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分數獎勵系統（完結）全文在線閱讀-PIPIPAPA故事會

因爲成績墊底，我成了全班公敵。
冷嘲熱諷，排擠針對。
班主任怨我拉低了平均成績，對我動輒打罵羞辱。
直到高考前一個月，我得到了一個分數獎勵系統。
只要報復傷害過我的人，我的成績就能越來越高。

-1-
「這麼簡單的題，你來問我？」
年級第一的徐思遠被我打擾後很不高興。
我趕緊解釋：「你數學好，所以我想學習下你的解題思路……」
他同桌打斷我：「得了吧！徐神的思路你跟得上嗎？」
我臉皮薄。
被他這麼一說已經沒臉繼續問了。
班花蘇玉婷惱怒地看我一眼：「這種題目你自己看答案不就好了，思遠的時間很寶貴的。」
我更難受了。
沒人知道，我暗戀她。
但她的成績是穩定的班級前三，她跟徐思遠纔是一個圈子的人。
我這個墊底的學渣連話都不敢跟她說。
班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教室。
她一腳踹我屁股上：「死一邊兒去，你什麼東西也來打擾徐思遠！」
臉漲得通紅，我低頭回到座位。
班主任依舊不依不饒：「還知道要臉？你如果真要臉ťṻ₁，就滾出我的班！」
「廢物東西，成績爛成那副鬼樣子，我都替你丟人。」
「還有，回去告訴你媽，那些賣不出去的爛水果別往我這裏提！」
我趕緊解釋：「劉老師不是的，我媽送給您的都是特意挑最好的！」
班主任嗤笑：「那你媽眼睛真是夠瞎的。」
教室裏爆發出一陣鬨笑。
全班人都在看戲。
甚至有人用誇張的語氣和表情模仿班主任的話。
在他們看來，成績差的學生不配有自尊。
羞憤欲死不過如此。
就在這時，腦海裏再次響起那個奇怪的聲音。
「宿主，是否綁定分數獎勵系統？完成指定任務，獲得分數獎勵，有效期到高考結束。注意，這將是最後一次詢問！」

-2-
自從我媽砸鍋賣鐵都要讓我轉進這所重點高中，噩夢就開始了。
全班人排擠孤立我這個插班生。
班主任不止一次罵我是拉低了平均成績的害羣之馬。
可無論我怎麼努力，每天晚上學到凌晨一點、兩點、三點，成績就是死活上不去。
次次考試墊底。
班主任越說越過分。
「人家別的同學就算成績沒那麼好，家長會說話會來事，那我也舒心。唯獨你跟你媽，我都不想說了！你爸就是被你們母子倆氣死的吧？」
我猛地站起來。
桌椅發出巨大聲響。
所有人都被我嚇了一跳。
我氣得渾身顫抖。
班主任見狀大怒：「還說不得你了是嗎？不樂意聽就滾回家找你媽去！看見你那張逼臉就煩！」
最後一點顧慮和害怕煙消雲散。
我心一橫。
把剛剛系統告訴我的話喊了出來：「劉老師，你天天在辦公室裝家庭美滿老公疼愛，其實你老公早就在外頭養小三了，甚至還常常打你！你爲了面子不敢離婚！被老公打了第二天就罵學生出氣！」
教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看我像看鬼。
班主任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
我心裏痛快極了。

-3-
但報復的快感很快被害怕取代。
班主任臉色陰沉，大步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說狠狠扇了我七八個耳光。
「你放你媽的屁！」
臉立刻腫了起來，腦子被扇得暈乎乎。
昏沉中我聽到系統說：「叮！完成指定任務，獎勵五十分！」
班主任狠到要生吞了我。
「說！你剛剛都是胡說八道！說啊！不說我立刻給你媽打電話！」
一聽他要叫我媽來，我趕緊服軟：「別！劉老師，別叫我媽！」
我這纔有些後悔剛剛的衝動。
「對不起劉老師，我剛剛氣昏了頭，那些話都是我編的……」
可本就不待見我的班主任怎麼可能輕易饒了我。
她拽着我的領子將我一把拖出了教室。
「狗東西！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
她還是把我媽叫來了學校。
一整個下午，我媽都在班主任辦公室低聲下氣地哀求。
「劉老師，我求求您了。一鳴肯定是因爲學習壓力太大，才口不擇言胡說八道的，回家我一定狠狠地收拾他，他以後再也不敢了！」
班主任滿臉橫肉一抖一抖，「你兒子我教不了，趕緊帶他滾！」
我媽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媽！」
