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把繼兄綁上牀，想做恨，就被繼兄的好友撞見了。
我求他不要告訴繼兄。
溫文儒雅的男人，捏起我的下巴。
「我可以答應你。」
「但前提條件是，把你想跟他做的事，跟我做。」
-1-
我饞林祁的身子很久了。
每次看他洗完澡，裹着浴巾，露出溼答答的胸肌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我就想撲上去，狠狠咬兩口。
爲了剋制自己的慾望，每晚，我都會在小區樓下待到凌晨纔回家。
-2-
今晚也一樣。
我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
迎面就聞到了一股濃烈刺鼻的酒精味。
繼續往裏走。
果然在客廳看見喝醉的林祁，大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全身上下，就腰間隨意地搭了條毛巾。
那一刻，我感覺天都要塌了。
平時露個脖子，擦個汗水，就能讓我跑幾次廁所。
更何況是光着……
這誰忍得住？
我趕忙往浴室跑，想沖涼水冷靜一下。
突然，沙發上的林祁翻了個身。
腰間的毛巾滑落。剎那間間。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林祁已經被我綁起來了。
-3-
更要命的是。
玄關傳來開門聲。
我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只能眼睜睜看着西裝革履的男人，拎着幾罐啤酒出現在客廳裏。
是沈知熠。
林祁的好哥們。
我的情敵。
自從他出現後，林祁對我的關心越來越少。
我很嫉妒，因此沒給過他好臉色。
當然，他也一樣。
看着眼前的場景，淡然沉穩的男人，神色沒有絲毫的慌張和驚訝。
像是早就預料到我會這樣做一般。
他漫不經心地走過來，撿起地上的浴巾蓋在林祁身上，然後轉頭冷冰冰地看着我：「不解釋一下嗎？」
短短几個字。
我感覺到了極強的壓迫感。
連手都忍不住發抖：「如果我說我有第五人格，這些只是我其中一個人格做的，你相信嗎？」
男人坐在沙發上，輕輕抬起眼皮，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那，你會告訴我哥嗎？」
「怕你哥知道？」
「怕。」
「怕還敢這樣？」
「沒，沒忍住。」
沈知熠搖頭，嗤笑：「姜也，你難道不好奇，你哥知道你對他有這種想法後，會有什麼反應嗎？」
我低落地垂眼：「他會嫌我髒。」
「你在他身邊守了這麼多年還不行動，不就是知道他恐同嗎？」
沈知熠突然笑了。
不知是在否認我說他喜歡林祁，還是在否認林祁恐同？
-4-
還記得林祁高二那年。
情書禮物收到手軟的他，突然被一個柔柔弱弱的男生攔住了去路。
男生臉頰微紅，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對林祁說道：「學長，我喜歡你。」
那一刻，溫柔善良的林祁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震驚、慌亂、嫌棄。
唯獨沒有高興。
男生走後，他立馬把禮物扔進垃圾桶裏，然後拿出紙巾不停地擦手。
我想撿起那個藍色的包裝盒，被他厲聲呵斥：「小也，不許撿，髒！」
髒！
他覺得向他表白的男生髒。
那喜歡他的我，他一定也覺得髒吧？
自那以後，我只能拼命壓抑對林祁的喜歡。
不想壓抑過頭的後果是我現在看見他，就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無時無刻想睡他。
如果林祁知道我對他有這種齷齪的心思，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理我了。
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撲過去抱住沈知熠的大腿，可憐巴巴地蹭着他的褲腿求饒。
「知熠哥，我知道錯了。」
「求你不要告訴我哥，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只要你不告訴我哥，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沈知熠垂眸，漆黑的瞳孔盯着我的嘴脣：「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我頓了頓。
