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裝室友暗戀我

我的豪門室友很討厭我。
社團聚餐遇到大暴雨,室友開着邁巴赫送社長和成員離開,獨留我在深山裏聽狼嚎。
我被嚇得止不住哭泣。
半空中飄來一排彈幕。
【室友只是想把其他人都送回去,然後回來和你好好獨處。】
【一會室友回來兩人不知天地爲何物了。】
【兄弟我好冷……兄弟你手好白……對了兄弟雨這麼大我們在這裏呆一會吧……車子送社長和成員沒油了……兄弟你雖然臉冷冷的,但是場子暖暖的。】
我:?

-1-
都怪沈聞宴這個臭傻逼。
非要把社團聚餐定在山上的別墅。
就顯擺他家有別墅。
結果遇上了大暴雨。
沈聞宴這個裝貨又要顯擺他新買的邁巴赫。
將所有人都送下山。
送到最後一批人,我剛要坐下,他冷冷看了我一眼,說沒位置。
我看着還有空位的後座看傻了眼。
眼睜睜看着他和我女神揚長而出。
邁巴赫疾馳而過,噴出一團尾氣。
我咬牙。
這人真的好裝。

-2-
我和沈聞宴能做朋友,純粹是因爲我臉皮夠厚。
我是從小縣城考上來的。
從小我就皮膚白皙身材纖細,沒有人願意和我玩,因爲我娘,還因爲我家夠窮。
我能考上 985 純粹是對他們的恨意。
村裏人都說山溝裏出了金鳳凰。
我志氣昂揚的來到大學,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我提着大麻袋進校門。
看着光鮮亮麗的同學們,自卑湧上心頭,我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手上用的是行李箱。
我們那裏只有務工人員纔會用的高級貨。
我身上穿的還是表哥不要的洗的發白的牛仔褲。
城裏人用的是不傷手的洗衣液。
之前洗完衣服,我會深嗅一口,覺得十分好聞的洗衣粉味,現在也變得劣質。
我在陰暗的角落偷窺着他們,學會了上網網購,學會了怎麼用洗衣機和微波爐。
最讓我討厭的是同寢室的沈聞宴。
他很高傲,但是大家都喜歡他。
只有我乖巧的喊他哥,心裏陰暗的嫉妒他。
憑什麼他過得這麼好,什麼都有了。
他很有錢,衣服穿過一次就扔。
每次我看着扔掉的衣服,心疼得眼圈泛紅。
我聽其他室友說過這個牌子,巴黎世家,一件衣服抵我大學四年的學費。
就這樣說扔就扔。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皺眉。
「哪來的小女孩?」
「我纔不是。」
晚上我躺在被窩裏難過的掉眼淚。
他看不起我,我討厭他。
從大一上學期,兼職、跑腿我都幹。
第一部二手手機就是這樣賺來的。
我最大的收入來源是沈聞宴。
只要動動手幫他領下快遞,幫他洗洗澡就能賺三個月的生活費。
後來他包了我。
他嫌我做兼職浪費效率。
有錢人就是懶,不如我們山裏人勤勞。
像他這樣的,要是在我們村裏都說不上媳婦。
我纔不會感謝他。
我在心裏偷偷罵他人傻錢多,活該被我敲竹槓。
給別人跑腿我收五塊錢,沈聞宴我收五百。
嘻嘻。

