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172 細狗，卻霸凌宿舍的大胸體育生。
後來我停止霸凌。
體育生親了我一口。
「老婆今天怎麼不讓我給你洗小白襪子？
「老婆牀給你暖好了，今天還來我牀上和我抱抱睡嗎？
「老婆怎麼不把香香腳伸我胸口了？怎麼不踩奶了？」
什麼老婆？
誰是老婆？
誰踩奶了！
-1-
溼漉漉的腳踹在周虎胸口上。
我沒好氣地命令他。
「弄乾。」
他沒動，不服氣地盯住我的腳背。
「愣什麼愣？」
我又在他胸口踹了好幾腳，直到他鎖骨也被我踹溼。
他喫痛地發出一聲喟嘆：「嗯～」
才不情願地抓住我的腳心幫我擦水。
沒用毛巾，用的是他的衣領。
周虎是我霸凌țŭ̀ₖ的對象。
我之所以霸凌他，是因爲這個新轉來的室友看我不順眼，在宿舍老厭煩地打量我。
盯我腰、盯我胯、盯我腿。
我洗腳他又盯我腳。
我急了。
「看什麼看？再看滾過來給我洗腳！」
誰知道他真被我嚇住，蹲了過來。
190 的黑皮體育生，沒想到這麼窩囊，連我都怕。
我又放肆地拿腳在他胸口捻了捻。
這也太好欺負了。
於是我得寸進尺。
周虎倒完洗腳水爬上牀，我也跟着爬進他被窩。
-2-
宿舍牀只有 1.5 米寬。
我故意雙腿大敞，鳩佔鵲巢。
周虎聲音抖了。
「你……你幹嗎來我牀上睡覺？」
我往周虎那邊擠了擠，霸道地搶走他更多位置。
「不行嗎？我愛睡哪睡哪。」
他這麼高又這麼壯，被擠得快掉下牀，一定很不舒服。
他不舒服，我心裏就舒服了。
周虎嚇得一動不敢動。
我在被窩裏放肆地扭來扭去。
沒一會兒，他臉就被我氣紅了。
都氣到喘粗氣了也沒敢罵我一句，真廢物。
看他沒用的樣子，我嫌棄地撇嘴。
「被子真糙，都給我磨疼了。」
我把他胳膊硬拽到脖子下枕住。
「枕頭也是，這麼低怎麼睡啊？」
半夜身子磨得很痛，我掛在他身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來，周虎看我的眼神不對勁了。
-3-
從之前直勾勾盯我，到現在和我對視就慌亂撇開。
果然懼怕我的淫威！
我對他開始了無休止的霸凌。
他刷牙，我一屁股把他撅走擠他。
他洗澡，我搶走他浴巾說我偏要用他這個擦。
他上廁所，我壞笑着逗他。
「掏出來看看。」
他很怕我，卻只敢在我每天踹他胸口的時候乖乖給我擦乾每根腳趾，衣服都被我搞溼了。
我追着他欺負。
周虎在食堂喫飯，我特地坐過去。
食堂做的飯簡直不是人喫的，一點都不合胃口。
我有點挑食，皺着眉把碗裏討厭的肥肉挑給周虎。
周虎不敢反抗，眼角氣溼了。
我又把香菜都夾給他。
「難喫死你！」
淚花在周虎眼眶裏轉。
他鼓着腮幫子呆住。
「你……你怎麼知道我愛喫香菜？」
剛說完，旁邊一個女生過來要周虎的聯繫方式。
我一個健步攔住她，好心提醒。
「別要他的，理他遠點。」
這也是我霸凌周虎的第二個原因。
周虎轉校過來因爲顏值引起軒然大波。
但聽說他吊着所有女生胃口，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是個純渣男。
我也算爲民除害、替天行道。
拒絕女生後我得意回頭。
「沒得逞吧？」
周虎淚水溼了臉。
「喫……喫醋了……」
-4-
沒喫餃子喫什麼醋？
周虎剛剛說他愛喫香菜？
肯定是我聽錯了。
香菜那麼噁心的東西，Ṫų₄怎麼可能有人愛喫！
還有肥肉，周虎一邊往嘴裏扒拉肥肉，一邊淚流滿面。
我盯着他他不敢不喫，瞧把他噁心的。
我偷拍了張他正在喫飯的照片發給我的外校好友。
【江明，這就是我每天收拾那個渣男，你看他被我欺負哭了還不敢反抗，好弱啊。】
江明收到照片情緒很激動。
【我靠少爺哥！他肩膀有你兩個寬！胸肌比你臉還大！】
