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一個頂級 Omega,卻被一個又壞又渣的 Alpha 給欺騙了感情。
我找到那人後,迅速釋放自己的信息素。
他被 Enigma 信息素壓制,無比痛苦地蜷縮着自己的身體。
我逼問他:「現在明白 Omega 的感受了嗎?以後還敢不敢?」
長相出衆的 Alpha 面色緋紅,眼淚糊了滿臉。
他動了動脣,用略啞的嗓音說道:「好……」
「好?好什麼?好難受?」
我嗤笑一聲。
「難受也是你自找的,不是嗎?」
他雙眼失焦,聲音啞到不行,還在努力把下半句說完。
「好……好爽。」
-1-
剛進門,我就看見老兩口圍在季雲門口。
他們唉聲嘆氣,滿臉憂慮。
「爸媽?」我叫了一聲,「哥怎麼了?」
「你哥他……」兩人對視一眼。
「好像受委屈了,昨天就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出來……」
我爸氣得滿臉漲紅:「肯定是被那個壞 A 欺負了!」
臥室房門緊閉,點點悲傷的信息素從門縫溢出。
我哥是家裏唯一的 Omega,從小到大都是捧在掌心裏長大的。
他說自己遇見的一個很對胃口的 Alpha 時,我們全家都擔心得不行,生怕他被人騙。
季雲不以爲然,覺得我們小題大做。
可我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後牙槽一咬,來回磨了磨。
那個 Alpha 好像叫……謝堯?
酒吧嘈雜,燈光閃爍迷離。
各種信息素混雜在空氣中,讓人頭昏腦漲。
我收斂自己的信息素,用手指抵在鼻尖,皺着眉往深處走。
吧檯前,我看見了季雲提過的那個人。
謝堯高挑,不管是外貌還是身材都在人羣中格外出衆。
他靠在吧檯前,身邊圍了好幾個 Omega,像個沒事人一樣跟他們調笑。
垂在身邊的拳頭攥緊,我強忍着一拳揍在他臉上的衝動走到謝堯身旁。
看見我的那刻,謝堯眼睛一亮。
他從 Omega 中走出,主動靠到我身旁。
「Beta?」
謝堯嗅了嗅。
謝堯穿着很隨意,領口寬鬆大敞。
這個角度,起伏凹陷的線條一覽無遺。
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成天吊兒郎當、居無定所的混混。
我打量着他,悶悶地應了一聲。
「你很帥。」謝堯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這杯我請你?」
我沒跟謝堯客氣:「謝謝。」
在我觀察他的同時,謝堯也在打量我。
「你多高?」
「193。」
「牛,我第一次見比我還高的 Beta。」
「這麼晚,不用回去陪對象?」我套起謝堯的話來。
「有對象誰還來這啊。」謝堯似乎有些醉了,語調有點飄。
「沒有啊……」我點點頭,掏出煙盒衝他一揚。
「出去抽一根?」
「行啊。」
謝堯沒有防備,和我從後門出去走到小巷,就連手臂搭到他肩上也沒躲。
「一會有安排嗎?要不要去酒店?」
謝堯嗆了一下,瞬間清醒了。
「啊?」他說話卡殼,「太快了吧……」
「快?」
「對啊,再怎麼急也得先從瞭解對方開始吧……」
「是嗎?」
謝堯意識到不對,開始往後退。
我一手攥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回來。
「你欺負 Omega 的時候怎麼不說太快了?」
「等等,你說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謝堯的笑僵在臉上,他去掰我的手,卻怎麼都掰不開。
「這……現在的 Beta 力氣都這麼大了?」
看着他的表情逐漸慌張,我忍不住笑出聲。
一股濃烈嗆鼻的信息素瞬間將謝堯包圍。
「不好意思,我不是ṭû₍ Beta。」
「我是 Enigma。」
「可以標記 Alpha 的……」
「E—n—i—g—m—a—」
-2-
房間封閉上鎖,信息素毫無顧忌地釋放出來。
不過幾秒,濃郁的信息素便充斥了整個房間。
謝堯捂住口鼻,臉色難看,顯然對那股氣味很是抗拒。
他釋放出信息素抵擋我的壓迫。
但沒過一會,他就敗下陣來,連腺體都被那股信息素逼得發痛。
謝堯按着自己的腺體,試圖從房間逃出去。
「你神經病啊!滾開別擋着我!」
他不斷捶打推搡着擋在門前的我。
但很快,謝堯就使不上力了。
被強大信息素刺激的痛感消失,陌生的麻意蔓延,讓他的雙腿都有些打顫。
謝堯抬起胳膊,往我身上捶了一拳。
但他的拳頭也變得軟綿綿的,根本用不上一點力氣。
「唔……」
他被逼得退後兩步,身形也開始不穩。
謝堯扶着牆,想盡可能遠離我。
我抬腿上前,兩步就追上了他。
謝堯被我扔到了牀上。
牀墊柔軟,謝堯在上面彈了兩下。
他想撐起身,卻發現四肢怎麼都使不上勁。
比 Alpha 強大數倍的信息素還在瘋狂侵入他的身體,意識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起來。
謝堯嚇得冷汗直流,他瘋狂回憶着最近接觸過的人。
明明都是一些可愛的 Omega,他沒惹過這種恐怖的人啊?
