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掰彎導師的兒子

我不小心掰彎了導師的兒子。
當我被朝淮摁在他家親吻時，被導師一家人撞見。
本以爲我完蛋了。
沒想到。
導師鬆了口氣：「總算有個人能收了這個逆子了。」
師母發自內心地笑着：「勞逸結合好，親夠了還是要記得學習哦。」
朝淮妹妹：「爸爸媽媽，哥哥可以找男朋友，我可以找女朋友嗎？」

-1-
我的研究生導師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平時不苟言笑，看上去生人勿近。
但他十分看好我，經常單獨喊我和他一起討論學術問題。
閒暇之餘，他也會和我聊家常。
聊得最多的就是他那不聽話的兒子。
「要是我那逆子有你一半聽話就好了。」
「但凡他少給我惹點事，我也不至於才四十多歲就白了頭髮呀。」
「我那兒子，這都復讀了，還不把心放在學習上，最近模擬考考了個 250 出來，要不是他是我親生的，我早把他扇成 250 了。」
「19 歲了還跟個混小子似的，氣死我得了。」
……
聽多了，我對這位叛逆兒子產生了不少興趣。
我倒想看看有多叛逆，能把導師逼成這樣。
機會很快就來了。
導師生病，我代替班上的同學前去看望。
我買了一籃水果，來到別墅區。
按了按門鈴。
等了一會兒。
門開了。
一位穿着居家服的男人給我開的門。
男人比我高一個頭，額前碎髮有些凌亂，垂在硬朗的眉眼上。
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睛，右眼下面還有個小小的疤痕。
他盯着我的臉看了很久，才緩緩道：「有事？」
我愣了幾秒，答道：「我來看朝導師。」
他撇了撇嘴，側過身子：「進來等吧，他去醫院複查，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我點點頭，跟在男人身後進入了客廳。
他壓根兒沒管我，自己上樓去了。
我把水果籃子放在桌子上，就坐在沙發上等着。
過了一會兒，男人換了一套居家服。
這套領子開得特別低，能隱隱約約看到男人的胸肌。
他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你就是林墨吧？我聽我爸說過你。」
我點點頭，猜到他就是導師口中的逆子朝淮。
長得倒是挺帥的。
沒過多久。
導師回來後，關心了一會兒。
我本想走的，朝導師讓我留下喫完飯再走。
盛情難卻。
我只好答應了。

-2-
飯桌上。
師母一個勁地往我碗裏夾菜。
我不停地說謝謝，然後埋頭苦喫。
朝導師瞪了朝淮一眼：「你知道人家林墨高考考了多少分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我抬起頭來。
坐我對面的朝淮頭也沒抬，像是沒聽見似的。
朝導師又接着說道：「人家考了六百五十分，你要是能考這個分數，我們家祖墳都能冒青煙了。」
朝淮突然放下筷子，挑眉一笑，ṭű₁目光落在我臉上：「林墨哥考這麼好，能不能來給我補習一下。」
朝導師驚訝得嘴都合不上。
我聽他說過，之前給朝淮請了很多家教，但家教們無一例外都被朝淮氣走了。
朝淮主動要求，所以朝導師十分驚訝。
朝導師看向我：「林墨呀，你週末有空嗎？能過來幫忙教一下我這兒子嗎？價格你隨便開。」
朝導師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拒絕了。
只好點頭答應。