【你每天踹的人是他？他不抽你嗎？】
我淡定回答。
【他根本不敢，慫得很，我襪子都是扔給他洗的，張嘴飯就餵我嘴裏，都被我訓成狗了。】
爲了證明我沒吹牛，我給江明拍了一個我一張嘴周虎就餵我喫飯的視頻。
我伸出舌頭，周虎在我舌頭上放了顆剝好的鵪鶉蛋。
手指不小心碰到我舌頭，他緊張地臉都嚇紅了，抿着脣對我察言觀色。
給江明發過去，周虎在旁邊紅着臉小聲問我。
「你要發抖音嗎？」
我語氣不好。
「發抖音幹嗎？」
他聲音壓得更低。
「記錄美好生活。」
記錄個屁啊！
把自己霸凌別人的視頻發出去，我等着被網暴嗎？
我以爲江明看到視頻會誇我牛逼。
沒想到江明更不淡定了。
【我靠林修你找死啊！你看不見他手腕上的青筋嗎！】
【你可別找抽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可是隻老虎！】
【真把他惹急了，我看他能把你屁股抽爛都不帶停的！】
【給你屁股扇成陀螺你就老實了！】
怎麼可能。
我看着被我馴服的乖巧老虎，正老實地啃食香菜。
老虎被我馴得都改喫素了，能有什麼危險？
我信心十足。
就他也能讓我屁股開花？
-5-
下節是我最討厭的體育課。
不愛運動的我沒跑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臉頰泛紅。
我感覺自己要昇天了，命令周虎拉着我跑。
還沒夠到他的手，就被石子絆倒摔在地上。
周虎背起我就往醫務室跑。
「慢點跑，顛得我難受，你急什麼？」
我捶着他寬厚的背脊語氣不善。
周虎聲音發顫。
「對不起……是我拉你拉晚了。」
果然我受傷了他還是怕我，又是揹我又是不敢說話大聲。
我努着嘴。
「你也知道？都怪你！」
酒精上藥很痛。
醫務室裏，我抖着膝蓋不敢伸腿。
一旁的周虎突然開口。
「林修，你咬我吧。」
他把手伸到我面前。
「怕疼就咬我。」
我翻個白眼。
「誰說我怕疼了？」
看我根本不接受他的好意。
周虎失落地把挽起的袖子放下，像小弟跟着老大一樣退到一旁。
等酒精真灑上來我「嗷」地一嗓子。
「周虎！過來給我咬！」
可週虎卻暗着眸子沒有動作。
我心一涼。
現在這個關鍵時刻造反？
難道真像江明說的那樣，周虎沒那麼好欺負？
我急得跺腳。
「快過來啊愣着幹嗎？！
「把手伸過來讓我咬！
「我疼死了！」
下一秒，周虎扯開衣領露出肩，把脖頸塞進我嘴裏。
「咬這吧，我手剛剛打籃球髒了。」
懸着的心掉到地上。
還好周虎沒有造反的心思。
我就說他乖地很，不敢把我怎麼樣。
我含着淚花咬住他的脖子。
他脖子上淡淡薄荷香氣撲鼻而來。
我腦子突然一宕。
？
體育課只跑了步。
他什麼時候打籃球了？
-6-
我咬了周虎一脖子的牙印。
他委屈地在宿舍裏拿手機前置攝像頭當鏡子照着看。
還不小心按到快門拍了一張。
我膝蓋疼，睡前躺在牀上懶得下去洗腳，嘆了口氣。
要不今天就別洗腳了，隔一天不洗沒什麼。
周虎在我牀下來回踱步。
他焦頭爛額，好像有什麼急事。
「瞎轉什麼？看得我頭都暈了。」
我不滿地撇下一句，拉上了牀簾。
可週虎卻斗膽拉開了我的牀簾。
「你……你……」
「我什麼我？」
「你……今天心情不好？」
誰摔了一跤會心情好？
我耷拉着眼皮看他。
「一般。」
說完又把牀簾拉上。
躺下無聊地刷手機，刷到周虎剛發的動態。
【不踩奶了怎麼辦？】
-7-
有人回覆他說。
【我家的也不會踩。】
周虎回覆他。
【不是不會踩，是突然不踩了。】
踩奶？
周虎這種渣男也會養貓？
我從牀簾縫裏看他，他看起來的確很焦急，像是真的在發愁他家的貓不踩奶了怎麼辦。
我突然反應過來。
洗腳又不是我自己洗，腿受傷也照樣不耽誤啊。
不是還有周虎嗎？
於是我爬下牀使喚周虎過來給我洗腳。
擦腳的時候我把腳伸到周虎胸口上。