「閉嘴！你也跪下！」
我被我媽強拉着跪在地上。
班主任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迅速塞進了班主任的抽屜。
「劉老師，孩子不懂事，您就高抬貴手，原諒他這一次！馬上就要高考了，求您再給孩子一個機會吧！不能高考他這輩子就完了啊！」
班主任瞟了眼信封：「這次我就算了，但是通報批評少不了。」
通報總比不能上學好。
我媽長出一口氣，對着她千恩萬謝。
班主任卻似乎還不解氣：「我今天把話撂這，你兒子再怎麼努力，就是個大專的料！」
我媽臉色一變。
什麼都沒再說，拉着我走了。

-4-
走到沒人的角落，她立刻像變了個人，歇斯底里地爆發。
「我每天辛辛苦苦掙錢，想盡辦法讓你進這個學校，爲了讓你上學方便把房子租附近，每天賣完水果還要趕回來給你做飯！你還要我怎麼樣！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纔開心！」
我無言以對。
重點班不是我想進的。
我也沒有不努力。
我更不想，她爲了我那麼辛苦。
可我能怎麼辦？
我媽發泄完了，忽然又變成笑臉：「好了好了，媽有點太激動了。趕緊回教室去，就算只剩一個月的時間，也絕對不能鬆懈！」
回到教室，迎接我的是全班人戲謔的目光。
「喲，勇士回來了！」
「週一鳴，你到底是怎麼知道老班頭這些事兒的？跟大家說說唄！」
「該不會是你趴在她牀底下聽見的吧！」
蘇玉婷對上我的目光，立刻嫌惡地撇過臉去。
我沮喪地回到自己座位。
同桌喬明低聲安慰我。
「他們一直就那樣，別在意。」
如果說我在這個班還有朋友的話，那喬明就是唯一的一個。
也許是因爲我是倒數第一，他是倒數第二。
差生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我嘴角扯出一絲笑：「嗯。」
上課鈴響，數學老師抱着一摞試卷走進來。
「țũₓ昨天的測驗難度很大，除了那幾個學習好的，絕大多數人連一百分都沒上。不過，有一個人倒是讓我很意外。」
她在教室裏掃視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週一鳴，105 分。」
話音剛落，一片譁然。
我也呆住了。
我自己什麼水平心裏有數，撐死也就考個六十分。
現在竟然考了一百多！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個系統，難道是真的？！

-5-
拿到試卷一看，考試的時候沒做出來的題，上面已經寫滿了答案。
而且跟我的筆跡一模一樣。
喬明看到了我的成績，表情很複雜。
他數學比我好多了。
但這次只考了 52。
我沉浸在不確定的喜悅中，忽然聽到有人說：「王老師，週一鳴絕對作弊了！」
「對啊，他什麼實力誰不知道啊！我們都考不了一百，他憑什麼一百！」
「一定是弄錯了！」
我心裏一個咯噔。
學校對作弊的行爲零容忍，三令五申，一旦發現後果很嚴重。
數學老師示意大家安靜。
「週一鳴，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斟酌道：「我……我剛好複習過差不多的題目……」
數學老師淡淡道：「你得分的題，有幾個已經是奧數難度了，你們課本上沒有類似的，你用奧數題複習嗎？」
我不敢再說了。
說多錯多。
轉念一想，系統的事情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我根本不用擔心。
但這副模樣落在別人眼裏，就像是我心虛了。
學習委員突然說：「喬明，週一鳴作弊的話你肯定知道。」
對啊，還有喬明可以幫我作證！
喬明沒有立刻否認：「我不知道。」
徐思遠淡淡道：「包庇作弊的人也得受處分。」
喬明吞吞吐吐：「他好像……看了一次手機吧……」
心瞬間沉到谷底。
我會看手機，是因爲他問我時間。
數學老師把我帶到辦公室找班主任，班主任臭罵我一頓後找主任。
還好因爲沒有確切證據，再加上我據理力爭，最後只能疑罪從無。
回到教室，喬明始終沒敢看我。
「叮！第二個任務：將班費放進喬明書包，舉報他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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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畢業，幾個班委決定給老師送禮物，所以每位同學都要交一百塊班費。