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沈知熠這個人看上溫文儒雅雅，很好說話。
實際上善於攻心，不擇手段。
讓他抓到把柄，八成會趁機讓我收拾東西滾蛋，再也不要出現在林祁面前。
但眼下的情況，我只能點頭。
他默了默，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起我的下巴：「吻我。」
「啊？」
我如遭雷擊。
懷疑自己幻聽了？
我們不是情敵嗎？
誰家好人和情敵接吻啊？
我警惕着沒敢動。
沈知熠沒什麼耐心：「剛纔不是說做什麼都可以？」
懂了，這是在試探我聽不聽話？
等我真的親上去，他肯定會推開我。
-5-
唔……
沈知熠沒有推開我，反而扣住我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清冽的薄荷香傳來。
我感覺身體像氣球，脹得快要爆炸了。
我很想推開他，卻又莫名享受這個吻。
他剛纔和哥哥一起喝酒了，那哥哥的嘴脣也是這個味道嗎？
哥哥也會這樣溫柔地吻我嗎？
亂七八糟的想法結束。
沈知熠的吻也結束了。
他眼底帶着淡淡的瘋狂：「真聽話。」
「我可以不告訴你哥。」
「但前提條件是，以後把你想對你哥做的事情，跟我做，明白了嗎？」
我懵懂地點頭。
話聽明白了，意思沒明白。
-6-
第二天早上起牀。
林祁揉着太陽穴從臥室裏走出來，疑惑地問道：「小也，我昨晚喝醉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怎麼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喉頭一緊。
完了，當時太興奮了，沒控制好力道。
林祁是冷白皮，平時輕輕磕一下，就會有痕跡，更別提是綁了。
好心疼！
早知道就輕一點了。
突然，林祁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把揪起我的脖子，緊張地問：「你嘴怎麼破了？」
「跟人打架了？」
我欲哭無淚。
昨晚沈知熠離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嘴脣被咬破了皮。
這個變態。
「啊……」
喫東西碰到可真疼啊！
林祁看着ťůₑ我可憐兮兮的樣子，拿來了藥膏。
「張嘴。」
我聽話得張嘴。
他冰涼的指腹觸碰到我脣瓣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是一顫。
「疼嗎？」
我點頭。
「忍着。」
他彎腰，繼續塗抹。
我眼神不由自主看向他寬大的領口，好想把手伸進去。
完蛋，有反應了。
還好今天穿的衣服很寬鬆，能遮住。
沒事的，忍耐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誰知一道淺淺的傷口，林祁愣是心緒不寧地抹了十多分鐘。
平時也不是這麼磨蹭的人啊？
我備受煎熬，緊緊咬住牙關。
額頭也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林祁眼神試探地問道：「小也，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搞了半天，他是想問這個。
我搖頭，慌張地想解釋。
舌頭就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他的手指。
林祁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大概是覺得噁心。
我趕忙捲起衣角想替他擦掉手上的水漬。
林祁看了眼我裸露出來的腹肌，神色凝重地躲開了。
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7-
轉頭。
看見沈知熠不知何時站在客廳裏，眸光疏離冷淡地注視着這邊。
我魂差點嚇沒了。
他怎麼一大早就來了？
這是把我當色狼了？
「阿祁，你們這兄弟情深的，看得我好羨慕。」
「小也，什麼時候放過你哥，來黏黏我唄？」
看似玩笑，實則警告我以後離林祁遠點。
不用想，他剛纔肯定看到我對林祁有反應了。
想起昨晚那個莫名其妙的懲罰。
我心裏一緊，反應更強烈了。
顧不得其他。
狼狽地往房間裏跑。
呼……