他好像有點高興。
笑話我今天摔了？
我用力在他胸口踹了幾腳，周虎一陣喫痛，收了笑，眼睛卻亮得清明。
他嗓子裏發出幾聲被踹疼忍不住發出的聲音，喉結重重滾動。
邊給我擦腳邊商量。
「周……週末有個新出的電影你看不看？我買票。」
我悠閒地抱着手機和江明聊天。
江明：【給你介紹個女朋友要不要？】
我：【好啊好啊！^^什麼時候見？】
江明；【就這週末吧。】
「還有家新開的大盤雞……我買了團購。」
我才注意到周虎在和我說話。
「可以啊，你買好了二維碼都發我吧。」
我回復江明：【ok！^^我帶她去看新出的電影，喫新開的大盤雞！】
又抬頭提醒周虎。
「對了你記得買兩張……」
周虎紅着臉低頭，手裏還抓着我的腳掌。
「嗯嗯我知道，那我們晚上住在……」
我接着把話說完。
「因爲我要帶個女生一起去看。」
「什麼？」
周虎突然鬆手。
我的腳順着地心引力掉回盆子裏，頓時水花四起，濺了我一臉洗腳水。
我怒了。
「你幹什麼？剛擦乾淨的腳又溼了！」
周虎猛地站起身，兩手握拳，燈光照射下，一大塊人形陰影強勢地壓在我身上。
「你說什麼？你要和誰去看？」
站起來有模有樣還真怪嚇人的。
但我知道他膽子小，只是虛張聲勢。
於是我也在水盆裏站起來朝他吼。
「和一個漂亮女生！怎麼樣？嫉妒了嗎？
「票是你要給我買的，又不是我逼你的！」
周虎今天好像打錯了筋兒，膽子肥了。
他氣壓很低。
「我是自願給你買票，但只能咱們兩個去看。」
我奇怪地打量他。
「你腦子今天沒事吧？要造反了？憑什麼只能跟你去？」
周虎沒有害怕，反而還沉着臉。
「就是隻能跟我去，我看是你要反了。」
我反什麼？
我不一直在反嗎？
剛聯想到江明提醒我的周虎是隻不可能馴服的老虎。
周虎就一手擒住我的腰，一手把我壁咚在牀杆上。
低頭朝我吻了下來……
「不許去。」
「？？？」
-8-
我靠。
他親我幹嗎？
而且我嘴上，還有剛剛濺上來的洗腳水。
不臭嗎？
我不明不白地癱坐在牀邊。
偷偷觀察親完我，去洗手間給我洗襪子的周虎。
周虎背脊很寬厚，卻像平常一樣低三下四給我洗着贓物。
剛剛親我的時候，周虎非要我說出「我不去找那個女生。」才肯放過我。
我被他親到渾身脫力，呼吸都有些困難。
才勉強答應他這個無理的要求。
「我不去，我不去行了吧。」
「不行，你要跟我去。」
「我跟……我跟……」
周虎這才鬆開我被親腫的嘴巴。
我像被強迫的妻子一樣跌回到牀上。
周虎這是瘋了嗎？
Ŧũ̂⁽今天怎麼敢這麼大膽的？
他家貓不踩奶，他對我發什麼火？
哦我明白了。
周虎剛剛頻繁提到那個女生。
一定是因爲上次在食堂喫飯，我不讓那個女生要他的聯繫方式，攪沒了他魚塘裏新進來的魚。
這是報復我呢，所以也不許我和女生約會。
我掏出手機給江明發消息。
【呢個，週末我臨時有事，不去了。】
【靠！我剛給人家女生說好，你就不去了？大少爺你玩我呢？】
【幫我賠個不是，我真有事去不了。】
江明還挺敏銳。
可能和我比較熟悉，一下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你沒事吧林修？出什麼事了嗎？】
我礙於面子沒說。
【沒事，是真的有事而已。】
總不能說我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強吻了吧？
腿還被親軟了，褲子也有點高。
怎麼想怎麼丟人。
我煩躁地關閉手機，壓了壓褲子，又想起江明給我說過的話。
他說得沒錯。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公園裏再溫順好欺負的老虎都有可能在長期擠壓下，咬掉拍合照的遊客的頭。
再老實的人都有底線，周虎也是會爆發的。
他的嘴會親人。