-3-
週日下午。
我來到朝導師家。
朝母把我帶到朝淮的房間。
打開門時，朝淮正躺在牀上。
沒穿上衣。
窗外陽光打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
八塊腹肌排列得整整齊齊。
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他的人魚線。
我平時有空就去健身，才六塊腹肌。
羨慕嫉妒恨！
我看着這畫面，流下羨慕的口水。
朝母一巴掌拍在朝淮臉上：「都下午了還睡！你昨晚是不是又玩遊戲沒睡覺？快起來，小林來給你上課了。」
朝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緩緩坐起身來，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嗓音還帶着剛起牀的沙啞：「林墨老師早呀。」
朝母又是一巴掌拍在朝淮的後腦勺：「大下午了還早。」
隨後朝母朝我一笑：「小林，這狗東西就交給你了，要是他哪裏惹你生氣，你就打他，他要是敢還手，就告訴阿姨哈。」
說罷朝母把門帶上出去了。
朝淮伸了個懶腰，看向我：「從哪裏開始？」
我微微蹙着眉頭：「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一看到這身材，我就羨慕ţųₓ得移不開眼睛。
他站起身來，語氣中帶着幾絲玩味：「不穿，熱。」
熱？
今天天氣挺涼爽的。
我穿了薄外套都不熱，他說熱。
但他都這樣說了，我就沒管了。
我讓他把上次模擬考的試卷拿出來。
滿眼的叉叉。
兩眼一黑的程度。
我深呼吸了一下，開始挨着挨着給他講。
講完一道題後，我轉頭看向他：ŧüₔ「會了嗎？」
他撐着腦袋，在我看向他時慌忙地移開目光：「會了。」
我有些奇怪他反常的舉動，但也沒多想。
讓他給我講一遍。
他信誓旦旦地拿起筆。
寫了一個「解」字。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拳頭都握緊了。
很簡單一道題。
但凡他剛剛認真聽了我講題。
就不能只寫得出一個解字！
他肯定沒有聽！
氣死我了！
但我忍！
我在心裏默唸。
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他是個小屁孩。
冷靜下來，我拿起筆，擠出一個笑：「朝淮弟弟，我再給你講一遍，你可要聽好了哦。」
我跟幼師一樣哄着他。

-4-
兩個小時過去了。
朝母端來了一盤水果，還有兩杯冰鎮檸檬水。
朝淮一個不小心弄翻了我的檸檬水。
水盡數灑在我身上。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本來我就穿的白色 T 恤。
水一打溼就變成透明的了。
沾在我若隱若現的腹肌上。
我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
很快，我感受到旁邊傳來的灼灼目光。
我疑惑地抬起頭。
發現朝淮看向我的目光不正常。
他黝黑的眸子裏似乎翻滾着濃烈的情緒。
還嚥了咽口水。
等他發現我在看他，他看向我：「換件衣服吧，穿我的。」
我點點頭。
他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白 T 恤給我。
我接過白 T 恤，本想去廁所換的。
剛起身，他就喊住我。
「就在這裏換吧，都是男的，你有的我都有，沒必要看你的。」
我猶豫片刻，脫掉了上衣。
發現朝淮正在盯着我時，我轉過身去。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
「林墨哥哥，背部肌肉練得不錯嘛。」
別人誇我，我會很高興。
但他誇我，我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或許他看我的眼神過於熾熱。
反正我是渾身不舒服。
慌忙把衣服套了進去。
他衣服我穿着有些許大。
看上去有些鬆鬆垮垮。
領口開得也大。
但我專心地給他講題，壓根沒注意到。
我指着這道題問：「從題目你看出什麼？」
「你鎖骨上有一顆痣。」
我頓時腦子飛速運轉。
他在說什麼？
他是不是有病？
他沒看題目，在看我……鎖骨？
我下意識捂住胸口，驚慌地看向他：「我不是 gay。」
他氣定神閒地抬起頭：「我以前也不是，不過被你掰彎了，你要對我負責。」
？？？
這也能碰瓷？
我幹什麼了把他掰彎？