但不管謝堯惹沒惹過,記不記得,現在的狀況都在向他證明……
他有麻煩了,還是一個大麻煩。
謝堯抬頭,想做最後的爭辯。
我走上前,手掌狠狠壓上謝堯抬起的後頸,把他的臉重新按進被褥。
謝堯的聲音被盡數壓下,只能發出支吾不清的悶哼。
「你不是喜歡玩嗎?」
我加大信息素的濃度。
「我今天陪你好好玩玩。」
-3-
Enigma 屬於稀少的第四性別。
他們的信息素比 Alpha 更加強大,能抵抗 Omega 易感期的信息素。
同時,也更容易失控。
從分化那年開始,我每天都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直至今日,是我第一次將這種濃度的信息素釋放出來。
謝堯癱軟在牀上,衣物因爲他的動作繃緊,肌肉線條完整地展露在外。
不愧是 Alpha,肩寬腰細腿長,肌肉分佈均勻,張力十足。
只可惜是個人渣。
我的視線在謝堯身上流連而過。
他口中嗚咽不停,原本抵抗的信息素弱了下去,只剩淡淡的氣味飄散在空氣中。
謝堯宛若溺水的魚,大口攝取着空氣。
他頭腦不清,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溺死在那股信息素中。
但隨着那種逼人的壓迫感加強,謝堯也產生了些不大一樣的感覺。
他的身子猛地一抖,蜷在牀上不動了。
幾秒後,他朝着異樣的位置看去。
牀單溼漉一片,洇出一塊明顯的深色。
謝堯懵了。
但很快,他又重新被那股信息素拉回快意之中。
我搬來凳子,放在牆邊坐下,冷眼看着謝堯痛苦掙扎的場面。
這個角度,牀上的狀況一覽無遺。
謝堯每一個變化的表情、抖動、喘息都能觀察仔細。
這種濃度的 Enigma 信息素不會對謝堯這樣的 Alpha 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會讓他的腺體持續受到壓迫,從而產生痛苦等各種反應。
比起動手,我還是更喜歡用這種乾淨的方式收拾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謝堯的信息素飄到了我身側。
沒什麼攻擊性,軟綿綿地繞上我的腳踝。
我嘖了一聲。
這種時候竟然還敢挑釁。
我加大信息素的濃度,一股腦朝着謝堯裹去。
剛開始,謝堯抗拒得激烈,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無力地縮在牀上小幅度地蹭動着,連聲音都啞了。
「怎麼樣?」我問。
「現在明白 Omega 的感受了嗎?」
「被信息素壓制的感覺,現在你清楚了嗎?以後還敢不敢?」
謝堯沒回話。
「喂,人渣,我在問你話呢。」
我又喊了一聲。
謝堯這纔有所動作。
他緩緩翻了身,衝我抬臉。
謝堯臉上緋紅一片,眼淚糊了滿臉。
他動了動脣,用略啞的嗓音說道:「好……」
「好?好什麼?好難受?」
我嗤笑一聲。
「難受也是你自找的,不是嗎?」
「怎麼不想想那些被你哄騙的 Omega 有多難受?」
謝堯雙眼失焦,聲音啞到不行,還在努力把下半句說完。
「好……好爽。」
-4-
謝堯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癱軟下去,完全沉浸在了那種感覺中無法自拔。
看着那副模樣,我愈發暴躁,用更加強硬的信息素壓制他。
纏在我身邊的信息素沒有散去,清淡好聞的氣味繞在身側,將我從即將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
意識到那是謝堯的信息素,我冷哼一聲,放輕了對他的壓制,轉而上前,從背後咬上了他的腺體。