可怕得很！
我還是別欺負他了。
真怕他哪天給我親死。
我嚴重懷疑他親我是跟我比肺活量的，我肺活量可沒他高。
把人親斷氧，簡直是絕妙的殺人手法。
我瘸着腿走到洗手間陽臺，去搶周虎手裏剛洗完的襪子。
「我自己掛吧。」
他卻放下襪子把我抱進屋裏。
照常把我橫放到他牀上。
「你躺着，我一會就來睡。」
我都不打算欺負他了，不想繼續在他牀上故意擠他睡覺。
我撇撇嘴往牀下爬。
「算了吧，兩個人睡這麼小的牀，也太擠了。」
周虎目光一沉。
我下牀的動作一頓。
他眼底突然亮了亮。
「你是說今天，想去外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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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邊住幹什麼？
我有點緊張。
「有……有什麼事是在外邊住才能做的嗎？」
打我一頓報仇？
還是把我親到缺氧偷偷埋屍？
周虎觀察到我猶豫的表情。
「你不想去外邊？」
我搖搖頭，還不想死。
「那你就在我牀上躺好。」
想到剛剛被親得那麼狼狽，我心有餘悸，只能不情願地躺了回去。
晚上週虎沒有什麼異樣，還給我讓了很大的位置。
第二天也一切如常，沒有再反抗過我。
週末，周虎如約帶我去看了電影。
我抱着周虎的胳膊瑟瑟發抖。
「不是說來看喜劇？怎麼是恐怖片？」
周虎撓撓頭認真解釋。
「對不起啊，我買錯了。」
我硬着頭皮看完整場電影。
可我把周虎的胳膊都掐得青一片紫一片，他也沒敢說什麼。
我這纔敢確認。
周虎還是之前那個害怕我的周虎。
上次只不過是他被壓迫久了小發雷霆。
平時的他還是不敢對我反抗的。
和周虎看完電影去喫大盤雞。
我照常把難喫的雞皮挑給周虎，他也不敢拒絕。
香菜倒進他碗裏，他又被我欺負得有點想哭。
直到一個女生過來給我要聯繫方式。
我興奮地想要掏出二維碼。
周虎突然擋住了的手機界面。
「不行。」
他面無表情地拒絕了那個女生。
我的好姻緣就又被他切斷了一個。
同時我反應過來。
好像只要不涉及女生，周虎就可以任我欺負。
他就是單純看不慣有男生在魅力方面超過他。
純嫉妒啊！
自己那麼大的魚塘還不夠嗎！
回學校路上我和周虎偶遇到河邊的煙花秀。
人羣圍堵中央還有打鐵花表演。
我墊腳伸了伸脖子，周虎主動提議。
「我託你看。」
既然不涉及女生我就可以欺負他……
我坐在他肩頭，把表演看了個一清二楚。
騎得正歡，我突然在人羣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抱着周虎的腦袋，我偷偷摸摸地滑了下來。
「怎麼不看了？」
周虎把我放好到地面。
「我看到導員了。」
我臉通紅。
周虎一點都不緊張，絲毫不避。
但他紅了臉，慢慢牽起我的手。
「看到導員怎麼了？咱們都大學了，要是被看到，承認就好了。」
承認？
承認我欺負人欺負到頭上？
承認我騎在別人脖子上看錶演？
合着挨批的不是你。
總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又恢復了對周虎的霸凌。
他喫飯，我搶走他咬了一口的包子。
他喝奶，我把他杯子裏的牛奶舔得一滴不剩。
他睡覺，我把冰腳放他小腹上暖腳。
他說正好給他去去火了。
我看他就是不敢反抗我給自己找的臺階下。
我也沒和他多做辯論。
周虎很怕我，給我洗腳還是任我踹他胸口。
只要不涉及女生，我就沒什麼被親爛嘴的危險。
所以我跟男生去喝酒了。
喝得爛醉。
周虎抓到我的時候，我覺得屁股涼颼颼的。
-10-
「出去喝酒爲什麼不給我說？」
「爲什麼要給你說？」