-3-
可是誰能告訴我別墅裏怎麼會有狼嚎聲?
我哭着撥通了【裝貨(人傻好宰版)】的電話。
嗓音帶着哭腔。
「哥哥,你回來接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對面低笑幾聲。
「怎麼又哭了?你是水娃娃嗎?」
又挖苦我。
我不哭了,在心裏罵了他千百遍,城裏人在這兒怕是要嚇尿。
開口卻是:
「哥哥,我想你過來陪着我~」
「等着。」
掛斷電話,我還在自得。
等沈聞宴回來被嚇哭,我就偷偷拍下來發校園牆。
【真的不怪沈聞宴,這誰能忍住不給林多當狗?】
【等你室友回來就是一頓爆炒】
【室友是想把所有人送走,和你單獨相處啊】
【兄弟,你手好小……兄弟,你好軟啊……唉,都是兄弟嘛……我會負責的兄弟】
【有些爛梗就不要死搬硬套了,對了,說到硬和套……】
【有的兄弟,有的,沈聞宴準備了兩盒超大輕薄款】
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從半空中飄出來了。
我眨眨眼。
迷茫的去理解他們在說什麼。
飄進來的雨,把我的衣服澆透了。
白襯衫緊緊貼在身上,連兩個突起都清清楚楚。
太不體面。
我不舒服的揪起來,晃了兩下。
身側傳來一道稍重的呼吸聲。
「我來了。」
他喉結滾動,耳垂是異樣的紅。
眼睛也不敢往我這邊看。
一看就知道做了虧心事。
原來他也知道對不起我。
我埋怨道:「都怪你,我都淋溼了,現在快點下山吧。」
他拉住我的袖子:「車沒油了,今晚就在這裏湊合一下。」
「可是山上有狼。」
我眼圈紅紅的,嘴脣也有些泛白,淚珠隨着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抽噎滾落。
「沒有,你放心,這座山都是我家的。」
他擦拭我的眼淚。
我不領情的拍掉他的手。
沒有就沒有,爲什麼還強調山也是他們家的。
我憤憤不平。
「可是我真的聽到了。」
沈聞宴沉默片刻:「可能是多寶,他喜歡學狼叫。」
「多寶是?」
「我家的狗。」
我更加憤懣。
憑什麼他家狗和我一個名。
這個人就是在羞辱我。
我肩膀一上一下起伏抖動,發出輕輕的抽泣聲。
「又怎麼了?」
「你欺負我。」
我委屈地指着他,控訴道:「你讓我給你當狗還不夠,還給狗取我的名字。」
沈聞宴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

-4-
沈聞宴打着傘,帶我去看狗。
我故意離他遠點。
沈聞宴爲了給我撐傘,左肩和後背都溼透了。
我假裝看不到。
城裏人就是好騙。
別墅後院還有個豪華狗別墅。
狗別墅裏住着哈士奇多寶。
看到狗的一瞬間,我樂了。
傻狗,真隨它主人。
「這下放心了?」
「嗯。」
我好奇:「它是狗,爲什麼學狼叫?」
沈聞宴眼神揶揄。
「它不是學狼叫,在叫多多呢,它說歡迎多多,喜歡多多。」
他眼睛盯着我,學着多寶的語調叫了幾聲。
抑揚頓挫,還真有點像。
多寶尾巴圍着我轉圈。
我紅了耳朵。
不是害羞,是因爲沈聞宴的手從我的下襬滑了進來羞惱的。
「你幹嘛?」
「幹。」沈聞宴嗓子有些沙啞。
我:「?」
「我說你衣服不幹,裏面溼透了。」
我乾巴巴道:「哦。」

-5-
我把溼衣服脫下來,換上了沈聞宴的舊衣服。
這麼有錢還給我他穿過的,真摳門。
我嘴裏嘟嘟囔囔。
沈聞宴站在門口滿意的看着我這身裝扮。
「這是我初中穿的,你穿起來正合身。」
我臉上忍不住流露出憤怒。
這人又開始羞辱我長得矮了,是我想的嗎。
「過來。」
他對我招招手。
「你叫小狗呢?」
沈聞宴愣了下,隨即低笑幾聲:「確實像沒斷奶的小狗。」
城裏人嘴臭,我能忍。
屁的。
我兇巴巴的抱住他,溼漉漉的頭往他身上蹭,蹭的他全身都是水。
「我看你現在像落水狗。」
沈聞宴幽深的眸底湧動着分辨不明的意味。
他拿過吹風機,幫我吹頭髮。
是的,大少爺就是這麼好騙。
自從有次我說過幫他幹活好累之後,他總會幫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很享受他服務我的感覺。
吹完頭髮,他得了趣,一直摸我的頭髮,還湊上去嗅。
我被摸的不耐煩了。
「行了,頭髮都被你摸油了。」
臨睡前,沈聞宴給我端了杯牛奶。
因爲小時候沒喝過,所以我很喜歡喝。
尤其是沈聞宴家的。
他家這麼有錢,多喝幾口怎麼了?
「謝謝。」
我皺眉看着彈幕。
彈幕比之前更奇怪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嘿】