大股信息素湧入,瘋狂侵佔着謝堯的腺體。
謝堯被我打上了臨時標記。
臨時標記停留的時間不長,但起碼能讓他安分一段時間。
他顫抖失聲,眼中再一次被逼出了淚。
打開淨化器,室內的信息素濃度飛速下降。
謝堯漸漸清醒。
他從牀上坐起來,眼角紅紅的,掛着兩滴淚,面上沒什麼表情,看上去有些呆。
剛纔在牀上那麼一躺,謝堯的衣服凌亂不已,不過最讓人難以忽略的,還是那被染成深色的褲子。
謝堯本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他整個人呆呆的,還坐在牀上發愣。
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再被我發現你騙 Omega,我就弄死你。」
謝堯身子一抖。
「還記得季雲嗎?」
「他那麼喜歡你,你卻還是拋棄了他。」
我掏出兜裏的空煙盒砸到他頭上。
「滾得遠遠的,別再讓我看見你靠近他,聽見沒有?」
他的腦袋一偏,頭髮被煙盒砸得飛起。
謝堯像是才緩過神,他朝我看來,眉心微微皺起。
「拋棄?」
「怎麼,你還想狡辯?」
謝堯搖頭。
「可是……我倆沒交往過啊。」
我:?
-5-
我着急忙慌趕回家。
季雲在臥室裏玩遊戲,長指在手柄上按得飛快。
臥室昏暗,還殘留着淡淡易感期信息素的氣味。
「我沒那麼說啊。」
「爸媽又誤會了Ṭŭ̀₂。」
「謝堯是我喜歡的類型,然後我就跟他表白了,還邀請他更進一步發展。」
「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什麼進展太快他接受不了。」
「那幾天我快到易感期了,確實是有些衝動……」
「但你知道的小舟,你哥我這麼有魅力的一個 Omega,哪被人拒絕過啊?」
「我當然很挫敗啊,所以纔會躲在房間裏。」
我:……
我扶額嘆氣。
季雲看過來:「聽爸媽說你昨晚去找他了?沒幹點不好的事吧?威脅什麼的?」
想起昨晚我一個勁用信息素壓制對方的畫面,我冷汗直流。
「怎……怎麼可能呢哥,現在都什麼社會了。」
「那就行。」季雲放下心,目光回到遊戲裏。
「那個 Alpha 挺可愛,挺單純的,比那些亂七八糟、滿腦子都是大 Alpha 主義的 Alpha 好多了。」
我:……
我跟季雲要來了謝堯公司的位置。
隔天中午,我踩着點過去。
辦公室裏很安靜,我一眼就看到了謝堯。
他正和同事談論工作。
注意到我的視線,謝堯朝我的位置一瞥。
那道目光看得我汗毛直豎。
幸好,謝堯的視線很快收回,再次挪回了文件上。
我偷偷觀察起謝堯來。
他穿着正裝,形象與在酒吧中截然不同。
酒吧中的謝堯鬆散,有點吊兒郎當的。
工作中的謝堯幹練,架在鼻樑上的銀框眼鏡爲那張臉添了分清冷。
我抬手按了按自己發癢的腺體。
等到處理完手頭的工作,謝堯才向我走來。
他身上的臨時標記未消,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我的信息素,即便噴了信息素香水也沒能完全遮住。
謝堯看上去並沒有被影響。
「找我?」
「嗯。」
短暫的對話後,我們陷入沉默。
爲了打破這種場面,我主動開口。
「你竟然有工作。」
謝堯:……
謝堯:「這算誇獎嗎?」
-6-
他看了眼表,帶着我去了空的會議室。
「所以,有什麼事?」
和這樣冷漠的謝堯交談,讓我難免有些緊張。
「那天是我誤會了,我想跟你道歉。」
「對不起,是我沒事先了解整件事的原委,對你造成了傷害。」
「我會做出相應的補償。」
謝堯神色淡淡,他的視線透過鏡片,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繼續往下說:「你想要什麼?錢?表?車……房?」