喬明家裏比較困難，他那個不靠譜的酒鬼老爸只肯給他五十塊。
另外五十，是我主動借給他的。
因爲我真的把他當成了我的朋友。
但經過這次的事，我心灰意冷。
所以當我趁着同學們出去上體育課，偷偷把幾千塊錢從班長課桌，轉移到喬明書包裏的時候，沒有一絲愧疚。
班長很快就發現錢不見了。
她憤怒地質問到底是誰動了班費。
大家一臉懵逼。
蘇玉婷跟班長關係好，一邊安慰她一邊說：「偷竊這個行爲性質很惡劣，鬧大了絕對沒好果子喫，那個人最好主動站出來。」
富二代馮樂晨雙手抱胸，嗤笑道：「幾千塊都要偷，真他孃的沒出息！」
其他人竊竊私語，紛紛猜測到底是誰偷了錢。
喬明也疑惑地左右張望。
班長氣得要命：「好，不承認是吧？那我現在就報警！」
我站了起來。
「我知道錢在哪兒。」
所有人都扭頭看我。
我指着喬明：「我剛剛看到他包裏鼓鼓囊囊的，本來沒多想。但是聽你說班費丟了，就趁他不注意把包打開看了下，果然是咱們的班費。」
喬明臉色瞬間沒了血色。
「不可能！」
班長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面前：「把你書包拿出來。」
喬明怒視着我，賭氣一般把包狠狠抽出來，一把撕開拉鍊。
「週一鳴，你他媽是傻逼吧？你作弊被發現嫌丟人，就來污衊我？你今天必須跟我道歉，否則……」
只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班長已經從他包裏拿出了一沓紅色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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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費上有記號，喬明百口莫辯。
班主任本來就不怎麼待見他，畢竟喬明跟我都是班裏倒數，毫不猶豫上報學校要求給他處分。
最後喬明被開除學籍。
他只能以社會考生的身份參加高考了。
他爸當着全班人的面把他打了個半死，我心裏不免升起一點愧疚和後悔。
但是Ŧūₘ這些情緒，在拿到獎勵後就徹底消失了。
「叮！完成指定任務，獎勵五十分！」
「系統，這五十分我可以分攤到不同的科目嗎？」
「當然可以。」
很快摸底考試來了。
各個班的高三生分散到不同的教室，考前上交手機，金屬探測儀全身掃描，完全按照高考的流程，杜絕任何作弊的可能性。
我在期待和焦急中等了幾天。
最後總分 553。
我的成績一直低得很穩定，每次都是四百五左右。
這次和之前比起來，高了一百分！
除了數學剛好一百，語文、英語和理綜成績，都比以前的平均分高出了一些，卻又不那麼明顯。
跟系統承諾的完全一樣。
我激動得快瘋了。
我媽也樂壞了。
她拿着我的試卷合不攏嘴：「我就說我兒子肯定能行！不枉我一個人累死累活把你拉扯大！還有時間，你一定要給媽爭氣！」
「系統！第三個任務是什麼！」
我已經忍不住開始幻想，如果再拿到一次獎勵，那就是六百分！
足夠我上一個很好的大學了！
可系統卻始終沒有回應我。
第二天一進教室，我的座位上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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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書本試卷都被撕碎揉爛。
椅子被翻倒在地。
桌上還被人潑了黑墨水，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紅色的字跡：作弊者死。
幾個男生把我推搡到牆角，劇烈的撞擊讓我背後一痛。
「你小子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次次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別給我們班抹黑行嗎？」
「媽的，這次被一個吊車尾給超了，好丟人！」
「你到底怎麼作弊的？耳機？還是什麼橡皮改造的信號接收器？」