-6-
他們在嘿什麼?
「你在看什麼?」
我回神,搖頭。
「哦,這個啊,我家其中一個別墅,七百平,平時都懶得過來,你要是喜歡就送你,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他在裝什麼?
我怎麼這麼喜歡。
我甜滋滋道:「謝謝哥哥,哥哥好厲害。」
我不知道城裏人有一個說法,叫物業費。
沈聞宴用物業費狠狠捆住了我。
「不客氣。」沈聞宴彎了彎脣角。
「好喝你就多喝點。」
「喝完了,早點睡。」
我乖巧的點頭。
我的睡眠習慣很好,十點之前必須上牀睡覺,雷打不動。
直到凌晨,我起來上廁所。
剛迷迷糊糊的躺上牀。
房間的門被打開。
沈聞宴摸索着爬上牀,一隻手摸上我的臉,我憋着氣裝睡。
越來越不對勁。
他的手往哪兒摸呢?
「你在幹什麼?」
沈聞宴小聲:「不對啊,我下了一頭牛的量……」
「我們農村人代謝好!」
我氣得鼓起腮幫子,眼圈紅紅的。
「你都聽到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不是變態,我們以後還是兄弟嗎?」
「誰要和你做兄弟,不就是多喝了你幾口牛奶嗎?你至於下瀉藥害我嗎?」
怪不得我平時都是一覺睡到天亮,今天卻起夜了。
原來是沈聞宴搞的鬼。
該死的有錢人,也太小氣了。
沈聞宴一怔,笑出了聲。
「林多,我好像發燒了。」
我沒好氣道:「怎麼不燒死你。」
「你摸摸我額頭燙不燙?」
沈聞宴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額頭。
還真有點燙。
他趴在我肩膀上,呼出去的氣也燙的嚇人。
「林多,怎麼辦?我全身都很燙,別墅裏沒藥。」
「你能不能幫我降溫。」
我皺眉:「怎麼幫?」
雖然看不慣沈聞宴,但我也不能看他死在這。
「我有一個辦法……」
他吐出來的氣噴在我的耳垂上,很不客氣的將我環在ṱù³胸口,四處點火。
我的全身都很奇怪,不受我的控制。
我難受的嚶嚀一聲。
「沈聞宴,你別打我了。」
沈聞宴笑出聲:「林多,你真的好可愛。」
「我可以把 dior 放進去降降溫嗎?」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
男生和男生怎麼能?
我們鎮上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
我心裏雖然不牴觸,但覺得很奇怪。
「寶寶,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這麼做了?」
我回神,抬手就是一巴掌。
「痛不痛?」
沈聞宴撩起我的手。
我噁心的看着他。
「我不玩你們這一套。」
我說完這句話,沈聞宴眼神沉了一瞬。
「你是直的?」
「直的怎麼會偷穿我衣服?爲什麼幫我洗澡?」
「你不是暗戀我嗎?」
我:「我以爲你懶。」
沈聞宴冷嗤一聲:「我懶,怎麼不讓其他人幫我?」
我被逼得眼圈紅紅。
「好了,你先休息,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我不捨地攥着他的袖子:「那你以後還找我做兼職嗎?」
「不了,我只要我男朋友做。」
他冷硬的關上門。