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忍不住爆發。
又不可能搬出去住。
那樣林祁會傷心的，覺得從小養大的弟弟跟他不親了。
正想着。
一隻腳擋在了正要合上的門前。
沈知熠笑得溫和，語氣卻十分強勢不容拒絕：「不讓進？」
我乾巴巴地笑了笑，緩緩鬆開手往後退。
沈知熠進來後，反鎖上了門。
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直到把我逼到牆角，無處可退。
「小也，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知熠哥，你聽我解釋。」
Ṱűₔ
他視線看向我的腹肌下面：「不用解釋，已經很明顯了。」
我窘迫地拿起牀上的枕ţû⁷頭遮擋。
「知熠哥，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今天是個意外，而且我很努力在忍了。」
沈知熠面無表情地奪走我手裏的枕頭：「是這樣忍的嗎？」
他摁住我的肩膀，抵在牆上。
我怕得要死。
已經做好被他打一頓的準備了。
他卻靠近我耳邊，嗓音沙啞地說：「跟知熠哥說說，如果沒忍住的話，你會對他做什麼？」
我小臉一黃。
這可不興說啊！
「必須要說嗎？」
「你覺得呢？」
我難堪地咬了咬脣，眼神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的胸肌。
「還有呢？」
「想聽他的喊聲……」
「沒了？」
我誠實地點頭。
主要是其他的，我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林祁這個到處散發魅力的大直男，害苦我了。
-8-
沈知熠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後靠近我耳邊。
「我的也不錯，想看嗎？」
「想看嗎？」
「知熠哥，這……不好吧？」
「昨晚答應我的條件這麼快就忘了？」
我的天，他來真的？
以前覺得自己挺變態的，現在覺得他比我還變態。
居然想跟情敵……
不是，他圖啥啊？！
我不理解。
身體卻很聽話地伸向他的衣服。
想看看這個平時一本正經，高不可攀的人，裏面是不是也一樣？
解到最後一顆時，我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嗯……
比我想象中更好。
白皮薄肌，寬肩窄腰，這要是放在網上，不敢想會有多少虎狼之詞。
我不喫虧，反而還覺得佔了便宜。
沈知熠看穿了我的想法，調笑道：「還愣着幹嘛？」
我臉一熱，窘迫地伸出手，
沈知熠皺起了眉頭，眼神注視着我的嘴脣，笑得勾人，活像只千年老狐狸。
我感覺牙齒髮癢，像有無數只螞蟻在鑽。
我膽怯地抬眼，問他：「知熠哥，我可以……」
「別問，想做什麼就做。」
得到沈知熠的許可，我更加大膽。
心跳又快又急，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喉嚨。
我倒在沈知熠肩頭。
看着他胸口的痕跡，愧疚地道歉：「對不起，我沒控制好力氣……」
肯定很疼。
「沒事，下次別挑一個地方禍害就行了。」
我尷尬的點頭。
腦子裏突然浮現出林祁的臉。
彷彿在我面前的人是他。
我不由自主地喊了聲：「哥。」
-9-
「你叫我什麼？」沈知熠突然清醒，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
我茫然無措：「不是你讓我把他當成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還是說，你不是這個意思？」
我真誠發問。
沈知熠的臉色卻黑成了鍋底。
向來進退有度，極少動怒的他，捏住我的下巴，用力往上頂。
我不自覺張開嘴。
他乘勢而入。
吻得又急又猛，像是要把我整個人活活吞掉。
我險些喘不過氣來，拼命捶打他的胸口求饒，卻不小心弄倒了旁邊的雜物。
引來林祁在外面敲門：「小也，你怎麼了？」
我想推開他卻被摁得更緊，手背磨在牆壁上，生疼。
「小也？」林祁的聲音有些着急。
我怕他得不到回應，找來鑰匙打開門，急得快哭了。
沈知熠這才大發慈悲地放開我。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呼吸平穩：「沒事的哥，我不小心弄倒了東西，已經整理好了。」
「哦。」
林祁走開後。
我鬆了一口氣。
沈知熠指腹揉搓着我的嘴脣，笑得有些癡：「好了，現在你嘴上沒有他的味道了。」