-5-
他突然靠近，眼含笑意，手不自覺地放在我大腿上。
熾熱的掌心貼着我的皮膚。
「林墨哥哥，有沒有人說過你臉紅的時候真的很好看。」
我心一緊，雙手去推他的胸口，想把他推開。
不但沒推動，他雙手還握住了我的雙手。
隔着薄薄一層衣服。
感受到他硬硬的胸肌。
我想縮回手，但他鉗制住我的手不放。
臉上掛着乖乖的笑。
手勁卻那麼大。
我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這時朝淮的妹妹朝歡突然推門進來。
她目光落在我放在她哥胸肌上的雙手。
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
完蛋了。
要是他妹把這事告訴導師。
導師肯定會滅了我的。
好好上課，兒子卻彎了。
雖然我很無辜。
但站在導師的角度。
肯定覺得和我脫不了關係。
我飛快地抽回手。
跑到朝歡面前。
她笑着看着我。
我心虛地解釋道：「剛剛哥哥是在給你哥哥按摩。」
她笑而不語。
我內心慌得一批，沒有辦法，只有賄賂：「妹妹，你有什麼想要的嗎？哥哥給你買。」
她歪着頭想了一會兒：「什麼都可以嗎？」
我點點頭。
這時朝淮走到我身邊，蹙着眉頭看着朝歡：「誰讓你沒敲門就進我房間的？」
朝歡抬頭看着朝淮：「哥哥，你是在偷偷和林墨哥談戀愛嗎？」
我慌忙搖頭：「不是不是。」
朝淮瞥了我一眼，看向他妹：「對呀，大人的事小孩別管，出去。」
朝歡哼了一聲：「我現在就去告訴爸爸媽媽你和林墨哥的事。」
朝淮無所謂道：「你去唄。」
我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連忙拉住朝歡：「妹妹，別告訴你爸媽。」
朝歡笑了笑：「我想喫冰淇淋，但爸媽不讓我喫。」
我無奈地點點頭：「我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帶，你可千萬不能讓你爸媽知道這件事啊！」
她點點頭。

-6-
晚餐時朝母留我下來喫飯。
朝淮坐在我對面。
餐桌上，我一直提心吊膽。
導師突然開口：「林墨，那小子今天欺負你了吧？」
對面朝淮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我想捏碎他的心都有了。
但擠出一個笑容，搖搖頭：「沒有，他很聽話。」
導師露出了滿意的笑：「小林呀，要是我兒子今年高考能上本科線，我高低得給你一個獎勵。」
我點點頭。
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蹭我的小腿。
輕輕摩擦着我的小腿。
整個人渾身顫抖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感覺遍佈全身。
我抬眼就對上朝淮帶着玩味的眼神。
猛然意識到。
蹭我小腿的人是朝淮的腳！
導師還有師母都在！
這種隨時可能被發現的感覺不斷放大，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我猛然站起身來。
導師一臉疑惑地看着我：「怎麼了？」
我尷尬一笑：「我去上個廁所。」
我在洗手間冷靜了一會兒。
用冷水洗了一會兒臉纔出去。
一出去，就看見靠着牆站着等我的朝淮。
現在的他對於我來說。
比鬼還嚇人。
我渾身一抖，退回了洗手間。
他笑了笑，大步朝我逼近。
我無路可逃，退到了牆邊。
他卻並沒有停下，一步一步地逼近。
最後彎着腰，湊到我耳邊。
熾熱的鼻息打在我耳垂上。
「剛剛刺不刺激？」
我呼吸一滯，蹲下從他身旁的空隙鑽了出去。
落荒而逃。

