥下去，果然好受些了。
我眼睛亮起：「真的有用哎，謝謝你。」
「沒什麼。」
隔着不斷升騰的水蒸氣，我隱約看見了凌予夜微微滾動的喉頭。
喫好後，他沒有第一時間把我送回家。
說是一起去附近的公園散散步。
湖邊的涼風吹拂在身上，很舒服。
我和凌予夜並肩走着，誰也沒有說話。
隨後我感覺自然下垂的手被握住了。
凌予夜動作自然地牽起了我的手。
我詫異地轉眼看去，見對方神色如常，好似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他的手比我的要大一號，乾燥溫暖。
也正是這雙手，那晚在我身上不斷流連，怎麼也不停歇……
我止住腦海中奇怪的想法，突然就有了一陣衝動。
「凌予夜，」我脫口而出問：「我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男人停下腳步，轉身看我。
「是。」
他說。
我眨了眨眼。
算有點良心，還願意騙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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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帥哥談的好處就是看見那張臉就心情倍好。
我認真想了想。
凌予夜把我當工具人，那我貪圖他美色，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決定了，我要趁着談戀愛的日子把他豆腐喫個遍！
當然，錢這方面還是要算清楚，可不能佔他的便宜。
要不然分開後他找我算賬，還要麻煩地查。
以防萬一，我就先一筆筆記下來。
於是把戀愛以來的開銷，包括那兩頓飯錢記在了微信傳輸助手裏。
想着分手了就和他 AA。
凌予夜好像比一開始主動了些。
不再是我單方面挑起話題，他竟然也開始打探我的喜好，分享自己的瑣事了。
可能是我這個「工具人」現階段還比較有用。
我們見面的頻率也不低。
隔兩三天就會約飯。
我其實有車，但他每次都要來我工作室或者家裏接我。
不知不覺中，相比最初的相處，我們現在要熟絡很多。
「怎麼穿這麼少？」
「早上出門還是大晴天呢，」我撲進他懷裏，嘟囔着：「誰知道現在這麼冷。」
自首次抱他沒有被拒絕，現在我已經能從善如流地隨時隨地要抱抱了。
凌予夜襯衫外披了件大衣，我的手穿插進外套裏，隔着襯衣環住他的腰身，整個人往他懷裏縮。
臉頰貼着他的胸肌，無意識蹭了兩下。
白得的豆腐，我喫喫喫喫喫！
我感受到凌予夜身子一僵，隨後伸手攬住我，將我攏進他的外套裏。
聲音很低：「你穿我的外套？」
「我穿了你也會冷啊。」我搖頭：「而且你外套太大了，我穿起來不合適。」
原本打算回家拿一件的，但商場比較近。
凌予夜帶我直接去買了好幾件。
都是他付錢。
我反對無效，趁他結賬的時候默默把價格記錄在手機。
接着我們又在商場逛街。
像普通情侶那樣，手牽着手，還去買了兩杯奶茶。
在他替我拆着奶茶吸管時，我看着男人低垂的眉眼，心癢難耐。
「凌哥……」
凌予夜看我，眼神詢問。
我大膽開麥：「可以親你嗎？」
高大的男人眸光暗了暗，閃過我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他才低低「嗯」了一聲。
我眼神掃視了四周，這是個無人注意的角落。
於是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你低下頭來一點嘛，我親不到。」
凌予夜微微俯身。
我耳根發熱，仰頭朝他嘴角親去。
脣瓣貼上他微涼的脣角，輕啄了一下。
正打算退開。
原本沉靜的男人忽然抬手，扣住我的後頸，阻止了我後退的動作。
猛地吻了下來。
是深吻，舌尖探入口腔，汲取內裏的每一寸。
迫切又熱烈。
好半晌才停下。
退開前，還依依不捨般地輕咬了下我的脣瓣。
凌予夜的手還撫在我的後頸，若有若無摩挲。
他隱約喘了一聲，道：「以後要這樣親。」
我手攥着他的衣襟。
被親得呼吸不暢，眼睫顫抖：「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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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予夜要帶我去馭瀾Ṱũ̂ₘ度假山莊玩。