所以，他跟我做這些事，是想從我身上尋找林祁的氣息。
這個變態，拿我當替身。
虧我以前還覺得他正經。
在林祁身邊守了那麼多年，從來沒有非分之舉，連肢體接觸都很少。
結果，把他不敢對林祁做的事情，對我做了。
我氣不過，轉念想想，自己也沒做對什麼，反而還得到了他的幫助。
但心裏又莫名憋着一股氣。
只能趁他彎腰擦地板上的痕跡時，一腳踢遠了他面前的垃圾桶。
-10-
爲了防着我，沈知熠乾脆拎了個行李箱來家裏。
我在小區樓下餵了三個小時的蚊子。
一進門，就看見他坐在沙發上，姿態高傲散漫地看着我。
「小也，我過來住幾天，你不會介意吧？」
這個變態，以前來家裏就一副不願意走的樣子。
ṭŭ̀⁾現在這個機會，算是給他逮到了。
林祁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表情：「知熠家漏水，想搬來住幾天，你如果不……」
我笑着打斷他：「知熠哥，歡迎你來。」
「乖。」
我熱情地上前，拿過沈知熠腳邊的行李箱：「爲了表示我對你的歡迎，我現在就去給你鋪牀。」
說完，我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拉着行李箱就進了客房。
哼，只要有我在，他就別想跟林祁住一個房間。
林祁驚訝地看着我對沈知熠前後態度的轉變，良久，他一臉無奈地笑了笑。
「小也就是這樣，嘴硬心軟，很可愛。」
沈知熠看着我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嘴角：「我知道。」
客房裏。
沈知熠一屁股坐在我鋪好的牀上：「一起睡？」
「你瘋了？」
沈知熠睨了我一眼，一臉運籌帷幄的表情。
我感覺不太妙。
凌晨兩點。
我第三次出現在沈知熠房間門口。
確認他沒有偷偷溜到林祁房間後，我這才放心，想回自己的房間。
不料，客房門突然打開。
我猝不及防被一雙大手拽進房間裏。
話還沒來得及說一句。
我就被沈知熠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姜也，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在我房間外面幹什麼？」
我冷哼了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我哥這個人心軟，你肯定會裝可憐，跟他一起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被猜中了心思，沈知熠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喉結微動。
「不放心，就跟我一起睡。」
「讓敵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安心的。」
這話好像沒毛病。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
一到凌晨，我就偷偷摸摸地抱着枕頭去了沈知熠的房間。
沒幹別的，就是單純睡在一起，方便監督他。
我總覺得他來這裏的目的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某晚，我抱着枕頭，剛握上客房的門把手，就被起牀喝水的林祁看到了
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隱隱約約能看到人魚線。
睡褲有些松，輕輕一扯就能掉下來。
這個睡覺還在散發魅力的直男。
「小也，你幹嘛呢？這不是知熠的房間嗎？」
我嚥了咽喉嚨，心虛地收回手，支吾道：「我，我走錯了。」
「哦，那快回去睡覺吧。」
「好的，哥，晚安。」
回到房間，我驚魂未定。
不敢再去了。
我蜷縮在牀上，想到剛纔的畫面，牙齒又開始發癢。
我強迫自己睡覺。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人偷偷摸摸爬上了我的牀。
聞着熟悉的味道。
「知……」
剛開口，一個吻就落了下來。
沈知熠湊到我耳邊：「別忍了，我在，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彷彿看到了救星。
不再剋制。
Ťŭ̀₄這次我很聽話，沒有挑一個地方咬，力度也很輕。
沈知熠的表情，卻不如之前淡定從容，掌握全局的樣子。
-11-