-7-
從別墅回來。
我和沈聞宴就陷入了冷戰。
主要是沈聞宴單方面。
他不回宿舍,我就找不到他。
趁這段時間,我學習到了很多知識。
原來男生和男生也可以那樣,也可以談戀愛。
看着視頻我隱隱反胃,但是換成沈聞宴,好像還能接受。
我想我可能是有點喜歡他。
沒有了沈聞宴的兼職,我開始找其他渠道賺錢。
大晚上,我接到了一個跑腿的訂單。
我認命的從牀上爬起來,買了盒超薄送去對方宿舍。
「你好,我是來送東西的。」
「你直接進來。」
對面的聲音有點耳熟。
一進來,我被從背後抱住,按在了門上。
房間一片漆黑。
我看不清身後那人的樣子。
「寶寶,你好香。」
對方鉗制住我掙扎的動作:「老婆,我好想你,你都不記得我是誰。」
他語氣中有一絲抱怨與酸澀。
接着是塑料包裝撕開的聲音。
是我買的帶過來的,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聲音。
我轉頭想看清他的臉。
「你冷靜一點,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好可愛……」
對面的力氣很大。
我憋的眼圈紅了。
爲什麼男生宿舍這麼多變態!
門被敲響,那邊的人刻意壓制着聲音。
「開門。」
震動從我的臉頰帶動着我的胸腔也在顫動。
終於有人來救我了。
我眼神喜悅,掙脫開身後那人,連忙將門打開。
我還沒看清是誰,來人怒氣衝衝,一拳將身後的人打倒,將對方撲在地上揍。
他下了死手,每一拳都把對方往死裏揍。
背影看起來有些熟悉。
我猶疑的開口:「沈聞宴?」
沈聞宴停下動作,神色很複雜。
同時我也看清了被他壓在身下打的人是誰。
沈聞宴的朋友,谷穆池。
谷穆池之前和沈聞宴玩得很好,天天來我們宿舍串門,還總是和我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像人間蒸發的一樣消失無影無蹤。
我都快忘了有這號人。
谷穆池都流血了還在笑。
「宴哥,來挺快啊。」
「離他遠點。」
「你都不要他了,憑什麼不讓我出手?」
沈聞宴輕蔑:「喜歡就好好追,別做這麼不入流的手段,你把他當什麼了?」
「以後再出現在他面前,我見一次打一次。」
沈聞宴拉着我回宿舍。
他腳步很快,有好幾次我想開口,都不知道說什麼。
我能感覺到他生氣了。
「那個,今晚謝謝你啊。」
「笨蛋,你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嗎?這麼晚了出門也不喊大胖,要不是大胖告訴我,我差點趕不回來。」
沈聞宴一想到剛纔的畫面,就氣得要死。
偏偏我還一副怔愣的樣子。
「應該不會吧,男生宿舍哪有那麼多變態。」
「男ţų₅生宿舍就安全了嗎?」
【那太有生活了】
【小受寶寶真是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
【這位更是老婆級別】
【小受寶寶以爲那些「好朋友」和你交朋友是幹嘛的呢?】
沈聞宴氣笑了。
他沒在的時間,大胖說至少四個男生對我獻殷勤。
看着我迷糊的樣子,沈聞宴恨不得打開我的腦袋看看腦子裏都是什麼。
「那你原諒我了嗎?」
「我什麼時候生你的氣了。」
我委屈道:「明明就有,這段時間你都不回宿舍。」
「家裏有些事,我今天不是回來了嗎?」
我彆扭的將手放進他的手裏。
「那說好了,以後不準隨便消失,要提前打報告。」
沈聞宴看着我,神色複雜。
我還沒說什麼,他突然退了一步。
「林多,你對每個男生都這麼好嗎?」
「爲什麼拒絕我了還摸我的手,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嗎?」
爲什麼總Ťŭ̀⁰要做讓人誤會的事情。
「你以爲我喫你這套嗎?呵。」
他嘴上說的硬氣。
手卻不捨得的捏了我一下,左拉拉右扯扯就是不肯放手。
我氣笑:「你看過我和大胖牽手嗎?」
「那……」
沈聞宴想到那個不敢想的答案,呼吸都放Ťū́ₔ緩了,語氣在顫抖。
「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
「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
【我也覺得有】
【我們三個是不是有點曖昧了?】