我惱怒地看向衆人，卻發現他們看我的眼神更加憤怒。
徐思遠轉着筆，眼神鄙夷。
蘇玉婷跟同桌小聲說着什麼，面露嘲諷。
那種眼神狠狠刺痛了我。
我咬牙道：「我沒有！」
我前桌楊傑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跟誰嚷嚷呢！」
劇痛讓我忍不住蹲下。
各種難聽的話不絕於耳。
「高考你敢作弊嗎？」
「還真別說，萬一高考他作弊成功了，那對大家豈不是很不公平？」
「真受不了這種人，他媽知道他的成績是假的嗎？」
「那可不好說，你們不覺得他媽也神經兮兮的嗎？說不定就是他媽教的。」
我不明白。
爲什麼他們對我的惡意這麼大？
就因爲我是插班生，因爲我成績沒他們好，我就低人一等了嗎？我就沒資Ṭũₓ格進步嗎？我就活該一輩子當墊ŧũ⁼底嗎？
「叮！第三個任務：給全班人下毒。」

-9-
我站在飲水機前，腦中天人交戰。
但是想到他們那些輕蔑的眼神，羞辱的話，還是一狠心，把整包藥粉全部倒了進去。
整個上午，我都緊張地數着每個去飲水機前的人。
一個，兩個，三個……
到中午的時候，所有人都喝了水。
我長舒一口氣。
只有班裏的每個人都喝了水，任務纔算有效完成。
下午第一節課，班長先出現異常。
她「哇」的一聲吐在地上，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我心跳如擂。
緊接着，她的同桌捂着肚子也開始喊痛。
正在講題的物理老師叫人趕緊把她倆送醫務室，可沒想到有幾個人才站起來，便不約而同面露痛苦。
「老師，我……我肚子也好疼！」
「我也是。」
「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物理老師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火速跑出去找人幫忙。
教室裏亂成了一鍋粥。
男生們咒罵，女生們痛呼。
蘇玉婷臉色煞白，幾乎馬上要暈厥。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害怕。
事情鬧得好像太大了。
十幾輛救護車開進學校，引起了全校轟動。
被嚇了個半死的班主任，幫醫護人員把同學們一個個往擔架上抬。
一個學生出了事他都得擔責，更別說是一整個班級了。
我是最後一個被抬上擔架的。
腹部的絞痛讓我連話都說不出來。
是的，我也喝了那個水。
全班人都中毒，偏我沒事，那豈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我有問題。
幸好，系統給我的藥只是會讓肚子疼幾天而已。
全班人被送到醫院，集體診斷出急性腸胃炎。
只有飲水機的水，是所有人同時進口的東西。
可是任憑調查人員把水送去多個檢測機構，都沒有檢測出水裏有任何危險物質。
聽到這個消息，我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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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同學都在醫院度過了幾天。
這讓家長們焦心又憂慮。
馬上就要高考了，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集體食物中毒，對高三學生的身體和心理都是一個不小的影響。
我媽也擔心得要命。
我卻不慌不忙。
畢竟我已經不需要靠爭分奪秒地複習來提高成績了。
只是第二次摸底考試，全班人都缺席了。
大家出院後又投入了緊張地學習中。
只有我，已經在偷偷選擇六百分可以填報的院校了。
晚自習後，我邁着輕快的步伐往家走，卻在一個巷子口被人一把拖進去。
我踉蹌了幾步，認出那幾個人都是我們班的。
爲首的是馮樂晨。
他很不爽地在我胸前捶了一拳。
「這次所有人食物中毒，我看都是因爲你小子！尼瑪，害得老子差點掛了！」
我悚然一驚。
他怎麼會知道！
馮樂晨身後的楊傑對着我一腳：「你那是什麼表情！你媽天天在菜市場待着，那地方又髒又臭，到處是老鼠蟑螂，能不髒嗎？」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我媽雖然在菜市場上班，可是她乾乾淨淨……」