「爲什麼不給我報備？」
誒嘿奇了怪了。
「我爲什麼給你報備？」
「和誰？」
和江明。
但我憑什麼告訴他。
我微紅着臉。
「你管呢？」
周虎抓住我手腕。
我橫眼瞪他。
「別亂動啊，小心我踹你！」
可我剛抬腳，周虎又擒住我的腳腕。
「你幹什麼？放開我！」
正被禁錮得無法動彈，上課鈴就及時響了。
這節自習，老師播放了反霸凌電影。
我喝了周虎給我的醒酒藥，腦子逐漸清醒。
電影內容觸目驚心。
看到情節嚴重的地方，我心虛地回頭觀察周虎的表情。
周虎坐在後排，一臉委屈。
天吶，我平時是不是太過分了。
周虎看到這電影，肯定聯想到自己，都快哭了。
整部電影演完，給我的感觸很深。
聽完導員反霸凌宣傳的講話，我更是心裏愧疚得不成樣子。
我的舉動一定給周虎帶來了很深的心理傷害。
課間我找到周虎和他道歉。
決定改過自新。
「周虎，對不起，我不應該做那種事情。
「我傷害了你，是我的不對，你要打要罵都隨便你，但我只想得到你的原諒。」
我低着頭咬脣。
周虎眼睛通紅。
「那Ŧṻⁿ你以後別這樣了。」
我沒再這樣了。
從那天起我真心悔改，不再霸凌周虎。
同樣我也離周虎遠遠的，不再追着他欺負。
也不再讓他給我洗腳。
可週虎卻好像在生我的氣。
他不但生我的氣，還不停發動態發愁他家貓的事。
【不踩奶了怎麼辦？】
【突然不踩奶了怎麼辦？】
【怎麼恢復踩奶？】
……
我小心翼翼和周虎溝通。
「周虎，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他表情很扭曲地看着我。
我低下頭。
「周虎，我懂了，我知道我做得不對，你不這麼輕易原諒我很正常，但我會努力讓你原諒我的。」
於是晚自習剛打下課鈴，我衝上講臺當衆和周虎道歉。
男人就應該敢做敢當。
以前做錯了的事，以後我會好好改正。
「周虎。」
我抖着聲音喊了一聲，所有人抬頭看向了我。
「我爲我對你霸凌的事做出正式道歉，我會認真反思，以後離你遠遠的，再也不接近你。」
話音剛落。
周虎上臺抱住了我。
「爲什麼離我遠遠的？老婆？」
他哭了。
「老婆今天怎麼不讓我給你洗小白襪子？
「老婆牀給你暖好了，今天還來我牀上和我抱抱睡嗎？
「老婆怎麼不把香香腳伸我胸口了？怎麼不踩奶了？」
什麼老婆？
誰是老婆？
誰踩奶了！
-11-
臺下的同學驚呆了。
我也驚呆了。
「誰是你老婆？」
周虎抱着我哭了起來。
「老婆，老婆我錯了，你出去喝酒我不該兇你，你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
「你最近都不跟我一個被窩睡覺了，嗚嗚嗚嗚……」
臺下的同學倒吸一口涼氣。
「他倆一直一個被窩？」
周虎拉着我的手腕舉起來，對教室的同學宣佈。
「林修和我，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希望大家不要對同性戀人有歧見。」
「誰和你在一起了！」
我驚得跳了起來。
「撒開我的手！」
周虎直接吻住了我。
「老婆你不要生氣就說這種胡話，都怪我不該氣你。」
臺下宕機的人羣中有幾個女生反應過來。
「林修你原諒你老公吧！別因爲他喫醋你出去喝酒就鬧分手。」
「林修我們不會覺得兩個男生在一起有什麼的，你別不好意思承認，我們都理解的！」
「太好磕了太好磕了，老婆生氣老公當衆哄，磕得小女子生根發芽變成小男子了！」
「林修你別說氣話氣你老公了，在一起就在一起了，這沒什麼！」
靠！
誰和他在一起了！
我十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最後我在衆人的歡呼聲中，被周虎抱走了。
「你在外邊瞎說什麼？」