謝堯答非所問:「你有在交往的對象嗎?」
「沒有。」
「有即將交往的對象嗎?」
「沒有。」
「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謝堯一句句盤問。
全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謝堯滿意地點頭。
他說:「那我們試試。」
我愣在原地。
「你瘋了?」
謝堯眉心一皺。
「不是你說什麼都可以嗎?」
「你是 Enigma 吧?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那天我感覺很好,我們的信息素很契合。」
「所以,我想和你試試。」
-7-
我沒再聽謝堯說話,直接往他卡上打了一筆錢。
但等到了晚上,那筆錢又以現金的方式還了回來。
謝堯站在門口,手裏拎着裝滿鈔票的手提包,招呼打得隨意。
「嗨。」
謝堯找到我的房間,很是自來熟地在椅子上坐下。
我揉着眉心,只覺得腦袋生疼:「你怎麼找來的?」
「季雲告訴我的。」
「我哥???」
「嗯哼。」謝堯語調懶散,「你哥還說,要是你趕我,就讓我給他打電話。」
我一噎,想趕謝堯的話生生吞回胃裏。
他像到了自己家一樣,懶懶地靠在背墊上,鏡框搭在他的指骨上來回晃動,不時喫一口桌上的果盤。
原本系好的襯衫紐扣也解開了幾顆,鎖骨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屬於謝堯的信息素在房間內散開,若即若離地圍繞在我身側。
他賤兮兮地把信息素貼上我的手腕內側。
等我發現時,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撤了回去,隨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揚起一個笑臉。
「你還和我哥說什麼了?」
「就那天發生的事啊。」
「全部?」
謝堯點點頭又搖搖頭:「我還跟他說我喜歡你,想追求你。」
剛剛緩解的頭痛再次席捲而來。
「我哥怎麼說?」
「季雲說祝我成功,還讓你好好招待我。」
謝堯看出我的不滿,識相地用信息素討好我。
信息素小心翼翼地向我貼來,在我身周繞了一圈。
謝堯收起了 Alpha 信息素中與生俱來的壓迫與攻擊性,只剩清淡好聞的氣味散在房間裏。
我聞過很多 Alpha 的信息素。
那些信息素大多刺鼻,帶着令人不適的侵略感。
雖然對 Enigma 來說造不成什麼影響,但我還是不大喜歡。
相比之下,謝堯的信息素就顯得柔和又平靜,聞起來舒服很多。
垂在身邊的手指一縮,我本能地退後,拉遠了和謝堯的距離。
我渾身發熱,喉嚨也在嗅到謝堯信息素的那一刻發緊。
這是進入易感期的徵兆。
作爲第四性別,我很少受到他人信息素的影響。
即便有正處於易感期的 Omega 出現在我面前,我也能面不改色地把對方送進醫院。
這還是第一次……
差點被一個人的信息素激到易感期。
-8-
「把信息素收好。」
謝堯有些惋惜。
「就這麼討厭我的信息素?」
我沒理他:「你等一會,我出去做兩道菜。」
說完,我逃也似地離開房間。
謝堯坐在餐桌前準備喫飯,我在廚房鍋鏟掄到起飛。
他看着那一盤盤肉,眼睛都亮了。
說完謝謝後,謝堯毫不客氣地動筷。
謝堯喫相很差,沒等喫幾口,原本雪白的襯衫就粘上了油漬。
我看得頻頻皺眉。
「又沒人跟你搶……你擦擦不行嗎?這有紙。」
「喫完再擦。」
看着謝堯糟糕的喫相,我的眉心就沒舒展過。
明明工作時那麼幹淨利索一個人,怎麼下班就變得像個弱智一樣?