聽說這是他家企業下的項目，還未對外開放。
娛樂設施多多。
我挺感興趣的，沒有理由拒絕，答應下來。
去的人不止我們兩個，還有他的朋友們。
我其實有預想遲早會再遇到原文主角攻們，但沒想到這麼快，而且全員到齊。
不過他們幾家原本就和凌家交好，在凌予夜出國前幾人都是玩得不錯的朋友，出現很正常。
就是搞得我提心吊膽的，生怕和凌予夜稍微親近一點就會被記恨上。
都不敢牽牽抱抱親親了。
可能是感受到我的侷促和「疏離」，凌予夜ƭú₌不由分說地握住我的手。
「小昭，」他語氣裏帶着顯而易見的安撫：「你不習慣嗎？那待會兒我們和他們分開玩。」
我捏緊他的手，直搖頭：「不用不用，大家一起玩才熱鬧嘛。」
否則我不成把人勾走的狐狸精了麼？那更招人恨。
「嗯。」
凌予夜湊上來親了親我的臉：「不用擔心，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隨時告訴我。」
我乖乖點頭：「好。」
和主角攻們打招呼的時候，其實他們表現得很正常。
神色淡淡，沒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想來我這個小卡拉米在他們眼裏不值一提。
這裏有賽車場，有根據山地地形設計的特色賽道。
身爲賽車手的謝臨自然是躍躍欲試，大家一拍即合，要先去體驗賽車。
我沒想到凌予夜也會，並且看起來技術不錯。
「予夜，」謝臨桀驁不羈的臉上帶着幾分不正經的笑：「來比比？」
凌予夜淺色眸子微抬，淡聲：「行啊。」
謝臨嘴角揚起的弧度更甚。
「這次雙人怎麼樣？我帶個人，你也帶上你那小男朋友。」
凌予夜眉梢微不可見地皺了皺。
他沒有回答，而是先問我：「小昭，想和我一起體驗一下麼？」
我感覺謝臨的眼神輕飄飄落在我身上。
霍驍和沈昀清也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於是點頭：「想的。」
坐個賽車而已，我就不信——
yue！！
兩道引擎聲驟然撕破山間寧靜，連同霧氣也散開。
賽車發動機轉速瞬間飆升，在急彎處猛然甩尾。
凌予夜緊握方向盤，眼神銳利如鷹。
幾個彎拐下來我實在沒忍住，一下子反胃出聲。
凌予夜神情一滯，降下速來。
身後緊跟着的車子抓住時機超車而過。
我攥着安全帶，胃部翻湧的不適感讓我皺起了眉。
車子打着雙閃駛入賽道邊安全地帶。
凌予夜停好下車，繞來副駕駛，把我帶出去。
「小昭？」他看見我的臉色，愣了愣：「你不舒服嗎？」
聲音懊悔：「抱歉，是我的錯。」
我神情懨懨地蹲下身，乾嘔了幾下，吐不出來。
頭暈暈的。
凌予夜的大掌放在我的後背上，一下下順着。
「好點了。」
過了一會兒，我緩過來，抬頭看他，後知後覺：「你是不是輸了？」
「輸了就輸了。」
見我臉色好點，凌予夜似乎鬆了口氣，把我牽起來抱在懷裏：「對不起，都怪我，害你這麼難受。」
我靠在他懷裏，悶悶：「沒什麼，也不怪你。」
「可能是速度太快了，我以前沒坐過這種，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暈車。」
「我、我還耽誤你比賽了。」
「什麼破比賽都不重要，你沒事就好。我們先回去。」
他摸摸我的額頭，去車上找了水給我喝。
又讓我緩了一會兒，這纔開着三十邁的車載着我回山莊。
謝臨已經在那等候多時。
看見我們回來，意外中夾雜着得意：「予夜，是我贏了。」
「不過你怎麼這時候纔回來？」
「哦。」
凌予夜沒怎麼搭理他，冷淡地瞥了人一眼就帶着我去休息室。
「在這兒等我一會兒？」他給我倒了杯溫水，又摸摸我的頭頂：「我去給你找藥。」
我捧着水杯：「好，謝謝凌哥。」
凌予夜俯下身親了親我的臉頰，這才走出房門。
我靠在沙發上發愣。
休息室突然又走進一個人。
是謝臨。
他看着我，神色不屑：「我很瞭解，予夜不是會輕易動心的人。你這樣不知道哪裏跳出來的小玩意兒，真以爲能和予夜長久？」
我緊了緊拿着杯子的手。
並不打算和他爭執。
於是愣怔片刻。茫然抬眸，裝傻充愣：「不好意思，你剛纔說了什麼？我沒聽見，可以再說一遍嗎？」
「……」
謝臨看着我，惱怒地「嘖」了一聲，沒好氣道：「臉色白得跟鬼似的。」