-7-
很快又到週日了。
我步伐沉重。
真的不想再給他補課了。
但又不知道用什麼藉口拒絕。
我藏着給朝歡買的冰淇淋。
躲着朝母把冰淇淋帶進了朝淮房間。
朝歡也在那裏等着。
她拿上一個冰淇淋，心滿意足地出去了。
我買了三支冰淇淋。
又把剩下兩支放在朝淮面前，隨後離他遠遠的：「喫吧。」
他挑了挑眉毛，拿起一支喫了起來。
又把另一支拿給我：「你離我這麼遠怎麼給我補課？」
要是他心真在補課上，我能離他這麼遠嗎？
我有苦難言，鼓起勇氣接過冰淇淋，țū́₇坐在他旁邊喫了起來。
他突然問道：「你那個什麼味道的？」
我看了一眼：「草莓味的。」
他撇了撇嘴：「我想喫草莓味的。」
我微微蹙起眉頭：「我喫過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不嫌棄你。」
我心裏罵着他。
可我嫌棄他。
但我還是把冰淇淋伸了出去：「喫吧。」
他目光變得熾熱。
推開冰淇淋吻在我脣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推開他：「你有病吧！」
他舔了舔嘴脣：「草莓味果然更好喫。」
「可我還沒喫夠。」
說罷他又吻了上來。
只不過，這次我推不開他。
反而被他摁住雙手。
門開了。
「朝淮，是不是你給你妹妹喫的冰淇淋……」
我和朝淮同時轉頭看向門口。
導師一家人都站在門口。
導師愣了一秒。
道：「打擾了，你們繼續。」
說罷轉身離開。
朝母眨了眨眼睛。
笑道：「勞逸結合好，親夠了還是要記得學習哦。」
說罷她也走了。
朝歡貼心地替我們把門關上了。
我傻眼了。
完全沒有預料到導師一家人的反應。
還沒回過神來。
朝淮用手挑起我的下巴，聲音帶着魅惑：「我們繼續。」
我愣了一瞬，慌張地甩開他的手，嚴肅道：「我們不能這樣。」
他無辜地看着我：「不能怎樣？」
我有些無語。
他裝傻，我還真拿他沒辦法。

-8-
敲門聲響起。
朝母推開門道：「阿淮，你表哥來了，出來喫飯。」
隨後朝母看向我，目光掩飾不住的欣喜：「小林也一起來喫。」
我剛剛親了他兒子，她卻很高興。
我有一刻真的懷疑這一切都是夢。
直到看到朝淮表哥的那一刻。
我十分堅定自己肯定還沒睡醒。
這世界怎麼能這麼小。
這樣也能碰到前男友？
我和趙明澤對視了好幾秒，尷尬一笑。
朝淮喊了聲表哥，隨後向我解釋道：「這是我表哥趙明澤。」
我點點頭，並打算坦白我們的關係。
伸出手道：「你好。」
趙明澤愣了一瞬，深深看了我一眼，和我握了握手。
但握了很久，他也沒有鬆開。
朝淮微微微微蹙起眉頭，目光在我和趙澤明倆人間來回。
我抽出手，後退了一步。
趙明澤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低頭輕笑了一聲。
朝導師把我們喊過去坐下喫飯。
朝淮拉住我，湊到我耳邊：「你們認識？」
我搖搖頭，坐到位置上。
朝淮緊跟着坐到我身旁。
我一直躲着他投來的帶着審視的目光。
喫飯時。
朝導師突然開口：「林墨，我記得你大學生南城大學物理系的對吧？」
我點點頭。
「澤明也是南城大學物理系的，你們還是同齡，以前見過面嗎？」
趙澤明笑道：「我們一個班的，還是舍友。」
我擠出一個笑：「老同學了哈哈哈。」
朝淮突然伸手用力捏了一下我的腰。
我轉頭看向他，才發現他正虛着眼睛看着我。
我把椅子往旁邊小心翼翼地挪了點。
遠離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但他不知羞恥。
把我椅子拉了回去，靠的更近了。
我悄悄瞪了他一眼。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埋頭喫飯。