不知道是因爲沈知熠看得太緊了，分散了我的注意力，還是對林祁的慾望在沈知熠身上得到了發泄。
這段時間，我對林祁的慾望似乎減少了。
昨晚看球賽的時候，林祁一激動，撲過來抱着我。
那瞬間，空氣彷彿凝固了。
沈知熠眼疾手快，一把扯開林祁。
我急忙跑進房間。
幾秒後，沈知熠也跟了進來。
然而讓人高興的是，我居然沒有反應。
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我隱隱覺得沈知熠有些失落。
就像是計劃落空了？
既然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了，那沈知熠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我暗示他該走了。
沈知熠像是沒聽懂一般，注意力都在林祁身上。
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該不會以爲賴在這裏，天天和林祁在一起，就能打動林祁吧？
太天真了。
林祁最近的狀態，顯然是談戀愛了。
天天抱着手機傻笑。
連洗澡都在唱歌。
我默默在客廳聽着。
從沒見過林祁這副孔雀開屏，看着路邊的野草都能齜個大牙笑半天的樣子。
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原來，看着自己喜歡的人，一步步愛上別人是這種感覺。
突然，浴室裏的歌聲停止了。
我起身想回房間，就聽見林祁在浴室裏大喊：「小也，我忘拿浴巾了，給我拿條浴巾來。」
「快一點，熱死了。」
浴室門雖然不是透明的，但林祁個子高，能清楚地看見胸膛和身材曲線。
穿着衣服我確實能忍，但脫了衣服，還真不好說。
我連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沙發上的沈知熠。
又想起自己前一分鐘才攆他走。
於是趕忙收回目光，硬着頭皮去送。
我本來想把浴巾掛在門把手上就走。
誰知剛進去。
林祁就大ẗŭₜ大咧咧地打開了浴室門。
我感覺天都塌了，強裝鎮定地送過去。
一轉頭，鼻血差點流出來。
忍了這麼多天。
沒想到憋了個大的。
我幾乎是以光速衝回房間，想冷靜一下。
結果，門鎖壞了！！！
與此同時，浴室傳來了開門聲。
絕望之際。
我只能打開了沈知熠的房間門。
只見剛纔還在客廳的沈知熠，這會兒脫得只剩條短褲了。
-12-
看見我，他神色淡然，沒有絲毫的波動。
灰暗的光線下。
好身材一覽無餘。
天，再次塌了。
我屏住呼吸，儘量不讓沈知熠看出端倪。
就算是憋死了，也不能去求他。
偏偏沈知熠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晃得我腦袋發暈，牙齒髮癢：「能別晃了嗎？」
沈知熠一屁股坐在牀上，用那張斯文禁慾的臉，冷冷地說：「有這個時間浪費力氣，不如主動來吻我，Ţũ̂ₛ我就當他之前的話沒說過。」
這個時候，聽見這種話，就好比你餓極了，有人給你端來一碗飯，裏面有魚有肉，問你喫不喫。深夜，沈知熠捧起我的頭：「小也，以後只能對我一個人這樣，知道嗎？」
我腦子發暈，沒想那麼多，順着他的話回答。
-13-
第二天早上起牀的時候。
門鎖已經好了。
估計是林祁修好的。
他擅長這個。
我沒多想。
最近林祁忽然變得很忙，每天早出晚歸。
送我上課的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沈知熠的頭上。
「哥，就十幾分鐘的路程，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車去。」
「不行，天氣這麼熱，萬一中暑了怎麼辦？如果你怕麻煩知熠，那哥送完你再送……」
最後幾個字林祁沒說。
但我已經知道了。
他有更重要的人需要接送。
「不用了哥，這樣太麻煩了，還是讓知熠哥送我吧。」
「行吧。」
我轉身想回房間。
林祁叫住我。
「小也，你最近回家就躲在房間裏不出來，是不是揹着哥偷偷交女朋友了？」
我愣了一下，像往常那樣否認：「當然沒有，我只想跟哥在一起，不需要女朋友。」
林祁被逗笑，惡作劇一般捏了捏我的臉頰。
然後我得到了跟以往不一樣的回答。
「說什麼傻話，哥又不能陪你一輩子。」
「你這個年紀，正是交女朋友的時候。」
我有些笑不出來，抬眼，注視着他好看的眼睛：「哥，必須是女朋友嗎？」
「我什麼都不做，乖乖待在哥身邊不行嗎？」
林祁怔住，呆呆地看着我，眼神裏的情緒很複雜。
唯獨，沒有我期待的東西。
片刻後。