說完轉身走了，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些惱羞成怒的成分。
-9-
今天不太舒服。
晚上，在凌予夜的督促下喫好了藥，我早早就上牀休息。
凌予夜和我一間房，而且房間裏只有一張大牀。
我躺上去，他很快也掀開被角躺進來，把我攬進懷裏。
鼻尖鑽入專屬於男人的冷冽淡香，我聞着氣息閉上眼睛。
可是好一會兒都沒睡着。
於是睜開眼，在黑暗中轉着眼珠子。
凌予夜感受到動靜，低頭看我。
我也仰頭看他，眨巴了下眼：「睡不着，我想玩手機。」
「……」
凌予夜無聲嘆了口氣，問：「頭還暈嗎？」
「不暈了。」
「還想不想吐？」
「也不想了。」
凌予夜起身開了燈。
於是我也順勢坐起身。
兩個人靠在牀頭，我挨着他，把手機撈過來玩。
把今天拍到的好看的照片發到家族羣裏給爸爸媽媽看。
然後去刷無聊的低脂短視頻。
「噗——」
刷到無厘頭的搞笑視頻，我一下子笑歪了。
沒注意，身子滑下去。
手肘就這麼水靈靈地抵在了凌予夜的某處。
「！！！」
凌予夜呼吸一沉。
空氣凝滯幾秒，他翻身就把我壓在身下。
嗓音沙啞：「立了。」
「你說怎麼辦，小昭？」
時隔兩月，我再一次和它打了照面，依舊那麼傲人。
我還生着病，倒還不至於獻身。
但也苦了我的手和大腿。
折騰了好久，痠痛不已。
兩人相擁而眠。
-10-
次日我滿血復活。
主要項目還是我最喜歡的泡溫泉。
待在度假山莊的時間裏，總是凌予夜在哪我在哪，有時候不小心落下幾步他都要停下來等我。
去泡溫泉我當然也是和他一起。
一開始大家都是在森林裏的幾個公共大池子裏泡。
我們找了個空位置，脫了浴袍下池。
熱熱的水流貼上肌膚，舒服到渾身發麻。
水霧氤氳，我眯着眼趴在池邊。
肌膚在熱氣的燻蒸下泛起粉。
隨後突然感覺凌予夜握住了我的手臂。
「小昭，」他說：「我們去私湯。」
啊？我不明所以，都還沒泡一分鐘，怎麼這麼突然。
我睜開眼轉了個身。
這才感覺氛圍有些許奇怪。
不遠處主角攻們的視線頻頻投過來，意味不明。
我腦子一激靈，差點忘了，臭男人們都覬覦着凌予夜這個香餑餑呢！
我當即點頭：「好啊好啊。」
上了岸，凌予夜迅速把浴袍拿過來披在我身上。
動作快得我都沒反應過來。
我懵了懵：「？」
心說糊塗呀，你應該先顧你自己。
於是也把他的浴袍拿在手裏，腳尖踮起艱難地把浴袍往他身上披：「你也穿。」
趕緊裹嚴實，可別被人看了去。
你現在可是我男朋友！
將要離開時，身後的霍驍出聲：「予夜，怎麼剛來就要走？」
凌予夜側頭看他，語調平穩：「不方便。」
「你們玩，我們先走了。」
房間裏有私湯，同樣很好泡，空間又大。
我在池子裏滑來滑去，蕩起的水波很快飄到凌予夜肌膚上。
身後水聲輕響，我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雙手便從後背環了上來，只見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腰側。
摸得我有點癢，下意識就想躲開。
「小昭。」低沉的嗓音貼着耳畔響起。
凌予夜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進懷裏。
溫泉裏水波盪漾，兩人的身體在水中若即若離地貼着，熱度幾乎比水還燙。
從溫泉裏親到岸上，又相擁着親到牀榻。
「想要。」凌予夜粗喘着，聲音發啞：「小昭，想要你……」
脣瓣很快黏上我的肌膚，像是要吻過每一寸。
我心臟狂跳，感覺身體裏燒起一團熾熱的火焰。
暈乎乎的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此時不睡更待何時！
之後分手了我可睡不到凌予夜這樣優質的男人了。
於是伸手勾住他的頸，低聲應：「嗯。」
從溫泉裏起來，身上只着一條內褲，都免了脫衣服的步驟。
正進行得火熱，房間突然傳來敲門聲。
我瞬間緊張得繃緊身子，惹得凌予夜悶哼一聲。
敲了幾下沒得到回應，那人還在繼續敲，同時出聲：「予夜？」
是沈昀清。
「我們打算去餐廳喫飯，一起麼？」
凌予夜低頭安撫性地親了親我的額頭，壓着不耐出聲回應：「不去。」
我把手腕放在嘴裏，避免丟人的聲音不小心溢出口。
其實房間隔音挺好的，如果不是有意外面的人不會聽見。
但我還是很羞恥。
沈昀清不依不饒，用調笑的語氣道：「真不去啊？待會東西被我們喫完，你和你那小男朋友可要餓肚子了。」
凌予夜拔高音量，實打實的不耐煩：「說了不去，別煩我。」