-8-
和沈聞宴談戀愛之後。
我發現一個壞處。
就是不好意思開口要錢。
之前幫他跑腿,我開口要的理所當然,這都是我的辛苦費。
但是做對象之後,再要就很彆扭。
沒有哪個對象幫忙跑個腿還要錢。
我天塌了。
但是談都談了,也不好意思說再做回以前室友的狀態。
只能從其他方面多賺點錢。
再一次幫人跑腿,沈聞宴看到了我。
「同學,五塊錢轉你了。」
「向別人收五塊,向你老公收五百。」
我一回頭,沈聞宴在我身後氣笑了。
我尷尬的撓撓頭。
「沒事,你老公錢多。」
「怪不得這些天,你看我的眼神都沒有愛了。」
沈聞宴委屈的看着我。
「以後我還給你錢,你別去做兼職了,你看你都出汗了,他們一點也不心疼你。」
我拿錢辦事,顧客心疼我幹嘛?
越來越離譜。
和沈聞宴談戀愛ŧůₔ之後,纔看出他是個戀愛腦,一天到晚,腦子裏就只有貼貼。
整個人像沒長骨頭一樣,恨不得黏在我身上。
而且對我身邊出現的人總有莫名的警惕,總感覺我呼吸一口,別人都要愛上我。
時不時就要雄競,在我面前說別人的壞話。
現在又競上了。
我和沈聞宴談戀愛之後,就從宿舍搬了出去,搬到了沈聞宴校外的公寓。
也是搬出去之後,我才知道他還有個這麼大的公寓。
那之前還住宿舍?
沒苦硬喫。
沈聞宴還將別墅裏的金毛接了回來。
回到我們的小家,多寶撲上來舔我。
沈聞宴往狗頭上來了一巴掌。
「我還沒舔過,你先舔上了,是你老婆嗎你就舔?」
多寶委屈的看着我。
我心軟的撫摸着它的狗頭:「乖,痛痛飛走了。」
「老婆,我也要摸摸。」
得,又和狗競上了。
有時候我也佩服沈聞宴的精力,總是這麼充沛。
我捧起他的臉,往他嘴巴上狠狠印了一口。
發出「啵唧」一聲。
沈聞宴傻笑,一臉暈乎乎的表情。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他抱着我嘴裏一個勁的叫。
雖然和沈聞宴同居,但我們還沒做到最後一步。
他不開口,我也不好意思。
畢竟我是老實的農村人。
但是現在我也有些反應。
「要不然今天……」
我臉頰紅撲撲的,像熟透的桃子,沈聞宴沒忍住咬了一口。
「好。」
我激動道:「那我要在上面!」
我聽網上說了,真男人就要在上面。
沈聞宴平時那麼敗家,要不是我攔着,家底都要敗光了,這說明什麼?
我纔是家裏的頂樑柱!
但是我不知道有得必有失。
這上面做了柱子,另一方面就不行了。
「好啊。」
沈聞宴只是笑。
他翻起身,將我扶在上面。
然後我屁股一涼。
不是,這對嗎?
我懷疑人生。
沈聞宴:「這很對啊。」
沈聞宴將我全身舔了一遍。
也不嫌髒。
我嫌棄的讓他抱我去洗澡。

-9-
清早起來,屁股痛痛的。
我含恨瞪了眼沈聞宴。
沈聞宴笑嘻嘻地湊上來,親了我一口。
「老婆,早上好呀。」
「都八點了還早,像你這樣的人,在我們村裏都討不上媳婦。」
沈聞宴雙眼亮晶晶:「那老婆好厲害啊,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歡你?」
我惱羞成怒:「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們都覺得我娘,別說喜歡我,不討厭我都很難做到。
幾乎是走到哪,我都能感受到異樣的目光。
和沈聞宴在一起,我也考慮過外界的眼神。
沈聞宴比我坦率多了,他是恨不得宣告全世界我們談戀愛。
我慢慢被他感化。
日子是自己過的,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沒有,老婆多聊聊你之前好不好?我想聽。」
其實也沒什麼好聊的。
雖然在村裏生活了十八年,但是記憶裏並沒有多少印象,在學校就學習,回到家就做家務。
兩點一線,循環往復。
看着沈聞宴期待的目光,我猶猶豫豫的將能記得起來的幾件事說了出來。
沈聞宴很崇拜我。
「老婆,你也太厲害了!你怎麼會做這麼多事情?和你對比,我就是笨蛋。」
看吧,我們農村人稍一出手,就讓這些城裏人大開眼界。
我很滿意他對我的崇拜。
不過沈聞宴這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做活的一把好手。
畢竟他的好力氣。
我可是親身體驗過。
當然我纔不會告訴他,不能讓這些城裏得意忘形。
沈聞宴某種程度上,算得上是賢妻良母。
家裏的家務他幹,飯也是他做,甚至還會給蘋果雕成兔子哄我喫。
我只需要等着喫。
上午後兩節有課,我們慢吞吞的喫完早飯去學校。
我和沈聞宴在一起,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大胖。
大胖還是我們的月老。
在一起當天晚上,沈聞宴就清空了大胖的購物車。
高興得大胖只喊爹。
大胖在教室還會給我們單獨佔位置。
「爸爸,爹爹,你們快來!看我給你們佔的位置!」
沈聞宴讚許:「好大兒。」
下午沈聞宴有比賽,我們在宿舍午休。
沈聞宴出去後。
我準備洗個澡。
一看爺爺的愛人都腫了。
沈聞宴比多多還狗。
我紅着臉隨便衝了下,穿上衣服,眼不見心不煩。
出去之後,谷穆池坐在我的牀位似笑非笑。
我皺眉:「你怎麼來了?」
自從上次鬧掰,谷穆池就沒出現在我眼前過,我以爲沈聞宴說的夠清楚了。
「林多,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也能給你很多錢。」
「沈聞宴只是玩你,你知道他家裏幫他訂婚了嗎?下午籃球賽,他未婚妻也會來,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們去國外,再也不見他們。」
他似乎很篤定我會答應。
「這種事就不勞煩你告訴我,我會聽沈聞宴說。」
憑什麼他覺得我會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愛人。
沈聞宴對我的感情我看在眼裏,要只是玩玩,他不會昭告天下。
「下午的籃球賽,看看不就知道了。」
「神經病。」
看着他篤定的樣子,我只覺得煩。
谷穆池笑:「林多,你怎麼連罵人都這麼好看。」
「我打人更好看,你要不要試試?」
「好啊。」
他無所謂的攤手,似乎很期待我過去打他。
我不敢。
怕把他打爽了。
從彈幕口中,我知道有一種人你打他他會更爽。
很明顯,谷穆池就是這樣的人。