謝堯知道自己弄得很髒,喫完後主動提出幫我收拾桌子。
謝堯走動間,我看見了那道深深印在謝堯腺體上的咬痕。
「喂。」我招呼了一聲,「放那就行,你過來,我給你上點藥。」
謝堯乖乖跟在我身後,把脆弱的腺體袒露在我面前。
咬痕泛紅結痂,Enigma 的信息素蓋過了 Alpha 原本的信息素,正在往外散發着。
靠近之後,Alpha 的信息素變得明顯。
我喉結一滾,犬齒略微發癢。
舌尖舔過犬齒,我壓下想要埋頭深嗅的衝動,從藥箱裏翻出棉球。
我用沾了碘伏的棉球擦在上面。
疼痛讓謝堯一抖,他往前挪了一點,又被我拽着扯了回來。
「抱歉……」
謝堯搖搖頭,他看着我,突然向我伸手。
我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謝堯的手沒停,摸上癮了似的又捏又揉。
我咬牙切齒,剛剛生出的愧疚蕩然無存。
「你幹什麼?」
謝堯笑得無辜:「我看看 Enigma 和 Alpha 有什麼區別。」
「嗯……」謝堯細細感受着。
「好像比我……更厲害?」
「真不愧是第四性別,不僅信息素比 Alpha 強,長得還這麼天賦異稟。」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我能解開——」
額角青筋暴起,我強忍着一拳揍到他臉上的衝動。
「謝堯,你是找……」
話沒說完,謝堯打斷我。
「對啊,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閉上了嘴。
-9-
我怎麼趕謝堯都趕不走。
他跟長在家裏似的,抱着桌子腿不放。
「你不是說要補償我嗎?我想好要什麼了!」
我氣得眼皮直跳,信息素也開始躁動。
「你說。」
「我要你每天接送我上下班,偶爾陪我喫飯。」
「我沒時間陪你鬧。」
「我沒有在鬧啊。」
他豎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晃。
「爲期一個月,如果這段時間你對我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我再也不會糾纏你。」
謝堯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眼神卻帶了些認真的意味。
我一時分不清謝堯是在逗我玩還是什麼。
我懶得跟他糾纏下去,隨便應下:「行,那就這麼定了。」
-10-
自那以後,我開始接送謝堯上下班。
謝堯住在隔壁小區,公司也在一條路上,平常並沒有耽誤我多少時間。
時間一長,我就發現謝堯只是裝得像個人。
外表乾淨好看,家裏亂七八糟,整天滿嘴跑火車。
不管紅的白的,對着我的時候都能說成黃的,賤得讓人想揍。
好幾次我都恨不得像上次一樣用信息素教訓他。
我把謝堯從牀上拎下來,扔到堆成小山的衣服堆裏。
「趕緊換衣服,還有一個小時就上班了不知道嗎?」
謝堯睜開眼,慢慢吞吞地從衣服堆裏翻出今天要穿的衣服。
看着滿出的垃圾桶和凌亂的牀鋪,我額角直跳:「你是屬蟑螂的嗎?」
我收拾起謝堯的房間。
一掀開被子,謝堯的信息素撲面而來。
我被激得腺體一痛,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
自從那次將信息素完全釋放,再控制信息素就變得困難起來。
特別是對上謝堯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爲強烈。
等我收拾好回身,謝堯已經提着包準備下樓了。
他眯着眼,還是一副睏倦的樣子。
身前紐扣被扣得歪七扭八,好幾個都錯了位。
謝堯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又對着門打了一個哈欠。
世界上竟然會有 Alpha 過成這種樣子!
我抬手捂臉,重重嘆了口氣。
「真服了。」
我扳過謝堯的身子,替他整理起紐扣。
「上次你在公司不是收拾得挺利索?現在是故意給我找事幹?」
謝堯歪歪頭:「沒有,我一般等咖啡的時候會在店裏的衛生間再收拾一下……」
「現在只是……」謝堯打了個哈欠:「太困了……」
可能是不大清醒,謝堯的信息素正不停地往外散。
即便他有意控制,還是難免有信息素從腺體溢出。
這些天過去,他身上屬於我的信息素已經很淡了,淡到幾乎聞不出來。
我的心情莫名不爽,給謝堯整理的動作也粗暴起來。
謝堯被我扯得東倒西歪也不生氣,不時還能感嘆一句。
「Enigma 的力氣就是大……」
等到最後一顆紐扣整理好,謝堯忽然伸手,掐着我的下頜親了一口。
嘴脣柔軟溫熱,謝堯的信息素順着相觸的位置附着在我的皮膚上。
「謝謝你哦,現在就走吧,我還想買杯咖啡,好睏。」
說完,謝堯就出了門,剩我一人停在玄關。