-9-
喫完飯，我到朝淮房間拿我的包。
剛進去，背後就傳來門關上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看到朝淮黑着臉向我走來。
我抱緊書包，警惕道：「你想țű¹幹嘛？」
他壓根沒回答。
步步逼近。
我往後退，退到牆壁才停下。
「你到底想幹嘛？！」
他整個人把țŭ₌我堵在牆角。
手放在我下巴上，抬起我的臉。
清涼的嗓音壓制着怒氣：「你和他以前是不是談過？」
我眨了眨眼睛。
不是，他是怎麼猜出來的？
我沒回答。
他氣笑了：「林墨呀林墨，你給我說你不是 gay，我還想着慢慢掰彎你，騙我很好玩嗎？」
我雖然騙了他。
但我有什麼錯？
我只是不想讓他對我有非分之想罷了。
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好了，差不多了，我要走了，讓開。」
他冷笑了一聲：「不讓。」
「既然你是 gay 就好辦了。」
他突然捧起我的臉，吻了下來。
我推不動他，只好任由他吻。
外面傳來趙澤明的聲音：「朝淮，林墨是不是在你房間裏？」
朝淮聽到後用力地咬了一下我的嘴脣。
我喫痛地嘶了一聲。
他這才鬆開，看着我嘴角的傷口滿意地笑了一下。
我不解地看着他。
親就親，爲什麼咬我？！
「朝淮？」
趙澤明又喊了一聲。
朝淮轉身去開了門。
我擦了擦嘴巴，背起書包。
趙澤明看了朝淮一眼，目光落在我臉上，蹙起眉頭：「你嘴怎麼破了？」
我愣了一瞬。
方纔明白朝淮的用意。
小屁孩心機挺深嘛。
我笑道：「剛剛不小心自己咬破了。」
趙澤明哦了一聲，道：「我送你回學校吧，剛好有些事想和你聊一下。」
我還沒開口。
朝淮搶答道：「我跟你們一起吧，我出去消消食。」

-10-
學校離導師家不遠。
一公里左右。
我們選擇步行。
朝淮走在我和趙澤明中間。
趙澤明突然放慢速度，不知什麼時候小跑到我的右邊。
他看着我道：「阿墨，你換手機號了嗎？我回國第一件事就是給你打電話，但沒打通。」
我嗯了一聲：「大學畢業的時候換的。」
趙澤明拿出手機，笑道：「把你電話告訴我，我存一個。」
我從小到大就不會拒絕人。
我開始報自己的電話號碼。
朝淮突然打斷：「林墨哥，你能再給我講一下衛星變軌問題嗎？今天你講的時候我就沒聽太懂。」
我頓了一下。
平時也沒見他這麼好學過。
趙澤明目光落在朝淮臉上，冷冷道：「表弟，你既然這麼好學，今天就不應該跟我們出來，快回去好好準備考試，等你考好，表哥給你一個大禮物。」
朝淮笑笑，但笑意不達眼底：「我會加油的，但我自己學不明白，要林墨哥教我纔會。」
趙澤明擠出來一個笑：「好，真棒，我那不學無術的表弟突然這麼認真，着實讓我嚇了一跳。」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但幸好，到學校了。
總算可以擺脫這對莫名其妙的表兄弟了。
我笑道：「不用送了，我到了，你們早點回家吧，拜拜。」
趙澤明喊住我：「阿墨，這週末我們一起喫個飯吧。」
我沒說話。
趙澤明目光瞬間暗淡了，但轉瞬即逝，他笑道：「就喫個飯，我帶我男朋友一起，想介紹給你認識一下，畢竟我們這麼多年好朋友。」
他談男朋友了？
他繼續道：「對了，阿墨，你談男朋友了嗎？」
這時候怎麼能說沒有。
我不甘示弱道：「肯定談了呀。」
他挑眉道：「那就帶着一起來喫飯，我們不見不散。」
「我……行吧。」
他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趙澤明走後，朝淮笑着盯着我看，語氣中帶着戲謔：「林墨哥，一週的時間你到哪裏去找一個男朋友出來呀？」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你管。」
說罷我也轉身離開。