-10-
去看籃球賽,谷穆池坐在我身後的位置。
他的聲音貼着我的耳朵傳過來。
「看到了嗎?那個穿白衣服的女生,就是他家給他找的未婚妻。」
那個女生確實很亮眼。
長卷發,裝扮精緻,最矚目的是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看起來比我們還要小一點,站在沈聞宴身後給他打氣,很有活力。
「蠻漂亮的。」
看到我依舊面無表情,谷穆池笑容一瞬間僵硬。
「你就這麼相信他?」
「我不是相信他,是因爲我不傻,我天天和沈聞宴在一起,他哪有時間偷情。」
不是我說,在一起的時候,沈聞宴眼裏只有我。
不在一起的時候,他在學着取悅我,哪來的時間。
用彈幕的話來說,就是我把沈聞宴喫得死死的。
沈聞宴知道我要來,還帶上未婚妻。
雖然我經常說沈聞宴很狗,但也不至於像多寶一樣傻。
沈聞宴看到我了,更加賣力的表演。
跳投一個三分球,跑來跑去,像開屏的公孔雀。
我衝着他擺手。
他呲牙一樂,掀起上衣扇風,露出精壯的八塊腹肌。
故作隨意的往我這邊看一眼。
人羣中一片驚呼聲。
我也笑了。
用口型對他說「再裝司馬」。
他斂起笑,這下換我樂了。
「你們有沒有看到,校草腹肌上全是印子?」
「我也看到了!」
聽着前面兩個女生的談論聲,我臉一紅。
是我昨晚嫉妒沈聞宴啃出來的。
我天生就是白斬雞的身材,喫不胖,練不出肌肉,一身肌膚白嫩嫩的像果凍。
沈聞宴還老是在我面前炫耀他的肌肉。
我實在沒忍住。
當時沈聞宴呼吸一滯,嗓音沙啞。
「老婆,你再往下咬咬。」
想到沈聞宴不要臉的行徑,我在心底呸了一聲。
籃球賽Ṭŭ̀₎結束,沈聞宴勾着我的脖頸:「累死我了。」
「老婆,你給我帶的水呢?」
我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他猛灌了兩口,對着我斜眼笑:「老婆送的水好甜。」
我瞪了他一眼。
「公共場合正經一點。」
我曾經是個老實的農村人,但是被沈聞宴這個城裏人帶偏了。
他們城裏人太壞了。
那個女生走了過來,驚呼一聲:「哥,這就是男嫂子嗎?長得好漂亮。」
「明明是你未婚妻,裝什麼?」
谷穆池陰惻惻道。
沈聞宴一看到他就黑了臉。
「你怎麼過來了?離我老婆遠一點。」
我被他護在身後,只能看到他緊繃的下巴。
他的後背看起來很可靠。
我戳了戳他的後背,將臉貼了上去。
然後感受到他身體一硬。
不是,這人怎麼這個場合也能……
我一臉難言。ṱŭ̀₍
【可給你小子爽到了吧?】
【沈聞宴:他怎麼出現在這,嘰裏咕嚕說什麼呢,聽不懂,想喫老婆嘴子】
【確實是未婚妻,但是不是解約了嗎?應該說是前未婚妻,沈聞宴和她一起長大,畜生纔會把妹妹當老婆,沒回宿舍那段時間不就是處理這件事去了嗎,沈聞宴跪的膝蓋都爛了,要不是林多,他都想不起來這事】
【沈聞宴你別太愛,還沒在一起,都想好怎麼給林多當狗了】
我眉心一皺,滿腦子都是他膝蓋爛了。
怪不得同居這麼久,他都不肯做到最後一步,是怕我看到心裏愧疚吧。
養好了才做。
這個傻子。
我的心像棉花泡了水,酸酸脹脹的。
谷穆池還在叫囂:「你看他就是在玩你,有未婚妻了還瞞着你。」
「閉嘴!」
我冷着臉。
「就算我沒和沈聞宴在一起,我也不會和強迫過我的人在一起。」
「而且我信他。」
我很開心從始至終我都相信自己的愛人。
沈聞宴的愛絕對拿得出手,他也值得我相同的堅定的愛。
愛和信任都是不可再生資源,經不起消耗。