「我沒瞎說，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誰跟你談戀愛了，我是在霸凌你！」
「胡說！你就是在跟我談戀愛！」
周虎皺眉不解，甩出無數證據。
「我們親了，還看了電影，還天天粘在一起，還一起睡覺，我們還看了甜蜜的打鐵花！」
「我……！」
我一時間無法反駁。
這是談戀愛嗎？
我在和周虎談戀愛？
「你怎麼不說我還踹你呢？」
周虎眨眨眼。
「踩奶？」
「什麼踩奶？」
我臉被氣到通紅。
「你怎麼不說我還捶你呢？」
周虎眨眨眼。
「你說我們的打情罵俏？」
「誰跟你打情罵俏了！兩個男生怎麼可能是打情罵俏！」
周虎要伸手抱我。
「老婆……」
我推開周虎，跑了。
「離我遠點！」
-12-
大男人被叫老婆，丟死人了。
況且我根本不喜歡男生。
我雖然不搭理周虎了。
可週虎卻總跟在我身後。
「老婆，喝奶。」
看着他遞過來的水杯，我厭煩地推開。
「我不喝，我也不是你老婆。」
周虎有些失落，咬緊嘴脣。
「不是我老婆也能喝，喝點吧，你都瘦了。」
「還不是被你氣瘦的！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親我，你！」
周虎深深把頭埋下。
「老婆，我錯了。」
然後又小心翼翼扯我衣角。
「老婆，牀我暖好了，今晚要不要來我牀上一起抱着睡覺？」
「抱什麼？我之前那是擠你你看不出來嗎！」
他是蠢驢嗎？
我都被他的鈍感力蠢笑了。
周虎傻呵呵撓頭笑。
「沒事我願意被老婆擠。」
然Ţŭ₀後他蹲到我腳邊給我挽褲腿。
一臉認真聽話。
「老婆先洗腳吧，我今天的衣領很吸水，肯定擦得更乾淨！」
我使勁抽回腳，卻不小心把水盆踹翻了。
洗腳水濺了一地。
我胸膛劇烈起伏。
「都說了我不是你老婆了！」
周虎一點也沒生氣。
他拿起拖把彎腰認真清潔地面上的水灘。
「別生氣，那我不叫你老婆，叫你寶寶好不好？」
「不好！」
周虎對我很有耐心。
知道我不想明面接受他的好，就偷偷給我洗襪子，偷偷給我帶好喫的，偷偷把熱牛奶放在我桌子上，還把考前的知識點都給我總結好抄下來。
他課前又來問我要不要放學一起喫飯。
「不要。」
我已經拒絕他第八次了。
拒絕得我都有點心軟。
他只是和我喫飯。
又不是喫頓飯我就是他老婆了。
要不我答應他一次。
下課我蝸行牛步，彆扭地往周虎的座位走過去。
還沒走到跟前，就看到周虎被一羣女生圍住。
周虎在女生堆裏笑臉盈盈。
我突然想起來，周虎是個海王。
周虎恰巧抬頭和我對視，我握緊拳頭扭頭就走。
周虎撥開人羣追了上來。
「乖乖，真的不一起喫飯嗎？」
我心裏莫名煩躁。
「說了不一起還問什麼？」
「我是怕乖乖臨時改變主意。」
「我怎麼可能臨時改變主意！」
我悶頭走得很快，心裏莫名發火。
後來我發現周虎果然和很多女生曖昧不清。
找他的女生越來越多。
周虎還真是應了那句不拒絕、不主動、不負責。
他對每個女生都來者不拒。
就連他跟在我後邊正走着，都有女生和他打招呼。
他熱烈地回應過去。
我終於忍不住黑了臉。
轉身朝正微笑的周虎吼了出來。
「周虎！你別跟着我了！」
周虎被我震懾到，微微紅了眼。
「乖乖，你還是生氣對不對？」
我氣地差點喘不過氣，指着遠處離開的女生背影說。
「你跟着她去！」
周虎有點呆。
「我爲什麼跟着她？」
我咬碎了牙。
「不跟着她也行，你跟着早上那個頭上有蝴蝶結頭花的去！你跟着昨天下午在宿舍門口眼睛賊大那個女生去！你跟着前天那個有淚痣腿又白又細那個女生去！你跟着大前天圍着你說說笑笑的一羣女生去！」
我眼睛不知道爲什麼有些酸澀，聲音也有點委屈。
「你有那麼多人，反正你別跟着我！」
淚水落下的一瞬間我別過頭，不讓周虎看到。
周虎一把抱住了我。
我的臉埋進他結實硬挺的胸肌。