-11-
週末，我耗費鉅款 200 元租了一個男朋友。
剛到約定的地方。
又是一雙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沒開口，我已經猜出來是誰了。
「朝淮？你又跟蹤我？」
朝淮輕笑了一聲，他瞥了一眼我租來的男朋友。
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說完還塞了五百元給他。
我蹙着眉頭看着朝淮：「你幹嘛？他走了誰當我的男朋友？！」
朝淮挑了挑眉毛：「站你面前不就有一個嗎？我免費好用，你試試。」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
趙澤明已經帶着他的男朋友走到我和朝淮面前。
他不解地看着朝淮：「你來幹嘛？」
朝淮勾住我的脖子，快速地親了一下我的臉頰。
趙澤明臉一下子垮了下去，盯着我：「你和他在談戀愛？」
我無奈點點頭。
趙澤明緩了幾秒：「挺好。」
飯桌上。
趙澤明男友給他倒了一杯酒，又給我們倒了兩杯酒。
「我們乾一杯吧。」
我愣了幾秒，趙澤明酒精過敏。
他難道不知道嗎？
眼看着趙澤明舉起酒就要喝。
想着之前有一次他誤喝了帶有酒精的飲料，被送到救護車送到醫院吊了十瓶藥水。
我連忙喊住：「這是酒，你忘記自己酒精過敏了嗎？」
趙澤明眼底閃過一絲觸動：「你不說我都忘了。」
我笑笑：「下次注意了，上次過敏那麼嚴重你都沒長記性。」
朝淮不知何時捏住我的手。
他用力一捏，我滿臉疑惑地看向他。
又怎麼了？
我哪裏又惹到他了？
他死死盯着我，小聲嘀咕：「怎麼？那麼關心前男友，餘情未了嗎？想複合？」
我甩開他的手：「你想多了。」
他湊到我耳邊，憤憤道：「最好是我想多了，你現在是我的了，你敢對別人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會收拾你的。」
？
我什麼時候是他的了？

-12-
趙澤明剝了一個蝦放在我碗裏。
他語氣曖昧：「你最愛喫剝好的蝦了，以前我不給你剝，你就不喫。」
我傻在原地，偷偷看了一眼趙澤明的男朋友。
他正埋頭苦喫。
絲毫不在意他男朋友在給我剝蝦。
朝淮拿起筷子夾起我碗裏的蝦就往嘴裏塞。
喫完他還賤嗖嗖地道：「不用謝。」
「表哥，你喜歡剝蝦，那就再給我剝幾個。」
趙澤明擠出了一個笑。
默默剝起蝦來。
他剝一個。
朝淮喫一個。
一整盤見底。
我都還沒喫上一個。
趙澤明擦了擦手，目光落在朝淮臉上：「你……嘴怎麼腫了？」
我看過去，嚇了一跳。
朝淮上嘴脣明顯腫了。
我問道：「你蝦過敏？」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脣：「不知道，原來不喜歡喫海鮮，沒喫過。」
我拉起朝淮的胳膊：「走，去醫院。」
醫院裏。
我坐在朝淮身旁，陪着他輸液。
趙澤明走到我面前。
「阿墨，我有事想和你說一下，可以跟我出去一趟嗎？」
我起身，被朝淮拉住手，他像受了委屈似的：「我在這裏等你，你會回來的對嗎？」
我不理解，但點點頭。
到了外面。
趙澤明靠着牆壁，眼含笑意地看着我：「其實那個男朋友是我租來的，自從和你分手後，我就沒談過戀愛。」
我愣了一瞬：「其實我也沒和朝淮談。」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嗎？」
我笑笑：「我們這麼大了，還這麼幼稚。」
他也笑了笑：「阿墨，其實我……」
我打斷他：「我們不可能了。」
大三那年，趙澤明選擇出國。
他給了我兩個選擇。
異國戀或者分手。
他說如果異國戀的話，他可以保證每個月回來一次。
可我不願意。
選擇了分手。
我們分手得很平靜。
他出國時我還去機場給他送行。

-13-
他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隨即轉身離開。
我回到朝淮身邊。
他湊到我面前：「你們說了什麼？他還喜歡你嗎？你應該沒有答應他的任何邀請吧？」
我嫌棄地推開他：「朝淮，我的事和你無關，我只是你的家教，僅此而已，如果你再這樣，我覺得我能再給你補課了。」
他呆愣在原地，眼裏掩飾不住的失落：「你是不是覺得太快了？沒關係，我也可以慢慢來的。」
「朝淮！」
「我不喜歡你可以了吧？你慢點我也不喜歡你，你不要再這樣了。」
我是真的對他沒感覺。
「那你要怎樣才能喜歡我？你說，我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不就可以了嗎？」
我嘆了口氣，要是他對學習也這麼執着，至於復讀嗎？
「好了，我不想繼續談論這個了。」
他堅定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瞪了他一眼。
倔得跟一頭牛似的。
怎麼說都不聽。
我突然靈機一動：「想讓我喜歡你也可以，不過我喜歡成績好的人，如果你能考上我讀的這所大學，我就和你在一起。」
他模擬考 250 分的人，還剩短短一個月，想考上北城大學，幾乎不可能。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認真道：「行。」