過了一會兒，沈昀清總算走了。
我緊繃的身子這纔敢放鬆下來，舒了口氣。
凌予夜將我抱起來，我掛在他身上。
男人湊近，在我耳邊輕笑，說着不要臉的葷話：「寶寶，剛纔好……」
我連忙堵住他的嘴。
許久，欲哭無淚：「你怎麼還沒好？都幾次了？昨天也好幾次……」
-11-
我談戀愛的事自然瞞不了爸媽，許多次凌予夜來家裏接我都被他們看見。
就是他們還沒面對面打過招呼。
我喜歡男生，確定自己性取向的時候我就向他們坦白過。
爸媽接受良好，既不生氣也不失望。
只是對我說，喜歡男生女生都無所謂，這輩子能盡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幸福就好。
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
「小寶啊，都談幾個月了，什麼時候把人帶回來和咱們喫頓飯？」
媽媽笑着開口問，爸爸也應和：「是哇，小寶在家每天抱着手機甜蜜傻樂着，都不經常對我和你媽撒嬌了。我們總得看看是哪個小夥子把我們寶貝兒子的勾走了吧？」
我一陣恍惚。
是耶，都談幾個月了。
凌予夜怎麼還不和我分手？
而且我們膩膩歪歪的狀態完全是熱戀中。
這麼下去，我可要徹底淪陷進去出不來了。
我拍了拍臉，心中惆悵酸澀。
朝爸爸媽媽討好地笑了笑：「那我問問他。」
關係開始扯到家庭上，凌予夜總該有些危機感了吧？
否則之後可怎麼擺脫我這麼個「麻煩」。
和凌予夜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心裏是有些緊張的。
覺得他會拒絕，有懷着一絲道不明的隱祕期待。
「凌哥，我爸媽邀請你這週六去家裏喫飯。你，有沒有空啊？」
我無意識用手指攪着衣襬，瞄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視線：「那個，要是不方便也沒關係……ŧŭ̀ₚ」
「好，方便的。」
他說。
我詫異地轉過頭去看他，確認他是真的答應下來。
「那我得提前給叔叔阿姨準備禮物。」
「就是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凌予夜說着，故作苦惱地皺了皺眉。
接着靠近我，那雙琉璃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小昭要不要幫我做個弊？」
我心跳漏了幾拍，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犯規了。
-12-
凌予夜本身就是個特別有涵養的人。
飯桌上和爸媽相談甚歡。
禮數週全得讓人挑不出半點過錯。
從爸媽接連不斷的笑臉就能看出凌予夜讓他們有多滿意。
喫了飯，三人人還聊不完似的，把我小時候的「黑歷史」都給說出來讓凌予夜聽了個遍，甚至還把照片都翻出來了。
在爸媽的慫恿下凌予夜想要拍照留戀，太丟人了，我紅着臉想要去搶照片。
情急之下被茶几絆倒，還是凌予夜眼疾手快接着我，避免我跌倒在地的下場。
凌予夜要走了，我出門送他。
爸媽進了屋。
我看着他站在十幾米外，身形頎長，路燈把他的影子照得很孤獨。
最終還是沒忍住。
小跑着過去，抱住了他。
凌予夜也自然地環住我。
「晚安。」我輕聲說：「晚上回去記得要想我噢。」
凌予夜輕笑：「當然，不能見面的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真是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我暗暗腹誹，卻忍不住勾起了脣角。
「小昭，我媽媽去世了，葬在國外。」凌予夜撫着我的發，突然開口輕聲說：「我爸那種人，不配你去見他。」
我其實不是很瞭解他的家庭關係。
心裏驚了驚，靠在他胸膛說：「沒關係。」
然後我們又在暗夜中接了一個安靜、纏綿的吻，這才分別。
晚上，我躺在牀上。
捧着手機，在微信傳輸助手打出今天最後一件禮物的價格，發送。
凌予夜給爸媽帶了不少禮物，不是很昂貴的，但很顯誠意。
爸媽也非常喜歡。
我輾轉難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迷迷糊糊地打下兩行字：
【怎麼還不和我分手呀。】
【再這樣下去，我可越來越捨不得了。】
-13-