他笑了起來：「別說這些傻話了，以後交女朋友了記得告訴哥，哥好準備紅包。」
話完。
林祁轉身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我看着他的背影，苦澀地笑了笑。
哥，要讓你失望了，這個紅包恐怕是送不出去了。
但是，哥，我會永遠祝福你的。
-14-
早上。
趁沈知熠還在睡覺，我悄悄出了門。
誰知剛出小區門口。
就被人從後面掐着脖子，塞進了副駕駛裏。
沈知熠繫上安全帶，面容冷清俊逸，像極了偶像劇里斯文儒雅、不容侵犯的貴公子。
狠人啊。
昨晚喝得那麼醉，今天還能這麼早起來，關鍵還收拾得這麼幹淨利落。
感覺到我謹慎的目光，沈知熠伸手撥亂了我的頭髮：「放心，我就單純送你去學校，不做什麼。」
我猛地想起昨晚，沈知熠應酬完回來。
我和林祁正在客廳看球賽。
明明前一秒還能走直線的他，突然晃晃蕩蕩地走過來，直接把我撲倒在了沙發上。
林祁臉都扯紅了，也沒能把他從我身上扯下來。
反而抱得越來越緊，跟護食的狗一樣。
他埋在我耳邊，含糊不清道：「看看我，好不好？」
「我不比他差的。」
林祁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他想強行把沈知熠從我身上拉開，被我制止。
「由他吧，哥，一會兒他睡着了，會放開我的。」
林祁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也沒說什麼。
我嘆了口氣。
沈知熠的失態，八成跟林祁的戀情有關係。
他不敢對林祁表達心意，只能逮着我薅。
真是個大情種。
-15-
沈知熠的車跟他的人一樣。
沉悶、規矩卻又暗藏瘋狂。
我正在發呆。
他往我嘴裏塞牛奶：「沒喫早飯吧？」
我習慣不喫早飯，便想拒絕，又怕他開車分心會不安全，只能接過，默默喝了起來。
吸完最後一口，含在嘴裏時，沈知熠突然說：「我也餓了，餵我喝一口。」
「喂？」
我猶豫了一下。
看着手裏空掉的牛奶盒以及沈知熠等着投餵的表情。
紅燈亮起。
車穩穩停住。
我一鼓作氣湊上去，捧起他的臉，把牛奶喂到了他嘴裏。
濃烈的奶香味在口腔裏蔓延。
沈知熠愣了一秒，才緩慢地往下嚥。
脣齒相碰，他寬大的手掌扣住我的後腦勺，想有下一步舉動。
綠燈亮起。
我坐回副駕駛，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沈知熠卻突然陰沉着臉，猛打方向盤，將車停在了路邊。
我一臉莫名其妙：「我已經聽話餵你喝牛奶了，你怎麼還要生氣？」
沈知熠深吸一口氣，扯了扯領結，已讀亂回：「對我隨意撩撥，點到即止，對你哥欲罷不能，看一眼就能起反應？」
「是啊，不然也不會讓你抓到把柄了。」
「你……」
沈知熠被噎住。
他轉頭看向窗外，修長的手指揉着太陽穴，不停深呼吸，試圖平息怒氣。
但好像沒什麼用。
我遞過去一瓶水。
沈知熠愣了一秒，有些驚喜地接過，剛要擰開喝。
就聽我緩緩說道：「下次別這樣了。」
「咱倆又不是情侶，怪抽象的。」
沈知熠的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你在牀上不是這樣說的。」
「男人嘛。」
「你……」
沈知熠氣得要死。
他解開安全帶，猛地靠過來。
狹小的空間裏。
沈知熠緊緊盯着我，彷彿有一肚子的委屈無處發泄：「姜也，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喜歡的人是誰嗎？」
我嘆了口氣：「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哥談戀愛了，你也不用嘴硬否認……」
「你哥，你哥，你眼裏除了你哥就看不到別人了是吧？」他厲聲打斷我的話。
我點頭。
沈知熠方向盤都快捏碎了：「小混蛋。」
下車前，沈知熠臉色陰沉地塞給我一張銀行卡：「買點喫的，你太瘦了，硌手。」
我臉一紅，想扔回去：「不用了，我哥給的零花錢夠用了。」
「以後別用他的了，用我的。」
這奇怪的佔有慾。
下課後，我特意去查了銀行卡里的餘額。
不愧是富二代。
隨手給的零花錢就是幾百萬。
可惜ţū⁻，林祁不喜歡男人。
不然像沈知熠這種長相和身材頂級，還癡情專一的富二代，是個不錯的選擇。
媽的，又是被情敵折服的一天。
好友林樂鬼鬼祟祟地湊上來圈住我的脖子：「我操，姜也，你小子被包養了，這麼多錢。」
「去去去，這錢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我哥朋友的，唉，我跟你也說不清，別問了。」