-14-
週日我一如既往去給朝淮補課。
他明顯比之前認真很多。
之前有時講着講着他就會上手騷擾我。
說些騷話來噁心我。
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
這樣也不錯。
既打消了他對我的念頭，又讓他好好學習。
中途休息時，朝淮也不鬧着要親我了。
認真地寫題。
我被朝導師喊了出去。
他握住我的手，感慨道：「林墨呀，我真的太感謝你了，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我那個混賬兒子這麼認真做一件事，死而無憾了。」
朝母在一旁道：「他最近每天早上六點就起牀，出去跑幾圈後就學習，喫箇中午飯都要邊喫邊背單詞，困了就洗冷水臉，我都不認識我自己的兒子了。」
我也有些出乎意料。
他這麼努力？
我回到房間，發現他躺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輕輕坐下，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他。
他抹了一把臉，把習題推到我面前：「這道題我還是不是很懂。」
我嗯了一聲，給他講起了題。
他看上去實在太困了。
幾次差點睡着。
我看着他，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你睡一會兒，我等會兒叫你。」
「好。」
說罷，他頭靠在我的肩上。
手環抱着我的腰。
他用鼻尖磨蹭着我的脖頸，緊跟着深吸了一口氣。
「林墨哥，你好香。」
我臉一下子熟透了。
剛想推他，他握住我的手。
聲音帶着幾絲沙啞：「不要，讓我靠靠好嗎？」
我心一下子融化了。
生出異樣的感覺。
一動不動。
靜靜地讓他靠着。

-15-
高考結束。
朝淮考完後我就沒見過他了。
他像是消失了似的。
估計是估分知道自己上不了北城大學。
所以沒再來騷擾我了。
但我心裏卻突然有些空蕩蕩的。
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東西似的。
朝導師把我喊到他的辦公室。
「林墨呀，多虧你，朝淮考了五百二十分，我們打算給他報京大，就在離我們學校一公里遠。」
我笑了笑：「恭喜。」
導師突然皺了皺眉頭：「但那小子好像不高興, 還吵着鬧着要復讀, 說他一定要上北城大學。因爲我不讓他復讀，現在還跟我鬧脾氣呢。」
我沒有說話。
「對了，明天有空嗎？我們打算在北城飯店給他辦升學宴, 你一定要來。他能考出這個成績，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勞。」
「好，我會去的。」
翌日, 飯店。
我到的時候。
碰見了趙澤明。
他走到我身邊：「阿墨你真棒, 讓朝淮那個混小子上了本科。」
「是他自己Ťù₎努力的結果。」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我打算留在北城發展, 以後不走了。」
我嗯了一聲：「挺好的。」
他眼神真摯, 又接着道：「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我鄭重其事地看向他：「澤明, 真的沒可能了, 我們的感情在分手那一刻就不存在了。」
他嘆了口氣：「行吧, 不過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和你在一起過。」
我安慰道：「你會遇見更好的人的。」
他笑着點點頭, 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朝淮？」
我脫口而出：「沒有！」
隨即連自己都不相信：「沒有吧。」
趙澤明把手放在我肩膀上：「阿墨，咱們談過三年，你喜歡他我看得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
這些天沒見到他。
我心裏好像確實很想他。