-11-
回去之後,沈聞宴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在問我。
「你信我呀?你真的相信我呀?」
我點頭。
他又委屈:「爲什麼我和別人在一起,你都不喫醋?」
我一臉黑線,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乖,今天不喫醋, 喫點其他的。」
「真的嗎?」
沈聞宴紅了臉。
我知道他想歪了, 但是沒否定, 不然大少爺又該彆扭了。
算了, 喫就喫吧。
【寵如溺, 看得我嫉如火】
【小腹嗎?人之常情】
【太好了, 是國宴,我們有救了!】
晚上, 沈聞宴抱着我。
「那是我妹妹, 小時候不懂事,兩家家長關係好訂的娃娃親,我發誓我想起來立刻就去解除了!」
「你膝蓋還痛不痛了?」
「你怎麼知道我膝蓋痛?」
想到什麼,他一臉感動。
「老婆,你也太愛我了吧, 觀察這麼仔細。」
「那是怎麼回事?」
沈聞宴不肯說,在我的教訓下,終於說出口。
「他們不想我找男人,笑死, 從小到大,他們管過我嗎?這個時候想起來管我了。」
「我讓他們練小號,他們就罰我跪, 跪就跪, 我怕過嗎?」
「然後呢?」
「我把你的照片拿給他們看, 他們同意了, 那是我唯一一張照片, 老婆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招人喜歡。」
他恨不得將我揣在兜裏, 不給任何人看。
自己饞了就掏出來親兩口,再放回去。
「老婆,我們去拍結婚照吧。」
「行。」
「我想要拍好多好多套!」
「行。」

-12-
沈聞宴說國外可以領證。
領完證之後,我帶沈聞宴回了趟老家, 見我奶奶。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異,各自組建了新家庭,ṱŭ₉我被他們丟在老家,是奶奶帶大的。
奶奶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看我成家立業。
沈聞宴擔心奶奶討厭同性戀, 畢竟老家那邊思想還比較封建。
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但是去的當天, 沈聞宴換上了女裝,披着假髮化了妝。
他笑着對我說:「我不想奶奶最後是生氣的, 我想她開開心心的走。」
在老家的這段時間,奶奶笑得很開心。
給我們打槐花做蒸菜, 摘榆錢做窩窩,這些都是我小時候愛喫的,她一直記得我的口味。
走的時候她拉着我的手,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哭了, 在這個世上我最後一個親人也沒了, 但是奶奶給了我另一個親人。
我知道奶奶認出沈聞宴是男生, 但是她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的小孫子過得高不高興。
奶奶很滿意沈聞宴。
奶奶走後的一個月,我都提不起興致。
沈聞宴捧着做好的槐花蒸菜, 到我的面前。
他討好道:「你嚐嚐,和奶奶做的一不一個味?這可是奶奶特意教給我的,我一輩子都做給你喫。」
我緊緊的抱住他。
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上天給了我最好的愛人。
【小受寶寶一定要好好的!拜拜~】
彈幕在我眼前消失了。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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