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信息素再次暴動。
腺體陣痛難忍,積累許久的信息素翻滾湧動。
沒有伴侶的 Enigma 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去醫院釋放信息素。
信息素累積時間太久沒有釋放,不僅會對腺體造成傷害,還會吞噬 Enigma 的理智,讓他們成爲順從本能行動的動物。
但……明明前段時間我纔對謝堯釋放過。
我從兜裏抑制劑。
針頭刺進皮膚,冰涼的液體在靜脈中流動,一點點撫平了那陣燥熱。
過了很久,我才邁步,朝着謝堯離開的位置走去。
-11-
喝上咖啡的謝堯清醒不少。
他聞到了車內躁動的信息素。
「你要到易感期了?」
我沒回,謝堯也不追問,自顧自地說下去。
「Enigma 的易感期一般怎麼過?跟 Alpha 還是 Omega?」
我攥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你呢?你一般易感期的時候怎麼過?在那羣 Omega 裏隨便挑一個?」
想到謝堯和不同 Omega 糾纏的樣子,一股無名火自胸腔燃起,信息素也不受控制地釋放出來。
謝堯被那股信息素壓制,手裏的咖啡也喝不下了。
他知道自己比不過 Enigma 的信息素,乾脆釋放信息素示好。
「不啊,我一般都靠抑制劑。」
我頓了頓。
「抑制劑?」
「你身邊不是有很多 Omega?」
謝堯聳肩:「身邊有 Omega 又不是一定要和他們發生關係。」
「我是爲了尋找最契合的信息素才認識他們的。」
我的嘴角剋制不住地揚了起來。
「Alpha 和 Omega 包括 Enigma 說到底都是被信息素控制的動物而已,所以我想找到和我最契合的信息素。」
「網上管這個叫什麼……命定之番?」
「我感覺我和你的信息素就契合,大概能有百分之九十多?」
「不過你也不用有壓力,就算你不想我也不會逼你的。」
車停在了謝堯公司樓下。
他戴上了眼鏡。
那ẗūₓ種清冷禁慾的勁一下就上來了,勾得我頻頻朝他投去視線。
謝堯的手指搭上車門。
但他並沒有按下去,而是轉頭看來。
「我還是第一次。」
我:……
「你不用告訴我這種事。」
謝堯嘴角一垮,有些失望。
「我還以爲你會興奮。」
等到謝堯離開,車內信息素的濃度逐漸升高。
腺體傳來的痛意讓人難以忍受。
額頭搭在方向盤上,我看着下方深深嘆了口氣。
當然,難受的並不只有腺體。
-12-
一早晨,我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平復信息素上。
手機【滴滴】一聲,在我兜裏震動兩下。
是謝堯,他偶爾會在午休的時候給我發消息。
【我有個問題。】
【e 和 a 在一起的話,a 在上還是 e 在上?】
我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腦中全是謝堯藏在布料下的勁腰和富有彈性的肌肉。
我回復:【不知道。】
謝堯再沒回我。
我的腺體又開始隱隱作痛。
那種痛感一次高過一次,讓我的理智都有些不大清晰起來。
同事受到信息素影響,捂着口鼻逃也似地從吸菸室跑了出去。
我掏出備用抑制劑,扎入自己體內。
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我讀書的時候。
我毫無徵兆地進入了分化期。
不受控制的 Enigma 信息素讓不少 Omega 和 Alpha 提前進入了易感期。
我用了很長時間學習如何控制 Enigma 信息素。
醫院成了我每週必打卡的地點,抑制劑都是五支五支備在包裏。
好在度分化期後,那種失控的情況就再沒發生過。
不過……
半個小時過去,效果甚微。
我嘆了口氣。
下午,我去了醫院。
負責我的醫生早早穿好信息素阻隔服在診室等我。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用藥了。」
醫生按在我的腺體上,微微向下施力。
「你都有抗藥性了。」
「以前三支就夠的劑量,現在得打八針不止。」
「再繼續下去,會對腺體造成損傷。」
「先去隔離室釋放一下信息素吧。」
三十分鐘後,我離開了隔離室。
針頭扎入小臂,細微的刺痛讓我稍稍清醒。
「那以後我該怎麼做?」
「試着找個人交往怎麼樣?」
瞬間,我腦子裏浮現了謝堯的臉。
-13-
我趕在謝堯下班前到了公司樓下。
謝堯一上車,淡淡的信息素就在車內蔓延開來。
除了他的味道,還混雜着各種 Omega 的氣味。
有濃有淡,聞得我頻頻蹙眉。
謝堯把眼鏡收起,抬手去扯身前的領結。
沒幾下,領口就被他扯得大敞。
謝堯也跟才緩過勁似的吐出口氣。
我鼻翼微動,忍不住往謝堯的位置靠了靠。
很快,謝堯就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