和凌予夜約好了去滑雪。
臨去之前，他還帶我去高端滑雪裝備店定製了包括滑雪板在內的全套裝備。
穿上滑雪服，我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的。
同樣的設計和顏色。
於是發問：「這是情侶裝嗎？」
凌予夜坦然承認：「是啊。」
兩人對視着，就笑起來。
穿雪靴時，凌予夜蹲下身子爲我係綁帶。
我盯着他頭頂的髮旋發愣，忽然意有所感，抬頭看去。
見霍驍站在十幾米開外的地方，目光朝我們這邊投來。
他怎麼也在這裏？
我眉心跳了跳，當做沒看見，飛快移開了視線。
其實仔細回想，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主角攻們了。
度假山莊過後，我和凌予夜的每次見面或者約會都是單獨進行，這次滑雪也不例外。
是偶然嗎？
「好了。」
凌予夜起身，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把我牽起來：「我們走吧。」
「我剛纔好像看見你朋友了。」我用指尖輕輕撓了撓凌予夜的掌心，小聲說：「真巧，他也在這兒。」
凌予夜頓了頓，眉宇間戾氣一閃而過。
隨後面不改色道：「是麼？不管他。」
我沒再開口，只是握緊了他的手。
腦海中思緒萬千。
一直以來，從凌予夜的表現中，我都沒有感受到他對主角攻們有半分超出朋友之外的情誼。
他最後真的會和他們在一起嗎？
-14-
對於滑雪我不是很熟練，之前雖然滑過，但也算新手。
凌予夜則不然，一看就是能做教練級別的。
但他依舊陪我在初級賽道滑。
會耐心地教我動作，甚至親自上手教學。
掌握了些技巧後，我滑得很快樂，玩嗨了，老是摔。
凌予夜第 n 次把我扶起來，突然說：「小昭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我以爲他想去高級賽道玩，點點頭：「好。」
凌予夜走了後，我回想着剛纔他教我的技巧，正要繼續滑，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男音。
「駱辭昭？」
我循聲看去，是謝臨。
「是叫這個名吧。」他看着我，吊兒郎當地笑：「沒想到啊，你倒是有幾分本事。」
我不明所以：「什麼？」
他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繼續說：「就是沒腦子。」
「……」
我是有些生氣的。
但人又確實惹不起。
於是沒什麼氣勢地回了他一句：「你沒禮貌。」
轉身就走，想要遠離他。
沒想到兩分鐘後，謝臨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
「滑個雪怎麼這麼笨呢？」他說：「喊聲哥哥我教你？」
我惱怒地皺起眉，正想說點什麼，就聽熟悉的清冽嗓音響起。
「謝臨，你騷擾誰呢？」
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寒意。
凌予夜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什麼東西。
謝臨斂起臉上不正經的笑，語氣如常：「予夜，我就開個玩笑，你……」
「滾。」
凌予夜抬眸看他，眼裏的冰霜不減：「之前就警告過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你來真的？」謝臨眉宇間的調笑散去，隱隱壓抑着怒火：「真沒意思。」
他看了眼凌予夜放在我肩上的手，轉身走了。
「這種賤人以後遇見直接罵，不用客氣。」凌予夜把手裏的東西給我戴上，垂眸說：「有我呢。Ŧù₉」
原來他是給我買小烏龜防ẗū́³摔墊去了。
我愣怔着眨了眨眼：「好。」
隨後我發現沈昀清竟然也在，這是三個主角攻都集齊了。
因爲他們，好好的一個約會被攪得亂七八糟，讓我心神不寧。
後面都沒了滑雪的心思。
於是我讓凌予夜去高級滑道滑，滿足一下我的觀賞欲，還給他拍了帥氣酷炫的視頻。
打算等會兒就發給爸媽炫耀一番我的全能男朋友。
-15-
滑完雪，去洗手間回來。
我意外看見主角攻們和凌予夜待在一起。
霍驍、沈昀清、謝臨都在。
「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你就爲了那人跟我們翻臉？」