-16-
「阿淮？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順着趙澤明的目光看過去。
朝淮正盯着趙澤明落在我肩膀上的手。
他表情委屈極了：「打擾了。」
說罷, 他快步從我們身邊走過。
「他好像誤會了, 你不追上去和他解釋一下？」
趙澤明在一旁道。
我看着他遠去的背影：「算了吧。」
飯桌上。
朝淮坐得離我很遠。
大家都高興地祝賀他高考逆襲成了黑馬。
他卻不高興。
一直陰着臉坐在那裏。
喝悶酒。
朝導師也喝了很多酒。
最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就剩我和趙澤明還有朝導師Ṱũ₌一家人。
朝母和趙澤明對視一眼，他倆就去扶朝導師回家。
留我去扶朝淮。
彼時，朝淮趴在桌子上。
我走到他身邊，搖了搖他。
「怎麼喝這麼多酒？」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見我。
眼中閃爍着淚花。
搞得像我欺負了他似的。
「林墨！你故意的, 你知道我考不上北城大學, 所以這樣說對吧？」
「你就說喜歡趙澤明，他成績好，你就喜歡他是吧？」
「除了成績, 我哪樣不比他優秀，你爲什麼不看看我。」
他眼眶紅紅的。
讓人憐憫。
「好了,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家。」
他甩開我的手：「我不回！我就要復讀, 就要考上北城大學, 就要和你在一起！」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
顫抖了一下。
小鹿亂撞。
我自己能感受到。
這次心動。
遠比和趙澤明在一起時更加激烈。
朝淮推開我。
自己搖搖晃晃往外面走。
我跟在他後面。
每次去扶他。
他就甩開我。
結果自己一不留神摔下了階梯。
喜提醫院石膏。
我帶着水果前去看望。
他小腿打了石膏。
坐在病牀上發呆。
看見我進去。
他驚了一下，裝作不在意地看向一旁。
我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坐在病牀旁邊的椅子上。
「好點了嗎？」
他不說話。
像個鬧脾氣的小孩。
不對。
就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你不說話我就走了。」
我作勢要走。
他果然急了, 轉過頭來：「好點了！你不準走！」
我笑了笑, 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乖嘛。」
他有些恍惚：「你什麼意思？」
我明知故問：「我什麼意思？我不就摸了摸炸毛小狗的頭嗎？」
他愣了一瞬，緊緊拉住我的手：「你不要給我裝傻，你……」
我打斷他：「雖然你沒考上北城大學, 但我鑑於你表現優良，答應你了。」
他坐直了：「答應我了？」
等他反應過來。
他一把把我拉進懷裏：「答應了, 不許反悔了, 我不管你現在是我的了，我不會放手的。」
17、朝淮視角。
朝淮第一次見到林墨時。
他人生意義上第一次心動。
他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擁有他。
起初, 林墨說他不是 gay。
朝淮覺得沒什麼。
自己可以慢慢把他掰彎。
直到表哥趙澤明的出現。
林墨和他表哥談過。
而且他表哥對林墨還不死心。
他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一直到林墨徹底拒絕了自己。
但林墨鬆口，如果他考上北城大學，就考慮他。
不就是成績嗎？
他覺得自己輕輕鬆鬆就可以拿捏。
然而事實是自己的分數離北城大學差了一大截。
他不敢見林墨。
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林墨也沒有來找他。
他意識到林墨可能是知道自己考不上，所以故意這樣說。
他很生氣。
但更多是氣自己爲什麼沒考上北城大學。
到升學宴時。
他看見表哥的手搭在林墨肩上。
這是他第一次心碎。
他從前就是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的性格。
這次他失手了。
飯桌上。
別人都祝賀他。
他卻一點都不高興。
只能借酒澆愁。
醒酒後, 他才發現自己在醫院。
昨晚的事情也一點一點想了起來。
這時，趙澤明走了進來。
朝淮不想理他。
趙澤明在一旁自言自語道：「在一起之後不許欺負林墨知道嗎？」
朝淮愣了愣。
趙澤明又接着道：「林墨拒絕我了，而且我覺得他喜歡你。」
朝淮不解地看向他：「真的？」
趙澤明笑了笑：「等着吧。」
還應了他說的話。
林墨真的來了。
更沒想到林墨竟然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他緊緊抱着林墨。
還好自己沒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