馮樂晨粗暴地打斷我：「少廢話，弟兄們，你們說打斷他那隻胳膊才解氣？」
「晨哥，就右手吧，給他留左手用來考試唄。」
我呼吸一滯。
別人或許只是嘴上說幾句恨得，可馮樂晨不一樣。
他仗着家裏有錢，囂張慣了，是真的無所顧忌。
我想跑，卻被按住。
馮樂晨拿出一個棒球棍。
我驚恐地喊：「你們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那又怎麼樣，我們是未成年，反正也不會被怎麼樣的。」
我真的害怕了。
右手骨折，我還參加個屁的高考！

-11-
我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自尊，苦苦哀求：「晨哥，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馮樂晨指了指他昂貴的籃球鞋。
「給我弄乾淨，那我就考慮考慮。」
我毫不猶豫用袖子去擦，他卻狠狠踢開我的手。
「用舌頭。」
我渾身一震。
楊傑他們幾個起鬨：「快點啊！再不舔立刻廢了你胳膊！」
我俯下身，周圍爆發出一陣鬨笑。
恨意幾乎將我淹沒。
「晨哥，現在可以了嗎？」
馮樂晨卻笑：「我只說考慮考慮，又沒說一定會放過你，你們把他抓緊了。」
我大怒：「你……」
電光石火間，我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我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
「蘇玉婷！徐思遠！救救我！救救我！！」
巷子口的兩個人一愣，齊齊向這邊看過來。
可下一秒，徐思遠就一把拉走了蘇玉婷。
馮樂晨哈哈大笑：「學霸看來還是挺聰明的，知道不該管的事別管。」
心拔涼拔涼的。
開學第一天，蘇玉婷在上學路上Ťù₍被幾個混混調戲，爲了救她我被揍到鼻青臉腫。
她早都忘了吧。
馮樂晨再次舉起棒球棍。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幸好兩個附近的保安聽到動靜過來查看，我才倖免於難。
幾個男生走之前威脅我：「你小子以後走路小心點。」
我看着他們幾個人在巷子口分開。
馮樂晨折返回學校，因爲他家的司機在校門口等他。
我默默跟在他身後。
快到學校的時候，我趁馮樂晨在低頭刷手機，將他狠狠推到了馬路上。
一輛疾馳而來的車把他撞飛十米遠。

-12-
第二天，我在教室門口碰到了徐思遠和蘇玉婷。
可能我的眼神讓他們不太舒服。
我還沒說話，蘇玉婷居然先對我發火。
「週一鳴，你有什麼資格埋怨我們？我們憑什麼要爲了你得罪馮樂晨？」
我面無表情：「我好像什麼都沒說。」
徐思遠冷冷道：「你嘴上沒說，但你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那現在要怎麼樣？我跟你們道個歉？」
昨天見死不救的是他們。
現在來爲難我的還是他們。
或許在他們眼裏，成績也是一種等級。
他們在我面前高高在上，那都是理所當然。
蘇玉婷上下打量了我一遍，不滿道：「你這不是好好的麼？昨天故意說得那麼誇張，想讓我們得罪馮樂晨是吧！」
上課鈴響。
班主任黑着臉走進來，帶來一個重磅消息。
馮樂晨無法參加高考了。
他因爲車禍陷入昏迷，渾身多處受傷，尤其是右手手腕，粉碎性骨折。
全班震驚。
蘇玉婷猛地回頭看我。
眼裏全是不可置信，似乎還有一絲驚恐？
我表情坦然。
這次我沒有一點兒後悔。
馮樂晨，他活該。
聽說他家人第一時間要求學校調取校門口的監控錄像。
神奇的是，事發時的那段監控，居然消失了。
他家人怎麼能甘心，不依不饒地跟學校鬧着要說法，學校領導頭都大了。
當然，這都跟我無關了。
在家喫飯時，我媽跟我談起這件事，一臉惋惜：「怎麼就出了這種事呢？」
我神情愉悅：「報應吧。而且就斷了個胳膊，又沒死。」
我媽忽然盯着我。
「一鳴，你以前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我夾菜的動作一停。
我媽又不在意地說：「算了算了，反正不要影響到你最好。哦還有，咱家樓頂你最近別上去了，都在傳有個虐貓的變態，你可別碰上了……」
我埋頭喫飯，沒在意她後面的話。
漸漸地，同學們關心的重點就不在馮樂晨身上了。
畢竟馬上要到來的高考纔是重中之重。
第三次摸底考試結束後，我讓所有人驚掉了下巴。

-13-
這一次我的總成績飆到了 650 分。