我腳步頓住，下意識隱藏了身形。
聽了沈昀清的話，凌予夜冷嗤：「只是看透了你們人渣的本質而已。」
霍驍擰着眉：「予夜，你冷靜一點。我承認，駱辭昭或許不是那種對你別有所圖的小人。但你們不合適。」
「你算什麼東西？」凌予夜冷眼睨他：「我們合不合適需要你來審判？」
見他態度強硬至此，謝臨上前兩步說：「予夜，我知道你還在氣頭上，但我們是兄弟……」
話還沒說完就被凌予夜打斷：「兄你爹，別他媽噁心我。」
「你們不會以爲，那天被下藥的真相我還不知道？」
三人臉上皆閃過幾分慌亂。
霍驍很快鎮定下來，解釋：「但你進了駱辭昭房間的事確實是意外，予夜，這個我們可以解釋……」
凌予夜滿臉戾氣：「閉嘴。」
「我說過，以後別再來煩我。有多遠滾多遠，凌家也不需要和你們這羣垃圾合作。」
沈昀清急了，捏起的拳頭上青筋暴起：「真要做得這麼絕嗎？予夜，你不會真的喜歡上駱辭昭了吧？」
「我喜歡他。」
凌予夜聲音篤定：「我就是喜歡他，從始至終。和他在一起從來不是因爲一時興起或是玩笑。」
「這麼驚訝。怎麼，人類的情感你們這羣蠢豬理解不了嗎？」
幾人愕然，眉宇間隱隱顯Ťŭ⁼露出被羞辱的憤惱。
凌予夜轉身就走。
謝臨還不死心，大聲問：「那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算什麼？」
凌予夜頭也沒回，嗓音凜凜：「算你們會演。」
我抬手捂住胸口，那裏心跳得很快。
凌予夜和主角攻們鬧掰了？劇情這是崩了嗎？
他還說是真的喜歡我。
那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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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和凌予夜匯合，還是抑制不住心裏的喜悅。
爲了隱瞞自己「不小心」偷聽他們談話的事情，我謊稱自己剛纔看到漂亮的風景，去拍了幾張照。
凌予夜沒有起疑：「嗯。餓了吧，我們去喫晚餐？」
「好。」我應着，轉頭看到雪場上空絢麗的一片霞紅時，又改變了主意：「凌哥，我們先去拍照好不好？日落了，那邊風景好漂亮。」
「我想拍幾張給爸媽看，還有我們的合照，我們今天還沒合影呢。」
男人眼裏的凌冽化開，蕩成一汪溫柔的水：「好。」
忘記帶三腳架了，我只能抬着手機自拍我倆，還請了路人幫忙拍全身照。
拍了合影，凌予夜又給我拍了好多單人照。
我比動作都比累了，連忙叫停：「好了好了，不想拍了。」
隨後一屁股坐在石頭上休息。
正好被凌予拿在手裏的手機收到了微信消息。
他提醒我：「小昭，你媽媽問你玩得怎麼樣。」
我一手撐着腦袋：「你幫我回吧。」
「就說非常 nice，特別好玩！還有挑幾張我們的合照發家庭羣裏。對了，你滑雪的那段視頻也要發哦。」
「我剛纔就想發呢，忘記啦。」
凌予夜眼含笑意：「好。」
我坐着又欣賞了會兒傍晚日落映雪的絕美風景。
忽然感覺四周靜下來了好久，凌予夜都沒說話了。
疑惑地轉頭看去，見他看着我的手機。
神情平靜，但那雙一向沉靜的眸子裏，風雨欲來，隱隱壓抑着什麼。
心裏突然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正要出聲發問。
就見凌予夜抬眸看我，說：「發現了小昭記賬的好習慣。」
我瞳孔一縮，只聽腦子裏「嗡」的一聲。
「但是——」他話音一轉：「有必要把我們之間的賬記得這麼清楚嗎？」
「還有這一句。」
他聲音淡淡的，但我就是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怎麼還不和我分手』——你打算和我分手嗎？」
我張了張口，還沒說話。
就見他垂下眸子，那張冷清俊美的臉帶上了些許沮喪和委屈：「是我做錯了什麼，讓你不滿意了。」
好看的淚痣都顯得憂鬱起來。
看見他這樣落寞的表情，我心裏刺痛。
當下站起身，不管不顧地跑過去。
「不是的！我就是、就是，」我抓起他的手，急得話都說不順：「你聽我解釋。」
凌予夜眼睫顫了顫，順從地低下頭：「好，我聽。」
「我……呃？」
他這麼好說話，和剛纔與霍驍對峙時那個乾脆利落的「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都愣了愣。
我們去了提前預訂的酒店房間。