「是不是那個經常接送你的大帥哥？」
我往前走。
林樂攔住我：「他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愣住，抬頭看向他：「你可歇歇吧，上次說食堂大媽看上我的人也是你。」
「哎呀，你別不信啊，這次我真的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喜歡你，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閉嘴，我煩着呢。」
「唉，這個榆木腦袋，眼裏除了你哥，就看不見別人了。」
這話沈知熠早上也說過。
難道，他真的對我有意思？
那這卡就更留不得了。
正想着。
沈知熠的電話打來了。
接完後沒幾分鐘。
他的車就停在了我面前。
林樂拍了拍我的肩膀：「記住，真男人不做下面那個。」
然後就溜了。
-16-
我不想跟沈知熠有過多的拉扯，於是趁他不注意，悄悄把卡放在了車裏。
想起林樂說他喜歡我的話。
我時不時轉頭，眼神探究地看着他，試圖從他淡然沉穩的臉上發現些什麼？
沈知熠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問道：「怎麼了嗎？」
我忙收回視線：「沒事兒，就是覺得你車技不錯。」
沈知熠笑：「只有車技嗎？」
這個變態。
我以爲沈知熠是來接我回家的。
沒想到他把我帶到了一家高級餐廳。
我才知道。
今天是他生日。
沒準備禮物，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叫上我哥一起嗎？」
沈知熠切牛排的手一頓：「今天能別提他嗎？」
我老實閉嘴。
氣氛太尷尬了。
我嘗試着找話題：「這家餐廳，是不是點情侶套餐打折啊？」
沈知熠深吸一口氣：「不打折。」
「要不叫上……」
「姜也，就這一個小時，能彆氣我嗎？」
「……」
喫到一半，我有些受不了這種詭異，彷彿是兩人單獨約會的氛圍。
找藉口去洗手間緩了一下。
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哥。」我高興地打招呼。
下一秒。
看見一個身材小巧，皮膚白皙，精緻得就像手辦一樣的女生跟在林祁身後。
突然有點明白，林祁爲什麼抱着手機都樂半天了。
第一次想用「美好」去形容一個人。
兩個人的約會變成了四個人的約會。
沈知熠全程用一種咬牙切齒的狀態看着我。
熬到結束。
林祁送女生回家。
兩人看上去似乎還沒有確定戀愛關係。
我看着他們走遠的背影發呆。
沈知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眼神冰涼，充滿恨意。
「羨慕了？」
我搖頭：「是祝福。」
沈知熠冷哼了一聲：「還看呢？天天在家都能見到你哥，還沒膩嗎？」
「跟我待幾個小時，都把他叫來。」
他以爲林祁是我叫來的？
我追上去解釋：「碰巧遇見的，真沒騙你。」
沈知熠停下腳步，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推着我坐上副駕駛。
「回家吵。」
隔着車窗，遠遠與林祁對視。
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突然，一雙手猝不及防地出現，捧住我的臉頰，幾乎是強勢地扭過我的臉，讓我與他對視。
「我的生日禮物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抱歉啊，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要不，現在去買？」
這個月零花錢還剩幾百塊，應該夠吧？
「不用了，禮物已經在眼前了。」
說完，他吻了我，蜻蜓點水般，很快就離開了。
「知熠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啊，木頭。」
-17-
知道沈知熠的心思後，我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一來是覺得他藏得太深了，心機太重了。
二來是羞澀。
只要想起我們倆坦誠相見過，我就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於是，我開始躲着他。
只要聽見他的聲音，我立馬轉身回房間鎖上門。
連飯都不敢出來喫。
林祁在的時候還好。
氣氛沒那麼尷尬。