排名一躍成爲班級前五。
最讓人意外的，是我的數學。
整個年級，也就只有我跟徐思遠數學單科滿分。
徐思遠知道我成績後，向來高冷的他，頭一次出現震驚的表情。
班主任看着我的分數和排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數學老師找來好幾份試卷，讓我當面做給她看。
可無論多少份卷子，我每一次都能做到 145 分以上。
這足以證明，我不需要作弊。
我媽看到我的成績，足足愣了十幾分鍾，哭了半個晚上。
從這天后，一切都變了。
我媽逢人就炫耀我成績好，說當初排除萬難，讓我進這所重點高中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班主任對我的態度微妙起來。
她當初說我只能上大專，現在被狠狠打臉。
可我進步神速，現在的成績足以上重本，不管怎麼說對她的業績很有用。
班裏同學，再也沒有人說我作弊，也沒人對我冷嘲熱諷了。
甚至有人說，我本來就是學霸，之前不過是在故意控分而已。
否則怎麼可能短短時間成績提高這麼多。
這種說法讓很多人心態有點崩。
高考前一週，數學老師給大家做了最後一次隨堂測驗。
我第一個交卷。
比徐思遠還要早半個小時。
成績出來，我 150，他 149。
這應該是徐思遠第一次在最得意的科目敗給了別人。
更過分的是，這個人還是他以前最瞧不上的墊底學渣。
他表情難看得要命。
我倆同時走上講臺拿試卷。
我挑釁地衝他笑：「要不要打個賭，高考的時候我數學還是能贏你。輸了的，明年去復讀。」
徐思遠一怔。
其他人聽到我的話齊齊倒吸一口氣。
「艹，玩這麼大！」
蘇玉婷破口大罵：「你他媽腦子有病吧！誰要跟你賭這個！」
「怕了？那就早點認輸咯。」
徐思遠受不了我的激將，壓抑着怒意。
「行，我跟你賭！」

-14-
放學的時候，蘇玉婷想叫徐思遠一起走，卻被他煩躁地推開。
「能不能別纏着我，影響我複習。」
蘇玉婷差點哭了。
徐思遠這種人，極度自負，面子看得比天都大。
我早就煩了他那種不可一世的樣子，打定主意要讓他栽個大跟頭。
按照慣例，高考前三天學校會給我們放假。
讓大家放鬆休息。
這對我來說不是個好消息。
意味着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拿到系統的獎勵了。
我很不甘心。
得到一次獎勵，就想要下一次。
得到越多的獎勵，就貪婪地想要更多。
只要再完成一次任務，我就有機會考到七百分。
那可是七百啊！
清北我能去了。
可是任務是被動觸發的，我也沒有辦法。
放假的第一天，我突然收到了蘇玉婷發來的消息。
她說想約我在學校見面。
見面地點在教學樓頂。
蘇玉婷一見我就說：「週一鳴，你以爲你是誰？」
我靜靜看着她。
「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忽然進步這麼大，但是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吧，你根本比不過思遠。」
「所以呢？」
「所以，你沒資格在他面前叫囂。你還跟他打賭，你配嗎？」
從前我對蘇玉婷有濾鏡，她做什麼說什麼我都覺得可愛。
但現在我只覺得她很噁心。
「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爲了說這些？」
「當然不是。我找你是要告訴你，高考的時候，數學你就別考了。」
她說得一本正經，我差點笑出聲。
「蘇玉婷，你沒事吧？」
可是下一秒，我笑不出來了。
蘇玉婷把手機舉到我面前，上面的畫面讓我瞬間如墜冰窟。

-15-
她看到我的樣子滿意一笑。
「沒想到吧，那天晚上的監控雖然沒了，但是我拍到了你跟蹤馮樂晨的照片。」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不能說明什麼。」
「不重要，我可以把照片發給馮樂晨的爸媽。你猜馮樂晨跟他的家人會怎麼想？聽說馮樂晨已經醒過來了，嚷嚷着要找到兇手弄死他呢。」
心一點點沉下去。
「這些話你爲什麼不在電話裏說？」
「你當我傻呀，留下威脅你的證據，那不是給我自己找麻煩嗎？我跟思遠早就約好了，高考完一起去旅遊，我們還要一起報清華。我絕對不允許你影響到他，甚至還有我們的未來。」
「那我呢？高考缺席一門，我怎麼辦？」
「那是你的事，我只關心思遠。」