周虎剛剛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喫醋了？」
我把鼻涕擦他衣服上。
「沒有。喜歡你的那麼多，喫醋都要排隊，我纔不喫醋。」
周虎摟着我打開自己的手機屏幕給我看。
「最近找我的這些不是喜歡我，上次我公開了咱們的關係，她們都是磕 cp 的，教我哄老婆。還有一些是寫同人文的，不信你看。」
「他們都說你很會養魚。」
「那是謠言，我手機乾乾淨淨，人也乾乾淨淨。」
我一隻眼直視前方，一隻眼偷偷下瞥看屏幕。
嘴上還輕輕唸叨。
「關我屁事啊。」
然後身體，向周虎懷裏靠攏了些。
你別說這個天氣，有人抱着還挺暖和的。
周虎察覺到我身體的靠近。
「那我現在能叫你老婆了嗎？」
我剛想說什麼，我的手機震動兩聲，江明給我發了條消息。
我看到後又把周虎推開，拼命搖晃腦袋。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13-
我請了很久的假。
周虎的來電和消息統統不回。
他找不到我在哪，江明也聯繫不到我。
周虎再見到我，是我從別的學校出來。
其實在我看到女生和周虎打招呼，就心裏特別不舒服的時候就知道我喜歡上週虎了。
可是我怎麼配喜歡周虎呢。
周虎那麼好，連我欺負他，他都能誤認爲我在親近他。
可我卻恰恰相反。
我居然真的想欺負他。
要不是江明給我發來的那條短信。
問我：【對了你最近怎麼不說你欺負的那個室友了。】
我都要忘記自己是怎麼樣一個人。
雖然我沒對周虎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我的拳打腳踢也不痛不癢，甚至在周虎眼裏只是打情罵俏的程度。
可我想過要欺負他是事實。
我故意踹他也是事實。
就因爲我聽到了不實的傳言，我就這麼對待他。
ŧų₈其實他私生活很乾淨，還是很好的人，我只憑耳朵去了解這個人，就真的對他產生欺負的心態。
我壞。
我垂着頭默默掃地，有老師過來拍我肩膀。
「今天的志願活動結束了，下次有反霸凌宣傳再叫你。」
「好。」
背上揹包出門，就在這個學校的門口碰到了周虎。
「你這些天去哪了？」
周虎一把將我抱入懷裏。
「我好擔心你，老婆。」
傻狗，還叫我老婆。
周虎看到我穿着的志願背心，輕聲唸了出來。
「反校園霸凌講座志願者？老婆你去做志願者了？」
我頓感羞恥，喊了出來。
「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都這樣了你還喊我老婆。
「你知不知道你以爲我對你親近的時候我腦子裏想的是傷害你。
「我這樣對你你還不怪我, 你那麼善良幹嗎？
「我根本就不配做你老婆！你……唔。」
周虎吻住我的嘴巴。
「老婆, 我不怪你。
「其實你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麼。
「只是你自己以爲的霸凌罷了。
「你和我躺在一起, 來我牀上睡覺, 除了你自己, 誰會覺得這是霸凌？」
我悶着聲音回答他。
「可我還誤解你是渣男, 所以欺負你。
「我不應該因爲謠言就擅自揣測你，更不應該因爲我的擅自揣測就真的想傷害你。
「你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就不丟人嗎？」
周虎摸摸我的腦袋。
「但你知錯就改，認錯還做了志願者, 宣傳給更多人這個道理。
「和你在一起一點都不丟人, 老婆, 我很驕傲的。」
……
晚上。
我趴在酒店的大牀上扶腰。
有今天參加活動的學生給我打來電話。
「學哥, 你今天代表發言我特別有感觸, 只是有一點我沒明白，你說如果隨便霸凌別人，會有相當嚴重的後果，是什麼後果啊？」