路上也給了我緩衝的時間。
想着要怎麼和他解釋。
最終決定實話實說，當然，隱去什麼萬人迷受、幾人情感糾結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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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纔開始凌予夜情緒就十分低落。
像是被烏雲籠罩着，身上散發出鬱氣。
看得我心裏也非常難受。
於是一進門就走過去抱住他。
悶聲解釋：「好哥哥，我沒有想分手的。」
「我只是、一開始，以爲你不是真的想和我談很久。因爲我們本就身份懸殊, 而且談之前還只見過兩次面。」
「你中藥那次也是個意外。」
「我, 是我誤會了。對不起嘛，你生我氣了嗎？」
我抬頭去看凌予夜。
他也正低頭看着我, 眼神炙熱。
「我沒有生你的氣，寶寶。」男人微涼的指尖撫上我的臉頰：「我只是在怪我自己，沒有給足你信任感。」
「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是我的表現讓你產生了懷疑。」
心裏酸酸澀澀的, 又摻雜着甜蜜。
我搖頭：「不是, 你對我很好的。」
是我知曉了劇情, 先入爲主了。
心裏不由懊悔, 但不管怎樣，當下最重要的是解除誤會。
「是ṱṻ⁸我胡思亂想了。因爲你很有魅力, 又很討人喜歡。我總想……你會喜歡的人, 或許是和你一樣優秀、耀眼的。」
「小昭就是優秀又耀眼的。」凌予夜雙手捧上我的臉頰，語氣鄭重地重複：「你本身就是很好很好啊。」
「我喜歡上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眼眶發熱, 心跳聲震耳欲聾。
他替我拭去眼角溢出的淚花，低頭吻我。
吻到快缺氧才分開。
「不分手。」
他說，眸中的寒霜全然化開。
將我緊緊抱在懷裏, 眼神熾熱：「寶寶, 那我們該結婚了吧？」
「！！」
結婚還是有些急了。
喫了晚餐, 晚上，兩個人在房間裏又擁吻在一起。
今晚的凌予夜格外賣力, 讓人招架不住。
他覆在我身上，肩上披了層月華。
胸肌上涔涔的汗十分性感。
凌予夜低頭輕咬了下我的耳垂，啞聲：「小昭，再喊我一聲『哥哥』好不好？」
淚眼朦朧間，我艱難地喘了一聲：「好哥哥，輕點……」
然後感覺他更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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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予夜的戀愛依舊是甜甜蜜蜜、膩膩歪歪。
沒了那幾個人的打擾, 更是加倍快樂。
經過考慮, 我和凌予夜也是開啓了同居生活。
就是搬家時和爸媽分別的時候, 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老爸老媽戲精上身, 一把鼻涕一把淚：「小寶啊, 小寶，還會再見面嗎小寶？再見的時候你要幸福好不好？」
「小寶沒有你爸媽可怎麼活啊～」
見凌予夜來了，很快收起誇張的表演。
「把小寶交給予夜這樣的人才，我們很放心。」
「是啊，快去吧昭昭，別讓予夜久等了。」
凌予夜牽住我的手, 承諾：「叔叔阿姨，你們放心, 我會照顧好小昭。」
「我們也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爸媽欣慰一笑：「有你我們就放心了。」
新家是我們共同挑的。
市中心大平層, 地段好，視野和風景都很不錯。離我和凌予夜工作的地方都不遠。
我們一起設計的, 裝修成了喜歡的樣子。
每天傍晚時分，落地窗外，暮色一寸寸吞噬天光。
或是依偎在沙發上看電影，或是把食材擺放在一起準備火鍋, 或是聊着整天的趣事……
所有瑣碎的日常在餘暉裏漂浮起來，拼湊成獨一無二的時光。
最後一絲金光消失在天邊。
而我們身後，明媚燈光一盞盞亮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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