蘇玉婷收起手機，高傲地逼我趕緊表態。
腦海裏響起久違的聲音。
「叮！第五次任務。」
如果現在有鏡子，我應該能看到自己現在面目有多猙獰。
蘇玉婷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
繼續給我補刀：「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了，但是被你這種人喜歡，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我突然笑了。
蘇玉婷一愣：「你笑什麼？」
「其實就算你把照片發給馮樂晨，也不能定我的罪，不能保證他們一定能影響到我高考。所以你想先騙我自己主動放棄。蘇玉婷，你當我是傻子嗎？」
她惱羞成怒：「行啊，那就試試，我現在就把照片發出去！」
我沒有猶豫太久。
一聲巨響。
教學樓底下出現一具屍體。
旁邊是摔成四分五裂的手機。

-16-
兩天後，我出現在高考考場外。
班主任沒有來。
短短一個月之內，他帶的畢業班頻頻出事。
高考前兩天，甚至鬧出了人命。
不管跟他有沒有關係，他作爲班主任難辭其咎。
尤其死的，ŧū́₆還是衆人眼裏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全校師生都在議論這件事。
幾個跟蘇玉婷關係好的女生，一見面就哭作一團。
她們的爸媽趕緊安撫，生怕影響她們高考時的狀態。
其他家長們聚在一起小聲討論，無不面露惋惜。
「警察調查過了，排除他殺。」
「真是太可惜了，聽說學習很好的。」
「這女孩爸媽該有多難過啊！」
「成績這麼好，長得又好看，怎麼會自殺呢？」
我媽也跟着附和：「就是說啊，現在孩子承受能力怎麼這麼差！說到底，這些孩子也是自私，父母付出了那麼多得多傷心難過！」
我面帶微笑，對耳邊各種討論聲充耳不聞。
好像她們談論的只是一個跟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我媽轉過頭來，用罕見的溫柔語氣給我鼓勁兒：「兒子，上考場加油！爭取再發揮出你模考的水平！再考個六百五！」
650？
開什麼玩笑。
想到成績出來後，所有人震驚和膜拜的表情，徐思遠都得在我之下，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媽催促我：「想什麼呢？快進去吧！」
兩天的考試，我心態特別好，胸有成竹。
最後一門理綜結束後，考場外一片歡騰。
家長們爲結束高考的考生送上擁抱，鮮花，橫幅。
徐思遠也站在人羣裏。
我走上去跟他說：「別忘了咱倆打的賭，願賭服輸！」
本以爲能從他臉上看到氣急敗壞的表情。
徐思遠卻疑惑道：「什麼打賭？」
「怎麼，想賴賬？全班人可都聽到了！」
徐思遠還是一臉茫然。
有個人走到我倆面前：「徐神！晚上一塊去唱歌吧！」
我渾身一震。
說話的人，是馮樂晨。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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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頓時心虛。
他手不是斷了嗎？
爲什麼還能參加高考？
但是很快我就看到，他兩隻胳膊跟手都好好的。
這麼短的時間，骨折能恢復嗎？
這時班裏其他人陸陸續續也湊了過來。
楊傑大聲道：
「今晚都跟家裏說好啊，要通宵唱歌！地方已經定好了，全場消費由馮公子買單！」
我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身後一個聲音更是讓我驚駭萬分。
「思遠，一起去唄！」
是蘇玉婷！
我臉色慘白，像被釘在原地一樣，連頭都不敢回。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被我親手……
難不成大白天見鬼了！
蘇玉婷走到前面，甚至還對我禮貌地笑了笑。