「後果……後果就是……周虎你輕點！」
我掛了電話。
抖着手給那個學生打字。
【身心煎熬！】
……
周虎視角。
-1-
搬進新宿舍那天，我一眼就看見了林修。
我去，他好可愛啊，棕色的小卷毛，乾淨的白色襯衫，只有一米七左右。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忍不住偷看他。
偷看他的腰，偷看他的胯, 偷看他的腿。
他的腳也白白嫩嫩的。
媽的。
人間尤物。
下一秒，人間尤物讓我滾過去。
我嚥下哈喇子就滾過去了。
他居然讓我摸他的腳！
這麼私密的地方。
他肯定是喜歡我！
我靠。
小東西還會踩奶！
-2-
他來我牀上睡了！還要枕我胳膊！
不是喜歡我是什麼？這不是愛是什麼？
我胳膊被壓麻到沒了直覺，但我整晚都沒敢動一下, 生怕弄得他不舒服。
林修很嬌貴, 身子蹭到我的被子粗布料都會泛紅。
明天醒來我得爲了老婆換個真絲被罩去。
這是我這個男朋友應該做的。
畢竟我們都睡在一起了。
-3-
第一次談戀愛，好緊Ţŭₗ張，不敢看老婆，不敢和他對視。
-4-
刷牙他會屁股撞我和我打鬧。
洗澡他會和我用一條浴巾擦身體。
上廁所他也會主動和我說黃色情話。
他還偷偷打聽了我愛喫香菜，把碗裏的香菜和他不捨得喫的肥肉都給了我。
重點是, 他真的會踩奶！
這就是談戀愛嗎？
好幸福。
他還會爲了我喫醋。
-5-
老婆摔了，我很心疼。
但我耍了個小聰明, 讓他咬我脖子。
給我留下印記, 讓大家都看到, 我有老婆了！
-6-
老婆突然不踩奶了怎麼辦？
-7-
老婆踩了。
但老婆要跟一個漂亮女生出去看電影。
我生氣了。
他爲什麼不跟自己的老公去看？
我親了他。
不聽話。
-8-
愛玩的老婆果然親親就好了。
我選了恐怖片, 看老婆嚇得往我懷裏鑽。
他緊緊抓着我的胳膊。
我們做了很多小情侶一起做的事，電影、喫飯、看煙花。
戀愛的第一次約會好幸福。
如果導員問起來，我就說是我主動追的老婆。
老婆那麼愛面子，肯定不想承認他先鑽的我被窩。
-9-
老婆跟別的男生去喝酒了。
我要崩潰了。
他怎麼不和我報備, 就跟別的男生去喝酒！還喝那麼多！
我質問了老婆，我生氣了。
看反霸凌電影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喫的醋。
-10-
老婆又不踩奶了。
-11-
老婆生我氣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說他霸凌了我。
我以爲他看電影看昏頭了，一把抱住了他。
「老婆牀暖好了，今晚回來我牀上抱抱睡吧！」
老婆說他不是我老婆。
我看他是被我氣糊塗了, 都開始說胡話了。
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 他突然說自己不是我老婆。
-12-
老婆氣得每天都不承認他是我老婆。
急死我了。
我那麼大一個老婆呢！
說沒就沒了！
-13-
老婆真的以爲他在霸凌我。
簡直震撼。
可他說他改過自新，還參加了反霸凌宣傳。
雖然我沒感受到他Ṱū́⁺霸凌我，但我覺得他做志願者是正確的事。
正確的事需要更多人去宣揚, 我也加入了志願，老婆還叫來了他的朋友江明。
原來就是和這貨出去喝的酒。
-14-
老婆回來了。
老婆好香啊！
老婆果然很嬌氣。
我才使了 1/3 的氣力，他就抱着枕頭哭了一晚上。
老婆又踩奶了！
好可愛！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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