他勾脣一笑,抬手按上我的後腦勺。
謝堯微微用力,我整張臉就被按進他身前。
「想聞就聞,這麼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說着,他又釋放了大股信息素。
焦躁的心情漸漸平復,再開口時,我的嗓子都有些啞。
「你對其他人也這樣?」
「什麼?」
「信息素,別人需要信息素的時候,你也會這樣?」
「當然不。」
謝堯笑眯眯地:「只給你。」
-14-
摘去眼鏡沒一會,謝堯就恢復了本性。
「季舟,我包養你怎麼樣?你每天就在家裏待着等我下班。」
「Enigma 的信息素真是好聞,感覺要進入易感期了。」
「你看見了嗎,我的反應。」
「啊,你居然也這樣。」
我:……
我瞥了謝堯一眼。
「閉嘴……」
再說下去,我們兩個就都回不了家了。
-15-
謝堯再沒去過酒吧。
但他的 Omega 緣依舊很好,每一天都有各種 Omega 圍在他身邊。
我站在遠處望着他們。
謝堯和 Omega 們保持着距離,不管什麼問題都會笑臉相迎,說話的語調也很溫柔。
有些 Omega 的身形過矮,謝堯還會俯下身子去聽他們說話。
我大概能明白爲什麼謝堯會受 Omega 的歡迎了。
等謝堯走到我面前,他身邊的 Omega 還沒散。
一股股花果甜香撲面而來,聞得我眉心一皺。
那些信息素中的情緒很明顯。
示好、勾引、邀請……
除了壓制謝堯的那次外,我第一次用信息素驅趕別人。
幾個 Omega 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他們和謝堯道別後迅速離開。
謝堯解釋了一句:「我什麼都沒幹。」
「別擔心,我現在只想着你。」
我敏銳地捕捉到那個讓人不爽的詞語。
現在?
意思是之後就不想了?
謝堯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什麼問題,他蹬掉鞋子,抬腿踩在座椅邊緣。
那種不悅的情緒越來越嚴重,隨着陣陣心臟的異樣感蔓延,足足維持了半個多小時。
我後牙槽磨得直響。
謝堯注意到我的不對勁,轉頭問我:「你怎麼了?」
「現在?」我只說了兩個字。
謝堯思考一會,猛地反應過來。
「永遠永遠。」
「永永遠遠。」
他放出安撫的信息素,和我的纏在一起。
腺體傳來的陣痛漸緩。
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出現在我腦中。
-16-
屏幕上,是謝堯發來的消息。
【今晚公司聚餐,不用接我。】
謝堯頭一次讓我下班直接回家。
我沒有細想,驅車回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機安靜,通知欄裏除了廣告外什麼都沒有。
我的心情Ṭü₀逐漸焦躁,每隔幾秒就要拿手機看上一眼。
謝堯從那條消息之後就再沒聯繫過我。
我煩躁地揉了把頭髮。
晚上九點,我實在忍不住,給謝堯發了條消息。
【喫完了嗎?用不用送你回家?】
謝堯沒回。
十點半,我穿好衣服出了門。
因爲不知道謝堯的位置,我只能在他家樓下等他。
十二點,幾人從遠處走來。
隨着幾人的靠近,面容也逐漸清晰。
三個人。
我嗅了嗅。
除了謝堯外,有一個 Alpha 和一個 Omega。
我攔住他們,直接將喝得爛醉的謝堯從他們手中奪過。
燻人的酒氣撲面而來,混雜着各種陌生 Omega 信息素,讓人想吐。
理智在那些信息素的氣味下逐漸崩壞。
「謝謝你們,我帶他上去就行。」
信息素剋制不住地散出,站在最前的 Alpha 退後一步。
「你是謝堯那個朋友……那就麻煩你了,今晚他喝得有點多。」
Omega 明顯對謝堯有意思,頂着信息素的壓力爭取留下來的機會。
「那個,我留下來照顧他吧,你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
我單手將謝堯抱起,還順手理了理他掀起的衣襬。
做完這些,我才轉頭去看那名 Omega。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Omega 張了張嘴,最後只搖頭:「沒、沒什麼,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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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堯被扔到牀上。
本就鬆垮的衣服受到這種衝擊,直接從身側滑了下去。
我的印記已經早已消失不見,找不到任何痕跡。
看着醉酒的謝堯,我怒火越燃越旺。
我俯身而下,雙手撐在謝堯身側。
信息素傾瀉而出,將謝堯完全包裹在內。
腺體傳來的陣痛讓他從睡夢中脫離。