我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穿着旗袍的班主任慈愛地看着大家：「考完了就好好放鬆，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劉老師，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班主任笑道：「我就不去了，我愛人跟女兒都在等我呢，說是給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哇哇哇！老師好幸福哦~」
「這還用說嗎？劉老師老公不管多晚，都要接劉老師下班，公認的好老公！」
一羣人起鬨，班主任也不生氣, 讓大家趕緊先回家喫飯。
喬明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 一把摟住我肩膀。
「一鳴, 現在已經考完了，你也可以放鬆了，不要那麼緊繃！」
腦袋一陣陣眩暈。
周圍所有的聲音變成了嗡鳴。
所有人的臉在我面前無限放大。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我媽擰着我的耳朵大罵：「考完了還不趕緊回家站這裏幹什麼！我跟你說，這次你要再考不好！繼續復讀！」
我眼睛一閉, 直直朝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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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出分那天, 我早早守在電腦前等候。
這半個月，所有高考生都在狂歡放鬆，只有我在家一步未出。
我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摔壞了。
不過無所謂, 反正我也懶得跟任何人聯繫。
我每天都像行屍走肉一樣，喫了睡睡了喫。
不多想。
不敢想。
中午十二點成績出來了。
看到的那刻，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媽在我身後重重嘆息, 她手裏不知道什麼東西被狠狠摔在地上。
腦子裏繃着的那根弦終於斷了。
我猛地跳起來, 抓住我媽的肩膀劇烈搖晃：「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這不是我的成績！我不可能只考這麼點！」
「媽！我算過的, 我能考 700 分！你兒子能考 700 分！」
「他們嫉妒我！所有人都針對我！一定是有人改了我的成績！」
我想好了, 我要申請成績複覈。
只要一查, 肯定就能恢復我的成績！
我不禁高興起來。
我媽看着我, 臉上表情由生氣慢慢轉變爲驚恐。
「兒子，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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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才中學高三六班 45 人, 44 人上了本科線。
剩下的那一個, 遺憾落榜。
據說, 該生在出成績那天, 突然精神崩潰, 最後被送進了醫院。
疑似因爲心理壓力過大導致。
事後, 記者採訪了他的老師和同學, 從側面印證了這一猜測。
「這個學生是復讀生，成績在班裏一直都是墊底。我曾經找他的家長溝通過，要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 但是家長似乎並不怎麼重視。」
「那次班費丟Ŧù₆了，最後從他包裏找到了, 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
「我跟他是同桌，好像就是從一個多月前開始吧，他經常突然就走神，我也不敢多問。」
「他在路上走着走着魔怔了一樣，突然就往車流裏闖。還好我們幾個同學路過，拉住了他！」
「考試前幾天, 他突然給我發消息約我去學校, 不過我沒去。」
高考生因爲學習而產生的心理壓力不可忽視。
專家總結：過度的壓力，不僅可能引發一系列心理問題，極端情況下, 還可能導致個體產生攻擊性行爲，比如通過虐待動物來釋放壓力。因此，社會各界，尤其家長和老師需幫助他們以健康的心態, 面對考試成績和高考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