林祁出差去了。
我真的要碎了。
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在小區樓下待到他睡覺再回去。
小區的蚊子很多。
我被叮得滿身包。
終於，熬到沈知熠的房間關燈。
我才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回去。
老天爺啊！
我這都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啊！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正打算回房間抹止癢的藥膏。
剛打開門。
就看見沈知熠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四目相對，我慌得不行。
「知, 知熠哥, 這麼晚還沒睡呢？」
沈知熠緊緊盯着我：「喂蚊子喂夠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繞開他想回房間。
剛走幾步。
沈知熠就衝上來, 拽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到了房間裏。
「脫掉。」
「這, 這不好吧？」
「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可以不脫嗎？」
「你覺得呢？」
「知熠哥, 你冷靜點……」
沈知熠沒耐心聽我廢話，直接扒了我的衣服。
我掙扎着想跑。
就看他拿出藥膏，面色冷淡地幫我塗抹。
薄荷的, 抹上去涼涼的，很舒服。
由於我穿的是短褲，加上料子很薄。
大腿內側，包括那裏都被咬了。
沈知熠抹到大腿內側的時候, 表情明顯僵硬了。
我窘迫地摁住他的手：「知熠哥，我可以自己來。」
沈知熠收回視線，耳尖有些泛紅。
他把藥膏遞到我手裏, 然後轉身坐到了電腦桌前。
我這纔敢放心塗抹藥膏。
這蚊子是真毒啊，都腫了。
怕明天會腫得更厲害。
我摳出一大坨藥膏抹了上去。
大範圍推開。
幾秒鐘, 一股酸爽直衝天靈蓋。
「啊！」
我直接化身土撥鼠尖叫。
沈知熠忙轉身, 看見眼前的場景，他無奈地責備道：「姜也，你是不是傻, 那裏不能用。」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用過。」
「這是常識。」
「那現在怎麼辦？」
「先去洗掉看看？」
顧不得面子，我趕忙往浴室跑。
然而一番沖洗過後, 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覺得更覺得刺激。
連大腦都不受控制起來。
-18-
我崩潰了, 跌坐在浴室裏。
沈知熠敲了很久的門沒有得到回應，怕我出事，他乾脆走了進去。
太丟臉了。
我把頭埋進膝蓋裏。
沈知熠單膝跪在我面前, 摸着我的臉頰：「沒事兒, 我幫你。」
「知熠哥……」我滿臉通紅地咬着嘴脣，看向他。
沈知熠摸着我的臉頰：「吻我。」
我湊上去, 吻住了他的嘴脣：「知熠哥，幫幫我。」沈知熠炙熱的大手伸進我的衣服裏。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慢慢被吹大的氣球, 漲得快要爆炸。
沈知熠掐着我的臉, 讓我與他對視：「別躲着我，讓我看看你, 好嗎？」
終於，氣球爆炸了。
沈知熠清洗好後, 把我抱到了牀上。
他轉身想離開。
我拉住他的手：「謝謝！」
沈知熠愣了一秒, 淡淡道：「不用, 真想謝我，就讓我上一次。」
「混蛋。」
我甩開他的手。
他卻撲過來死死圈住我的腰：「那就單純地睡一覺。」
「沈知熠, 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如果臉皮厚一點就能有老婆, 那我就不要臉了。」
「小也，把我當他也沒事，只要能讓我待在你身邊就行了。」
這晚過後。
沈知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再高貴驕傲，每天纏着我的貼貼。
接送我的上課, 下課。
無孔不入。
慢慢地，我從抗拒，到期待他出現。
最後到不可或缺。
連我自己都沒發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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