他睜開眼,和我的視線對上。
「這就是你說的聚餐?」
「全是 Omega 的聚餐?」
「前天剛說的永遠,喫兩頓飯就忘了?」
謝堯在那股信息素中逐漸清醒。
熬過那種針扎似的痛苦,久違的感覺蔓延四肢百骸。
謝堯爽了,沒有一點緊迫感。
酒精與 Enigma 信息素作用下,他解釋起來也慢吞吞的。
「我剛開始也不知道,去了才發現他們叫了很多 Omega……」
看着謝堯嬉皮笑臉,我的胸口愈發沉悶。
「如果ŧū́⁼今天我沒來,那個 Omega 是不是就會留宿在你家?」
謝堯遲疑一瞬。
也是這一瞬,我的理智徹底消失殆盡。
信息素失控,我瘋狂侵佔着謝堯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扯去遮擋在謝堯身上的布料,我將 Omega 殘留的氣味ťū́₂一一抹去。
那股濃郁的信息素下,謝堯被刺激得提前進入了易感期。
信息素自他身上散出,Alpha 的本能不斷催促着謝堯,讓他儘快佔有面前的心儀對象。
我稍稍走神就被謝堯反壓。
他攥着我的手腕, 氣息紊亂沉重,接觸的位置皆ţũₖ是灼熱一片。
我試着掙了掙, 沒掙開。
果然,不管謝堯向我展露的信息素有多柔和, 表現得多麼呆傻, 他都是 Alpha 無疑。
作爲天生的領導者、支配方, 幾乎沒有 Alpha 會心甘情願屈於他人身下。
謝堯俯身,埋頭啃咬。
「e 和 a 都是支配方,所以 a 在上面也不是沒可能對吧?」
謝堯邊說邊伸手。
「我會……輕一點。」
我笑出聲,連胸腔都抖了起來。
下一秒,謝堯整個人被掀翻在牀。
燙人的潮氣貼上了他的腺體。
我掐着謝堯的腰捏了捏。
「這樣的腰, 你想壓誰?」
話音剛落, 犬牙刺破皮膚。
一個屬於 Enigma 的標記,永遠留在了謝堯的腺體中。
謝堯驟然失聲。
他雙眼失焦,攥着牀單的手也鬆了力。
漸漸地,謝堯的信息素消退,縈繞在我身側。
他伸出顫抖的拳頭,在我面前展開。
謝堯掌心溼漉漉的, 散發着濃郁的、來自謝堯的信息素氣味。
「Enigma 比網上說的還厲害……」
「因爲你, 我提前進入易感期了。」
「你要負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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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我還不敢太用力。
直到謝堯說了一句:「你難道不知道 Alpha 有多抗造嗎?」
那一刻開始, 一發不可收拾。
我一遍遍標記着謝堯。
起初,謝堯還能嘴賤地挑釁我幾句。
後來就只剩喘息了。
隔天醒來時,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謝堯還在睡, 他背對着我,身上青紫明顯。
放眼望去,都是我昨晚失控留下的痕跡。
我懊惱地扶額,手指劃過耳側按上腺體。
腺體平靜,前幾天的躁動與不適完全消失。
謝堯翻了個身,手臂搭在我的身上。
他掀開眼, 聲音還有些迷糊。
「Enigma 真牛啊,我沒白被壓。」
「舒服死了。」
謝堯湊過來, 用臉在我身上蹭蹭。
「真沒想到啊, 中看中摸還中用。」
我攥住他ţüₖ的手腕, 低聲提醒:「別弄了。」
謝堯笑了。
「別小看一個 Alpha 的體力啊。」
他撐起身,主動邀請我。
「再來一次?」
番外:
我趕在謝堯之前表了白。
謝堯直勾勾地盯着我身上的西服:「以前沒怎麼見你穿過正裝呢。」
「嗯, 公司裏有, 我一般需要的時候才換。」
見謝堯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故意逗他。
「喜歡?今晚穿着這件?」
謝堯很沒骨氣地點點頭。
他拽住我,腳步有些急。
「那現在就回去吧。」
「等等,我還沒表完白!」
眼看精心佈置好的場地消失在拐角, 我急急攔住謝堯。
謝堯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我接受了。」說着, 他又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好了,我們快走吧。」
看着謝堯焦急的背影,嘴角剋制不住地揚起。
「真是的, 明明比我大三歲,怎麼還這麼……」
謝堯沒聽見,一個勁地往前跑。
我加快速度,將謝堯整個人攔腰抱起。
「看你急的, 我又不能飛了。」
謝堯:「你再不快點,我就要飛了。」
聞言,我的步伐比剛纔的謝堯還要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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